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太相公养成手册第10部分阅读
正太相公养成手册 作者:未知
的脸上,慢慢说道:“那你也是专门冲着这家医馆来的吧。 那药伙计一说他是医馆馆主,你立刻就知道他姓秦了。”
“嗯,我知道这家医馆是真正的童叟无欺。另外,离钱府近的好医馆,只有这一家。”李安禧轻柔的给她抹着药膏,回的有些漫不经心。
钱碧清勉强满意了他的答案,自动忽略了她口中的“钱府”二字。因为那药膏擦在脸上清清凉凉,减去了许多疼痛和灼热感,让她觉得十分舒服。于是,她便老老实实的,任由李安禧这么为她擦着药。
他们二人旁若无人的就站在街边这般亲昵,看在旁人眼里却是伤风败俗、有伤风化。周围不断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只是钱碧清靠墙站着,而李安禧挡在她的身前,所以她什么也没看到。
而且,对她来讲,当街擦药这件事,实在稀松平常。而李安禧则完全不在乎众人看法,在他眼里,只有让清儿少受一点痛苦才最为重要。
跟在他们身后的李来福,此时终于赶上了他们。他从一路颠簸的马背上爬下来时,觉得自己那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他心道,少爷若要找大夫,一定会来这家“惠德医馆”。于是他便让车夫将拉车的马儿解下来一匹,所幸那马上都备有马鞍,否则他恐怕早就滑下马背了。
李来福之所以这么着急的往这里冲,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家少爷身上一分银子也没带。而少夫人,恐怕也是一样的。没有银子,怎么来买药?可他一路直冲过来,看到的却是正旁若无人的“秀恩爱”的两人。“唉,世风日下啊……”
“如此真是有伤风化啊……”
“伤风败俗,不是好人家的子弟吧!”
“……”
几乎每个路过的,全都是批评的话语。李来福听得黑了脸,待看到自家少爷完全无动于衷,而自家少夫人则一脸懵懂的时候,他想吼人了。
“少爷!”李来福这一声喊,竟然带出些悲切来。
钱碧清听了想要去看,却被李安禧用手摁住了肩头,他头也不回的道:“听到了,叫什么呢?哦,这药钱还没付呢,你先去医馆把这瓶消肿膏的药钱付了吧。”
李来福瞪着眼睛,张了张嘴,没说出啥来。然后便有些任命的低着头进了医馆,去付钱了。然而不过一会儿,他又出来了,说道:“少爷,那伙计说药是医馆馆主送的,不收钱。”
“哦,那便回去打个匾出来,送给秦老神医吧。”李安禧轻描淡写的说完,收了给钱碧清抹药的动作。他看着钱碧清已经舒展的眉头,笑着说道:“好了清儿,还疼吗?”
钱碧清此时却双目瞪圆的望着他,心道自己没听错吧。人家只不过送了他一瓶药膏,他便要打个匾送给这医馆……这买卖是不是太不划算了?这人到底是不是做生意的?
“少爷,这……”李来福想要出口阻止,但却无法。少爷是主子,虽然这主子难缠了点,但他的话自己却是不能驳的。于是,他将期盼的目光,投向了钱碧清。
钱碧清顿时觉得压力很大,她拉了拉李安禧,小声说道:“会不会太大张旗鼓了,我只不过是脸肿了,又不是什么大病大灾……”
李安禧打断了她的话,问道:“清儿,你觉得方才的秦老爷子怎么样?”
钱碧清不假思索的回道:“他人很好,是个心善的好大夫。”
李安禧笑了,他抚了抚她未受伤的那侧脸颊,说道:“是啊,秦老神医是个真正的好大夫。既然他是好大夫,咱们送个匾给他不是应该的吗?”
