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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荣 作者:五加皮蛋
才我给你煮面的时候,身体可难受了。我还在分化期呢,你要不要摸摸我脑袋安慰一下我啊?”
乾碎这才动动唇瓣,回答她的话:“你煮了什么?”
“大和兰州拉面!仅此一家,绝无分号,”原岁把面捧过来,热乎乎的,放到枯荣手里,原岁笑眯眯地说,“你要不要尝一下?”
原岁原以为枯荣肯定不会乐意的,但是意外的是枯荣真的拿着筷子夹了一口,斯斯文文地吃了。期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姿势优雅得令原岁汗颜。吃了两三口,枯荣停下筷子,原岁紧张地问:“怎么啦?不好吃吗?”
乾碎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了两个字:“谢谢。”
原岁挠挠头,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发梢,她抿嘴笑起来,乖乖地回答说:“不用谢呀。”
你是山川你是风,没有人懂山川未尽的沉默和风的骄纵,但是我都懂。所以,亲爱的殿下,不用谢呀!
晚上,准备睡觉前,原岁摸着下巴问枯荣:“晚上我睡哪?”
“你可以不用睡。”
原岁一脸懵逼:“所以你是没有给我留睡觉的地方吗?”
乾碎想了想,指了指地面,意简言赅地说:“你前晚这么睡也睡着了。”
原岁考虑了下:“那我还是变鱼在水里睡吧,昨晚我睡得也可好了。”
原岁走向青花水盂前,脚步刚动,乾碎就淡淡地叫住她:“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你不是最乐意哄我高兴的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原岁纠结了下,“可是为了爬你的床于是特意找些话来哄你,这样感觉我好渣啊。”
乾碎问:“什么叫渣?”
原岁:“就是为了占别人便宜,嘴上撩骚不负责任,随时转头就能跟别人好上,甚至脚踏两条船!”
乾碎:“那你确实。”
原岁:“??我怎么了我就确实渣?”
乾碎嗓音平静:“鲛人名字只有一个字,成了亲的鲛人才会有两个字。你叫原岁,因为喜欢上我而分化,那么现在你就应该叫原岁碎。用三个字做名字的鲛人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原岁无比会抓重点,她歪着头,对乾碎发出灵魂拷问:“呃,所以我现在是和你成亲了吗?”
“……没有,”乾碎冷静地接话,“所以我说你确实。”
迟钝的原岁直到这一刻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当时乾碎听见她说她叫原岁会这么奇怪,而确定她的“岁”不是他的“碎”之后会生气。敢情鲛人族的名字里面还有这学问啊!等等!原岁又再捋了捋,她叫原岁是因为母性原,然后九岁那年枯荣赐给她名字岁。所有为什么枯荣会赐名“岁”?什么名字不好,偏偏是“岁”?所以当时遇上自己的那个枯荣,是原本就认识她的吗?不对啊,她是因为要解枯荣的因果才会进枯荣的世界,因为进了枯荣的世界,枯荣才会认识叫做“原岁”的她。
原岁好像陷进一个怪圈,脑容量不够大的鱼被自己的想法绕得有点晕。她索性都不想了,伸手握拳,坚定地说:“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更加不能渣下去了!今晚必须分床睡!不仅得分床!还得分房!我不能玷污你的清白啊殿下!”
乾碎:“……”
说着原岁就要出门找胥楚,看看有没有别的空房子。她还端起了自己的青花水盂,准备变成鱼自己好好睡。乾碎只能开口:“你回来。”
“还有什么事吗殿下?”
“过来。”
原岁犹疑了一会,还是乖乖过去:“你不要怕睡不着,我会在隔壁房间给你唱歌的。”
乾碎把她手里的水盂接过来,随手搁在窗边的架子上。他端坐着,单薄的白色单衣外面披着狐裘。他人很是病弱,但气力却意外的大,竟是一只手将原岁提起来,然后放在床褥上。他面无表情,神色寡淡:“你睡里面。”
“诶??”
“灯我不吹,你自行起夜。”乾碎慢条斯理地躺下,把狐裘解了扔在原岁身上,他给自己盖上了厚被子。
原岁被枯荣这一手操作看得目瞪口呆,她看着枯荣平静的侧脸,他似乎真的就此开始认真睡觉,安静地合着眼,昏黄跳跃的烛火下,他的睫毛逆着光,像翅羽浓密。原岁终于反应过来:“枯荣你这只狗!要我**你说啊!你特么还要我开口哄你什么狗男人啊!”
原岁气呼呼的,骂了一句还不过瘾,又接着:“不睡了!睡毛睡!”
乾碎从黑暗里伸出大手,摸了摸原岁的小脑袋,他的掌心很暖,只撸了一下他就收回手,清冷的嗓音很淡地说:“我睡不着。”
原岁的声音一下子就小了:“好叭。”
乾碎说:“你给我唱歌罢。”
他从被褥里伸出苍白的指尖,轻轻地圈住了原岁的手腕,有点肉,很软。原本身体燥热的原岁一下子就觉得舒服了很多。
“那你想听什么?”
乾碎圈着鲛人的手腕,闭着眼,世界开始寂静,就连烟火气息都散去:“有唱给亡人的歌吗?”
“没有捏,”原岁也安静下来,她说,“但我有唱给你听的歌。”
她这次没等乾碎乾碎说话,她在安静的夜色里轻轻哼唱起来:
“你是山川你是风呀,山川沉重又沉默;你是山川你是风啊,风它轻狂还骄纵;你是山川你是风呀,往生海边星河和朝辉目送;你是山川你是风啊,我愿山川不哭,风还骄纵。”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双更的……嗯……好像有点难
今晚稍微迟了,因为文里最后一首岁岁唱的歌好难写啊啊啊抓耳挠腮。
第71章 往生海(六)
胥楚守夜,听见了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