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女有泉 全第58部分阅读
重生农女有泉 全 作者:未知
多时,一个红色的盒子被小宝叼着、一朵红玫瑰被大黑叼着,两只狗摇头摆尾地将东西送到了邓鸣贺面前,邓鸣贺接过盒子和玫瑰,将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精致的戒指,然后冲着小小缓缓地单膝跪地,举着玫瑰神情郑重地看着小小,深情地低声呢喃了一句:“小小,嫁给我吧”
李小小同学傻傻呆呆地看着邓鸣贺,手捂着胸口,生怕一个受不了会晕过去,人已经不会讲话了:求婚了邓鸣贺求婚了两辈子加在一起,有人求婚了而且是自己喜欢的人在这样梦幻的地方,用这样温暖的方式“小小,嫁给我吧?”邓鸣贺的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温情,再一次地表白和请求,小小这才反应过来,点点头,想要张口答应,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一个“好”字,居然说不出口“嗷……好……”一个字结结巴巴说出来,小小突然发现自己憋不住眼泪:重生而回,只为了重新拥有想要的生活、想要的亲情、想要的爱情这一刻,真的都拥有了邓鸣贺起身,将戒指套上了小小的中指,缓缓将小小拥在了怀里,温热的唇探下去,吻在了小小的眼帘上,将她即将流下的泪水都给吻了去。
只听邓鸣贺轻声叹息着:“傻丫头,哭什么?应该高兴。”
小小伸出手,缓缓抱住了邓鸣贺的腰,在邓鸣贺的怀里无声地连连点头:这一刻,自己真的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美好的爱情“让我来保护你,从今以后,你不必再那么辛苦地为了你的家人努力,以后这些都让我来做,我要你快乐。”邓鸣贺一只手轻轻抚过小小的清秀眉眼、微红的鼻头、红润的花瓣般的唇瓣。
散发着甜香的唇瓣对邓鸣贺有着致命的诱惑,叹息着,邓鸣贺捧起小小的脸,朝着那散发甜香的粉嫩红唇亲了下去……
240定婚期
舌尖的甘甜触感让人有欲罢不能的趋势,小小整个人已经迷糊了,软绵绵地贴在邓鸣贺的身上,场面完全被邓鸣贺控制。
邓鸣贺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唇舌也变得霸道起来,这是动了兴了,这让小小有心慌意乱的感觉:这可是冰天雪地,这可是幕天席地,随时都会有人来的,还有两条狗在一旁呢……要是他再进一步,自己要不要拒绝……
正胡思乱想着,眼见着情况要不可收拾,邓鸣贺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总算还是找回了理智,满头大汗地让这个渐渐挑起了情|欲的吻戛然而止。
松开怀抱,看着灯光和白雪的映照下满面绯红眼神迷离的小丫头,邓鸣贺心中不由得升起前所未有地满足感,看不够似的仔细打量着,直到小小同学完全清醒过来,不好意思地将头埋进了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中,邓鸣贺这才重新拥住了这个让人魂牵梦萦的人儿。
两个人在雪地里静静拥抱着,谁都没有再多说话,只希望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也不知过了多久,两条狗嬉闹了一阵,觉得无趣,又往回跑了,临走时看着搂抱的两个人,似乎有些不明白这么冷的天两个人还在这里守鱼塘做什么,呜咽着叫了两声,这才将卿卿我我的两个人惊醒了过来。
还是邓鸣贺打破了沉默,执起小小的手,柔声道:“天冷,回屋吧,别回头感冒了。”
“嗯。”小小垂着头乖巧地答应着,跟害羞的小媳妇似的,大红围巾间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引得邓鸣贺差点又想抱住了她再亲一回。
两个人满脸笑意地回到屋里。
瞧着两个人满面红晕的模样,刘春梅和李贵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诧异,若不是外面冰天雪地,只怕就要认为两个人这一会儿是出去做了什么不合礼数的事情。
刚才小小出门还是一脸的郁卒,如今回来却是满面红光手拉着手,一家人都略带诧异地看着他们,虽然这关系早已经定了下来,可小小并不是什么思想开放的人,这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手拉着手的次数并不多。
一定有事情发生了两口子心中认定。
“姐,你的戒指”李凤眼尖,吃惊地嚷嚷起来。
