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雀成凰第3部分阅读
重生之锦雀成凰 作者:肉书屋
去很温和,也很胆小,一笑起来的时候,唇边会浮起两个浅浅的小酒窝,让人看了很舒服。
祁敏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床铺后,在一边和凌夏闲聊的易扬说:“回来再收拾吧,带上你们的通知书,我带你们去报到,学校这么大,让你们自己找,说不定就迷路了。”
凌夏道了一声谢,从抽屉里拿出入学通知书,和祁敏一起,跟着易扬往综合楼走去。
今天的新生就全都来了,t大硕大无比的校园都被车辆和人群给塞得水泄不通,到处都是人声鼎沸。凌夏他们穿过重重的人群,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的路,到了传说中的综合楼。
综合楼很大,也很气派,心理系就在综合楼下浓郁的树荫下拉了一个大大的红色条幅,设了个新生招待处,办理一系列的手续。
易扬指指还不算太长的队伍,对她们说:“快去排队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祁敏应了一声就去排队了,凌夏站在原地不动,面有难色。
易扬不解地看着她问:“你怎么还不去?快点过去,等弄完了中午一起吃饭。”
凌夏咬咬唇:“我没有带够学费,怎么办?”
易扬“啊”了一声,很明显也愣住了,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跟队伍中的祁敏打了个招呼,然后对凌夏说:“跟我走,去团总支找辅导员说一下,看看该怎么办。”
凌夏跟着他爬上五楼,到了心理学系的地盘,转了几个弯后,便到了团总支,易扬敲了敲门后,然后走了进去,团总支人挺多,里面有许多学生和家长,不知道在谈论些什么。
易扬把凌夏带到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办公桌前,对凌夏小声说:“这个就是咱们系的辅导员任轩,你跟他说说你的情况吧。”
这时任轩桌前的一对学生父母样的人恰好离开,他看向站在桌前的凌夏,和颜悦色地问:“同学,有什么事吗?”
凌夏调整好面部表情,笑着对他说:“老师您好,我是04届的新生,今天要交学费了,可是我没有带够钱。”
任轩重复了一下:“学费没带够?”
凌夏点点头,同时把在村子里开的证明材料给他递过去。任轩接过来,仔细地看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声音很低的说:“你没有父母,家里只有年幼的弟弟,和年迈的奶奶?”
凌夏低下头,应了一声:“本来学费是能够的,可是假期里我又出了个小小的车祸,胳膊骨折,把钱给花光了,家里欠了好多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任轩叹口气,很爽快地从一边的抽屉里找出一张表来,递给凌夏:“你去把这个填一下,做个档案,你的学费在这个学期结束之前能交齐就好了。”
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呢,凌夏舒了一口气,到一旁把这个表格给仔细地填了,然后交给任轩。
任轩看了看,没有问题后,又说:“开学后会有贫困生补助,你好好准备下,申请特等的吧,到时候我会帮你的。”
凌夏心里一阵激动,她感激地说:“谢谢任老师!”
任轩又扶了扶眼镜,认真地说:“记好了,你要好好学习,争取能得国家奖学金,那是笔不小的数目,再加上你的贫困金补助,日子应该能好过些,记住,一定要好好学习,在学校里,首先就是看学习成绩说话的。”
凌夏点点头:“谢谢老师了,我一定会做到的!”
任轩说:“好了,没有别的事的话,就回去好好歇着吧,晚上班里还要开班会。”
“谢谢老师!”凌夏又道了一遍谢才脚步轻快地从团总支出去了。
等在新生招待处那里办好一切手续后,已经十一点多了,太阳出人意料的烈,快要把人给烤干了。
看到凌夏出来,易扬和祁敏站起身来,都热得无精打采的。易扬说:“可算是弄完了,走吧,我请你们喝冷饮去,学校外面有家小店的饮品味道还不错。”
凌夏赶紧说:“学长,这怎么可以?一路上都是你在为了我们忙活,所以,还是我们请你吧!”
祁敏也感觉符合道:“是啊学长,还是我们请你吧!”
易扬的大眼睛转了转,然后点点头笑了,笑得有些狡猾。一时间,凌夏有些迷茫了,他怎么会狡猾呢?
