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斗芳绯第17部分阅读
重生之斗芳绯 作者:haitangshuwu
,也不知道是因为沾着血时间久了凝固在上面还是沾的其他东西。
不自觉往后退了退,放在身侧的手却冷不丁被人一把抓起,她惊然的抬眼那个坐在案几后的结巴太监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前,拿起她两只手细细摩挲观看着,掌心粗如沙砾,秦绯缩着肩想抽回手,试了几次既然半点也挣不开,老太监抬起浑浊的眼对上她的脸,结结巴巴道:“这手,手,真是好,好看……”
秦绯看着他堆着笑满是褶子的老脸,心底反胃,冷下脸来刚要呵斥,就觉手尖一凉,眼一颤,眼睁睁见着十根尖细的银针从指尖快速的插进指甲缝里,连声就惨叫,十指连心,当即痛的脸色惨白,身体发颤,老太监松开她的手,嘿嘿笑着让开一步远,好像做了一件最普通的事情,打扫一般的简单轻松,而不是将是跟针刺插进一个年轻女子纤细修长的指尖里。
秦绯痛的冷汗淋漓,恨不得立刻死去,十指抖动着,银针足有五寸长,针尾因为剧痛颤抖的手点点晃动着,闪着微亮。
银针一直插到指甲根部,偏又一滴血都没流出,秦绯浑身虚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眼前发白,头脑里轰轰作响,张着唇大口大口吐气,强忍着那阵痛入骨髓的疼痛。
“你好大胆居然,居然敢这般对我”
虚弱的启眼看着小太监捏着一只小瓷瓶蹲在她前面,带着嘲意笑道:“谁让你得罪皇后娘娘的,这点惩罚都是小的了。”
秦绯闭了闭眼,声音低微问道:“皇上知道吗?”
“皇上?这事皇上教给皇后处理,我们自然是听皇后的吩咐。”小太监捏住一根银针,倏地拔出,再将瓷瓶里的东西迅速抹上指尖,一种更深的寒意从指尖传入,缓缓漫向银针刺破的伤口,秦绯挣扎着要挥开小太监的控制,却被他用膝盖跪在身下无法动弹,冰刃似的感觉涌进心底,秦绯胸中却似燃着熊熊烈火她犯了什么错为何要对她这样勉力扬起头想厉声质问,小腹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急剧盘绕旋转着,越加的发沉,肚腹痛如刀绞,那痛意比那指尖上的银针更叫她打心底的发凉,猛地想起自己这个月的月事已经迟了半月,这段日子来身体的异样,自己的嗜睡嗜酸
“不要”仰首发出一声极凄凉大声的哀嚎,“公公救我公公你饶了我吧”热流在下身汇集,奔涌着要流出身体,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不要,不要啊那是她的孩子,千盼万盼才有的孩子……
“呀,师傅她身下流红了。”
老太监朝这看了一眼悚然一惊:“怎,怎么有了身孕还送到这里来快,快”想了想他又拉住小太监的手,“找,找干净的衣物,物换上,别,别让他人,热瞧,瞧见了。”
“是,师傅,我这就去。”小太监亦是恐慌,得了师傅的话忙点头去办。
秦绯是被带她去司统监的两个小太监夹回来了,方柔见她人事不省的昏迷模样,眼泪都急出来了,半抱起自家主子,眼眶含泪厉声问:“你们对我们家主子做了什么?”
两个太监无所谓摊手道:“也就那些事,嬷嬷在宫中多年,还不清楚吗,你家主子没熬劲,我等也是奉命办事,先走了。”
花秋,春燕听到人声急匆匆从屋里跑出,几个人抱起秦绯回了暖阁内,秦绯脸上惨白如纸,半丝人气也不见,方柔在她耳边连唤好几声,她一动不动,眉头紧蹙眼梢含着泪,就连睡着了也是不安痛苦的样子。
春燕凑在柳絮耳边轻声问道:“主子身上脸上都看不到伤痕,怎么会还是昏迷不醒?到底这是怎么了?”
