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斗芳绯第16部分阅读
重生之斗芳绯 作者:haitangshuwu
道:“还是主子仁慈呢,奴婢们能跟着主子真是福气。”
已响午时候日头挂在天上摇摇欲坠就要朝西山行去,早起日光就发白了,到了下午刮起了风,卷的满地的尘土飞扬,风声越挂越急,隐隐有飒飒声,秦绯听着风声更是心烦意乱,打发太监去看皇帝什么时候过来。
锦安宫贴身伺候着的宫女就剩花秋跟春燕,今日见了秦绯打发走了柳絮,余下的都是小心谨慎,生怕哪里得罪了主子也被遣走。
闭着眼假寐,周身沉沉像压着重物捆绑着自己,想挣脱却使不上半分力,只觉越扎越紧只勒的自己几乎透不气般,突地想到什么扬声问道:“徐才人今日去过飞鸾阁吗?”
方柔想了想道:“似乎没有,今日没听说徐才人去看过,也就消息刚传进后/宫时去瞧过,其他就没再去过。”
秦绯慢慢点头,徐才人跟纤沫平日走的不近,后/宫里跟纤嫔走的近的妃嫔也就自己跟笙贵人了,如今笙贵人病体还未愈,自是不大方便去看,而自己为了避嫌也未去,再来余才人只去一次,她倒也是个聪敏人,这有了身孕在宫中这般大肆轰动未必是好事,总会有人看不过去的。
皇后虽居中宫,可她并没有孩子,宁妃也无,这两个算是后/宫中得宠的两位了,其余的更加不行,和嫔有一女,赵婕妤也有一女,她本是宫女,只因那日皇帝醉了酒糊里糊涂临幸了她,有了身孕,飞上枝头做了主子。
德嫔是王子的母亲,可她为人老实本分,在宫中从不得罪人,也幸得她人忠厚不爱出锋芒,她母子才能安居到现在。
现在一个纤嫔又有了身孕,倒要看看这宫谁先沉不住气。
皇帝到掌灯时候才到了锦安宫,秦绯守着菜都要凉了,他进来见秦绯仍在守着他,挑挑眉道:“还未吃?”
秦绯站起声柔声笑道:“皇上不来臣妾怎么好动筷子。”
林霈玉在桌边坐下,看了看满桌的彩色有些为难道:“可我已经吃不下了,刚才去纤嫔那里陪着她用了晚膳了。”
秦绯笑僵了僵拿起筷子道:“那我便吃了,真是饿了呢。”心中不大是滋味,纤嫔现在正是母凭子贵,咬着牙箸神思惶然不由伸手去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她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孩子呢。
梳洗完进了暖阁,皇帝上前拥住她,在她耳边柔声道:“我这几日没来瞧你,可曾生我的气。”
秦绯眉目间尽是温婉,声音柔腻:“纤嫔有孕是天大的喜事,皇上应该多陪着她的,倒是我没去看她,纤妹妹也不知道会不会生气?我想着那么多人都去瞧她,我巴巴跟在后面反而没诚意,赶着献好似的。”
林霈玉轻抚她的发,眼中波光粼粼满是柔情:“我以前都没瞧出你这般懂事,今日听你这般说我就安心了,纤嫔那里也不缺你一个,你想什么时候去瞧她就可,今晚该好好陪我才是。”
秦绯抿嘴笑起,眼波流转红着粉面,解开衣裳轻拥了上去。
第二日起天色还是不大好,阴沉沉的要下雨般,秦绯站在院子里定定站了会,转身道:
“方柔帮我带上大麾,取些玉凝脂膏带上,我去溪兰斋瞧瞧徐姐姐。”
方柔微一愣忙转身去拿了大麾,主仆二人去了溪兰斋,经过笙贵人的宫前时,方柔在旁小声问道:“主子要不要去看看笙主子?”
秦绯看了一眼闭合着宫门,淡淡道:“不用,我们是去看徐才人的,不用打扰笙贵人,她身体刚好,静养的为妙。”
方柔点点头,上前引路。
走过长长的石道,两边宫墙高耸遮天蔽日般,秦绯徐徐朝前走着,她也不急只是窜门,徐才人那日来瞧她走后,她还没去溪兰斋道过谢呢。
前面摇曳着走来两个宫装丽人,待走到跟前秦绯看清楚,心里有些不大清爽,来人是傅婕妤跟裕贵人,这二人素来看秦绯不大顺眼,遇到也是说话不大好听,秦绯让到边上不想搭理此二人。
傅婕妤远远就看到秦绯主仆二人,她冲裕贵人一挤眼,二人阴阴一笑,走到二步远时偏偏挡在秦绯身前,秦绯左右闪让了下裕贵人干脆一只脚踩在她鞋面上,挑衅的看着她。
秦绯抬眼审了她一眼,冷冷道:“脚拿开。”
傅婕妤在旁怪声道:“哎呀,这是怎么了,裕贵人你的脚怎么能踩在绯贵人脚上呢,绯贵人跟你我可不同的。”
裕贵人收回脚犹自带着傲气不屑道:“能有什么不同,论出身还不如你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丫头。”
秦绯的来历不明,那些讨厌她的妃嫔将她的出身拿出嘲笑不知多少次,这会子裕贵人又是野丫头的叫她,她不由动气冷笑道:“是的哦,出身不好的偏偏皇帝多多偏爱些,纤选侍出身低微,偏偏皇上喜欢,这还怀了身孕,看来出身不出身的也没什么,重要的是皇帝喜欢,对吧,傅婕妤?”
