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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斗芳绯第2部分阅读

      重生之斗芳绯 作者:haitangshuwu

    走了。”

    李乾催促了句,他最近有些心神不宁,前些日子听父皇身边的公公说,父王似乎有像重立太子的想法,父王虽没有对他当面斥责过什么,即使这样,他还是心神不安,宰相刚刚回府,他便过来了,想从宰相那里打听出一点口风。

    李卿搔搔头发,顿觉无趣,两个人渐渐走远,秦绯站起身揉揉酸痛的膝盖,叹口气,谁让自己现在是个小丫鬟,她不下跪,谁下跪?

    宰相下了朝沐了浴坐在书房里饮茶,书童从外面跑进来凑到耳边轻声道,太子来了。

    他心底一惊,刚在朝堂上见过,怎地突然又过来,毫无预警的,不知这会过来是为何事,突地想起早前听到的那个消息,额生冷汗,他能听说,想必也会传入太子耳中,事出有因,不会空|岤来风,朝堂之上四皇子对自己殷殷而笑,站在他身侧无意说道,相爷入朝快十六载了吧,是我父王的福气呢,不知临到太子,相会不会这般尽心尽力呢。

    这一袭话说的他冒了一声的冷汗,现下太子又悄悄进府,不知为何事,正自胡思乱想之际,太子跟大皇子已是大步跨了进来。

    秦邵忙从书桌后走出,拱手笑道:“太子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抱歉,抱歉。”

    太子摆摆头,笑道:“无碍,无碍,相爷为国事烦忧,是我等打扰了。”

    秦邵呵呵笑了几声,吩咐道:“去,沏壶茶来。”

    下人一走,大皇子就合上了门扉,太子站起身,一脸凝重,上前一步,恳切道:“还请相爷助我。”

    秦邵干笑了两声:“不知太子说的是何事,老夫能帮的当自尽力辅助太子。”

    太子叹口气,转眼看向墙上挂着一幅百花争艳图:“自古东宫之事,无不是头破血流争的你死我活,我不想这样,更何况,四弟他…性情暴戾,残忍好杀戮,这样的人若日后做了一国之君,为国为民都不是好事。”

    他这一袭话说的直接通透,秦邵频频擦着额上冷汗,战战兢兢道:“太子所说之事,老夫从未听说,这些流言还忘太子不信为好,伤了兄弟和气就不好了。”

    太子转身,将掌中之物啪的声拍在桌上,一直短小锋利的羽箭,可通过短哨吹向被袭之人,小巧轻便,这东西杀力并不大,但是喂了恶毒就另当别论了,刺破皮肤,剧毒渗进去,皮肤溃烂,性命不久。

    太子拍在桌上的这支羽箭,刃上蓝光幽幽,显然是喂了剧毒,秦邵额上的汗流的更多,瞠目结舌瞪着那枚羽箭,太子,四皇子,任何一个他都得罪不起。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弑其,相爷,告辞!”太子深深看了秦邵一眼,转身便走,那支喂了剧毒的羽箭躺在桌上,秦邵伸手拈起,又像极烫一般惊的丢下,让的老远,偎进红木椅里,垂着头深深叹息一动不动,身心疲惫,自己真是老了,突然想起儿子现在又不知道在哪里游手好闲,一点不能为自己分忧,不觉更加动气,大声喝喊道:“秦墨呢?!去把秦墨给我找回来!!”

    秦绯跳着脚回到秦李氏的屋中,秦嫣还没走,见她那副笨手笨脚的模样,更加嫌恶,皱着脸道:“这丫头也能进府?猫三狗四的,去,去,一边去,这里不要你帮忙。”

    “哦。”秦绯应了声,一瘸一拐的又往外走,不远处红树林,树叶灿红,煞是好看,无聊的蹲下身拣掉下的落叶,身后人声喁喁,眼角看去,李乾跟李卿风风火火往这边走,下意识的不想看见这两个人,悄悄移到死角里。

    突然又觉得奇怪,李乾来秦府不是来见秦嫣的吗?看他的脸色,纠结着眉似乎有什么烦心事,这条路是出府的道,他没见李嫣就回去?

