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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凰 作者:地表最强李夫人
糟粕了?”
冯折耐着性子,“难处并非就是精华,不过是花里胡哨一通哄人赏乐,小殿下若不信,将长轮换作扫弦试一试,若觉得失了本色,倒不如再佐以长笛伴乐,长笛清脆婉转,也不至于绵柔。”
经他这么一说,秦凰豁然开朗,一拍脑门,“我只当是把长轮一一摒除,却没想到还可以换作扫弦!”心情一时大好,看着冯折道,“你果真是什么都会啊,我还当你只是胡乱一说诓骗我的呢,还在文华阁做什么朽夫子呀!你果真是特别厉害,上绮乐司去也成!”
她脸颊绯红,高兴起来眼睛都是亮的,冯折便把原本打好繁文缛节的腹稿都吞回了肚子里,反而凑近些逗起她来,“是吗?小殿下现在觉得我厉害了?”
他凑得太近,让秦凰脸颊一烫,不想再理睬他扭头去放琴,却不知是太久没走路还是老天作祟,地上也不晓得是被哪个倒霉的奴才拖得过分干净,秦凰一个没注意,连人带琴地一滑——人摔了还不打紧,这把白玉琴可是元徽帝御赐的稀世宝贝,秦凰两眼一闭,心想完蛋,倒不曾想冯折眼疾手快地捞了她一把,顺势把一人一琴带进怀里,稳稳地站住了。
秦凰胡乱地想,这徐安平治的什么东西,庸医!
她把猛烈跳动的心脏塞回胸口,有惊无险地睁开眼,却没想眼前正对上冯折盯着她看的一双温端星目,不偏不倚,又毫不避讳地看着她,秦凰一下子脖子烫到耳朵尖,可偏偏这两人大眼瞪小眼,相隔几寸,冯折却一点儿也没有放手的意思。
秦凰嗫嚅了两下,试图打破流窜在一整个屋子里的尴尬,才说,“她们……把地擦得太滑了。”
冯折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手上仍旧分毫不动,并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小殿下的腿,看来还恢复得不大好。”
秦凰低了低头想把一张发烧的脸藏起来,刚想说,“是还有一点……”帘子外头就没眼色地传进来个不合时宜的声响,绿萝人未到声先闻,风风火火地掀起帘子,“殿下该收拾收拾去陛下那儿啦!徐太医刚刚说——”
一抬眼却看到屋里两人,眼波流转之间顾盼神飞,一屋子的暖暧,绿萝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一只脚迈进内殿,想了想又把这只脚收了回去,“打扰了,奴才什么也没看见……”
秦凰这才想起推开冯折,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又怪绿萝,“话说一半是要做什么,既然要去父皇那里,进来替本宫梳妆就是了。”
绿萝进退两难,见秦凰瞪她,才哎哎着低着头进屋,生怕挨骂小心翼翼地取了梳子来,一面偷偷地暼另一位当事人,可冯折却仿佛轻松得个没事儿人,收了玉笛,又斟了杯茶,一点儿也不把自己当个外人地坐了下来,风轻云淡地问绿萝,“方才徐太医来说什么了?”
“哦,也没什么的,”绿萝老老实实地答,“说殿下的腿如今……”
“徐太医说我的腿如今还是不大好,仍然需要旁人背着才好走动,少说还得背个一两月,不然定然会落下病根的。”秦凰揪了绿萝的话头,胡说八道地接上,不等小丫头有些莫名,在桌子底下轻轻踩了她一脚,脸上却半分波澜也不起,继续胡诹,“我原本也不信他,却没想到方才就险些摔了,你看,果然还是不可逞能啊!”
冯折看她脸上装模作样,眼神却飘忽不定,腹中早早猜出一二,可他愿意同他的小殿下胡闹,煞有介事地接道,“既然如此,那确实应当遵徐太医的医嘱。”
又说秦凰被冯折这一遭教得十分好,论语倒背如流不说,连学习态度都比往常积极起来,元徽帝听她满口蜜糖似的好话更欣喜不已,连连夸她长进,又赏零嘴珠宝,一时几个兄长究竟谁更精进似乎也没了必要,秦凰似乎总有这样的本事,把一场考学囫囵成和和美美的家宴。
卖了这一遭好处,秦凰打文华阁那儿名正言顺地偷了闲,加之元宵匆匆溜过,凛冬最冷的几天也落了幕,御花园的太阳出得暖烘烘,晒得秦凰心情也十分好,索性常常和绿萝两人去花园赏梅,看雪中红梅一红一百衬得相宜。
这日秦凰打兰陵城里听来时兴的花样,说梅花香味恒久浓郁,一年又只开一季,若晒干了做成香囊春夏时用,能熏得人一身淡淡清香,十分出众。一时起了兴致,带了三四个小宫女一块儿上御花园里摘最饱满的梅花,用在雪水里浸一日,晒作干花。
一群小姑娘吵吵闹闹,摘得很是怡然,秦凰远远看中一株湖畔的红梅开得娇艳,绕了条远路去摘,却不想才过了座熔岩小洞,眼前豁然开朗,却是那一头岸上有一男一女两个身影。
那女子身形单薄,一张西域姑娘姣好的面容挂着笑,可不正是燕国夫人那位小公主兰殷,秦凰心情大好,破天荒得见到兰殷都没有觉得厌烦,反而十分好奇——哪里见过兰殷露出这样娇媚的神色来?又远远地听她说,“若公子也对兰殷有一分……不,半分不同,兰殷也甘之如饴了。”
哦呦!了不得的惊天大八卦!
哪个倒霉催的被她看上,秦凰起了兴致,躲到一块怪石后头,这视野一转,却见那人温和地一笑,打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