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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甜情涩爱第101部分阅读

      重生之甜情涩爱 作者:haitangshuwu

    为妹妹和一个女人的哀求。

    顾天熙的心里突然颤抖起来。

    虽然他和她有着完全不同的父母,却同样是被双亲遗弃在世界的尽头。

    他和她。

    同样的不幸,却又同样的幸运,可以在过去的大部分日子里相依相偎。

    曾经,在他失去她的日日夜夜,他只觉得这滚滚的滚滚的红尘里,这芸芸的芸芸的人世间,究竟有多少幸福,而那些幸福又究竟被上帝分配给了谁?为何他根本听不见上帝的慈爱的声音?只有悲哀和落寞的影子,一行行一天天在深浅飘零。

    他与她虽然没有血缘,却息息相关,生死相连。

    或许,在这个世界,他们都是可怜人。

    但,他们至少还有彼此,相依相伴。

    所以,当他意识到这一点,不,或许在此之前,他就已经决定,这一生,绝不会放开她的手。

    轻轻地将白幻幽抱起,顾天熙用温情的手指,轻拂着她有些红肿的嘴唇,“不会死别,就算真的有那一日,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若能给你幸福,哪怕一天,也好过失去的你岁月里,无尽的懊悔,不曾对你袒露真心,不曾给予你快乐和温暖。忘记是谁曾经说过,两个人在一起,有某日有人永远的离开,那么,留下来的人其实是最苦的。我不想失去你,亦不想让你孤独地活着,无所依靠。纵然我一个人做不到,总该会有人陪着你,伴着你,直到你生命终结的那一日。而先去奈何桥边的人,无论多久,都会一直等待,直到你出现。”

    “对不起。”白幻幽埋在他肩窝里细碎的泪声,“是我太自私了,学不会说不,学不会拒绝那些真心待我的人。明知道这样是错误的,却还是将错误一再的延续。倒如今,我承诺了如何,不承诺又如何……说到底,我又有多少个明天?”

    顾天熙紧紧抱住白幻幽,可以感觉她的身体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颤抖冰冷,那一定是心里的悲哀和痛苦凝结成的冰块,通过四肢的血管,把那颤抖得要使人灵魂冻结的寒气输送到了全身。

    “瞿靖佑说过,你的身体再撑两三年完全没有问题。”顾天熙使出全身的力气抱住白幻幽,紧紧地,紧紧地。如果可以,他真的愿意把他所有的生命和健康,都给予他最爱的妹妹。“在手术前,暂时先休学一段时间吧,你的身体经不起劳累,以及大悲大喜。”

    白幻幽吃惊地抬起头,“哥哥,学校的课业并没有那么繁重。”

    “你认真起来,谁能拦得住你。每一次的期末设计都挑灯夜战,甚至连续几天几夜不睡觉,这种事你觉得是别人不知道,还是你一定能蒙混过关?”

    一定是欧阳聿修虽然是她可敬的房东,但是要不要这样拆她的台啊“哥哥,再给我一年的时间,相信我,我一定可以……”

    白幻幽微弱的疑虑和抗拒,被顾天熙以一吻封缄。

    “不许拒绝我。”

    翻身将白幻幽压在身下,顾天熙温柔地抚摸着她,不怀好意的手探到她腿间深处,随即深深地进入。

    虽然听到她低低的痛叫会让他心怀内疚,但是顾天熙并不想再控制自己,他必须要进入她,让她充分地回忆起,他们曾有过的甜蜜和疯狂。

    白幻幽虽然有些抗拒,可是已经被顾天熙深深地贯穿,甜美而激烈的浪潮使她也无法抵抗,苍白的身子上开始泛起红晕。这样的缠绵,使她痛苦而愉悦地仰起头,手痉挛着抓着床栏,发出一声声压抑的低吟。

    顾天熙一边律动着,一边深深地凝视着白幻幽,这是他思念了太久的人。就在某个清晨,头疼消失的同时,失去的记忆蓦然降临,妹妹的的脸,的眼,的臂,的手,以及她不盈一握的,和曾在自己身体上因愉悦而颤栗的腰肢,甚至那种柔媚而缓慢的呻吟。

    从那以后,顾天熙若是心里一酸那就定是想起了她的眼泪,心里一甜那就定是忆起了她的脸红。

    不过是一朝的缠绵,却让他这样的难忘。然而,更让他难忘的,是她哀伤的眼神,是不管他在何处,都会紧紧追随他的眼眸。

    除此以外,他什么都不想想,包括那些男人,包括他最大的威胁——欧阳聿修,此时此刻,他什么不想想。

    抱着在他怀里因为疲惫昏昏欲睡的白幻幽,顾天熙温柔地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就算拥有再多的金钱和权势,如果不能换来心爱之人的健康,那些庸俗的东西又有什么用。如果,可以让她健康平安的生活,不要说一个欧阳聿修,就算是其他男人,接受又何妨?