    正文 第五章 且听我一言

    第五章

    秦邵唤下人去找秦墨,小厮在城内转了一圈才在酒楼里找到喝的半醺的秦墨,迷蒙着眼看应该呆在父亲身边的书童,手中那杯酒一个不稳,倾了自己一身。

    童子看了眼四周,急急凑在他耳边,小声道:“少爷快回去吧,老爷找你有事。”

    秦墨笑笑:“无妨,我吃完便回去,你先回去就是了,告诉我爹,不必守我,一会就回去。”

    “少爷,老爷今天心情不好,你还是听我的话赶紧回去吧。”

    “去,什么时候轮到你指使我了,我回去自己不知道,要你说。”

    童子红着脸,眨巴着眼顿时有些无措,只得下了楼折了回去,心中却苦叫不已,这人带不回去,老爷又要责骂,少爷喊的急又呵斥他,真是难弄,思前想后重叹口气,一跺脚往回跑去。

    回到府中跟老爷说了事情,秦邵插着腰骂道:“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带不回来。”骂完看着童子诺诺的可怜样子,叹口气,自己的孩子还是知道的,谁都没办法他,挥挥手不耐烦道:“算了,算了,你出去吧。”童子大松口气连忙跑了出去。

    秦邵在屋里等到天黑也没见长子回来,心里一团火烧的更厉害,在屋里转了转,一甩袖去了大房的院落。

    秦绯提着食盒往东厢走去,阿云今天跟她说,以后大夫人的吃食都是由她来送,她忙不过来,叮嘱秦绯要细心点,大夫人的身体不好,饮食都是另做的。

    秦绯点头,心底高兴,这样她就可以每日都见到娘亲,一天三顿,可以见到三次的呢,当下跟阿云问了路提起食盒就往东厢走去。

    院门依旧敞着,走进去听见有男人的声音,心底奇怪,走的近次才听出是秦邵的声音,暗骂自己耳聋,连爹爹的声音都听不出了。

    秦邵低低说些什么,陡然声音大起来,显然是在训斥妻子,秦绯心底一动,悄悄靠近趴在门边侧耳细听,只听秦邵说道:“秦墨如今这样就是你这个娘纵容的,游手好闲,什么也不干,诺大的临安城,谁不知道相爷家的大少爷是败家子,吃喝玩乐,样样俱全!你生的这个好儿子将我的脸都丢尽了!到现在人影也不见!”

    秦冯氏怯怯道:“老爷息怒,墨儿也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一会就会来了。”

    “有事耽搁?他能有什么事耽搁?是酒没喝够还是没玩够,妇人之见!!我一死谁保他?谁供他吃喝玩乐?你知道不知道太子跟四皇子现如今为了皇位明争暗斗,哪一边我都得罪不起!唉~”重叹口气,秦邵坐了下来。

    秦冯氏像被有些吓住了,半响才问道:“登上皇位的不该是太子吗?四皇子为何要争?”

    “愚蠢!!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真是有什么样的娘有什么样的儿子!”

    秦绯扒着墙根算是听出个大概然,四皇子要跟李乾争皇位了,也是,他那样骄傲跋扈的人,怎么会忍住他的野心,只是兄弟争权,苦的是底下的朝臣,无论倾向任何一边,都是极冒险的事情,怪不的秦邵如此头疼。

    细细想了想,露出一抹笑意,走到亮处,朗声道:“相爷不必忧愁,且听小人一言。”

    秦邵抬眼看这个提着食盒的矮小丫头,疑惑道:“你是谁?”

    秦绯微抬着脸从容一笑:“小人只是这府里的一仆,见相爷烦忧,忍不住想替相爷担忧,相爷请听我说,皇子争位,再正常不过,历朝历代无不如此,太子不过十八,大皇子也才十九,四皇子更小,不过十七多些,都是些血性脾气,年轻气盛。

    当今圣上四十有余,正值壮年,算的少也还有三十年皇位要做,算上这三十年,到太子即位,到那时老爷已经是告官隐退,朝堂这等烦心事大轮不到老爷操心,如今的事也不过是空|岤来风,若两位皇子过来,老爷只要好言相劝便可,以兄弟情谊为之动容即可,太子与大少爷走的近,相爷又是太子的导师,大可以长辈身份劝说两位皇子,老爷不必如此担忧的呢。”

    秦邵一双锐眼盯着她瞧,似有些不敢相信,这样一袭话会从一个穿着蓝布下人衣的黄瘦小丫头口中说出,他慢慢站起身走到秦绯身前,皱起眉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

    秦绯微微一笑,不卑不吭一福身:“小人是大少爷捡回来的乞丐,受秦府搭救性命,相爷忧愁,小人自然是要为相爷分忧,相爷大可放心,小人句句话言出自肺腑,诚心一片。”说罢抬眼对上秦邵的眼,并无半份惧怕,眼神清亮,诚挚可人。

    秦邵心底微一跳,这丫头,年纪不大,这等从容明清事理真是少见,定眼上下观察她一番,沉身道:“你是哪个屋子的丫头。”

    秦绯恭敬道:“回老爷,小人是二夫人屋子里的丫头。”

    “她那的…从现在起,你不必去二夫人的屋子了,你以后跟着我就是了。”

    “谢老爷。”

