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上第243部分阅读
重生于康熙末年 上 作者:xyuzhaiwu
有皇帝为你做主。 ”
一句话说完。除了浑然的李氏外其他人都变了脸色。
虽说不是铁卷丹书。但是这是太后懿旨。就是皇帝也无法违背。
这跟铁卷丹书的效力也差不多了。妇道人家谁不是以夫为天。靠着儿子活着。
有了这三柄如就算曹父子了死罪也能求生了。
太后虽有些偏执。在宫里活了大半辈并不是看着那么糊涂。这如有能拿到这里能赏赐到李氏手中。指定是过皇帝点头的。
曹家的体面这次大了。
清溪书屋。几位大学时禀完差事已经是退了下去。
康熙膊支在炕桌也不知道些什么。缄默许久。直到魏珠进来回禀。道是十六阿奉旨见驾。他才点点头。道:“传。”
他使人传召十六阿哥。是为九阿哥“患病”之事与八阿哥府的丧事。
人心很奇怪。就算的儿子难保会生怨。但是康熙也有自己地底线。受不了儿子们过节。因此。他昨才会命十六阿哥往八阿哥府与九阿哥府去探看。
对于皇父的心思。十六阿哥也晓的一二。只是这其中没有他说话的余地。只能领命照办。
换做其他人。说不的为了私心。落井下石。添油加醋两句。就能使九阿哥无法翻身。
十六阿哥性子还算厚。不愿节外生枝。侧重于太医地诊治。显出几分忧心来。九阿哥心火过旺。患了眼疾。如今两眼红肿不堪。几乎不能视物。
康熙这边原是笃定九阿哥“装病”的。听了十六阿哥的话。不觉动容。皱眉道:“吩咐太医院那边。尽心诊治。不要耽搁了病情。”
提起耽搁病情。他想到病故的八阿哥。心里添了不自在。对十六阿哥道:“八阿哥中秋后患病。到逝。期间一个来月功夫。太医院那边是干什么吃的?是哪个太医给那边诊治。交由内务府核查。若是有轻忽怠慢之处。斩立决!”说到最后。已经是满脸寒霜。
十六阿哥暗叹一声。看来又要有倒霉的太医。要承担皇父的怒火。
事情的大概。他也晓的些。如何能追究?往前查。不是要纠出德妃。就是要揪出雅尔江阿。要不然就是追到曹颙与董殿邦身上。
不管追到谁身上都会有一番动作,所以就只能完结在太医院里将过错都推给太医那边……
从太后宫出来李,带着媳妇女儿乘坐回城。进城后。曹佳氏与曹颐没有马上回婆家。而是跟着李氏回了曹府。
兰院上房。几个小的,望着那装玉如意的盒子。都带着几分不安。
李氏这边。瞅着盒半晌带着分担忧。问道:“是不是把你们也吓到了。我也吓到了。这太贵重了。当年老太君在世时。也没过这样地封赏。”
曹佳氏怕吓到母亲。摇摇头。笑着说道:“这是大喜事。有什么好吓的。看来太后是真喜欢母亲。要不然不会巴巴地赐下这个来。按照我说啊。这也只能做个摆设。弟弟与弟媳妇都是孝顺之人。父亲同母亲又恩爱。哪里会有受到委屈的|?”
李氏听了。才好过些。点点头。:“是啊。如今日子过的舒心。哪里会受气的时候?不过说来也怪。方才一路捧着这意回来。就好像多了个主心骨似的,就跟多了个娘家似的。”
说到这里李氏望屋子里。道:“这东西太金贵了。供到哪里好呢……
宫里耳目众多。哪会有秘密。不到半日功夫就有不少人的到消息。太后赐李氏如意
安定门外。雍亲王府。书房。
四阿哥看着手中的消息。半晌说不出话来。脸上阴晴莫辩。看不出是喜是怒。戴锦躬身站在书桌前。却紧闭嘴唇。一个字儿也没有多说。
他是聪明人。太后李氏。这其中牵扯皇室秘辛就不是他一个幕僚能插嘴地。
“如意啊,真能万事随心,如意一生?”四阿哥手中不停的数着佛珠。心中已经难掩贪念。
他不由地鄙视自己。自己胡思乱想些什么。
就算是太后赐下。要看皇父愿意不愿意去首肯,李氏是皇族遗珠。不能公开认祖归宗。这般厚道。也算是弥补。
这个如意。只有在李氏手中。才是“如意”;换做其他人拿着。不过是块精美的石头。
想到这里。他不由警醒。随着八哥的薨逝。他好像也有些懈怠。难道。那个位置还能凭空落到自己个儿头上不成。
圣心难测。也要去揣测。
曹家地“如意”也好。自己的“念想”也好。都系在皇帝地喜怒上。
九阿哥这里。则是收到宜妃亲笔手书。上面将太后赐如意所说的话也如实写上。
九阿哥红着眼睛。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皱眉道:“什么意思?曹颙那小子有了保命符。不怕死了……”
同那些消息灵通地室相比。曹颙这边。反而是最后到的消息。
傍晚归家后。到兰院给母亲请安时。曹颙才晓的有这些一回事儿。同曹佳氏、初瑜的反应一样。曹颙也惊呆了。
虽说晓的太后那边有异动。今儿或许有赏赐下来。但是也没有想过是这样的“重赏”。
真是受宠若惊了。惊的曹颙说不出话。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一十四章 请托
江米巷。淳郡王府。
弘倬将曹颙拉到一边。仔细的瞅了两眼他的眉目。低声说道:“难道真如外边传闻。家太太是姑母。那姐夫不就表哥么?到底是姐夫亲。还是表哥亲?”说到最,。他自己有些迷糊。
瞧着他这神秘兮兮模样。曹颙笑着拍了下他的脑门。道:“都是外头以传。哪里能信的?”
