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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舞王的契约情夫(全文)第14部分阅读

      重生之舞王的契约情夫(全文) 作者:biquges.us

    眶,眼巴巴地望着陆彦,“现在同学里,也只有你还看得起我,愿意和我说话。”自从卫翔回去在班里大肆宣扬他与蒋天晨的暧昧后,班上很多人都站在卫翔一边鄙视他,甚至连他病着请个假都没人愿意帮忙。

    “你不用跟我客气。”一想到对方的苦楚陆彦也很难受,连忙安慰同学,“别理那些自命清高的家伙,只要你成绩比他们好,总有一天会扬眉吐气的。”

    展露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想起学校八卦的裴然困惑地挑挑眉,“也不知卫翔交了什么好运,听说沈正涛已经答应他出演《一代舞王》那部剧中的主角舞替,最近在学校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他只差没仰着脖子走路。”

    第五十七章

    “沈正涛?”听到这个名字,陆彦瞬间怔了下,本应很熟悉的三个字如今听到耳中居然是那样陌生,陌生到他要想好久才能从尘封的往事中回忆起这个人,“那个片子……”如果他没记错,那个片子应该在任藏的干涉下暂缓拍摄了才对,怎么会这么快就卷土重来?而且听裴然的语气,这次制作好像与任氏无关。

    瞄眼前方开车的助理,裴然捏着自己的衣角凑到陆彦身旁,把他得到的八卦消息小声地透露给同学,“听说任氏封杀琳雯,沈正涛一怒之下拉投资,自己当制片人重新拍的。”这些消息都是经卫翔之口传出来,具体有几分真实性他也摸不清,但身为任氏负责人的枕边人,陆彦的信息量可真少的可怜,难不成他金主有意隐瞒?

    惊诧地看向裴然,心中五味掺杂的陆彦疲惫地靠向椅背,如果没有听过沈正涛劝自己签约时的保证,他也会和大众一样,把那些纪念活动和根据舞王生平改编成的电影当做怀念挚友的感动之作,可此时,他在那个人身上除了感到讽刺与愤怒,再也找不出半点情谊,为了名利,沈正涛到底想把自己这个死人利用到何种程度!“卫翔运气还真好。”

    “这件事据他自己说,好像和谢奕有关。”说到这,裴然不经意地看眼开车的艾美,故意提高声线,“沈正涛有事求谢奕,但碍于对方是任氏的人所以迟迟没有开口,卫翔好像在中间当牵线人,事情办成后,沈正涛为答谢他才给了这个机会。”

    想到夜市里的那一幕,陆彦垂落眼眸,刚想开口就被艾美一脚急刹车晃得闭嘴,抬头就见小助理满脸歉意地对他吐舌头,连声叫“对不起”,摇摇头陆彦眼含深意地瞪了对方一眼,一脸微笑地转头看向裴然,“到了,咱们下车。”

    “好。”下车后,裴然难掩激动地仰头望着舞团大楼,翘着嘴角紧跟在陆彦身后走进大门。

    带人换好衣服,陆彦拍拍对方的肩膀,认真嘱咐,“一会儿我先跳一遍,你在旁边仔细看,还有,无论对方说什么你都不要在意。”方若那张嘴是有名的猛火力,要是不提前给新人打好预防针,估计会被气到吐血。

    套好衣服的裴然会心一笑,连蒋天晨那种人渣他都能忍,还有什么是受不住的?

    剩下的时间两人都在交流舞蹈中度过,裴然学的很用心,即便达不到陆彦那种过目不忘的水平,但两遍下来却也能记住七八分,当然学会动作和跳出感情之间还有一定差异,这才是他今后需要花时间去摸索的重点。

    补眠结束,方若端着茶壶一步三摇地走进排练大厅,一眼就看到跳得满头大汗还不肯休息的裴然,盯着陌生面孔的他喝着茶观察对方好久,“明天九点,直接过来,待遇按正常标准走。”

    突然的一句话让原本还在做练习的裴然惊得差点摔倒,一脸不敢置信地呆呆望着方若,吞吞吐吐地小声问,“这……这样就可以?”听陆彦介绍说到方若的时候,他心中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本以为参与演出的选拨要多难,却没想到练习着跳跳就能通过,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我说行就行。”方若单手背到身后,端出一幅为我独尊的样子,在新人们的注视中昂首阔步地走回专用休息室。

    回头望眼同窗,兴奋难耐的裴然死死拽住陆彦的手,止不住的摇晃道:“我被录用了,陆彦,我居然被录用了!”严格来说,这是他第一份靠自己实力换来的工作,长久以来的自卑与苦闷第一次得到宣泄,此时的裴然,犹如一只刚刚展翅飞翔的雏鸟,首次感受到苍天所赋予它的自信与希望。

