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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激|情燃烧的岁月第2部分阅读

      重生之激|情燃烧的岁月 作者:未知

    有一些商店、饭馆什么的。

    大兴岛垦区所有人员,在编制上是隶属于黑龙江建设兵团第六师,这个第六师相对于兵团组建时的那五个师来说,是个新建师,由其它各师抽调的23、24、25、27团加上抚远地区新建5762团组成。大兴岛有一个团的编制,称为57团,就是由抚远地区内迁于此。

    还未到团部,远远地就看见团部红旗招展,敲锣打鼓欢迎着四面八方的知青,标语自是少不了的,如“扎根边疆,向毛主席致敬!”、“一颗红心向着党,革命青年赴边疆”等等。李思明和战友们在团部礼堂前的广场集合,团首长照例要讲话,自然是赞扬在场的各位如何如何对党忠诚,不远千里来到北大荒,为革命事业添砖加瓦,可歌可泣云云。这批新来的知青总共有一百来号人,他们将被编为一个连——五连,虽是一个连的编制,但到目前为止只有这么些人,然后他们便被五连的人领回五连的驻地。

    到了驻地,李思明才发现驻地只不过只有一幢孤怜怜的房子,那是连队办公的地方,五连是个刚组建的连队,除了大大小小的领导是转业军人、老知青外,清一色是李思明这批知青。天哪我们晚上睡哪?答案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一百来号人,在老知青的带领下分为五个排,第一件事,扎营搭帐篷。这一下问题出现了,这些知青们都是新手,从没有搭帐篷的经验,搭的帐篷千姿百态,不是歪歪斜斜的,就是松松散散的一推就倒,让老知青们直摇头。李思明前世在军队锻炼的时候,不止一次搭过野战帐篷,动作熟练,他所在的一组搭的帐篷又快又好。

    这引起了队长大人的兴趣,队长名叫陈实,笔直的身躯让人想起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军人经历。他今年38岁,曾经是作为志愿军的一名战士赴朝作战,立过功负过伤,1958年,他戴着军功章转业来到北大荒,事实上像他这样的转业军人在北大荒很多,他们是北大荒的第一代拓荒者。

    “李思明,你过来。”连长扯着嗓子吼,金毛狮王啊。

    “连长什么事儿?”李思明问道。

    “你去帮各排搭帐篷,在2个小时内搭好,否则今晚你就睡外面。”

    凭什么啊,我要没招谁惹谁,李思明只好去帮忙,还好,张华和徐大帅和他是一个排的,也来帮他,好兄弟啊。

    第一卷 黑土地的故事 第六章 第一夜

    夕阳西沉,红红一轮,在七星河的另一边映红了河水,映红了莽莽荒原,映红了一群来自共和国各地知青还残留着稚嫩的脸庞。知青们围坐在几堆熊熊燃烧的篝火前,欢声笑语游荡在高高白桦林间。是的,他们还太年青,只凭着理想和满腔热忱来到这里,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何等艰辛的生活,也许明天他们中的一些人就会后悔吧。

    李思明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想着却是,在前世这些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还只是在逛逛待、谈恋爱、上上网什么的,他们不懂得他们的父辈,为何只为了一个不切合实际的理想,远离家乡远离亲人,来到北大荒,奉献自己的青春和热血。

    当一轮明月升起的时候,是展开政治学习的时候,主持会议的是指导员丁成功,一位与连长陈实有着相似背景和经历的老兵。他先是大声朗读了三天前的人民日报发表的署名为“梁效”的社论——《林彪与孔孟之道》,然后让知青们谈谈读后感。其实这个“梁效”并非某个人的笔名,而是“两校”的谐音,是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的一些人组成的批判组。为了政治需要,梁效共撰写了219篇文章,发表的有181篇,其中三十多篇成为当时圈定的学习文件。由于文章包含着毛泽东及文革小组的“意见”,因此,文章一经发表,全国各地大小报刊必先后转载。而且,这些文章在《红旗》杂志、《人民日报》、《北京日报》、《光明日报》,《北京大学学报》、《历史研究》等重要机关报刊中都居于显赫位置。也难怪当时有“小报抄大报,大报抄梁效”的说法。

    “各位都是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不远千里,来到北大荒,是经得起考验的嘛。但是,我们要保持思想进步,做毛主席的好战士,就要与林彪集团划清界线,要认清隐藏在我们无产阶级阵线的一小撮野心家,揭露他们并打倒他们。”丁指导员环顾四周,见知青们听得都很用心,便趁热打铁,“下面,就请同志们谈谈自己的感谢,畅所欲言嘛,从群众中来,到群众去是我党的一贯方针政策嘛。”