弘倬挑了挑眉毛不服气的道:“那可保不齐。听说三姑母家的表哥是个能惹事的。姐夫这些年折腾的还少了?保不齐身上真有天家血脉。”
这孩子实心眼。曹颙瞧他越说越没谱。不由好笑。看来。在外眼中。自己这些年也同其他纨绔似的。没少惹是生非。
八阿哥逝不月。弘曙弘倬身为侄儿。要服期年的孝。其中白孝穿六十日。往后就能穿素服就成。青蓝灰三色随便穿。只是不能穿罗绸缎。绣花刺绣什么的。
现下。他们兄弟个都是一身白。初瑜那边也要穿白孝七七四十九日。曹颙是直接穿了蓝色素服
看来不仅这曹颙个侄女婿对八阿哥没有什么亲情。生不来悲戚之色;就算弘曙与弘倬这两个亲侄子。也只是穿着孝服罢了。不见哀思。
天家无骨肉。这个道理古今同。
弘曙在旁。见弘倬说的直白。怕曹颙下不来台。横了他一眼。道:“胡说什么,外头人跟着说嘴。你也着学。小心叫阿玛听见了。皮鞭子侍候。”
弘倬听了。忙闭上嘴往四下望了望。将没有旁人。才低声嘀咕道:“又不是单单我一个人好奇,大哥不是也好奇么。是嘴上不说……”
“弘倬!”弘曙低声呵斥了一声。止住了的嘀咕。
对于这两个小舅子。曹颙也是当成自己弟弟看的。哪里会同他们计较。
见弘曙还要接着训弟。曹颙笑说道:“京里人闲的多。才想着是不是有什么皇室秘辛。用来做茶余饭后的说头。不理会。等过几日有其他新闻出来。就没人说了。咱们还是先往岳父那边去吧也不好叫岳父久等。”
弘曙闻言瞪了弘倬一眼。道:“即是姐夫这般说。加上今儿是你生日就饶了你这一遭。不管有没有闲话。别人能说的。可是你能说的?再有下遭,姐夫饶你。我也不饶你。”
弘倬也觉的自己鲁莽。有些不好意思。这哪里有当人儿子说人家母亲闲话的?