小小下意识的想把手藏起来,奈何李凤都嚷嚷出来了,大家的目光都看向小小的手,小小看了邓鸣贺一眼,在邓鸣贺的眼中看到了鼓励的笑意,想了想,索性将手伸出来递了过去让大家看:“邓鸣贺刚才送的。”
“姐夫,你求婚了啊?”李凤惊喜地叫了起来,叫完了仔细看小小手上的戒指,是粉色心形宝石的戒面,简单的白金戒指托着硕大的粉色心形宝石,看着精致得很,李凤细看后忍不住发出羡慕地惊叹声。
小小对宝石并不了解,估摸着是白金镶嵌粉色宝石的,芳姐却是见过不少好东西的,一眼就看出那足有两克拉的小石头根本不是什么水晶之类的普通宝石,瞧着那亮度和火彩,居然是极纯净的粉钻芳姐不是不识趣的人,自然不会点破这戒指的价值,却略带讶异地看了邓鸣贺一眼,见邓鸣贺正面带微笑地看着一脸幸福模样的小小。
这个金融神童有多少钱没人知道,可求个婚就能够出手如此阔绰,到是真让人惊讶,毕竟有钱又小气的人比比皆是,也能从这一举动中看出小小在邓鸣贺心目中的地位。再看小小一脸笑意,芳姐也不由得暗暗羡慕,这样的幸福美好可不就是自己求了十年的?可惜,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等到那个冤家送这样的信物给自己了“爷爷奶奶,李叔,阿姨,我刚才已经征得小小的同意,等她到了可以结婚的年纪,我想跟她结婚。不知道各位长辈能不能放心地把小小嫁给我?我一定会对她好的。”邓鸣贺拉过小小,郑重地站在李贵旺面前,恳求道。
李贵旺和刘春梅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刚才小小还死活不肯应承,愁眉苦脸出门去转了一圈回来,果然两个人就商量好了瞧瞧这一眨眼的功夫,连戒指都给戴上了咳嗽一声,李贵旺也不矫情,扭了扭屁股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端正,这才开腔:“刚才小小出去找你以前,我跟小小妈妈就在问她结婚的事情,因为小小身份证上的生日还有五个月就已经到了,也就是讲,还有五个月小小就可以领结婚证了。既然你今天提出了这个请求,爷爷奶奶我们这些长辈也都在,正好商量一下,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邓鸣贺闻言脸色一喜,随后却看向小小:“小小,你怎么考虑?我尊重你的意见。”
“我听你的。”李小小同学面红耳赤,第一次这么正式地讲这种事情,实实在在地有些紧张。
“嗯,那我们就到你能够打证的时候,就打证办酒吧?好不好?”邓鸣贺毫不掩饰地笑开了怀,眼中的喜悦怎么都遮掩不住。
“嗯……”小小看了看一脸笑意地爷爷奶奶和老爸老妈,弱弱地回答了一句,十足的小媳妇模样,把一家子都逗笑了。
邓鸣贺似乎能感觉到小小的羞窘,忙伸手过去将小小揽在自己臂弯里以示安慰。
“哈哈哈那就这么定了现在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要抓紧商量一下,看看这个喜酒怎么办的好有些事情要提前安排的”李贵旺大笑出声,立刻兴奋地筹划起来。
自己能干的大女儿摆酒,还是招郎入赘,又是这样好的一个女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李贵旺这是从没有过的满意“李叔,我还有件事情要和你们坦白一下,其实当初我父母去世后,我还有个亲叔叔和爷爷奶奶的,因为在父母的后事处理和我的生活费以及抚养费的问题上,他们都不肯伸手帮忙,因此才断了往来。如今我要结婚了,从道理上来讲,总是要见一面的,我想着,过完年后,带着小小去我们老家,见一见我爷爷奶奶,也去我父母坟头上让我父母看看这个儿媳妇,您看行不行?”邓鸣贺突然提出了一个要求。
“这样啊……这也是应当应分的,毕竟人都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水有源树有根,总归是你的爷爷奶奶,既然要成家了,去见一见也应该,你自己看着处理就是了,我们没意见。”李贵旺沉吟了一阵,点头同意了。
“小小,你愿意陪我去吗?”邓鸣贺低头问臂弯里羞红了脸的小丫头。
“嗯。”小小同学此时智商已经低到只会点头答应了。看得李凤和小毛头目瞪口呆,都捂着嘴巴直笑初一去了奶奶那里拜完了年以后,本来还要去舅爷爷家拜年,没想到却开始下雨,一大家子坐着李贵旺的货车到舅爷爷家拜完了年吃过了饭以后,就都在家待着了。
初二一家子是最闲的时候,就在火塘里围坐着商量给小小和邓鸣贺办喜酒的细节。
小小同学已经从被求婚震惊得神志不清的阶段恢复过来了,少了许多羞涩,也重新落落大方起来,需要自己拿主意的也就自己拿主意。
首当其冲自然是新房的问题,小小不愿再折腾,就决定把自己现在的闺房当成新房就够了,也不必再买什么东西,房子本就是新装修没两年的,加上小小当初做家具的时候都用的是实木打造的家具,造型虽然简单却很经典大方,质量是极好的,又哪里还需要多折腾什么?
