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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农女有泉 全第59部分阅读

      重生农女有泉 全 作者:未知

    还真的就是离他远一点。

    服务员不多时就送上了蛋汤,紫菜蛋花汤。对于吃惯了农家土鸡蛋的小小来说,这种蛋花汤完全入不了她的眼,尝了尝发现还有一股子味精味道后,小小再也不肯碰那蛋花汤。

    邓鸣贺从行李中拿出了一盒子泡好的黄瓜递过来给小小当零食,还有自己种的向日葵采摘炒制的瓜子、自家种自己炒的花生,一一给摆在了小小面前。

    小小吃着瓜子花生,听邓鸣贺有一句没一句地讲着他爷爷奶奶的事情。

    “我爸的工作需要到处跑,我平时都跟着我爸我妈到处搬家,很少去爷爷奶奶那边,爷爷奶奶都是跟叔叔一起住的,但是我叔叔和我婶婶都是惯于算计的人,当初我爸我妈出事的时候,我叔叔和婶婶提出来,如果想要他们养我,前提就是把赔偿给我爸爸妈十万块钱交给他们。当时我都十几岁了,再过几年都可以自己挣钱了,哪可能用得到他们家十万块钱?我不同意,他们就不肯要我,连我爷爷奶奶都帮我叔叔讲话。”

    邓鸣贺舀了一碗汤也是尝了一口就不想再喝了,如今他和小小一样,出门在外,只要能够自己回家吃饭的,都不愿意在外面吃,外面的东西真的不如家里的好吃,尤其是火车上的伙食,那是真心地贵且难吃,所有人都认可了的。

    “我爷爷奶奶讲了,只有把这十万块钱交给他们,他们才会养我,没人愿意白养着一个伢子。”邓鸣贺声音有些苦涩,有些伤痛,多少年了只要触碰,都还在淌血。

    244上坟

    “那时候我虽然没成年,可也懂事了,数学成绩更加不差,知道这是爷爷奶奶想要我拿出那十万块钱来补贴我那精细的叔叔婶婶,我心里愤怒,也不愿意这样迁就,嘴上虽然没反对,可也没有立刻就答应,只是说等我父母入土为安再说。可他们以为我就算是答应了,他们为了能尽量省下钱,葬礼办得很潦草,两口最便宜的棺材入了殓,在堂屋里摆了一天就下葬了。村里的族老都背地里跟我讲:他们是太看重钱了。”多少年过去,邓鸣贺的话里还是有怨气的。

    “等葬礼办完了,我拿着剩下的钱直接就去了学校,我叔叔婶婶追到学校去,想从我手里把钱要出来,我不给,他们又跑到我爸爸妈单位去闹,想让单位的领导出面。单位的领导不肯帮他们,他们就放出了狠话:如果不把钱给他们,以后他们就不认我……”

    “都过去了,别再想了。”小小有些心疼地伸手过去握住了邓鸣贺的手,心里却有些好奇,十万块钱在那个年代真的是不少钱了,怎么邓鸣贺手里有那么多钱,还会过得那样艰难?

    “爷爷奶奶用尽了办法,最后半是逼迫半是诱哄地从我手上拿走了存有大部分钱的存折,拿走以后立刻就把钱给了我叔叔和婶婶,他们用我的钱起了房子,却照旧不认我,其余的亲戚却都不平衡,都说没拿过我的钱,没有这个义务,我从此就成了彻底的孤儿……”邓鸣贺说着,看到小小眼中担忧的目光,反手握住了小小的手,眼中重新有了温暖,“好在我现在有了你。”

    火车一路摇晃,到了下午也就到了一个小站,邓鸣贺双肩背着行囊,拖着小小的手出了站,上了一辆上面写着“江门”的小中巴。

    小小眼尖地发现:那个酒瓶底男子竟然也在小中巴上好在到了小中巴上,小小两个人没有去搭理他,他也不好继续说教,两方不相往来,倒是也相安无事。

    车子到站后,小小跟着下车才发现这个江门是一个小镇,小到从下车的十字路口往任何一个方向走出去五百米立刻就进入农村。

    邓鸣贺背起了行李,拉着小小的手往南边的一条路走了下去,那个酒瓶底男子居然跟两个人走的是一个方向。

    这让小小有些郁闷:跟一个明显跟自己两个人不对盘的人同路,并不是一件让人舒服的事情。那个酒瓶底男子估计也是这样想的,不时看一眼两个年轻人。

    这趟出门,小小和邓鸣贺都没有穿得很招摇,都是保暖舒适却瞧着很普通的衣裳。

    很快就拐上了小路,顺着小路走出去两里路远近,酒瓶底男子依然同路,而邓鸣贺却说:已经快要到目的地了。

    酒瓶底男子终于忍不住,主动搭话:“你们是来邓家村的?”

