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偷你妹第6部分阅读
重生之偷你妹 作者:肉肉屋
他这样……他这样看着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还有,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让我觉得这么诡异,怎么想都像是90年代的狗血日漫里某些清“蠢”中学女生向男的递情书的情景?司空摘星心里怪怪的,很别扭。 他甚至想要仰天大哮,上天啊!赐我一卡车的叶孤城吧!让他们全体一块上,把西门吹雪杀得连渣都不剩吧!
随着司空摘星的胡思乱想和情绪的变化,他的脸上又是瘪嘴又是皱眉,从懊恼变到生气,短短的时间里连续换了好几个表情,而他一切的“变脸”功夫全部落在西门吹雪的眼睛里。
“嗤。”一个带了点鼻音的声响。
听到声音后,司空摘星的注意力被吸引,他忘了害怕急忙转头去观察西门吹雪的样子,他以为对方终于要说点什么了,可司空摘星看见的东西,却更加的让他抓狂。
西门吹雪还是看着他,不过眼神里却多了一点东西,那种东西司空摘星一点都不眼生,因为那东西他在过去的十几天里并没有少见。是西门吹雪的笑,西门吹雪的五官没有变化,可司空摘星却可以感觉到西门吹雪眼里笑意,只不过那种笑容让司空摘星全身毛毛的不爽,那种笑意有时感觉上似乎是西门吹雪的俯视众生的自傲,可是更多的时候司空摘星觉得那更像是西门吹雪对他的嘲讽。
西门吹雪一个笑意的眼神加上一个意义不明的“嗤”声,一股脑子的勾起了他来万梅山庄后的种种,司空摘星的脑子里就好像装了一台高速运转的播放机,关于西门吹雪欺负他的片段一个接一个,如走马灯一样轮回不停的放映着。
司空摘星就如一个密闭的空瓶子,那些片段每每重播一遍,这个瓶子里就会被加注入一份压力,瓶子里的气压越来越大,增长速度也越来越快,若不减压终有一刻他会爆炸。于是,司空摘星在沉默中爆发了。
“够了!我受够了!”司空摘星把手帕往地上一丢,有些歇斯底里的朝着西门吹雪就大声吼叫了起来,“你们万梅山庄的人全是混蛋,老欺负我!我再也不要待下去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现在马上就走,以后我再也不要来这个地方了。”
怒吼完了之后,司空摘星提起轻功,什么都不想的朝着万梅山庄飞了回去。留在原地的西门吹雪看了看天色,神色始终如常,直起身整了整衣服,也用上轻功向山庄的方向飞去,只是速度不快不慢没有任何的刻意,按照他这个速度回到山庄时,差不多刚好开饭吧。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这句话对于西门吹雪来说显然并不合适,他永远在沉默中继续沉默。
再说司空摘星那个倒霉的孩子,爆发宣泄后随之而来的就是理智的恢复。很多事他真的觉得是西门吹雪在欺负他,但是再细细想想,貌似那些事情又有一些是自己惹出来的。挠挠头,司空摘星的速度略略的减缓了一下,他突然有点后怕,对着西门吹雪说出那种话,天啊!难道他不要命了吗?越想越头疼,甚至飞到一半,司空摘星头疼的都有点搞不清楚接下来要往左走还是往右走,于是他索性停了下来,站在一处高高的树枝上,扶着树干苦恼的咬着唇。
司空摘星把头轻轻靠在树干上,可即使这样头痛的症状并没有减轻,除了痛还多了几分昏胀和晕眩,眼前看到的东西也出现了叠影。用力的甩甩头,司空摘星本以为会好一些,只是一开始眼睛看到的东西的确正常了一点,可是没过多久叠影有晃了出来。他的衣服本来就有点湿,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可不知怎么得,好像突然一下子那衣服变得更加黏人,全身一热一冷的不正常,呼吸时连喉咙口都有些干涩的疼痛。
难道发烧了?司空摘星有所预感的用空闲的那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烫,有些出乎司空摘星预料的烫。
“啊……啊……”司空摘星喘着气,发出两个单音,像是呻/吟,又像是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伸着脖子,司空摘星看了看自己离地面的距离,还好看起来不是特别的高,要是掉下去的话,只要别碰倒头或者什么特别的部位,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伤,但他可一点都不想像空空儿那样从树上掉下去,太没形象了。
像他们这种轻功平衡感还不错的人,若是在高处穿行时突然要停下来片刻的话,一般都是停在树杆上或者停在建筑物上,不会多此一举的降落在地面,因为在低处借力飞起时要用的力气,比在高处借力时要用的力气多消耗不少。所以,那天空空儿也不是故意要躲在树上“伏击”司空摘星,只是刚好和现在的司空摘星一样,想偷懒省事的刚好站在了树上。
司空摘星再次甩了下头,深吸了两口气,他已经觉得自己头重脚轻的好像下一刻就要昏倒了。可目前,他还是决定要先把自己从树上弄下去,再做下一步的打算,不然要是等一下摔了,那就是件可大可小的事情了。司空摘星放开了扶着树的手,靠自己勉强的站直了身体,如平日里一样,一脚用力点地另外一脚顺着这个力道跳起……
因为这次身体的不适,使得他预计错误了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将全身大部分的力气全加在了点地的那第一脚上,使得第二脚则脱了力,人也跟着浑噩无力得有些神智不清,失去了该有的平衡。于是,司空摘星像只被猎人刺穿了翅膀的大雁,笔直的朝地面掉下去。
掉落的那一刻,司空摘星脑中一片空白,时间太短,除了闭上眼睛他做不出任何动作。眼看他就要和地面进行再一次的亲密接触时,一阵疾风却将他安然的卷起。
没有预计的疼痛,司空摘星抽出力气的睁开眼抬看了一下,白色,没有一丝杂质的白。
其实,西门吹雪应该是个好人吧……
这是摘星昏迷前所能想到的最后一句话。
冰山和冰山相配否?
