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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凰 作者:地表最强李夫人
入难民的世家权贵按量减免部分赋税,不论是哪一家,只要是细算一算收支的,想必都愿意自选收入难民,如此一来,便能将大批塞北百姓分散给周围的几个城市,降低负担。”
“至于年幼的孩童,老人和生病的人,也全都记录在册,让这位贪污的知州拿出钱来改建扩大难民营,设立私塾,请塞北难民中学识渊博的先生和医生坐诊,若有需要举家到外地的,则由知州给一大笔钱负担学费与药费即可,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此一番长谈下来,太傅捋了捋胡子,赞许地点了点头,“好啊,终究是冯相爷教子有方,与他人不同。”
“先生谬赞,”冯折委身一礼,又没由来地冲秦凰笑了笑,“学生不过是借小殿下的东风,顺势吹上这么一吹罢了。”
秦凰支着脑袋,心中有数,她哪里是什么东风,从冯折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起,她的脑袋就根本一点儿也没追上了。
太傅笑而不语,恰值下堂时辰一到,老夫子夸了两句学识精进便就此散堂,兄长们仍旧在琢磨昆弥这件事,一面三五一群回了宫,秦凰便哼着小曲儿怡然自得地看乐谱,乐得偷懒。
元徽帝因生于正月初一,生辰同新年常常放在一处大办,秦凰这辈子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撒娇偷懒讨她父皇喜爱,为了这份寿礼早早准备了半月有余,民间有一首《凤栖梧》恢宏嘹亮,和元徽帝生辰十分相宜,可这支曲子仍然算不上完美,秦凰琢磨着改了几日,却发觉怎么改也改不出她心里想要的那个味道,有些头疼,偏生头疼的时候还有个人往她身边一杵,又来找不痛快了。
兰殷公主捧着一本厚厚的古籍,走到冯折那张书案边上,“公子方才谈及的分田制度,想来楚燕两国之间大有不同,兰殷不大理解,可否同冯状元探讨一二?”
冯折微微抬了抬眼,“公主过誉,状元二字,冯某担待不起。”
“即便不是状元,也是兰陵数一数二的才子,”兰殷把手里的古籍放下,“兰殷倾心与才子一论学问,不知冯公子可否给我这个机会?”
这话说得十分圆滑,仿佛当真一点儿私心也不沾,读书论道何其风雅,怎么能往俗事上扯呢,可不等冯折答她,还有个没走的秦凰先一步没眼力劲地插进话来,“若说论学问,自然还是同夫子论得清楚,夫子想必还未走远,要不本宫替公主去把夫子叫回来吧?”
兰殷知道这人有意作对,挂上一脸虚假的笑,“夫子忙了一日,公主若再去叨扰,兰殷可不好意思。”
“可是冯公子也忙了一日,我看公主就很好意思叨扰,”秦凰支着脑袋,一本正经地说,“况且冯折是父皇昭进宫陪本宫读书的,本宫尚且有许多问题没有搞明白,恐怕无暇为他人做答,兰殷公主还是另寻高明为好。”
兰殷好笑:“我可从不曾听说清河殿下是要读什么书的,何来这‘许多问题’要问?”
“本宫今年发愤图强,不行吗?”秦凰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好比方才这治国论,本宫尚且开口说了几句,公主可是一个字也没吐出来,不知究竟谁是个不读书的人物?”
冯折低头理一本字帖,余光轻飘飘地落在这个瞪着大大杏眼的小姑娘肩上,护着短的,故意找人家不痛快的,他不知为何心中却十分畅快,一路高歌着夸颂她的可爱,一面憋笑憋得辛苦。
可秦凰越这么说,兰殷原本不十分所谓,这下就非要跟她作对,往冯折案前一坐,“公主日日能讨教,我这外客却难得入宫,借殿下的夫子一解疑难,想来大楚公主不至于是如此小气之人吧?”
说着看秦凰似乎一时对上升了一个高度的问题无言以对,洋洋得意地趴到冯折的书案上,“按理不应叨扰冯公子,可治国的道理晦涩,兰殷却又怕被夫子责怪见识短浅,这才大胆,想听一听冯公子的见地。”
冯折缓缓收起自己那本字帖,看了一眼她那本古籍的书封,中规中矩地一拜兰殷,“公主恕罪,冯某方才不过是班门弄斧,实际上知之甚少,恐怕……”
“哎呀——!”
堂内鸦雀无声的,秦凰偏偏又骤然声起,语不惊人死不休,把那两人吓了一跳。待到冯折扭头去看她,秦凰小脸一垮,假哭起来,“冯夫子,本宫腿疼!肯定是天寒地冻伤着了!”
兰殷觉得这位公主实在是很吃得开,无语地冷笑了声,“兰殷是听说清河公主摔伤了腿,却不想区区皮肉伤半月有余竟还不见好,原来这天寒地冻也能加剧摔伤?”
假哭得太过了些,把冯折给哭笑了,那人草草把几本字帖收起来,从袖子里取了一方帕子给一滴眼泪也没有的秦凰,陪她演戏,“小殿下的腿伤伤得不巧,偶尔发痛也常有,这几日大雪不停,也是该到回栖梧宫敷药的时候了。”
这番话令秦凰十分受用,配合地点了点头,“按理说兰殷公主是外客,想同本宫的夫子一论学问,本宫理应理解才是,大楚毕竟不是燕国这等边陲小国,这些风范也应当是有的。”
“可本宫这腿伤得实在不巧,若耽搁出了什么事儿也不好,”说着见冯折收拾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