    “我来说几句!”下面有人站出来,话音未落,马上又有十几个要求发言,一片喧哗。

    “静一静,大家的觉悟都很高嘛,那就以各排为单位,每排派出一代表来谈谈!”丁指导很有经验。

    理所当然的,按照序列,第一个站出来的是一排排长赵山河,他是“老三届”的,68年就来到大兴,在大兴算是资历比较老的,给李思明的印象不错。

    “我是一排排长赵山河,我代表我们的一排的知青说几句,算是抛砖引玉。”赵山河清了清喉咙,继续说到,“说实话,上个月刚听到林彪叛变革命的消息,我根本不信,为什么呢?因为隐藏的深。敌人跟我们真刀真枪地干,我们不怕,有毛泽东光辉思想的指引,我们一定会取得胜利。但是有一种敌人,他们隐藏在人民内部,装扮成普通群众,甚至无产阶级革命积极份子,在我们的背后捅刀子,让人防不胜防。所以这种敌人最危险,危害性更大。所以,我呼吁人民群众、党员干部、积极份子,还有我们知识青年,一定要擦亮眼睛,加强对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保持警惕,防止敌人的破坏,保卫无数革命先辈流血牺牲换来的幸福生活。”

    哗哗……热烈地鼓掌声。接下来是各排的发言。

    刚开始时,李思明还挺有精神地听着各排排长的发言,后来由其他知青发言时,你一言我一句的,尤其听到某位知青说他是从小事开始加强思想改造,比如扶老人过马路,节约每块肥皂等等,更是无味,也许是篝火烘的人浑身暖意融融,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大力地拍了一下自己,李思明条件反射似地跳了起来,“什么,什么,天亮了!”

    “哈哈……”人群中迸发出轰天的笑声。身边的张华将头埋在膝盖上,努力地抑制中笑声,可是抖动的肩膀出卖了他,他本来是看到丁指导员频频向这里看,想提醒一下李思明,不想李思明的反应太大了。

    “李思明,晚上把这篇社论抄写十遍,明天一早交给我。散会!”丁指导员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回到帐篷,李思明垂头丧气地铺开纸张,准备完成这一艰巨任务,十遍啊,每遍五千字啊。

    “思明,我帮你抄,好吗?”张华看着李思明哭丧的表情,有些不忍。

    “是啊,我也帮你写,人多力量大嘛。”袁候也是一排的,而且和李思明、张华、徐大帅睡在一个帐篷。

    “你们别打扰思明了,你们的笔迹又不一样,被指导员发现了,再被罚,就完了。”徐大帅虽然也想帮忙,但爱莫能助。李思明感激地谢了他们三人,抓紧时间抄写。哎,这种情景只有在前世读书的时候,经常看到有的同学被老师这样罚过,不过那是别人,自己可是三好学生。不想换个时空,换个身份,让自己赶上了。

    风呼呼地刮过,外面的残留的篝火被风吹过,发出噼哩吧啦的响声,风透过缝隙吹进帐篷,吹得小小的一盏油灯的火焰摇摆不停,李思明一边咒骂着丁指导员,一边抄写着。

    “哎,本来在上海的时候,听报名处的同志说,来这里,住大房,吃白面,出工时卡车接送,来到这里,才知被骗了。”袁候埋怨道。

    “哼,不骗骗你,你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拿今天的晚饭来说,三个馒头,一份咸菜,这也能吃得下?”张华鄙夷道。

    “是啊,没想到啊。”徐大帅身有同感,旋又说道,“当年三五九旅,在南泥湾馒头还吃不上,人家也可以南泥湾变成陕北的江南,我们也可以,我想将来我们大兴也可以的。”张华和袁候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张华问道:“思明,你是怎么想的?”