    接下来的日子,白幻幽一直在别墅里静养,每天傍晚,就会和顾天熙在夜风轻轻吹送的时间缓缓漫步于林荫属下。

    这样的安宁太过少见,对白幻幽而言,哥哥能不带着大批下属连寻她顺便一起做考察,她就已经阿弥陀佛了。何况,他还会耐心地陪着她参加烟火大会,一起捞金鱼,一起吃棉花糖,一起看着焰火在空中绚烂的绽放,虽然这夺目或许只是刹那,可谁又能说那不是永恒。

    某日午后,多云的天空,顾天熙临时和日本分公司有个重要的回以要开,白幻幽自认不是小孩,手机里又有gps所以绝不会走丢,便背了书包准备去淘布。

    当时,她忘记了,这个看似祥和而宁静的世界,其实在芸芸众生里,每一刻每一秒都不知道在发生和隐藏多少罪恶和荒唐的事。纵然岁月和红尘,总是把这些往事压榨成破碎的尘埃,多年以后,就再也无人记得,再也无人记得起。

    但是,身为当事人真的忘得掉吗?

    所以,当白幻幽拎着购物袋走在幽静的小巷时,四周突然散发出的凄怆气氛几乎让她忍不住想要停下脚步回望。

    这样的哀怨和憎恨的目光只属于女人,白幻幽暗自思忖。就在这时,压抑着无数痛苦和激动般的颤抖声音突然响起,“白幻幽……不……顾幻璃,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你要死死纠缠着聿修不放”

    白幻幽站住脚步,缓缓回首,她凝视着兰芊薇仿佛燃烧着火焰的漂亮深邃的黑眼睛,那里面此刻掀起的狂涛巨一望而知。“所以,你选择和野口林涛合作,在我的车上动了手脚,甚至,连我身边的甄儿都是你们安插的眼线。”

    “没错。可是,我们层层布局又如何你还是活着,甚至换了一种身份活在聿修的身边。你竟然可以侵入他的私生活,可以那样安然自得地看着放下所有伪装的他。凭什么凭什么”

    白幻幽陷入了漫长漫长的沉默,许久之后,她才缓声道,“我们要不要坐下来谈谈,这样激动对于事情的解决根本没有任何帮助。”

    “坐下来?”兰芊薇尖锐地叫了一声,然后又紧张地四处看了看,“因为你,聿修和我解约,那些警察也不断请我回警局配合他们做调查。原本我以为,野口先生与我是单线联系,我们之间的交易不会被人发现,可是,前几天,我在网上看到新闻,野口林涛倒了,野口伸司玩完了,现在野口家上位的是九凤院家族支持的旁支,而日本最大的经纪公司就那么哗啦啦地全倒了。我的股票,我的钱……全没了接下来,警察一定会抓我,甚至是会通报过国际刑警组织……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胜者为王,败者寇。何况,你只是故意伤人,法官最后会根据犯罪事实量刑……”白幻幽说着话,只觉得心脏一阵猛烈地跳动,毫无理由的颤动。她捂着胸口,费力地从包里找出药想要吃,却被突然上前的兰芊薇抢走她手里的药瓶。

    兰芊薇死死地攥着药瓶,冷笑道,“这个地方没有人,也没有摄像头,如果你死了,也不过是因为心脏病发。我得不到欧阳聿修,你觉得我会让你轻轻松松地拥有他么?我会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浓情蜜意,自己却身陷囹圄么?反正都是死,拉你做垫背的,正好”

    这应该叫天算不如人算么?白幻幽青白枯干的嘴唇就象蝴蝶翅膀一样轻轻颤抖起来,“原来,当人犯错的时候,继续走下去要比回头简单太多……”说完,她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下去。

    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 幻幽(上)

    收费章节(12点)

    第三百五十九章 幻幽(上)

    是梦么?

    白幻幽自己也不能分辨,她只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就那么坐在那里,靠着冰冷的墙壁。头顶的天花板是雪白的,甚至没有一条蛛网。白色的大理石,白色的瓷砖,白色的洁具,还有镜子里面色苍白的顾幻璃。

    白幻幽摸了摸自己的脸,镜子里的顾幻璃也摸了摸自己的脸,这眉眼,这神情,还有这浴室……

    她突然猛地回过头,惊愕地打量着那些在她记忆里本该淡去却依旧清晰的陈设。然后又转回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怎么可能

    惊慌地冲出浴室,将房间所有的灯点亮,然后,毛骨悚然。

    那硕大的结婚照,依旧挂在墙上,属于顾幻璃的纯真笑脸,以及属于骆奕臣的冰冷,定格在那一瞬,彰显着虚伪的幸福以及现实的残酷。

    隔壁地声音还在继续,白幻幽的脸上露出一抹讥笑,她整了整衣服,旋即离开房间。在她敲开门的那一瞬,骆奕臣简直不敢相信,抱着肩膀冷笑的女人,会使自己怯懦温柔的妻子。

    不管这是不是梦,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顾幻璃。

    白幻幽看着那个坐在床上肆无忌惮看着她的妖冶女人,对骆奕臣慢悠悠地说道,“明天,我们律师楼见。”