    看着喜极而泣的同学,情绪受到感染的陆彦也展露出最灿烂的笑容,“你本来就很好。”裴然的才华与努力他一直看在眼里,所以当年才会劝对方沉住气,慢慢等机会,“其实离开蒋天晨也……”话说到一半,一想到自己与任藏关系,陆彦立即意识到这话说的多余。

    收敛起笑容的裴然缓缓摇摇头,眸光黯然道:“贼船上去容易下来难,况且你不是也离不开他?”在蒋天晨没有玩腻之前,想必是不会轻易让自己离开的。

    “我和他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种。”不知怎的,在听到裴然疑问后陆彦本能地出口反驳,虽说搞不清这种关系能延续多久,但任藏总还是对他有份真心。

    “不是哪种?”清冷的女声自门旁响起,涛蓉踩着高跟鞋冷笑进门,抱起双臂昂头看向陆彦,“就凭你也想取代我哥哥在他心中的地位?别做梦了!要不是你跳舞的姿态与涛睿相似,他怎么可能看中你?”

    陆彦微蹙起眉,先瞄眼站在一旁的裴然,“你想说,我是你哥哥涛睿的替身?”

    “当然!任藏说过,只有哥哥舞蹈中的感情能打动他,单凭模仿,你是永远无法做到的。”涛蓉完全不忌讳有旁人在场,反正越让对方难堪她就越高兴。

    意识到自己的尴尬处境,裴然索性主动帮陆彦辩白,“听你这么说,任藏在意的应该只是舞蹈,而不是人,要是陆彦的表现能够超过涛睿,那么取代你哥哥的地位又有什么难?”

    “你觉得他能超过?”涛蓉语含讽刺地反问,瞥眼说完话满脸通红的裴然,像看仇人般死死盯视陆彦,恨不得用目光在对方身上敲出一身洞。

    嘴角微扬,陆彦目色温柔地看向妹妹,“事实会证明一切。”

    “那我拭目以待。”涛蓉丢下一句话便转身出门。

    望着她急匆匆离去的背影,裴然一脸不解地皱紧眉头,用手肘戳戳陆彦,“哎,她到底是来干嘛的?”

    “激将?”笑着摇头叹口气,陆彦同样摸不清妹妹跑来示威的用意,可仔细想想,除了这个他还真想不到别的,女人大了,心思还真难琢磨,不过任藏对自己的感情,只是因为舞蹈么……

    日子在忙碌中过的极快,转眼就到了该去扫墓的日子。没有清晨的明媚阳光,睡足的陆彦还没等闹钟响起就睁开眼,把埋在男人怀里的头扬起,借着幽暗光线,小心翼翼地往外移动身体。

    感受到怀里人的不安分举动,任藏丝毫不敢大意地将人搂回来,低头不解地盯着对方,漆黑的眼瞳亮得渗人,看得陆彦不由自主地缩缩脖子,“吵醒你了?”

    “没。”亲亲陆彦额角,松开手臂的任藏望眼窗外,抬手从床头拿起手表瞄了一眼,就被逃离怀抱的陆彦掀开被子,拉扯住他的手喊“起床。”

    把任藏从被窝里拽起来,很有成就感的陆彦急忙跑去拉窗帘,窗外乌云密布,秋雨萧萧,阴霾的天空好似像要掉下来一般,压得人心也跟着一同沉重,“下雨了。”站在窗边,陆彦难过地皱着眉,黯然地望着阴雨连绵的天空,记得自己出事那天好像也是一个雨天,他刚刚结束个人专演,不顾未婚妻琳雯和沈正涛的劝说,放弃出国休假,独自跑去排练舞台剧,却没想到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十字路口,撞上了一辆突然冲出来的卡车……

    脑中不停地闪现出自己转动方向盘急刹车的一幕,生死关头的恐惧让陆彦的脸瞬间惨白,额头也渗出层层冷汗,不由自主握紧的手骨节苍白,好似整个人又死了一回。

    “不舒服?”瞧情人站在窗边迟迟没有动作,下床后任藏直接走到陆彦身后,伸出双臂将面无血色的人揽进怀里。

    回归现实的陆彦勉强扯动唇角,“没事,天气不好,有点担心扫墓的路,要不然叫司机来开车吧?”回想起自己出事那一霎的情景,打从心底恐惧开车的他赶紧劝说任藏,雨天路滑,自动行驶没有往日安全,何况去墓地又要走山路,很危险。

    “我开。”任藏担心地轻抚情人不安的脸,安抚似地把人搂得更紧,随后就听到怀中人的喃喃自语,“刹车……”

    莫名地挑挑眉,看着对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不好回忆的惊恐神情,更加担心的任藏紧张地追问,“什么?”