其实,西门吹雪应该是个好人吧……
这是摘星昏迷前所能想到的最后一句话。
相处了快一个月,每天都要被贴上好几张恶人标签的西门吹雪,终于在司空摘星高烧昏倒的前一刻被发了一张好人卡,但是……随着司空摘星的转醒,他才勉强获得的好人卡就马上被收走,转送给了别人,再此不免也要为西门某人掬一把同情泪,好人卡这种东西虽然已经广泛到了世间所有的人,几乎每人都有那么几大麻袋子,可偏偏西门吹雪却连唯一拿到的一张都被收走。
那天司空摘星轻功飞走之后,西门吹雪也跃身而起不紧不慢的朝着山庄回去,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天意,西门吹雪在半路上就看见了因高烧从树上坠下的司空摘星,立即风卷残云般的险险接住了那坠落的小星星,更是一路抱回了万梅山庄,号了脉,抓了药命人好好照顾才停下来去吃饭。
可惜他明明是做了件好事,但最终被奖励了好人卡的却不是他。而是在司空摘星昏迷了一天之后才来到万梅山庄的另一个司空家后人,司空揽月。
当司空摘星高烧的余温逐渐消去,神智逐渐恢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他脑海里显然还没有上油加电池,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思考不过来,除了本能的抿了抿干涩的唇,说出一个“水”字,整个人似乎完全处在空白宕机之中。
被扶起,被灌下一小杯清水,伴随着温热的液体顺着喉管慢慢的流入身体,感觉着温度,司空摘星的大脑思维才总算是开机了,眼神也明朗起来,一点点恢复了往常那如星的璀璨。
定眼看了看自己头顶上的床幔雕刻,然后司空摘星呆呆的转头看了看坐在床边刚才给自己灌水的人,有些恍惚。用手揉了揉眼睛,再一次看了下房间的摆设,司空摘星万分确定自己一定是身在万梅山庄的客房中,可是……为什么他旁边坐着的人长得如此像他二哥呢?
