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误入梁祝第8部分阅读
重生之误入梁祝 作者:haitangshuwu
被发现胡扯,就罚他喝光所有的酒。当然,已罚过的人可以点名指定下一
个答题的人选,可以任意指定哦,在场的所有人都有效,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起头的人一把话说完,下面的人纷纷挤眼,一个个抱胸看好戏的姿态。
梁凉顿时有种上当受骗的预感,再看马文才,从见过王蓝田回来一直很沉默,对周围的热闹氛围毫无感觉,
就连他现在被人围着起哄也无动于衷,梁凉心中不是滋味,索性豁出去,“行,我梁凉怕什么。”说完举杯便饮。
一只白皙纤细的手伸过来,握住那只酒杯,连同他的手一同握住,毫无征兆的。那温度炽热如火,梁凉有种被灼伤的错觉,他错愕的盯着那只手,却不敢抬头看看手的主人。
苏寻不知何时立在他身边,俯□道,“别同自己过不去,小师弟,我以为你一向明白。”
梁凉气鼓鼓抬头,拍掉他的手,委屈的眼发红,“我的事我自然明白,不劳苏大人挂心。”
他说的声音很低,众人还是听到一些端倪,齐刷刷一排视线扫过来,梁凉看向别处。
苏寻没再说什么,默默归坐。
他入座的姿态也优雅得体,无可挑剔,就像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身形出挑,五官雅致,所见之处无一不美,他完美的不似真人,没有人能抵挡他的美丽。
梁凉为自己的出神找了如上无数借口,顿时安慰了许多。
后来梁凉发现自己确实很吃亏,众人热议的所谓真心话游戏开始后,他就悔的肠子都青了,他在这些人里完全处于弱势,当然,有些人若存心要看你笑话,他们联合在一起整你,你
40、开宴(二)
往往是无力招架的,梁凉的现状好比待宰的肥羊一只,在众人冒着绿光的阴险目光中懊恼不已。
一轮酒灌下来,梁凉算是明白了,十分自觉的举起白旗。
学子们满意的擦嘴,森白的牙齿冒着寒光。
提议的学子甲正要出问题刁难,酒席上不知怎么多出一位打扮娇艳的女子,此女子半掩着粉面,一脸娇羞状,说出的话语却很惊倒一片人。
女子一出场,便有许多人识出其庐山真面目。
“这位姑娘是……”
那女子坦白,“奴家如烟,众位忘了吗?”
一听这调调,学子们都记起来,也很自然的忆起此女子在尼山书院表演的那处好戏,纷纷退了一步,深觉此女子不好惹,大家敬而远之。
如烟咯咯笑了起来,“既然大家这么给面子,就让奴家来发问好了。”
众人默,深感悲剧。
如烟十分自觉的走到主位上,优哉游哉坐下,翘着二郎腿,毫无淑女形象。
她瘪了下嘴,启朱唇,“梁公子,上次你给的五百两黄金奴家已经花完了,不知公子是否需要奴家继续效劳?”
梁凉默,努力不让额上的一排黑线挂下。
如烟没得到回应,自觉无趣,假意咳了两声,收敛了嬉笑,正色道,“既然人都到齐了,开始吧。”
众人默。
如烟托着下巴,直盯着某人看。
“好。第一个问题,梁凉,你第一次kiss是什么时候的事?”某人咧开小嘴,眼中狼光四射。
kiss?
众人再一次默。
“嗯,就是……”如烟转着眼珠思考用词,“就是接吻,哈哈,接吻啦。”
“哦。”众人恍然大悟。
只是被问到的人一脸吃惊,简直要拍案而起。
“你……你是……”
如烟暧昧的点点头,朝梁凉抛个媚眼,心道,小样儿,老娘早看出你和我是一路货色。
“别转移话题啊梁公子,你第一次kiss是什么时候的事?请问答!”