后来,等点上饮品和几样简单的小糕点后,易扬借口上厕所,偷偷地把钱付了时,凌夏总算是明白他笑得含义了。
她不禁暗暗地笑了下,真是个有意思的男孩子啊。
正文 011 再遇苏砚
晚上的时候,凌夏和祁敏很早就到教室了,挑了靠窗第三排的位置,能清楚地看见黑板,而且不像在中间那样引人注意。
班级里的学生一个接一个的进来了,凌夏在暗中将这些人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做到心里有数。
大多数的学生还带着新生特有的稚嫩和傻气,一对眼睛亮亮的四处看,兴奋地小脸通红,凌夏暗笑,果然还是些孩子,看上去还嫩得很啊。
这些人中,唯一让她多看了几眼的是一个女生,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和其他人的纯真不同,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流露出的光又深沉又锋利,可是总是微微低垂的眼睑却又很好地掩饰了里面的光芒。
她的装束看似很简单,很随意,也很得体,头发仅仅是简单地梳了个马尾,但是凌夏一眼就看出了她身上所有衣物都是价格不菲的名牌,款式很低调的名牌。
她径直走向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安安静静地坐下来,玩着手中的手机,也不和周围的人说话,很是孤傲清冷的模样。
凌夏一下子就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不一会儿,马蚤动的教室突然安静了下来,凌夏看向门口,一位三十来岁的知性女子款步走向讲台,她得体地微笑着说:“大家好,欢迎你们成为t大的新成员,我是你们的班主任,阮淇。”
她又说了一大通必须说的废话之后,抬起手腕看看表,对大家说:“一会儿学生会的干部们会来跟大家说一些事情,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先来做做自我介绍吧,好让彼此熟悉一下。”
对此,凌夏一直是很嗤之以鼻,这个新生自我介绍是最没有意思的了,就好像你介绍一下别人就能认识你了似的,全班有三十九个人呢,怎么可能记得过来?那些将自我介绍说得天花乱坠的,更是让她鄙视,谁都不认识谁,何必呢?
比如说坐在中间第一排的滕秋言,说得比唱的都好听,真是让人牙疼。
她最欣赏地还是刚刚她注意的那个酷酷的女生,她是最后一个上台的,她拽拽地说:“最后一个了,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叫钟晓,很高兴能认识大家。”瞧瞧,这才是正常人说的话嘛。
等大家都自我介绍完毕后,凌夏终于知道做好自我介绍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因为阮老师直接就笑眯眯地指指滕秋言和另外一个说得天花乱坠的男生,说:“这两个同学,啊,滕……秋言和那个韩远,你们两个在军训期间,当咱班的负责人吧,负责班里的日常事务,怎么样?”
他们两个受宠若惊,在同学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十分兴奋地说:“谢谢老师!我们会努力的!”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声,阮老师往外看了看,回头说:“你们学生会的师哥师姐们来了,听听他们说话吧。”
阮老师话音刚落,一行人就走了进来,一个精明干练的短发女生对老师笑笑:“阮老师,您在啊,占您点宝贵的时间,主席要发表一些重要的讲话。”说完,她先走上讲台,极快地扫视了一圈教室,说,“我们是咱心理系的学生会主席团,以及各部部长,来和大家认识一下,下面,首先有请我们的主席发表演说。”
伴随着一阵热烈的掌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脚步轻快地走上讲台,微笑着对台下的同学说:“大家好,我是心理系的主席,苏砚。”
一直漫不经心的凌夏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后,脑海里一个巨大的响雷轰隆着炸了开来,她眼前一黑,几乎晕了过去。
苏……苏砚。她用力地咬咬嘴唇,面色苍白地抬头看去,然后,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定格。
上天真会和人开玩笑,谁能料到,重生后的她,竟然会以这种身份,这种方式,再一次地遇到了苏砚。
本来她以为,今生不会再见到他,她从来都不知道苏砚是从t大毕业的,她只知道他在美国读的硕士,还以为他的大学也是在国外读的。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她对苏砚的了解实在是少之又少。
除了知道他爱她,还有什么呢?她自嘲地笑了笑。
苏砚穿着白色的暗纹衬衫,简单的蓝色牛仔裤,斯斯文文的站在那里,下面的同学看清楚他的容貌后,纷纷惊叹:好帅的主席,天啊!
