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冷王的毒妃第29部分阅读
重生之冷王的毒妃 作者:rouwenwu
“王爷,这才是真的金瓯承志。”稼木真说着从身后拉出一个少年,果然和方才那个人张的一模一样,只是脸上更多了些伤痕和绝望。
即墨无双伸出手,在躺在地上的那个人脑后摸了摸,然后使劲一扯,竟生生扯下了一块人皮面具来。
原来,白日里稼木真就觉得那些飞天国的人在此时来一定有问题,他便想办法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原来飞天国向赵飞虎开出了更加丰厚的条件,但是前提是要即墨无双的命。
稼木真想要通知即墨无双,可是又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摸进了赵飞虎的房子,便跟了进去。
谁知跟着那人竟在赵飞虎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个密道,在密道里找到了真正的苗族太子金瓯承志。而那个鬼鬼祟祟的人正是苗族真正的祭师。
等救出了金瓯承志后稼木真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没想到还是迟了。
即墨无双的眼神中闪现着从来没有过的阴沉,只见他从腰间拔出匕首,顿时一股鲜血喷了出来。
赵飞虎阴笑道:“即墨无双,今日的天险城,便是你的葬身之地。”说着拔出了腰间的佩刀朝即墨无双砍去。
即墨无双只是鼻尖溢出一声轻哼,掌心暗自凝了内力,手中的匕首就应声飞出。
赵飞虎自信的用刀一档,格开了向自己飞来的匕首,正要说话,却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他不可置信的低下头,却见心头正插着那把明晃晃的匕首,而看了看地下被自己格开的,却只是那把匕首的把手……
赵飞虎惊愕的望着胸前的场景,一张脸抽了抽,不敢置信的瞪圆了双眼:原来即墨无双在掷出匕首的时候就已经暗自用力把匕首分成了两段……
把手虽然已经被挡了下来,可那锋利的刀刃却是直直的插入心脏,鲜血跟着汩汩涌出。
赵飞虎致死脸上还挂着不敢置信,即墨无双就这般要了自己的命……
赵飞虎一死,那些近卫突然没了主意。只见那个先前赵飞虎的心腹喊道:“大家杀了即墨无双,否则金瓯承志继位一样会要你们的命……”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见一把宝剑穿胸而出,而站在他身后的,正是稼木真。
“你们现在悔过还来得及,太子宅心仁厚,会善待你们的。”金瓯承志身边的祭师开口。
那些近卫正在犹豫之时,又一个尖利的声音凌空响起:“不臣服于我飞天国者,杀无赦!”
语音刚落,只见一批身着银甲的兵勇从四面包围了上来。而这些人,绝对不是他们白天所见的那些,看来白天进天险城的只是一小部分,他们更有大队人马在外面隐藏,此时趁着混乱轻易的摸进了天险城。
即墨无双向那喊话之人看去,他是认得那个人的,飞天国的大将,他们在战场上有过一面之缘,他的手下败将。
而那大将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之时看到即墨无双,便想起了曾经在战场上他给自己的耻辱,便一心只想在这场混战中要了他的命。
“我们被包围了,我们几个想突围倒也不是难事,只是那个太子……”沈从容无声的闪到了即墨无双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即墨无双当然明白眼前的形势,他们四个人努力的一下的话,还是可以进退自如的,只是不知道外面还有没有埋伏。而若是想保那太子,恐怕有点棘手。
“王爷,你们先想想办法突围,我去保护那金瓯承志。”稼木真说道:“先离开天险城你再想办法调来人马与他们抗衡。”
稼木真说着朝金瓯承志的方向奔去,那金瓯承志和祭师已经被几个飞天国的兵士围了起来,而祭师手下仅有的几个死士也已经死在了飞天国的铁骑之下。
“我去引开他们的主力,你们先走。我跟得上你们。”絮飘飘说着也展开了自己的轻功。
即墨无双和沈从容对看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对方的心意,他们岂能是让自己的朋友留下而自己贪生之人。
二人竟不觉相视一笑,然后同时点了点头,便飞快的展开步法加入了苗人和飞天国的混战之中。
金瓯承志看着自己的子民倒下的越来越多,飞天国的人也越来越张狂,心中满是痛恨。
短短几日之内,他体会了最信任的长辈害死自己父母,残杀自己兄弟的事实,他被赵飞虎关在暗无天日的密室中,宁死没有说出玉玺的下落才得以苟延残喘至今日。
现在,赵飞虎是死了,可是他莫大的仇恨却不知道向何处发泄,而且看到自己的子民被飞天国屠杀,自己却无可奈何,心中的悲愤难以言喻。
当祭师为了救他替他挡下一剑后倒在地上再也挺不起身来时,金瓯承志忍不住仰天长啸。
苗族到底做错了什么要牺牲这么多无辜的人……脑中疑问万千的时候,他想起了一件事情,父亲临死时向他说的一个秘密,他曾以为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用到,可是此时,他知道他没有选择了。
金瓯承志挣开了一手拉着他的稼木真,发了疯的朝祭祀台上跑去。
稼木真打翻了围了上来的人,然后快速的跟了上去。
可是,当他看见了稼木真拿着火把点着了祭祀台上的圣物时,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金瓯承志是真的疯了,可是当他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和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时,突然心中万分惊恐,竭尽全力的朝即墨无双和沈从容喊道:“有炸药,快离开这!”