邓鸣贺对这些东西本就不是特别讲究,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办酒的事情上,因为邓鸣贺那边没什么客人,城里也没有多少亲戚,索性就在小小农庄办酒了,这样一来,也就少了订酒楼的那些讲究。
婚纱照的事情上,两个人想来想去,觉得就在茶山和农场拍就很好,这样美丽的风景,别的地方是都没有的,何况,茶山对于他们俩来说,有特别的意义。
胡金元果然是殷勤得很,年初三就过来拜年来了。提着大包小包的,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自然少不了芳姐的一份,小小和邓鸣贺私底下就笑:“这个胡金元,讨好女人很有一套啊?”
“瞧你说的,这么大的年纪了,只要不是脑子不清醒的,总会有自己处理问题的方法吧?他这只能说是人生阅历丰富。不过我瞧着,芳姐对斯蒂文余情未了,只怕一时半会儿还没那么快能接受胡金元。胡金元努力的路还很长呢”邓鸣贺居然是向着胡金元的,笑嘻嘻地帮胡金元解释着,真是站错了队伍,坐歪了屁股。
“我怎么觉得你对胡金元格外地同情啊?你是不是跟他私底下讲了什么话了?”小小就觉得奇了怪了问邓鸣贺的时候,邓鸣贺居然跟小小领导打哑谜,说是让小小领导静观其变就好。
241压岁钱
今年过年这雨水也是出奇地多,小小原以为下两天就没有了,却没成想正月里的这几天一直在下,把雪都淋化了不说,竟然阴雨绵绵地像是会一直下下去似的。
“这雨下得我都不爱出门了幸好水池子上面盖了棚子,要不然过两天一开始收菜洗菜,婆娘们根本无法做事”小小叹着气,这些天村里来做事的婆娘们也都来拜年了,除了给小小一家拜年,另一层意思还有给芳姐这个支教的老师拜年。惹得小小背地里直催邓鸣贺快点找人。
“这哪里是冻雨啊?这是春雨你又不是第一天在农村过日子,这都不知道呀?这雨断断续续要慢慢下到晚春去不过对我们的农场是好事,你不用天天请人浇水嘛”李贵旺乐呵呵的。
小小腹诽着:我倒是宁愿天天请人浇水呢用指尖灵泉浇灌出来的菜能跟雨水浇灌出来的一样么?不过这话可不能讲出口,只能心里说说,否则大下雨天的,还去浇水,别人不以为自己是神经病的话,就一定能看得出一些什么来项南领着李玉柱去娘家拜年回来了,一回来就往小小家凑,几天不见,这姐们一肚子的话,倒是像隔了几年没见面似的。
“你不晓得哦,除夕晚上,李玉强就在饭桌上找我要钱了,说是想要疏通关系,还少了两万。我的老天爷哟,这又不是天上往下掉钱,我挣这点钱也是辛辛苦苦的,他倒是张口就两万给我气得”项南一身红色的棉袄,窝在火塘里铺着的大抱枕边。新媳妇第一年回娘家,自然要穿得喜气些,昨天这一身红扑扑地到城里去拜了年,今天这一身就回来了,这不,正抱怨呢“你给了没有?”小小好奇的问。
“给了……”项南有气无力地回答。
“那么不情愿你还给?”小小倒是有些诧异。
“我男人讲,当初他哥帮过他,所以这次就当还人情,我后来想了想,一开始咱们不就是这样想的嘛?这样一想,心里也就平衡了,算了,给了吧以后就不欠他什么了”项南有些兴味索然。
小小不好再讲什么。
“唉,你听没听讲过?从初一开始,连着下雨,刘秉玉家的鱼塘进水进得多得很,却没有往外冒,那水倒是还越来越浅了村里的老人讲,他们家的鱼塘是漏底了”项南大约也不愿意讲这些让自己不高兴的话题,于是讲起了村里的八卦。
自从他的山庄被查封了以后,刘秉玉父子两个连带着儿媳妇都进里面去关了些日子,出来都快过年了,也就没了心思再重新开张,可山庄的池塘里还是有鱼的,如今明显是漏塘了,刘秉玉父子急了起来:担心等雨一停,鱼就会,年都还没有过完,就请了人来看,瞧着是要修补鱼塘的样子。
“他那池塘里面还有好几千斤鱼呢本来一家子被关进去就已经罚了不少钱,又为了提前出来过年花了不少钱活动关系,如今要是鱼死了,亏得就更多了他们只怕要哭死,这个山庄让他们这样折腾下来,应该是没挣到钱的”项南撇着嘴,很是不屑。
“不是听讲还有不少营业款公安局没有搜到嘛?怎么就没钱呢?听村里人讲,最后那半个月的时间,他们的山庄一天要挣老不少钱呢”小小好奇道。