一定是我在做梦。司空摘星神情木讷的这样想着,还睁睁的看着司空揽月点了点头,随后像诸多不怎么聪明的小说男女猪脚一样,他用力的在自己的脸上狠劲的掐了一大把。
“呀啊啊啊……”伴随着司空摘星自己的发出的一声惨叫,他揉了揉有个红印子的小脸,终于认清了现实,他眼前站着的人真的是他二哥司空揽月。因为这个世界上能眼看着自己眼前的人,傻了吧拉的自己掐自己并且发出惨叫,而依旧一副大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一脸面瘫样的人,除了那个被司空摘星怀疑面部神经坏死的西门吹雪,司空摘星认识的人里就只剩下了那个被自己大哥说成性冷淡的二哥了。
“下次发烧了,就别站树上。”没在乎自己小弟为什么会有如此奇怪的举动,司空揽月摸了摸摘星的额头,确定已经退烧后略带教导口气的说了句。至于司空揽月怎么会知道他家小弟从树上摔下来的事情,那就要从他来到万梅山庄的那天开始说起了。
司空揽月会来万梅山庄,完全是奉了司空见惯之命,估算着那偷内裤比赛差不多也要结束了,便来这儿接司空摘星回家,顺便也给即将过十三岁生日的万梅山庄少主送上一份薄礼也算是寥表一下对于西门家照顾司空摘星这么多天的谢意。可没想到司空揽月才踏进这万梅山庄,那西门吹箫就拉着他一脸堆笑的亲厚询问司空家家里的情况,神奇的是,西门吹箫嘴角的笑容都快裂到了耳朵根了。
面对着西门吹箫的笑脸,当时司空揽月的耳边立刻就响起了他临行前,司空见惯对他的交代,“月儿啊,你西门世伯那一家子都遗传一毛病——面瘫,据说他那个儿子西门吹雪这方面遗传尤其严重,从他出生到现在所有人都没见他脸上有什么表情过。而你世伯他平时看起来挺正常的,可若是他犯了什么错,觉得有点对不起人有不想告诉对方,想要隐瞒的时候,他就会对这那个人笑,死命的笑,而且那种笑贱得绝对和射日有的一拼。
不只如此,他那笑容若是你不揭穿他或者不让他自行交代,他甚至可以对着你笑上三天三夜不带变样的。所以,月儿你记住,若是你西门世伯一看见你就笑得跟花痴一样,定是他没有好好照顾小星,那时候不要客气,把他拖到没人的地方直接胖揍一顿就好了。也别担心你世伯那些外面传得神乎其神的武功,那全是江湖人根据他们家几代前人的事迹臆想出来的。只有你爹爹我最清楚,你世伯这人就是太风流,窑子逛得太多,家传的功夫全没学,其实就是个绣花枕头,只是偏偏每次他一说出自己的名字,那些要以他为敌的人就自己吓跑了而已。若不是他那面瘫儿子争气,只怕西门家再过几年非倒了不成……”
司空见惯之后还交代了一大堆别的东西,可是后面的司空揽月就有点听不下去了,无非就是他爹和西门吹箫当年一起闯荡江湖时遇上的奇闻和一些西门吹箫的糗事,那种东西,司空揽月没兴趣,当然完全没有记住。冗长的交代中,司空揽月也就总结出了一句话,世伯脸堆笑,小弟必有难,恐吓抽打之,方能得真相。
于是,才进入万梅山庄的没走几步路,司空揽月便掏出了他的红缨鞭,对这西门吹箫不怒自威的散出一浪一浪肃杀之气,“请告知三弟近况。”就这样一来,司空揽月不但知道了司空摘星高烧从树上摔下来的事情,就连某日西门吹雪撕了自家小弟衣服的事情,他的全部一清二楚的好像当时就在场一样。
所以现在司空揽月的话一出口,就使得那天摔下来时只来得及看见一处衣角,却完全没有看见救命恩人脸的司空摘星产生了误会。不过,司空摘星自己似乎也比较乐意救自己的人是他二哥,而不是西门吹雪。立刻毫不留情的把那张好人卡给收了回来,西门吹雪是好人这种话,他司空摘星绝对没有说过,连想都没想过,西门吹雪完全就是个把快乐建筑在别人杯具上的伪君子,下辈子都不会是好人。
司空揽月向来喜欢穿素色的衣服,无论是蓝衣黄衫还是紫袍青袄都是颜色淡淡的那种,虽然感觉上他似乎更喜欢水月色的纱衣,但是司空摘星知道,他二哥白色的衣物也不在少数,难道说这些性子冷的人都有这种白衣强迫症吗?
再仔细想了想那天卷起自己的那道疾风,定然是快极了的轻功才能做到的,就现在的司空摘星现要达到那个水平似乎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司空摘星怎么都感觉西门吹雪似乎也没有那么娴熟的轻功,他的轻功至多也就是和自己一个水平。但若是换成了司空揽月,那就完全对的上了,如此一来,司空摘星更是又一步肯定了自己是被司空揽月所救的事实。我就说嘛,西门吹雪那人那有那么好,果然二哥你才是真正能照亮我的那盏明灯啊!