    “没事,别担心。”发觉自己有太多失态的陆彦马上调整心绪,努力换上一副正常的温柔笑容,“先去洗澡,别耽误出发时间。”事故发生的太快,他如今只能模糊地记起一些零星片段,甚至于自己到底踩没踩过刹车也不太敢确定,唉!真是一团乱麻。

    二人洗过澡,陆彦端上香喷喷的早餐,顺手点开餐厅的电视,边解围裙边坐到桌前,把餐具递给一直在看报纸的任藏,“听说你封杀了琳雯?”

    将手中看完的电子报纸丢给情人,任藏没有回答对方的疑问,闷头吃起早餐。

    好奇地拿过电子报纸,《蒋氏黑幕》四个几乎占据整个娱乐版的特大红字让陆彦惊讶得叫出声,“蒋家出事了!偷税、逼良为娼、贩卖禁药、高利贷……天啊,居然还有股票黑幕。”

    一脸淡定地喝着黑咖啡,任藏抬头瞄眼电视,早晨的娱乐版资讯正在大篇幅地报道蒋家黑幕的最新进展,这条爆炸性新闻仿佛一颗投放进娱乐圈的原子弹,让今天发生的其他娱乐信息都变得暗淡无光,就连沈正涛筹谋已久的舞王纪念活动,都被丢到节目末尾,匆匆一念了事。

    看来蒋家是翻身无望了,放下报纸,陆彦长叹口气,脑中最先闪过裴然的身影,“事情闹得这么大,蒋天晨一定会受牵连吧?”特殊调查组已经正式进入蒋氏公司,一旦事情被清查彻底,蒋天晨必将一无所有。

    “沈正涛?”听到这个名字,陆彦瞬间怔了下,本应很熟悉的三个字如今听到耳中居然是那样陌生,陌生到他要想好久才能从尘封的往事中回忆起这个人,“那个片子……”如果他没记错,那个片子应该在任藏的干涉下暂缓拍摄了才对,怎么会这么快就卷土重来?而且听裴然的语气,这次制作好像与任氏无关。

    瞄眼前方开车的助理,裴然捏着自己的衣角凑到陆彦身旁,把他得到的八卦消息小声地透露给同学,“听说任氏封杀琳雯,沈正涛一怒之下拉投资,自己当制片人重新拍的。”这些消息都是经卫翔之口传出来,具体有几分真实性他也摸不清,但身为任氏负责人的枕边人,陆彦的信息量可真少的可怜,难不成他金主有意隐瞒?

    惊诧地看向裴然,心中五味掺杂的陆彦疲惫地靠向椅背,如果没有听过沈正涛劝自己签约时的保证,他也会和大众一样,把那些纪念活动和根据舞王生平改编成的电影当做怀念挚友的感动之作,可此时,他在那个人身上除了感到讽刺与愤怒,再也找不出半点情谊,为了名利,沈正涛到底想把自己这个死人利用到何种程度!“卫翔运气还真好。”

    “这件事据他自己说,好像和谢奕有关。”说到这,裴然不经意地看眼开车的艾美,故意提高声线,“沈正涛有事求谢奕,但碍于对方是任氏的人所以迟迟没有开口,卫翔好像在中间当牵线人,事情办成后,沈正涛为答谢他才给了这个机会。”

    想到夜市里的那一幕,陆彦垂落眼眸,刚想开口就被艾美一脚急刹车晃得闭嘴,抬头就见小助理满脸歉意地对他吐舌头,连声叫“对不起”,摇摇头陆彦眼含深意地瞪了对方一眼,一脸微笑地转头看向裴然,“到了,咱们下车。”

    “好。”下车后,裴然难掩激动地仰头望着舞团大楼,翘着嘴角紧跟在陆彦身后走进大门。

    带人换好衣服,陆彦拍拍对方的肩膀,认真嘱咐,“一会儿我先跳一遍,你在旁边仔细看,还有,无论对方说什么你都不要在意。”方若那张嘴是有名的猛火力,要是不提前给新人打好预防针,估计会被气到吐血。

    套好衣服的裴然会心一笑,连蒋天晨那种人渣他都能忍,还有什么是受不住的?

    剩下的时间两人都在交流舞蹈中度过,裴然学的很用心,即便达不到陆彦那种过目不忘的水平,但两遍下来却也能记住七八分,当然学会动作和跳出感情之间还有一定差异,这才是他今后需要花时间去摸索的重点。

    补眠结束,方若端着茶壶一步三摇地走进排练大厅,一眼就看到跳得满头大汗还不肯休息的裴然,盯着陌生面孔的他喝着茶观察对方好久,“明天九点,直接过来,待遇按正常标准走。”

    突然的一句话让原本还在做练习的裴然惊得差点摔倒,一脸不敢置信地呆呆望着方若,吞吞吐吐地小声问,“这……这样就可以?”听陆彦介绍说到方若的时候,他心中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本以为参与演出的选拨要多难,却没想到练习着跳跳就能通过,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我说行就行。”方若单手背到身后,端出一幅为我独尊的样子,在新人们的注视中昂首阔步地走回专用休息室。