“可以跳过吗?”梁凉弱弱的问。
“不行!!!”众人齐声抗议。
梁凉别扭了一下,索性豁出去,“是在15岁的时候。”
“哦哦哦。”
以下省略起哄声无数……
梁凉敏感的注意到,他回答问题的时候马文才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待他看过来又嗖的收回去。
“很早熟嘛……”某腐女意味深长的打量了他一次又一次,从头到脚,从脚到头。
在这样疑似火热的目光下,梁凉腾地脸红了,他脸皮再厚也经不住人这样看。
“那么,我要问第二个问题了。”
某女的目光逡巡了一周,回到目的地。
众人的耳朵高高支起,向某女身边凑。
此情此景看在梁凉眼中,他怎能不哀叹,都说女人八卦,尼山书院的男子可一点不逊色,偏生被调侃的正是区区梁凉,叫他如何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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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谁是谁的谁
“梁公子,第二个问题,梁公子心中可有所爱?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梁凉低着头,轻声说,“有。”
下面立即有人追问,“他是谁?可是我们认识的?”
梁凉瞪了提问的人一眼,淡淡道,“这个问题涉及隐私,梁凉可不回答。”
一片唏嘘声。
“可以,但总要给我们说说,他是什么形容?”
梁凉摇摇头,“请出下一题。”
“这可不行,说了要服从命令,知无不言的,大家说是不是?”如烟撅着嘴,“依奴家看……”
“我自己喝。”梁凉干脆的说,“拿酒来。”
逞强的后果是被灌了满肚子的酒,喝到最后呕都呕不出来,不过也没什么,依那个腐女的性格,不知要问出什么破问题来,一上来就问他的初吻,指不定下个问题就是初夜对象,更甚者,比如你喜欢什么姿势的?后背?骑乘?天,要被问到这个他不如直接死了吧。
因为喝醉酒,他得到了一个福利,可以向在座的任何一个人提出一个问题,对方必须如实回答。
他扫了一眼,目光在苏寻和马文才之间转了一圈。他想问苏寻,为什么对他冷淡,问他究竟当他是什么?是小师弟,或者是别的什么?
不行,他摇摇头,目光落在马文才脸上,马文才却没看他,他也想问马文才,问他是不是真的爱他?他心中梁凉是不是第一位?他又是如何看待祝英台?他最后是不是会像剧中的马文才那样?不可否认,他心中始终是不安的,那些抛却的阴影沉沉的压在心头。
最后他移开目光,转向梁山伯,“山伯,你同英台会是好兄弟吧,一辈子的好兄弟。”
山伯意外的看着梁凉,显然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他也不迟疑,用庄重的态度说,“会的,我同英台,永远不分开。”
他握住祝英台的手,对方红了脸,低着眼帘,却悄悄握紧了他的。
“我祝福你们。”梁凉听到自己干涩的嗓音,也许是酒喝得太多了,声音沙哑了许多,喉咙也有些不舒服,
他扶着椅子站起来说,”各位慢慢喝,我想我撑不住了。”
众人也知道他到了极限,不再多劝。
如烟说,“我看梁公子醉的分不清人,怕也分不出路,你们谁陪他同去?”
她说这话的时候马文才起身,“我来。”
有一双手先扶住梁凉,梁凉看着那人,却是苏寻,他推拒道,“不劳苏大人,文才是我室友,我想他比较方便。”
“是吗?”那双手收回去,手的主人一点表情也没有。
梁凉转过头不敢看他,心底有些莫名的遗憾。
他同马文才先回去了,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半句话也无。夜风一吹,梁凉的酒醒了一半,他打个哆嗦,走在前头的人停下来看他
41、谁是谁的谁
,梁凉站着不动,他也不动。他穿的单薄,身上的外套已经披在梁凉身上,这个人却仿佛不知冷一般,愣是立在风口不动。
梁凉眼眶一热,忽然跑上前抱住他,那人僵了僵,还是未动,仿佛一尊雕像。
梁凉捧住他的脸吻他,马文才撇过脸,梁凉便吻他的颈项,顺着颈项一路问下去,揭开他的单衣吻到胸口,无声逗弄胸前的粉红茱萸。
马文才将他拉回来,狠狠堵住他的唇,将他压在一颗树下,挤压他的口腔,热烈的纠缠。
“呜呜”了几声,抗议无效,只得勉力承受。
呼!
过了半响,马文才放开他,背对着他,像个赌气的孩子,仍是不说话。
梁凉莫名好笑,“现在好受些了?”
他推推他。
对方哼了一声,不理会。
“还生气呢?告诉我,气我什么,我都改,就是别不理我,行吗?”
