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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奏请皇上选秀。”礼部尚书孙弥出声,大家都出来说话了,没理由他这个主管部门不吭声呀?
“这先皇新丧,这么做怕是不合适吧,徐尚书!”恭王道。这宫里的后妃够多了,再选?!添什么乱!
“臣惶恐,皇上恕罪。”孙尚书吓坏了,自己乱说的什么浑话,被恭王冷不丁地套了个不敬先皇的杀头之罪。
“咳咳咳,选秀倒不必了。”楚晔手蜷在嘴边咳了几声,一本正经地说道:“朕原本也是有婚约的。”
众臣的头快低到肚皮上了,一个个暗自腹诽,既有婚约还娶啥萧九啊。唉,真不想听这样的秘密。
又听见皇上说:“朕的小师妹,从小便许给了朕,朕欲娶她父皇也是知道的。”
众臣明白了,萧九就是灭萧党的炮灰,楚氏还真心狠手辣,薄恩寡情。
夏明生也听明白了,阁主这回真的要娶媳妇了,真是高兴,不管哪家姑娘都好,作为下属得大大支持。
“臣明白。”夏明生连忙出来说:“臣明白,皇上当了皇上也不嫌家里的老……老”后又一想,这还没成亲呢,挠了挠头,继续说:“未婚妻,臣支持,皇上是个好人!”
殿内空气没来由地一凝。
楚晔额上青筋跳了跳,这话说得太糙了,不过好在,说到了“未婚妻”这个重点。
话一说完,夏明生自己也觉得牙酸,说阁主杀人如麻也比好人更贴切点。无耐自己读书少,搜肠刮肚也想不出几个好词,骂人的话倒有一篓。不比得李霖,文绉绉地。不由转头求救似的看向李霖。
李霖差点被他那声好人,呛得笑出声来。他们凌风阁的人干得都是刀头舔血,要人性命的活,哪个能当得起好人一词?尤其是最上面那个头儿。
但他仍清清嗓子道:“皇上不忘旧情,如此念旧,实乃珉楚之福,臣民之幸。”
真会说,夏明生翻翻眼皮。
凌南道:“月前,皇上回京途中被萧党追杀,皇上的师妹为护皇上身受重伤,至今昏迷未醒。”说着一下子叩拜在地,“臣请奏,让皇上的师妹入宫,请宫里的御医为她医治。”
夏明生和李霖对视一眼,凌南这是开外挂的节奏啊,咱怎么今儿个才知道?!
这凌风阁除了凌东的妻妹苏樱,哪里还有什么姑娘家?还是阁主的亲师妹?老阁主正经只收了阁主一个徒弟好吧!凌字辈的虽说也曾传过那么一招二式的但都是他从小收养的孤儿。这从小定亲,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师妹从哪里来的?怎地合着全阁上下都没见过,只凌南一人见了?
唉,算了,谁让凌南人家是自小在一处混的亲信狗腿子呢。
不过就算慢一拍也得抓紧跟上,夏明生与李霖二个连忙跪下大喊:“臣同奏。”
陈衍明也赶紧跟上:“臣也一样同奏。”生怕落下了被皇上怀疑他的忠心,如今他手下可有不少萧党冤魂,再不跟紧皇上,一不留神便被那些鬼给吃了。
楚晔刻意提了提嗓子说:“准奏”。
文御使也来了句万金油,作为总结陈词:“皇上英明!”
“都起来吧,传旨,张年参奏有功,升二品御使大夫。”说完楚晔摆了摆手,就往外走。
刘顺尖着嗓子喊:“散朝!”
这算完事了,皇上的师妹要进宫当新皇后了,又立后了?原来张年是和皇上串通好了的,他本就是新皇亲信?二个奏请让他转眼就连升二级,成了二品大员,众臣都瞠目结舌,世事变幻莫测啊。
众臣们刚走到宫门口,便见正门大开,门外停了辆不起眼的油布马车。皇上小心翼翼地从车上抱出一个小姑娘。
众臣相互对视一眼,明了,这是正主来了。好快啊,这锅刚上灶,水就开了,分明是蓄谋已久的。
凌南带头先行跪拜在地,众人也纷纷跪下。
恭王悄悄抬头看,小姑娘被一个大大的黑色裘衣裹得严严实实,被脸色发白双手微颤的皇上抱在怀中声息全无。想起刚才凌指挥说受了重伤,心头一凉,这后还立得了么?自己这位神叨叨的皇侄孙会不会一而再地成为鳏夫?楚氏皇家子嗣堪忧啊……。
四月间正值春盛。
乾元宫,草木葳蕤,花团锦簇。
最西面的临湖的院子外立着一块一人高的青玉大石,上写着“蓁蓁”二字,下有一行小诗“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院子是二进的,不算大,转过白玉雕龙影壁,便到了内院。
院中一杏一桃两棵百年古木已花开满枝,芳蔚如云。中间的青石小径平整开阔,两边俱是嫩黄的迎春和葱郁的矮木。
青石小径的尽头是三间明敞的正屋,左右各有二间厢房。
三间正屋从里面被打通,中间一间布置成起居室,西屋是书房,东屋里面用屏风隔成前后二间,外间仅一床、一柜、一书桌。里间大些,布置精致,各色器具一应俱全。中间是一张百子雕花大床,挂着绣满龙凤呈祥图案的明黄帐幔,帐幔半掩半垂,静悄悄地。床后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