    “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当然是响应党中央的号召,扎根边疆,为边疆建设添砖加瓦。”靠,写了这么长时间,才抄三遍,很久没有这么干过,以前写报告、论文,用的是电脑,轻松多了,而且大部份都是由秘书完成的。

    “切,这是你以前的想法,我可听老知青说了,在这里会很苦的,明天我们就要出工了。”张华很显然不信。

    终于抄完了,李思明活动一下酸痛的右手,其他三人早已睡熟了,看着他们在昏暗灯光之下同样年轻的脸庞,少年摇了摇头。撩开帐篷的门帘,走到旷野,深深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夜深了,四周寂寥无声,偶而有小动物的鸣叫声,再有的就是某个帐篷里发出的梦呓声。北大荒早已进入了冬季,在冷咧的寒风中,少年紧了紧身上的棉衣,在残余的篝火前坐下,沉思着。刚才在帐篷里,张华的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事实上从来到这个时代,他就已经想过,只不过,说出来没有人能信,远大理想和前程埋在自己的心里,他相信只要努力,一定可以实现。来到北大荒,只不过让他晚几年去实施罢了,他不想与整个时代去抗争,况且自己还年轻,五年之后也不过二十一岁。

    身后,传来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回头看是连长陈实。

    “李思明,这么晚了咋不去睡啊?”今天一天发生在李思明身上的事情很多,从早上勇救落水女知青,下午搭帐篷,到晚上政治学习被抓了现行,陈连长想不记住他的名字都不行。

    “连长好,刚刚把指导员交待的‘任务’完成,出来透透气。”李思明有点自嘲道。

    “呵呵,想不开是吧?丁指导员也是为你好,年轻要抓紧时间学习,求进步啊,只要认识了自己的错误,纠正了都是好同志嘛。”陈连长以为李思明闹情绪,开导他。

    “不是的,连长,对于自己的错误我已经认识到了,谢谢领导的关心。”少年很谦虚。

    “怎么样,来大兴有什么感想?是不是挺失望?”

    “不是的,连长,当年三五九旅,在南泥湾馒头还吃不上,人家也可以南泥湾变成陕北的江南,我们也可以,毛主席教导我们: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只要我们团结在党中央的红旗下,艰苦奋斗我想将来我们大兴也可以的。”少年将徐大帅的话复述了一遍,还引用了伟人的名言。

    “不错啊,你这样想很对嘛。现在条件是有些艰苦,不过只要我们一颗红心,有艰苦奋斗的精神在,就会将大兴变成东北的江南,将北大荒变成北大仓。”

    “连长,当初你是怎么想的,我是说你为什么要来北大荒?”少年对连长这一代人的的抉择很好奇,是的,作为二十一世纪的青年,都是不太理解这一充满革命浪费主义的行为。

    “也没什么太深的东西。”连长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递给一根给少年,少年拒绝了,抽出一根带着火星的木柴,点燃后深吸一口,继续说道,“我50年当兵,然后第二年就去了朝鲜,立了功,受了奖。后来回国后,军队整编,一些部队被撤了,我就主动转业,当时党中央号召开发北大荒,于是我就来了。”

    “你后悔吗?”少年小心地问。

    “后悔,没有啊。我比你还小的时候,家里是佃户出身,饭都吃不上,每年青黄不接的时候,我娘就领着我去挖野菜,就着糠米湊和着喂饱肚皮。后来解放了,分了地,才有白面吃,想想这好日子得来不易啊。可咱不能忘了本啊,北大荒这么多荒地,等着我们去开发,将来会打多少粮食啊,养活多少人啊。”

    少年默然。

    “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连长拍了拍屁股,回去了。少年看着那高大的背影,有些莫名的感动。

    第一卷 黑土地的故事 第七章 第一天出工

    清晨,嘹亮的军号声将熟睡的知青从梦中唤响。广袤的原野,也仿佛从沉睡中苏醒,大地因为人的活动而变的鲜活起来。今天,是五连新知青们出工的第一天,吃过早饭后,他们列着队,唱着刚学会的一个纪录片《军垦战歌》中的主题歌《边疆处处赛江南》奔向驻地西侧的一大片原始树林:

    人人啊,都说江南好,

    我说边疆赛江南。

    朝霞染湖水,

    雪山倒影映蓝天,

    黄昏烟波里,

    战士归来鱼满仓……

    今天的工作就是伐木,给自己盖房子,住帐篷毕竟不是办法,眼看雪季就要来了,没有能遮风避雪的房子,寒流能将人冻成冰棍。

    不一会,他们到达一片树林前,这是一片杂生的原始林,地势高的地方是杉木林,低一点的是各种松树,平地上是杨树、柳树、白桦,再有的是各种叫不出来的参天大树。北风吹过,松针发出飒飒声响,间或有野兔、野鸡在树林中四处逃窜。这树林,在这一片土地上存在不知有多少年头,它们在这里由一颗种子,慢慢地成长,长成参天大树,然后衰老、死亡,最后新的种子发芽、成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现在它们的日子恐怕到头了。