    “什么?”突如其来的决定让勉强用床单将自己围住的骆奕臣好好的表演了一回什么叫做愕然,“顾幻璃,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会是什么意思呢?”白幻幽讥讽地撇撇嘴,凝视着骆奕臣的眼眸,不屑地说道,“这个无聊的位子做了这么多年,我坐着无趣,你看着也无趣。再者说,你又不缺女伴,竞争者众多,慢慢挑也就是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去,却被骆奕臣伸出手攥住她的手腕。那一刻,他身上的肌肉居然紧绷了许多,乌黑的眼睛闪烁着怒气,“滚”他怒吼着。

    床上的女人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说,“骆太太,作为女人我真是可怜你。”

    “谢谢,不过,有这份可怜,那你还是先施舍给你自己吧。”白幻幽轻巧地甩开骆奕臣的手,唇边绽开一抹浅浅的笑意,“难道你不知道他的新欢,就是我可爱的堂姐——楚怜幽么?”

    “你”骆奕臣骤然转过脸,盯着她的表情异常震惊,好像被猜透计谋的犯人。忽然,有风吹来,他缓缓的转过脸,再回头时,已是一脸平静。“没错,她有一双妩媚迷离的眼眸,很难形容,就像是海上的灯塔投射的光线,飘渺,却绝对不会消失,总让我很迷醉。她的皮肤白皙剔透,就像最高级的稻米,透亮透亮的。她最大的特点,莫过于她的笑容,那样的甜美……她总是爱笑,对什么人都笑得那么温柔……”

    “现在感觉如何?”白幻幽看着已经开始穿衣服的女人的背影,饶有兴致地问道。

    “无所谓。”她用手一撩头发,手里拎着她桃红色的高跟鞋,走到门口时,还拉住骆奕臣一阵热吻。之后,得意洋洋地白幻幽说道,“至少,我没有被自己的堂姐背叛,也不会天天为自己正牌骆夫人的位置会被某人取代而慌张。”

    “可惜,像你这样喜欢一个人,可以顿生那麽多种形容,而且总是感觉不够,一直在补充的感觉,的确是喜欢。却不是爱。”白幻幽沈默了很久,似是在思考,说完后,就着那丝苦涩的笑容细细咀嚼起来。“真正的爱,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

    “那个人是谁?那个让陷入你无法用语言形容爱情的男人是谁”骆奕臣伸出手想要掐住白幻幽的脖子逼问,却被她再一次机敏的躲开。

    “至少不是你。”白幻幽如此回答他,然后转身离去,在从骆奕臣视线中消失前,空气中飘过她冷漠的声音,“究竟是谁作为这一场争斗的献祭,结果还未可知。”

    驱车离开家,夜晚的空气逐渐冷洌,这儿几乎没有灯光,月光异样的明亮,冷森森的圆月窥视着黑暗中的秘密。

    到达顾家老宅时,铁门紧闭,守门的人也早已陷入梦乡。白幻幽将车扔在一边,然后利落的爬上树,再从墙上跳下去。感谢上帝,顾家老宅的墙上从来没有想过拉电网这回事,否则,这副僵硬的身体会不会变成烤||乳|猪还真说不准。

    一边自嘲着,一边快速地穿过庭院。等她沿着墙外的排雨管爬到二楼时,才想起来,这明明是她自己的家,她干嘛不走门走窗户啊问题是,她想起这件事的同时,在书房犹自办公的顾天熙听到窗外的声响,已然走到窗前,看着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那里的妹妹。

    “你这是……”顾天熙的眼中闪过一丝焦虑,他猛地打开玻璃窗,小心翼翼地将白幻幽拉进来,然后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她。白色的睡裙被树枝刮破,手掌更是磨破了几层皮,这样狼狈的妹妹让他既心惊又心痛。“可是骆奕臣将你欺凌到如此地步”

    白幻幽犹豫了一下,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她更在意的是顾天熙眼中的血丝以及疲惫,“哥哥,告诉我,顾氏真得没救了么?”

    “只是董事局的主席轮换。”顾天熙轻描淡写地说道。

    “哥哥,倒如今这种地步,你还要瞒我?”白幻幽深吸了三口气,努力从记忆中找寻她尚且能记住的种种端倪。“骆奕臣手中并没有那么多的流动现金,除非有人暗中支持……又或者,哥哥是在他的威胁或逼迫下,放弃董事局主席的位置。”

    “没有这回事。”顾天熙断然否然。

    可白幻幽却并不相信,她拉着顾天熙的衣角,低声道,“哥哥可是为了我,向骆奕臣妥协?”