不错,在金瓯继临死之前,他告诉了金瓯承志整个天险城下埋满了炸药,而祭祀台上的圣物和大殿里的圣物就是引线时,金瓯承志吓了一跳。
可是后来才想明白父亲的苦心,他们总是夹在尚武国和飞天国之间难以做人,他的父亲便在上一次的战争之后暗中进行了这件事情,把天险城的地下埋上了炸药,若果别的国家在欺辱他们,他们就算是全城倾覆也要让敌人尸骨无存。
而此时,这个万念俱灰的少年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他已经失去了所有,他不想成为尚武国和飞天国的傀儡,破不得以,他想到了这个玉石俱焚的办法。
众人听到稼木真的话,顿时惊得四散奔逃。
沈从容打翻了面前的两个人正在搜索即墨无双的身影,就感觉一手被人拉起飞快的朝一个悬崖奔去。
“我得去找到飘飘!”沈从容挣扎了几下被即墨无双攥的生疼的手腕。
“她会照顾好自己的。”即墨无双没有一点表情,但是手下的力道却丝毫没有放松。脚下的步伐也没有停下,而他身后,已经传来了一声巨响。
天险城是位于天险山的半山腰,顿时山中回响不断,轰鸣之声不绝于耳。
即墨无双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在到达一处断崖之前没做丝毫犹豫,拦腰抱起沈从容就飞身跳了下去。
顿时,身后传来的巨响一声更比一声震天,而冲天的火光也一次次照亮了原本漆黑平静的夜晚。
沈从容只觉得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不断有树枝擦到自己的身上,但是它更能明确的感觉到,她眼前的男人紧紧把她抱在怀中,恨不得将她完好的包围,不愿她受到一点的伤害。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破晓了。
山谷中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了沈从容的脸上,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参天的大树和蔚蓝的天空。沈从容觉得身体并没有太多的不适,但是很快她就发现了之所以她感觉良好是因为从山崖上摔下来的时候,即墨无双一直把他紧拥在怀中。
被多棵树一次次减缓了冲击后掉落在草甸子上,而即墨无双也是把沈从容托在了上面,也就是说,他平白给沈从容做了肉垫子,这就是能让沈从容感觉没什么大碍的原因。
沈从容麻利的翻身坐起,看着一脸痛苦的即墨无双,发现他在摔落下来的时候又伤到了腰上的伤口,而此时腰间的衣服都被鲜血浸染的鲜红。
沈从容忙用灵巧的指法封住了即墨无双腰间的几处大|岤,想到在摔下来的时候,这个男人拼了命的护着自己,心中突然泛上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沈从容心中思绪复杂,但是手下的动作却没有停止,她小心的解开即墨无双的衣襟,露出腰间的伤口,可是当她看到的时候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即墨无双的腰间的伤口已经高高的隆起,伤口发黑色,显然是中毒的迹象。
沈从容忙把食指搭上即墨无双的手腕,还好,脉象平稳,想来是他自己感觉到了不对,已经运功逼过毒了,但是事出紧急没能处理好。
沈从容从脉象得知只是一种正常的毒药,还好她进来熟读五毒卷,知道只要能把毒逼出来就能保住性命,可是眼下即墨无双昏迷不醒,心急之下,沈从容不敢耽搁,沉吟一下,便毫无顾虑的把嘴凑了上去……
即墨无双呻吟了几声,缓缓睁开了眼睛,当他看见沈从容正在用嘴给自己吸毒的时候,心中顿时泛起一阵波澜……
“醒了就自己运功把余下的毒逼出来。”沈从容一口吐出毒血,然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道。
“我……我用不了力了……”即墨无双虚弱的开了口,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柔软和无助,只是眸子里面却飞快的闪过了一抹狡黠。
沈从容倒是十分惊奇,他也有说话会打结的时候么。但是看到了他眼中的不怀好意,便一下子站了起来,说道:“那王爷就等死吧。”
说着自己朝前走去,观察起了四周的形势。
即墨无双歪了歪嘴角,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嘴里喃喃道:“早知道我就在装一会了……”