“嗯,听讲是的,公安来得那么快,按道理事先应该也没听到消息啊,哪里就藏钱藏得那么快?听公安局讲,屋里的存折什么都搜出来了的,就想找出那一笔赃款嘛也不晓得到底藏哪里去了。”项南也是疑惑。
两个人聊了一下子,李玉柱打电话到小小家找老婆来了,说是准备去亲戚家拜年,让项南赶快回去。
项南急急忙忙地起身走了。
“小妹子,你帮我带一下图图行不行?我去割点草喂鱼,隔了三天没有喂鱼了,再不喂,鱼要瘦下去了。”满叔搂着图图过来了,一身簇新衣裳的图图瞧着精神得很,如果不是自己知道,也不会相信图图是有心脏病的孩子。
“好呀你放心去吧我正好要去祖屋那边看我奶奶,我和邓鸣贺带着图图一起上去耍一下再回来行不行?”小小答应着,接过了一脸灿烂笑容的图图。
“没得关系,注意点安全哦,下雨路滑呢”满叔对小小和邓鸣贺两个人自然是放心的,点点头,就穿着雨衣走了。
“开车上去吧,这样走路可不成,路上全是泥浆,怕你摔了。”邓鸣贺是体贴的,转身就进屋拿小货车的钥匙。
车子开到了祖屋下面的马路边,停好了车子,小小搂着图图下车,邓鸣贺打着伞挡雨,一路小跑进了祖屋。
图图到祖屋这边来得很少,见小小和邓鸣贺两个人一个抱着自己一个撑着伞跑得气喘吁吁地,觉得有趣,开心得咯咯直笑。
“小妹子小妹子”有人在远处喊,可这大雨天的,不可能探头出来看,小小抱着孩子也顾不上,进了祖屋后才问邓鸣贺:“刚才谁叫我呢?”
“好像是刘远志。”邓鸣贺的声音有点冷。
“他喊什么?我看到他就烦。”小小也觉得腻歪得难受。
“可是他来了,要关门么?”邓鸣贺眼睛一瞟,看到了打着伞即将走到屋门口的刘远志。刘远志穿着水鞋,已经踏进了屋檐,正在放雨伞。瞧着关门已经来不及了。
小小抱着图图就想往里面房间躲,刘远志却已经进了门,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刚才叫你,怎么没有应我呢?”
“我和你没什么好讲的,应你做什么?”李小小冷声回答。
“再怎么讲,我也没做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吧?乡里乡亲地至于这样嘛?”刘远志说着,人已经走到了小小身边,眼睛却直直地看向了小小怀里粉嫩可爱的图图,敢情他是看到了小小抱着图图,这是冲着图图来的,想看看自己的亲生儿子呢吧?
“这就是图图吧?图图”
图图对不认识的人还是保留了警惕的,刘远志他从没见过,哪里愿意搭理?当下转身趴在了小小身上,留了个后背给他。
“我们图图不认识那种六亲不认的人,大过年的,我也不讲别的了,你要是没别的事,就走吧,我们家不欢迎你。”小小不高兴地下了逐客令。
“不要这样嘛这事也不是我闹的,当初要不是刘丽华……”刘远志有些尴尬地试图证明自己是个好人。
“你们都是一心向钱看的人,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我可是听讲你爸爸在警察来的时候,把钱扔进了鱼塘里了,这水泡久了,钱会不会变成纸浆可就不晓得,赶快去捞钱去吧这孩子和你没得关系还是钱和你亲一些。”小小嗤笑一声,想起他家那口漏底的鱼塘来,脑中灵光一现,当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刘远志调侃道。
刘远志脸色微变,愣了愣竟然不再纠缠,悻悻的道:“既然不欢迎,我走就是了。图图,这是压岁钱,给你的,拿着买糖吃”说着刘远志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来,就要往图图手里塞。
小小脸色一变,伸手过去一巴掌打掉了刘远志手里的钱:“脏图图不要”
图图也是个有样学样的,听了小小的话,也讲了一句:“脏,不要”声音清脆甜美,眼神清澈纯净,把个刘远志给气得脸色顿时涨红,钱掉在地上也不要了,转身就走。
“拿走你的钱。图图有他爸爸疼,不要这样的钱。”邓鸣贺补了一句,从门边顺手拿起扫把,一扫把就把地上的十块钱给扫出了门。
爷爷奶奶心疼图图这孩子身世不好,刚才刘远志来的时候虽然没有出言逐客,却也没有招呼,等刘远志走了,爷爷才伸手接过图图来,奶奶早已经拿出了一大盆的糖果,笑眯眯地递了过来:“图图,来,吃糖”