    多好的一片原始森林啊,很快就会亲手埋葬它了。李思明现在想的是,多年后会不会在原址上退耕还林,大兴林木。只有失去后,才学会珍惜,人类会的就是瞎折腾。

    任务分配早就分好了,一排负责砍伐杉木林,那种又高又直又结实的杉木是盖房子的好材料,不过他们只能选那种有大腿粗细的树,太大的反到不好用。二排负责砍伐桦树、杨树等阔叶林。三排负责基建,在驻地连队办公的地方挖地基,等下雪了,冻土会比混凝土还要硬,现在不挖到时就晚了。四排负责木材、泥沙等建筑材料的运输。五排是女兵排,负责后勤和其它一些辅助性工作。

    连长一宣布开工,哗,知青们全部一轰而上,抡起巨大的斧头砍起来,有个人还不小心闪了腰,不得不在一边哼哼,让李思明笑得肚子痛。徐大帅、张华、袁候他们仨也很兴奋,砍起树来挺卖力的,他们当中谁也不曾干过这样的活,太过用力,收工后全身一定都会酸痛。李思明本想提醒他们注意一下,看看他们卖力的样子,想想还是算了。

    铿、铿,斧子砍在树上,有规律地发出闷哼声,木屑四溅。

    “树倒了,注意咧……”知青们喊着号子,一棵棵大树,被放倒在地,吓得野鸡、小松鼠四处躲避。李思明不快不慢地砍着,每一斧都准确地砍在树干刀口子上,自重生以来,他一天天感觉到自己的力气不小,但即使如此,汗珠还是出现在少年的额头上。有的人甚至脱光了外套,只穿了一个汗衫埋头苦干。成片的树林放倒,四排等待多时的知青上前,用斧头、柴刀、镰刀等工具将枝枝丫丫去掉,然后按照事先规定的长度将长长木材分为几截。然后用平板车,将木材运回连队。

    干了一天,终于收工了。劳累了一天的知青们终于感到累了,吃过晚饭后都钻进帐篷休息。

    “思明,我今天砍了三十棵树,厉害吧?”张华吹嘘着,他今天干地很卖力,真看不出来,他还有几份力气。徐大帅也砍了差不多这个数,不过人家到没有如此吹嘘。李思明今天只砍了十五棵,全排他不是最少,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表现太好或表现太差同样都受关注,所以他耍了个滑头。

    “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瞧你这身板,是个干活的料。你现在累不累?”李思明打趣道。

    “累,真他妈地累,干活时到不觉得,现在歇下来,真感觉到累了。”张华说。

    “我估摸着,明天你的胳膊一定和熟透的猪蹄有的一比。肿的又大又红。”

    “啊,真有可能,我是第一次干这么重的活,明天一定会又酸又痛。我还想表现积极,立功受奖呢。这下成了病号了!”张华点头同意,徐大帅和袁候摸摸自己的胳膊,显然也这么认为。

    “其实这也没什么,只要按摸一下,疏通一下肌肉和血管神经系统,就没什么大碍。”李思明笑到。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哪有盲人按摸师啊!”张华叹气道。

    “切,谁说按摸只有盲人啊?”李思明显然想到未来那个含义双关的行业。

    “不是盲人,我们这里还有谁会?团部的医生?他们恐怕不会吧,再说人家在团部,离这十几里地呢。”

    “我会!”

    “你会?别开玩笑了,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我这么英明神武都不会,还不如你?”张华显然又开始吹了。

    “要不试一试?”丫,让人瞧贬了。

    “试试就试试”张华不甘示弱。

    李思明让他趴在铺上,先是使劲地一拉胳脯,只听咯吱一声脆响,把徐大帅和袁候吓坏了,要他罢手。李思明摇了摇头说没事。

    他说他会按摸,其实说对也不对,他所用的方法是前世在特种部队跟老兵学来的。特种兵训练量大,可以用严酷来形容,为了更好地恢复体力,应付更大更多的训练,军中都有这么一套恢复方法,跟按摸差不多,只是更有专业性。