傅婕妤脸白了下,掀着嘴角强自道:“我看那也未必,为何怀孕的是纤选侍不是你?我们倒也罢了,你那会子不是很得意吗?后宫独宠,那劲头可不比现在的纤选侍弱,你怎么没怀上龙种?我就奇怪了。”
秦绯微微一笑:“两位姐姐在我之前入宫,这等事情岂敢抢在姐姐们前面,既然二位姐姐进宫多年都未有孕,我怎好簪越,秦绯还有事先走一步,二位姐姐慢聊。”也不管那两人脸色有多难看,将绣帕抵在唇边含着浅笑越过二人缓缓走去。
正文 第七十七章 阴谋
第七十七章 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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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娟 20:50:59
裕贵人脸色一变就要发作,傅婕妤拉住她,低声道:“不可,昨夜皇上还去了她宫中,对她还是重视的很,你我看她能得意到什么时候,纤嫔有了身孕她可是一脚也没去看过,拽的很。”
裕贵人惊讶道:“还有这样的事,这丫头吃豹子胆了么?”
傅婕妤朝前走去,边走边道:“豹子胆倒未必,使些小性子罢了,哼,真把自己当回事,皇上也不计较她,也不知道使的些什么狐媚子手段,真真是让人讨厌的很。”
“唉~”裕贵人叹口气看着天际凉凉道,“管别人那么多做什么,也不过就是小小的给她一个下马威,你我还不如她呢,使小性子?这辈子怕是不可能的了,见上一面都那么难,其他的根本就是奢望。”
傅婕妤沉默不语,进了这里就别想出去,那个男人从不多看自己,谁又来可怜她?
徐才人的宫中燃着火炭,屋内比秦绯宫还要暖和,她本人也穿的单薄,秦绯进去没多久就觉得有些发汗,忙解去大麾不好意思笑道:“我怕冷,穿的这样厚跟姐姐一比真是有些让人笑话了。”
徐才人看见她来很是高兴,连忙沏茶上点心,秦绯歉然道:“冒昧叨扰,劳烦姐姐了。”
“怎么会呢?我一个人在宫中刚好有些闷的难受,刚巧你来能陪我说说话。”
秦绯环视了一周房间,房屋内装饰颇为特别,墙上的绘画与其他宫中妃嫔大不相同,他人宫中多喜欢摆放些富贵堂皇的东西,她的屋子里布置的有些像是小女儿的闺房,墙上挂着的字画也都是水仙芍药之类的花草字画,茶几上垫着的桌布是张绣满山茶花的团锦,略微一扫,她这屋中粗粗一看出现的花朵不下二十种。
徐才人看着秦绯好奇巡视的眼有些不大好意思笑道:“我爹爹喜欢伺候花草,素日在家中耳熏目染,对着花草格外喜欢,所以将宫中如此布置,有些小家子气,让绯贵人见笑了。”
秦绯忙道:“才没有呢,花花草草的我也很喜欢的呢,小的时候经常背着我爹跟哥哥一同去城外的山上玩耍,就喜欢摘那些好看的花草。”
徐才人淡淡笑道:“花草亦有情,摘了去花朵就失了灵性,我不忍强行将她们剪下枝头又喜欢她们纤弱美丽的姿态,只有描袖绘画装饰在屋中了。”
秦绯点头佩服道:“姐姐说的有理,我从没这样想过的呢,每每见了好看的花,一心只想摘下她占为己有,还要必定选开的最美的那朵,今日听姐姐这么一说,我岂不是催花辣手?”
徐才人掩着唇红着脸低低笑起:“这算什么辣手催花,这本是,本是形容男子的……”
秦绯恍然道:“那是我说错话了,只是这花喻做女子最为合适,强行占有,心不甘情不愿的,这样的花摘了就会失了心,没了灵气何来美丽?”
徐才人看看她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微垂下头浅浅抿口热茶,秦绯站起身仔细端详墙上那副夏夜蔷薇图,啧啧叹道:“墨色均匀,花朵绽放片片清晰连花蕊的娇嫩都能点缀的如此绝妙,北坨国也有这样技艺高超的画师,是宫里的画师吗?”