    “……”小小看了邓鸣贺一眼,没有回答。

    “我怎么没见过你们?是来走亲戚的吗?还是老家是这边的?你们是哪一家的孩子?”酒瓶底男子跟查户口似的,噼里啪啦问了一大通,问完了见小小和邓鸣贺两个人没回答,又有些诧异的道,“听你们在火车上讲起,是来看爷爷奶奶的,你爷爷奶奶应该是我们村里的人吧?村里有这样的人家吗?我怎么完全没得印象?你叫什么名字啊伢子?”

    这下子两个年轻人明白了:不管自己答话不答话,这个人是一定还会再往下讲的“邓富贵你认识吧?”邓鸣贺突然开口了,语带嘲讽。

    “邓富贵?你们是邓富贵家的亲戚?”酒瓶底男子果然诧异起来。

    “那是我亲叔叔。”邓鸣贺嘿嘿一笑。

    “邓富贵是你叔叔?你莫非是邓荣华的儿子?哎呀”酒瓶底男子两个巴掌一拍,诧异得惊呼出声来,“我晓得了我晓得了怪不得你要讲那种话,是我想岔了,对不住呀小伙子你要是邓荣华的儿子,你今天在火车上那些话,就没有错”

    小小好奇起来:敢情这个酒瓶底男子还真是邓鸣贺爷爷奶奶村子里的人,听着这话,还是熟悉的人听他的口气,这人倒是个直爽的,于是问道:“你和他们很熟吗?当年的事情你也知道?”

    “哪个不晓得?邓富贵贪了哥哥嫂子的赔偿抚慰金,修了个全村最豪华的房子,却不肯养侄儿,村里那个不晓得?他那个儿子,到现在都没讲对象呢人不长进,把屋里造得一穷二白,除了那个房子,什么都没剩下了家里父母又光占便宜不吃亏,都是只进不出的人,没人敢把女儿嫁到他们家去。”酒瓶底男子摇着头直叹气。

    “我爷爷奶奶呢?”邓鸣贺突然问。

    “两个老的根本靠不上邓富贵,还在泥巴茅草屋里住着呢那么好的屋子,人家不给老的住啊当年晓得偏心小儿子,现在晓得错了也晚了你这个伢子,不是来接你爷爷奶奶去享福的吧?你爷爷奶奶当初可没偏帮你,还帮着小儿子哄你爹的抚恤金。这样的爷爷奶奶,你不孝敬也可以理解。”酒瓶底男子摇着头,话讲得很实诚,连小小都觉得,这人憨直的可爱。

    “我是来给我爸上坟的,上完了坟去看一眼爷爷奶奶就走。”当年邓鸣贺的父母死的时候不到六十岁,按规矩不能进祖坟,可因为也是在城里工作的出息人,算是给祖上争光的,族老们做主,最后给入了祖坟,这对于讲究落叶归根的农村人来讲,是很重要的,这也是为什么邓鸣贺有钱了也没有将父母的坟墓迁到别的地方去的缘故。

    “是罗是罗,每年来看看父母,让父母在底下也安心些罗。”酒瓶底男子再次点头,随后关心地建议,“伢子,都是村里人,我家离你爷爷奶奶家不远,你上完了坟到你爷爷奶奶家,那肯定是要什么没得什么的,估计连喝水的碗都没得多的,你要是不嫌弃,到我家去吃饭,当年我和你爸你妈也是认得的,不过是因为你爸后来到城里工作去了,没怎么交往罢了”

    “谢谢你,不知怎么称呼,我很多年没在村里和人打交道了,眼拙认不得人,先前有什么讲话不妥当的地方莫见怪。”花花轿子人抬人,别人给足了面子,邓鸣贺也不是油盐不进的,当下和颜悦色地跟人赔礼道歉。

    “这话应该我来讲呢是我眼拙不认得你,你叫我玉能叔就行了,这样,我先去和你爷爷奶奶打声招呼,等下一起到我那里去吃夜饭”玉能叔热情的很,忙张罗。

    “我们晚一些还要赶回火车站去呢,吃饭就不吃了。”邓鸣贺谢绝道。

    “倒也是罗,你爷爷奶奶家是没得地方住的,你们两口子要住夜的话……”玉能叔犹豫起来,乡村有规矩,两夫妻到别人家做客过夜的话,是不能住在一间房里的,在别人家住着,如果同房忍不住行了房的话,主人家是要倒霉的“我们还是坐晚上的火车走吧,就不住了,夜饭也不吃了,来不及的。”邓鸣贺自然明白玉能叔犹豫的原因,人家家里也是不方便呢当下表态。