    “没有这回事。”

    白幻幽苦笑着摇摇头,继续追问道,“骆奕臣是不是那我的身份作为要挟?如果哥哥不放弃董事局主席的位置,就向我甚至是媒体公布……我与顾家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顾天熙怔怔地愣在那里。

    “果然是这样。”白幻幽心跳紊乱,她阖上眼低低地叹了口气,“哥哥,我要最好的律师替我打离婚官司。天亮以后,我会与墨家、九凤院家联系,请哥哥相信我,我会回到顾家老宅,我会继续留在你身边,陪着你,直到你厌烦的那一刻。”

    到此刻,顾天熙也无法再隐瞒或是否认,他只是静静地问道,“如果……我永远也不会厌烦,你怎么办?”

    书房内一片静默。

    白幻幽思索着,该如何回答,才能让哥哥明白她的心意。而此时,他等着她的回答,很安静,很慌张,他的呼吸,似乎在空气中形成漩涡。

    “那就一辈子做哥哥的小璃。”白幻幽踮起脚尖,在顾天熙的嘴唇上轻轻点了一下,离开,又再凑了上来,他的嘴唇有些干燥,她很清醒地感觉到上面的纹理,还有温软的触觉。

    “就算前方是地狱也在所不惜?”

    “是的,我要y哥哥和我一起堕落。”

    “如果是这样,你做得未免太简单了。想要堕落,应该这样开始才对。”顾天熙的心跳加快,双手绕道白幻幽的颈后,大手稳稳的托着她的后脑,贴得她更近了,鼻尖碰到她的脸颊并开始轻咬她的嘴唇,先是上唇,然後是下唇,很仔细的亲吻,很窒息的吮咬。

    白幻幽没有退却,而是怯怯地回应着,起先紧闭的双眼,跟随自己的心神沈醉了。

    “顾幻璃你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这就是你半夜从家里逃离的原因”站在门口的骆奕臣赤红着双眼,怒吼道,“急匆匆的离开我,就为了勾引你的哥哥”

    “我爱过你。”白幻幽抬起头时,眼中闪耀着莹莹水光,她缓缓的举起手腕,笑嘻嘻地说,“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把它剌开会是怎样的结果。你知道裁纸刀刀身缓缓滑出的声音么?你知道自以为是的伤害自己,其实深深伤害的却是爱自己的人那种痛苦么?我只是你掠夺的工具,只是你抵挡那些想要嫁入骆家的一张牌。这些利用,我都无所谓,可是,你犯了最大的忌讳。是的,没错,你危及到我的家,我的家人,还有我最重要的哥哥。别跟我说什么商场上风云变幻莫测,一切根本就是你早就安排好的。为得,不过就是墨家,以及九凤院家。我想,恐怕你还觊觎着叶家以及忉利天吧”

    顾天熙向前走两步,长长的手臂弯成的弧度像一双翅膀,他紧紧地裹着白幻幽,强壮而有力。她忽然开始战抖,强装的坚强和无谓顷刻粉碎,她瘫在他的怀里被他紧紧地环着,,温热的鼻息吹在她的耳际,他低喃,“小璃,这样强烈的情绪不适合你。”

    “就这一次。”白幻幽认真地说,“哥哥,只有这一次,请让我任性地做一回,真真正正的顾幻璃。”

    “你啊……”顾天熙叹息着,却不再阻拦。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现在,你还是骆太太,是我骆奕臣的妻子,所以,你立刻跟我回家”骆奕臣上前,想要将白幻幽从顾天熙的怀中拉走。

    就在他伸出手的一瞬,白幻幽的话,却让他完全僵在原地。

    “骆奕臣,别以为这世上已经没有人记得叶青岚。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你犯下的罪孽,就真得可以逃脱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句话么”

    正文 第三百六十章 幻幽(下)

    收费章节(12点)

    第三百六十章 幻幽(下)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力量是什么么?”

    白幻幽突然听到耳边有这样的声音传来,她回过头时,两人都是一脸平静,仿若这样的重逢本就是意料之中。

    “至少,你教过我的,是爱。”白幻幽看着卡西迪奥,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闪烁着点点光芒,仿佛这世上已有太多被她看透。

    “爱……”卡西迪奥喃喃的自语着,良久才又恢复了一贯的仁爱模样,“爱的确很伟大,但它并不是最伟大,还有种力量要远远胜过它,你知道什么么?”

    白幻幽疑惑地摇摇头,她并不相信在卡西迪奥心中,这世上最伟大的力量的,不是爱,而是恨。纵然狄更斯在《雾都孤儿》中曾经说过“有些事情,当爱无能为力时,恨往往有办法做到”,那又如何?

    “傻孩子。”卡西迪奥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难道,你还不曾放下?”