    回头望眼同窗,兴奋难耐的裴然死死拽住陆彦的手,止不住的摇晃道:“我被录用了,陆彦,我居然被录用了!”严格来说,这是他第一份靠自己实力换来的工作,长久以来的自卑与苦闷第一次得到宣泄,此时的裴然,犹如一只刚刚展翅飞翔的雏鸟,首次感受到苍天所赋予它的自信与希望。

    看着喜极而泣的同学,情绪受到感染的陆彦也展露出最灿烂的笑容,“你本来就很好。”裴然的才华与努力他一直看在眼里,所以当年才会劝对方沉住气,慢慢等机会,“其实离开蒋天晨也……”话说到一半,一想到自己与任藏关系,陆彦立即意识到这话说的多余。

    收敛起笑容的裴然缓缓摇摇头,眸光黯然道:“贼船上去容易下来难,况且你不是也离不开他?”在蒋天晨没有玩腻之前,想必是不会轻易让自己离开的。

    “我和他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种。”不知怎的,在听到裴然疑问后陆彦本能地出口反驳,虽说搞不清这种关系能延续多久,但任藏总还是对他有份真心。

    “不是哪种?”清冷的女声自门旁响起,涛蓉踩着高跟鞋冷笑进门,抱起双臂昂头看向陆彦,“就凭你也想取代我哥哥在他心中的地位?别做梦了!要不是你跳舞的姿态与涛睿相似,他怎么可能看中你?”

    陆彦微蹙起眉,先瞄眼站在一旁的裴然,“你想说,我是你哥哥涛睿的替身?”

    “当然!任藏说过,只有哥哥舞蹈中的感情能打动他,单凭模仿,你是永远无法做到的。”涛蓉完全不忌讳有旁人在场,反正越让对方难堪她就越高兴。

    意识到自己的尴尬处境,裴然索性主动帮陆彦辩白,“听你这么说,任藏在意的应该只是舞蹈,而不是人,要是陆彦的表现能够超过涛睿,那么取代你哥哥的地位又有什么难?”

    “你觉得他能超过?”涛蓉语含讽刺地反问,瞥眼说完话满脸通红的裴然,像看仇人般死死盯视陆彦,恨不得用目光在对方身上敲出一身洞。

    嘴角微扬,陆彦目色温柔地看向妹妹,“事实会证明一切。”

    “那我拭目以待。”涛蓉丢下一句话便转身出门。

    望着她急匆匆离去的背影,裴然一脸不解地皱紧眉头,用手肘戳戳陆彦,“哎,她到底是来干嘛的?”

    “激将?”笑着摇头叹口气,陆彦同样摸不清妹妹跑来示威的用意,可仔细想想,除了这个他还真想不到别的,女人大了,心思还真难琢磨,不过任藏对自己的感情,只是因为舞蹈么……

    日子在忙碌中过的极快,转眼就到了该去扫墓的日子。没有清晨的明媚阳光,睡足的陆彦还没等闹钟响起就睁开眼,把埋在男人怀里的头扬起,借着幽暗光线,小心翼翼地往外移动身体。

    感受到怀里人的不安分举动,任藏丝毫不敢大意地将人搂回来,低头不解地盯着对方,漆黑的眼瞳亮得渗人,看得陆彦不由自主地缩缩脖子,“吵醒你了?”

    “没。”亲亲陆彦额角,松开手臂的任藏望眼窗外,抬手从床头拿起手表瞄了一眼,就被逃离怀抱的陆彦掀开被子,拉扯住他的手喊“起床。”

    把任藏从被窝里拽起来,很有成就感的陆彦急忙跑去拉窗帘,窗外乌云密布,秋雨萧萧,阴霾的天空好似像要掉下来一般,压得人心也跟着一同沉重,“下雨了。”站在窗边,陆彦难过地皱着眉,黯然地望着阴雨连绵的天空,记得自己出事那天好像也是一个雨天,他刚刚结束个人专演,不顾未婚妻琳雯和沈正涛的劝说,放弃出国休假,独自跑去排练舞台剧,却没想到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十字路口,撞上了一辆突然冲出来的卡车……

    脑中不停地闪现出自己转动方向盘急刹车的一幕,生死关头的恐惧让陆彦的脸瞬间惨白,额头也渗出层层冷汗,不由自主握紧的手骨节苍白,好似整个人又死了一回。

    “不舒服?”瞧情人站在窗边迟迟没有动作,下床后任藏直接走到陆彦身后,伸出双臂将面无血色的人揽进怀里。

    回归现实的陆彦勉强扯动唇角,“没事,天气不好,有点担心扫墓的路,要不然叫司机来开车吧?”回想起自己出事那一霎的情景,打从心底恐惧开车的他赶紧劝说任藏,雨天路滑,自动行驶没有往日安全,何况去墓地又要走山路,很危险。

    “我开。”任藏担心地轻抚情人不安的脸,安抚似地把人搂得更紧,随后就听到怀中人的喃喃自语,“刹车……”

    莫名地挑挑眉,看着对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不好回忆的惊恐神情,更加担心的任藏紧张地追问,“什么?”