很明显,苏砚对这些夸赞已经习以为常了,他继续温文尔雅地发表着演说,面上的笑容完美到了极致,每个和他目光相对的女生都忍不住羞涩的脸红下——他的确是个容易让人心动的人。
七年前的苏砚年轻的不像话,浑身上下散发着干净的青春味道,他漂亮的眼睛里有一种游离的飘忽感,正如前世时给她的感觉。拥有这种眼神的人,是最没有安全感的了,也注定是女人的天敌。
班级里的窗户开得很大,夏末夜里的风穿堂而过,吹得他衣衫蓬蓬的,像童话里骑着白马乘风而来的王子,看得她眼睛热热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掉落下来。
见到他的那一刻,凌夏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以及心底忽略不去的刻骨疼痛,那些曾经以为早就忘却的前尘往事,又翻江倒海地涌现了出来,他们在一起了整整三年,一起赏过雪,一起听过雨,一起看过海……每一个镜头,都清晰无比地印刻在她的心底,从来都不曾忘记过。
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个镜头,她清楚地记得,他说,阿离,等我,等我回来娶你。
可是,她终究没能等到他,便已是阴阳两隔。
她,被他的未婚妻和父亲给联手害死了,这样的变故,这样的仇恨,让他们之间,一下子隔了万水千山,还有生与死的距离。
意外地获得重生后,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忘记过去,努力地开始新的生活,不再去想过去那些黑暗那些伤痛。可是,上天为什么会在这时让她和苏砚再次见面?为什么?这让她该如何是好?
她心乱如麻地看着苏砚,任泪水肆意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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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2 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而此时,正在上面激|情昂扬地发表演说的苏砚,突然感觉到下面有一道与众不同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他忍不住朝着那道目光处看去,然后吃了一惊。
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一脸泪水地看着自己,一双水雾朦胧的眼睛里带了一些不可思议的爱恨纠葛,她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表情又欢喜又绝望。
苏砚不禁愣了一下,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所以他在结束演说后,趁着其他人发表讲话,把凌夏叫了出去。
外面走廊上的灯光有些昏暗,凌夏站在那里,面上静如止水,心里早已乱成一团麻,没想到有些错过了的人,还会以这种方式再见,上天真是待她不薄。
苏砚看着她,声音温柔如当年,他说:“这位同学,你怎么哭的这么伤心?发生了什么事吗?不知道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此时凌夏脸上的泪水已经被四处涌动的风给风干了,只留下了淡淡的泪痕,她镇定地笑了一下,收起所有失态的表现,努力表现轻松地说:“多谢学长的关心,也没什么,就是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突然想家了。”
苏砚不禁哑然失笑,这个小姑娘倒是有趣,想家竟然能哭成这副模样,真是少见。他笑着说:“想家了就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吧,听他们说说话也好,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心里难过了。”
听了他的话,凌夏的心里更乱了。苏砚啊苏砚,你是对谁都这么温柔如水吗?对陌生人也毫不吝啬自己的关心和体贴?这样可是很容易让人胡思乱想的,想当初她就是被他溺死在了这样的温柔里,因为这若即若离的小暧昧和小温暖,义无反顾地爱上了他。
所幸,他也很爱她,在一起的三年里,从来都没有让她伤心过。哦,除了对其他的女孩子太温柔这点让她不爽,可是这也是他的本性了,改变不了的……
苏砚看着在自己面前神思恍惚的女生,不由得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两下:“又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凌夏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中暗叹一口气:“没想什么,只是我的反应一向比较迟钝,学长请见谅。”
苏砚又笑了笑:“这样啊,你还挺有意思的。呵,趁着现在还不是太晚,给家里打个电话吧,省的你晚上想家想得睡不着觉。”
凌夏低了头,压住几乎要爆发的情绪,平静地说:“不用了,我没有手机。”
苏砚挑挑眉,接着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用我的吧。”
凌夏现在一点都不想再和他单独相处下去了,再呆一秒钟她都要发狂,她怕自己会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表现出过激的情绪被人当成疯子。
她用力地咬咬唇,几乎把自己咬出血来。最终,她还是面色如常地说:“多谢学长的美意,不过很遗憾,我家里也没有电话的。”
苏砚很明显地吃了一惊,不过还是涵养很好的掩饰了过去,他指了指门口说:“进去吧,平时多和同学接触下,就不会那么想家了。”
得到了赦令,凌夏赶紧跑进了教室,在门口一下子和一个正要往外走的矮矮胖胖的学长撞在了一起,那股巨大的弹力差点没把她弹到地上去。
胖学长皱皱眉头,低声说:“毛手毛脚的,小心点。”
班里的同学们发出一阵稀稀拉拉的笑声。凌夏有些尴尬,自己才是被撞的那个好不好?你那么胖能撞出什么毛病来不成?