“呜……二哥,你才是最好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表加上先前受的委屈似乎找到了可以派遣的对象,司空摘星一激动坐在床就抱住了他二哥的腰,以前在家他总是觉得他二哥这人太冷了,常常让他觉得难以接近。可现在见识了西门吹雪,司空摘星才明白他二哥冷是冷了点,有些行为古怪了点,但是骨子里全然是个护家护兄弟的好兄长,再说他们司空家那个人不奇怪了。想通了这一点,司空摘星的头往他二哥的怀里有时多蹭了一点。
低头看了看抱着自己腰的司空摘星,司空揽月对于自己弟弟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有些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愣了半饷。可最后还是抬手抚了抚司空摘星的背,想是亲人之间关系融洽些总是好的。
原本是兄友弟恭十分和睦的一个景象,可偏偏就是出现了某些东西打扰了这份安宁。
“啪啪”一个让司空摘星有点不详预感的声音引起了两兄弟的注意,两人同时朝着窗户的方向看过去。一只白色长得十分像鹰的禽类站在窗台上,神情极为高傲的高高昂着自己的头,那不正是那日西门吹雪身边那只企图抓伤司空摘星脸的禽类吗?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司空摘星牙一呲,指着窗户就对他二哥叫道,“二哥,那只鸟企图用爪子挠死我……”司空揽月这人看似平平淡淡无欲无求的淡薄,可但凡是人多少都有些护短,就好像司空射日闹出来的那些乱子,他有时候或多或少的其实还是会帮衬着那么点。
果然,司空摘星的话还没有说完,司空揽月的长鞭就朝着那只禽类带着劲风呼啸过去,那只白色的禽类似是感觉到了危险,快速的舞动起翅膀要飞走,可是这时已经慢了,至今为止还没有任何的东西可以躲过司空揽月全力挥出的一鞭。那只张狂的禽类转眼就被鞭绳卷住了鹰爪,急速的往司空揽月身边带过来。
看着那鹰害怕得发出鸣叫,白色的羽毛也惊落了好几枚,司空摘星嘎嘎的怪笑,他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如何把那只禽类的羽毛全部扒光,然后扔还给西门某人后,那人处变不惊的脸上会是怎么样个花容失色。
带着坏笑,司空摘星把自己的爪子伸向那只已经完全落入司空揽月手中的禽类,他要好好让那只鸟享受一下什么叫做适合鸟类的“马杀鸡”,眼看司空摘星的手已经贴上了那只禽类的翅膀,只要他再用点力气就可以把它卸下来做烤鸡翅了,司空摘星却在这一刻瞥见了他二哥的眼睛,也庆幸他这一瞥让他的行动顿了顿,不然司空摘星估计就要被掉在满是毒蛇的桂花树上重新踏上学习轻功的痛苦经历,而且他还不得不迎面享受由他二哥上次给的一道道皮鞭。
司空揽月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不,在这背光的情况下似乎比平日里还要深邃幽暗了一些,但是司空摘星却在恍惚中想起了一两年前的一件事情。那年,司空揽月盗了一个古代某郡王的陵墓,很多陪葬之物全部被转手流通了出去,唯独一个玉雕的面具被司空揽月爱不释手的捧在手上捧了好一个多月。
既然是盗贼世家的传人,司空摘星多少也要会点对古玩字画的鉴赏力,要是那天花了大把力气费尽心机却盗了个假货,别说被同行笑掉大牙,自己都要憋屈个好久,所以那时候,司空摘星已经对古董鉴赏多少有了些的认识,虽不能说是专家,但至少不是引人抡砖头的“砖家”。
在司空摘星看来,他二哥当年抱着的那个玉面具,虽然玉质不错而且年代久远,就玉本身来说勉强可以算是个上品,可作为一件古器来说,那雕工太过粗糙,而且样子过于丑陋古怪,光面具上楼空的两个大眼睛和嘴,就总让司空摘星每每看见都会举得没来由的寒,每次看见都不寒而栗,他总是觉得那东西很邪门。
果然,那之后他们司空家除了司空揽月全部患了查不出原因的怪病,差点折腾得整个本宅里的人,全一起在棺材里牌全家福,可十天之后那怪病却又神奇的不药而愈,而那被司空揽月视为宝贝的玉面具却不知了去向。那时司空摘星总绝的他二哥的眼里挂着失望和遗憾。直到后来某个七月十五的夜里,他大哥司空射日为了营造一下鬼节的气氛,才说出了关于那玉面具的来历和去向。原来,那个玉面具的主人是个不忠不孝的j臣,曾经以巫蛊之术诅咒当时的皇帝,最后被伏诛杀,而那玉面具则是皇帝回敬他的大礼,里面藏着恶毒的诅咒,能让那亲王永世不得超生。本以为只是传说,可没想到那面具居然厉害的让他们司空家全家都病倒了,要不是司空揽月发现苗头不对,急事将那东西处理了,不然真是不得了。后来,司空摘星一时好奇也去查找了一下关于那玉面具主人的资料,却只找到一句: “独孤氏命,绶之以王,赏一郡之地,十载,有祀祭祝诅上,有司请诛。王以刃自刭死。”一个叫做独孤命的人,绶封为郡王十年,却在祭祀大典上公然诅咒当朝天子,天子命人捉拿他,他用剑自刎。