“你说什么?”沈从容白了他一眼,脸上挂着没好气,可心底却是莫明的暖洋洋。
即墨无双看着沈从容有些嗔怒的表情,拍了拍脑袋,说道:“我说我们该看看怎么离开了。”
“不知道飘飘和稼木真怎么样了……”虽然沈从容之前对稼木真没什么好感,她总认为他另有目的,但是昨夜多亏了稼木真她和即墨无双才能逃生,要不是他,恐怕自己早已被炸得飞灰湮灭了……
“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得回去看看。”即墨无双说着也站了起来,然后走到沈从容的身边,很自然的牵起了沈从容的手,朝着一条小路走去。
沈从容顿时觉得脸颊有些发热,昨夜他就曾牵了自己的手,可是那时行事紧迫。也没多计较,现在他这突兀的动作,让沈从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挣扎了几下,却没有挣开,只得任他抓着,只是,他的人那么冰冷,可是手掌却很温暖,一股热流,透过掌心,直透心底。
在小路上走了约有一炷香,他们绕到了进天险城的路口,可是往上走了一段后才发现进入天险城的路口已经被巨石封锁。这也是金瓯继的计划,城中爆炸四起的时候,山路便会被触动了机关的巨石封锁。
沈从容心底突然泛上一股不好的感觉,她一次次试着用尽全力想推开那巨石,即墨无双心知根本没有用,但是还是默默的倾尽全力的帮她,可是那巨石依然纹丝不动。
“也许,他们像我们一样,早已经逃了出来……”即墨无双开口,从小到大,他就没有安慰过人,他也不需要人安慰,可是此时,他看到沈从容失落的样子,心底竟然不断泛上心疼的感觉。
即墨无双抑制的冲动将沈从容狠狠拉进怀里,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在她耳边说着:“你别急,我陪你找遍这座天险山,找不到人,我们绝不会去,好么?”那发自肺腑的轻柔的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
他自己也有些惊讶,他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一个人能让自己放下所有的城府和心机,以最诚挚的心想要对她好,不忍看到她有一丝的不快。
就在这时,突然林间一声长啸,紧接着,两个白色的影子一前一后正如离弦的箭一般朝他们的方向奔来。
原来是雪里和即墨无双的宝马闪电。
雪里先是扑到了即墨无双身上,不断的伸出舌头舔他的手,在即墨无双把他推给了沈从容后他才不情愿的鼻尖发出轻微的嘶鸣。
二人不再多废话,马上翻身上了各自的坐骑,然后朝山路的另一边绕去,他们得想办法进天险城却看看,就算是一片废墟,也要看个究竟。
而沈从容,只是一直期待能在半路看到完好的絮飘飘,她不敢想太多,她还没有向絮飘飘坦白她的身世呢,她不能让絮飘飘不明不白的死去……
就在他们一心想着进入天险城的办法时,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身影也在飞快的接近他们。
“王爷,沈小姐。”稼木真的声音自他们身后响起的时候,沈从容是第一次觉得这个声音竟然也很好听。
“我是听到雪里的怒号才朝这个方向来的。”稼木真解释道,一手,只见他的左手正按着右肩头。
“你的肩膀受伤了?”沈从容微微蹙眉,问道。
“不碍事,昨夜被炸药的冲力震下了山,可能是在跌落的时候碰到了石头所致。”稼木真虽然这么说着,可是脸上却露出了难忍的痛苦。
“飘飘呢?你有她的消息么?”沈从容迫不及待的问道。
稼木真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昨晚爆炸四起的时候。我和她相距甚远,不知道她怎么样了……”稼木真这么说,可是他脑海中却浮现了昨晚他看见絮飘飘的最后一眼时,絮飘飘向祭祀台上冲去,想来,她能脱身的几乎恐怕很小了……
“我们想后面绕上去进城看看,我不能放过任何一点机会……”沈从容的眼中飘过一丝黯然。
“也好。”稼木真说着将食指和拇指放入口中吹出一个响亮的口哨,顿时,远处又传来一匹骏马的嘶鸣,渐渐的,一个红色的影子便跑到了稼木真面前。
稼木真灵活的翻身上马,说道:“小心一些,恐怕还会有飞天国的余孽。”
三人说着便在山间飞速奔驰。
三人在山腰转了一圈,可是没有找到一个能进入天险城的办法,一路上也见到了不少尸体,有飞天国的士兵,也有苗人,还好一路并没有絮飘飘的一点痕迹。
天快要黑的时候,稼木真忍不住开口:“这么找下去也不是办法。”说着看了看连绵的天险山,要是真的要翻遍这座山,仅凭他们三个人,是远远不够的。