    “夜饭是要吃的这样,到了夜里,我让我家大儿子开摩托车送你们到火车站去,他有三轮摩托车,平时也在火车站那边跑运输的,方便着呢”玉能叔不由分说就定了下来。

    邓鸣贺再也没法推脱,而且下午上坟完了以后,总归还是要去爷爷奶奶那边打一转,到时候也不一定还有班车去火车站,能确保有摩托车送反倒是个好事。当下点点头也就不再客气:“要得嘛那就麻烦玉能叔了”

    两个人跟玉能叔在一株老板栗树下分了手,邓鸣贺领着小小上了一个小山坡,山坡上是一大片的坟地。这时还是下午…多钟,邓鸣贺领着小小站在一个大坟面前,让小小在一旁呆着,他却脱下外套开始拔坟头上的枯草。

    一边拔草,邓鸣贺一边解释:“我爸爸和妈妈是合葬的,两口棺材并排摆着,这坟头也就比别人的大一些,也好,他们有个伴儿。不孤单。”小小也动手帮忙拔草,两个人一起动作,不过二十分钟,坟头就清理干净了,邓鸣贺将杂草堆在一边,这才拿出准备好的香烛纸钱,随后拿出一挂鞭炮来噼里啪啦放了起来。

    鞭炮声响彻了整个山坡,传出去很远,又从远山送回了回音来。

    “爸妈我给你们带儿媳妇来了过几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小小人很好,心地善良,也善解人意,她愿意陪着我过一辈子,以后你儿子也不孤单了,也有人陪着了”邓鸣贺这话才说完,就哽咽了,半晌没再讲话。

    小小在邓鸣贺身边跪下,恭恭敬敬地冲着坟头磕了三个头:“叔叔,阿姨,我叫李小小,再过几个月,我就要嫁给邓鸣贺了,谢谢你们培养了这么好的儿子,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疼他,好好陪着他,让他不孤单。”

    245爷爷奶奶的现世报(三更)

    邓鸣贺感激地眼神看着一脸认真的小小,随后也认认真真地冲着坟头磕了三个头:“妈爸你们放心,我很好,我也要成家了,以后我也是有家的人了,你们不要担心,以后我会好好过日子的。以后每年我都带着小小和我们的孩子来看你们”

    两个年轻人没有多余的话要讲,磕完了头又认真地烧了纸,随后默默地在坟头边立着,瞧着那无言的黄土想着各自的心事。

    “那是鸣贺来了啊?来看你爸爸妈妈了啊?”一个热情的声音响起,小小掉头去看时,是一个穿着前襟有些污浊的花棉衣、围着蓝色围裙戴着袖套的中年妇女,瞧着那一脸热情的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关系熟稔的。

    “是,看完了爸爸妈妈去看一看爷爷奶奶就走。”邓鸣贺拉着小小,表情有些淡淡的,眼神扫过那张热情的脸后,目光就再也没落在那张脸上,甚至神色中带着的厌恶也毫不掩饰。

    “连夜就走啊?那哪里还有车嘛?到婶婶家吃了饭住一晚上再走啊这个妹子倒是看着就是个蛮有福气的人,是你对象啊?”中年妇女说着就伸手来拉小小的手,小小对这个人的身份已经猜到了个大概,心中也升起了由衷的厌恶,立刻就将手让到了一边,人也往后退了一步。

    “哎哟我们农村人不懂规矩的,这个手脏,怕是妹子你嫌弃呢妹子你是城里人吧?莫介意我们这些农村人土啊”婶婶立刻就自己将场面圆了过来,丝毫没有尴尬的自觉。

    “我对象也是农村的,不是城里人。”邓鸣贺眼中升起了一抹戏谑:这个婶婶,是看到自己两个人回来,又想有点儿收获吧?

    “农村的?哪里农村的?农村出来的也好嘛会持家,不晓得在哪个城市买了房子啊?结婚了吧?”婶婶开始套话。

    “没在城里买房子,也还没结婚,我是在家种菜的,鸣贺帮着我一起种菜。”小小笑得很乖巧,她发现自己现在跟邓鸣贺的默契是越来越足了。

    “两个人种菜卖?”婶婶瞪大了眼睛,“我们家鸣贺可是华清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呢还在国外工作的,怎么就种菜去了?”

    “他在国外让人给坑了,就回来了,跟着我种菜卖,踏踏实实的,挣一个是一个,实在。”小小自问讲的都是大实话。邓鸣贺确实在国外让人给坑了嘛种菜也确实是一件实实在在的事情。

    “哎哟那你们结婚了住哪里啊?”婶婶瞪大了眼睛,叹起了气。

    “住我家。我家就我和我妹妹两姐妹,妹妹还在读书,住得下。”小小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同时侧头看了邓鸣贺一眼,在邓鸣贺眼中看到一抹赞赏。

    “招郎入赘?”婶婶惊呼出声。

    “嗯,招郎入赘。”小小认真地点头。

    婶婶一时竟说不出话来,看着邓鸣贺,满眼都是不敢置信,这个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华清大学毕业生,如今竟然混到了要给一个种菜的农村妹子招郎入赘的地步?要晓得,招郎入赘是没本事的男人才会愿意的,这不是讲假话的吧?