徐才人掩着唇呵呵笑起,好半天才憋着笑摇头道:“不是。”
“那是?他国的画师?这画别国进贡的?”
徐才人笑意更深,站起身带着羞意道:“这画是我无聊时画的,让妹妹见笑了。”
秦绯睁大眼看看画再看看她,不敢置信道:“姐姐真是好技艺,真是让我好吃惊呢。”惊叹的在墙上轻抚,赞叹不已,“这里的花都是姐姐画的么?哎呀,真是好看,这么好的画姐姐一个人独赏真是浪费,姐姐若是不嫌麻烦,帮我也画些吧,我那屋子里就差些好画的了。”
徐才人笑道:“让你见笑了,妹妹若是想要,我有空绘好让人送你屋里去吧。”
秦绯高兴道:“那我先谢过了,姐姐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什么时候绘好什么时候送去就行”
两人说说笑笑一阵,秦绯饮口茶笑道:“姐姐进宫多年,想必是早已适应,我进宫不到一年,总觉得这后宫冷清,现在纤嫔有了身孕才觉得有些热闹劲,叫人看着有些盼头。”
徐才人看了她一眼笑笑道:“是啊,有孩子才有趣的呢,小孩子总是更惹人喜爱。”
秦绯有些黯然道:“身在后/宫,与种多姐妹一同伺候皇上,总想着有个自己的孩子,”语顿,惊觉自己失言,捂着唇惊恐道,“我失言了,姐姐不要见怪。”
徐才人抱起一边的一只白猫,神色淡淡道:“皇上的孩子就是我们的孩子,机缘天注定,不好强求。”
秦绯点点头笑道:“姐姐说的是呢,妹妹我说话不知轻重,姐姐别往心里去。”
徐才人怀里的猫乖巧的很,主人抚着它光滑的皮毛,微合上滚圆的眼舒服的发出咕噜噜的声音,秦绯伸手去摸:“这猫真是乖巧。”
“我空闲日子多,不比妹妹需要伺候皇上,便画画花,逗逗猫,倒也过的有趣呢。”
“那倒是羡慕的紧,我什么时候能有姐姐这般才情就好了。”秦绯转眼看了一圈四周,奇道,“姐姐这里布置的这般精致,皇上却不知道真是可惜了,这幅画真是好看,姐姐不如送给我吧。”
徐才人点头浅笑,她容貌静谧,气质娴雅,安静笑着便如同一朵静开着的空谷幽兰,安静优美。
秦绯摘下画歪着头看了又看,爱不释手,自言自语道:“一定要让皇帝也瞧瞧,姐姐这般下笔有神,定不能埋没下去。”也不管徐才人有没有听见,将画交给一边的方柔收起,行礼告辞。
东阳宫内,皇后撑着额心事重重微合着眼,一旁立着的太监瞧着她的脸色上前小心笑道:“听说御花园边上新养了几只熊瞎子,主子要不要去瞧瞧。”
皇后倏然抬眼凌声道:“本宫心烦的很,你居然要我看那粗鄙的东西,来人给我杖责五十”
太监吓的软在地上,颤抖不已扑通跪下直喊皇后娘娘饶命,一边立着的嬷嬷也跪下帮着求情,皇后被一行人聒噪的烦闷一挥手眉间拧起不耐道:“算了,算了,都下去吧。”
太监抖索着走出去,背后儒衫尽湿,冷不丁后面太妃椅上的主子又喊住他:“去,将傅婕妤喊过来,本宫找她有事。”
太监擦擦额前虚汗连忙领了命去了宜兰居将傅婕妤匆匆喊来,刚巧裕贵人也在,便一起到了皇后的宫中。
傅婕妤看皇后脸色不大好看,心里便有些底了,上前行了礼试探问道:“皇后将我们急忙招来,是有什么急事么?”
皇后烦闷的看她一眼:“你说呢?”
她忙陪笑道:“姐姐想必是为纤选侍的事情烦心吧。”她上前倒上香茶亲自送至皇后手边,“皇后娘娘不必担忧,妹妹早已想好法子。”
皇后从杯盏后抬起凤眼:“哦,有什么法子,说来听听。”眼角一转见裕贵人坐在凳上瞧着她们,也不说话,不觉动气,便没好气道,“裕贵人来我宫中,是来看我宫中的摆设的吗?你这样干坐着,自己也好意思,我倒要差人伺候你了。”
裕贵人惶恐站起干笑道:“我当然是想为皇后娘娘分忧,只是,只是我愚笨想不出好的法子,到时又怕给娘娘添乱,让娘娘生气。”
皇后看她笑脸心底更烦:“算了,算了,傅婕妤你说吧。”
傅婕妤眼珠一转,凑声在她耳边就要开口,皇后推开她,剜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光明正大的说,这里又没有别的人,鬼鬼祟祟难成大事。”
傅婕妤有些不大好意思轻咳了下笑道:“那我便说了,那纤选侍算来不出三月的身孕,正是容易滑胎的时候,皇后娘娘不必亲自出手,我听说徐才人那里有只白猫,只消让那只猫儿呆在纤选侍身边过上几日就可。”
皇后奇怪道:“那猫儿跟滑胎有什么关系?”