钱碧清明了了,他这是为方才秦大夫一听说有人受了重伤,便拖着一把老骨头冲了过去而送的匾吧。
“那便送吧,秦老大夫当得的。”
李来福听了,脸更黑了。得,这下难缠的主子,似乎变成俩了……
不理众人评论,李安禧拉着钱碧清上了随后赶来的马车。马车缓缓而行,回了李府。
这一番折腾下来,时间已经过了正午。回到了家,钱碧清才觉出饿来。李老太爷已经用过了午饭,她如今这个模样也不愿去见他。怕他见了会担心自己。李安禧让人去主院禀报,说少爷和少夫人都累了,休息一下,晚上再去给爷爷请安。
然后,禧院的小厨房里便冒出了缕缕白烟。
禧院的下人们看到主子们回来了,少夫人脸上被人打得红肿,而少爷则看着面沉如水。不过,看少爷对少夫人呵护备至的样子,显然并非少爷打了少夫人。二人是去少夫人的娘家回门的,如今回来,少夫人却带了伤……
由此开始,禧院内下人间的八卦开始风传。看来这尊规守礼的钱相爷府,恐怕是虚有其名啊。此时,从钱府里跟来的林姑姑和平儿便受了难,一众丫头婆子,纷纷络绎不绝的来向她们打听事儿了。
比如说,钱府的规矩大不大啊?少夫人作为嫡女的待遇到底好不好啊?前段日子的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啊……之类的问题,问得林姑姑和平儿头脑发胀,烦不胜烦。
不过二人事先都得了钱碧清的嘱咐。所以对钱府的一切,一句不提。可是因为她俩的这种态度,却反而引起了那些人们更高的八卦热情。二人为何不说,显然这其中定然有不能说的事情了……
而春桃、夏荷、秋菊、冬梅四季丫头,此刻候在正房门外心面色各异。春桃和夏荷脸上都露出些许的恼意和怅然来,而秋菊则一贯还是原来的恬淡表情,但眼里也带了些许失望,和一种拿定了注意般的坚定。最小的冬梅倒是仍如往常一般,面色冷淡,目光淡然
第二十六章 教不教训[]
钱碧清眼翻白眼的推开他,说道:“我只不过是被打了一巴掌,又不是受了什么重伤,不用躺着修养。”
李安禧听着脸上变了神色,他沉声问道:“他们以前都是这么对待你的吗?”
都是血亲姐妹,竟然说打就打。而且他们望着清儿的目光冷漠中带着怨恨,全无亲人该有的半点情分。李安禧想起当时自己在她身边,却竟然一时不察便让那钱碧曼冲过来打了她,心里便十分的自责和恼怒。钱家人,他原本以为只是冷待了清儿,如今看来,不是冷待而是虐、待了!
“以前?没有啊,他们不过是不理我而已,没怎么打过我。”钱碧清低了头,她来这里才一个多月,刘氏对她完全采取了冷处理。她还真没挨过打。不过原主好像是经常受那个钱碧曼欺负的样子。据平儿所说,原主之所以知道自己会被嫁给一个傻子,还是钱碧曼在她面前放的话。
这么说,其实钱碧曼算是原主死去的间接凶手了……钱碧清觉得内心发寒了。她开始有些懊悔先前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了钱碧曼了。那个女孩子,性子已经基本养成,若现在不好好纠正,以后就很难更改了。不管如何,她如此对待自己亲妹,其心不善啊。
不过转眼钱碧清又放开了心思。那钱碧曼以后怎么样,干她什么事呢。那钱家自今天起,已经完全被她排除在家人之外了。
“清儿,你不用瞒着我。有些事,只要有心查就能查出来的。我无法容忍有人那么对待你,可是他们毕竟是你的家人。我想问你,若我出手教训他们一下,你可会恼了我?”李安禧看着钱碧清那依旧红肿的脸,轻轻的问道。
钱碧清失笑,她回道:“你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要怎么教训他们?动手打人吗?那岂不是落了下乘?何况,虽然他们待我不好,但能养我至今,也算是有养育之恩的。以前的事情……就过去吧。今天的事,虽然我也很恼,很想再讨回一点来。可是,算了吧。”
“为什么要算了?你若真的怨恨他们,我一定帮你教训一下那刘氏和她的儿女们。”李安禧没说钱景暄,因为他毕竟是钱碧清的亲生父亲。
“好了,不就是挨了一巴掌吗?你就不要再生气了。我不想让你为了我去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父亲他毕竟是当朝左相,若真惹得他恼了,我怕他会对李家不利。”
钱碧清说着,在心里吐了吐舌。其实,她只是不愿意让李安禧去查以前那些事情而已。毕竟她与原主有太大的不同,若真查出什么东西来,她怎么解释啊?