    “小小让我跟着她一起种菜卖,还管我的吃住,我过几个月就准备跟小小办结婚证了。以后就住在她们家。”邓鸣贺也认真的点头。

    瞧着两个人的神色不似作伪,婶婶的热乎劲儿立刻就少了一半:“那就恭喜你们了等会儿到我家吃饭吗?”

    刚才还热情无比地留饭留宿的,这会儿倒是开始问起来愿不愿意了,这不是问客杀鸡又是什么?

    “不吃了,我看完了爷爷奶奶就走。”邓鸣贺摇头拒绝。

    “哦,那行,你们去吧,我家几只鸭子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我去找回来再讲。要是来我们家吃饭,就要你爷爷奶奶带着你们过来嘛。别的没有,粗茶淡饭还是有的。”婶婶说完,转身下了山坡,走了。

    “你婶婶真现实,听讲我们是农村种菜卖的,立刻就不理我们了。”小小感慨万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嘛?”邓鸣贺搂住了小小的腰,回头看一眼坟头,认真地告别,“爸爸,妈妈,以后我和小小再来看你。我们先去看看爷爷奶奶。你们放心,他们虽然那时候对我不照顾,可他们始终是你们的父母,我不会完全不管他们的……”

    两个年轻人开始往下走,小小为了不让邓鸣贺情绪太低落,拾起了刚才的话题:“刚才明明是你故意误导她的,我只是顺着你的意思讲罢了”

    “嗯,我家娘子现在跟我越来越有默契了不错不错还可以继续努力”邓鸣贺似模似样地表扬道。

    到了一栋低矮的泥巴茅草屋前,见邓鸣贺停住脚步时,小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就是爷爷奶奶的屋子?”

    “是,这屋子原本是关牲口用的,叔叔和婶婶修新房占了原来的地,把原来的房子推倒了,老人就被赶到这里来了。”邓鸣贺语气有些怅然,显然这些事情对他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那叔叔和婶婶的新屋在哪里?”

    “那边,贴着瓷砖的就是。”邓鸣贺手一指,笑得讽刺。小小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过去,二百米开外是一栋两层的贴着白色瓷砖的房子,在村子里果然看着是上好的。

    “是鸣贺回来了啊?”屋子里面传出一声苍老而激动的招呼,邓鸣贺闻声答应着,拉着小小低头进屋。

    屋子里是泥地,因为连天地下雨,一步一个脚印,好在小小两个人穿的都是全防水的登山徒步鞋,脏也是脏了鞋面。小小进去后过了一阵才适应了里面的昏暗,只见靠墙边一张床上躺着一个老太太,床边还坐着一个老爷子,老爷子正拄着拐棍吃力地想要站起来,却半天都没站起来,刚才招呼的是老爷子。

    邓鸣贺虽然心中怨愤,真看到了两个耄耋老人日子过得这样艰难,心中还是不免发酸,上前搀扶了一把,将老人扶起来,完全适应了里面的光线后,小小发现:老爷子浑浊的老眼中全是泪水。

    “爷爷,奶奶,我带着我对象回来给爸爸妈妈上坟。”邓鸣贺解释了一句。

    “好好想不到我还能活着看到你的对象好孩子,叫什么名字啊?”老爷子连说了几个好,情绪显然有些激动,拄着拐棍就要到墙边唯一的箱子边去。

    “我叫李小小。爷爷好。”小小同学乖乖回话。

    邓鸣贺搀扶着他过去后,他打开了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个饼,小小眼尖地发现饼上已经有了霉点,变质了,一时不知该不该提醒。

    就在犹豫的功夫,老人已经哆哆嗦嗦将饼连着塑料袋塞了过来:“妹子,爷爷这里没得什么吃的,这是端午节供了先人的饼,你吃你吃”

    端午节的饼眼下可是新年哪这是放了多久了啊?怪不得变质看了邓鸣贺一眼,小小还是接过了饼,却不敢吃,当下只好转移话题:“奶奶这是怎么了?”