一个人的一生,如此的言简意赅,不免让人有些可叹。那事让司空摘星每次想起来都有些心凉,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可是他深刻的记住了他二哥当年看着那玉面具的眼神,和现在看着这只禽类的眼神极为相似。表面上深沉,可其实里面早就气海翻滚,浪涛迭起,好似面瘫宅男见到萌系拇指姑娘时一样震惊。司空摘星甚至可以幻想出他二哥的内心里的场景,说不定就想那些宅得没救了的otaku一样,在一片粉红色的气泡中,踮着一只脚尖高举着某物原地360°不停转圈……
二哥,作为男人,去燃烧吧!司空摘星悻悻的放下两只手,很不爽的咳嗽了一声,在心里吐槽。为什么连搞死一只鸟都那么难。
“雪山白头鹰,为鲜卑牧鹰变种而成,又称独孤氏鹰,世间稀有。”司空揽月的薄唇中吐露出这样一句话,幽幽的,听着有点哀伤。
……司空摘星无语,微微抽动了嘴角,面部僵硬。看吧,我刚才说什么,果然是被这只鹰萌到了吧!果然是兴奋难抑了吧!若不是兴奋,二哥你那次会一下子把一只鸟的来历名字全讲出来,平日里给人介绍个名字都算是奢侈了呢。
司空揽月捧着那只鹰久久不放,直到司空摘星实在看不下去才提醒他二哥那鹰是有主人的,这才使得他那一直淡定的堪比广寒仙的二哥才恋恋不舍的恢复常态。本以为这件事算是完了,可没想到明明是来接自己回家的司空二哥,居然拉着他多在他厌恶的万梅山庄住了好几天。
而且司空摘星几乎每天都可以看见他一向崇拜如神灵一般的二哥,每天都会用一双深沉的眼睛举望天空,似乎很希望可以在天上看见那只白老鹰。而在这种情况下,西门吹雪那家活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怎么样的,居然每天都带着那只鹰在司空两兄弟面前晃悠。
每次接触到西门吹雪那道寒目扫视过来的眼神,司空摘星都特别想要拉他二哥的袖子说,二哥快去抽他,快去抽他。可尽管如此,每次开口说的话却变成了,“二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而他二哥要么就不回答,要么就是“再多住几日。”
更有一次,司空摘星和司空揽月已经收拾好包袱,眼看就要启程了,那西门吹雪不知怎么的居然屁颠屁颠的带着那只白老鹰跑来了他们的客房,还特拽的说:“多住几日。”
你叫我住我就得住啊!有了司空揽月撑腰的司空摘星当下摆出了一张鬼脸,站在司空揽月的身后就对这西门吹雪吐舌头,台词少有什么了不起的,拽什么拽,我二哥比你拽多了,也漂亮多了。
“好。”司空揽月只说了一个字。
看,拽吧!一字真言什么的不是只有你才会的,要像我二哥这样的人说出来才有足够的气势,那么的……哈?二哥你刚才说什么?司空摘星得意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点难以置信,他很怀疑自己幻听了,他二哥怎么会说出那个字?想要拉着二哥再问个清楚,可是看着司空揽月将才包好的包袱又解开的时候,司空摘星恍恍惚惚间觉得,自己看见了浮云,可是分明在屋子里的他,头顶上除了瓦砖还是瓦砖。淡定远上浮云间,回家路途万仞山。狠狠的瞪了一眼西门吹雪,司空摘星再一次强烈的呼唤,上天啊!赐给我一卡车的浮云城城主吧!哦,不对,是白云城城主!!!灭了这个使用美鹰计不让我回家的家伙吧。
一拖再拖,一延再延,司空摘星和司空揽月一直在万梅山庄住到了十二月中旬,眼看再不回家就要赶不上过年了,可司空揽月那边却还没有启程的打算。而在这几天里,司空摘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西门吹雪和司空揽月在很多地方居然惊人的合拍,起初司空摘星只是以为那是冰山与冰山间同类的共同语言,可渐渐的他觉得里面一定有猫腻,很不正常。
那两个人,居然大半夜的一同坐在亭子里赏月,可那天明明乌云密布,连星光都看不见。司空揽月会赏月,司空摘星一点都不奇怪,他二哥因为名字里有个月字,似乎很喜欢在月夜里挥鞭子抽打桂花树,而且加上做盗贼这一行的晚上精神都特别好的缘故,睡不着的时候也经常见他在园子里看月亮,这道理就和司空摘星睡不着的时候会爬起来数星星是一样的。可是,西门吹雪赏月他就有点想不通了,那家伙不是一直贯彻着早睡早起身体好的行动方针吗?怎么他二哥一来就变了?