“……好,我听你的,不再去管之前那些事情。但今天那钱碧曼如此待你,我却是忍不下去的。清儿,你不用多说了,她们对你没有半分亲情,你也不必如此护着她们啊。”
“我没有护着她们。只是,今天刘氏会受伤,说不定真的是因为我做的太过火了,将她气出病来了。钱碧曼会那么恼我也是情有可原的。刘氏再不好,也只是在我们眼里如此罢了。”
钱碧清顿了顿,想起自己远在天边的老妈,口气不免黯然:“在他们心中,刘氏是疼爱他们的好母亲。我害的她昏倒受伤,他们自然会对我恼恨异常了。我不在乎的,反正我也没当他们是家人,而且这样我也算是报了以前的怨仇了。这一巴掌,就算是清了我害刘氏受重伤的事好了。”
李安禧目中现出疼惜来,他轻轻抱住钱碧清,说道:“清儿,你心地太善良了……如此,我虽然十分喜欢,但不知是好还是不好啊。”
“人之初,性本善。我只是不想失去本心罢了。为人一世,不过短短数十载,若不能凭本心而活,岂不是糟蹋了老天赠与的这一世?安禧哥,你别再恼了好不?”钱碧清心里暗暗鄙视自己卖萌的行为,但脸上却露出期盼中略带忐忑的少女表情来。
李安禧盯着她的脸,面上透出红晕。他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不再计较此事了。
钱碧清看他答应了,安心了许多。然后便在心底暗笑,这家伙看着自己如今这副丑样子也能脸红,少年怀春果然是件神奇的事情。她拉起李安禧的手,说道:“安禧哥,我想让你教我学写字。我娘去的早,我只学了简单的字,很多复杂的都不认识。而且,我尚还不会写字呢……”
看也也安。李安禧自然点头答应,立时便拉了她去到了书房。一个下午,他们便在书房里学字看书度过。
到了晚上,钱碧清脸上红肿果然消去了很多。若不仔细瞧,在昏暗的灯光里是瞧不出什么端倪来的。钱碧清和李安禧专门等到天色全黑了,才去了主院给李老太爷请晚安,陪着他吃晚饭。
古代不像现代,没有明亮如白日的白炽灯。影影绰绰的烛光中,钱碧清擦了白粉遮瑕的面庞,没有被李老太爷看出什么来。她不愿这位慈祥的老人为自己担心。虽然她还没有下好决心,一世呆在李家。但老太爷是个很好的人,她真心敬重着他。
但她想不到的是,她与李安禧一进门,李来福就已经将钱府内所发生的事情,巨细无靡的告诉了老太爷。而晚饭时老太爷没有多问什么,只不过在钱碧清脸上多扫了两眼,让她以为冬梅是不是没有将粉擦匀,被看出什么来了。
但老太爷也不过多看了两眼而已,之后便又将注意力分散开了。他十分明白钱碧清的心意,更因此而觉得贴心和满意。暗暗觉得自己这孙子倒是真会挑人,这孙媳妇是个心地善良的。
而李安禧当然知道自家爷爷肯定什么事情都知道了,但为了配合自己娘子,他也同样只字未提。如此,李家这顿晚饭,依旧十分和谐愉快。只是,钱碧清和李安禧都不知道的是,李老太爷已经吩咐了人,要给钱家一个教训。
他们李家虽然只是皇商,但也不是随便让人欺负的。自家孙媳妇回娘家,竟然被异母姐姐打了。看来那钱景暄也不是所传那般,是个治国齐家的天才了。李老太爷很生气,后果似乎很严重……
第二十七章 别样师徒[]
第二日,钱碧清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铜镜。看着镜子里已经消了肿,只留下五道青紫印迹的脸,她安心了许多。秦老大夫给的药果然有效。照这个速度下去,估计再过两天就能完全恢复了。
唉,原本这面皮就因太过消瘦而显得丑了点,如今又加上这么一个巴掌印,简直惨不忍睹了。
洗漱过后,多用了点白粉掩了那痕迹,她跟着李安禧去老太爷的院子里用早餐。用过早餐之后,李安禧拉着她出了门,说是要带她去见师父。因为她之前说要学武功,李安禧要请示一下师父能不能教给她。钱碧清一听,自然满心愿意的跟着去了,没有看到李安禧目光中的狡黠。
二人坐着马车从西城向东而行。平儿前两日受的擦伤已经好了,这一次钱碧清本想带着她一起出门逛逛。但李安禧说他的师父不愿多见外人,于是便不能带着她了。