    “放下?”不知为何,白幻幽的眼中,突然蓄满泪,眼前的空间不断地扭曲变幻。似曾相识的场景,此曾相识的对话,不同的选择,正途,歧途,喜剧,悲剧,结局,然后,再次开启。“放下恨?放下爱?还是放下记忆?”

    “放下执着。”卡西迪奥手指经过的地方,白幻幽原本的发色渐渐退去,凌乱的短发沿着他的指尖缓缓增加着长度,虽然最后,他的手停在她的腰间,但是,曾经被绞去的长发如今犹若最高级的绸缎散落在地上。“难道,这千万年所经历的一切,还不能让你看清,当初你所祈祷所期望拥有的,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

    “水中月……镜中花……”白幻幽喃喃自语,看着顾幻璃的灵魂穿过手术室的门,想要拂去哥哥脸上的泪痕,却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紧咬着下唇,自责。

    她看着自己躺在手术台上,剥开的胸腔里,那颗停止跳动的心脏,耳边,回荡着人工心肺的声音。

    她看着手术室外焦急等待的人,她的爱人,她的朋友,她亏欠的人,她试图以身体作为交换条件的人。

    她看着静静躺在隔壁手术室,同样被剥开胸腔,空无一物的胸腔,曾经那么熟悉的脸,太阳|岤上被子弹射出时灼伤的痕迹。他就那么沉睡着,独孤且寂寞。

    她看着护士手中的托盘,那颗鲜红的心被冰块烘托着,墙上的倒计时残忍地跳动着,这是谁的生,又是谁的死?

    她看着站在顾幻璃墓碑前,那个失魂落魄的男人,听着他的坦白,他的喃喃自语,才知道,他所求的,不过是她爱他更多,信任他更多,他只是以为,让她无所依靠,才会永远停留在他身边。

    她看着那个男人微笑着写完遗书,坦然地饮弹自尽。几页纸,对于家族企业不过是匆匆一笔带过,但是,对于遗体的捐献却安排的极其详细。

    时光交错。

    她看到自己穿着三蝶唐草丸的华丽纹样的小袖,依偎在天宫莲的身边,她微笑着,旋转着,就像一朵飞舞的樱花,尽情的挥洒着自己的快乐。直到敌人进攻的那一瞬,毅然缠绕住他的身体,让乱箭将自己刺穿。

    她看到在初冬的一个深夜,身为国主的夜借着醉意握住了她的手腕。她很害怕,但她不敢拒绝,她从来没忘了自己的身份,她只是一个卑微的侍女,对于国主的怜爱从不敢设想。当她终于勇敢接受这份感情的时候,却因为王妃阴冷的嫉恨,身中奇毒。

    她看到自己坐在广场花圃和草坪间的长木椅上,手中厚重的书翻开到书签标记的那页,风从广场的四面八方涌进,吹摇着旁边成荫的树,摩挲着发出“沙沙”声。然而,她的视线却停留在那个树下静静画画的埃里维斯身上。空中,飘摇着卡萨布兰卡的歌声,远处,是亨弗莱鲍嘉和英格丽褒曼的大幅海报。

    她看到自己将十多个贴片均匀的贴在了作为试验品的瞿靖佑头上,被掩埋在他灵魂深处的记忆如电影一般在脑海中回放。纵然这一切早已过去,可是他无法想挣脱,更无法介入,只能看着情节一点一点的推进。

    她看到自己倚在骆奕臣的怀中,却称他为师傅。那铁口直断的半仙偏说他们是天作之合,倒教她羞红了脸,也叫师傅眼中聚满了怒意。此等有悖人伦的大错,岂是身为名门之后的他们可以犯下的。然而,一切,早已注定。

    她看到自己坐在瀑布下,指尖轻抚琴弦。虽是春寒料峭,荒草碧色,她如水的眸子却含满柔情地流连在一旁打坐的叶青岚身上。按照计划,她本该杀了他,可却动了心,用了情,所以,她宁愿叛出师门,也要和这个至情至性的男人,浪迹天涯。

    她看到天界的圣殿燃起大火,所有人都在忙着救火,却没有人注意到她偷偷逃离了圣殿,只为逃离这个沉重压抑到无法自由呼吸的地方。然而,她爱的人,是早已坠于魔界的堕天使。他有着异于天界人的琥珀色眼眸,据说,这是背叛的标记,是至高无上的神烙下的惩罚。

    她看到自己落寞地坐在银月湖边,一日一日,一夜一夜等待那个将她放逐到这里的人,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在水面卷起的风。

    ……

    白幻幽已经记不清她已经看了他们几世循环,已经算不清到底是谁亏欠了谁,唯一记得的就是他们这样生生世世的交缠着。

    “如果我不乖乖地跟你回到银月湖,就要继续和他们一直这样生离死别下去。我说得对么……”白幻幽一边说着,慢慢屈膝跪下,虔诚地亲吻着卡西迪奥的手背,“我的父,我的神。”而她的背后,纯白的双翼慢慢张开,仿若从天阕降临到凡尘的大天使。