刚回到位子上坐下,祁敏就凑过脑袋来小声问:“凌夏,刚刚学长叫你做什么?”
凌夏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也没什么,就是说了下我学费的事。”
祁敏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失望:“啊,只是这样啊,我还以为……”
……
夜深人静的时候,凌夏躲在被子里,没有一点点的睡意。
今天苏砚的突然出现,的确是把她的生活给搅乱了,她本来想摆脱过去,忘记前世的伤痛,什么都不去想,为新生活,为了那些关心爱护自己的人而努力拼搏,过充实而美好的小生活。
可是现在……
没错,她忘不了苏砚。即使是死过一次,她依然忘不了他,即使知道和他在一起会受伤,会体无完肤,可是就是放不下他。三年啊,整整三年,那种感情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丢掉的。
经历生死,提前七年,再次见到苏砚,她现在最想跟他说的话就是,她当年送的那块表,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在白清雅的手上?是意外吗?还是别的什么?
苏砚,隔了时光,变了空间,再次遇见你,这让我,究竟该怎么办?
她的脑子里乱成了一锅浆糊,一边是对苏砚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一边是对白清雅和苏盛抑制不住的恨意,让她快要疯掉了。
她的确很想复仇,可是,一个贫困山村的小姑娘,孤立无援,也没有任何能力和手段。她该怎么做?又能怎么做?
她叹一口气,翻来覆去地纠结了一阵子,然后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混沌的梦境之中。
梦里,苏砚对她笑得春暖花开,他温柔地牵着她的手,踏上了通往婚姻殿堂的红地毯,她穿着那件他们早就看中的婚纱,一脸幸福的笑容。
可是画面一转,华美的梦境一下子变样了,白清雅拿着一把菜刀,凶神恶煞地朝她砍来,苏父在一旁抱着双臂,冷冷地看着,嘴角带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凌夏尖叫一声,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惊出了一身冷汗。
窗外刚刚擦亮,偶尔有早起的鸟儿飞过,留下几声清脆地啼叫,又是一个安静美好的校园清晨。
她呼出一口气,这噩梦做的实在是太可怕了,现在她一想到白清雅和苏盛,就忍不住的浑身战栗。一半是因为恐惧,另一半是因为愤怒。
尤其是亲手害死她的白清雅,她不想就这样放过。如果有机会再次遇到她,她一定会复仇!只是,不是现在。
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要适应并过好她的新生活,前方的路并不是那么平坦,她没有依靠,只能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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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3 真是不懂事的大姨妈
为期一个月的军训已经开始了,穿着厚重的迷彩服,带着大檐帽,脚蹬解放鞋,站在烈日下暴晒站军姿是让人最崩溃的事情。
从六点就开始站在这里定型,太阳一点点地升高了,热辣辣地烤在人的身上,让人忍不住地汗流浃背。在厚厚的衣服的包裹下,汗水流下来格外难受,痒痒的,仿佛千万条小虫子在爬一般。
最让人崩溃的是额头上哗哗往下流的汗水,在不一会儿就会把眼睛给糊住了,而且,擦汗这个动作你还没有自主权,必须得先对教官喊一声“报告”得到了准许后,才能擦汗。
一开始倒还没什么,到了后来,“报告”声此起彼伏,教官的脖子扭来扭去,几乎扭得抽筋……
到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了,教官便下了个规定:擦汗的时候不用报告了,但是动作一定要标准,体现出军人的威严和气势。