不过平儿虽然目前已经跟在了她的身边,但李老太爷给她安排的课程都还要学,说起来一天下来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玩耍的。钱碧清认定老太爷是不会害了平儿的,所以便任由他让人将一些算术算法之类的东西教给她。
能认字,能算账,才能好好的生活。那些琴棋书画虽然高雅,但只是富人闲适生活中的调节。老太爷让平儿学的东西,才是生活里必须的。
马车一路平缓而行,李安禧少不得又与她胡闹嬉笑。钱碧清大约已经摸透了他的性子,他若要牵手便将手塞给他;若要聊天便随着他应上两句;若要搂抱亲吻,便翻几个白眼给他……
“清儿,你为何这么心不在焉的对我?我很伤心的。”李安禧双手抓住钱碧清的肩头,令她不得不正眼看他。
“我才不要陪着你一起胡闹呢,放手啦。”
太没没清。钱碧清皱了眉。她力气比起前世,简直不到五分之一,根本挣不开他的钳制。不对,就算前世的自己,肯定也是挣不开的。眼前这家伙虽然人小,但功夫似乎不弱。而且人家是真的能在天上飞的功夫,不像她以前所学的那些花拳绣腿。
“清儿,你在担心什么?眉头皱的这么紧。”李安禧抬手去抚平她眉间褶皱,仿似没有看到她脸上的不耐神色。
钱碧清抬头望天,深深叹息。她前世到底造了什么孽,老天要让她穿过来嫁给这个妖孽。这家伙看着厚道,可也就只有一张脸长得好,让人看了很容易便会认定他是个坦诚的好孩子……但这几日婚后相处,钱碧清只觉得他是扮猪吃老虎,腹黑又霸道。
腹黑是对外人,比如钱府;霸道是对她,就算她横眉冷对,该占得便宜他也从来没放弃过……钱碧清万分不解,她目前真的又丑又弱小,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啊。就算他说自己笑得模样很好看,但目前来讲,他一直在致力于让她怒火爆发啊!
难道她臭脸的样子也很好看不成?
钱碧清深深吸了口气,努力摆正了脸色,对李安禧道:“安禧哥,你跟我说说你师父的事情吧。我正想着一会儿怎么讨他呢。若是他不允你教我功夫,那我岂不是不能学了?”
李安禧愣了下,说道:“没事儿,师父人很好的。再说了,咱们这次是以晚辈的身份去拜见他老人家,他一定会给你面子的。就算他不答应,只要你想学,我教了你不告诉他也就是了。”
钱碧清瞠目,这样也行?这家伙知不知道什么是尊师重道啊?
“你师父,真的很好说话吗?”
“嗯,真的!”
果然是真的!钱碧清看着眼前白须老者,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白色道袍加身,手持一根白玉浮尘,白发长须顺直垂下,好一幅超尘脱俗的高人模样。
只是,这位高人,能不能表现的符合身份一点?三人刚一会面,便见这白须老道,将手中浮尘咬在牙间,闪身来到二人面前,双手抓住李安禧的双肩,目露闪光泪滴,颤抖着喊:“好徒儿,你终于回来了……不走了吧?这次不走了吧?”
“师父,我要教娘子学功夫,你可允?”李安禧面不改色的替他师父将嘴里的浮尘拿下,慢慢问道。
“允、允、允!那些功夫你想教谁都成,不用来问为师。徒儿啊,你走了之后,为师这日子不好过啊!你那爷爷太过卑鄙,见你功夫学成了就要将你拐回去。咱们师徒情深可不是他能分得开的。快说,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让人日日帮你打扫房间,干净着呢,就等你回来了……”
“师父,我这次带着清儿来拜见你,就是来辞行的。”李安禧平静打破老道的期盼,不见半点愧疚的神色。
钱碧清目瞪口呆站在一旁,实在不明白眼前这师徒二人是在演哪一出。话说,这当人师父的是不是太不像为人师者了,那当人徒弟的也太不像为人徒者啊!
“来辞行的?”老道傻了眼。
“嗯,来辞行的。”李安禧冷酷回道。
“臭小子,你怎么能丢下为师受这般苦?为师自你七岁起便教你功夫,养你成|人……”
“你养我?”李安禧冷声反问。
老道缩了缩肩,强撑着继续申诉:“就算为师没有养你好了,你这一身的功夫可都是为师精心教导出来的!你如今学成,竟然就不念为师之恩,丢下为师归去。实在是不孝啊不孝!”