“呵呵,娘娘这就不知道了,猫儿食性嘈杂,身上多沾染污秽不干净的东西,宫中的猫儿主子都是精养着的,自然是不会那么不干不净的,只需在猫的饮食里加上几些东西,那些脏东西便会从猫的口鼻传出,到时纤选侍沾上,染了病,身体衰弱,胎儿也就保不住了。”
皇后恍然缓缓露出一丝阴沉的笑:“那要加些什么好呢,这事又让谁去办?”
傅婕妤的眼扫向一直呆坐着的裕贵人:“裕姐姐的住处离锦安宫颇近,投食更是方便的很,不如……”她的眼看向皇后,就等皇后将话接去。
“那便辛苦裕贵人了,你帮本宫去办吧。”
裕贵人点头行礼:“妹妹应当为姐姐效劳。”心底却是忐忑,若是事情败落,皇后不会吃亏,傅婕妤也不受罚,只有她挑这个担子了。
胆战心惊的起身,皇后见她站着不动,喝声道:“还不快去。”
傅婕妤在旁道:“我也回去了,我还将东西拿给裕贵人的呢,法子早就帮皇后娘娘想好的了,娘娘的心思臣妾一直都是上心的紧。”
皇后牵起一边的嘴角露出一抹冰寒的笑:“还是你有心,都回去吧,我歇会。”
“是。”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圈套
第七十八章 圈套
秦绯揉揉有些酸涩的眼,方柔上前将灯端的近些柔声道:“主子休息吧,不早了。”
秦绯放下书叹声道:“睡不着,皇上今晚还是去的纤沫那边吗?”
“嗯,纤选侍有了身孕,皇上自然是要多加照顾的。”
秦绯仰着身子躺下木然看着床梁上雕刻的童子嬉戏图,自语喃喃道:“我为何不曾有身孕……”心底酸酸的更多是不甘,为何自己没有身孕不愿去想的事又忍不住去想,就这样吧,他爱怎样就怎样吧……
将那日在徐才人宫里要的那幅画挂在墙上细看,越看越是喜欢,觉得画中的景致俨然要鲜活了般,门外脚步踏踏,秦绯惊讶的站起身看去,这么晚了谁会来?
方柔满眼是笑掀开锦帘:“主子,皇上来了。”
秦绯微有些惊讶的坐起身,更多的是惊喜,她衣服已经换下准备睡觉,披衣下床盈满温婉的笑上前拥住皇帝道:“你今晚不是在纤嫔那的吗?怎么突然来锦安宫了?”
林霈玉坐了下来,深邃的眼瞧着她打趣笑道:“我来你不高兴吗?”
秦绯连忙摇头,一时有些语无伦次:“不,不,我自然是欢喜的很,只是……有些喜出意外罢了,你又取笑我。”
林霈玉朗声笑起,笑声回荡在静谧的春夜里格外清晰,眼神一落看到秦绯放在床边的画好奇的拿起看去:“这是什么?你还会画画?”
秦绯掩唇笑道:“我哪有那么大本事,这个还是我从徐才人那求来的,视若珍宝呢。”
听她这么夸赞,皇帝更是好奇,遂展了画卷铺在几上,秦绯伸手将火烛挑亮端的近些。
林霈玉细细观看也忍不住赞道:“画工精妙,女子能有这样的画作实在难得,我还真不知宫中有这样一位善于绘画的才人呢,徐才人她一向安静,真是出乎意料。”
不觉又多看了几眼,秦绯在旁细瞧着他脸上神色,知道皇帝已经对这为善于画工的徐才人有了兴趣,知道自己该做的事情已经做成,素指上前将画作一收,撅着嘴笑道:“天色已晚,臣妾该伺候皇帝歇下了。”眼里光芒闪烁,似娇似嗔,那脸上的柔情春水一般,皇帝怎会不知其中意味,当即将灯拢上牛角灯罩,解开衣服含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陪我的秦绯安寝。”
次日伺候皇帝上了朝,宫里的太监搬了桌子放在梨树下,梨树满枝的新绿滟滟,让人看了不觉心底舒畅,秦绯坐在树下绷着绣架绣着新裙,忽听宫外有人奔跑口换喵喵声,不觉奇怪打发花秋出去看。
花秋出去会脚跟一转就回来了,说是徐才人的猫不见了,她宫里的人都在寻猫呢。
秦绯微微一笑道:“猫咪春日总是比平常要活泼许多,自己饿了也就知道回去了。”说完不在理会专心绣制。
这时只听宫外人一声轻呼,秦绯抬头一看,那只大猫跳上锦安宫的宫墙,摇着尾巴朝你看呢,秦绯一看它毛茸茸的样子就很喜欢,转身去找了些鲜鱼在底下哄着那猫,猫喜食腥,经不起逗没一会就跳了下来吃秦绯放在地上的鲜鱼。
秦绯走出宫外对寻猫的宫人道:“猫我先借玩一回,到时给你们主子送过去。”
那几个内侍看了看,笑道:“既然绯主子怎么说了,那奴才们就先回去告诉主子。”
“嗯。”
转身逗弄起那个毛团,连手头上做的那条裙子也扔下暂且不碰。
饭后没多久,裕贵人突然登门,秦绯大感意外,迎了她进来,裕贵人笑道:“妹妹的住处离我的近,刚路过这里就过来看看的了。”
“呵呵,姐姐有心了。”
裕贵人眼角扫过墙上挂着一幅画,不由好奇的上前细瞧,轻声念道:“春如飞烟,夏如烈火,秋如飘絮,妾心似冰心在玉壶……”她喃喃念了一遍,“这副四季花卉图是是绯贵人所画吗?”