对方仍是一声轻哼,但声音低了许多。
“你气我同苏寻走的近,是不是?他是我师兄啊,我们自小就亲近,这没什么啊!而且你都看见了,他这几日也不待见我啊。”
马文才忽然转过来,握住梁凉的肩膀,有时他真想将这个摇散了,揉碎了,也省的看他同别人眉来眼去,叫人心烦。
“梁凉,我问你,你说和你师兄没什么,那我呢?我是什么?你心中装的人是谁?”
马文才定定地望着他,眼神出乎意料的认真,仿佛这个问题放在他心中已经很久很久,生了根,无法释怀。
梁凉无声与他对视,他看不懂马文才眼中的含义,只是莫明的胆怯,他缓缓移开视线,不去看他。
是,他不确定了,他该好好问问自己,明明爱着马文才,但对师兄那种难舍的情怀无从解释。
“为什么迟疑?还是说,你自己也不清楚?”马文才笑的嘲讽之极,“有些人就是这样,嘴上说着爱,心里却在想另一个。我说的对不对,梁凉梁公子?”
“别这样说,”梁凉掩住他的嘴,“也别逼我。没错,我不否认我对师兄有好感,但马文才,我爱你,也是真的,你明白吗?”
马文才扯了下嘴角,笑的有些勉强,“但愿这是真话。”
梁凉环住他的脖子,嘴唇贴着他的,“马公子什么时候没了自信?梁凉是你的,不是吗?”
马文才勾了勾唇角,将他打横抱起,缓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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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桃源行(一)
马文才勾了勾唇角,将他打横抱起,缓缓走去。
打开房门,将那人扔到床上,翻身压上去,胸口澎湃的热情几乎将他融化,此刻他只想将眼前人揉碎了,狠狠吃下去,叫他只记得他马文才一人。
那人眨眨眼装无辜,挣扎着坐起来,肩头的衣服因动作过大松开了去,白色的里衣如丝绸般滑下来,滑下来……
他的底线逐渐崩溃,那人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作出的动作却叫他血脉贲张,欲火中烧,他再一次将人压倒,这次不给人挣脱的机会,直接堵住那人的唇。
被亲的人有些迷茫的样子,又有些释怀,闭上眼环住眼前人的脖子,辗转呻吟……
夜还很漫长,他们还有很多很多时间说爱……
梁凉打开窗子,让阳光照进来,暖暖的仿佛能照进人的心里。
他忘了眼空空的床铺,无声的叹息,他醒来便不见了那人,也不知做什么去了。
门哗地开了,梁凉回头,只见马文才端子个盘子进来,他将盘子搁在案上,环住梁凉的肩膀便道,“醒了。”
梁凉百无聊赖,捉住马文才一缕发丝卷啊卷啊,一边说,“你的头发不错,又黑又亮。”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只觉得手中的发把玩起来十分合适,很有韧性,他抓起一把仔细看了看,也没什么分叉的,又放到鼻端嗅了嗅。
马文才俯□,亲了亲梁凉的额头,又碰了碰他的脸颊,点着他的唇道,“别顽皮了,去漱口,我们吃饭。”
梁凉仰头靠在他肩上,觉得这样的早晨十分温馨,从同一张床上醒来,有个人一起吃早餐,讨个早安吻,再幸福不过。
漱完口,梁凉懒懒的不想动,靠在椅背上“啊”了一声,张开嘴无声的看着对方。
马文才会意,端了粥一口一口喂他,梁凉惬意的享受这样的服务,闭起眼来直哼哼。
那红唇一张一合,甚是晃眼。马文才放下勺子,凑上前去含住红唇,细细舔吻,从那唇中尝出了粥的清香,便深深吻下去,越吻越深,简直要擦枪走火,直到底下人憋得满脸涨红不客气的推开他才罢。
梁凉呼呼喘气,连连后退,端起碗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马文才盯着他红肿的唇看了许久,才道,“你慢慢吃,我出去一下。”
马文才这一去就是许久,梁凉早吃完了粥,开了房门出来散步。
远远看到一个人影急冲冲走来,那人一张俏脸满是怒容,看也不看梁凉,直接打他身边擦肩而过,梁凉叫唤不及,纳闷了一会。
那不是祝英台吗?一大早谁惹她生气了,方才远远的也看不真切,似乎红了眼圈呢?想想在尼山书院众人中,有本事惹祝小姐生气也就梁书呆一个吧?