柳絮担忧的看着昏睡着的秦绯叹声道:“这就是司统监的厉害之处了,人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旁人又看不出半点伤痕,也不知道主子受了怎样的惩罚……”
方柔手脚轻柔给秦绯拉盖好被子,转身吩咐道:“你们也别在这啰嗦了,出去做事,花秋,你去叫太医,主子这个样子怎么能叫人放心,皇后狠心,怎么连皇上也这般冷血。”
放下锦帘,秋红赶紧去了太医院,方柔在屋里焦急的来回走动,半响一咬牙道:“春燕你去把皇上请过来,就说,就说绯主子快不行了”实在没法子的了,主子这个样子委实让人心焦,这事后宫里传的沸沸扬扬,锦安宫已成众矢之的,平日就看不惯秦绯的此时无不想在锦安宫里踩上几脚。
春燕重重的点头:“我这就去,嬷嬷,放心,我一定将皇上请来”转身撒腿就朝外跑,刚出宫没半刻,就被门外巡逻的侍卫拦住,不让出去,春燕气的俏脸通红,愤然道:“我为什么不能出去,难道我家主子想吃点什么我都不能去么你不过一个四品侍卫凭什么拦我”
那个侍卫冷着脸半点情面也不给:“我也是遵循皇后娘娘吩咐,锦安宫的吃食用度日后自有人送来,姑娘无需出去烦劳。”
春燕咬着唇恨恨盯着他,身子闪了闪想从他身边擦溜过去,那个侍卫眼尖的一把拦住她,也不管其它将柳絮拦腰抱起,朝门里一丢,转身大刀金马的走开。
春燕又羞又愤,狠狠一跺脚闷闷不乐跑了回去,方柔见她回来朝她身后看去焦急道:“皇上来了吗?”
她擦擦泪,极为委屈道:“我都没走出去,门外皇后居然安排的侍卫看着锦安宫,不让我们出去,嬷嬷,你看这可怎么办好?皇后这是要赶净杀绝啊,我们主子那样老实的人究竟是哪里碍着她了。”
方柔重叹声:“这些事情你我怎能弄的明白,就盼秋红能将太医带进来。”
春燕坐在床边上守着秦绯,方柔走了进来轻声道:“你去烧些热水,太医一会来怕是会要用。”
“嗯。”
床上的秦绯幽幽转醒,听到床前几个人的谈话,气息微弱的开口:“方柔,是你吗?”
方柔连忙上前道:“是我,主子你是哪里不舒服,你这样真的是吓死奴婢们了,司统监那里根本不是人去的地方……”
“……给我倒杯茶水。”
春燕忙送上热茶,秦绯伸手去接,指尖刚触到,整个人如遭大噬般,倒抽一口凉气,手臂极速往后缩去软软垂了下去,茶水撒了一床铺,她崩紧牙闭上眼忍着这阵剧痛从心头漫过去。
春燕惊慌的一下跪了下去,不住磕头:“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秦绯极疲惫的摆手:“你下去吧,不关你的事,是我不中用。”
方柔责怪的瞪了她一眼:“还不快下去。”
春燕抿着唇擦着泪缓缓走出去。
方柔上下看着秦绯,迟疑的开头:“主子是哪里不舒服,奴婢不放心……”
秦绯转过疲乏的脸,苦笑着举起双手,十指尖尖涂满鲜红艳丽的蔻丹,红的血一般,她颤着声音道:“我的手废掉了,我的指甲盖里面被削了银针,我痛的几乎想去死,那个太监也不知道往我手上抹的什么东西,我的指尖到现在都似冰淬一般,没有半分知觉。”
方柔看着她鲜红的指甲听她说完这段话,倒抽一口凉气,小心捧着秦绯的手大惊失色道:“怎么会用这般歹毒的法子,皇后娘娘的心被狗吃了吗?这可是惩罚手脚不干净翻了大错的宫女的,主子贵为妃嫔,怎么能这般对待主子司统监的一般狗奴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
秦绯失神的摇头:“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我现在是孤立无援,谁都帮不上我,嬷嬷。”突地她脸色一下煞白似想到什么也不顾自己十指受伤,掀开被子胡乱朝身下摸去,衣裤整洁干净,她心底一惊再一看这褥裤根本不是她早上穿的那件
自己昏迷前迷迷糊糊的那些感觉是铁板钉钉上的事情了,合上眼两行泪从紧闭的眼帘流下,哭声渐大,趴在被子上哭的浑身颤抖,伤心绝望的几乎要断气。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假意
第八十一章 假意
方柔在旁见她哭的极为伤心忍住眼眶发热担忧道:“主子这是哪里不舒服,是哪里难受吗?告诉奴婢,您这样真是要急死我了。”
抬起迷蒙泪眼,秦绯的话轻的像空气里的尘埃:“我的孩子没了…嬷嬷,我的孩子没了,原来我也是有身孕的,他们不是人是畜生,害死了我的孩子”
方柔大惊,猛的站起:“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不行,我要去禀报皇上”
秦绯泪如雨下,纷乱的摇头,嘴唇咬的死死的,哽咽道:“没用的,没用的,我的衣裤都已被换掉,谁会证明我小产,我连半点证据都拿不出,若是告诉皇上,皇后定会说是胡言乱语,哄骗皇上”
“可是,主子,太医是诊断的出的”
“太医”秦绯木然的抬眼,眼中死灰一片,“太医会帮我诊断吗?就是真的诊断出,他会说出实情吗?这后/宫谁敢不照着皇后的吩咐去办事,没用的,没用的”恨的几乎发狂,想到林霈玉更加怨恨他不信自己,信人挑唆,害的自己这般凄惨
说话间出去请太医的秋红红着眼眶跑了进来,方柔忙走出问:“太医请到了吗?”