秦绯连忙道:“我若能画都好了,画是笙贵人送的,字是我提的。”
裕贵人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冰心在玉壶,绯贵人真是好才情呢。”
秦绯看着她脸上挂着笑,也不多说只默默回了笑并不说话,几句诗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比起其他妃嫔争宠的手段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裕贵人眼睛在屋内四下溜索,秦绯奇怪的看她:“裕贵人是要在我这找寻什么么?”
她似吓了一惊连忙道:“没有,我只是听说你这里有只乖巧的白猫想看看罢了。”
“猫?”秦绯笑着折身去了内室,抱起酣睡的白猫,“徐才人的猫今日不知怎么跑到我这了,我见它可爱便擅自将它扣住了,原来裕贵人也喜欢猫咪。”
裕贵人伸手抱过:“不如借我玩几天吧,我那边太过冷清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晚点我亲自送给徐才人就是了。”
“既然裕贵人喜欢,那便抱去吧,想来徐才人也不是那般小气之人。”
裕贵人喜笑颜开,抱着猫咪出了锦安宫,方柔看着她欢喜离去的背影疑惑道:“今儿这是吹的什么风,她怎么会来瞧主子。”
秦绯凝眉默然道:“我也不知,来就来吧,我看她也没什么恶意的样子。”
裕贵人将这猫抱去隔天就出了事,那猫不知怎地将她的脸给抓伤了,又跑到纤选侍的住处将纤选侍好一个惊吓,连叫带嚷的拿着鸡毛掸子就去打它,猫一下扑到她身上,纤选侍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回不了神。
这道消息很快传到皇帝耳中,皇帝震怒,命人将那只猫淹死在井里,秦绯听闻心里难受,那猫是她是她借的徐才人的,这猫徐才人一向视为珍宝,自己扣着玩耍反而做了坏事,害死她的心爱之物,也不知道裕贵人怎么弄的,居然弄的猫儿野性大发,自己心底更是不安,也不知道纤嫔受了惊吓现在怎么样了?
春燕端上燕窝,轻声安慰道:“主子别气恼了,笙贵人刚差人来喊,让主子您去坐会。”
秦绯无神道:“知道了,一会就去。”
原以为这事也就过去了,到了十七那天晚上,纤嫔用了晚饭依旧往常早早的就歇下了,她身怀有孕,皇帝那晚安寝在秦绯的锦安宫,到了半夜纤嫔骤然小腹急痛,身下传红,她宫里的嬷嬷连夜去喊太医,太医背着药箱就跟着走,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许是慌乱,太医走到半路上才记起把脉的器具都没带,又折了回去取东西。
等他来到纤选侍宫中,纤选侍疼的只剩半口气,身下的血流了半床,暖阁内血腥冲天,一派凄惨,已经是太迟了,孩子滑掉了……
皇帝匆匆赶来,看到这凄惨的一幕,大发雷霆,宫婢跪了一地,哀哀凄凄倍感荒凉,皇帝怒目圆瞪厉声道:“你们是怎么伺候主子的白日里不是还好好的吗?”伸脚去踹跪的最近的领事宫女:“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领事嬷嬷被他一脚踹在心口差点仰面倒下去,身子晃了晃,强撑着含泪道:“奴婢也不知,主子晚饭吃完睡下时都还是好好的,这奴婢真的不知道……”
太医把好脉,犹豫着上前要不要说,林霈玉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更加恼火,踢了他一脚吼道:“有话快说前几不是说还好好的吗,今日怎么会这样,你是怎么当差,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太医慌忙跪下回道额上冷汗滴流惶恐道:“娘娘的胎位前些日子一直很安稳,只是…只是我今日看来,娘娘似乎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从口鼻进入侵袭腹内,以致胎位松动,胎儿小产……”
“不干净的东西?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说清楚。”
太医白着脸磕头犹豫着说道:“牲畜乃是四脚行走,心智混沌,心明未开,但凡牲畜大抵都会带着些浑浊之气,娘娘…怕是不小心偶然沾上浑浊之气了……”
林霈玉立即明白过来,站起身厉声道:“牲畜?来人,去查明前几日闯进这里的那只猫是谁带进来的?”