果然后面远远追来一个人,满脸
42、桃源行(一)
焦急之色,正是梁小书呆。
梁书呆只敢远远坠在后面,诺诺道,“英台你别跑,别生气啊,我不是故意将你送我的香包转赠给王姑娘的,是那日香包掉出来,王姑娘看着喜欢,我也不好拒绝啊!”
英台听罢更气了,气山伯不懂她的心思,香包是情系之物,山伯随便赠予他人,她怎能不生气,况且山伯近来与那王兰姑娘亲近得很,兰姑娘摔了他便每日替他推拿,殷勤的忙东忙西,想想这书呆何时对她这般好了?分明是重色轻友,只是她这份心思要如何对他倾诉?
本想听听山伯的解释,谁想他句句不理王姑娘,想到这里,英台更生气了,跺跺脚跑的没踪影。
山伯追了几步,没再追了,山伯知道,英台若是决意不让他追上,他是见不到他的。
只得立在那里,痴痴唤着英台的名。
梁凉绕到他身前,拿手掌在他眼前晃了几晃,“山伯,山伯……”
梁山伯这才回过神,憨憨笑了笑,“梁兄弟,你怎么在这里?”
梁凉道,“我在这里好一会了,你们忙着别扭没看到罢了。”
“是这样吗?”山伯不好意思道,“刚顾着跟英台解释了,可惜他都听不进去。”
“山伯,你很苦恼吗?因为英台的事?你对英台……”
山伯低着头,黯然道,“我不知道,我对英台……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见了他就觉得开心,他若不理我,我便浑身不舒畅,梁兄弟你说,这是为什么?”
梁凉不说话,只静静倾听。
“梁兄弟,我想保护他,我想……让他幸福啊……”
梁凉拍拍他的肩,“你会做到的,我相信你。”
安抚了梁山伯,梁凉接到书童的通知,山长召集所有学子到大厅集合,似乎有要事相商。
到了大厅,梁凉一眼瞅见马文才也到了,正欲向他走去,山长不知何时来了,咳了一声,梁凉便站在梁山伯身边没过去。
尼山的学子都到齐了,山长拈拈胡子开口,“我尼山书院得以重建实在叫人欣慰,老夫也想借此机会邀请故人来聚聚,无柳先生陶渊明陶先生的名号你们不会不知道,实不相瞒,陶先生与内人甚有渊源,只是几十年不见甚是想念,此番将你们唤来便是为了此事,你们谁愿意前往寻觅先生踪迹,为老夫分忧解难?”
山长一番话说完,底下静悄悄一片。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这无柳先生的名号他们自然听过,只是这位先生喜好云游四海,居所不定,谁知道他人在何处?
人海茫茫,难以着手啊,加上现下苏大人还待着书院,与苏大人交好前途不可限量,这平步青云的机会谁愿意平白浪费?再说那陶渊明都这么久没消息了,谁知道死了没?
众人面面相觑,一人走出来拱手,“学生愿意前往。”
那人转过脸,棱角分明的侧脸勾勒着美好的轮廓,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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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桃源行(二)
那人转过脸,棱角分明的侧脸勾勒着美好的轮廓,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耀眼。
第一个附和山长的人,却是高傲过于常人的马文才。
山长欣慰的点头,将视线投到其他学子身上,带着满满的鼓励。
“山长……”梁凉迈出左脚,自动请缨。脚步迈出一半,僵在了那里。
一人先站了出来,垂手道,“山长,英台愿意同往。”
山长投在祝英台身上的目光充满了赞赏,他直接宣布,“如此,便由你们二人替老夫跑一趟了。”
梁凉看了看马文才,又看了看梁山伯,他在梁山伯眼中看到了同自己一样的大大的问号,他想说些什么,只是山长已下了决定,他不好说什么。
他心中存着个疑惑,马文才何时如此积极了?事前也没同他说一声,还有祝英台,也不对劲,她不是一向和马文才不对盘吗?忽然就站出来了?
这事绝对不寻常!
山长令其他学子先回去,留下马文才与祝英台交代了几句。
梁凉不好跟在里头,只好站外面吹风。
待马文才出来忙问,“山长说了什么?能不能换人?”
马文才看了他一眼,“人选山长方才已经宣布了。”
“这样啊。”梁凉叹息道。
马文才说,“山长要我和英台行事小心,不可心急。”
“其他呢?”
“没有了。”
梁凉沉默了会,忽然说,“马文才,你真的要去?”