爷爷奶奶是个热心肠,见了刚才这一幕,难免有些感慨,讲着刘远志一家子的狠心肠,又说了些刘丽华的近况,刘丽华昨天也新媳妇回门来了,老公带着孩子一起过来的,瞧着刘丽华身上虽然穿得光鲜,却过得并不舒服,她那个继子,在大马路上就骂刘丽华是蠢货毫无尊敬之意,可怜的刘丽华却连还嘴都不敢。
这样的事情在村里向来是传得最快的。爷爷奶奶辈分高,村里的人都来给他们拜年,自然是能听得到的。
“现世报。”小小撇了撇嘴,只讲了三个字。
“晚上在上面吃饭还是回去吃?要不就在上面吃夜饭吧?我给你煮冬笋腊肉。”奶奶热情地留孙女儿和孙女婿在上面祖屋吃饭。
两个老人坚持住在祖屋,如今祖屋的裂缝也越来越大了,小小劝了几次让老人到农场去住,爷爷奶奶都不听,对他们来讲,这里就是他们的根,是无论怎样都不愿意离开的。
“没跟我妈讲呢,要不一起下去吃饭吧?我爸弄了三丝汤,还弄了扣肉,爷爷最爱吃扣肉了。”小小诱惑道。
242赃款(三更)
“我就是懒得来回跑,要是下去吃饭,夜里吃完了饭又要跑上来,怪麻烦的。”爷爷笑嘻嘻的。
“我开车送你们上来。”邓鸣贺笑着给安排好了。
“也要得嘛”爷爷现在看着这个孙女婿是越看越顺眼,笑眯眯地答应了下来“还有几个人讲了是要来拜年的,等他们拜了年再下去吧。”奶奶也点点头,回身又去拿了个拨浪鼓出来,把李小小逗乐了:“你哪里来的这东西?”
“你爷爷那天去城里,人家卖东西的和他讲价,他看还不下来价,就要了人家一个拨浪鼓嘛,正好就送给图图了”奶奶哭笑不得的解释道。
一家子聊着天,烤着火,等着那几个人来拜年,等该来的人都来了以后,奶奶就准备关门睡觉,屋后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地喊:“快救人咧出事咧”
爷爷是最热心的,听了这话立刻就往后面跑。
“鸣贺,给我爷爷拿伞去”李小小急了,这老爷子,也不瞧瞧自己多大岁数了,就算是要救人,也不是他能救的“你爷爷就是个凑热闹的那么大年纪了,他以为他还是在朝鲜战场上打仗那会子不晓得死活的”奶奶也急了,生怕爷爷做出什么冲动的行为来,慌慌张张地举着伞就往后面跑。
小小无奈,搂着图图紧赶慢赶地也只好跟了上去。
屋后不远,就是刘秉玉的山庄
出事的是不久前才从小小祖屋里离开的刘远志。他也不知道是在鱼塘边做什么,看着一脚就滑了进去,鱼塘是锅底塘,越滑越深的,眼见着人就没了顶路过的拜年的村民听到了一声惊叫,过去看时,只见人往池塘中央滑了过去,连下水救都不敢,只好大叫。
小小赶到时,鱼塘边已经围了一大圈人,议论纷纷的多,敢下去救人的却没几个,只有村里水性最好的中林叔穿着裤衩搂着拴了绳子的救生圈跳下去了。如今正是最冷的时候,这时候下水,人都怕把自己也葬送进去村民们也只有指望中林叔能创造奇迹了刘远志的老婆哭天喊地地在求人下去救命,刘秉玉两口子也是在岸上一个劲儿地喊。
中林叔水性倒是真的了得,一个猛子扎下去,不多时就让岸上的人拉绳子,他已经把救生圈的绳子成功套在了刘远志的身上。
岸上的人呼喝着把绳子拉起来,已经昏迷了的刘远志就被拉上了岸。
“听讲刘秉玉把钱扔进了鱼塘,刘远志不是要来捞钱掉进去的吧?”小小旁边的贺翠香十分小声地跟一旁站着的彩虹嫂子讨论着。
“哪个晓得?他们一家子都是掉进钱坑里的。做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来都不稀奇。”彩虹嫂子撇了撇嘴,看着那些村民朝着刘远志被拖上来的地方围了上去。
小小怕吓着图图,示意了邓鸣贺一下,两个人就拉着奶奶先回家了。
爷爷却是个热心肠,一定要在那里看最后人是不是抢救得回来才肯走,索性也就由得他去了。
不多时小小在祖屋只听救护车“完了完了”地到了,过了一阵,救护车拉着刘远志和他们家的人“完了完了”地又进了城。听着车上隐约的哭声,想来是去城里去了。
爷爷也总算是回来了,一进门就叹气:“这大冷天的,捞什么钱嘛真是要钱不要命了”
“还真是去捞钱的?”小小大吃一惊,她说那个话,是为了刺激刘远志的,哪晓得这人脑子进了水,居然真的下水去捞钱?