“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先回去,王爷可以在临近的几个城池调动人马,那样效率更高些……”
沈从容虽然知道稼木真说的有理,可是她很明确的说:“找不到飘飘,我是不会走的。”
即墨无双早就料到了沈从容会这样,所以他才一直没有提出先回去在找人来的办法,她不走,他便陪在她的身边,无论如何,他是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在这充满了危险的山中的。
“我看,我们不如去山底看看。”稼木真提议:“如果她逃了出来,很有可能会在山底等我们。”
沈从容木然的点了点头,现在没有一点头绪,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她心中的悲痛就越大。
三人一路上奔驰向山下的方向奔去。
林间树林茂密,阳光挥挥洒洒的漏下来,四下里一片寂静,偶尔有不知名的鸟叫,却让让人更加的心慌。
“喂,你们这就要打道回府了么?”突然耳畔传来一个熟悉而清脆的声音。
“飘飘?”沈从容的声音在颤抖,她希望自己不是听错了,可是看到稼木真和即墨无双也都勒住了马,便知道自己并没有听错。
“我说,你们这就要走了么?”这一回,声音更显得真实了,一个影子轻飘飘的从林中飞了出来。
出现在三人眼前的,正是絮飘飘,她看起来很好,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伤。
“飘飘,太好了,你还活着!我就知道你轻功那么好,一定能顺利脱身的。”沈从容说着激动的过去抱住了絮飘飘。
“咳……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你这么激动,倒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絮飘飘轻声说道。
“你是怎么脱身的呢?”稼木真不可思议的问道,他清楚的记得,絮飘飘冲到了祭祀台上,离炸药最近的地方……
“这个说来话长,但是显然冥冥之中有上苍保佑我哦。”絮飘飘说着笑了笑。
“既然大家没事,那我们还是快点回去,这件事情,飞天国要付出代价。”即墨无双说着眼神中又射出了一道寒光。
“等等,你们忘了我们来此的初衷了么?”絮飘飘说道。
“龙涎丸?”沈从容说着皱了皱眉头,眼下连天险城都成了一片废墟,还能去哪里找龙涎丸呢?
“哼,差点让你们送了命,这龙涎丸,不要也罢!”即墨无双狠狠的说道。这一切,都太像是事先计划好的了,他的心中已经产生了怀疑。
絮飘飘却神秘的走上前来,诡异的笑了一下,说道:“给你们一个惊喜!”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后,正是一颗龙涎丸。
看到三人惊讶的表情,絮飘飘便向三人说起了她的经历。
原来,昨天天险城中炸药爆炸之时,她看到金瓯承志的绝望,顿时对这个少年起了怜悯之心,所以才会本想祭祀台,本想救金瓯承志,可是刚抓到金瓯承志的手腕后,他们就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震到了祭祀台下的一个巨石后。
就是这时,令他们没有想到的事情出现了,巨石下竟然有一个密道,絮飘飘不知道在慌乱中怎么触碰到了机关,她和金瓯承志一起掉入了密道,而几个飞天国的士兵看到也跟了进来。
絮飘飘在密道里解决了那几个飞天国士兵,和金瓯承志在密道里摸索。金瓯承志对于这个密道一无所知,心中也十分惊奇,谁知竟然触动了密道中的机关,是絮飘飘舍命救了他。
二人从密道出来后,发现竟然到了山顶。
金瓯承志对絮飘飘的救恩之恩念念不忘,絮飘飘却想起了他们此行的目的,于是问起了龙涎丸。
金瓯承志先是有些为难,半晌之后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仅有的一颗龙涎丸对絮飘飘说道:“龙涎丸是我们苗族的圣物,但是今后苗族都不会再炼制了,这最后一刻,送给你。”
絮飘飘很是奇怪,于是问了原因,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苗族每年只会炼制一颗龙涎丸,因为他们炼制龙涎丸需要用一对百日大小的童男童女做药引。
絮飘飘不可置信的看着金瓯承志,心想竟然会有这么邪恶的药。
“我想,这一次,我们苗族便是遭天谴才会有此劫数。”金瓯承志说着叹了口气:“从今往后,苗族再无龙涎丸!”