其实凌夏一直很不明白,为什么新生开学要举行这个折腾人的军训,后来听教官说到“军人的天性是服从”后,便释然了。原来是学校要教育着学生要学会服从,不要反抗。
这些天来,在高强度的运动下,时不时地就有娇弱的女生昏倒,本来凌夏对此是嗤之以鼻的,可是,到了第十天上午时,她正在挺着身板站军姿,突然觉得下腹一阵剧痛,然后一阵热流从身下流出。
她心里暗叫一声不妙,大约是那不懂事的大姨妈来了……
她重生在这个小姑娘身上也有几个月了,所以知道每个月的这几天,都会痛的死去活来。本来前世她是从来都不痛的,没想到重生后要重新体验一把这种痛觉。
好在早有准备,所以不会担心会流出来被人看到,所以她趁教官不注意,偷偷地揉了揉肚子,继续站军姿。
头顶上的太阳很大,毫不吝啬地挥洒着它的热情,可是凌夏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热,相反,她浑身一阵阵的冰凉,冷汗大颗大颗地往外冒,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实在坚持不住了。她想。于是她咬咬嘴唇,想跟老师请个假,再这样站下去会要了命的。
可是她刚刚举起右手,突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然后一头栽了下去,砸在了后面一个高个女生的身上,那个女生立马发出了一阵高分贝的尖叫声,把痛得几乎昏厥过去的凌夏硬生生地给叫醒了。
教官闻声赶过来,看着面色苍白到近乎透明的凌夏,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说到底,这教官也不过是二十岁出头的小兵,也会慌张,他问凌夏:“同学,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凌夏挣扎着从那个女生身上爬起来,可是几次都没有成功,教官伸手把她扶了起来,然后说:“快点来个同学,把她送到医务室去。”
开学这么多天,凌夏认识的人也不过这有祁敏一个人,所以祁敏义不容辞地出列,扶着凌夏缓缓地走了。
虽然凌夏身材算是比较娇小的类型,但是和祁敏一比,立马就成了又高又壮的了,因为祁敏实在是太小不点儿了,这样扶着高出她半个头的几乎走不动的凌夏,不一会儿就拖不动了。
她气喘吁吁地对凌夏说:“你坚持下,很快就到了,一定要坚持住,要不然我背你吧。”
凌夏虚弱地笑笑:“算了吧,就你还想背我呢,肯定得把你压垮了。”说话间,冷汗还是直往外流,不一会儿就把刘海儿全给打湿了。
祁敏坚持说:“到校医院也没有几步路,快点上来吧。”接着她猛地一拍脑袋,“哎呀,我还不知道校医院在哪里呢。”
她拦住即将与他们擦身而过的一个男生,问道:“哎,学长麻烦一下,请问校医院在哪里?”
那男生朝着北边指了指:“往那边直走,一直到第四个路口往西转弯,然后再走几百米就到了。”
祁敏赶紧说了声谢谢。
凌夏靠在祁敏的身上,心里哀叹一声,竟然撞上的这个男生是苏砚,太巧合了吧。她把头低了又低,生怕被苏砚认出来,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她实在是不想在现在见到他。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苏砚还是发现她了。
本来他都准备要走了,可是无意间往病号那里一瞥,发现她竟然是那天晚上想家想到哭鼻子的小女生,现在看她面色苍白的吓人,嘴唇也毫无血色,好像病得很严重的样子。
他赶紧停下脚步,看着她说:“你怎么了?怎么病得这么严重?”
凌夏咬咬唇,没有答话。
苏砚接着对祁敏说:“你回去军训吧,我送她过去就行了。”
这时后知后觉的祁敏也认出来这个男生竟然是他们的主席苏砚,于是轻轻地“啊”了一声。
苏砚又催促了一下,祁敏才回过神来,她看了眼凌夏,又看了看苏砚,为难地说:“这……”
苏砚蹙蹙眉:“放心吧,我还能卖了她不成?如果你不放心,就一起跟着去吧。”
祁敏赶紧摆摆手:“啊,学长我不是这个意思,那我回去了?”