她背过身擦擦泪摇头,方柔看她微侧的脸上有两枚指印,心底一叹,再多说什么都是没用,抽出帕子沾了热水替她清洗了下,轻声道:“我那屋子有绿玉膏,一会去抹点。”
她点点头,微翘着首朝屋内看去:“主子好些了吗?”
方柔压下眉头低声道:“你们都出去吧,不要吵着主子。”
秦绯泪似断了线的珠子哭泣不已,为自己早夭的孩子,更为皇帝的不信任,方柔取来软靠垫在她身后擦去她脸上的泪:“主子不要哭了,月子会落下毛病的。”
呐呐的点头止住泪,缓缓睡下,却无睡意,指尖冰凉针刺一般的感觉轻一阵重一阵的,她木然盯着床顶:“皇上来过吗?”
方柔看着她无神的眼,重叹道:“春燕去请皇上过来被皇后安排的人给拦住,皇上若要来她肯定也是要想法阻拦的,主子先歇息着别想太多了,现下养好身体才是真,我就在外头,有事就叫我。”
“嗯。”秦绯应了一声,心中伤痛难忍,连自己的孩子都无力抱住还能称女人吗?细想皇后那晚的样子,那般从容,想必是早已布置好了的,可怜她的孩子啊……
后宫中并无真正受宠的妃嫔,自己刚嫁进来盛宠了一段时间,自她之后是纤沫,可真正算来受宠的还是她,其他的再无皇帝有多喜欢的女人,她还以为是这些女人怕都是皇帝不愿娶进的,林霈玉当然不喜欢她们。
现在细想决计不是这样,后宫中定有过他喜欢过的,只是那些他喜欢的女人却都不长命,都是些无福之人。
皇后这招用的好,不过是只猫,却害了她跟纤沫,一石二鸟的事,怎么想都是绝妙。
她觉得会威胁到她后位的妃嫔,她都要除去,自己还想着既然进了宫就要跟其他的妃嫔小心相处,不去招惹他人,如今想来却是自己错了,你给他人如意,他人却未必给你从容。
口中喝着热气希望能给手伤的指尖带去一点暖意,寒冬将尽,自己也该醒醒了。
外面的日色渐渐暗淡,沉沉的夜幕笼罩,也笼在秦绯心头,压的她连思考都觉得吃力无比,想不通,想不明白,为何会这样。 皇后……
白日里受了那样的折磨,疼痛搅着五指,小腹间惴惴沉着一团凉意,更是难受不已,到半夜时分才浑浑睡去,窗外劈里啪啦陡然下起了大雨,雨点落在屋瓦上,咚咚的响,打着窗外的花草簌簌的响。
好不容易睡下的心神又被拨起,突地想起在乌尚夜逃的那晚,冬梅对她说的话,现在想来真是要让她失望了。 还不知有没有命活下去。
方柔听到她床上的动静,撩开帘子柔声问到:“主子怎么醒了?”
“我睡不着,嬷嬷陪我说会话吧。”两人正悄声说着话,就听窗棂上有人轻叩,秦绯一愣,低声道:“嬷嬷可听到什么声音吗?