“是。”
“同祝英台一起?”
“嗯。”
“怎么忽然想到接这个任务?”
马文才不说话。
“为什么没同我商量就决定了?祝英台同梁山伯闹别扭了,一时意气用事我可以理解,但你……为什么?”梁凉吸口气,“马文才,你是不是想避开我?”
“马文才,你厌倦我了吗?”
马文才别过眼。
梁凉闭下眼,又睁开,“你们什么时候走?要去多久?”
“今日便走。”
“这是山长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梁凉忍耐着说。
马文才不答。
“马文才,至少告诉我为什么?别这么残忍。”梁凉坚持道,“我们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是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
马文才仍是没看他,“你没有错,梁凉,任何人都没错,这几日我想了很多,我想我们需要分开一下,你见不到我也许便知道答案了,你需要的人是谁,心中爱的人是谁,我马文才不会与人分享,我要你全心全意爱我一个,若你有二心,我不会再见你。”
他说的决绝,梁凉忽然明白了,马文才这次是认真的,他要他做出一个决定,否则他不会回头看他一眼。
这便是马文才,骄傲的固守自己的领域,绝不容他人踏足。
梁凉夜里睡不着去找山伯,去了他房里找不到人,听四九说他家公子跑厨房去了,不知在做什么。
逛了逛厨房,果然在炉灶前找到卖力生火的某人。
梁凉找了把椅子坐下,看山伯忙活,奇怪道,“你做这些饼做什么?”
山伯头也不回,“给英台路上当点心吃啊。”
梁凉嘲笑他,“你还怕他饿到了?放心吧,祝英台很懂得照顾自己的,再说有马文才在呢,镇上多少小吃,还愁没处买?”
“那不一样,我一定要亲自做给英台。”
梁凉不劝了,坐了一会,起身,“那你忙吧,我回去睡了。”他打个哈欠,朝门外走去。
“梁兄弟……”山伯唤住他,“你就不担心马文才吗?他们此去也不知要多久?路上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
“我不担心,真的。”梁凉回头冲他灿然一笑,笑容里充满自信,“我相信他,他有那个实力,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不待梁山伯接话,梁凉加了一句,“你的英台也一样,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山伯叹气,“不知为何,我总有些不好的预兆,是我想多了吧,英台这么聪明,怎么会有事,我还是好好做我的饼吧,一定要赶在英台走之前交给他才是。”
“你个呆子。”梁凉不得不叹。
叹完后又很羡慕,怨不得祝英台对他痴心,梁山伯人实在,对人是真的好的没话说,一心一意把人放在心上,捧着手里,全心全意的对待,除了人呆了点,别的都能接受。
若他是祝英台,也不会后悔。
梁凉没有再见马文才,直到山长为他们二人践行。学子们聚在门口起哄,梁凉悄悄立在一颗树下,那颗他们相拥相吻过的树,他远远地望了那人一眼,他没有去送行,害怕见到那人时那人锐利的视线,害怕他眼中的洞察与了然,他选择默默地看他一眼,再多看一眼,然后在没有他的日子里慢慢回味,慢慢思念。
“人已经走了。”一道声音自身后响起。
梁凉愣了一下才记起说话人的身份,“习远?”
“是我。”
“你都知道?”
“是。”习远坦白道,“你的事,我都知道,你和马文才的事,你同苏大人的关系,还有……你的身份……”
梁凉蹙眉。
习远俯身下拜,单膝跪于石子路上,“草民习远拜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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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山长的测试
习远俯身下拜,单膝跪于石子路上,“草民习远拜见殿下。”
梁凉怔了怔,殿下?这个词已离他的生活很遥远,远的他几乎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宫中那些纷争。尼山书院的日子太安逸,他已习惯了这样的悠闲自在。
眼下有人识破了他的身份,他只好摆起架子,“起身吧。”
习远直起腰,直视梁凉,“七皇子殿下,习远前来只为提醒殿下,宫中时局莫测,四皇子已有行动,请殿下千万小心。”
“四哥他……”
“殿下自己小心,有的话,习远不便说,这便告退。”
“习远……”梁凉唤住他,“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帮我?”
“习远不是居心否侧之人,殿下请放心,习远提醒殿下也不为什么,受人之托罢了,至于所托之人,习远不便透露,”习远拱手,他看了下四周,轻声说,“殿下,习远的事请殿下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任何人都不可以。殿下明白吗?”