    “嗯,走吧。”

    “老爷,我是来给大夫人送晚膳的,无意听到老爷的担忧,”秦绯举举手中食盒,“这饭菜已凉,我拿去灶房热下再送来。”

    “去吧,去吧,一会去我书房,我有事问你。”

    “是,老爷。”

    卧房里的几个丫头听闻秦绯被老爷点中以后就伺候在老爷身边时,均是睁大了眼不敢相信,秦绯回到屋子,几个丫头叽叽喳喳围了上来纷纷问秦绯是怎么回事。

    秦绯扫了一圈,想了想笑道:“我也不知道的呢,我只是去给大夫人送晚膳,恰巧老爷也在,大概是见我伺候大夫人伺候的好就把我要去了吧。”

    小春睁大了眼:“真的吗?伺候好了大夫人老爷就会有赏赐吗?”

    秦绯挤挤眼,嘻嘻笑道:“那是必然的,各位千万记住了,要伺候好大夫人,伺候好了大夫人,老爷高兴,就会有赏赐的哦。”

    几个丫头呐呐然,显然是对秦绯的话深信不疑。

    秦绯笑了笑,打来水洗洗便上了床,书房里秦邵问她诸多问题,她无一不是对答如流,说的头头是理,这让秦邵惊叹不已,点头失神叹:“我那儿子有你一半聪慧就好了。”

    秦绯心底奇怪,她与秦墨是一母同胎的双生子,秦墨比她聪明的多,自小一起她一向是斗不过的哥哥的,好在哥哥也不跟她计较,凡事都是让着她,为何她死去这两年,哥哥会变成这样?

    翻了个身:“大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小鱼嘿嘿笑起来,凑了过来:“斐晴你还没死心啊,大少爷不会看上你的,你看你,比我还要矮,云姑娘很厉害的,之前有个丫头也是想进大少爷的屋子,后来不知怎地就被赶出去了,说是偷了二夫人的首饰,真相谁又知道呢,我们都猜那倒霉丫头是被陷害的,我劝你死心吧。”

    “还有这种事,哎呦,我也就是随便说说的啦,你们这些丫头就会乱想!”

    “说起来,秦府还有一个小姐的呢,跟大少爷是双胞胎,十五岁那年死掉了,真是可惜,据说太子很喜欢她的呢,本来是轮不上二小姐的,大小姐死了,二小姐也满厉害的,天天往宫里跑,一来二去,太子就看上她了。”

    秦绯睁着眼静静听这些关于她的那些往事,像是听的另外一个人的过往,她都有点想不起来,死之前的那些年岁是怎么过的了。

    正文 第六章 四皇子的宴席

    第六章

    秦墨到早上才回来的,秦邵去了宫里议事,自然是见不到他了,阿云伺候他梳洗好,他便上了床补觉。

    一觉醒来已经是午时,打开门,阿云守在门口,见他走出来,便笑道:“二夫人在屋子里等你。”

    嗯了声皱着眉往二娘房里走去,他昨晚酒喝的多,到现在脑子里还在隐隐的痛,进了屋子,秦李氏坐在软榻上手里捧着一卷书。

    “二娘。”唤了声找了地方坐了下来。

    秦李氏放下书,温言笑道:“来了,肚子饿吗?”

    “不是很饿,二娘有什么事便说吧。”

    秦李氏站起身笑道:“你爹昨晚找你的呢,知道吗?”

    秦墨听到这个便有点不大耐烦,闷声道:“知道,昨晚太晚了睡在友人家的。”

    “嗯,知道便好,一会你爹爹回来,去跟他说些好话,求下情,你爹也就不责怪你啦,你看你,脸色这么差,回去睡觉吧,你爹看到你萎靡不振的样子又要生气了。”

    秦墨应了声打着哈欠又回了屋。

    等他一走,秦李氏脸上的笑便掉了下来,她面相本就孤寡,笑起来不大在意,没了笑就显的有些刻薄相了,她本是南方一个商人家的长女,为嫁进秦家她爹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秦邵现如今官拜丞相,秦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归她所管,还是颇有些手段的。

    站到门外唤来阿云沉声问道:“他昨晚睡在哪的?”

    阿云回道:“睡在酒楼里的。”

    “是吗?以后不管他什么时辰回来,去哪里,都不要告诉老爷,你也不要去说他,知道吗?”

    “知道,”阿云低下头小声道,“可是,要是少爷去那些地方,去烟花地眠宿也不管吗?他这样下去跟那些纨绔子弟有什么差别。”

    秦李氏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冷笑道:“多嘴的丫头,我说的话你都忘记了吗?睡了几天就得意忘形了?不要忘了,我能让你进那小子的屋,也能让你滚出这栋宅子,知道吗?”