    再瞧张华,在李思明的按摸下,一会哼哼哈哈,一会鬼哭狼嚎,一会嗷嗷直叫,一会大叫好舒服。李思明‘辛勤工作’了二十分钟,抹了抹汗,真累啊,比白天伐木还要累。再一回头,徐大帅和袁候两人摆出一副谄媚的脸孔,摇头摆尾地大献殷勤,徐大帅帮他擦汗,袁候端来一杯茶。

    “你们也想?”李思明问道,两人如小鸡啄米似地猛点头。

    “你们也看到了,这是个技术活,也是个体力活,累了半天,也没人给我按一按啊?”李思明的狡黠眼神,让两人想到了火车上那一幕。

    “这是我的毛主席像章,世面上很少的,纯铜的,据说是最早一批的,现在都没得请了。”当是买主席像章,不叫“买”,得叫“请”,徐大帅果断拿出自己的像章,在来北大荒的路上,李思明一直想换,他都没同意,今天也豁出去了。

    “思明,你看我的像章早就送给你了,我这有一本鲁迅散文集,送给你。”袁候见徐大帅抢先了,也狠下心来。

    “好吧,既然大家如此厚爱,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呵呵。”李思明j计得成。

    帐篷里又响起了一阵高过一阵鬼哭狼嚎声。

    终于按摸完了,徐大帅和袁候两人还趴在铺上回味呢,张华推了推李思明,指了指帐篷外面。哇,怎么这么多人,十几颗人头从外面探进来,包括排长赵山河同志,估计是狼嚎声引来的。

    “在按摸吧,这动静太大了,我还以为有狼群杀进来呢。”赵排长也识货。

    “是啊,我的三位战友今天干活都很积极,我怕他们明天浑身酸痛,给他们按一按,解解乏。”李思明后悔,应该给张华他们嘴巴里塞上毛巾。

    “嗯,不错呀,爱护战友之情,值得表扬。这是无产阶级的阶级兄弟这间最真诚最崇高的感情。”赵排长给他戴了个高帽子。

    “哪里,哪里,我还需要不断深入学习,领会中央精神。”李思明觉得有点阴谋的味道。

    “我看,这种精神应该值得发扬光大的,你们四个人只是一个小集体,是我们全排二十八位战友中的一个小部份嘛。今天我们全排的同志都很辛苦,李思明同志,你看是否也为他们按一按,让他们明天能够以更饱满的精神,投入建设大兴建设北大仓的战斗中去呢?”果然,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当然,这是我应该做的。”李思明无奈,所以说捧杀捧杀,杀了不见血。徐大帅和袁候相识一笑,挤了挤眼,总算报了仇了。

    于是,一排全体知青,排队接受李思明的伺候,我们赵山河排长自然是第一个。李思明忽然觉得这个画面像啥,对,那个电影里的,鬼子兵排队去慰安所接受慰问。

    “可惜啊,如果是女知青的话,那就多多益善。”李思明在心中yy。

    第一卷 黑土地的故事 第八章 我们的新居

    第二天清晨,全体集合,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昨天卖力工作的后遗症终于显现出来了,吃早饭的时候,有的知青甚至都端不了饭盒,一时间病号满连。唯有一排的知青精神抖擞,赵山河排长甚至还让全排知青在早饭前,来个集体大动员,显摆,绝对属于没事找事型的。这不,吃完早饭后,连长、指导员召集各排排长和老知青开了个碰头会,商量工作如何安排。

    “你们看看,这才第二天,我们连都成了病号连,昨天丁成功同志一再强调这批知青,都是刚出校门的新同志,要爱护,刚参加劳动,要量力而行。还没怎么干,就非战斗减员,为何一排知青能保持良好的精神面貌,你们二排、三排、四排还有女知青五排是怎么搞得?”陈连长一顿臭骂。唯有赵山河心里偷着乐。

    “我们排又没有人管按摸!”二排排长小声的嘀咕。

    “你说什么?大点声!”陈连长听力不错。

    “我是说,一排之所以能够保持良好的精神面貌,是因为他们有个按摸师,昨晚他们做按摸,恢复地不错,要不然还不如我们排。”二排长大声说道。

    “是啊!”、“就是嘛!”底下一面嗡嗡。

    “肃静!赵山河,你来说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陈连长点名了。

    “连长,指导员,各位同志,是这样的。昨晚上,我巡查我排知青宿舍,准备找知青们谈谈心,比如忆苦思甜什么的。”赵山河开始说了,当然有那么一点添油加醋,“听到一个帐篷里传来狼叫声,于是我连忙过去看看……”