“师父,我自七岁跟着你开始,便为你想法子赚银子养道观。至于你所说的精心教导,不过是每日在我面前演练一遍,学得好与不好全赖我自己辛勤苦练!你这一席话,实在没法让我认同。况且,如今我已成家,自然要离开你归家了。”
“你成亲了!”老道好似才知道一般,惊讶吼道:“你成亲了不来请为师去喝喜酒?”
“嗯,我怕你搞砸了我成亲的场子。”李安禧淡声说道,仿佛没看到眼前师父脸上已经发青发黑了。
“你、你、你个不孝徒孙……”
“我是你徒弟,不是你徒孙。”李安禧平静回道,将老道双手自肩上拉下,把浮尘又塞回了他的手中。
“师父,这是徒儿的娘子,钱碧清。
第二十八章 元青道长[]
那老道师父僵硬的转了脑袋,看了一眼立在一旁正傻眼的钱碧清,又转向了李安禧,说道:你怎么找了个丑丫头当娘子啊?
这下,不只有老道黑脸,钱碧清和李安禧也黑了脸了。
清儿,咱们走。李安禧说着,拉起钱碧清的手便向外行去。
那老道师父急忙又一个闪身挡在了他们身前,一张老脸笑得如同秋菊绽放,他从怀里摸出一块碧绿圆润的雨花石来,递给了李安禧。
好徒儿,乖徒儿,为师说错了还不成吗?你可别走啊。你这娘子虽然相貌一般,但气质空灵,十分难得。这雨花石跟了为师十年有余,常伴为师在天尊祖师面前修道,是可保平安的好东西。为师就将它就送与你娘子做见面礼了。
李安禧接过那圆石,面上表情不变,但却停了脚步。他将那雨花石塞到了钱碧清的手里,说道:清儿,好生收着。这老头儿少有这么大方的时候,这石头算是个好东西。
钱碧清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接过了雨花石,深深的对那老道行了一礼,谢道:清儿多谢道长。然能能师。
快起来吧,不过是块石头罢了。那老道吹胡子瞪眼的瞪了李安禧一眼,方才转过头来认真的打量了一眼钱碧清。
这一细打量,他的神色微变,目中精光闪现。不过也只是一瞬罢了,钱碧清根本没有发现又什么端倪。她抬头时,老道已经拉着李安禧的手臂向房内行去。
乖徒儿,先别走。就算要走,也先帮为师将那些账本理理……
李安禧半步不动,抽回了手,说道:我要等大师兄他们,今天他们也都会来。
老道愁眉苦脸了,闷声问道:他们来做什么?
我就要回山东了,师兄弟几个都来师父这里聚聚。我顺便跟他们商量一下,怎么处理一下你这道观的日常琐事。要不,我看你早晚会被烦死。
老道脸上瞬间绽放出盛开菊花,他两眼含着泪水,十分欣慰的望着李安禧,颤声说道:你果然是我最好的好徒儿……
不过,我要教清儿学纵云梯,你答应吗?李安禧问道。
那老道愣了愣,转眼看向瘦弱的钱碧清。钱碧清急忙满面堆笑,双目充满期待的望着他。
你当真要学?老道向钱碧清问道。
是,道长。小女子想跟相公学那能飞的本事。钱碧清老实答道。更加期盼的望着眼前老道,希望他能答应。从李安禧郑重的又问了一遍来看,那纵云梯显然是特别的。并不在他方才所说的可以随便教人的范围之内。
你若想学,便学吧。不过你要保证今生不会传给别人。我的功夫传承之事,只要有安禧徒儿一人就可以了。另外,你即生了一双鬼眼,就不要太过用心的去看别人。否则,会容易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影响你与他人的人生命运。
老道话一说完,钱碧清便呆立当场。而李安禧同样也瞪大了圆目,紧盯住老道,问道:师父,你在说什么?
原来,李安禧的师父,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道观的观主而已。这老道原名他自己已经忘了,曾经是个游荡街头的落难孤儿。后来被武当山上的长老收养了,命名为元青,教他武功道法。直至他二十多岁时,由于年轻气盛,犯了教规,被赶下了武当山。
元青在江湖闯荡了一番之后,感觉红尘烦扰,江湖纷杂。便又重入其他道观修习。然而,即使进了道观,他也感受不到当年在武当山上的轻松快活,于是便辗转换了不少道观。
而他因为在江湖中,为人太过耿直,惩j除恶得罪了不少j佞小人。终于有一次被人重伤。频死之际,李老太爷经过救活了他。从此他便与李老太爷成了好友。后来元青因为救了当年的皇太子一命,便得皇太子支持,在这京城东郊的栖霞山上,建了一座道观。
元青自小开始修习道法,即使闯荡江湖之时,也未曾懈怠过一日。至今几十余年,虽未得道成仙,但也已有小成。虽然他尚不能看透人的生死,但有些东西却是能算得出,看得见的。
如钱碧清这般异常的双眼,他虽然初时只觉出些异样来,但此时仔细看了,方才发现原来那双眼阴气过重,是双鬼眼。
道长……您说什么呢?钱碧清脸色煞白,能够看到血光这件事,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这老头竟然一眼便能看出端倪来,这让她不能不怕啊。若他再看出更深的秘密来,她接下来是不是要被绑到十字架上被火烧?