    阿云白了脸低着头喏喏道:“知道了,夫人。”

    秦绯做了相爷的跟班书童,一时间府里羡慕她的嫉妒她的,说风凉话的每日都有,她却不在乎,又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好烦恼的。

    她有几样东西拉在二夫人屋子,就要去取回,跟阿云说了声,阿云随口道,你自己去拿吧,别吵到二夫人就行了,阿云对她做了老爷的贴身书童倒没什么反应,只要不是跟她在二夫人面前争宠,其他的她不愿意去管。

    去了那里,屋子的门关着,一问阿云才知道二夫人带着小姐去城外的庙里烧香了,阿云帮开了屋子:“你快些的,别乱翻东西,少了什么我可保不住你。”

    秦绯笑着点头:“姐姐放心,我马上就好。”

    也没什么东西,一块方巾,一个围兜,一把团扇,扇子不是她的,是借的小春的,别人的东西要还。

    东西都在纱橱里,秦绯拿了东西就往外走,走的急了,手中的团扇掉了下来滚到里屋的床底下了。

    俯下身朝里看了看,什么也看不到,挽起袖子朝里够去,一阵乱摸,什么也没摸到,也不知道滚到哪里了。

    阿云在外喊:“快点啊,我先走了啊,你一会关上门吧。”脚步声渐远,秦绯叹口气,干脆爬到床底下了。

    手碰到硬物,心底一喜,抓来一看,却不是那把团扇,一直长长小小的匣子,不过拇指粗,心底奇怪,鬼使神差往怀里一塞,摸到扇子爬了出来。

    掸去身上的灰尘往书房走去,秦邵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不时停下叹气一脸愁容,见秦绯走了过来站住身形冲她招手:“你过来,我问你……算了,你跟我一起去吧。”

    秦绯小心看着他的脸色,应了声:“现在就去吗?”心底暗想看父亲的样子,八成是四皇子也找上他了,他那样骄横的人,野心怎么会忍的住?这一关看来怎么也是躲不过去的。

    “嗯,宜早不宜迟,走吧。”

    马车已经侯在府门外,秦邵上了马车,秦绯跟着马夫一起坐在车辕上,街道上人流熙熙攘攘,马车走不快,走了大半个时辰停在一栋府宅前,红漆大门,鎏金栋梁,马车绕过大门在后门停了下来。

    秦邵皱着眉头下了马车,这场宴席他委实一点不想来,又不好拒绝,只有硬着头皮过来了,回头嘱咐马夫先将马车赶去别的地方,他一会走回去。

    秦绯一脸淡然走了进去,秦邵看她不慌不忙的样子,心里略微一松,这些事他一点不想多管,偏偏又找到他头上,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王府里的仆人将他们迎了进去,走到庭院前秦邵脚步滞了滞,叹口气换上笑颜大步迈了进去。

    四皇子李峮坐在首席,秦邵眼珠一转,不由怔住,宴席里只请他一人,心底抖跳,脸上笑道:“四皇子久等了。”

    皇子温言道:“相爷请坐,你我同为皇上的朝臣,以平礼相行即可,不必客气。”

    秦邵撩袍坐下,秦绯站定他身后。

    “此言差矣,今日你是主,我是客,自当听你吩咐。”

    “呵呵,相爷客气,来人,上酒。”

    美婢端上酒液倾满,四皇子先饮一杯,笑道:“我今日请相爷过来,不过是说说闲话家常,相爷不必拘谨。”盯了站在秦邵身后的秦绯,“这位想必是相爷家的家臣吧,坐下便可。”

    秦绯微微一笑,跪坐下来。

    两人喝了一会酒,四皇子倒也没说什么,都是些临安城里的闲话,说到高兴处处哈哈大笑,少年的稚气尤为明显。

    秦邵暗地想,前几日他将那些话说来安抚了太子,若今日四皇子跟他聊起那些,也是那样敷衍过去。

    二人喝了会酒,气氛渐渐冷了下来,四皇子笑道:“两人饮酒好没意思,我府上最近来了一位奇人,相爷要不要见下。”

    “哦?是何方人士,能让四皇子称奇的定是异士了,我当然要见上一见。”

    四皇子朝外大声道:“请公子过来。”

    下人领了命匆匆去了。

    秦绯睁大眼好奇的看着门处,不多时门外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响起,一个欣长的身影缓缓跨了进来。

    正文 第七章 天上琴音

    第七章

    秦绯原想李峮所说的奇是指此人的行为举止奇,没想到那人的装束也颇为奇特,脸上居然罩着面具,一张青木的笑靥面具,只留两只眼睛露在外面,长发也未梳起,披头散发,遮住半张脸,有些浪荡之态,身形高挑,站在那里随随意意风流之态四溢。