回想起,西门吹雪曾经扒自己衣服的下流行为,司空摘星想着莫不是那西门吹雪看上了他家二哥了吧!不行!他二哥司空揽月可是他们家最优秀的红苗苗,司空摘星发誓,绝对要保护二哥,誓死不能让西门面瘫动他二哥一根汗毛。
于是,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司空摘星趁他二哥不在,摸黑跑去了西门吹雪的房间,推开西门某人的房门,看都没看的就说了一句,“西门吹雪,不许你对我二哥出手。”
等他说完,定睛一看,他二哥居然也在西门吹雪的房间里,那眼神深邃朦胧。而西门吹雪的眼里,还是那令他讨厌的笑意。他愣了半饷,随后便倒退着出了屋子,合上门,嘴里居然说道:“你们继续,继续……”
晃晃悠悠的走回客房坐定,木讷的到了被茶灌下肚,深吸了两口气壮了壮胆,司空摘星做出了他这一辈子最勇敢的一件事情,抄起弯刀再次直奔西门吹雪的厢房。
混蛋西门吹雪,都叫你别对我二哥出手了。不许拉我二哥断袖啊!
他是对你有企图
司空摘星这一辈子,干得最令他自豪,最勇敢的一件事情就是他居然在大半夜里,举着一把离了鞘的刀冲击了西门吹雪的房间,最后居然没有被一剑刺死而活着回来了。
这件事若是司空摘星自己说出来的,估计江湖上相信这话的人不会多。最多也就是会有些人揣测真实情况是否为:司空摘星找西门吹雪和他比试轻功,结果剑神对盗仙不屑一顾,懒得搭理导致了这件事。可偏偏这两个当事人一开始都从未提起过有这样一回事,这个惊天大新闻反而是两人成名好几年之后,陆小凤找大智大通问:“这世上可有人激怒了西门吹雪而没有死的?”大智大通这才古里古怪的报出了司空摘星的大名。
那之后陆小凤还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到万梅山庄进行求证,结果西门吹雪非但没有否认,还忧郁深沉的说了五个字:“举刀入房,砍。”若那日只有陆小凤在场,这件事情估计也就只是陆小凤一个人在肚子里独自腹议,不一定会在江湖上传开。可偏偏那日西门吹雪的两个剑友,点苍派乾坤飞剑柳若尘和武当长老木道人一同来找西门吹雪论剑,这件事情才从此儿人的口中纷纷扬扬的在江湖上传开了。
一时间,各种议论层叠而起,有探讨司空摘星武功到底如何的,有挖掘西门司空两家到底又何恩怨的,也有想弄明白司空摘星为什么要去砍西门吹雪的。不过,因为两个当事人都不曾有什么官方发言,先是没人敢去万梅山庄打扰一代剑神的清净,后是没人找得到行踪飘忽又精通易容的盗贼祖宗。所以议论的结果就只得出了一个,司空摘星看不起西门吹雪,西门吹雪也看不起司空摘星。
西门吹雪是傲骨的君子,如同傲梅的君子,凡是君子必定不齿鸡鸣狗盗之举,虽然司空摘星盗得侠义,可终究还是脱离不了一个盗字,君子看不起盗贼实属正常。而司空摘星则是个性情中人,他可以因为一时的同情心泛滥,而跑去皇宫偷了太子儿时镶金的拨浪鼓给一路边的小乞丐玩,自然也可以因为某人看不起他,而三更半夜去砍某人,更何况这世上谁不知道,司空摘星好几次和别人谈到西门吹雪的时候都会说一句,“那人有病。”
可是那天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恐怕就只有先搞清楚当事人司空摘星当时的脑子里到底想了些什么才能知道了。那个时候,司空摘星的脑子里一共就一句话,西门吹雪这个变态,不许对我二哥出手!
司空揽月是谁?司空家百年来难得的人才。
论武功,司空揽月的一手凌寒追风鞭除了司空家祖上某个当响马贼的祖爷爷没人比得上,据说那位祖爷爷他老人家因为一时脑残,原本是要打劫武林盟主的,却反而抢了邪教余孽,救了武林盟主的幼儿,被正道人士说出了侠义人士,而一时名声大造,单枪匹马的也杀入了那年的江湖十大高手榜。
论轻功,司空揽月肯定算不上司空家最好的,但是就现在的江湖来说,陆小凤、西门吹雪、叶孤城等一众高手尚未步入江湖,他小弟摘星也没还没有练成真正轻功,最多算个半吊子。司空揽月的轻功在如今的江湖里纵是不能位列前五,混个第七第八的绝对没有问题。再说他一个盗墓的,轻功对他的用处其实也不大,失主肯定是不会来找他追讨的,倘若有一天来了,那就算轻功再好也没用,鬼要想找人还不容易吗?