凌夏动了动嘴唇,想让祁敏不要走,可是却发不出声音来,现在腹痛如刀割,每动一下,都会疼得让她想抽气,在家里的那两次也没有这么疼啊,难道换换水土会严重吗?
这时,苏砚已经从祁敏的手上接过她了,祁敏小声说了句谢谢就匆匆忙忙跑开了,只剩下他们两人站在原地。
男生毕竟是力气大,苏砚轻而易举地把凌夏给弄到了校医院里。
本来苏砚见凌夏难受成这个样子,以为是什么急病,本来都准备直接开车把她送到中心医院去的,可是因为放车的地方离这里比较远,所以就想着先把她送到校医院,一会儿再开车过来接她。
可是没想到的是,那个老医生从镜片后扫了她一眼后,便给她开了一大堆的治疗痛经的药。
看着这些药,苏砚额头的青筋跳了几下,没想到生理痛能把人折腾成这副模样,实在是太可怕了。
扶着凌夏到了病床上躺好,苏砚又去接了一杯热水让她把药吃了,然后他坐在床前,安安静静地陪着她。
其实苏砚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对这个女生格外的上心,只是在见她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生莫名的熟悉,就好像前世就认识她一般。
他并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虽然他对谁都是礼貌又温柔,可是都是带着一种客气的疏离,像今天这种主动厚着脸皮送女生去医院的情况,他从来不敢想象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突然有些看不透自己了。
正文 014 走,带你们去见见“世面”
吃下药后,凌夏渐渐地恢复了一些力气,她缓缓地睁开眼睛,一下子就看到坐在自己床前的苏砚,他微微地垂着头,浅淡的光影跳跃在他长长的睫毛上,仿佛在轻快的舞蹈。
她一下子就想起了前世她生病时,苏砚寸步不离地守着她,讲笑话逗她开心,哄着她吃东西的场景,一时间,有些恍惚了起来。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她又不是他的谁。
仿佛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苏砚抬起头来,对着她暖暖地笑着说:“你好受些了吗?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买。”
凌夏摇摇头:“多谢学长送我过来,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学长不用挂念,你一定很忙,所以不用陪着我了。”
苏砚的声音还是很温和:“没事,我不忙的。”
见他这样,凌夏又恍惚了一下,苏砚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她对他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一个小学妹而以,值得这样吗?还是他对谁都这样好?一时间,凌夏有些迷茫了,她的确是忘不了他,依然对他情有独钟,可是又不想再重蹈前世的覆辙。
前世的时候,他们之间就横亘着一条深深的鸿沟;而今生,这条鸿沟更是不可逾越了,除非,她用尽一生的力气去填这个沟。可是,这样值得吗?有用吗?
看她又在发呆,苏砚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在想什么?”
凌夏这才回过神来:“啊?”
苏砚笑笑:“我发现你很喜欢走神。”
凌夏低头尴尬地笑了笑,怕是只有在他的面前才会这样吧。
苏砚接着说:“你的身体这么弱,要不然我去跟徐医生说一下,让他给你写一个病例,以后不用军训了,怎么样?”
以后都不用军训了?凌夏的眼睛亮了亮,不过很快又平静了下来,享受特权可不是她的作风,现在的认识,必须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来。于是她说:“多谢学长,不用的,真的不用,休息几天我就可以了,其实没有多累。”
听到她这话,苏砚愣了愣,这个女生和他之前见过的那些都不大一样,一般说来,她们都是想尽办法多和自己呆一会儿,拼命地找话题和他聊,可是这个凌夏,为什么对他总是这种疏远的客气?不管他跟她说什么,她都不会动心。
一时间,他心里不禁有些挫败感,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谁这样忽视过。不过这样一来,更加激发了他的好胜心理,于是对这个女孩子更加感兴趣了。
说实话他一点都看不懂她,她的眼睛乍一看去是清亮见底,可是倘若仔细看进去的话,却能明显地感觉到里面的暗涌重重,漩涡遍布,带着一些与她年龄明显不符的沧桑与悲伤。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该是快乐而简单的,不是吗?可是她,却像是个有故事的人,带着层层的谜团,吸引着他想要进一步的探索。
他又看了眼微微合上双目的凌夏,起身告辞:“你安心地养病吧,等完全好了再去军训就行,不用急。那我先走了,再见。”
说完他起身,缓步走出了病房。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凌夏缓缓地长舒一口气。和他单独相处了这么久,真的是为难死她了,刚刚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她的心里早就乱成了一团,远远不像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这么淡定。
话说回来,如果见到苏砚能做到不慌乱的话,那才叫不正常呢。
疼了几天后,这个每月必来的折磨人的东西也渐渐走了,于是凌夏又投入到了如火如荼的军训中去了。
才几天没来,军训就有了明显的成果,步伐整齐了很多,口号也嘹亮了不少。凌夏跑步到教官的身旁,告诉他自己可以归队了。
教官对着她点点头:“好了就行,进去好好训练吧。”
往队伍里走去时,她明显地感觉到一道敌意的目光,不用看就知道,那是一直都看不惯她的滕秋言,不过她也不屑于搭理她,总不能回瞪过去吧,狗咬了你一口,难不成你还要咬回来?