    一时有些看的呆住,那个人似是察觉到秦绯放肆打量的眼光,蓦然抬眼扫了过来,秦绯心底咯噔一跳,这人的眼神好锐利,电光一般透彻闪亮。

    秦绯忙垂下脸,若无其事看着自己的手。

    四皇子走了下来,搭着那人的肩膀,走到秦邵的跟前笑道:“林先生,偶然得见,我视他为知己。”

    见四皇子如此郑重的介绍,秦邵站了起来,拱手笑道:“林先生,幸会,幸会。”

    罩着面具的男子微一点头,并不说话,态度颇有些傲慢的很,秦绯一愣,心中疑惑,这人是什么来路,连丞相跟皇子都不放在眼里?

    不由更加仔细的盯着他看,露在外面的那双眼,比一般人眼眶要狭长些,更显的那对墨玉一般的瞳孔流转之前带着点点媚意。

    半响那人轻声说道:“见过丞相。”声音低缓温和,似男非女。

    秦绯又是一怔,这人,真的很奇怪。

    秦邵哈哈一笑:“敢问先生名讳?”他琢磨不透四皇子带他见这样一个不男不女的人是何打算,打了个哈哈回了过去。

    那人轻声道:“林霈玉。”声音轻柔微腻,倒是更接近女子一些,看他平坦的胸膛跟瘦削的身形,该是男子无异……

    四皇子笑道:“相爷可知他异在何处?”

    “不知。”

    “哈哈,”四皇子有些得意,“相爷可知我国内谁人奏的一手好琴?”

    秦邵想了想回道:“当然是宫里的乐师了,我记得好像是姓周的一个人。”

    “错!是林霈玉,我从没听过如此神出的琴音,当真是天上才有。”

    原来是个唱曲的,秦绯心想,当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秦邵笑道:“民间多奇人异事,四皇子有心。”

    “霈玉,给相爷奏上一曲吧。”

    “是。”

    当下摆开琴台,林霈玉坐了过去,伸出两只玉一样的手,手指极为细长,缓缓拨了一下琴弦,叮的一声清响,像是玉珠落在金盘里的声音,在座的人无不是心头一荡,不由自主侧耳细听。

    琴声舒缓,奏的一曲月升初潮,秦绯呆呆看那十根细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来回拨弄,琴声悠悠扬扬,眼前放佛可以看到初生的明月下潮水轻轻翻涌,岸边桃花争相绽放,微风拂去,满树花枝招摇,落英缤纷。

    一曲完毕,屋子里骤然宁静,无一声音,林霈玉站起身,微一欠身,抱着琴走了下来。

    四皇子得意道:“如何,丞相,我这林先生的琴艺怎样?”

    秦邵大为惊叹:“世上少有,当真是初耳闻,四皇子好眼光。”

    秦绯看着那道瘦削的身影,心底有些不服气,她死前琴艺也是极好的,临安城里无人不知,这个怪人的琴艺确认不错,自己比起也是差那么些的,看着那把古琴,她有心想跟他请教琴艺,又碍于现在的身份,一时有些着急。

    “相爷既然也爱听林先生的曲子,不如这样,以后经常来我府上便是,林先生暂住在我府上,相爷想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候来。”

    秦邵在心底叫苦不迭,他这次过来还是从后门偷偷进来的,对着四皇子的殷殷笑脸又不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干笑道:“好说,好说,得了空闲,我当会来听先生弹琴。”

    四皇子沉吟道:“相爷平日里公事繁忙,不似我这好闲,不如将林先生赠与相爷,相爷每日想听便听,无需劳师动众赶来我府上。”

    这话一出,秦邵额上冷汗骤生,他若是听了四皇子的话,就是承了他的情,传到太子耳中,十成十会认为自己是拥护四皇子的,正自犹豫之际,秦绯在身后笑道:“多谢四皇子对我家相爷的恩惠,这等奇人皇子割爱赠与我家老爷,真是三生有幸呢。”

    秦邵一愣,连忙笑道:“多些皇子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改日派人来接林先生。”

    皇子笑道:“不必,不必,今日就可,相爷是马车可是停在外面,一同回去便可,省的他日还要相爷麻烦。”

    秦邵想起自己已经让车夫先行回去了,有些为难道:“我那愚昧车夫已经让他先回去了。”

    “这样啊,那也无妨,林先生不是计较之人,此时已是暮色,你们走回去也没什么会注意。”

    秦绯看了一眼那人脸上的笑靥面具,心想没人注意才怪,李峮真是睁眼说瞎话,现下骑虎难下,也只有这样了。

    四皇子心情极好的样子,笑的舒畅,邀请道:“相爷不如在我府中用了饭再回去吧。”

    秦邵哪还有心情在这里吃饭,推说道:“多谢了,我还要走回去的,天黑了看不清路的,下次吧,下次请皇子饮酒。”

    “行,那就送你们上路吧,要不,乘我府上的马车送你们回去。”

    更不敢坐着他的马车招摇过市了:“不用,不用,走回去也没多大路程,告辞。”

    四皇子站在台阶木送他们离去,哈哈大笑回了府。

    秦邵心里不大舒服,但在皇子亲点送他的乐师前面只有强撑着笑:“林先生祖籍何处?”