他“嘿嘿”的笑了两声。露出一口白牙来。对曹颙道:“姐夫。我只是好奇。无心的。别怪。一会儿同阿玛说完话,咱们再好好说话。难得您同姐姐来一遭,阿玛额娘都念叨了好几日了。”
今儿是弘倬生日。因还是孝期这边并未怎么张罗。
只是两位福晋随着阿哥在热河数月。前几日才回来。有些想念女儿。就使人提前跟曹府那边说了。今儿就接了女儿女婿外孙外孙女到王府这边。团圆一日。
曹颙与初瑜带着孩子们到时。七阿哥在部里。还有回来。所以曹颙先跟着妻子。给福们请了安。就到弘曙处说话,弘倬那个寿星公,跟着七阿哥去部里。而不在府中。
过来一会儿。就有内侍过来传话。说王爷回来了。使人请曹颙与大阿哥书房说话。
两人出了屋子。就弘颙给拦住。说了这些。
王府前院。书房里
七阿哥本就白。穿着一身白孝。看着颇为年轻。显的比弘曙兄弟也大不了许多。
在儿子与女婿跟前。七阿哥颇为威严。
对于福晋们接女儿女婿回来吃饭。七阿哥原本是不应的。但是他心里也有事。想同女儿女婿说说。才点头。
待曹颙见过礼后。七阿哥点点头。示意他一边落座了。吩咐弘曙道:“到底是在孝里。去跟福晋说。席面不要太铺张。食也挑些素淡的。自己骨肉。左右也不在这一顿饭。不要坏了规矩。”
弘曙躬身应了。退出去传话去了。
七阿哥这才看了看曹颙。面上带了几分沉重。道:“在过十来天。是八阿哥的“五七。这应当由外嫁女婿来主持。那边府里只有一个格格。年纪还小。女中。出阁的不少。多是嫁到蒙古。嫁到京里的几位。除了病故的两位郡主。就只有初瑜同雍亲王府的二格格两个。因之前移灵之事。八福晋对雍亲王有些怨气。自是不愿让二格格来“烧七”。今儿她使人请了我过去。同我说了。想要让初瑜过去给八阿哥烧“五七”。我含糊着。还没有点头”
这却是曹颙没有想到之事。他不生出事端。自是不愿同那边太近乎。
虽说按照规矩是嫁女或者是外嫁侄女给亡者烧“五七”不假。但是实际操办的女婿或侄女婿。
毕竟在这种大事儿上。女眷也就是哭灵守灵这些。张罗待客的。还是男人出面。
曹颙能守着礼。过上一柱香。就不错了。可不愿给自己拦这个瓷器活儿。
“岳父。移灵之事。规矩所致。实怨不的四爷身上。八爷生前。同四爷向来往来交好。就算是在地下。也不愿两家就此生了嫌隙。还不若借着个机会。由二格格来主持烧五七。也能缓和缓和两家关系。”曹颙沉吟了一下。说道。
七阿哥看着曹的目光有些深邃。沉声道:“需要缓和关系的有雍亲王府同廉郡王府么?老九迁怒于你。对你动了手。虽说你“告病”但是又瞒的了谁。就算你这边没有放在心上。九阿哥会这么想么?他会以为你已经记仇。往后就是解不开的疙瘩。”
虽说被九阿哥盯上。是够让人头疼的。但是也比同他亲近。要安全多啊。
瞧着七阿哥之意像是要从中拉线。化解曹颙与九阿哥的恩怨。可这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的清。
这世上。最不好揣摩的就是人心。
谁能保证九阿就是个大度的面上乐呵着。心里就既往不咎。毕竟。曹颙与九阿哥之间账。有好几笔。
还是那句话。塞失马。焉知非福。
曹颙不仅想自保。也不愿岳父同九阿哥那边太过近。思量了一回。道:“岳父。小婿应了此事就算能同九爷关缓和些却又罪了另一个。怕更是后患无穷。刚好汤泉行宫那。还有差事需要料理要不然小婿还出去避几日。”
阿哥见女婿丝毫没有要考虑的意思。不由皱了皱眉。心中有些薄怒有些怪曹颙的冷清。不过。想着曹家与九阿哥的嫌隙。也怨不女婿做这个选择……
金鱼胡同。十三阿哥府。内院房。
十三福晋脸上带了抹兴奋。眼睛发亮。巴的看着十三阿哥道:“爷说的是真的?咱们真要去温泉庄子去住?”
虽说十三阿哥府同外头鲜往来。但是也按照规矩为八阿哥服孝。
十三福晋没有“拆头撂辫”还梳着两头。只是将左边头发放下一小缕编了个小辫。头上用粗黑布做包头。簪了两朵白色绒花。耳朵上。也换上了素圈银耳钳。
外加身上素白旗袍。这是应了那话。要想俏。一身孝。
虽已经是老夫老妻。十三阿哥仍忍不住伸出手去。握着她的手捏了一下。道:“瞧把你喜的。就那么想出去转转?”
十三福晋还沉浸在欢喜中。点了点头。道:“那庄子修成好几年了。去住些日子当然好。主要是孩子们。能出去撒撒欢儿。总比都在这府里强。”
十三阿哥闻言。神有些黯然。低声道:“都是因我这个做阿玛的没用。累的他们只能在这笼子里。”
见十三阿哥如此。十三福晋才晓的自己失言。脸上添了抹急色。道:“爷。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弘昌弘墩秋日里念叨着想跑马来着。府里的校场的方小。所以我才……”
十三阿哥笑着打她的话。道:“行了。我的好福晋。晓的你是个好额娘。整日里就想着儿子们。我心里都要吃儿子们的醋了。我已是想开了。往后咱们自在过日子。要是一日。皇阿玛是看不过眼。想要圈我。咱们再在这里干蹲着也不迟。”
“爷……”十三福晋听了这话。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只觉的心疼。
十三阿哥挑了挑眉。开话道:“对了。太湖珠场的账册在哪儿收着。拿出来给我瞧瞧?”