其实滕秋言和马小苳心里很纳闷,为什么仅仅一天的功夫,这个凌夏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虽然衣物都很廉价,但是廉价的恰到好处,一点都不妨碍她身上自内而外散发出的那种味道。
很青春,很有活力,但是却很有女人味。青春活力还可以理解,可是女人味……这可不是一个黄毛小丫头身上应该出现的东西。
如果说之前她们两个是因为她的寒酸而鄙视她,瞧不起她、孤立她的话,那么现在更大的一部分原因变成了嫉妒。
对的,嫉妒,这是女孩子天生的心理。一般来说,漂亮的女生对别的漂亮女生都不会太友善。
所以滕秋言现在更加讨厌凌夏了,总觉得她哪里都讨厌。
军训中最有意思的事情就是拉歌,每到晚上时,全系几个排的队伍围在一起,开始击鼓传花,然后传到谁的手里,谁就得起来唱歌。
凌夏一直对这个活动有很大的兴趣,虽然唱得好的人寥寥无几,但是听那些跑了调的歌又何尝不是一种乐趣?时间久了,教官也知道哪些人唱得好,所以故意在传到他们手里时停下来,这样一来,皆大欢喜。
这晚,教官宣布还是进行拉歌以及各式各样的小游戏,不过和往常不同的是,这次不单单是在他们心理系的地盘上玩了。教官说要带他们到最大的那个体育场上“见见世面”。
于是,他们一个系四个班就排着队浩浩荡荡地往最大的那个体育场赶去了。
刚刚走到体育场大门那里,就有一个看上去特别壮实的教官站在那里迎接他们,大老远的就开始对着他们招手:“哎呀,你们可来了,我们连的人都在眼巴巴地盼着你们呢!”
等到他们坐到他们连的对面时,大家终于明白了刚刚那个教官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和他们联谊的是体育系,体育系大部分是男生,而那稀有的一小部分女生,也大多彪悍异常,好看的女生太少了。所以他们见到以女生居多的心理系自然是乐得开花了,甚至有些大胆的男生不顾“军律”,冲着一些长得好看的女生吹起了口哨。
教官佯装生气地冲他们吆喝了几声,然后接着和那些男生一起拍起了巴掌,嘴里说着:“欢迎心理系的美女帅哥们!”
然后他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声,热烈地欢迎他们的到来,惹得其他连的人纷纷转头看过来。
与往常一样,教官让他们围成一个圈,中间留了一块空地后,开始让各个班里人自愿出来表演节目,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表现欲还是很强的,尤其是在人多的时候——或者更加确切地说是异性多的时候。
虽然节目不是那么有趣,但是打发一下时间还是可以的。凌夏正看得津津有味地时候,冷不防地,隔壁连里做游戏用的沙包直直地朝着这边飞了过来,眼看就要砸到自己身上,凌夏反应迅速地一骨碌躲了开来。
好险!沙包恰好落到了刚刚她坐的地方,落地时发出了“嘭”的一声,如果被它砸到头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正文 015 不会唱歌?不要紧,那就跳个舞吧!