“原本不着急的,刘秉玉的钱也确实是丢进了鱼塘里,想着没几个人晓得,哪知道你今天把这话当着刘远志的面讲了,刘远志怕这话传开了以后,会有人偷偷去捞钱,所以今天想划个内胎筏子到水面上看一看,看能不能看得到那包钱,哪晓得人还没上内胎筏子呢,一脚没踩稳,直接就下水了锅底塘还有什么好讲的?一滑下去,再挣扎两下,人就到塘中间去了这也亏得是人家看见了,要不然他们家该放炮仗了”爷爷惊讶得直叹气,从来没见过这么死要钱的。
“人呢?救活了么?”小小看了一眼怀里瞪大了眼睛莫名其妙的图图,问了一句。
“人倒是救转来了有气了,但是瞧着情况很不好,好像是滑下去的时候撞到哪里了,救护车拉了上医院去了。”爷爷点点头。
“人在做天在看,这种人,浪费口舌做什么?爷爷奶奶,下去吃饭去。”邓鸣贺率先起身,招呼爷爷奶奶上车,竟是连一点儿精神都不愿意浪费在刘远志这种人的身上。
回了农场,满叔已经忙完了手头的事,来接走了图图,邓鸣贺跟小小筹划着回老家的事情。从宝庆到邓鸣贺老家,坐火车要六个小时,倒是不算太远,既然是去看爷爷奶奶,还要上坟,自然要准备东西的。
邓鸣贺不差钱,两个人商议着,决定买些补品,再带些礼物,准备些封包,去看爷爷奶奶就足够了,再准备些香烛纸钱什么的,上坟的时候用得上。小小拿个纸笔,想到什么了就写上,准备第二天清早就去买。
晚饭后项南又来了
“你大晚上地怎么又过来了?”小小惊讶得很:这姐们日子过得算是逍遥了,一个人把男人丢家里,她自己大晚上的到处窜。
“哎哟我不过来我晚上都睡不着觉,你晓不晓得,今天刘远志掉进他家的塘里,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在塘里爬了那几下,到天黑以前,刘远志他们的鱼塘干了里面的鱼顺着塘底一个碗大的口口里全部跑完了这下可是热闹了小英听讲刘远志住院,也跑到医院去了,结果人家刘远志老婆也在,听人讲,两个女人在医院打起来了老的小的闹得热闹得很”项南兴奋极了,讲得手舞足蹈的,颇有些看仇人倒霉,自己就高兴的味道。
“那是好事这就叫做现世报”刘春梅接过了话头。
“现在他鱼塘那里乱套了听讲了,刘秉玉丢了有两万多块钱在鱼塘里,这东西扎在一起又没有好大一坨的,如今刘秉玉婆娘守在塘边上,连儿子都顾不上,生怕有人来偷偷捞走他们的钱呢”
“这鱼塘里面都是泥,这钱只怕不好找吧?”小小十分狐疑地问道。
“当然不好找除非一寸一寸摸过去,否则只要被淤泥盖住了,肯定就找不到”项南笑坏了,“这一家人出名了真正地要钱不要命啊”
小小也是笑,想不到自己一句话,居然闹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如果说再来一次,小小还会刺激刘远志的,这人真是太招人恨了送走了项南,小小拉着邓鸣贺跑到楼上房间关上门,神秘兮兮地戳了戳邓鸣贺的胳膊,轻声问道:“你说,如果是小宝和大黑去,能找到那包钱不?”
“干嘛?你想去找那包钱?”邓鸣贺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啊?立刻就明白了过来,笑着点头,“这包钱要是找到,给图图的话,也算是给点儿亏欠图图的利息”
“那是肯定的咯你觉得,如果让小宝和大黑去,这件事有没有希望?”小小连连点头,自从项南说这钱不好找的时候,小小就动了心思了,图图的手术费用还不够,满叔却已经累得不能再累了,如果能把这笔钱拿到手,补贴满叔的医药费的话,对满叔和图图都好。
“小宝灵性些,倒是有些希望,大黑有时候听不懂话,没有小宝那么好指挥,你要真有心,等送爷爷奶奶上去的时候,我们把小宝带上,看看能不能找得到那些钱。”邓鸣贺点点头,认为可以试一试。
开着车送爷爷奶奶上去的时候,小小让小宝跳进了车厢,嘴里解释着:“等会儿我们从祖屋那边回来的时候,小宝跟我一起好玩一些。”
爷爷奶奶是习惯早睡的,送他们回了祖屋后,小小和邓鸣贺立刻告辞要走。等车子开离开了祖屋,小小问邓鸣贺:“不晓得那个刘秉玉的婆娘走了没有?”