    “你奶奶风湿,一到天冷,关节就疼得跟针扎似的,现在连站起来都不行了。只好在床上躺着,等到夏天了,如果好些,不晓得还能不能站起来,都是土埋到脖子的人了,过一天算一天吧。”爷爷解释着,语气中颇为无奈。

    “过年叔叔和婶婶没给你们拿点年货过来?”邓鸣贺皱着眉头问,这屋子低矮潮湿且不说,这家徒四壁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家里没有任何年货。小小则假装观察靠近门口的水缸,在里面加了些指尖灵泉,希望能对老人的身体有些好处。

    “他们?自己都顾不过来了你堂弟、就是鸣宇,年前打伤了人,让公安局关起来了,赔了不少钱,家底子又掏空了的,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她想不起来倒是我们的福气,要是想起来了,又在外面指桑骂槐地骂半天,口口声声问我们为什么还不咽气。”爷爷讲着话就叹气。

    “……”小小和邓鸣贺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讲什么才好,这个算不算现世报?

    “当初是我们两个老不死的信了他们的哄,把你留着生活的钱给骗走了。到了他们手里,他们立刻就翻脸不认人了,你过了几年苦日子,倒是总算熬出来了,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倒是越熬越难熬,又老是不死这就是报应啊”奶奶在床上突然出声,一讲话就泪眼滂沱。

    “鸣贺两口子是过来了吧?和你爷爷过来一起吃饭吧”外面一声招呼,随后屋里光线一暗,进来一个人,却是玉能叔。

    “二伯,和鸣贺两口子一起先去我家吃饭,我给二伯娘盛了饭菜过来了她不方便动,就在屋里吃算了。你看好不好?”玉能叔考虑得周到,手里一个大菜碗盛着饭菜,瞧着这分量和肉菜着实不少。

    “自己有亲叔叔靠不上,倒是玉能讲客气,管我们鸣贺两口子的饭,是我的错啊”爷爷有些感慨。

    246以德报怨

    “二伯,过去的就算了,我瞧着鸣贺这孩子倒是个有心的,新年了也晓得来给爷爷奶奶拜个年,晓得来看看父母亲。这孩子是有出息的”玉能叔说着就到床边把饭递给奶奶,随后扶着爷爷往外走。

    玉能叔家就在老人的茅草屋后面五十米的地方,一排平房,虽说不出众,倒是看着也不算差的。

    “也是讲有缘分咧,坐火车就坐在一起了还能搭上话来,真是不容易啊”当着爷爷的面,玉能叔没再提什么孝道的话。

    一顿饭吃完了,邓鸣贺先送爷爷回家,玉能叔也顺道过去拿回碗筷,奶奶却没吃多少,见玉能叔过来,忙解释道:“玉能,我这还没吃完,过两天吃完了,到时候再给你把碗筷送回去行不行?”

    玉能叔哪能说不行呢?满脸是笑地答应了:“没得关系的,放你这里也不要紧,我们家里碗筷多得是,你先用着吧。”

    总归是自己的爷爷奶奶,今天瞧见这境况,也实在是可怜,邓鸣贺终究也狠不起心肠来,临从爷爷奶奶家出来以前,邓鸣贺给爷爷奶奶留了八百块钱,说是让他们俩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如果有什么病痛,就要治病,邓鸣贺没敢多给,怕让叔叔婶婶搜刮了去。

    可从爷爷奶奶家出来,玉能叔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讲了句大实话:“鸣贺啊,有些话呢,本来我不该讲,你给你爷爷钱去检查身体治病是一番好意,但是没得用的,你这个钱过不得夜,等下你的前脚一出村子,后脚你婶婶就要去搜刮的,一分钱都不会剩下。”

    小小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藏起来也不行吗?”

    “藏到哪里去?老人家要去检查身体,总是要出门吧?一出门他们就晓得了就算是当时不晓得,事后也是要晓得的,追到医院去都要把钱追回来的,如果实在是没有追回来,那是撒泼打滚满地放刁的,指天骂娘都不会放过你爷爷奶奶的,总也不会让他们好过就是了不是一两回了”玉能叔讲得叹着气直皱眉头。

    小小和邓鸣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怎么说才好

    “你们也莫操心了,先去赶火车吧”玉能叔已经叫他儿子过来了。三轮摩托车有顶棚有门窗,倒是也遮风挡雨的,在这种乡村拿来拉客倒是实用,就是不合法就是了。

    车子摇摇晃晃地一路到了火车站,邓鸣贺买了一个小时以后的火车票,又强行给了玉能叔的儿子五十块钱的车费,这才在候车室坐下。

    这一天下来两个人其实都挺累的,这会儿却了无睡意,今天爷爷奶奶的凄凉状况惊住了邓鸣贺,也惊住了李小小。

    “鸣贺,你还怪你爷爷奶奶吗?”好半晌,小小搂着邓鸣贺的胳膊轻声问。

    “不知道。”邓鸣贺想了想,老老实实的回答,随后又怕小小听不懂似的,解释了一番,“没见到他们以前,一直是埋怨的,毕竟当初如果手里有那笔钱,我能把最艰难的那几年挺过去,可他们出面将钱骗了过去给了叔叔婶婶,让我高中三年差点就辍学,这是我无法原谅的,可今天看到他们那样凄凉的样子,我的怨气突然就消散了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当初你是弱者,他们是强者,他们欺负你,如今你成了强者,他们变成了弱者,他们反而成了人人都能欺压的对象,尤其是被叔叔婶婶欺压,所以你才会觉得多年的怨恨落在了空处?”小小试着帮他分析。