论鉴定力,若司空揽月说这东西是假的,那他必然就是假的。若司空揽月说那是真的,那就一定是真的。就连司空摘星的鉴定技巧也是跟他二哥学来的。花满楼曾说他那号称全才的六哥花月楼是个鉴定古玩的行家,但是遇上司空摘星后,他也不得不承认就鉴定功夫上来说,他六哥若在司空摘星面前,也要显得有些班门弄斧。而司空摘星却可以确定,论这鉴定的功夫,他也只能排第二,至于那可以排名第一的人是谁?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论奇门遁甲,司空揽月确实不会什么布阵算卦的,但他的本职怎么说都是个盗墓贼啊,若不会看些风水命理墓室格局的,他又要如何去掘墓挖坟?能仅仅凭一眼就看出那高阳山的孤坟是晋宣帝的,其功力可见非同一般。
有句话说的好,不怕小偷带工具,就拍小偷有技术。综合来说,司空揽月就是司空家那名副其实的技术帝。若是技术帝被人拐走了,司空摘星以后有了麻烦,还要去哪里寻求技术支援?追杀司空大哥的仇人若是冲上门来,还有谁可以被顶出去击败敌人,保护一家太平?
所以说,司空揽月要是被人拐走了,那指不定就要搭上司空家一家老小所有人的性命,更何况那个看起来很有可能会对司空揽月下手的人还是摘星特别讨厌的西门吹雪。就凭这两条,司空摘星提着刀冲进西门吹雪的房间,那完全可以说是一个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义举。
说完司空摘星的想法,接下来就不得不谈谈司空摘星这人的性格了。怕死贪生,可以说是这人最大的一个缺点,也可以说是这人最的一个优点,多数怕死贪生的聪明人,都会些明哲保身的伎俩,司空摘星就是这类人,哪些人可以惹,哪些人不可以惹,他向来看得很清楚。从听见西门吹雪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知道那是不能惹的人。这样一来,说司空摘星会提着刀去砍西门吹雪就成了彻头彻尾的无稽之谈。可西门吹雪那句“举刀入房,砍。”里的“砍”到底是砍什么呢?
西门吹雪不能砍,司空揽月砍不得,那房间里唯一可以砍的东西,就只剩下了那只害司空揽月连家都不想回的雪山白头鹰了。
司空摘星风风火火的再一次踢开西门吹雪的房门发出巨响,冷风卷着地上的几片落雪一下子灌入房间,冰山系的两位面瘫美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门口站着的司空摘星。那一瞬间,司空摘星瞬间觉得站在这寒风雪地之中,反而更加暖和一些。面对着此等强势,司空摘星却没有退缩,在看见那白头鹰后的就立刻什么也不顾的,举着刀朝那白头鹰砍了过去,“呀啊啊!我宰了你这只破鸟!”
而那一刻,西门吹雪和司空揽月正一人拉着白头鹰一边的翅膀进行拔河比赛,似乎是在举行这只白头鹰的归属权争夺赛。司空摘星在这个时候举刀去劈那只老鹰的结果只会有两个,一,两边都不放手,珍惜禽类被一劈为二一命呜呼;二,两人中真正喜欢这鹰的人适时放手,白头鹰逃过一劫。
西门吹雪抓来这鹰,原本就是想赔偿给某人,可惜某人似乎和白头鹰性格不合,因此才没有送出去,而他自己看这鹰还行,便打算自己养着。司空揽月是真的喜欢这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从他看这鹰的眼神和留在万梅山庄的举动来看,这种喜爱已经溢于言表。
所以,司空揽月放手了……
而西门吹雪则在对方松手的瞬间立刻手肘向上,拎着那老鹰举过了头顶。早在两冰山拔河比赛中就吓昏了过去的白头鹰,此刻继续昏迷着,任西门吹雪这么大幅度的甩它,它都没有醒过来。
司空摘星砍了那鹰的决心是坚定的,是不可动摇的,别说现在是西门吹雪高举着那鹰,就是西门吹雪抱着那鹰,司空摘星也照砍不误,扑向西门吹雪踮着脚,司空摘星挥舞着刀誓要把那白头鹰煮了烧汤。
西门吹雪和司空摘星两人的年纪相差也就大半年,不过十二三四岁刚好男孩是蹿个子的时候,加上西门吹雪从小习武,运动强度比司空摘星大十几倍,两个因素就使得西门吹雪比司空摘星高了一个头还超过。有了这高度上的距离,司空摘星就算是用普通的刀都不定可以砍到那只白头鹰,就更不要说他的刀还不是直的,而是一把月牙形的标准西域弯刀。