絮飘飘一路上向三人说完了她的际遇,然后说道:“金瓯承志说他不愿意离开这座生养他的山脉,于是我们在山顶道别。”絮飘飘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一路找来,知道遇见你们。”
即墨无双看着手心的那枚龙涎丸,脑中不禁陷入了沉思,宗师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他,听闻这种炼制丹药的手段也心中大惊。
“还好这恐怕是世间最后一颗龙涎丸,如果我们此行能促成此事,也算不虚此行。”沈从容说道,心中真心期望金瓯承志能说到做到。
即墨无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沈从容,眼底浮现出一股深沉的爱意,对于他来讲,此行的收获实在是太多了,他感觉得到,他和沈从容之间,正在一步步越走越近。
087、倾城一吻【手打】
回到京城,即墨无双不负重望地带回了龙涎丸,令朝中很多人十分意外,但是却又在意料之中。
想当年即墨无双领着十万精兵,平了四国纷争的时候,大伙亦是震惊连连,没人能够料到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能够有那般的王者气势。一举在九州大陆称王,犹记得“活阎王”的名号,便是从那个时候传出来的。
即墨无双也是从那个时候名声在外,成为了人人称颂,却又人人敬而远之的摄政王!
然而有一个人却万万没有料到即墨无双还能完好的回来,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精心编织的计划却这么轻易的破产了……
沈从容回京后便迫不及待的回了靖远侯府,她急切的想知道父亲怎么样了。虽然她对毒医鬼仙很有信心,但是自己不在父亲身边,却始终是不安。
“我儿,听说你和摄政王此行一举成功,当真是可喜可贺。”沈于卿看着风尘仆仆归来的沈从容并没有什么大碍,心中自是十分欣喜。
“我们很好,爹爹,你怎么样了?”沈从容说着上下打量着父亲,似乎比她离开之前有精神些了,脸上的气色看起来也好了很多。
“神医每日都为我医治,而且我自己感觉也越来越好了。”沈于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这笑容让沈从容倍感安心。
而毒医鬼仙在一边看着这对父女情深,便道:“哈哈,你们父女小聚,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他又吩咐下人记得按时煎药,之后便要走。
“请留步!”沈从容忙起身说道:“关于我爹爹所中之毒,我还有些事情想问你呢。”
说罢沈从容便起身向父亲告退,和毒医鬼仙往竹里苑的方向走去。不过沈从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见连翘迎面而来。
“小姐,摄政王来了,在院子里等你呢。”连翘一路加快了脚步着,看见沈从容与毒医鬼仙一并前来,脸上似乎还挂着一丝焦急,连忙禀报。
“嗯,我们这就过去了。”沈从容淡淡的颔首应声,领着毒医鬼仙朝着竹里苑加快了脚步。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竹里苑的时候,只见一袭墨袍的即墨无双正正在花圃边看着沈从容精心打理的花儿。
那墨色的锦袍将他高大的身姿衬托的越发挺拔了起来,那墨色的长发犹如瀑布一般丝滑,替俊郎的脸上勾勒出了几分潇洒刚毅。果真是尚武国第一美男子,即便是站在那里,不需要一丝动作,也能使得天下所有的女人倾倒。
“老头,靖远侯的毒,你可医治好了么?”看到二人一起前来,即墨无双便起身问道。
“嘿嘿,几天不见,不关心一下你的师傅,倒是一见面就先问起你的未来老丈人,什么徒弟嘛……”毒医鬼仙似乎有些不满,一个人径直走进屋中坐了下来。
闻言沈从容有些脸红,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都差点忘了还有这一桩事情。当下她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脸有些发烫,为了不显尴尬,也忙从即墨无双身边走过,往屋里去了。
即墨无双看着沈从容极力想掩饰羞赧的样子,心中一动,她这个样子这是太可爱了。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浅笑,即墨无双顿时心情大好,不禁迈开步伐跟进了屋。
不知道为什么,一走进竹里苑这间阁楼,即墨无双便觉得很温馨,很舒服。他不喜欢去别人的府上,但是除了他的摄政王府和皇宫,现在似乎他最乐意来,也是来的最多的地方,便是这竹里苑了。
“我爹爹他到底中的是什么毒?”沈从容怕毒医鬼仙和即墨无双继续那个话题,于是抢先问道。
闻言,毒医鬼仙一下子收起了先前的表情,转眼便变得认真严肃,然后才开口说道:“侯爷所中之毒,是西域蛊毒。”
“西域蛊毒?”沈从容脑中飞快的闪过了她在五毒卷上看过的记载,却找不到详细的信息,当下问道:“这中毒很罕见么?为什么五毒卷没有详细的记载呢?”