方柔正要开口,敲窗的人在外轻声道:“我是沉月阁的太监刘三。”秦绯有些讶然,连忙让方柔去开门。
刘三进了屋上前行礼道:“我家主子白日原想过来看绯主子,可是现下这个情势锦安宫实在没人敢来,所以我家主子遣了我趁着侍卫换班时,偷偷进来看下绯主子,现在看到绯主子安然无事,奴才就回去复命了。”
秦绯苦笑声更多是感谢笙贵人如今还能想到自己这般关心,低声道:“笙姐姐她不能来看我,我明白,我很感激她,为了她好,以后沉月阁少跟锦安殿走动,你今次来是走运,赶紧回去吧,被抓到就不好了。”
刘三办事谨慎,听秦绯这样说也不多做逗留,掏出怀里的东西搁在几上:“笙贵人托我带给绯主子的,奴才告退。”
方柔送他出了门,秦绯靠着床边头昏的厉害,浑身的力气都被抽掉一般,身体下滑半睡进被窝里。
昏昏沉沉睡了一会,身体越来越热,舔舔干裂的嘴唇,秦绯沙哑的轻唤,方柔听到她的声音连忙过来了,扶坐起她,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她滚烫的身体,伸手在她额前一摸。更是烫的厉害,怜惜的抚着她的脸:“烧的这般厉害可怎么是好,天见可怜,真是造孽。”
花秋下去去太医院,结果被阻拦在太医署门外,几个宫婢围着她,一顿欺负戏谑嘲笑,饶是秋红平日是个伶牙俐齿的也斗不过三四个丫头,主子失宠受人欺,连带着宫里的宫婢也要受欺负。
含着眼泪回到了锦安宫,方柔看着吩咐出去的都是哭哭啼啼的回来,重叹声,小心喂着秦绯吃鸡汤。
到了第二日,秦绯的十个指头红肿的像十根胡萝卜,人又发着烧,方柔急的团团转,皇帝那边也带不去信,她偏不信邪,提着裙摆朝门外走去,侍卫拦住她,算是给了她面子,好声道:“嬷嬷是要去哪?若是想去御书房,我劝你还是别去的好,皇上前朝的事还忙不过来呢,哪有间隙来看绯贵人。” 方柔掏出银子放在他手心,低声陪笑道:“还要劳烦小哥帮下忙,我家主子生病了,烧的厉害。” 侍卫颠颠手心银子:“唉,这银子我可不能受,皇上是真的不能来的,说是乌尚国那边来了两个使者,皇上正与他们议事,嬷嬷,你说皇上有时间来看绯贵人么?” 方柔又掏出一锭银子,好声好气道:“我现下去趟太医院,还请小哥放行。”侍卫露出笑将银子收紧口袋,一招手:“兄弟们,让嬷嬷过去。”
方柔这才松口气,放下心来,一路疾走,宁妃带着几个贴身的宫婢正在亭子边说笑,一个宫婢眼尖看到方柔急匆匆的走过,出声喊住听,带着端起笑意道:“嬷嬷这是要去哪?你家主子怎么放任你出来的?不要做事吗?”
宁妃扭着腰走来,方柔行礼道:“见过宁妃娘娘,宁妃娘娘万安。”
宁妃有些得意的笑道:“你家主子现在还能下床不,我听说进了司统监的宫人再出来可是少半条命的,不知道绯贵人现在还有几分命在?”
方柔低声回道:“劳烦娘娘挂心,司统监手下留情,我家主子并未受多大责罚,这会正在屋子里休息的呢。”
宁妃微一挑眉:“是吗?那我倒是要去瞧瞧的了,纤儿,走,去看看绯贵人。”
方柔听她这样说有心不让她去,秦绯昨夜一夜都没怎么睡,宁妃过去断然是没好话的,打扰主子休息不说,怕还要受她脸色,心神转念间她站到宁妃身前低声笑道:“娘娘,现在还是不要去的好,绯主子有些发烧,受了寒气,要是染给娘娘就不好了……”她话音刚落,宁妃已是一个巴掌狠狠甩来,瞪着眼恶狠狠道:“本宫的事情轮到你这个贱婢多嘴我去哪里还要你指使吗?绿儿给我掌嘴”
绿儿上前,带着得意卷起袖子抽了下去,一边打一边骂道:“我家主子的事情也要你管看我不教训你”狠狠抽了二十多个耳光,掌心发麻才停下手来,宁妃仍是不解气道:“走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奴才,主子没点眼力见,下人也一样”
方柔垂着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等宁妃一伙人走远,她捂着脸站起,脸木木的痛,也来不及去想那些,赶去太医院才最要紧,主子受的伤远比她的要重的多。
秦绯迷迷蒙蒙的睡着,依稀觉得似乎有人站在床前,花秋刚要张嘴说,宁妃身边的纤儿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带了出去,春燕也被几个丫头挤挡在了门外。
这场高烧来势迅猛,几乎烧的她神志不清,软软的发问:“方柔,是你吗?太医请回来没有?”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恨意
第八十二章 恨意
站在床前的人突地身子一颤,发出一声尖锐的嗤笑,带着嘲意凉凉道:“绯贵人你也有今天,我还当你多厉害呢,如今受了罚又生病,皇上也不来看你,啧啧,真是可怜。”
秦绯听到这薄细的声音知道来人是宁妃,她不想理会她,咳嗽着转过脸闭上眼浅睡,宁妃见她装不理她,心里更是恼火,尖起嗓子大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本宫好心来看你,你居然敢装死莫要忘了,我是妃,你只是个小小贵人”
说罢上前就要去揪她,秦绯措不及防被她一把拉起长发,皱起脸唔了一声,心知宁妃闹起来是没完,自己这样必然是要吃亏的了,边咳边说道:“我昨日从司统监里出来,那里肮脏,我回来也未净身,娘娘居然敢伸手触我,不怕沾上脏东西吗?”
宁妃闻言大惊立刻撒开手,嫌恶的在帕子上揉了又揉,匆匆看着这里仿佛这里是多么肮脏的地方,皱着脸甩着帕子道:“真是晦气走,赶紧回去,我半点也不想呆这里。”
纤儿松开压着的花秋,将她狠狠朝前一推,一行人行色匆匆离开了锦安宫,花秋扑了进来急偟的问:“主子,你没事吧?宁妃可有伤到你哪里?”