    “小人祖籍岭南一带。”

    “哦,家里还有其他人么?”

    “没有了,就剩我一个。”

    “哦。”秦邵问了几句便觉得问不出个所以然,他问,他答,只得暗道倒霉,弄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回家。

    秦绯走在后面,悄悄打量男人,他身量颇高,倒有些像北方人的骨架,耳际露出的皮肤,肤质白而细腻,举止泰然,衣袖翩翩,不像个死了家人流浪在外的乐师,倒有些像富贵人家的公子,修长气度不是寻常人家会有的。

    秦邵叹口气,一路默默无言回到秦宅,林霈玉从容不迫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府并无半点拘谨生怯的样子,垂着手静静跟在身后,眼神沉静如水,这叫秦绯对他更加好奇。

    他究竟是什么人?

    正文 第八章 肺腑之言

    第八章

    跨进大门就见管家往外走,秦邵拉住他问:“秦墨回来没有?”

    管家看了眼秦邵,小心翼翼回道:“还没,我正要去找。”

    “哼!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去找!赶紧吩咐人去找,架也要架回来!”秦邵气哼哼往前走,秦绯跟在后面心中疑惑,哥哥这是怎么了?怎么玩的连家也不知道回了。

    走到院中,二夫人迎了过来,见夫君身后跟着的人,脸上还罩着可怖的面具,不由吓了一跳,小声问道:“老爷,这是谁?”

    秦邵叹口气:“贵客,让阿云给林先生安排下住宿,林先生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好生伺候着,知道吗?”

    “嗯,奴家明白。”唤来阿云领着林霈玉往后院走去,阿云初一见他的脸也吓了一跳,连忙稳住心神笑道:“先生这边来。”

    林霈玉点点头跟着走了过去。

    “秦墨回来让我去我书房一趟,斐晴跟我过来。”

    “是,老爷。”

    书房里已经掌了灯,秦邵没心思吃饭,重重往软椅一坐,合上眼极为疲累的样子,秦绯静静站在一边等他说话。

    半响秦邵睁开眼,道:“斐晴,你看这事怎么办?说来听听。”

    秦绯笑道:“老爷真要听我说吗?”

    “但说无妨。”

    “好,”秦绯想了想缓缓说道,“今日去四皇子府上,我原以为以他的性子定会跟老爷来硬的,哪知他兜了个弯子,来了这一手,这节骨眼上,送上这么一个人给老爷,委实难弄,老爷若是想辅佐太子,也好办,请来太子听这林先生奏琴,说明原委就成,我想太子也是能体谅老爷的难处的,老爷若是想靠在四皇子那边,只需将林先生安顿下就可,亦或是说哪边都不想帮,更好弄,将林先生送进宫,献给皇上,皇上爱声乐,林先生进了宫定会收他赏识,若皇上问这等奇人是哪里寻来的,老爷就说是四皇子所赠。

    皇上听了这话心底定然是不舒服的,只要有了这一点不舒服,这样的能人四皇子没有献给自己的父亲,反而献给一个朝臣,心底必生瑕疵,四皇子的太子位便没那么简单就得到,这样一来,太子也可看清老爷的决定,到时定然也不会再来纠缠。”

    秦邵定定看着她说完,一时怔住,半响回过神咪起眼瞧着她沉声道:“你究竟是何人?以你的聪慧不该是我秦府一个小小丫环,你到底是谁?”

    秦绯心底苦涩,父亲,我是秦绯,你的女儿。

    脸上漾起笑,灿然的眼对上男人怀疑的眼神:“斐晴只是一小丫头,只因得公子搭救性命,秦府不安,斐晴自然是要分忧的。”她这番话说过一次,眼下秦邵对她来历疑惑,只得再说一遍,其他的理由她想不出,也不知怎么说,父亲才能相信她。

    秦邵观察着她,似乎在探究她话语里的可信度。

    秦绯扑通一声突然跪下:“斐晴对秦家绝无二心,所做之事,所出之言,均出自肺腑,一片诚心,并无玩弄老爷之意,请老爷信我。”只有父亲相信了她,她才好帮助他度过这一关。

    秦邵慢慢站起身,神色凝重,端起桌上的果盘,一手扶起她:“这是皇上今早赏赐的贡梨,你拿去屋里吃吧。”