    “原来,是这么回事,昨晚我还以为狼群游过七星河呢”陈连长哈哈大笑,“丁指导员,我看今天的工作调整一下,一排的知青和能够正常工作的各排知青,挑大梁,负责盖房子,其它同志休息一下,让一排的李思明同志给他们按摸一下,哎,什么时候我也去按一下。”底下一片哈哈大笑。

    “好在昨天伐木进展的很快,同志们干劲很足,木料都够,地基也挖得差不多了,对整个工程影响不大。老陈,我看就这样安排吧。”丁指导员点头同意。

    于是,我们的李思明同志又兼起了按摸师的工作,只是光干活没钱收,光天化日之下,又想起一片狼嚎声。

    “排长,这个有个事,想,想和您说一下。”李思明对抽空从工地上过来的赵山河排长说道。

    “什么事,说吧,吞吞吐吐的。”

    “这个,待会儿是不是五排的也,也要过来啊。”李思明心中闪过香艳的画面,这辈子还没有给女人按过呢。

    “这个嘛,连长已经考虑过了,怎么?不好意思啊,这也是人之常情嘛。五排排长会派个女知青来拜你为师,你要负责交会她,这是连长交给你的重要任务,不要辜负连长的期望。”

    我没有不好意思啊,干嘛非要派个人来跟我学,我可以的啊。李思明的期望落空了。

    五排派来的女知青,李思明认识,就是那个落水的徐丽。

    “李老师好!”徐丽一进来,又深深地鞠了一躬,就差磕头认识。

    “什么老师,咱相互研究研究。”李思明被乐坏了,在前世虽然年轻,叫他老师的人并不少,徐丽这一声老师让他想起在研究所的日子。不过被徐丽练手的知青可就惨了。

    ……

    房子盖得很顺利。知青们将杉木分成两排埋入深深的地基中,站在搭好的脚手架上,用木锤使劲地砸实,再用挖地基时留下的泥士混入一些河沙和石灰倒入夹层,夯实,然后用原木搭屋顶,再铺上一层桦皮,最上面再铺上厚厚的茅草。知青们整整干了四天,才将房子建好。又花了两天盖好厨房和厕所。望着盖好的新房子,知青们都很激动。

    新房子潮气很大,还不能住人,有一个很好的方法,就是连续的烧炕。新建的房子都是一溜土炕,占了房子三分之一的面积,这在东北是个标准,冬天不睡炕,是没法熬过去的。连续烧了三天的炕,知青们立马搬了进去。帐篷真不是人睡的,太冷了,夜里总是漏风,吹得人蜷缩成一团。知青宿舍很宽敞,每栋房可以住12个人,全是通铺大炕,大约每排有两栋。分配的时候,李思明、徐大帅、张华、袁候仍然在一起,另外还有其他8位知青。

    就在知青们搬进新房子的当天傍晚,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雪下了整整一夜,连干部和所有的知青们都在庆幸房子建造的顺利,不然的话可就要受罪了。第二天,映入眼中的是一片冰装素裹的世界,正如柳宗元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知青中有来自南方,可能在年轻的人生中还从未见过雪,显得很兴奋,在雪中打仗、嘻戏,连队干部看到了,也不制止,只是由得他们。

    第一卷 黑土地的故事 第九章 送红军

    冬雪封门,但是也不能太闲着,每天都是政治学习,要么就是念语录。今天有一个特别的任务,全团大规模组织学习毛泽东思想,一周后以连为单位选出代表进行思想汇报。

    这是关系到全连政治是否合格思想是否先进的大事,全连上下特别重视,连长和指导员甚至在动员会上,说咱五连是新连队,组成|人员都比较年轻,但是在政治上要有锐意进取的精神,这次也是全连在团领导面前第一次亮相,在这次思想大比武上一定要取得开门红,谁掉链子,谁去喂猪。连队的猪圈也是刚搭建的,目前只有十几头其它连队支援的猪仔,那里靠进七星河边,离连队较远,条件比较艰苦,没有知青愿意去。所以现在只有一个哑巴负责,好在都是小猪仔,数量又不多,连队准备在明年开春时在确定喂猪人选。

    这下,排长们也有了借口,谁不好好学习,不好好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那谁就去喂猪。这喂猪,累是一定的,关键是“猪司令”的名声不太好听。