你那双眼睛,阴气过重。一定能看到某些常人无法看到的事物。我虽不知道你能看到什么,但那是双鬼眼没错。你是不是曾经差点身死过?
钱碧清一愣,说不出话来。她是魂穿来的,说起来前世的自己已经死了吧。而原主活下来的只有肉身,灵魂恐怕不知道已经飘到什么地方去了……可这话,她如何答?
师父,她曾经被继母逼得上吊寻死,不过被救了回来。难道是与此有关吗?她的眼睛,还能恢复吗?李安禧倒是十分镇定的回了元青道长的话。
元青道长点了点头,说道:看来就应该与此有关了。她原本应该已经魂离身死,不过命不该绝又活回来了。但如此一来,她灵魂之上便带有了鬼气。恐怕那鬼气全都聚在了她双眼之上,方才成了鬼眼吧。
那,于她身体有碍吗?李安禧紧张的问道。
应是无碍的。元青道长捋了捋胡须,笑着道:乖徒儿,为师帮你解惑,你是不是该帮为师去看账册啊?
李安禧转头去看钱碧清,握了握她的双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才回过头对元青道长说道:徒儿遵命,还请师父代为照顾一下清儿。莫要太吓着她了。
去吧去吧,为师有分寸。元庆道长一甩浮尘,好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李安禧望天,心道,就怕你没分寸啊
第二十九章 被看破的秘密[]
李安禧一走,房间内只剩下了元青道长和钱碧清。钱碧清内心惶惶,极不安定。她数度想要夺门逃走,却在元青明亮如炬的目光下,不敢动弹半分。
元青道长坐在蒲团之上,仔仔细细的打量了钱碧清一番,捋着长须开始闭眼查算。不过一会儿,他双目绽放精光瞪着钱碧清,吐出四个清晰字眼:“借尸还魂?”
钱碧清听得心惊胆战,拔腿想逃,却被元青虚空一指,便僵立当场。她心中暗暗叫苦,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她不过是想着,跟李安禧来拜见一下世外高人,顺便见识一番武学奇术。如今奇术她是见到了,可底儿也被人掀了……
元青激动的起身,绕着钱碧清转了一圈,立在了她的面前,说道:“竟然是借尸还魂!丫头,你可不是原来的钱碧清了啊。说说,你原来是什么人啊?你这样子,不像是厉鬼,倒像是人魂啊。”
钱碧清恐惧又惊诧的看着元青,只见他此时瞪着自己的双目撑得滚圆,黑白瞳仁映出自己恐慌的面容,其中绽放出好奇宝宝一般的光芒来。她一愣,这双眼里,没有半分厌恶和杀意。
“我……我不是鬼……”钱碧清呐呐答道,心中恐惧略减。眼前这位老者,似乎没有将她当鬼杀掉的意思啊。
“嗯,果然不是鬼。你魂魄与这身子十分契合,只一双眼带了几分鬼气,但似乎也不是你的灵魂所致。借尸还魂,不是你的本意吧?”元青摇头晃脑,摆着浮尘坐回了榻上的蒲团。
“道长……我真不是什么可疑的人。至于为什么会附身在这具身体上,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前一刻刚从楼梯上滚了下来,下一刻便穿越到了这具身体上。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如果道长能有法子让我回去,我此生感激不尽……”
说着,钱碧清眼中泪水狂喷。她多想回去啊,在这个事事不顺心的古代,哪里比得上有父母疼爱的现代啊?不仅如此,无论生活起居,都事事不如人意。没有了电视,没有了电脑,没有了手机,她的生活少了多少乐趣啊!