    秦绯缓缓看向那盘莹翠的贡梨,眼眶发热,两行泪毫无预警滚了下来,生前的时候,父亲总是将这些皇帝赏赐的东西给她,三个孩子里最为疼爱的就是她,可惜她来不及尽孝道就魂归西天,不能侍奉在父亲左右,心里难受酸楚。

    双手接过,哽咽道:“谢谢老爷。”

    秦邵被她的泪弄的有些惊住,只当是小孩子太过高兴的原因,便揉揉她枯黄的秀发,笑道:“去灶房吃些热食,回去歇息吧,今天也够你累的。”

    灶房里的火已经关了,秦绯不会做吃食,找了些半凉的饭菜胡乱吃了下去,填饱了肚子,激荡的心情慢慢平息下来,这段时日她是似乎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成长着,那些想法她都惊讶于会从自己口中说出。

    轻笑了声,挑着冷掉的面条吃着,手搓着膝盖,怀里一件硬物因她的动作掉了下来,捡起一看,是白日在二娘床底捡到的那个东西,一个小小的铜盒。

    好奇的凑到眼前看,手指一拨,盒子弹开,一卷东西掉了下来,是卷纸。

    展开凑在油灯前看去,上面密密写了几排字,不由自主读了出来。

    “人参,五灵脂,牙梢,三苓,贝母,乌头……这是什么东西,谁的药方,放这里干什么?”翻过去一看还有一处药方,纸片的最下面写了一个极小的字。

    绯。

    什么意思,秦绯心里更加奇怪,这些药材听的好生耳熟,貌似自己生前吃的那些药方子里就有这些。

    补气养身的吗?

    那到要好好收藏起来,等什么时候身体不好直接拿到药铺抓药就行了,省了问医的钱呢。

    收拾好碗筷,吹熄了灯抱着那兜梨子往卧房里走,经过书房时,只听里面父亲的声音暴跳如雷,两道身影映在窗上,一道是秦墨,一道是他父亲。

    秦墨低着头听父亲训斥,秦绯站在门口静静听了会,哥哥始终一言不发低着头,这样的态度委实不像他,无奈叹口气抱着梨往前走去。

    屋子里她们都已经歇下了,秦绯进了屋,点上灯,一个个将她们喊了起来。

    “起来,起来,请你们吃好东西。”松开手,兜里的梨子咕噜噜滚了一床榻,三个丫头揉着眼睛坐起身。

    “斐晴,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干什么了?”

    秦绯脱掉鞋坐上床,擦擦梨放在口中咬,含糊不清道:“没干什么,跟着老爷去办事了,我买了梨,起来吃了。”

    几个丫头高兴起来,纷纷说斐晴你真好,请我们吃梨,又说这梨真好吃,哪买的?

    秦绯擦擦嘴上的汁水:“城东一个老婆婆那买的,她自家长的。”她没说是老爷赏的,更没说这是皇帝御赐给秦邵的。

    万一这几个丫头管不住自己的嘴,告诉别人,传出去,有好事人传到皇帝那边,这可是欺君的罪,到时责罚下来谁都担待不起。

    虽然不一定会,凡事还是小心些好,因为几只梨惹上事端实在不划算。

    四个丫头团坐在床上,嘻嘻笑笑,吃着梨好不开心。

    正文 第九章 真相

    也许是晚上睡前吃了梨的,睡到半夜肚子鼓涨的难受,一泡尿憋的秦绯翻来覆去睡不安稳,想忍到早上再去茅房的,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披上衣服抖抖索索下了床,摸黑去了茅房。

    方便完神清气爽,通体舒畅,拉紧衣往回小跑,走出几步觉得有些奇怪的回头看,后院那处亭子上似乎立着一个人,青木的笑靥面具在月色下触目惊心的瘆人。

    秦绯啊的轻呼一声,有些被吓到了,再回眼去看亭子里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睡糊涂了吧自己。

    秦绯现在是相爷的人了,阿云不好早上催她起来了,连管家都让她三分,伸着懒腰出了卧房,走出门外深呼吸一口气,远远就见小春揉着肚子急急走来,皱着脸。

    “你怎么了?”

    小春走进屋子,蹲在柜子里抽出一叠草纸,秦绯跟在后面奇怪道:“你怎么了?拉肚子啊?”

