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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0

      枯荣 作者:五加皮蛋

    到了领地被侵犯后的不悦和警告意味。

    平玉并不害怕,只是突然笑起来,睿智的眼里有对晚辈的包容和劝诫,平玉甚是温和地说:“你都还记得是吧?不需要否认这一点,我还未苍老到心瞎眼瞎的地步。我只是奇怪,你还记得多少呢?记得度朔那株大桃木是你本体?还是记得你守着的那片海里的人鱼?”

    不等枯荣回答,平玉倏忽收敛神色:“他们回来了。”

    原岁兴高采烈地和猴子勾肩搭背从门口走进来,一边嚷嚷:“老大老大!猴子我给你哄回来啦!”她话说一半,突然敏感地察觉房间里的客厅里的气氛不太对劲,她看着平玉乖顺的笑容,又看着枯荣不自觉皱起的眉峰,奇怪道,“你们怎么了?怪怪的。”

    枯荣严肃地说,“过来。”说完他几个大步过去,十分残忍地将有些酒醉的猴子推到一边,一把把原岁揽进怀里抱着。他在她耳边说,“不要靠别人这么近。”

    “我腿疼,靠着他借力走路呢。”原岁乖乖地解释,“而且猴子也不是别人啊。”

    猴子在一边大舌头:“就、就是!我猴哥是谁啊!又不是、不是……什么别人!我是青州给草草托的孤!”

    枯荣把原岁稍微往自己身上提了提,觉得姿势不太舒服,就干脆横抱起来,直接绕过平玉和猴子,往二楼楼梯口走去。平玉在枯荣准备关房间门的时候,突然开口:“我帮你吧?”平玉的语调很是包容,“青州替你取了过往,也该是我替你打开。”

    “咔嚓——”枯荣只是微微顿了片刻,便一言不发地把门合上了。

    猴子晃了晃晕涨的头,不明所以地问平玉,依旧大舌头:“啥?石头你在嗦撒?”

    平玉苍白的手指再次抚了抚手里青金色的卷轴,他笑容和善,眉眼间却似冒着傻气,一板一眼地回答:“我在说,让他们好好休息。睡一觉,大梦一场,就醒了。”

    猴子这才注意到平玉手上的卷轴,卷轴上有着淡青色的光,他这一下子酒被吓醒了一半,指着卷轴的手指都有点哆哆嗦嗦的,字不成句地叫道:“卧槽!这、这啥!”

    他抬头对上平玉出尘俊秀的脸,有一种突然发现最后的大反派竟然是藏在身边的傻子那种碎裂三观的神情。他瞪大的眼睛很是滑稽:“平玉你是被人附身了吗??你在干什么?这个是老大的卷轴?是老大的卷轴吧?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强行打开老大的卷轴吗?”

    猴子喋喋不休地喊道:“石头你疯了吗?老大现在和草草圆圆满满,还要这个劳什子卷轴做什么!当然是有多远拿多远啊!”

    平玉拿着卷轴敲了敲猴子的头,“你不懂,猴子。”

    “我怎么不懂啦?”猴子嚷嚷,伸手想要去抢平玉手里的卷轴,一边愤愤不平地反驳,“我只知道,如果现在过得很开心的话,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找不自在呢?就像老白,我都想不明白,他之前明明过的那么好,为什么还要去走那趟轮回!”

    “这是执念,执念之所以是执念,正因为不可避也不可忘,”平玉道,“你终有一天,也会明白的。”

    猴子动作一顿,他抬头,发红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你不是平玉,你是谁?”

    平玉闻言笑了下,“是谁又有什么关系?”他看着被猴子抢过去的卷轴,长指微微一点,“好了,等着他们回来吧。”

    猴子紧紧攥着手里的卷轴,嗓音发颤,“如果他们没回来呢?是不是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怎么会不回来?”平玉拢袖,“枯荣一魄若是归位,他就是正儿八经的轮回长。”他睨了猴子一眼,“至于你,枯荣不是曾罚你守十年度朔?去吧,去度朔那等着你老大出来。”

    猴子有点发愣,似乎是被这短短几句内含的强大信息量砸得回不过神。平玉却不再看他,只是吩咐,“带上卷轴去度朔,其他的事情都有我。”

    猴子立刻抓着平玉崩溃地叫:“啊啊啊啊啊啥??说清楚一点啊!”

    “去吧。”平玉挥了挥袖子,给猴子贴了一张送君千里符,眨眼之间将他送走。而后平玉施施然地抬眼,对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白胡子坠地老者笑着打了一声招呼,“高由银,晚好啊。”

    高由银阖上浅灰色的眼,手里捧着青铜古镜,镜背朝外,雕刻千瓣莲花。他的白发和白胡子长长堆积落于木质地板之上。听见平玉的招呼,他才反手把镜面朝外,那镜面一片晕眩的浮光,呈漩涡状往镜心流动连绵不止,他苍老的身形也随之变化,不过片刻,他便一身褐色僧衣,手腕悬挂一串深色佛珠,身如苍松挺拔。

    “轮回长,”高由银不悲不喜地应道,“晚好。”

    “难为你这么一个古板和尚替我演了几百年的轮回长,”平玉朝他颔首致谢,而后目光落向他手中的执象淮提镜,“我想到了枯荣那把名叫王者的枪,”平玉以着长辈的口吻调侃,颇为怀念地说,“王者这名字,还是小原取的呢。”

    高由银收了执象淮提镜,双手合十,微微俯身,垂眼低低念了一句佛。

    第66章 往生海(一)

    大和四十九年。

    今年冬冷得异常,胥楚小心翼翼地往炉里添了炭,动作很轻,但还是惊醒了榻上睡着的人。那人眼上缠了好几圈白色的布条,窝缩在厚厚的被褥下,下巴尖完全陷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小段笔挺的鼻梁。

    “怎么了?”他嗓音很沙哑,从被子里探出苍白的手来,胥楚立刻把备好的汤婆子塞过去,再把被子掖好,十分恭敬地回答,“属下添炭呢。”

    他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