    今天的学习会,排长赵山河要求每个人都等讲,讲自已的学习心得,讲自己的学习体会,做一次深刻地思想汇报。跟往常一样,有的人背一段语录,然后加上一句:努力学习毛主席语录,加强政治学习,全心全意扎根边疆。有的人谈自己在各种运动中的心路历程,如何与浪费做斗争,如何与反动势力做殊死的搏斗等等。令李思明佩服的是,徐大帅愣是将整整一篇人民日报的社论背得一次不差,左右全是仰慕的眼神。真是神啊,要是我有这样的记忆力,前世就一定学八十门外语,一心一意做个翻译家,也就不一定会赶上那该死的班机,然后倒霉地来到这个时代。轮到李思明的时候,李思明学其他知青的模式,首先是背了一段最高指示:

    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我们的教育方针,应该使受教育者在德育、智育、体育几方面都得到发展,成为有社会主义觉悟的有文化的劳动者。一切可以到农村中去工作的这样的知识分子,应当高兴地到那里去。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知识分子之成为革命的或不革命的或反革命的分界,看其是否愿意并且实行结合工农群众,他们的分界仅仅在这一点。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要半私,批修。

    李思明之所以会背诵以上这段,是因为这段是在知识青年下乡上山批准书上印刷着一段,想记不住都难。李思明还手握红宝书,宣誓要多开荒多打粮食,为社会主义建设立新功云云。

    “嗯,同志们都很努力加强自身思想改造,谈得很多,也很深刻。这说明大家都很认真,毛主席教导我们,这个世界就怕认真二字。”排长接着说,“这次汇报全连上下非常重视,这代表我们全连同志学习毛泽东思想,加强思想改造的具体体现。能够被选为代表全连参加全团汇报的同志,是全连的荣誉,这也是个人努力的成果。大家都要努力加强思想改造,争取成为优秀份子。”

    底下嗡嗡一片,大家都很兴奋。这年月追求思想进步是每个青年的座佑铭,没有丝毫掺假的成份,这在李思明所记忆中的二十一纪是不可想象的。

    “这次汇报,其实也是我们五连与其他连队的一次大比武,汇报的具体的内容也很重要,需要在全团同志面前演讲。三个臭皮匠,赛得上一个诸葛亮。连长和指导员特别嘱咐,发挥集体主义的力量,大家都说说看这个报告应该如何写才好。”这种活动,以前遇到过很多次,赵山河也不新鲜。

    “应该找典型,挖掘先进。”徐大帅提议,许多人赞成。

    “应该写血书,向党向毛主席表忠心。”排中绰号“小上海”的上海籍知青刘青的建议。写血书,在当时历次政治运动中不乏见到,就拿袁候来讲,为了能来北大荒,也写过血书。这对李思明来说,只有老电影中才能见到的场景。

    ……

    “李思明,你说说看。”排长赵山河点名道。这个李思明,平时工作也还算努力,还有会按摸这一手绝技,就是对待政治学习太不认真了,每次开会不积极不主动,经常大脑开小差,有时还打瞌睡。

    “我?这个同志们的主意都很不错。”又被点名了,李思明有点懊恼,这种政治学习对于他来说,不亚于在军队中被禁闭,“这个内容嘛不太重要,关键在于形式,哦不对,内容也重要,形式也重要。关键在于形式。”李思明大脑全面开动,准备糊扯一通。

    “别说废话,说重点。”赵山河直接掐了七寸。

    嗯,有了,李思明灵光一闪:“汇报会,是不是在台上演讲啊,其他人在底下听啊。”

    “废话!”全排同志异口同声。

    “这就好办!,大家想想,我刚才说过这个内容很重要,形式也很重要。关建在于形式,我们如果和其它四个连队一样的话,那怎么能体现出我们的特色。要创新,创新是人类进步的灵魂。”李思明接着说,“毛泽东思想就是马列主义和中国国情的结合,是中国化的马列主义,这就是创新。”

    “那你说说看,我们怎么创新?”李思明一番话引起大家的兴趣,排长赵山河眼前一亮。

    “那就是变演讲为演出,就叫‘学习毛泽东思想汇报演出’。”

    “演出?胡闹!”赵山河一口否决,这个李思明真能扯。

    “排长,你别急啊,听我说啊。这个演出不是我们以前见到的那个只是唱唱几首歌曲就行了,要体现出专业性和深刻的思想性,不是找几个人就成了,是能体现出全连同志学习毛泽东思想成果的演出。”李思明停了停,看了看众人,又说道,“《红色娘子军》,大家看过吗?”