“西域蛊毒的独特和特别之处,在于它通常不是单独使用,蛊毒有很多种,但从来都是搭配使用。唯有下毒者知道自己用的是哪几种毒,而且药草的顺序也不能错,也就是说,唯有下毒者知道用什么样的解药。而别人,就算是尝遍百草的神农再世,也是没有办法的。这也是为什么五毒卷没有详细记载的原因,因为根本无可记载……”毒医鬼仙解释道。
沈从容突然心一沉,疑惑的问道:“那……我爹他……”
毒医鬼仙脸色十分沉重,缓缓说道:“老实说,这些天,我也没有查清楚侯爷体内到底是西域蛊毒中的哪几种,只得暂时接住龙涎丸的功效,再配合我的内力,将毒气控制住……”
沈从容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这么棘手,连闻名天下的毒医鬼仙都束手无策。眉间闪过一抹担忧之色,沈从容问道:“难道,除了找到那个下毒之人,就没有一点办法了么?”
“办法倒是有的……”毒医鬼仙似乎有些犹豫,然后又说道:“索性的是侯爷体内的毒应该不超过三种,所以极容易控制,然后配合高深的内力,将此毒强行拔出便可。”
“好,那你教我,我来做。”沈从容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她知道毒医鬼仙所谓的拔出是什么意思。一个功力深厚的人要强行替别人拔出体内的毒,那时要考消耗自己的内力修为才能做到的,而至于消耗的多少,便要看这毒药的药性了。
想来父亲所中之毒极不平常,恐怕会消耗一个人几年甚至十几年的内力,所以毒医鬼仙才会有所顾虑。何况,她怎么能让毒医鬼仙代她做这件事情呢?这是她分内的事情。
“你误会了。”毒医鬼仙摆了摆手,说道:“我并不是吝惜自己这一点恐怕也不长用到的内力。只是在进行着拔出的时候,必须要有一个非常安静的的环境,不能受到一点打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毒医鬼仙何许人也,他当然能想到有人能把这等厉害毒药中到靖远侯体内,就说明这靖远侯府不安全。而他便是一直在等着他这两个徒弟回来,虽然沈从容还未拜他为师。
“这容易。”一直沉默的即墨无双突然开口。他方才仔细的听着毒医鬼仙对这西域蛊毒的解释,半晌,才问道:“这西域蛊毒可是多年强被飞天国禁了的毒药?”
“正是。”毒医鬼仙说着想起了当初西域蛊毒在飞天国引起的那场轩然大波,差点使得飞天国亡国。后来,飞天国皇室发出命令,禁止蛊毒的再使用,虽然它曾是飞天国曾经十分厉害的独门武器。
“飞天国特有的蛊毒,怎么会出现在尚武国呢?”即墨无双两道浓密的眉毛拧在了一起。近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怎么都能和飞天国扯上关系……
“好了,你们也刚刚从苗族回来,一定十分疲惫了,好好休息休息,明日我便要替侯爷拔出体内的蛊毒,现在去得再去给侯爷诊断一下。”毒医鬼仙说着便起身走出了竹里苑。
即墨无双和沈从容目送毒医鬼仙离开之后,一时间屋子里面陷入了沉默之中。
“王爷在想什么?”看着即墨无双凝重的神色,沈从容忍不住问道。
“西域蛊毒虽然在二十年前就被飞天国皇室所禁,但是实际上,这蛊毒如今也只是掌握在皇室手中,我奇怪的是,这飞天皇室的蛊毒,怎么会出现在尚武国……”即墨无双想来很少会把自己心中未想明白的问题说出来,可是在沈从容面前,他却无由来的毫无掩饰。
“飞天国的蛊毒在尚武国出现似乎并不奇怪。”沈从容说道,看着即墨无双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便又继续说道:“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们会想毒害我父亲。”
她自然知道下毒的人是沈云苓,但是凭沈云苓的智商,她觉得还不至于被飞天皇室看重并委以重任。
而沈云苓所拥有的这蛊毒一定是别人给的,给的人一定是有所要求的,所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沈云苓的幕后黑手给沈云苓的命令便是毒害靖远侯。
这便是令沈从容疑惑的地方:沈于卿手中已经没有了兵权,不论是对谁,都已经造不成威胁,为什么还会有人要他的命呢?