秦绯微弱道:“她能上我什么,不过她的威风倒是耍的足足的。”
“主子肚子饿不饿?想吃些什么?”
“没胃口。”指尖的痛意一阵一阵钻着骨髓般,半丝胃口都没有,心底的伤痛远比肉体上的要痛上十分。
方柔带着太医匆匆走进内室,太医一看她十指艳红的蔻丹就有半分明白过来,也不多说话,把了脉先开了降烧去湿的药方子,只是她这个手,要等十片受了巨伤的指甲全部脱落后看情况,听秦绯说有小太监往她手上涂了东西,太医大惊道:“怎么能用那东西,那可是腐毒,抹上去后十片指甲落尽,这手指就再也长不出新指甲了”
秦绯一听,震的头一阵发晕,方柔忙问道:“可有补救的法子?”
太医思索道:“法子到是有,”他小心看了一眼秦绯,惴惴道,“只是贵人现今这个遭遇,怕是配不齐方子,没法补救……”再看一眼脸色越加难看的秦绯,太医提起药箱就走。
秦绯闭闭眼,眼前昏花,方柔在她耳边说些什么,她一个字也听不去,脑中只想她的手是不是就这样完了……
太医前脚刚走,皇后身边的太监便过来了,宣完皇后的旨意,束手昂着头站在一边,就等秦绯下床跟他过去清风殿。
秦绯支持着下了床,一天都未进食的身体,虚弱的几乎站不住,方柔扶着她接了皇后的懿旨轻声道:“皇后的旨意主子可是千万都要去的,我扶着你吧。”
头重脚轻的饮了一杯蜂蜜汁,肚腹里稍微有了些暖意,抬起脚跟着太监朝外走去。
清风殿里皇后上座,傅婕妤宁妃,裕贵人居然也都在,秦绯粗略扫了一眼,心底有些明白这是要大审她了,摆出这样的阵势又如何,这些人摆明是要看她笑话。
裕贵人先开口,捏着帕子捂着唇角故作惊讶道:“呀两日不见绯贵人,怎么脸色这么难看,鬼似的。”
傅婕妤胳膊拐了她下,故意小声道:“做了亏心事,脸上能不难看吗?”
秦绯半蹲在地上行了礼,皇后过了好半天才轻说句:“礼平。”她站起眼前一花,差点栽在地上,宁妃笑了起来:“这是怎么了?刚才在锦安宫还跟我吼,怎么到这就变的这般虚弱了。”
“好了,都给本宫住嘴,纤选侍怎么还不来?本宫请不动她吗?”皇后出声打断,“再去喊”
秦绯站在一边,神色淡然,既然要玩就奉陪到底吧。
纤沫来的时候穿着极厚的衣服,皇后看到她那样皱起脸道:“有那么冷吗?怎么穿成这样?”
纤沫惶惶道:“我,我刚小产,还未足月,太医说要注意身体修养,便多穿了些衣服。”
“嗯,坐下吧。”赐了坐,皇后沉身道:“后宫之事,皇上交予我来处理,纤选侍身怀龙种,却被嫉妒之人使那样的毒计将孩子小产掉,现今凶手已查的清清楚楚,绯贵人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纤沫的眼立刻转过瞪着她,那模样恨不得要生吞活剥了她般,秦绯平视前方淡然道:“皇后能否赏个座位我坐下,生病了,抱歉。”
皇后一挥手:“赐座。”秦绯坐下捂着唇咳嗽了,直咳的心肺都要跳出胸口般才停下,拍拍胸口道:“有热茶吗?我嗓子实在是痛。”
皇后面色沉沉:“上茶。”
“哦,对了,我只喝花茶。”
“……上玫瑰花茶。”
一边的几个妃嫔均是侧目看她,带着不屑,似乎在说看你能逃到哪去,折腾花样也没用。
喝好了茶,坐下也喘好了气,秦绯叹息一声,双目盈泪亦是可怜道:“妹妹,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不亏心于你,你这样瞪我,我也不害怕,这事到底怎么回事,我自己也不明白。”
吐出口中的渣子,她继续淡淡道:“皇后您今日是说要来审我,都说先审后罚,审清楚再罚,可我昨日已经受了罚,莫名其妙的受了罚,皇后娘娘我想问,既然您今日才来审我,之前就没审清楚,为何要罚我??”