梁凉若有所悟点点头,敢情这个习远是什么秘密组织的细作,潜伏在尼山书院伺机而动。看起来他是友非敌,还可以提供有用的情报,是可以拉拢的对象,也许以后真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地方,为他保密这件事自然要做到。
“如此,习远告退。”
习远说完一闪就不见了,看不出来还是有轻功底子的,想不到尼山书院卧虎藏龙呢,不知道里头还会有什么样的角色?
梁凉忽然有些兴味了。
四哥的野心他不是看不到,只是他对皇位并不在意,加之父皇对他不甚宠爱,他只是个受冷落的小皇子,况他早离了是非之地,皇宫里那些争斗与他无关,四哥总不会将他算在里头吧?
但习远郑重其事的样子很不寻常,梁凉瞳孔一缩,忽然想到些不寻常的事,木兰围场那只足以致命的利箭,尼山书院那场无名火,真的只是意外?还是有人在幕后操作?
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他忽然很担忧,马文才前脚刚走,他就有些受不住,几乎想策马追她回来,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很担忧很恐慌,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遵循命运的轨道,无可抵挡。
马文才,你一定要回来,平安回来。
马文才与祝英台走后,书院恢复了原来的井然秩序,在山长的指引下,所有学子搬出苏寻的别苑,正式入住新宿舍。
陈夫子清点了人数,决定重新安排宿舍人选,梁凉使了银子,保留了马文才原来的床位,依然是两人一住的寝室,只是少了马文才一人,寝室里只得他一人。梁凉颇有些百无聊赖,忽然他接到一个通知,因尼山书院这场变故,教学不便,山长担忧学子借机玩乐耽误学业,特拟了试题考验他们,通不过的人不许吃饭。
尼山学子人人自危,人人关在屋子里拼命读书,唯恐下一个倒霉的是自己。梁凉倒不怕,想那山长为人宽容,出此招也就是吓吓他们,督促他们读书罢了,他只要做做样子,想必就可蒙混过关了。
拿到试题的时候他就楞了,这什么题啊,都是些之乎者也孔孟之道,他似乎在哪本书见过,只是想不起答案来,回头看看别人,皆是一脸迷茫的样子,却有一人拿到考卷毫不迟疑,刷刷刷写了一大片,梁凉以为是梁山伯,却不是,梁山伯坐他前面呢,也托着笔发呆呢。
梁凉回了头,看到一颗低着的脑袋,正认真答题中,笔上一点不停,他像见鬼似地看着那人,其他学子也露出吃惊的神情。
于彤正坐在他右下侧,答的不亦乐乎。不怪他们吃惊,在他们看来,于彤只是个小小书童,山长肯破例让他入学已经很不可思议了,但他们想,那于彤出身贫寒,哪里读过书,自是不能与他们相比,谁想这个山长出题,他却答的飞快,似是胜券在握,怎不叫他们诧异?
梁凉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考卷,拽了拽依旧发呆的梁小书呆,眼看指望不上了,便频频看向低头答题的人。
答题的于彤刚好写完抬头,与梁凉视线相对,梁凉笑的温柔似水,猛盯着他的考卷猛
瞧,其中寓意不必言说。
于彤收到信号,淡然说,“公子,请自力更生。”
梁凉垮下脸,可怜兮兮的样子,于彤还是摇头,“公子,学问是自己的。”
一片静默。
末了,梁凉勉强扯了一通话在上面,瞧了别人的卷子,一清二白,心想能蒙混过关。
山长亲自过来收卷,收到于彤时拿起他的卷子仔细瞧了瞧,眼中惊异之色毫不掩饰,他赞道,“想不到你倒有资质,难得,难得。”
有人不服气接道,“他哪能跟我们比,不过是个书童。”
山长一眼扫过去,“学问不分尊卑,读了这么多年书,连这个也不通晓?”
那人涨红了脸,恨恨坐下,双眼冒火直盯着于彤。
于彤得到山长赞扬,脸颊染上微红,谦虚道,“于彤只是个书童,论学问,自然比不上各位公子,只是于彤求学心切多看了会书罢了,日后还要多多仰仗各位公子。”
底下一片哼声,想是不服气一个书童爬到他们头上去了。
山长忽然道,“梁山伯,梁凉,你们跟我来一下。”
45、你是谁?