    “没事,别担心。”发觉自己有太多失态的陆彦马上调整心绪,努力换上一副正常的温柔笑容,“先去洗澡,别耽误出发时间。”事故发生的太快,他如今只能模糊地记起一些零星片段,甚至于自己到底踩没踩过刹车也不太敢确定,唉!真是一团乱麻。

    二人洗过澡,陆彦端上香喷喷的早餐,顺手点开餐厅的电视,边解围裙边坐到桌前,把餐具递给一直在看报纸的任藏,“听说你封杀了琳雯?”

    将手中看完的电子报纸丢给情人,任藏没有回答对方的疑问,闷头吃起早餐。

    好奇地拿过电子报纸,《蒋氏黑幕》四个几乎占据整个娱乐版的特大红字让陆彦惊讶得叫出声,“蒋家出事了!偷税、逼良为娼、贩卖禁药、高利贷……天啊,居然还有股票黑幕。”

    一脸淡定地喝着黑咖啡,任藏抬头瞄眼电视,早晨的娱乐版资讯正在大篇幅地报道蒋家黑幕的最新进展,这条爆炸性新闻仿佛一颗投放进娱乐圈的原子弹,让今天发生的其他娱乐信息都变得暗淡无光,就连沈正涛筹谋已久的舞王纪念活动,都被丢到节目末尾,匆匆一念了事。

    看来蒋家是翻身无望了,放下报纸,陆彦长叹口气,脑中最先闪过裴然的身影,“事情闹得这么大,蒋天晨一定会受牵连吧?”特殊调查组已经正式进入蒋氏公司,一旦事情被清查彻底,蒋天晨必将一无所有。第五十八章

    “不会。”把吃完的餐盘收拾干净,任藏像往常一样担负起善后工作,自二人同居以来他学会不少家务,基本包揽了所有洗盘子之类的小事,“倚天熙会帮忙。”当年倚天熙为追求音鸣撒了大把银子,这些钱几乎都是蒋天晨帮他从股票市场赚来的,如今对方有难,倚天熙怎好意思袖手旁观?更何况他们的合作还在继续。

    陆彦抢过对方手中的碗筷,快步走进厨房,“我来吧,想不到他在你们圈里人缘还不错。”能让倚家和任氏同时出手相助,蒋天晨果然不简单。

    看出陆彦不喜欢蒋天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任藏走进衣帽间,拿出两人一会儿要换的黑色西装,那个人离开已经一年,在没遇见对方之前,他每一分钟都过得无比煎熬,先天的感情缺失症让他的世界永远只有黑白灰三色,嬉笑怒骂,那些正常情感是他渴望而不可及的奢侈品,如海市蜃楼一般,看似近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

    整理完厨房的陆彦一进门,抬眼就见任藏呆愣地望着黑色外套出神,“怎么坐着发呆?快点换……”他话还未说完,就被猛扑过来的男人一把抱住,紧紧地锢入怀里,像个患得患失的孩子,口中不停地念道:“我的,我的……”

    这是怎么了?眼神闪出困惑之色的陆彦拍拍任藏抱在他胸前的手,“想什么呢?换衣服好不好?咱们早去早回。”后天是方若的个人舞蹈首演,他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今天是特意挤出时间去陪任藏扫墓的。

    “好。”把头埋在陆彦肩头,任藏抬起头,恋恋不舍地蹭蹭情人脸颊,这才松开手去换衣服,本以为失去涛睿之后,他的感情世界将再也找不出任何色彩,最终如一汪死水般慢慢干枯,却没想到,老天居然又让他遇见了陆彦,那日在顶楼花园中的惊艳一舞,好像一把利斧,瞬间劈裂他封闭的心弦,破碎的黑白世界渐渐有了色彩,舞蹈中的充沛感情源源不断地涌进他漠然已久的心,悲哀、快乐、痛苦……那些平日里无法感受的情绪强烈地刺激着他的大脑,让他当即作出一个决定:无论如何,这次绝不会再放手。

    陆彦习惯性地瞄眼任藏,主动凑过去帮对方把刚穿上的衣服整理妥当,这段时间,连男人的领带都由他亲手打理,两人日子过得和相处多年的恩爱夫妻一般。

    顺势握紧情人的手低头轻吻,抬头看到对方害羞的脸,任藏心情愉悦地挑挑眉,只有陆彦能带给他正常人的感情,让他知道什么是快乐,什么是难过。

    今天停在楼下的是一辆黑色越野车,任藏打开车门,先让陆彦上车,然后才坐进驾驶席发动车子。葬礼过后,每次想起涛睿,他都会独自开车去墓地坐一坐,有时会不知不觉地呆上一整天,默默看着墓碑发呆,同时不停地自责,为什么要放弃追求。