即墨无双听了沈从容的而分析,不禁点头。心中却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她的思绪很是严密,分析的头头是道。
看着即墨无双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看,沈从容感觉有些不自在。尤其是看到即墨无双嘴角那丝浅浅的意味深长的微笑,让她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毒医鬼仙走进沈于卿的房间时,只见沈于卿正在屋子东边的一个供桌前上香。毒医鬼仙走了过去,看了看桌子上那个灵位,上面用朱红的笔写着“爱妻莞尔之灵”。
毒医鬼仙每天来给沈于卿诊断的时候,都会发现沈于卿有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这个灵位之前伫立,沉思。想来是对这个已经亡故之人充满了无限的思念。
“侯爷对夫人的深情,实在令我佩服。”毒医鬼仙看到沈于卿上完香,便开口说道。
闻言,沈于卿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苦笑着说:“只怪我当初年轻气盛,做了很多傻事,错事,否则,莞尔也不会……”
说着,沈于卿便没有声音,只余长叹一声在空气中。
“哈哈,人年轻的时候,又怎能有不做错事的。”毒医鬼仙微笑道。
“做了太多的错事,所以才会遗憾……”沈于卿的语气听来十分怅惘,那迷茫的眼神让人心生怜悯。
“侯爷,若是没有遗憾,人怎么能体会到快乐和懂得珍惜呢?”毒医鬼仙一手捋着胡子,一边慢条斯理的说道。
“哈哈,有道理,有道理!”沈于卿说着拍了拍手,走到了毒医鬼仙的旁边,也坐了下来。
“侯爷,如今你体内的毒已经被抑制在一个地方,不会再扩散了。而明天,我就会帮你驱除体内所有的毒。”毒医鬼仙对沈于卿说道。
“有劳先生了。”沈于卿客气的说道。
“侯爷不必客气。”毒医鬼仙说着又意味深长的说道:“侯爷,身外之毒虽然会要人命,但是可以医治,掌握了技巧,也好医治。只是,心毒,能吞噬一个人的灵魂,而除了自己,别人却无能为力。”
沈于卿有些疑惑的看着毒医鬼仙,问道:“先生之意,还望明示。”
“哈哈,侯爷是聪明人,又怎么会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呢?”毒医鬼仙说着站起了身,往外走去,一边说道:“侯爷,今日早些休息,明天拔出蛊毒恐怕得花一段时间。但是,最重要的是,放下执念,死者已矣,珍惜眼前,人生短暂……”
沈于卿的耳边一直回响着毒医鬼仙那几句话“放下执念,死者已矣,珍惜眼前,人生短暂”。
他为什么会跟自己说这番话呢?沈于卿不断的念着这几句,对了,死者已矣,毒医鬼仙是要自己不要再痴念那已亡人,也是心中永远不会抹去的影子。
可是,毒医鬼仙为何要这么说呢。莫非,他也与莞尔熟识?