山长从袖中取出封信,交给梁山伯便走了。
梁山伯一看,大喜,“是英台捎回来的信。”
“看看写什么?”梁凉有些微的失望。
梁山伯拆开信看的很仔细,简直里里外外不放过分毫,他读罢感叹说,“英台在信上说无柳先生这个人踪迹全无,问了很多人都不知其居所,他与马兄差点要放弃了,一日无意中进了一处桃源仙境,那里种了一大片桃林,桃林中有亭台楼阁,林下是浅浅小溪流,英台说那里真美极了。”
“然后呢?他们见着了陶先生?”
山伯摇摇头,露出黯然的神情,“他们在一株桃树下寻到一座墓碑,刻着无柳先生的字。想不到啊,无柳先生竟是仙去了。”
梁凉无所谓道,“你感叹什么,你又不曾见过陶渊明。”
山伯更感伤了,“山伯虽从未见识陶先生,但陶先生这等隐士高人,山伯自是仰慕的很。”
梁凉喃喃道,“不必仰慕,总会见到的。”
“梁兄弟你说什么?”
“没什么,”梁凉接着问,“祝英台还说了些什么,有没有提到……我?”
山伯道,“英台没有提。”
“唔。”他想也是,祝英台只想着梁书呆,而马文才,怕也没什么话对他说吧。
他推了一把梁山伯,“回屋慢慢看去,我也回了。”
山伯点头,犹自盯着信看。
过了几天,又有飞鸽传书,仍是祝英台执笔,祝英台在信中说他们出了一点小意外,近几天赶不回来,请山伯勿挂念。
山伯捧着信念了一遍吗,收到怀里睡去了。
一晃眼又是半个月过去了,祝英台他们仍没有回来,开始还有几封信寄回,过了几天连鸽子的影都没瞧见,也不知两人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日子变得很难过,很难过。
想念这种东西会随着岁月逐渐加深,愈来愈浓烈。
从未想过,你不在的日子会如此艰难,马文才,快些回来吧,不管能不能请到陶渊明,都回来吧,梁凉很想你。
只要你回来,我便告诉你你想听的那句话。
只是,你的心情有没有变幻,还愿不愿意听梁凉亲口说出那句话。
梁凉闭上眼,温柔的微笑。
“梁兄弟,梁兄弟……”山伯的声音忽然响起。
梁凉睁开眼,“山伯,怎么了?”
“你这几日怪没精神的,夫子都盯你很久了,刚才想什么呢?”
“没什么。”
梁凉笑了笑,无奈的发现自己最近发呆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了,又叫陈夫子找到借口了,这陈子俊也许近来太闲了,总找他的麻烦,算了,等马文才回来合伙整整他便是了。
他想着想着,睡意涌了上来,耳边听着琅琅的读书声,睡意更浓了。
说到温书,也是那日的事,自那日测试以后,山长杀鸡 警猴罚了几人,学子们都收了玩乐的心,正正经经看书,为来年应试做准备。
书院里忽然有了这么浓的读书气氛,他还怪不自在的,遥遥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他打开窗子,往往外面眺望,外面正下着雨,这雨下了一整天了吧,淅淅沥沥没个停歇,下得人心烦意乱。
梁凉扯扯领口,说不出的气闷,他扯到一半的手忽然停住了,细雨朦朦中,有两人执伞并肩而来,其中一人身形娇小窈窕,另一人修长挺拔,端的似临风玉树。
梁凉屏住呼吸,竭力不让自己叫出来。
他甚至不知他究竟做了什么,只是他回过神的时候已抱住了那人腰身,紧紧地不松手,那人手中的伞被撞的落到地上,雨水淋湿了他的发,模糊了他的面容。那人的嗓音仍是那般的好听,一切都没有变,梁凉满足的吸口气。
被突如其来抱住的人怔了怔,皱起不解的眉,方才缓缓开口,却是万般疑惑,“做什么?你是谁?”