    “……”邓鸣贺没有回答,大约他自己心里也还没理清楚。

    “你准备怎么办?”小小知道,以邓鸣贺的性格,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肯定会想办法做些什么。

    “他们毕竟是爸爸的父母,对我再不好,当初也是他们养大的爸爸,没有他们,就没有我的存在。我就算当初再怎么怨恨他们,他们现在也已经老了,时日无多了,而且这样被叔叔婶婶欺辱,也算是遭了报应了,我的怨恨也失去了意义,我在想,要怎么样帮助他们渡过他们人生最后的时光,至少让他们过得轻松一点。”邓鸣贺叹着气,他心里也是堵得慌的。

    年少时多少次幻想着有一天能够高高在上地站在他们面前,让他们看到光芒四射的自己,看到富贵逼人的自己,让他们悔不当初,让他们捶胸顿足,如今果然看到了爷爷奶奶的悔不当初,可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呢?邓鸣贺知道,爷爷奶奶当初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自己注定无法有怨报怨了,甚至要以德报怨。

    “要不,送他们到养老院去吧?”在城里已经开始兴起了养老院。

    邓鸣贺眼睛一亮,看向小小的目光再次有了赞赏之意:“你讲得很有道理,我们要么就送爷爷奶奶去养老院费用我来出,他们在养老院有人管吃管住,也离叔叔婶婶他们远了,比住在牛栏里面强得多”

    “那回头就去打听一下吧”小小抿着嘴笑,其实看到爷爷奶奶的第一眼,小小就已经知道,邓鸣贺不是无情的人,看到这样子的老人,肯定再也硬不起心肠来,那时候小小就在考虑怎样安排爷爷奶奶了。

    虽说爷爷奶奶还有叔叔婶婶这一对儿子儿媳妇,可这两个人肯定是不愿意赡养老人的,若是让邓鸣贺带着老人到自己农场去住的话,小小心里又觉得别扭,想必邓鸣贺自己都会觉得别扭,想来想去,还是养老院好,只要有钱交过去,就不怕老人吃不饱穿不暖。

    邓鸣贺有钱,小小自己不必掏钱管他们,也就不担心自家老爸老妈等长辈有意见,这是再好不过的想法了。

    “我留了玉能叔家里的电话,到时候我打电话过去问问情况,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事情定下来,就还要过来一趟。”邓鸣贺点点头,他并不傻,相反还非常聪明,这些小事情,自然能安排得妥妥帖帖的。

    两个人回程买的是卧铺,到了宝庆城里天才刚刚放亮,因为想着养老院的事情,邓鸣贺索性拉着小小去找养老院去了,宝庆只有一家养老院,而且生意并不算太好,有家有孩子的老人大多不愿意来养老院,而孤寡老人则直接在敬老院,只有少数动弹不得,又有一定经济条件的老人才住养老院。

    邓鸣贺问了问,一个月一个老人的生活费和护理费加起来是五百块钱,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要多三百块钱一个月,两个老人一个月就是一千三百块钱。在零一年,这样的收费并不算便宜,当然,这点费用,邓鸣贺表示毫无压力。

    当场两个小年轻就敲定了在宝庆养老院让爷爷奶奶养老。这里离江门远,不怕叔叔婶婶没事就来闹,反正也不指望他们什么了,索性就这样了“那过两天请个车去把老人拉过来?”小小想了想,问道。

    “我打电话去问问玉能叔,看能不能他那边直接叫车子送过来,送到这边以后,我们给钱就行。”邓鸣贺想了想说道。

    小小雷厉风行,立刻掏出了手机,拨打了玉能叔的电话:“现在就问呗,再过几天就要开始卖菜了,更加没空。”

    电话接通,摁的是免提,玉能叔一听是邓鸣贺,激动起来:“哎哟喂你爷爷奶奶为了你那八百块钱,昨天晚上一晚上没得瞌睡你婶婶跑过来翻了个底朝天,八百块钱都搜走了不提,还认为他们一定是藏了一些钱,死活就要逼着他们交钱呢闹了一晚上你奶奶差点就让闹得过去了”

    邓鸣贺和小小都吃了一惊,看来让老人过来的事情刻不容缓了“玉能叔,我想把爷爷奶奶接到宝庆来,这边有养老院,让老人住养老院,能不能帮我雇个车把老人送过来?车钱和人工钱都由我来付。”邓鸣贺问。