“来人!”沈于卿想都没想,当下传人。
“侯爷。”一直驻守在门外的几个侍卫闻言上前。
“……”可是,莞尔已经逝去多年,就算那个毒医鬼仙曾经与她熟识,那又怎样?哎,自己竟然这么激动,果然还是心中执念啊。
“没事,退下吧……”沈于卿挥了挥手,坐在椅子上,眼睛却又瞟向了供桌上那块孤寂的灵牌,眸子里面是无尽的惆怅……
翌日,靖远侯府中。
沈从容在父亲的庭院中喝茶,而眼神和听力却没有一丝放松。
午饭后,毒医鬼仙便和父亲在房中,替沈于卿拔出体内的蛊毒,不能有一丝的打扰,所以沈从容亲自在外面守着。
他们在房中已经有三个时辰了,屋内除了偶尔传来沈于卿的闷哼之外,倒很是安静。
眼看太阳都从东边到中天,在斜斜的歪去。沈从容的心中也越发的无法平静,毒医鬼仙在里面那么长时间了,他到底是消耗了自己几年的功力。
这么一来,她无端又欠了毒医鬼仙的一个人情,而这辈子她最不愿意欠别人的东西。
突然一股陌生的强大气息侵袭进来,沈从容眉角动了动,心神凝结。
她集中所有的精力去听四下里的动静,但是并没有起身张望,她怕打草惊蛇。
果然,一个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外墙传了过来。若不是有沈从容这等蓝阶功力,是十分难以分辨的。
就在这分秒之间,一个黑影突然朝堂屋的窗户冲了过去。
沈从容的动作也不慢,紧紧随着那人,那黑衣人眼见就要冲进屋子,却突然感觉脚腕被人缠住了。
眼看离窗户只有两寸远,却仍然是白费了一番精力,黑衣人突然暴怒,当下突然回身一掌朝沈从容劈去。
沈从容拉紧了缠绕在黑衣人脚下的绸布,素手轻扬轻易的挡开了黑衣人的袭击,而另外一只手却趁着间隙想要伸手揭开这个男子的面罩。
黑衣人心下一惊,一边退,一边招架着沈从容的招式,心中却是十分焦急。他清楚的记得他的使命的,他只要能进了屋,朝着那两个老头的天灵盖拍一掌,他们甚至不会有所反抗就会丧命。可是眼下却被沈从容紧紧纠缠,根本没有办法靠近屋子。
沈从容看出了这个人并不恋战,只是想摆脱她并进屋。所以她并不给这个人以喘息之力,使出自己的功力尽数朝这个人进攻。
一时间,沈从容周身被一层蓝色的气息所包围,而她周身透出的那个凌厉肃杀的气息也使那个黑衣人心中大惊。
转眼间已经走过三十多招,那人虽然一一化解了沈从容的招式,但是也是尽了全力的。这一场交锋下来,那个人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水。
沈从容心中疑惑,这个黑衣人,不是她曾经见过的那个黑衣人,那个和烟姨娘会面的神秘人武功可比这个高出不少。
那人眼见落了下风,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使命了,跳出沈从容密不透风的掌风后便向外逃去。
沈从容怎么可能放他逃走,当即追了上去。她早在屋子的四周都步好了暗卫,所以安心的去追眼前这个黑衣人,今天,她一定要查出来他是什么人。
那人眼见沈从容越追越近,而正在这时。耳中却突然传进一个稚嫩的声音,心中一下有了主意。
沈从容也听见了那个稚嫩的声音,可是心中却大叫不好:抬头看见已经到了三姨娘的庭院前,忙暗自运功,要追在这个男人前面。
三姨娘的庭院中,只见沈崇思眼睛上蒙着一条粉色的丝帕,正伸着双手向前摸着,而他的四周,几个侍女和和三姨娘正一边叫着崇思的名字一边围着他转。
崇思咯咯直笑,心中甚是高兴,只是他突然听见身边的侍女姐姐突然大叫了起来,而他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被人拦腰抱进了怀里。
“娘亲!”沈崇思下意识的叫了起来,同时伸手扯掉了蒙在眼睛上的手帕。却发现抱着自己的是一个一身黑衣的人,他的脸被黑色的头套罩了起来,只有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
“哇……”沈崇思一下子吓的哭了出来。
三姨娘看见自己的儿子被莫名其妙的人抱走,顿时惊慌的六神无主,只是忙着叫人,但是转眼就看到了沈从容正追在那个人的后面,一边惊慌的尖叫着一边祈求沈从容能将她的宝贝儿子带回来。
沈从容感觉到了前面那个人的脚步已经越来越快了,二人先后跳出了靖远侯府高高的院墙,那人便抄小路跑去。
沈从容紧追不舍,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但是越追她发现那个人竟然把她引向了摄政王府的方向。
她想起了曾今自己的暗卫有一次跟那个黑衣人就是在摄政王府外跟丢了的。可是,这个黑衣人,到底和这个王府中的主人是什么关系,沈从容脑中虽然那充满了疑问,但是丝毫不影响脚下的步伐。只是听到崇思的哭声,让她心中甚是担心。
黑衣人眼看已经到了摄政王府,紧抱怀中的沈崇思,然后纵身一跃就往院墙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