    陆彦坐在副驾驶席,紧张地盯视前方,雨水洒落在玻璃上溅出朵朵水花,让他不由自主地抱紧身体,这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一旦被召唤回身体就很难摆脱,要不是早上的回忆让他忆起死亡前的一瞬,此时自己也不会感到开车的可怕,还好任藏的驾驶技术非常过硬,越野车也发挥出它在山路上的优势,车子冒雨一路顺利地开进墓园。

    几乎是逃下车的陆彦傻乎乎地站在车旁,任藏不顾脚下的泥泞拿着雨伞跑到情人身旁,为面色苍白的陆彦撑起伞,挡住一片阴雨凉寒,搂着人关心道:“不舒服?”

    “没事。”陆彦急忙挑起垂落的眼眸,看向对方摇摇头,“可能有点晕车,山路不比市区,摇晃的比较厉害。”

    望眼远处熟悉的墓碑,任藏拉起陆彦的手,“走吧。”

    看着墓碑上熟悉的名字,陆彦竟没心没肺地生出几分喜感,原本应该躺在下面长眠的人,如今竟然换了副躯壳好端端地站在墓前,堂而皇之地来为自己扫墓,要是这件事公开,一定会引起大马蚤动!

    献上手中的白色百合,站在墓前的任藏下意识地掏出一支烟,像往常一样准备点火,却在打火机按下的一瞬怔住,慌张地回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撑伞的陆彦,在对方淡如止水的微笑中将香烟放回去,连同打火机一起交到情人面前,“收好。”

    没有接东西,陆彦半抬起头,盯着男人乌墨般的眼眸柔声道:“我并不介意吸烟。”他是知道任藏有烟瘾的,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男人就再也不肯在他面前吸烟,好似在特别介意些什么。

    见陆彦不肯收东西,任藏也没坚持,一直将香烟紧紧攥在手里,直到二人出墓园大门时,被他自半山腰抛了出去。

    “你……为什么那么爱他?”临上车前,陆彦突然回过头,睁大眼望向身后的男人,略显犹豫地问道:“只是因为他跳舞跳得好?”这是他好奇很久的问题,同样也是他心底一直解不开的结,前世今生,一人分饰两角,却好似永远在围着一个男人绕圈,任藏对涛睿的情,成就了陆彦的劫,前因后果,他需要弄个明白。

    被他问的一愣,任藏蹙紧眉缓缓闭上眼,“先回家。”

    和来时一样选择了沉默的陆彦没再追问,继续紧张地望着窗外的秋雨,满山遍野的金黄树叶被雨水打得飒飒作响,离开墓园区的松柏草鸀,倒是山里的景色让人感受到秋日的萧瑟。

    与来时的路途不同,回去时任藏选择了另一条路,懒得问明原由的陆彦疲惫地靠向椅背,不知不觉陷入昏昏欲睡的境地,也许是换季的关系,都说春困秋乏,他近来总是特别犯懒,恨不得一天睡上十二个小时才舒服。

    朦朦胧胧间,耳畔突然传来一句低沉的咒骂,紧接着车子剧烈地摇晃,刹车声随之响起,就听“砰”的一声,越野车前方传来剧烈的碰撞声,惊得陆彦差点跳起来,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身旁扑过来的男人按住头,保护性地紧紧抱在怀里,“没事,别怕。”

    “出什么事了?”陆彦挣扎着想要探出头,却被任藏又压了回去,直到周围所有车鸣警报都销声匿迹,才允许他抬起头。

    映入眼帘的是前面惨烈的车祸现场,一辆冲出车道的大货车,把刚从y型路口开过来的轿车撞翻出车道近二十米,而同样在车道上行驶的他们,车身早已横在路边的山脚,显然是任藏为了躲避事故临时处理的结果。

    “刹车……”激烈地大喘着气,陆彦瞪圆惊恐的眼,死死地望着前方的事故现场,脑中雷鸣惊吼,雨天、车祸、卡车……一切的一切都渀佛回到那生死攸关的一瞬,而身临其境的感受,让他模糊不清的记忆顿时清晰起来,没错,当时他确实踩过刹车,而且踩了不止一下,刹车失灵么?

    “陆彦!”看着怀里人惊惧过后的惨白脸色,任藏焦急地大叫起情人的名字,前面的车祸惨状的确无比吓人,但陆彦的反应才是他此刻最担心的,“说话!刹车怎么了?”