    “接过去是好咧可是要是我贸贸然把人拉走了,你那个婶婶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只怕又要找我们家的麻烦了咧到时候又要生出无数的事情来,这个事情啊,要做的话,还是要你亲自来,我可以帮你找车找人,但是你不到场的话,这事情做不成”玉能叔犹豫了一下,还是讲了大实话。

    邓鸣贺也是愣了愣,明白过来,看了看小小,见小小点头表示可行,于是赶忙答应:“那行我这就买票又折回去,你帮我找车,我估摸着还是昨天下午那个时候到。”

    挂了电话小小打了个电话回家,没有细说,这些事情太杂乱,要当面才能讲清楚,小小只说明天才能回家了,立刻跟邓鸣贺又去搭火车去了。

    玉能叔还真是个实在人,叫了一辆面包车等在火车站,等邓鸣贺和小小一下火车,就迎了上来,将邓鸣贺和小小迎上车后,开门见山地分析起来:“你这个事情,我仔细想了想,还要惊动村干部,我们先不能直接去接老人,我已经帮你和村干部约好了,直接去村委会,找村干部一起过去调解,先把事情讲清楚,你是一番好意,别回头让人钻了空子,反倒变成了你是坏人。”

    247不能生育了

    两个年轻人都知道,玉能叔讲得很在理,自然是唯命是从。

    面包车一路开到了村委会,玉能叔领着小小和邓鸣贺两个人进去,跟村长和村支书商量了起来。

    说起邓鸣贺的叔叔和婶婶,村支书一肚子的不满:“邓富贵两口子在村上虐待老人是出了名的奈何村里的能力也有限,邓富贵两口子也是住着豪宅喝稀饭的经济状况,因此只能从道德上谴责他们,却没办法采取什么过硬有效的手段和措施。就算是报警把他们给捉了去,也没得好多大的用处。你们能有这份心,我们一定想办法帮你们促成这件事。”

    当下几人商量了一番,面包车就朝着邓富贵的豪宅开去。

    大约是因为昨晚闹了一晚上,车子过去的时候,邓富贵两口子居然都在睡觉喊了老半天才起床,看到邓鸣贺和小小去而复返时,两个人脸上还现出一丝慌乱,可见村长和村支书也一起来了的时候,婶婶脸上就露出了狠戾之色:“鸣贺,你回来就回来,怎么还招了村干部来啊?是想开批斗会来批斗我和你叔叔还是怎么的?”

    “是这样的,昨天我看爷爷奶奶身体状况不好,给了他们八百块钱,想让他们去医院检查一下,想来想去又怕老人腿脚不方便,今天就找了车过来想拉着老人一起去检查,结果一进村子就听讲老人的钱昨天让你们连夜拿走了,我来问一问,你们是准备亲自带他们去检查吗?要是这样的话,车子就在这里了,上车就走呗?”邓鸣贺上前一步,对婶婶的挑衅之语毫不在意,反倒是几句话就将婶婶给逼得必须做出选择,要么还钱给老人,让邓鸣贺送老人去检查,要么立刻拿着钱上车,亲自送老人去检查。

    可婶婶横行霸道惯了的人,哪里就怕了这两句话?当下脖子一横:“钱是拿去还债去了,拿不回来了的,如今我们连饭都吃不上了,治什么病?该哪天死的人,就是哪天死的,不该哪天死的人,到了那一天也死不了这么大年纪了,吃人参鹿茸金丹玉露也治不出个二十八岁的身板来,浪费那个钱做什么?我这一身病痛都还没有钱去治呢哪个农村人有点病痛就跑医院?哪有那个闲钱?他们两个老的就那么金贵了?”

    “那婶婶是没有钱给爷爷奶奶治病咯?”邓鸣贺问了一句。

    “那是肯定的”

    “婶婶也不准备给爷爷奶奶治病咯?”邓鸣贺又问了一句。

    “那是肯定的”

    “要是我把爷爷奶奶接到我那边去,我来养着,婶婶愿意吗?”邓鸣贺眉头一挑,问了一句。

    “你?接两个老的去养着?你很有钱吗?”婶婶眼睛突然冒起了光来,上上下下打量着邓鸣贺和小小,小小的钻石戒指早已经放在家里,出远门根本没有带,一身上下倒是朴素的很,看不出有钱的模样。

    “我们自己种了菜,勉强也够吃饱了,把老人接过去,饿不着老人,也冻不着老人,你们要是没意见,我这就让老人上车跟我们走。”邓鸣贺笑着接了一句。

    “你们要接老人过去,可以啊这是好事”邓富贵突然接了一句话。

    邓鸣贺神色一松,看来这件事情办起来应该不难了。

    不料邓富贵突然又来了一句话:“可是这些年我们为了给老人治病,已经欠了一屁股的债,有一万多块钱呢既然鸣贺你有钱,帮我们把这债都给还了,再接老人去吧”