    卡西迪奥叹息着,他的模样也慢慢开始改变。如同绸缎般的金黄长发柔顺地被银色丝带挽着,漂亮的矢车菊蓝的眼睛坦然且恬淡。白皙柔美的侧脸,透露着宁静,特有的清澈的嗓音压低后又染上了一丝淡淡的哀愁,“我的孩子,只有银月湖,才是你真正的家;只有我,才是你唯一的亲人。”

    白幻幽轻轻笑了,“我的父,我的神,为何不问问您其他的分身,名为七宗罪的堕天使们?”

    卡西迪奥接骨木似的指头轻轻穿梭在白幻幽的发丝中,暗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你还在恨我是么?我的女儿,我的原罪,我唯一的爱。”

    白幻幽低低地笑了出来,她扬起手臂,拥住他,慢慢的,“我的父,我的神,您终于肯好好看我一眼了么?”

    怔了一下,然后叹息,再苦笑。

    卡西迪奥温柔地吻着她,他的语声非常非常轻,“吾爱,你知道的,我已看了你上千万年。在距离你最近也是最远的角落,就像个卑微的偷窥者一般,胆怯地爱着你。”

    “真得爱我么?”白幻幽仰望着他,冷冷地笑了,“也许下一秒,您又会把我送回银月湖,囚禁我,冰冻我,藏匿我。”

    “再不会了。没有了傲慢、暴食、贪婪、懒惰、欲望、嫉妒以及愤怒,放弃了光明、智慧与力量,这样的我,仅剩下了爱与平和。”卡西迪奥双眸深深凝住她,淡淡低语,“我再也没有束缚或是抗拒你的神力了。”

    “不要再躲避我,不要再抛弃我,不要再把我推给别人。”白幻幽轻笑,身体如蛇般柔软,缠绕在他的身体之上,唇摩裟着嘴唇。“哪怕他们都是您的分身?”

    “我怎能允许其他人拥有你”卡西迪奥抱紧她,仿佛揉进骨血。

    “我知道。”她回他一个微笑,低低哑哑,“我嫁给他们的时候就知道,只是,每当他们有了独立的思想与智慧,您就会把我抢回来,然后重新为我安排一个丈夫。”

    “对不起……”看着白幻幽贝齿紧咬下唇,眸眶盈盈含泪的模样,卡西迪奥似乎可以看见她隐藏在平静表面下那颗受创的心仍在潺潺流着鲜红色的血。

    “只是,我不明白……”白幻幽以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问,“为什么这一次不再推开我了?”

    卡西迪奥柔和的瞳眸静静地凝住她,白幻幽飞快地瞟他一眼,旋即又垂下眼睑,神态忐忑不安。她声如蚊呐地嗫嚅道,“你知道,我……他们……”虽然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但更多的泪水迫不及待地溢眶涌出。

    “这是我的错。自创世纪伊始,自我看到你第一眼,我就该顺从自己的心意。可我却一次次推开你,伤害你,甚至以父亲的身份把你嫁给其他男人。最后一次,是从顾天熙的手里抢回你。而我,再也不敢把你留在身边,可失去你就如同失去这个世界一般。百般思量之后,我把你冰封在银月湖……直到叶青岚发现你,爱上你,甚至不惜背叛天界也要带你离开。”

    沉默了片刻,卡西迪奥轻笑起来,仰头看着漫漫落下的白如蝉翼的帷幔,握在掌心,细细的,一丝一丝撕扯,仿佛撕扯白鸟丰厚的羽翼。“我并不在乎他是否也会变成堕天使,我想得唯有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抢回我心爱的女儿,我唯一爱的女人。”

    他温柔吻上她的嘴唇,呢喃,“只是,在他堕入地狱之前,你突然醒了,不但把他推入凡间,还当着我的面赌气吃下噬空。你知不知道,那是可以毁灭神格的毒药”

    白幻幽带泪的眸子轻轻扬起,困惑地瞅着他,“为什么我还活着?如果我死了,不是一了百了么?”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一章 羁绊(上)

    收费章节(12点)

    第三百六十一章 羁绊(上)

    “死?”卡西迪奥一挥手,两个人又回到手术室外。他神情淡然地看着那些人,低低柔柔地反问,“你觉得他们哪一个舍得让你死?”