    “癸水来了,肚子痛死了,偏偏今天事情又特别多。”

    葵水?猛然想起自己还没有来癸水,摸摸单薄的身躯,上辈子也没来葵水就死了,看小春痛苦的样子,这东西似乎是让人会很痛苦的东西,当下欣慰道,还好自己没有。

    小春卷着草纸急步走向茅房,好半天才慢腾腾走了出来,脸色苍白。

    秦绯走上前问道:“小春是真的很痛吗?还有什么事,我帮你干吧。”

    小春惊喜的看着她,又颓然道:“不行啊,你跟我们不一样的,我先走了。”

    小春一走,顿时无聊起来,便想去看看娘亲,反正现在也没人管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蹦蹦跳跳就往东厢走去,走到一半,就看一个丫环大呼小叫跑了过来。

    “不好啦!快来人啊!夫人的病又犯了!快来人啊!”

    秦绯心猛地一阵狂跳,拔脚就跑,跑到那出冷冷清清的院子一看,秦冯氏倒在地上,双目紧闭,四肢僵直。

    秦绯一下趴下,脱口而出喊道:

    “娘!娘!你睁开眼啊!醒醒啊!!”

    秦冯氏唇齿闭的死紧,秦绯伸手就往她人中用力掐去,直掐的唇上那片皮肤青紫,秦冯氏呃的一声胸臆里长长吐出一口气,慢慢睁开眼,无神看着抱着自己满眼是泪的秦绯。

    “你,你是谁啊?”

    秦绯擦擦泪,扶坐起她:“我是新来的丫头,夫人不记得啦,我那晚还在这跟老爷说过话的呢。”

    秦冯氏回想了下,反应极慢道:“哦,是你,我记得你。”

    “怎么还没人过来,那个丫头不是跑去喊人了吗?”

    秦冯氏挣脱她,慢慢站了起来,无所谓道:“不碍事,你也回去吧。”

    秦绯有些着急起来:“怎么会不碍事呢,你刚才都晕过去了,要是我晚来点,你就,你就……”

    秦冯氏淡淡笑道:“不会有事的,又不是第一次这样。”

    秦绯心中气愤,胸口急剧起伏,那个丫头去喊人,这好半天也不见人影过来,这宅子里的人把她娘放在哪里了??

    吃饭也不能在前厅跟父亲同席,现在病成这样也不见一个人影过来瞧!难道是要她娘自身自灭么!

    秦冯氏缓缓进了里屋,秦绯看着她仿若苍老了十岁不止的背影,心底百味杂成,她一定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跟二娘熏着暖香的屋子相比,秦绯生母的房间冷冷清清一点人气都没有,更别提有个身前身后伺候着的丫环了。

    堂堂丞相夫人就该受这样的待遇吗?

    摸到袖口里的那张药方,她心底一动,娘亲身体这边虚弱,应该买些补药不不身体才对,这张药方不知是何用处,不如请人帮看下。

    那个林先生是个奇人,说不定懂这些。

    林霈玉的院子是一处独立的小院,秦绯找过去的时候他正坐在庭院里擦着他的琴,脸上罩着那层诡异的面具,秦绯轻咳声走了过去,林霈玉仍是低着头擦他的琴。

    秦绯也不生气,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林霈玉无需对她起身相迎,更何况她是有求于他,在他身前坐了下来,缕缕头发,笑着问道:“先生在这住的还习惯吗?”

    林霈玉撩起眼扫了她一眼,懒懒道:“有事?”

    秦绯的心顿时漏掉一拍,那眼神太锐太亮,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道:“嗯,有事,不知先生可懂医理,能否帮我看看这个方子,是不是补气养血的方子。”

    将那张自己抄下的纸笺摊开在桌上,推到林霈玉的眼前。

    林霈玉停下手中动作,在纸张上来回扫视了几眼,抬起眼看了秦绯一眼,秦绯连忙问道:“是补气的方子吧。”

    “哼,”他冷笑一声,用他带着女气的声音轻声道:“药石十九反,十九正,正即为医人的良药,反则为要人命的毒药,你这方子恰巧是十九反,服下者,浑身无力,日渐昏睡,渐渐四肢僵硬,难以动弹,到最后只有脖子这里的骨头经脉能稍动些,其余胫骨均长连在一起,病者就会便成一个活木头人。”

    话音掉落,像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冻的秦绯浑身通透,彻骨寒冷,愣愣盯着那张青木面具:“是,是真的吗?”

    这,这,这分明就是她前世的情景,她的病形跟他说的一模一样!!

    男子抬起眼,那双比常人要狭长的眼看了她一眼,似乎觉得她这样的问题实在可笑,继续擦着自己的琴,连秦绯离开这里都没抬起头来。

    秦绯捏着那张纸,混混霍霍往回走,原来…原来是这样……

    自己根本没病,这个方子是谁开的?为什么会在二娘的床底下找到,谁这么狠心害她?她怎么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