一边的嬷嬷噗通跪下含泪道:“回皇上,那只猫是裕贵人宫中跑出的,惊了我家主子。”
皇帝蹙起眉道:“裕贵人?我记得她不爱这些小东西,怎么这次捉了猫养?去,去把她给我叫来。”
床上的纤嫔气若丝游,死死捂着肚子,像是要护住最后一丝溢出的血脉,闭着眼满脸是泪,已经是伤痛到了极点,皇帝叹声立于床边心中不忍可又不知说些什么安慰这个初为人母就丧子的年轻女人,他心中何尝不痛,不难受,只是生为男儿又是一国之君不好做些优柔动作,只一拂袖离开内室撑着额坐在方厅里。
秦绯跟在后面进了重梓阁,乍一见满床的鲜红,霎时眼晕头花,闻的那满室满屋的腥甜血气,更是心底作恶,极度忍着才没冲出门外去,低低在心底一叹,真是造化弄人,宫婢已经将床上染血的铺盖撤换掉,纤嫔闭着眼犹自搂着自己哭泣着,几个宫婢便有些惶惶不敢上前去给她换衣,秦绯接过月白色的内衬,扶起纤沫,抚着她的额,看她这般伤心,秦绯心底也不好受,蘸了热水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低声道:“换上衣服吧,你这样伤了自己身体,还怎么给皇上延绵子嗣。”
纤沫睫羽轻颤,抽抽噎噎道:“绯姐姐,我好难受,我的孩子……”她现在心底极为的惶恐伤心,秦绯看她哭的抖索的身体,轻抚着她,放佛真的是她的家姐一般。
裕贵人很快跟着太监过来了,发髻凌乱着,显然是刚从床上起身,梳妆都未来的及,她慌慌张张的跪下不解道:“皇上万安,这么晚将臣妾喊来是有什么事?”
林霈玉看了看她素白的脸,皱起眉不悦道:“怎么这么慌张?你先坐下,我有话问你。”
裕贵人抚着散乱的发髻小心坐下,偷眼看皇帝铁青的脸,怯怯问道:“皇上是有什么事要问臣妾吗?有什么事明日说就可了,都这么晚了……”
林霈玉慢慢抬眼,眼神凌厉手指在几面有节奏的轻敲,问道:“你宫里的猫为何放任它乱跑?”风雨藏在眉间,欲来欲狂。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对症
第七十九章 对症
裕贵人微一愣忙辩道:“那只猫臣妾已经淹死了,皇上大可放心,那个畜生再不能在宫中乱跑的了。”
皇帝有些疲累开口轻声道:“纤嫔滑胎了,太医诊断说是因为沾了牲畜的污浊之气,你可知你犯下多大的错”
裕贵人脸一白从椅子上滑坐下,张大嘴眼神散乱不敢置信喃喃道:“真的小产了,真的小产了……”
皇帝厌恶看着坐在地上六神无主的她,不耐道:“怎么吓成这样,坐起身说话。”
裕贵人咬着唇爬起,微垂着眼,身子轻抖极小声道:“纤选侍遭遇这样的事,臣妾感同身受,与皇上一样心痛惋惜,可是那猫是个野性子,不关臣妾的事情,对了”她想到什么似的,疾声说道,“那猫是绯贵人给我的,在我宫中才呆了不过一晚,第二日就在宫中乱跑,惊了纤选侍的,那猫原本什么性子,臣妾的确不熟悉,是绯贵人执意要送给臣妾的皇上”
林霈玉眼神阴霾的睨着她:“绯贵人?这猫原本是绯贵人的?”
裕贵人点头如捣蒜:“是的,皇上,臣妾原以为这猫乖巧的,绯贵人是这么跟臣妾说的,臣妾听了她的胡话就抱着猫回去,没想到会这样……”
脸色安静的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一丝平静,沉身道:“将皇后请来,移驾清风殿。”
秦绯安抚好纤沫最后一个赶到,她搓搓手去身上的寒意,心底奇怪,大半夜的为何要这般兴师动众,身为人君应该安抚纤嫔才是。
清风殿内阁内暖盆燃起,炭盆上顶着熏香,阁内暖意熏人尤如早春,秦绯走了进来行了礼将身上大麾脱下交予一边的方柔。
皇后面露笑意看着她,面色和煦那笑更是春风一般拂面,秦绯依礼微一福身,眼神扫过裕贵人刚要说话,裕贵人眼神飘忽转过脸去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也避过秦绯微惊讶的眼。
秦绯一愣,关心道:“裕贵人嗓子不舒服么?”