    “那你呢?”因紧张而颤抖的两手不安地交握在一起,不住扭绞着。

    “比起旁人的生死,比起神格,比起天父之位,比起创世神的名号,你才是最重要的。”卡西迪奥温柔的微笑着,就像站在天界与魔界的边缘,冷眼看着火焰和血相流成河。“所以,当你为了反抗我不惜手染鲜血时,我很开心。原来,这就是被心爱的人伤害的感觉,原来,这就是他们堕落甚至是愿意死在你手里的原因。”

    白幻幽安静地靠向卡西迪奥怀中,她低低地、无声地,呢喃着,“卡西,卡西,卡西,我的神……”

    “我腻烦了无休无止地征战,腻烦了没有你的天界,所以就来到人间,不停的转世,不停的寻找。我知道,你一定还活着。”说到这里,卡西迪奥徐徐抬起双眸,目光依然清澈,依然柔和,“因为属于你的那颗星依旧璀璨。”

    “只是,尘世的爱恨情仇看得多了,我才发觉,自己竟然是那样的爱你。可,这样的我,又怎配拥有你呢?所以,我决定幻身为最普通的圣天使留在天界,只为在某一天,能够亲手拯救你,能够亲自把你送到幸福的所在。然后,果然如星曜所说的那般,你踏着血与泪来到我的面前。”

    “我恨那些伤害你,玷污你的人。虽然,他们明明就是我自己,可我却不能伸手去拥抱你,安慰你。近在咫尺,却别天涯还要遥远。曾经,你的眼眸里只有我,无论在何处,你的眼眸只会紧紧追随着我。可我,如今站在你面前了,你却透过我,思念着其他人”

    “曾经从我灵魂中剥离的种种原罪,仿佛悉数回归。因为嫉妒,我卑鄙地用抹去了你的记忆。因为忿恨,我强占了你,并且恶劣的威胁你。甚至,为了这一日,y你犯下杀戮之罪。放开你,不是因为不爱你。而是我知道,你,不再爱我,甚至不再需要我。”卡西迪奥突然笑起来,捂住面孔,最后,无法抑制的狂笑,“我以为,我可以永远维持住这付温柔的面孔;我以为,我可以永远做你灵魂的指引者。可是,那条脚链却将一切出卖。虽然至今我仍想不明白,属于天界的神器为何会坠于人间,可它有神力阻止我这个创造者,也许,一切都是上苍早就安排好的。”

    白幻幽低下头,看着脚踝上那条刻着如苍穹一般清澈明亮的蓝色凤尾莲的脚链。是啊,和卡西迪奥的眼眸一模一样的颜色呢

    “所以,你勉为其难地救了我是么?”她悲哀地看着卡西迪奥,眼神苍白清寒,“因为你的悲悯,因为你的不忍,因为你的怜惜,因为你是我的父,我的神,所以,才像现在这样留在我身边?”

    卡西迪奥微笑着,苍白且凄凉入骨,“我爱你,可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就如同我不肯相信,你早已不再爱我。”

    死一般沉寂。

    白幻幽听到心里某个声音正在哭泣,仿佛,他若就此离开,便是永别了。

    “小卡”白幻幽扑到他的怀里,用力地捶打着他,“为什么不肯留下,为什么不肯再对我说一次你爱我为什么可以走得这么轻松,难道就因为我不再是……”

    “璃”卡西迪奥慢慢抬起手,将她揽入怀中,“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她哽咽着,嘶声大吼道,“那你为何要哭?认识你千万年,哪怕是洪水覆灭整个星球,哪怕是人类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劫难,我从没看过你哭。”

    “也许,这就是神诋最后的崩溃。”卡西迪奥叹息着准备离去。

    白幻幽眼睛一转,俯身开始解脚踝上链子,一边解一边咬牙切齿地诅咒着,“我受够了,受够了什么重生,什么神,什么幸福,什么未来若有来生,我td出家当尼姑,追随如来佛祖去”说完,她真得举起脚链上的凤尾莲,朝着胸口猛扎下去。

    卡西迪奥惊慌失措地抓住白幻幽的手腕,在半空中抱着她,如同安慰幼儿似的轻轻拍抚着,“乖,别再闹脾气了。是我错了,是我小心眼。好了,别生气了。”

    “请问,这用小心眼就能解释么?”白幻幽斜睨着他,显然对这种说辞接受无能。“你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现世?哪一个才是我真正的躯壳?”

    “都是。”卡西迪奥从她手中拿走那条脚链,然后蹲下身子重新替她系在脚踝上,“明知道自己是灵魂凝结体的状态,这样胡闹真出了事,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

    “我会死么?”白幻幽看着执刀医在手术台上忙碌的缝合,然后,抬眸看着卡西迪奥,剪剪秋瞳里已带着连春色也要软上三分的似烟还似雾,“这样的平行世界,你到底打算创造多少个?”

    “如果你能选择的只有这两个,或是和我一起回银月湖,那么你会如何选择?”卡西迪奥伸手揽住白幻幽,迫得她不得不随着他的力道重新回到他的怀中。

    白幻幽换上无辜的表情,长发犹若初染纱丝的柳条纠缠成一道朦胧温柔的墙,“我若不想回银月湖,你又该用什么身份回到人世呢?”