(卷一完)
46、被讨厌了
梁凉被讨厌了。
自那日马祝二人并肩归来,他便有了这样的认知,只是他还不死心,拉着那人的手寻找答案,他愿意骗自己,一直一直骗下去。
“文才你告诉我你是在开玩笑的对不对,你吓唬我是吗?我梁凉有这么好骗?”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马文才神色冷淡,淡淡皱着眉。
祝英台看不下去,将梁凉拉到一边,低声在他耳边道,“梁公子,文才兄他当真不记前尘了,那时候山坡突然塌了,文才兄为了救我掉下去,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就这个样子了,看过外面的大夫了,说是头部收了重创导致失忆,你们素日交好,我不忍相告,是以拖到现今。”
梁凉没有看祝英台,只静静望着马文才,马文才神色如常,不似有任何变故,只是他的眼神已经全然陌生了,看向他的时候是那种全然淡然的样子,微皱着眉,似有些不耐烦。
原来的马文才一定不会如此,梁凉想着松开握紧的拳头,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转身跑掉。
“梁兄弟……”山伯喊了一声,却没有追。
他大概忙着与英台贤弟叙述离别之情,梁凉勾了勾唇角,假意笑了笑,眼底一片灰败。
走到一处树丛下,他木然转身,“王蓝田,你跟了我很久。”
王蓝田被捉个正着,也不尴尬,一只手伸出,欲搭在他肩上,梁凉退了一步,“有什么事?”
王蓝田脸颊竟透出微红,“小凉儿,我想……”
他顿了顿,脸更红了,索性将话放出来,“总归马文才不记得你了,你不如跟了我吧,我王蓝田发誓会对你好,比他马文才好一千倍,如何?”
梁凉笑了笑,摇摇头,“抱歉,我不能答应。”
王蓝田忙说,“我不要求你现在就答应,你可以慢慢想,什么时候想通了来找我。”
梁凉刚想把话说绝,王蓝田丢下他一溜烟跑了,“我还有事,你好好考虑。”
梁凉无奈,王蓝田那点小心思,他怎会不知?
便是一时兴起罢了,过阵子他也许就忘了这事。
忘了。
就像那个人一般,转眼将人忘个干净。
他迎风站了很久很久,直到月上中天。
进门的时候,梁凉愣住了,一人背对他立在案前,手中摆弄着一只风筝,漫不经心的样子,见了他有些意外,温和一笑,直起身,“是你?”
梁凉默然点头,“是我。”
马文才道,“我等你很久了。”
梁凉猛的抬头,“做什么?马文才,你甩我!”
马文才摇头,“这位公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听你口吻,你以前当真认得我?”
梁凉低头不语,方才的片刻,听马文才说等他,他几乎以为他在恶作剧,现在他这样说,似乎是他会错了意。他静静听他说。
46、被讨厌了
“我想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在等我的室友,没想到是你,英台跟我提了一个人,只是我全无印象了。”
梁凉勉强勾了勾唇,“无妨,总会想起来的。”
马文才道,“我在此处等你为的是一件事。”
“请说。”
“这事我已经事先同陈夫子知会过,陈夫子答应了,我的意思是,我不惯同生人睡一间房,夫子答应我可以自行选择室友,你看?”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不愿同我同住一屋?”
“只是不惯。”
“你心中已有人选。”梁凉看着他的眼睛,肯定的说。
“不错。”马文才也不否认,“尼山书院之中,只有一个甚合我心,我希望,我的室友可以是他。”
梁凉了然,马文才是同她一起回来的,那么他心中那个人必是她无疑了。
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是以听到马文才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时,梁凉一点也没有意外,反而觉得轻松了很多,理当如此。
马文才垂眼,带上了歉疚,“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讨厌你。”
“我明白。”梁凉点头。你只是不够爱我。
他在怀里摸索了一阵,丢下一句,“你等我一下。”便去翻箱倒柜。
好不容易翻出一把钥匙,又翻了一阵,露出一个红木百宝箱,钥匙插进锁眼,箱子开了,他从里面取了东西给他,道,“马文才,既然你要重新选择,这金子还你罢了。”
见他满眼疑惑,梁凉费力解释,“当时我一人独居,你要住进来,我便收了你的金子权当房钱,现在你要搬走,我想那剩下的房钱理当退还,你拿去。”
马文才没有接,他说,“我想我没把话说清楚,叫公子你误会了,我没有要搬走,这地方颇合我意,我的意思是……”他顿了顿,继续说,“请公子你搬出去。”
什么?
梁凉傻眼,在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简直怒发冲冠,怒不可遏,“什么?你叫我搬走?”
他的眼神已将他的怒气表现的淋漓致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