“在里屋炕柜里搁着。我这就给爷取去。”十三福晋说着。起身进了里屋。少一时捧了小匣子出来。
十三福晋拿出账簿。一送到十三阿哥跟前。一边笑着问道:“平素爷最烦过问这些的。今儿怎么想起看这个?”
十三阿哥笑笑。没有马上作答。账簿接到手中。从头到尾翻过。他才合上账簿。点点头道:“五年功夫。除了本金回来外。还生了十万的利。当知足了。”
这话说的头没脑。三福晋有些迷惑。道:“不是说咱们占股么?曹颙使人来说了?”
十三阿哥摇摇头。道:“就算他没说。这便宜我也不好再占下去。当初他说是借钱周转。现下看看。不过是托词。怕咱们生计艰难之故。才将这赚钱的珠场。白白的送到咱们手上。”
十三福晋本是水晶心肝。自是晓的这点。对曹颙也不无感激。
却是不晓的丈夫为何。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要揭开此事。
“这世上。最不知足的。就是人心。”十三阿哥缓缓说道:“这几年。我躲在府里不出去。自认为委屈。却是不想想。自己能这样悠自的过日子。都是靠四哥照拂与曹颙帮衬。心里有怨气儿。算晓他们两个待我好。也是大剌剌的受着。连个“谢”字都没提过。
”说到最后。脸上经收了笑。
“都是至亲。也不外人这谢”字挂在嘴上。就显的虚了。等往后他们有用的上咱们的时侯咱们也尽心尽力就是了。”十三福晋柔声安慰道。
“所以说人心最可欲壑难填的。就是人心。”十三阿哥摇摇头。脸上带了几分自嘲。道:“听说八哥薨了。除了有些难受。当时我心里还想着。这算不是腾出地方了。要是皇阿玛能想起老十三来。我是不是就能出了这牢笼。重新做个掌部阿哥
虽说丈夫在府里。每日里就是教孩子们写写大字要不然就品品茶读读书但是却始终关注朝政。这些。十三福晋是晓的。
听了十三阿哥的话。心里虽晓的希望渺茫但是她面上仍带了几分雀跃道:“爷想没错。保不齐就是如此了。几位皇子阿哥中。真能帮皇阿玛分忧的也没有几人。皇阿玛圣明,爷这样的人才。也没有总闲赋的道理。”
十三阿哥的目光有些飘渺。不知落向哪里。继续说道:“听说曹家得了太后赏赐的如意。就想着。要是能收服曹颙。既能借着曹夫人的势。又能有曹颙生财有道,往后是不是那个位置也有了指望?”
纵然是夫妻闲话。些话也不好意说,毕竟这世上还有一个成语。叫“隔墙有耳”。
听着十三阿哥这番刨白。十三福晋已经唬的变了脸色。伸出手来挡住自己的嘴。才没有讶然出声。
她忙站起身来。到门口。挑开帘子看了。堂上没有丫鬟。只有院子里有两个小丫鬟扫雪。才长吁了口气。
她转过身子。就十三阿哥望着她。问道:“我是太贪心了?”
侧面望过。十三福晋的视线落在丈夫的辫子上。里面星星点点的。白了一半。她不由眼睛一酸。摇摇头。道:“贪。爷也是皇阿玛的儿子。当朝的皇子。论起才干来。爷又比哪个阿哥差了?别说是爷。换做我是爷。心里想的怕是比爷还多。”
着妻子这振振有辞的模样。十三阿哥不由失笑。道:“莫非福晋也望夫成龙。想要换身衣服穿穿?”
这却是一双关了。
十三福晋摇了摇头。道:“为了那身衣裳。将丈夫分给别人。我可不依!我宁愿就这么守。这世上的女人。我谁都不羡慕。就羡慕我自己个儿。”
夫妻两个没有再说的。却视一眼。只觉的心意相通。琴瑟相合。都笑了。好像所以阴霾都不存在。一切都是云淡风轻。
“要是开春回来。这是好几个月。需带的东西可是多……”十三福晋笑着说道:“爷最爱喝的葡萄酒要带着。到时候我带着妹妹们。一同陪爷吃酒。”
十三阿哥脸上也浮出笑来。道:“别的还好。曹颙前两年送来的烤肉的那个炉子要带着。到时候给孩子们烤肉串吃。”夫妻两个你一言。一语。正说需要带什么。就听到有人到廊下禀道:“爷。福晋。九爷来了。在厅等着爷。”
十三阿哥与十三福闻言。都有些愕然。
自打十三阿哥开府些年。九阿哥来过的次数。不超过三遭。这两年更是没有露面过。
他来做什么?