“走了,我让人打了个电话到他们家,讲他儿子情况比较严重让她马上去医院,她让忠信叔骑摩托车送她出去的。”邓鸣贺嘿嘿笑着,露出了自己的腹黑本性。
“好,那我去后车厢跟小宝讲一声。”小小乐呵呵的上了后车厢,一番耳提面命后,小宝黄|色的身子冲进了绵绵细雨中的鱼塘里。
鱼塘如今没有水了,全是塘泥,在小小紧张的注视下,小宝东嗅嗅西闻闻,没两分钟就弄了一身泥“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走吧?”小小有些紧张,毕竟是第一回做这样的事情,虽说自己心里那道坎过得去,可毕竟是在偷偷摸摸寻别人扔下来的钱,这事儿小小从没干过,总是提心吊胆的“再等等”邓鸣贺倒是不着急,黑暗中伸手过去握住了小小的手,小小的心立刻安定下来,两个人看着鱼塘的方向,现在天冷,又一直下着雨,按理来说,这个时候不会有人经过的只要是找到了这钱,就算事后他们怀疑是自己做的,也不敢报警,要知道这钱可是赃款
243往事
在小小的叮嘱下,小宝一声不吭,只是在池塘的淤泥里面来回地跑动着,转眼过去了半个小时,小小第六次问邓鸣贺:“要不我们就回家吧?不找算了?”
“再等三分钟好不好?等三分钟我们就走。”邓鸣贺也理解小小的担忧,毕竟是不愿意让人看见的事情,小小没做过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第一回摸黑出来找别人扔出来的钱,总是紧张的。
“嗯。”小小答应着,目不转睛地看着鱼塘的方向,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冲了过来,是小宝。
一身泥的小宝张嘴吐出了一个东西,掉在雨水嘀嗒的泥地上,发出吧嗒一声响。
邓鸣贺捡起来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走,回家。”
一阵狂喜从小小心里涌了出来,她压低了声音问:“找到了?”
“嗯。”邓鸣贺没有多讲,让小宝跳上了后车厢关好门,自己跟小小两个人开着车就往家走。
到家后,小小忍着极大的好奇心,先耐着性子和邓鸣贺一起在外面把小宝身上的一身泥给冲洗干净,又洗干净了自己脚上的泥和那个包上的泥浆,然后才跟着抱着小宝的邓鸣贺一起进了火塘。
天色已晚,家里人都睡觉去了,小小和邓鸣贺两个人窝在火塘里,悉悉索索地打开了那个用塑料袋捆扎起来的包裹。
塑料袋里面是一层牛皮纸,牛皮纸里面就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钱,钱被塑料袋包得很好,里面根本就没有湿,小小兴奋的数了数,有两万三千二百多块钱,数了两遍以后,在邓鸣贺好笑地注视下,小小终于平静了下来,看着手里的一沓钱开始考虑下一个问题:“我们怎样才能让满叔接受这笔钱?”
“你才考虑这个问题呀?”邓鸣贺调侃地问了一句。
小小红了脸,自从有了邓鸣贺在自己身边以后,自己产生了比较强烈的依赖思想,有什么事情都有邓鸣贺在旁帮忙,脑子似乎是退化了不少,很多时候考虑事情没有原来那么周全了。
依赖真不是个好习惯啊
可有人能依赖的感觉是真心好啊
邓鸣贺也已经习惯了小小的依赖,且甘之如饴。瞧着自家未来娘子红着脸的窘态,不忍心看她发愁,自己倒是先为她考虑好了:“你放心就是了,把事情和满叔讲清楚,我想满叔会愿意接受的。满叔是个稳重的人,这种事情不会往外讲的。”
“好。”小小同学弱弱的回答。
“我们现在就过去吧。”邓鸣贺拉着小小起身,两个人往满叔那边的平房走去。小宝想要起身跟着去看看家属,让小小给镇压在了火塘里:“你就在这里烤火,把身上的毛烘干了再出去,不然要感冒的。”
满叔已经带着图图睡觉了,听到邓鸣贺敲门,忙起来开门。
邓鸣贺进门后把情况解释了一番,把钱递过去,满叔不肯接:“他们的钱,来路不正,不能要。万一以后警察找上门来怎么办?还是交给警察应该会好一点吧?”