人若是专注于一件事情,就会容易忽视掉另一些事情,为了砍那只鹰,司空摘星不但紧挨着西门吹雪还不知觉的把一只手搭在西门吹雪肩膀上借力。对此,西门吹雪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顶多就是在司空摘星和他靠得太近的时候犹豫着倒退半步,倒是与他性格有些相似的司空二哥看着自己小弟的那只手,沉思了片刻后做出了一连串动作。
跳起,凌空夺鹰,在司空摘星转身向他扑过来的时候,一脚把司空摘星踢向西门吹雪,抱着鹰蹿出房间,关门闪人。
“唔。”吃痛的捂着肚子,司空摘星万般没有想到他二哥居然会为了一只鸟踹他,也不想想他要宰了那只鸟可完完全全是为了他二哥不要玩物丧志,不要被西门吹雪这人给拐走。他一直以为英明神武的大好人二哥,没想到也不识好人心啊!司空摘星心痛啊。
嗯?等等,二哥蹿出去了,那现在站在我背后扶着我的人是谁?瞧着左右分别抓着自己手臂的两只手,十指纤长,指关节微凸看起来便非常有力,手腕处的白色衣袖全都提醒着司空摘星,这个扶着他的人是这间房间的主人西门吹雪。于是,司空摘星在心里默默的告诉上帝,他冷,于是上帝赐给他一身汗,还是冷的。
“站稳。”站在司空摘星背后的西门吹雪很久才冰凉凉的开口,用力把司空摘星弯着的背掰正,常年握剑的手把司空摘星的手臂掐得有些生疼,然后西门吹雪在背后推着司空摘星,把司空摘星也推出了房门。
站在雪地中,司空摘星回头看着那屋子,人还在云里雾里的迷茫中。过了一会儿屋子里熄灯后,司空摘星方才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他想自己一定是幻听了,不然他怎么会在那门关上的瞬间有听到“晚安”两个字?错觉,绝对是错觉。
又奇怪又有点后怕的司空摘星,快速回到客房,结果就看见他二哥坐在窗户上,一脚踩在窗台上,一脚垂着,抱着那只白头鹰顺毛。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司空摘星才平息的怨气在看见那只鸟的时候又一次汹汹燃起,举着刀又一次发作起来,朝他二哥扑过去。
结果人家司空二哥伸出一个食指,点住司空摘星的脑门心,就把他停在了离自己还差两三尺的地方,任司空摘星怎么挣扎,怎么用力都不能在往前走半步。
“这鹰,我的了。”单手拖着白头鹰,用指尖轻抚这鸟羽,司空揽月宣布着主权,其意思就相当于……打狗也要看主人。
听自己偶像一样的亲哥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司空摘星心寒啊!qaq他那么奋不顾身的冲进火坑里,结果就换来二哥的一脚踹和一句这样见外的话,是个人都会伤心。眨巴着一双水蒙蒙的双眼,司空摘星蹲在墙角画圈圈,还时不时哀怨无比的看他二哥几眼。可怜兮兮的像只被抢了香蕉的小猴子,让人忍不住想要过去安慰一把。司空摘星这是在施行情感战术。
显然这个战术的效果不错,司空揽月动容了,而且一次性说了一堆话告诉司空摘星,“睡前不能看四周的墙角,因为……那是以前住过这屋子的亡灵最喜欢待的地方,他们会以为你看得见他们,到你睡觉的时候就爬上你的床,把你……”
从司空摘星所在的角度朝他二哥的方向看不过去,正好可以看见一轮欲满为满的月亮。司空摘星很清楚的记得,他今晚第一次闯进西门吹雪房间的时,他特别注意过天气情况,今天明明是月黑风高,放火杀人的不二吉时,为什么现在却可以看见月亮……
月黑,即为看不见月亮的晚上,伸手不见五指,纵是放火杀人也不会有人看见凶手的长相。可是现在望着司空揽月背后那发着荧荧之光的缺月,加上司空揽月那无端端有些阴柔的语调,他害怕得双手抱胸,却还是感觉阴风阵阵,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最要命的是,司空摘星已经心如鹿撞了,司空揽月还冷飕飕的硬要把自己的话说完,“不过,你背后兄台似乎还挺喜欢你的,被你霸占了位置还只是把头枕在你脖子上。”
司空摘星觉得脖子上的阴气更胜之前,害的他脖子一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