    “……”静默,现场是难堪的静默,没有人会想到,作为亲叔叔的邓富贵会提出这样无耻的要求来。

    “邓富贵你太不要脸了当年骗了你侄子的几万块钱修了这个房子,现在居然还好意思开口再要钱还债哪个不晓得你那欠债都是你儿子在外面惹事欠下来的钱?和你爹妈有个屁的关系啊?你这样要不得的你晓得吧?你这样做丧天良的你晓得吧?”村支书憋不住了,噼里啪啦就开始训斥。

    “你又不是我爹妈,你凭什么训我?你是警察吗?你来管我啊?来管我啊来啊你来”婶婶往前一冲,挺着胸脯就往村支书的身上顶,把个村支书吓得连连后退,狼狈无比小小看得目瞪口呆:真正的是个泼妇敢情这一家子都是滚刀肉,“邓鸣贺,要不还是叫警察来吧,让人家也断一断,到底老人有没有花那么多的医疗费,都在哪个医院看了什么科,这都是有收据和发票为证的,再看看老人有没有被待,要是有,虐待老人的那些人需不需要判刑,那肯定都是要调查清楚的,否则冤枉了婶婶和叔叔可不好。”小小笑眯眯地建议道。

    “倒是没看出来啊这笑眯眯的侄媳妇还是个狠人啊就要给我判刑了啊”婶婶一副泼辣的模样又往小小这边凑,肥硕的胸部又往小小身上拱了过来,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一靠近就有一股子汗味刺鼻。

    邓鸣贺怕小小吃亏,忙要把她往后拉,小小却挣脱了邓鸣贺的拉扯,丝毫不让地瞧着这个婶婶:“婶婶你胸脯大也不要来挤兑侄媳妇,我们都是讲法的,你的胸脯吓得住村支书可吓不住我,挤成了蛋饼我也不会让半步,这么多人看着呢,警察来了我也不怕有人冤枉我。邓鸣贺,你还不打妖妖灵,等什么?等婶婶请我们吃饭呢?”

    “哎哟喂,不愧是招郎入赘的妹子,就是狠一些啊”婶婶让小小这么点破了一讲,倒是不好意思挤过来了,邓鸣贺也终于拿出了手机开始拨打妖妖灵。

    听着那电话里的话一讲,婶婶和叔叔倒是真急了:“哎哟哎哟自己家人都把人往局子里送咧怪不得不兴旺,都是自己人报警抓自己人,能兴旺嘛?你们要接老的去,接就是了,何必这样欺负我们这些老老实实的庄稼人?”

    “你倒是早讲这句话啊那行,村支书和村长都在,做个见证,我今天可是要把老人带走了,老人除了身上的衣裳,什么都不带走,走的时候还请叔叔和婶婶仔细检查清楚了,到时候莫讲爷爷奶奶带了多少夹带的私房钱给我们”小小等的就是这句话,听完了赶忙把话讲死了,立刻车子就往茅草屋边开了过去。

    爷爷奶奶听讲邓鸣贺要接自己去宝庆,都有些诚惶诚恐,又觉得是增加了邓鸣贺的负担,又怕客死异乡,又怕邓富贵两口子闹什么幺蛾子,一时间竟然不敢答应好在有村长和村支书在,保证他们百年以后让他们入祖坟,邓鸣贺也再三讲了,自己能负担得起老人的生活费,让老人跟自己走,两个老人这才在人的搀扶下上了车。

    “老人家都坐好了没?开车啦”面包车司机难得看到这么孝顺的孙子,心情也是极好的,问了一句后,车子平稳启动,开了出去。

    开车速度并不算快,到了宝庆已经是夜里,邓鸣贺先是把老人送到医院检查了一番,让两个老人住院后,才打发了面包车司机和玉能叔回去。随后小小和邓鸣贺跑到医院旁边的酒店开了个房间,住了下来,这个时候了,回家也不方便,索性等明天一切手续都办好了,再回去也不迟。

    一个标间两张床,尽管邓鸣贺想跟小小一张床睡,可小小累了一天,完全没心思玩什么暧昧,直接拒绝了邓鸣贺的要求,每人一张床,累极了的小小倒头就睡。

    第二天两个人去养老院办了手续,把钱交了,又让养老院派了护工专门来护理两位老人,准备好了所有的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后,两个年轻人这才精疲力尽地踏上了回村的班车。

    到家后,小小才把情况给老爸老妈解释了一番,并且告诉他们:“爷爷奶奶的护理费用都是邓鸣贺自己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