    “看过,那是去年在北京文化宫看到,演得真好。”张华兴奋地说道。这芭蕾舞刷《红色娘子军》虽说是政治的产物,但其艺术价值是不可抵毁的,即使在二十一世纪也是经常地演出,这就是经典。

    “你是说我们排演芭蕾舞?”赵山河盯着李思明,这可能吗?唱几首歌还行,跳几段舞还行,要跳芭蕾,那不是赶鸭子上架嘛。

    “当然不是跳芭蕾舞了!”李思明看着赵山河要杀人的目光,连忙补充道,“我们没有那个条件是吧?但是我们可以演歌剧啊。只要会唱歌就行。”

    “歌剧?”底下又嗡嗡一片。

    “这个不好演吧,要有剧本,要有道具,还要花时间排演,重要的是表演的内容是什么。”徐大帅提了这个问题,很关键。

    “是啊,徐子健同志提的问题很关键。”孺子可教,李思明接着说,“我想大家一个问题,我党我军历史上最关键的时期是什么时候?”

    “当然红军长征时期,这小学生都知道。”张华对这个问题嗤之一鼻,再看一下大家,都在翻白眼。

    “对,就是长征时期,确立了毛泽东思想的我党我军中的领导地位,也是毛泽东思想形成的关键时期,这一时期,也是毛泽东同志在关键时期挽救了党,挽救了革命。所以我们可以用歌剧的形式将长征这一重要历史事件表达出来,这也是我们对毛泽东思想学习的成果嘛。大家看怎么样?”

    “不错,是个好主意。”排长赵山河很满意,“不过,这个剧本包括歌曲怎么办。”

    “都在这里。”李思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错,在后世,关于长征这个题材的文艺作品,他看过不少,特别是军区曾组织去看过一个名叫《十送红军》的大型音乐会,另外总政的《长征组歌》他也看过。他完全有信心完成这样的一个演出,更何况在后世读书的时候,他就组织过无数次文艺活动。

    “你不是吹牛吧。”和他一起长大的张华当然不信,张华毫不给面子当众说出。

    “这样吧,我给大家详细说一下。”李思明知道大家不信,当即把一切细节和盘托出。还现场清唱了一段《十送红军》,引起一片叫好声。赵山河排长当即去找连长汇报情况。

    第一卷 黑土地的故事 第十章 我是导演我说了算

    第二天早晨,集合的时候,李思明便被连长当众任命为毛泽东思想学习成果汇报表演导演——这还是连长刚从指导员处知道的一个文艺职务,全连120人,一切听从李思明的安排,并强调这是一个政治任务,任何人都要高度重视。

    于是,我们的李导演便走马上任了。李思明没有想到的是他丰富多彩人生中重要的一部分就从此展开。

    作为一个导演,除了对艺术有着猎人般的触觉外,还应当学会对工作的分解与授权。李思明先是挑选几位助手,徐大帅、张华、袁候自然是首选。徐大帅高大英俊,一副好嗓子李思明是领教过的,已经被徐大帅确定为男一号。张华唱歌不太在行,不过诗朗诵不错,安排他做旁白,应该可以胜任。袁候人比较机灵,做了李大导演的助理。

    第一天的工作当然是了解五连所有知青的才艺情况,好在所有的知青都很踊跃,听说要在全团表演,一大早都蜂拥至会议室。李思明端着一杯白开水,坐在会议室,袁候按照名单一个一个地叫进来考核,像后世艺校考试一般。考核很简单,就是表演一段,唱歌、跳舞、演话剧等等,总之自己会什么演什么。

    歌曲当然是红卫兵歌曲、语录歌、颂歌构成,这构成了时代的旋律。虽然“左”得一塌糊涂,但很多作品情感仍然是真诚感人的。最有代表性的应该说是这一首:“彩灯把蓝色的大海照亮,幸福的喜讯传遍了万里海疆。海军战士见到了毛主席,颗颗红心像葵花向您开放……”知青们唱地很认真,很投入也很朴实,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就是所谓艺术吧。

    副统帅摔下飞机后,中国获得短暂的生机,歌曲创作虽然没有能够扭转“左”的大方向,但开始出现了一批优秀的作品,最典型的是《北京颂歌》和一首难得的为花腔女高音所作的艺术歌曲:《千年的铁树开了花》,此外,还有《桥工想念毛主席》《我爱这蓝色的海洋》《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天安门前留个影》……那个与李思明不对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