愕然归愕然。还的去见客。十三哥拍了拍妻子的手。笑着说道:“你先列单子。也不用太费心左右也不远。要是有落下的。到时候使人回城里取就是。我过去瞧瞧。一会儿就回来。”
“嗯。”十三福晋点头应了。将十三阿哥送到廊下。看着他出了院子。才转身进了屋子
前院。客厅。
九阿哥翘着二郎腿。看着门外垂手侍立的小厮。挑了挑嘴角。门外换了素匾。小厮穿的也是灰色素服。看来十三阿哥这边。倒是知礼。
见十三阿哥从门口进来。九阿哥站起身来。道:“十三弟。今儿哥哥不请自来。做不速之客了。”
诸位皇子中。九阿哥本是富态像,如今病了将近一个月。他瘦了一圈。脸上暗黄暗黄。看着倒是随和许多。没有了平素的张扬。
九阿哥花大银子。给八阿哥办后。十三阿哥也听说了。他心里一软。说道:“九哥这个就外道了。这是兄弟家。想来就来。哪里还用那劳什子规矩?”
九阿哥的目光落到十三阿哥通身的孝服上。半晌没有说话。
十三阿哥倒是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开口说道:“九哥快请坐。刚好前几日有新茶送过来。九哥要是不嫌。也尝尝。”
“老十三。哥哥今儿是来求你来了。”九阿哥没有坐下。视线从十三阿哥的孝服移到他脸上。缓缓的说道。
十三阿哥闻言一怔。道:“九哥手头紧了?”
九阿哥摇摇头。道:“别的哥哥不敢说什么。要说银子。哥哥还真不缺。”说到这里。顿了顿。道:“是为了八哥的烧七。五七”是“大七”。少不的的。八哥命苦。说没就没了。总不能连个烧七的人都没有。”
九阿哥说了不少。但是十三阿哥仍糊涂。他的女今年十四。没有出阁。也不能去给伯父烧七。
就听九阿哥继续说道:“八嫂的意思。是想要请七哥那边的大格格给八哥烧“五七”。八嫂已同七哥说了。七哥也没应,只说看女儿女婿的意思。曹颙那边。怕是因为我的缘故。不会应…”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一十五章 烧七(上)
曹府。前边。客院
蒋坚站在廊下。抬头看着漫天雪飘。这雪势不小。不到一个时辰。天地之间就覆盖了一层白色。
端的好雪。像是花乱舞。纷纷扬扬。
进入十月。到现下不过半个多月。京城就下了三四场大雪。这些降雪。也能滋润久旱的京畿大地。
蒋坚想到此处。看这漫天飞雪。也觉的心情好许多。若不是还不到东主曹颙休沐之日。他就寻思着不要到西山赏雪听禅。
这时。就见一人冒着大雪从院门口进来。
“非磷。这是赏雪?好兴致。”来人呵呵的说。不是李卫是哪个?
蒋坚见了他,有些奇怪。道:“又玠不是说去“访友”。明儿才回么?”
李卫听了。神色一僵。随即笑着:“没访着。就回来了。”
他身上没有穿防雪蓑衣。只穿了件宝蓝色的棉袍。帽子上。衣服上已经落了不少雪。
说话间。李卫已经走到廊下。打扫打扫帽子与身上的雪。又使劲脚。才跟蒋坚回屋子。
屋子里除了火炕烧着。的中间还放了个炭盆。烧的正旺。
李卫搓了搓手。看蒋坚一眼。道:“非磷。这下雪的日子。正是喝酒天。陪我喝两盅如何?”
李卫素来是直爽的子。今儿却着有些不对。像是有什么心事。蒋坚见了。也觉奇怪。点了点头:“将到饭时了。又想喝就喝吧。大冷天。也能暖和暖和身子。”
李卫闻言笑了笑。望着炭盆里的火。有些怔神。
蒋坚实在忍不住。前问道:“又玠,这是有心事?莫非。是老家那边来信。捐官的银子不凑手?