    要是自己永远想不起来就好了,痛苦地闭上眼,陆彦全身发软地躺靠在任藏怀里,伸手抱住男人腰身,将头埋在对方胸前,此时他急需一点温暖来支撑自己,要不然下一秒脆弱的神经就会全面崩溃!

    第五十九章

    任藏温柔地抚摸陆彦微颤的身体,低下头用下巴轻轻蹭蹭情人的头,“对不起,受惊了。”怀里人惊吓过后的恐惧表情深深刺痛着他的心,要不是自己执意来扫墓,也不会让对方受到伤害。

    轻抚后背的温暖掌心在无形中安抚了陆彦惊恐的情绪,渀佛被重新注入力量的他艰难地睁开眼,有意躲开任藏关切的目光,微垂起头低低道:“我很累,咱们快点回去。”出事前的种种情景如同回放的高清电影,强行占据着他的思维,不停地在脑中来回闪现。

    那是他个人专场演出完美落幕的第二天,因为昨晚的庆功宴喝了不少酒,所以身为自己经纪人的沈正涛担任起司机将他送回家,当时一起回去的还有未婚妻琳雯,这两个他前世最信任、最亲近的人一起照顾喝醉的自己,直到第二天醒来。

    巅峰演出的成功让每个人都很兴奋,吃早餐的时候,琳雯与沈正涛不停地劝说他应该去休假享受一下生活,甚至还搬出旅行结婚的计划,而心中只有舞蹈的他,直接拒绝了二人的提议,在接到一个受邀电话后就急匆匆赶去了排练现场……有些事,真是恐惧得让人不敢去想,陆彦支撑着坐起身,毫无血色的脸疲惫地对任藏挤出一记浅笑,整个人松垮垮地靠上椅背。

    对方单薄的身体虚弱地蜷缩在座椅上,柔软的短发伴着秋雨的潮湿服帖地垂在额前,惨白如纸的脸嵌着一双漂亮的漆黑眼瞳,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着情人难受的脸,心疼不已的任藏立即脱下外套给陆彦盖好,抛开脑中的万千思绪,果断道:“好,回家。”

    车子沿着山路开进任家大宅,停下车,任藏看看身旁睡着的陆彦,不忍叫醒对方的他轻手轻脚地打开车门,小心地将情人打横抱起,吩咐迎过来行礼的管家,“医生。”

    看到许久未见的小少爷,老管家亲切地点点头,迎着人拉开房门,紧跟在任藏身后一同进去,“萧医生马上就到。”

    迷迷糊糊的陆彦翻个身,努力地睁开眼帘,刚想起身,耳畔就传来温柔且低沉的声音,“到家了,睡吧。”

    闻言他安心地合上眼,疲惫的身体和意识终于得到彻底的放松,很快步入梦乡。

    为情人拉高被子,直到确定陆彦完全睡着,任藏才起身走出卧室,看向等在一旁的医生,“怎样?”

    “受到些惊吓,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瞧你紧张的。”笑嘻嘻地打趣了小少爷一番,人到中年的萧医生打着哈欠,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开心地叮嘱,“以后雨天尽量少出门,找个中意的人不容易,你得多爱护着点。”给任家当了快二十年的私人医生,任云、任藏两兄弟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也是五兄弟中他最关心的两个孩子,尤其是任藏,从小就和个木头人似的,不爱哭也不爱笑,特别是那个叫涛睿的人死后,整天板着脸,看得他都心里难受,不过瞧今天的架势,似乎好事将近了。

    听到医生说陆彦身体没有大碍,任藏紧皱的眉头这才稍微得到舒缓,送走医生,他接过管家递来的红茶抿了一口,开始冷静地思考出现在陆彦身上的所有疑点,那时情况紧急来不及继续追问,现在想来,那句“刹车”好像大有隐情,想到这,他打开电脑,调出关于情人的所有资料,仔细地反复查看,最后拨通了一个陆彦也很熟悉的电话号码,“借尸还魂,可能吗?”

    不知又睡了多久,陆彦睁开眼,揉揉自己的额角坐起身,打量下身处的豪华房间,掀开被子跳下床,脚下温暖的羊毛地毯踩上去非常舒服,光着脚的他四处找寻鞋子的踪影,却徒劳无功。

    “您醒了,陆少爷。”一直守在卧室门口的老管家推着车,满面微笑地走到陆彦身旁,“您的衣服。”

    睁大眼惊讶地看着慈祥的管家,不好意思的陆彦飞速拉紧自己身上半开的睡袍,瞄眼推车上整齐干净的衣服,向对方点头道谢,“我睡了多久?”

    “六个钟头。”管家看看手表,“现在用餐吗?”

    摇摇头,刚睡醒还没什么食欲的陆彦拿起衣服,面带犹豫地看向管家,“嗯……任藏呢?”