皇后脸色有些不大好看,沉下脸道:“做了错事还狡辩,后宫若是人人都像你,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
秦绯撑着哭泣道:“正因为有皇后娘娘这样的人管制后宫,这后宫才这样安定,对吗?其他的妃嫔想见皇帝一眼都要得到您的批示,真是可怜”
其他的妃嫔听她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大吃一惊,纷纷极速的看了一眼皇后,皇后面色不变,转脸对低头饮泣的纤嫔柔声道:“本宫怜你刚刚小产,唉,真是可怜,再过一个月胎儿就是一个小小的完整的孩子了,那只猫真是可恶,皇上登基多年也未子嗣,老天垂怜纤选侍终于怀上龙种,可叹,可气,绯贵人,人在做天在看。”
她缓缓说着,纤沫的哭声却是渐大,到最后她猛地站起,指着秦绯凄声道:“我与你平日里并无隔阂,为何要这般害我杀死我的孩子你真的是好狠的心肠枉我当初视你为自己姐妹般”
秦绯擦擦眼角的泪,她昨日哭了一天,两只眼红肿不堪,十分的可怜,语气凄然道:“是啊,我视你为姐妹,你却借着皇帝每日来锦安殿的巧,巴巴的送到皇帝前面去,这也就算了,你得宠,我为你高兴,孩子没了,我更加心痛难受,我却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猫也不是从我殿里跑出的,是从裕贵人屋子里去的,你好好睁眼看看这里谁是裕贵人吧。”
纤嫔的气势一下弱了下去,求救般看向皇后,皇后柔笑着安抚道:“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事本宫定会帮你查清,不让恶人得意。”
她喏喏的告退。
秦绯心底冷笑,把纤沫叫来不就是为了证明她皇后是公正的,是无私的,是伟大的,是后宫里的圣人,让受害人睁着眼看清楚,她皇后是怎样为她主持公道的。
翘起红肿的指尖,让在座的都看清楚她受的伤,端起杯子,里面见底了不由蹙眉有些不大高兴道:“怎么没人续茶水?”
傅婕妤在旁阴阳怪气扇着帕子飘着眼神道:“第一次见做了错事的人还有人专门伺候的,着,什么世道。”
“做的恶事的自然是有人伺候着的,傅婕妤难道不清楚吗?除了皇帝不清楚,我看在座的各位都清楚的很吧?”她噙着冷笑说完,眼神猛然一抬朝那堆坐在一起的女人射去,傅婕妤被她严厉的眼神瞪的微一颤,扯开唇角不自然笑道:“绯贵人嘴巴真是利,以前怎么没发觉,真人不露相啊。”
她不为所动笑笑:“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的手多半是没用了,皇后娘娘您说可有什么法子能让我的指甲保住?”心底的恨谁能明白高位上的人她又如何才能撼动半分
皇后扫了一眼她艳红的指尖绕开眼恍若未闻,端起手边的茶盏饮了一口茶水淡淡道:“司统监处罚一向公正,你害得纤选侍丢了孩子,这样的处罚也是应该。”
秦绯愤然站起身道:“你说我害她有证据么?这猫是我的,没错,可是在我宫内这么久都没出现这样的事情,怎么一到裕贵人宫中就跑到纤选侍那处去,惹出这样大的事情。”她呵呵冷笑了一阵又说道:“说是沾了畜生的污浊之气,可我就不懂了这污浊之气是个什么东西,信口说出谁会信,那猫早就死了,验也验不出什么,摆明了的事情,皇后大题小做无非就是想教训教训我, 我自问进宫在坐的各位并未得罪,却不明白为何要这般对我”一时间皇后脸色阴沉,其他的妃嫔哑巴了一般,纷纷转了眼神状似无意的看下别处,皇后脸色极难看,后宫中无人敢这边质问她,皇帝登基年幼,全凭她一族鼎力支撑,对抗外臣这才坐上了皇位,为此她家族人枉死一百八十三口,皇帝心怀感念对她一向是敬重厚爱,后宫的的事情全是她一手操握,不加多问。
正文 第八十三章 旧人来见
第八十三章 旧人来见
座前站着的这个女子不但一口认定她冤枉了她,大有愤愤不满,那样的神情语气皇后根本无法容忍,教训她无非是要她在后宫安分,竟然干顶撞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冷冷的抬手:“来人,绯贵人口出妄言,给我掌嘴”一边走出一个年级颇大嬷嬷,面无表情站到秦绯面前,一人一掌甩了下去,秦绯大惊,险险避过,另一边的又甩了过来,结结实实的一声脆响,其他的妃嫔转过眼不忍看,隐隐有同情之意。
秦绯措不及防被甩的两耳嗡嗡作响,上座的皇后噙着冷笑漠然看着这一幕,裕贵人喏措道:“……她既然已经受了责罚,今日就不比再审了,我看就让她回去算了……”
皇后横了过去,冷冷道:“你要回去自己回去就可,难为你在这呆这么久。”
裕贵人一下哑了口,干笑了下不再言语。
可怜秦绯被两个婆子一手压住一边打的毫无招架之力,两个婆子板着脸直到皇后喊停才住了手,秦绯头昏脑花趴在椅子上,撑起身体吐出一口血沫,十指撑着椅面钻心的痛,偏感觉不到,血液一点点的变冷,连心也是。
秦绯眼角眉梢皱在一起,那堆扎在一起的女人对她是嘲笑多过同情,她突地明白自己这样的根本不行,一味的逞强只会让自己过得更惨,林霈玉是喜欢她,但是后宫里真正的主子是皇后,她若不得皇后欢心,只会忤逆她,自己能不能活出三个月都说不定
前世的自己是一味的张扬,看不起秦嫣这个庶出的二小姐,因此埋下祸根,让她积了怨生了害死自己的心,这一世的自己若还是这般一味朝着前冲,只到装的人仰马翻才清醒,那这一世老天爷赏的这条命真真是浪费
趴着身匍匐跪下,极为害怕的颤声道:“皇后娘娘饶了我吧,事已至此,纤沫的孩子也已没了,那只猫也被淹死,只要皇上不再追究,我,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全听皇后娘娘的话……”
皇后噙着冷笑道:“皇上追究不追究轮不你说了算,你要是早点有这么听话也不会如此,你要知道这后宫谁是天,谁最大,你虽受宠可我也有办法让你住进冷宫,让皇帝不再见你,明白吗?”