    卡西迪奥脸色微微一变。虽强迫自己回到云淡风轻的初衷,但身后的一只手已紧握成拳。他早该知道会是这样,但是瞧着白幻幽的容貌,心中却泛起了几欲窒息的烦躁,这样的美丽,本该是专属他一人的。

    他在一刹间捉住她一晃而过的犹豫,低声道,“难道你没有想过,如果留在另一边的世界,至少你可以和顾天熙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那是属于顾幻璃的生活,就算没有我,她也能好好的活下去。”白幻幽收敛去探索的眼光,现出一丝执着的认真,“而我,只想作为白幻幽生活下去。在这一世,将所有的一切终结。”

    卡西迪奥心念一动,不敢细嚼其中缘由。只思索着她这一世的行径,知晓就算白幻幽再怎么成熟,终不过为偏执的小女儿心态。“你打算如何终结?”

    白幻幽张口欲语,但蓦地又住了口,化为一声浅浅叹息。“我也不知道,只是……骆奕臣这颗心脏,若是给了我,他……岂不是这又让我亏欠了他。”

    “你想让我复活他?”

    白幻幽看着人工心肺不断的运作,身后的手紧握成拳,连指甲何时深陷入皮肉都不自知。好一会儿才出声,“我不敢命令你。毕竟,现在的你已经不只是我的小卡。”

    卡西迪奥看着她脸上淡淡的哀愁,眸光深幽而遥远,“既然他决定牺牲自己而成全你,那么,你就该坦然接受他的好意。”

    “在自己的胸腔里,跳动着的,是曾经与我爱恨交缠的那个男人的心脏,这种感觉,我只不过是想一想,都觉得毛骨悚然。”白幻幽伸出手,轻轻地拉了拉卡西迪奥的衣袖,“让一切都回到那一天吧,我会休学在家里静养,等待适合我的心脏。而你,从兰芊薇手中夺回药,将我救回来……我知道我不该如此任性,但是,请求你,让时间倒转到那一日。好么?”

    “你为什么确定,我一定会为你这样做?”卡西迪奥神色复杂,眼眸中的抑郁,阴灰得有丝吓人。

    白幻幽一怔,有丝苦涩难懂地瞧他,随即化于一笑。“因为,你爱我。”而被爱的女人,自然会借着这份宠爱撒娇耍赖,这是她独有的荣耀与权力。

    “有时,我真是后悔,怎么会让你变成现在这种性格。”卡西迪奥努力忽略胸中那负疚的感觉,无奈地笑了笑,“一切都是我犯下的罪,自然必须由我来弥补。何况,你已经转世太多次,我再也不想只能那样远远地看着你,什么都不能做。”

    “那就回来,而且,不许再离开。”白幻幽如同一只贪腥慵懒的猫咪窝在他怀中,白皙的脸罩上醉人彤云,秋水雾眸有着一股小南风般氤氲与水漾的柔情,这样的妩媚……令人屏住呼吸。

    卡西迪奥深深凝视她片刻,而后俯下脸,情不自禁地撷住那幽香,在她芬芳软滑的柔唇上轻轻印上他的唇。满足喟叹一声,白幻幽小心翼翼地羞涩地却又笃定地回应他,当小小的丁香舌绞上他侵略的唇舌时,他一震,立即完全兴奋起来。

    白幻幽将两条藕臂缠上他的颈项,于是,吮吻迅速加深,四片唇贴得更紧密,两人的呼吸逐渐沉重迫切起来。

    “小妖精。”卡西迪奥低低哑哑的笑着,“真不知道该说你单纯还是复杂。”

    之后的事情,白幻幽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她似乎听见浑厚的低笑和闷哼,然后身子一松,被放入了床榻间,她还没来得及分辨,一副赤o的身躯就压了上来。指尖攀上那宽阔的肩背,感受那强大得甚至滚烫的温暖,指甲陷入灼热的肌肤里,白幻幽叹息的呻吟起来。

    灼热的呼吸移到了白幻幽的耳边,卡西迪奥咬着她的耳珠细细吸吮,伴随着沙哑的低喃,“我的璃儿……”

    那样的快乐,腐蚀神智的快乐,消魂蚀骨。白幻幽除了弓腰用力颤抖,根本无法思考也无法发出声音。直到最后的那一刻,死亡般的野蛮欢愉将她推上了最高嘲的顶端,让白幻幽全身都抽搐了。

    野兽般的低吼在她昏沉间响起,感觉到被急促的沉重冲撞了好多下后,滚烫的热洒入身体里,然后便被紧紧的搂入汗湿的雄伟男躯内。

    “璃儿,璃儿,我爱你,好爱好爱你,你知道么?”卡西迪奥叹息着,低哑的声带着奇异的哽咽。

    白幻幽覆着眼上的大手,弯出个虚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