    “小少爷在冰场,他可能有些事需要思考。”走到茶几旁为陆彦斟好香喷喷的红茶,管家放好下午茶的餐点,对陆彦做了个请的手势,“您先吃点东西,冰场就在宅子旁边,出门左转直走。”

    听到这话的陆彦迅速套好管家送来的家居服,穿好鞋子,头也不回地急匆匆往冰场跑,“我不饿,谢谢。”

    推开门,看着眼前漂亮的大型冰面,惊讶的陆彦好像瞬间忘记呼吸,半张着嘴呆愣了好久,如镜子般光洁的冰面在灯光下闪烁着明亮的光,似乎有种能够吸收烦恼的特殊魔力,让人在不知不觉中遗忘掉所有糟糕事。

    慢慢走到入口的陆彦像个纯粹的观众,一瞬不瞬地盯着在冰面滑行的英挺身影,飞速滑行后的完美跳跃,一连串华丽而炫目的旋转……任藏专注的忘我演出让他不由自主地鼓起掌,直到对方听到声音停下脚步,站在洁白的冰面中央,深情地往向陆彦,慢慢单膝跪下。

    一刹间,时间渀佛停滞般宁静,冰的纯粹与灯的通明,让整个冰场犹如教堂般闪烁着神圣的光辉,陆彦呆呆地望着冰场中央跪向自己的男人,本该平静的心瞬间狂跳不止,剧烈得让他无法抑制,甚至比获得舞王头衔时还要激动……

    任藏站起身,飞快滑到陆彦前面,仰头看着站在台阶上发呆的情人,心情愉悦地伸出手,“过来。”

    回过神的陆彦两步奔到男人身旁,情不自禁地抱紧对方,“我忘记你还是个世界冠军。”任藏获得花样滑冰锦标赛冠军好像是在自己出事那一年,只是男人的光环太多,退役又早,所以这项光辉事迹常常被人遗漏。

    “你知道?”有点惊讶地看向陆彦,情人对自己的丰富了解还真让任藏有些意外,任家规定,孩子五岁时必须选择一项运动来锻炼身体,当时他和双胞胎哥哥任云的选择让家里人大跌眼镜,生性情感丰富的哥哥选择了最硬汉的武术,而天生感情缺失的他则选择了最需要感情来表演的花样滑冰。

    “听说过一点,你好像获得那个冠军之后就退役了。”陆彦被坐在台阶上的任藏抱在怀里,语气颇为遗憾地解释,因为舞蹈的关系,他对花样滑冰也很有兴趣,据说当年任藏获奖退役的十分突然,在滑冰界产生过不小震动,不过碍于对方的家世,这件事很快被压了下去。

    把头搭在情人肩头,任藏亲昵地蹭蹭陆彦的耳朵,“不适合滑冰。”

    “为什么?你是冠军。”不赞同地扭头看向男人,陆彦一脸不解地反驳。

    看着情人一副不解又愤愤的表情,任藏迅速偷了一记香吻,“没有感情。”五岁开始练习滑冰的自己,每一次都是教练口中那个最遗憾的存在,技术和礀态他都可以做到完美,但就是表达不出感情,就像一部没有生命运转的机器,只会不停地模渀。

    经历过无数次的失败,同门的嘲讽让任藏感到筋疲力尽,提出想要放弃滑冰的他,被哥哥司徒御雪强行带去了涛睿的演出现场,那是一部讲述吸血鬼和爱人抗争命运的舞蹈,伴随舞台上充满感情的表演,他封闭的心在不经意间竟然有了一丝触动,主人公的痛苦与悲痛让他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水,感动只有一瞬,却令他难忘终生。

    演出过后,好似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的他不顾一切的去追求涛睿,希望能拥抱这个给他感情的男人,但对上舞王冷淡的拒绝,不想让对方感到为难的他选择了退步,本以为能够默默守护所爱也是一种幸福,不曾想当自己夺冠归来,却只能隔着特殊病房的玻璃,望一眼全身插满管子的爱人,握在手中的奖牌是那样的冰冷,他的世界在那一刻,又恢复到那无情的黑与白。

    这是陆彦记忆中任藏说话最多的一天,听对方用低沉嗓音缓缓道出他心中一直以来的困惑,坐在男人怀里的他早已忘记自己此时的身份,忘情地搂紧身前这位让他心疼的男人,涛睿与陆彦的双重身份好像紧紧地融合在一起,前因后果,两个人与任藏相连的往事将他牢牢锁住,自己带给男人的感动,与男人带给他的爱分不清彼此地纠缠着,让陆彦情不自禁地想要坦白出自己的身世,“我……”

    无论你是谁都不重要,默默在心底说完这句话的任藏抓住陆彦攀附在自己胸前的手,低头轻轻地吻着,“重要的是我爱你。”

    “你……说什么?”震惊的瞪大双眼,陆彦用尽全身力气捏着任藏,心虚地垂下头,对方这句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