秦绯不看那张阴险可怖的脸连忙点头,挂着泪道:“臣妾真的了,多谢皇后娘娘提醒。”
“下去吧,”皇后缓下脸色,扶着额道,“你们这些人就是不得消停,本宫头都要痛死了,这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亲手亲未,你们再出这些乱子我可真是受不了。”
秦绯谢了恩惴惴的走了回去,出了清风殿再也支撑不住,缓缓蹲下抱着头坐了下来,一直侯着的方柔忙上前扶起她,看到她脸上的红肿大吃一惊看了眼四周忙抱扶起她回了锦安宫。
因为皇后对她不满,连带着宫里起他的宫人也是不将锦安宫放在眼里,吃穿用度都送的不及时,已到早春,可今年的裁制春衫的布料都还没见半丝踪影。
秦绯看了一眼气嘟嘟的秋红轻声说道:“将去年的旧衣拿出来穿穿也行,都也还是大簇新的,你家主子我现在不得气,你们若是出去还这样摆着脸色,只会更加受欺负。”
春燕点点头抿抿唇道:“我明白了,主子,我这就去将箱子里的春衣拿出来晒晒,新衣旧衣也是一样穿着的。”
方柔用帕子沾着热水小心为秦绯擦掉脸上的污迹,她被揍的最后趴在地上,脸上都是尘灰,秦绯嘶的声忍不住将脸避开,方柔轻叹:“主子的手现如今又这样,脸上也是,主子今日去了皇后那里被打成这幅模样皇后才收手,门外的侍卫刚才也撤走,秋红得了空子去请太医来瞧了,主子喝口茶吧。”
秦绯接过茶盏饮了一般,茶水流进空腔,满嘴的腥味忍不住一口吐出,嘴巴里被打的出血她竟然不自知,看着那盏血水,苦笑声痛的麻木了,牙齿被打掉都没感觉。
现在的她硬碰硬的去跟皇后争斗无疑是拿卵击石,自不量力,只有忍的了。
太医这次来的快,看了秦绯脸上的肿伤,开了消肿去痛的膏药,秦绯伸出手流着泪道:“太医我这手还有救吗?还请太医告诉我,我还年轻不想失了指甲这般难看,受旁人异样眼光。”
太医看着那已经开始浮起的指甲,犹豫道:“也是有药可治的,只是这药……”
“这药很难寻吗?太医还请说明清楚,也好叫我断了念想。”
“这,也不难寻的药材,要说皇宫里就有,可是那些个药材现今都在皇后身边的小吴子那里,太医院是半点也没有的……”
听太医吞吞吐吐这么说出,秦绯立刻明白了过来,毒是有药可解的,药也是有的,只是这解药都是皇后那里,太医就算想帮她治也是帮不了的。
端起笑道:“不管怎么说太医能这样告诉我,我都是高兴的,春燕送陈太医出去。”
脸上敷着厚厚的膏药,闭着眼静静的思索,后宫中无人能与皇后抗衡,可她今日看去那些诚服在她掌管下的妃嫔也都是面子上的而已,要是她没瞧错宁妃是对皇后最不满的一个,可是宁妃对自己并无好脸色,这宫中除了笙贵人其他的妃嫔因为皇后的原因都不愿意跟她交好,就算一时之好也都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的,纤嫔就是一个例子。
自己是不是应该对皇后服软的?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皇帝今晚又没来,也不知道皇后在他耳边是怎样说的,一连七八日都没来了。
秦绯塞了皇帝身边的侍卫银子问出了一点话,依稀听有人提过,乌尚国来了使臣,皇上接见这些使臣有好几日都没进后宫了。
穿上蓝色的长裙,脸上的伤用了药消了些下去,秦绯便来了皇后宫中行早拜礼,其余妃嫔陆陆续续赶到,见秦绯这般早就过来还是顶着那样的一张伤脸不由多看几眼。
宁妃端着浮笑瞅着她:“绯贵人怎么这般懂事了,以往可是得了皇帝的特赦不必早上过来醒礼的。”
秦绯点点头朝着皇后道:“以往是秦绯不懂宫中规矩,皇帝那般说我也就去做了,却不知道是极失礼的事情,今日开始还请皇后娘娘原来秦绯以前的不周到之处。”
皇后摆摆手宽宏大量的模样温言道:“不知者不为罪,既然是以往不懂那便算了。”
傅婕妤在旁道:“绯贵人真是好福气,那么多天都未向皇后醒礼,今儿来几句话就打发了吗?”