裕贵人轻声笑道:“不碍事,只是忍不住想咳嗽。”
“哦,姐姐注意身体,外头满冷的呢。”一抬眼就见林霈玉脸色阴沉盯着她看,刚才在重梓宫中时还好好的……
那样的冰冷的神情她从未在他脸上见过,心头一跳上前一步问道:“皇上怎么了,怎么这样看我?”
皇后两边嘴角动了动依旧是和煦得体的笑:“皇帝半夜召见各宫是有什么事?本宫也很疑惑呢?”
皇帝阴沉沉看着她,冽声道:“你一向聪明,主意也多,可我万万想不到你的聪明会用到这些地方上,真是让我太失望”
秦绯顿住,不明所以,她想了想迟疑的摇头:“你的话我不明白……我是做什么你不高兴的事么?”转眼看去周围,落座的妃嫔看到她的眼神纷纷回避,秦绯更加是糊涂不已,
“纤嫔正伤心难过,皇上难道不去安慰吗?”
皇后的眼极快的掠过裕贵人的脸,似有若无一笑,裕贵人站起身跪下凝声道:“皇上,那只猫是绯贵人硬要给我的,我那日经过锦安宫,绯贵人见了我,说是猫咪可爱让我抖玩臣妾并不喜欢猫咪,只是…绯贵人盛情不好推却,皇上,臣妾是无辜的啊”。最后一句她已经极为的凄声委屈含泪,秦绯瞪着她倒抽一口凉气,脸色煞白,嘴唇微张,再急偟的去看座上的皇后。
皇后依旧是得礼谦和的笑容,只是那眼里的得意太明显,明显到秦绯想上前撕了她这伪善的嘴脸。
“纤选侍小产。”林霈玉人突兀的开口,“太医诊断是因为受了猫儿惊吓,那猫儿身上竟然带有脏污之气,我,很失望。”
裕贵人在旁小声道:“绯贵人那日送我的那只猫惊到纤选侍了,太医诊断说是沾的牲畜的污浊之气滑了胎,所以这事跟妹妹不无干系……”
秦绯听裕贵人慢吞吞说完,耳边似掉了一颗炸雷,又急又怒大声道:“这与我有何干系,那猫一向乖巧,怎么会惊到纤选侍……”说到最后她低低收了声,若是说是徐才人的猫,更加会牵累她,索性不再看口。
突地明白不过是个局,原先还觉得奇怪一向对她冷眼的裕贵人那日会笑眯眯的到她宫中看她,又跟她将猫要去,不出二日果然是出了事,自己当时偏未明白,被耍的团团转,中了计而不自知,说什么也枉然。
收了声静静跪着,垂着首心中愤怒,不甘,鄙夷,后悔夹杂在眼中,转的头脑里哄哄的发乱,半点思绪也凝结不起,她一向小心,居然会招了着,鞋子的事情过去才有多久?怎么这么的笨
顶上皇后笑容微冷道:“这件事本宫一看便明了,皇上之前宠着绯贵人,现今宠着是纤选侍,纤选侍又有了身孕,绯贵人心底自然不舒服,只是这一招借刀杀人使的有些卑鄙了,裕贵人你也是,怎么如此愚笨,唉”她叹息一声,怜悯的看向皇帝,“可怜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了,说不定还是位皇子,骨肉分离,纤选侍现在想必是心痛难忍。”
裕贵人在下惶恐道:“都怪臣妾不识人,让绯贵人钻了空子,还望皇上恕罪。”她说的诚惶诚恐,秦绯看她垂下的脸,那眼里分明是满满的得意。
秦绯捏紧手,心里愤然,抬头定定看着皇帝,一字一句问:“你可信我?”
他别开眼,似是极为疲乏的说:“这件事就交予皇后处理吧,我先回宫。”
皇后扬起笑福身道:“臣妾定会亲力亲为,将此事查个水落实出,以正后宫。”
“嗯,辛苦皇后了。”
秦绯看着座上心思各异的二人,心底像破了无数个窟窿,凉飕飕的灌着风,冲心口灌进再猛的从破口冲出,拳头捏的死紧垂着头身体轻颤,或是因为心寒,更多的是因为愤怒
呵,发出一身冷笑,转身就走,也不行礼,边走边说道:“我困了,皇后有什么事明天说吧,你们夫妻有什么招数晚上商量好,我,应付着。”
林霈玉眼里闪一丝痛楚,袖里的手悄悄握紧,眼神一转裕贵人仍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站在边上一脸无辜,不由沉下脸道:“这件事你也难逃其责,罚你三月的禁足,不得出宫,知道吗?”