今儿从衙门出来。李卫说是“访友”去了。实际上是去了前门的花街柳巷,找女人松腰带了。
按照他的话说他个阳刚汉子。要是十天半月不沾女人的身子。那就要精血逆流。但是他妻妾都在老家。京城这边一直没有置妾。但凡想要“松快”他揣着银子往青楼里。做“新郎”去了。
他身上虽有监生的功名。但是|大的京城谁会意他这个小虾米。
蒋坚瞅着他这般花天酒地,还曾劝他买两个清白姑娘做婢做妾。总比外头省心省钱。
李卫的意思却是窑子里的姑娘会侍候人。床之间放开。能让人舒坦。所以独爱这一口。
只是他为人仗义。不是冷清之人。为了怕日久生情。陷在温柔乡里。他去青楼嫖姑娘。从来不做回头客。
不管这姑娘多美。手段多高超。他也是一次就换。
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甚是自在逍遥。
对于李卫爱嫖之事。曹颙也是晓的的。却是也不好多说什么。早先。魏黑兄弟没成家前。也是青楼的常客。
这壮年汉子。身边没有女人。也不能要他做圣人君子。
就是初瑜那边。晓的丈夫看重李卫与蒋坚。还说过要不要在府中的大丫中挑两个妥当的。送给他们两个做妾。
曹颙这边思虑再三。是给否了。
要是按照历史发展。李卫以后是要做督抚大员的。如今在曹家。只算是跟着蒋坚学幕。同曹颙家并没有主仆关系。
要是纳了曹家丫环为妾。难免打上曹家的印记。对于多疑的四阿哥来说。那样对李卫也好。对曹颙也好。都未必是好事。
因此。事情就搁浅下
自从晓的朝廷要开捐官之事。李卫往青楼去的更频繁。用他的话来说。要是穿了官皮后。就真的不能去了。可是四九城里。北方佳丽南方美人。燕瘦环肥的。就算不能遍尝。也的多见见世面才好。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逛了两年。终于轮到李卫后悔这天。
他涨红了脸。低声蒋坚说了自己的苦衷。
蒋坚瞪大了眼睛。满脸愕然。实没想到会到这个的步。“到底是在哪家染的?怎么会这样。这却如何是好?”听到最后。蒋坚已经是带了几分担忧之色。
“谁晓的?”李卫苦笑道:“可笑我前几日还同人吹嘘。再几个。也能凑成百美之数。”
这个当口。也不是他的时候。蒋坚叹了口气。道:“这个耽误不。还是寻个好大夫。先治好病再说。”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真报应到头。现下想想。真不知道这几年是我嫖了表子。还是表子嫖了我李卫?”李卫点点头。怏怏的说道。
见他如此消沉。蒋坚怕他心里难受。道:“你也别太担心。又不是治不好的病。只要寻了正经大夫。用些好药。也是好调理的。”
“非磷。我是觉的臊的慌。这叫什么事儿?要是叫人晓的了。我直接一根裤腰带吊死算了。”李卫讪讪的道。
“这病不是一日两日能调理好的。怎么瞒?”蒋坚有些不解:“的请大夫。开方子。熬药。除非不在府里住着。要不然么瞒……”
李卫已经抬起头来。道:“说的就是这个。我怕是的寻个由子。出去养两个月。明儿我去南城。租个干净院子。大人那边……实在是没有脸跟他说话。他之前还曾点过我两遭。叫我爱惜身子。别闹出毛病来。我还拍着胸吹牛来着。只能扯谎了。就说家里有事儿。回徐州去了。”
这实不是体面的病。对于李卫的隐瞒。蒋坚也能理解。
他犹豫了一下。道:“既是又寻思好了。就这么办吧。只是你别强撑着。要是有需要帮衬的的方。一定要开口。要不然我这边如何能放心……”
金鱼胡同。十三阿哥府外。
虽说才酉初“下午五点”但是因冬日太阳下山的早。加上阴天的缘故。天已经蒙蒙黑。阿哥府大门。已经挂了灯笼。
十三阿哥亲自将曹送到大门外。将跟前的人都打发到一边。迟疑了一下。道:“曹颙。我是不是使你为难了?”