裕贵人捂着唇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以往绯贵人是看着皇上的,她以往皇上宠着她就行了,却不知后宫做主的全是皇后娘娘,换成你啊,呵呵恐怕你比她还殷勤。”傅婕妤干笑了几声并没答话,裕贵人在她之上她不好顶撞,这几句话明摆着是说她会拍马屁,也只得在肚子里生着闷气狠狠的咒骂。
秦绯低着头极为的老实,皇后看着她还红肿的脸,假意关心道:“脸上还好些吧,我那些嬷嬷出手不知轻重,还望绯贵人不要生气。”
早上皇帝还托人来问绯贵人的事,她心里顿时明白皇帝对这个贵人是上心的,只是一时的丧子之痛才那般,并不是真的想责罚她,想到这她有些后悔出手这般重,若是皇帝看见这个贱人在耳边一说,皇帝定会生气的。
秦绯柔弱的摇头:“不碍事了,只是手还有些痛……”双手摆在膝上五指微动,皇后扫了一眼她红的发紫的指尖迅疾明白是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再看她缩头缩脑一副萎靡样子微蹙起眉道:“本宫那有些祛瘀的药,一会让小吴子送过去。”
秦绯顿时如遭大赦,跪下身欢喜道:“谢谢皇后娘娘。”
皇后摆摆手道:“我还有一事要跟你说,乌尚国此次派使者来就是要与我乌尚结好,乌尚献了一位美人过来以示友好,只是本宫觉得奇怪那位美人竟然识得绯贵人说是要与绯贵人见上一面呢。”
秦绯大感奇怪,乌尚的旧时,谁?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在乌尚不过是个小丫鬟,居然还有人指明着认识她?
疑惑的开口道:“旧识?我似乎没什么印象,皇后娘娘可否告诉与我那人叫什么名字?”
皇后笑道:“既然这样,那便请嫣美人与绯贵人见上一面,乌尚送来的女子,皇帝不好推辞便封了美人,这就去喊来让绯贵人瞧上一瞧。”
秦绯听到这个嫣字心底已有三分明白,待看到那道曼妙的身形更加清楚自己所猜无误,那个所谓的嫣美人是秦嫣。
脚往后移了几步,站到帘幔边上,安静看着那道人影跟在太监后面越走越近,秦嫣走上正殿跪下行礼脆声道:“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
皇后面容含笑,极为和睦:“起来吧,赐坐。”
“谢皇后。”秦嫣依言坐下,秦绯看着二年没见的她,心底奇怪她怎么会做为美人送上北坨,她不是嫁给了李峮吗,还是李峮没碰她,亦或是这不过李峮玩的一出诡计……
种种想法在脑里翻滚,皇后看着她有些发怔的脸勾起一边的嘴角道:“听说绯贵人也是乌尚国人,跟嫣美人似乎还是旧时?”
正文 第八十四章 讨好
第八十四章 讨好
秦嫣迅速看了过来,眼神尖锐虽然带着笑秦绯看出她眼底那抹恨意,在秦府她跟秦嫣作对只是自己那时身微言轻并未伤的了她半毫,况且李峮不喜欢她,李乾也不搭理她,种种的一切看她样子似乎要算到自己头上,也好还想着自己无用现在看来她到是送上门了,微微浅笑极为有礼:“嫣美人确实是故人,也真是巧还能在这里见到嫣美人。”
她也轻轻的笑:“是啊,真巧。”
皇后妙目在二人间扫了一眼,笑道:“既然是故识,绯贵人一个人住在锦安宫,之前是纤选侍与你同住,现今纤选侍搬走了,不如嫣美人与你同住,既然都是来自乌尚,想必有很多家乡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