“没事的,事情是我去做的,他们查不到你头上来,而且他们欠图图的可不是这两万块钱就能还得上的,图图现在治病需要用钱,这钱交给了警察也是上缴国库的,莫不如你拿了存起来,到时候给图图拿来治病用。拿着吧。”邓鸣贺诚心实意地劝着满叔。
满叔不是个矫情的人,知道图图治病不是一两万能解决问题的,听了邓鸣贺的话,犹豫了一下就把钱接了过来,嘴里保证道:“这件事我会烂在肚子里,不会跟别人讲起的,你放心好了。”
两个人高高兴兴地回了屋,小小就准备上楼休息,邓鸣贺却一把拉住了她:“你不奖励我一下?”
“啊?”小小没有反应过来,邓鸣贺却已经将她抱在了怀里,在她唇上亲了亲,这才乐滋滋地放开了她:“去睡觉去吧。明天我们就出发,去我老家去。”
这家伙,上瘾了小小腹诽着,上楼休息。
两个人上了火车,小小同学才后知后觉地紧张了起来:“你说,你都那么长时间没回去了,我们到了那里,你的爷爷奶奶还认得你吗?如果我们过去了人家不欢迎怎么办?人家要是把我们赶出来怎么办?”
邓鸣贺看着喋喋不休的小丫头,叹了一口气安慰道:“你不要担心,有我呢。”
“哦。”小小点点头。
“小小,我尽量不让你在我爷爷奶奶那里受委屈,可是如果万一你受了委屈的话……”邓鸣贺语气有些为难起来。
“你放心,他们是你爷爷奶奶,就算是给我受了什么委屈,我也会忍着的。”小小忙保证,老人的脾气并不是都好,有些老人脾气不好的,摔锅子砸碗的都有。
“不,如果你受了委屈,你就告诉我,我们掉头就走。他们当年能不顾念亲情做出那样的事情,如今我带着我心爱的女人回家,他们如果客气倒还罢了,如果再让你受委屈,我们立刻就走。”邓鸣贺有些紧张地抱住了小小,嘴里说这话,脸色就阴沉下来。
“年轻人怎么这么讲话?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再不客气那也是你的爷爷奶奶,那可是你父母的父母,你这是不孝,真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教的”坐在对面的五十几岁的一个男子听了邓鸣贺的话,忍不住出言叱责。
邓鸣贺瞥了他一眼,瞧着那花白的头发和带着的酒瓶底眼镜,估摸着是个有些迂腐的知识分子,也就不跟他计较,淡然道:“你不是我,不懂我的生活,所以请不要插话,我的父母也不是你能批评的。”
“不管你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也不管你爷爷奶奶脾气怎么不好,你就应该要孝顺他们,如果你对爷爷奶奶不孝顺,那就是你父母的错,我怎么就不能讲?你怎么能不孝呢?我们中国是注重孝道的国家”男子义正言辞,第一次,小小有听人讲大道理恨不得抽一巴掌的感觉:你到底知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
“不可理喻”邓鸣贺横了那人一眼,自己的真实情况邓鸣贺并不想讲出来,毕竟一般人都不会有晒自己的伤心往事的爱好。
“小小,我们换个位子。”邓鸣贺不再看那个人,拉着小小的手起身,另一只手拉着行李,就往下一节车厢走去。
“现在的年轻人,一点教养都没有也不知道他父母是怎么教育的”酒瓶底男子立刻就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高声批判道。
邓鸣贺前进的脚步顿了顿,小小忙拉了邓鸣贺一下,示意他不要计较,两个人这才走到了下一截车厢中去。
火车上人比较多,邓鸣贺拉着小小一路到了餐车,这才找位子坐下。
“这里坐着要给钱的,要不就要点菜吃饭。”一个态度不怎么好的服务员凑了过来,递过一张菜单。
“行给我们一个蛋汤,两瓶水。”邓鸣贺也不跟她争辩,点点头,要了一份蛋汤。
小小伸手过去握住了邓鸣贺的手,安抚道:“不要介意了,这样的人读书把脑子读坏了的,不会是什么清醒的人。我理解你就好了。”
“傻丫头,我才没有介意,我是担心你坐在那里会觉得不舒服,所以才会让你过来这边坐,那样的人,你如果不想跟他搞辩论赛,就要离他远一点,否则他能一路讲到下车。
小小了然地点头:这样的人,纵使自己讲上一句,他也会下意识地反驳十句的,最好的办法还?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