裕贵人这次是真的害怕了,她看了看皇后嘬嗟着说不清楚,皇后挤挤眼口中喝道:“这事也是因你的糊涂引起的,皇上这样已是极宽恕你了,还不谢恩”
裕贵人心里没底只得按着皇后说的跪下谢恩,忐忑的回了自己的住处。
秦绯一路疾行,她装着满肚子的火,气恨林霈玉不信她,更气恨他那么相信皇后的话,半句解脱也不帮自己说,真是混蛋混蛋骗子
方柔跟不上她,天色又黑,一不小心扑通一下绊倒在地,秦绯听到身后响声,连忙折了回来,扶起方柔关心道:“嬷嬷,没事吧,可有哪里摔的痛了?”
方柔慢慢站起拍拍身上灰尘,叹息笑道:“奴婢摔几个跟头算什么,主子心底千万不要气愤就好,您这一气愤昏了头脑万一做了错事,那些人更是拿着不放的了。”
方柔这一袭话犹如一记棒棍打在她脑袋上,打醒了气昏头的她,沉下心绪,将胸臆中那股火烧一般的怒意慢慢压下,一只胳膊搂过方柔,语意沉沉道:“嗯,嬷嬷说的对,别让那些恶人得意,我要回去好好想想的了。”
“这才是我的好主子,仔细着脚下的路,刚才那跤摔的嬷嬷可痛的了……”
这件事具体皇后是怎么查的,秦绯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既然是一开始就设计好的,那对她的责罚必然也是早就设想好的了。
第二日太监带着皇后的懿旨站在庭院里宣读,她办躺在软榻上动也未动恍若未闻,太监宣好旨揣着进了屋内,见秦绯无动于衷的模样,捏着嗓子阴阳怪气道:“绯贵人如今可是受了责罚的罪人,皇后的懿旨可是不能怠慢的,若是皇后知道绯贵人这般接她的懿旨还不知道要怎么责罚绯贵人。”
秦绯慢慢抬眼,面色如霜,眼神如电一下刺了过去,宣旨的太监被她凌厉的眼神猛的一瞧不由一惊,扭着身子不大自在道:“奴才的旨意已经宣完还请绯贵人早些去司统监领罚。”说完转身急急朝外就走。
秦绯丢下手上的书看他扭扭捏捏的背影,鄙夷道:“狗仗人势的东西。”
方柔在旁担忧道:“也不知道皇后给主子是罚的怎么样的责罚,若是太过严厉,主子可怎么办?”
秦绯伸伸懒腰,摆摆手道:“无妨,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嫁了一个窝囊废。”
方柔转身回了屋,取出几件东西,秦绯接过翻看,奇怪的问:“这是什么?”
“这是奴婢连夜缝制的,主子将它护在背后,膝盖前,若是有杖责多少也能减去些痛苦,奴婢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皇后她一向手辣,我怕主子吃不消……”
柳絮,秋红几个丫头在外偷偷抹着眼泪,见秦绯看来忙装着无事的样子各自忙碌开去。
秦绯淡然,门外太阳正好,晒的人眼都睁不开,也无须多打理什么,锦安宫外,司统监的太监已经在候着了。
秦绯走过去微微一笑:“劳烦二位公公了,上前带路吧。”
两个小太监惊奇的对视一眼,按着以往受罚的宫人无不是哭天喊地死命不去的,今日到好还有去司统监受罚还能笑的出来的人,多看了秦绯一眼,这位贵人怕是不知道司统监厉害的,一会受了罚还不知笑不笑的出了。
正文 第八十章 刑罚
第八十章 刑罚
秦绯跟着两个小太监缓缓朝司统监走去,神色安然,她心底既然有了做打算,面对即将而来的重罚也就没那么惊恐害怕。
司统监地方极偏,周围也是空旷,秦绯面色平静看了看周围,这司统监不知是谁所建,不过这地方倒是选的好,就算里面受罚的人哭破嗓子也没人听见,更何况都知这里是个什么样的地,别人经过也是会绕着走开。
步态从容进了那栋漆黑的阁内,这里布置的也颇阴森,四周就是四堵光秃秃的墙,连个巴掌大的窗户都没有,一个面色黧黑的老太监从案几的册子上抬起眼来,扫了秦绯一眼:“就,就是这个人吗?”
小太监哈着腰上前笑道:“就是这个,皇后娘娘下的懿旨,师傅,你看是怎么处置的好……”
老太监眯起浑浊的眼上下审视着秦绯,转身走向一边,有些口吃道:“还,还是老,老法子。”
小太监应了声麻利的跑了进去,秦绯一个人站在阴森森的方厅里,墙壁上挂着的都是些刑具,秦绯粗粗看了一眼,心底多少有些发憷,那些奇形怪状的器具,上面锈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