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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凰 作者:地表最强李夫人
“为了礼尚往来,亲邻友邦,今日让了那半场蹴鞠,其实我可不乐意了,草民看那彩头上的凤凰图很好,小殿下富丽堂皇,兰殷公主……”冯折想了想,把原本到嘴边的“清丽可人”四个字咽了回去,“总之,原本该配小殿下,如此丢了去有些可惜,冯某思来想去,总觉得要赔殿下一支‘好彩头’才是。”
秦凰终于愿意笑了,“原本就是我让你放水的,你有什么要赔我的?那法子若是真的赢了,大楚怕不是要成万人笑柄啦!”
“看来小殿下不要?”冯折一抿嘴,倒不含糊,作势便要收起来。
“我可没说!”秦凰眼疾手快地地抓了一把,那只盒子便稳稳当当抢到自己怀里,冯折便顺势一松手,她煞有介事地将这簪子翻来覆去琢磨了一回,“你既然用它来替凤凰祥云簪,这簪子想必有它的不同之处吧?莫非是什么传家之宝,上古古董?送到本宫眼前的东西,没有拿回去的道理的!”
冯折倒也很老实,“呃,这就是一支很普通的簪子,小殿下若是想用它捅蚂蚁洞,捅窗户纸也都是成的。”
秦凰一撇嘴:“明明是有名堂的,偏要吊人胃口,莫不是本宫待你太好啦?”
见她杏眸一双溜圆,比那月亮还俏丽几分,冯折一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次短浅的尝试,还尚未有什么名堂,便要来灭火了,真是挺可怜的,小殿下宽宥则个,蒙尘也罢,可千万别当柴火烧了呀。”
秦凰听罢倒是惊了一惊,她是晓得自己这位冯夫子本事大的很,上知五百年天文地理,下知五百年柴米油盐,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这一双手竟还能戗出一支女儿头饰来,再去瞧那簪子上呆头呆脑的海棠花,噗嗤笑了:“当真是你做的?”
“那可不是,如假包换,”冯折像是怕她不信,委屈巴巴伸出一只右手,“为着这非金非玉的一朵不朽海棠,可是搭上我写字喝酒的搭档了。”
秦凰飘了一个眼角去,把那只细细白白的手抓过来翻来覆去检查,却发现上面一个口子都没有,正窝火,却发现手指被人包在掌心,她懵然抬眼,只觉撞上一江春水,滤透了三九寒雪,不真切灰蒙蒙的一片,透亮的,自己的影子坦坦荡荡倒影出来。
那个人说:“只为着这一点心意,不愿蒙尘,殿下。”
巧遇
那日的蹴鞠赛虽说不怎么光彩,最终也没有拔得头筹,但前有一口大气可出,后又有冯折的那支木雕海棠,以至于这场大败没有妨碍秦凰的好心情,小殿下腰不疼腿不酸,精神爽利,看到冯折也不烦了。年考将至,她甚至愿意破天荒地捧起书本背上一回,那些治国之道,民间疾苦的大道理她是不写的,即便写了,他父皇也不愿意看小姑娘的拙见,而她如今愿意把论语从头到尾翻个熟透,也已经是这许多年里及其难得的一件事了。
她的腿伤其实早就好,却仍旧每日都趴在冯折背上,仿佛已经被背成了习惯,冯折并没有说什么,每天晨起都心照不宣地来栖梧宫接人,秦凰便大喇喇地勾着他的的脖子,一手捧着论语,摇头晃脑地记,冯折考她,“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后一句是什么?”
秦凰对答如流,“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
“慎终,追远,下一句呢?”
“民德归厚矣!”秦凰颇有些骄傲地问冯折,“我背得是不是特别好?”
冯折顺她意地点点头,“是很好。”
元宵夜时元徽帝晚膳时要考他们学问,故而放了文华阁一日的假,徐安平傍晚替秦凰诊治了腿伤,又说她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说下地走路,即便是跑跳也没什么问题,只要这两个月留心一些,日后也不至于落下病根,绿萝连声说着好送他出去,正遇上冯折来查秦凰的功课。
秦凰趴在桌上临时抱佛脚,嘟哝着,“夫子至于是邦也,必闻其政,求之与,抑与之与,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与。”见冯折来了,才打桌上抬起脑袋来说,“我只差一点点记得不太熟,已经背得很熟了!”
“小殿下只要用过功,自然没什么难的,”冯折坐到秦凰跟前,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他那支青玉的笛子来,“草民不敢诳殿下,既然小殿下把论语背得这样好,那在下自然要来同小殿下探讨探讨《凤栖梧》怎么弹了。”
秦凰一把把书放下,撒腿去抱自己的琵琶,向前凑了凑,“你真有办法呀?我都快把宫中的乐谱翻遍了,你快说来听听!”
看她眼睛瞪得猫一般,冯折把那本快翻烂了的古谱放到自己面前看了看,笛子虚虚指了几处,耐心解释,“民间相传,《凤栖梧》困难之处在于轮指弹法,通篇长轮辅佐以挑弦,故而琴声悠扬,在下将这支曲子研究了几日,发觉小殿下的苦处却就在这长轮上,指法虽看起来难,实则把一整支曲子的基调拉得绵长起来,以致恢宏不足。”
“可这整支曲子以轮指出胜,”秦凰不大明白,纤细的手指虚虚在琴弦上按了按,“若抛去长轮,岂不是去精华而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