因为凌夏训练的位置在第一排,所以这样一躲,便到了场地中央的教官身旁,差点没把他撞翻在地上。
教官一把扶住了她,然后笑着说:“哎呀不错啊,反应挺迅速的,要不然脑袋上准得起个大包。”
凌夏不好意思地笑笑,刚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就听到体育系的那个教官头头说:“哎哎,这位同学不要着急啊,既然都跑到台中间来了,就表演个节目再走吧!”
听教官这样一说,体育系的男生们也开始起哄:“对啊,对啊,表演个节目再走!不然不许下场!”
凌夏可不想出头,所以就装作为难地说:“我不会唱歌,真的不会唱,大家就不要为难我了。”
体育系的一个男生高声说:“不会唱歌?不要紧,那就跳个舞吧!”
各个班级都爆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凌夏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把求救的目光看向教官。没想到教官竟然大力地一拍她的肩膀:“让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别跟个小姑娘似的。”
凌夏有些郁闷,她貌似本来就是小姑娘。
眼看是难以安全下场了,她索性一咬牙,不就是唱歌吗?前世她可是公司里出了名的麦霸,平日在家里闲着没事也必定会哼歌,她对音乐这中东西有着天生的喜欢。
她大大方方地对着四周的同学们笑了笑,然后说:“那恭敬不如从命了,献上一首《无与伦比的美丽》。”
《无与伦比的美丽》是她很喜欢的一首歌,虽然很平淡,旋律不复杂,歌词也不华丽,可是每次听这首歌的时候,都会有种浅浅的幸福在心头晕开,甜甜的,暖暖的,萦绕在心间,久久地挥之不去。
天上风筝在天上飞,地上人儿在地上追;
你若担心你不能飞,你有我的蝴蝶。
天上风筝在天上飞,地上人儿在地上追;
我若担心我不能飞,我有你的草原。
……
当淡淡的歌声停下时,四周的人都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教官笑眯眯地对她说:“好啊,竟然没发现我的排里还有条漏网之鱼,唱得真不错。”然后他压低了声音,“放心吧,以后我会多多放水让你唱的。”
凌夏哭笑不得地往回走去,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一道充满探究意味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她循着那道目光看过去,发现一个男生正站在场外,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看,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那个笑容,似赞赏,又似疑惑。
发现她往自己这边看了过来,那个男生对她更深地笑了下,伸出大拇指对她晃了晃,然后手插到裤兜里,晃啊晃啊地离开了,渐渐地消失在穿着迷彩服的学生堆里。
原来不是体育系和心理系的学生啊,凌夏暗笑,自己的歌声有这么好听吗?竟然把别的院系的学生都给吸引过来了。
三秒钟后,凌夏不由得在心里大呼一声糟糕,这下可惨了,这首歌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在这个时间出现!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苏打绿07年专辑里的歌,竟然被她提前三年唱出来了!
她又看了看周围兴高采烈地同学们,侥幸地想着,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她唱得什么吧,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遗忘的。
可是想到刚刚那个男生注视她的目光,她的心里又有些发虚了。
日子就这样飞快地溜走了,到十一长假开始的时候,为期一个月的军训也正好结束,每个新生都晒得跟从非洲逃难回来的灾民似的,黑得惨不忍睹,即使涂满了防晒霜的同学也不曾逃过这一劫。
十一长假也是个比较重要的日子,大家都归心似箭,所有离家不算太远的同学这时都收拾东西回家了,凌夏的宿舍里只剩下她和马小苳,房间里空荡荡的,谁都不跟谁说话,气氛冷得要死。
不过凌夏也没有时间计较这些,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赚钱。她的学费还没有着落呢,必须得在学期结束时凑齐这几千块钱,谈何容易。
十一假期的时候一般会需要很多的零工,只要不怕吃苦的话,应该能找到不少要人的地方,虽然肯定赚不多,但是她现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从最最低等的工作开始做起。
她起了个大早,坐上去市里的公交车,因为时间还早,所以车上还不是很挤,她出神地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突然间觉得有些感慨,前世她好歹也是不愁吃穿的白领一枚,和苏砚在一起后,就更奢侈了起来,没想到重活一世竟然混到了去给人打零工的境地。不过也没有办法,她一个没有学历没有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