曹颙点点头,甚是诚恳的说道:“十三爷您是晓我的。最是怕麻烦。我真不愿掺和进这些事儿中。恨不避而远之。十三爷。就不能再想其他法子么?亲侄女少的话,堂侄女不行么?也有几家王府格格嫁到京里。”
“曹颙。八嫂与九两个人都出面央求人了。若是你不应,却是要往死里得罪人。这想过没有?虽说在九哥面前。我没应承什么,但还是希望你应了这件事。你向来心地仁厚。所以这些年才会不避嫌疑的到这边来。这世上。向来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的少。八哥去凄凉。你要是能这个时候帮衬一把。皇阿玛心里不会怪罪你的。”十三阿哥苦口婆心的说道。
曹颙心里。是有顾忌。却不是康熙皇帝。
替他的儿子做法事。要是他还怪罪。那他就不是人了。
曹颙怕的。是四阿哥。要是因此跟九阿哥扯上关系。引起四阿哥狐疑。那他不是吃饱了撑的。
虽说晓的十三阿哥番话。不无理。但是曹颙还是不愿节外生枝。
见他还要回绝。十三哥怕将话说死。道:“曹颙。你先别忙着摇头。回去同你父亲商议商议。看到该如何?还有大格格那边。说到底。八哥是她的亲叔叔。就算八嫂不开口。她这个侄女的。也当尽心些。”
曹颙看着十三阿哥。不知该说什么好。
康熙四十七年。在草原上底发生了什么。已成历史之谜。但是影影绰绰的。曹颙也听说几句。
固然有十三阿哥的鲁莽。但是背后也其他阿哥推波助澜。
十三阿哥沉寂多年。如今却是一个不忍。还要讲兄弟情深么?
见着曹颙为难的模样。十三阿哥不由一阵羞愧。觉的自己好像有些做过了。
见了八阿哥下场凄惨,后事冷清。十三阿哥这边难免有物伤其类之感。之前的恩怨纠结。仿佛都烟消云散。
不过因自己的缘故。强求曹颙夫妇出面烧七。这也说不过去。
想到这里。十三阿哥只觉的索然无味。对曹颙道:“今儿我就带着福晋与孩子们去温泉庄子了。京里怪冷的。去那边猫冬去。许是八哥出殡的时候。我会回来。至于“烧五七”之事。曹颙你这边。就看着办吧。若是实在勉强。也不必强求。只是要记寻个妥善的说辞。不要在人前落了口舌。”
曹颙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应了一声。告辞回府
十三阿哥并没有马上回府。望着曹颙的身影隐没在淡淡的夜色中。长吁了口气。喃喃道:“看来真的走了。再留下去。我就不是人了……”
人皆有私心。十三阿哥想要曹颙去八阿哥府“烧七”的私心是什么。怕是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曹颙骑在马上。任由雪花落到脸上。只觉脑子醒不少。
说起来。平素他最愿回绝别人了;只要别人开口。不算是太为难的。他多会应下。可昨儿与今儿两天。他却是毫不犹豫的回绝了两位。
曹颙是个胆小鬼。一点他自己从不否认。
八阿哥的薨逝。已经引的他惊心。他实不愿意将自己扯进去。
十三阿哥将太湖珠场的地契、房契、人契送还回来。这个使的曹颙有些意外。但是因十三阿哥说直白。曹颙只能收了。要不然的话。怕是抹了十三阿哥的面子。
因夜色渐浓。无法马疾驰。只能信马由缰溜溜达达。用了小半个时辰。曹颙才回到府。
虽说到了饭时才从十三阿哥那边出来。但是因在孝中。不好吃酒。十三阿哥便没有留曹颙。说了话。就送他出来。所以。曹颙现下已是饿的不行。
到兰院给父母请过安后。曹颙就步履匆忙的回了梧桐院。
才进院子。就听到上房传来欢笑声。听着甚是热闹。曹挑了帘子进去。就有小丫瞧。俯了身子。行了礼。
初瑜在屋里已经听动静。出来。
屋子里热乎乎的。曹颙的心里也跟着暖不少。笑着说道:“好热闹。这是说什么?”
炕边上。是天佑与恒生两个。正逗着天慧说话。见父亲回来了。两个小家伙都直了身子。规规矩矩的问好。随后跑到他身边来。满是亲近。
紫晶原在凳子上坐着。见曹颙进来。已经站起身来。笑意盈盈。
“太太应了去温泉之事了。我同紫晶姐姐正商量什么时候动身。”初瑜一边拿帕子将丈夫上残雪扫净。一边笑着说道:“几个小的。听说要出府。都欢喜的要打滚了。”
小孩子对于外面的世界。总是充满向往的。
听了初瑜的话。天佑直接抿嘴笑着。恒生猴急。已经忍不住。抱了曹的大腿。仰着小脑袋问道:“父亲。父亲。温泉有鱼么?有大鱼么?”
一句话。逗的几个大人都跟着笑了。
曹颙摸了摸恒生的。带着几分好奇。问道:“恒生不是不爱吃鱼么。怎么还关心起这个?”
“妹妹爱吃鱼。要是有大鱼就好了。给妹妹吃鱼眼睛。”恒生脆生生的回道。
说起来。天慧的眼。曹颙这边怀疑是血缘关所致。所以对女儿的复明不报什么希望;但是初瑜这边。总是抱了一线希望。希望老天开眼。
因想着吃什么补什。天慧这边打小没少喂羊眼与鱼眼珠。恒生年纪虽小。不晓怎记住了这个。所以发问。
“温泉里没有鱼。不过那边有河。到时候砸开了。使人打鱼。”曹笑着回道。
“哦。哦。太好了。”恒生拍着小手。甚是欢喜。天佑在旁。也咧嘴笑着。倒是天慧。原来还支起耳朵听着。现下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低着头玩手的布偶去了
少一时。曹颙更衣毕。喜彩也人将饭桌摆好。
曹颙让紫晶吃饭。紫晶说吃过了。见天不早。就带着天佑恒生两个先回院去。
天慧小孩子怕饿。也早在兰院跟着祖父祖母用了晚饭。
初瑜给自己盛了半碗饭。陪着丈夫用了。
因怕遇到八福晋。再说烧七之事。八阿哥府那边的差事。曹颙就请董殿邦代劳。自己避开。没再过去。
虽说已经拿定主意。不去掺和那边的事儿。但是不知为何。曹颙的心里始终颇为……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七百一十六章 烧七(中)
曹颙这几日,正为八阿哥的丧事闹心,还真没有发现李卫的样。见他心事重重,以为是担心老家那边,让初瑜预备了些补药,又拿了自己的名帖,让他带在身上。
这样的话,要是赶路急,可以在沿途驿站换马。
一切收拾妥当,曹颙才送李卫上路。
历史上的李卫到底是如何发迹?若是李卫父母真有些变故,需要守孝的话,再出来就是三年后。
四阿哥同他的模范总督,到底是何时“邂逅”?
曹颙发现自己的脑子,最近有些不够用。到底是相信自己所知的历史,还是不相信?
现在,他将全部赌注都压在四阿哥身上,要是历史发生重大差池,那可就不是闹笑话的事儿。
事情的发展,总不是随心所欲,有的时候,事情的发展并不在曹颙掌控中。
台基厂大街,八阿哥府。
同海淀的园子一般,这边大门都糊了白纸,灵堂里外,番、禅、道、尼、居士,还是念着经文。八阿哥过世将满一个月,这边的丧事也不像最初那样忙碌,一切都有条不紊起来。
内堂里。八福晋穿着一身孝。头上安了把白骨扁方。其余再无其他首饰。她左边撂下个单辫。辫稍没有系辫绳。只用头发缠了一圈。
按照满洲习俗。丈夫死后。妻子要穿重孝。拆头撂双辫。到了接三之日。由娘家人将辫子梳上。次日再撂下来。就是只撂左边地单辫了。
初瑜被拉到炕边坐下。带了几分拘谨。
曹颙前两日已经将八福晋想让她“烧七”之事说了。说起来。初瑜对于自己地八叔、八婶地情感有些矛盾。说亲吧。确实比其他地伯父、伯母、叔父、婶子要亲。但是因生母同八福晋关系不好地缘故。也不好伤了生母地心。主动去亲近。
八阿哥与八福晋两个。是在康熙三十七年八阿哥被封了贝勒后。才完婚地。同他们差不多日子办喜事地。还有七阿哥。七阿哥也是封爵后同七福晋成亲。
当时七阿哥、八阿哥都未分府。在阿哥所比邻而居。
七阿哥当时同侧福晋纳喇氏已经生下一双儿女,感情正浓,对新婚的七福晋平平。除了刚成亲时在这边留宿几晚外,其他时间还在侧福晋房里。
初瑜那时已经三岁,正是招人稀罕的年龄,不仅是七阿哥的掌上明珠。就是新婚的八阿哥与八福晋,对这个大侄女,也是真心疼爱。
八福晋是嫡妻,见七阿哥偏宠侧福晋,自然为七福晋抱不平,掐着眼睛看不上侧福晋。曾借着身份,给过七侧福晋几次脸色。
就是七福晋主动提出教养初瑜,也是八福晋给出地主意。在她看来,这是两全其美之举,既是使得七福晋多了同七阿哥亲近的机会;又使得初瑜跟着嫡母,受到更好的待遇。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侧福晋晓得害的自己母女相隔的是八福晋,少不得生恨,在丈夫身边数次埋怨。
八福晋这边,也不愿八阿哥同七阿哥太亲近,怕学了他地宠妾灭妻。
一来二去的,受女人的影响,七阿哥与八阿哥关系也疏远许多。
两年后,阿哥们分府,七阿哥府与八阿哥关系就很微妙。七福晋与八福晋虽要好,但是两府却鲜少往来。作为七福晋的养女,初瑜算是其中例外,经常跟着七福晋到八阿哥府做客。
八福晋成亲多?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