“嗯,老道顶多也就只能看到这些了,你想要回去的法子,老道也不知道。”元青道长摇了摇头,面容带笑,十分慈祥的又道:“再说了,即使我真的知道有法子能让你回去,也不能告诉你啊。你已经嫁给了我的亲亲徒儿,我若让你回去了,他来找我要娘子怎么办?”
“啊?”钱碧清讶然,那这老道到底是知道怎么让她回去啊?还是不知道啊?
她心中所想,皆承于目,落于元青之眼。他又笑道:“你魂魄离体,穿越时空落于此身,这是缘。茫茫人海与吾徒相遇,并嫁与他为妻,这亦是缘。既然缘分已定,何苦执着于回到过去呢?世间万物轮回,自有定数。你能超脱于定数之外,这是天大的缘法。既然缘定如此,你顺其自然便好了。”
钱碧清听得头晕脑胀。这是说,虽然她是借尸还魂的孤魂,也不会被他抓去让人烧死吗?她张口问道:“道长,您是要我既来之,则安之吗?”
“孺子可教也!”元青道长一甩袍袖,又现高人形象。
钱碧清心思安定了,只要他不把她拉去火烧就好。她恐慌的神色开始恢复正常了。
“道长,碧清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道长答应……”
“放心吧,这件事除了安禧徒儿,老道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元青道人一甩浮尘接口答道。然后他那番高人形象突然退去,换上了满脸八卦神色,对钱碧清道:“不过你要告诉我,那小子为何要娶你做娘子的?”
钱碧清愣住,她吞吐答道:“这……我也不太清楚。您也看到了,我这幅样子,并不漂亮……”
元青很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这倒是,你若在长点肉才能看,如今这样子确实不怎么好啊。唉,亏我当初还想要他出家做道士,继承我的道观呢。没想到这小子不过下山了一个月的时间,便领了妻子来见我,真是不孝啊不孝!”那回回子。
钱碧清语塞,不知该如何答话了。不过既然知道这道人没有要自己性命的意思,她的心思便活泛了许多。她面上绽出笑容,对元青讨好的说道:“相公他虽然没想要做道士,但还是心念道长您的。您请放心,相公人很孝顺的。”
“哼,你不过与他成亲几天而已,知道他什么?我告诉你,那小子虽然面皮生得很好,但实际跟他爷爷一个德行,心眼儿非常多。你若不能仔细小心,很容易便会被他耍骗了的。”
“呵呵……”钱碧清干笑着,心道有这么说自己徒弟的师父吗?
“嗯,那小子练武很有天分,人又聪明,所以如今不过十四岁,但已经得我十成真传。可是他这人处处计较利益得失,是一点儿亏也不能吃的性子。尤其若是自家人被人欺了,他定然三倍的让人还回来。一点也不懂得顺其自然,随缘而定的道理。”
钱碧清垂了眸子,她想起自己昨日挨打,李安禧当时手拿匕首的冰寒模样来,轻声说道:“这性子,挺好的。”
元青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我自他七岁来此,便开始教他读道德经。可如今已经七年已过,那本经书尚且还在他书案上放着,还没翻完呢。你说他气人不气人?”
“道长请宽心,相公虽然不喜道法,但为人光明正大,心地也是善的。您把他教的很好。”钱碧清这会儿也明白了,感情这位其实是不舍得自己徒儿离开,所以在她面前发发牢马蚤罢了。
“他为人光明正大?哈哈哈,丫头,你且仔细看着吧,这家伙可不是那种性子。”元青哈哈笑着,举手而指,为钱碧清解了|岤。他招着手又道:“过来过来。你也别叫我道长了,跟着禧儿一起叫师父吧。你要学武,如今有些晚了,让为师来为你开筋锻骨。”
第三十章 开筋锻骨[]
李安禧不在道观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他实在难以想象自己的师父是怎么把道观管的如此之乱的。明明之前已经有了各种章程,只要按着章程走,便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虽然道观的收入若不紧张控制,就会入不敷出。
但他离开前已经留了上千辆白银啊,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那个老头儿是怎么把这些钱全部挥霍掉的?李安禧翻着账册,渐渐火冒三丈。后山新建房十间;后山新供粮两百石;后山新买棉布五十匹;后山……
李安禧气得差点摔了账册,他走时专门为后山那群人全部添置了足够半年的衣粮,何须再购置如此多的东西?而且建房……那些人已经住的十分宽松,为何还要建房?难道是……
李安禧连翻账册,至最后时,终于看到一行小字:本月,观主领进无父无母孤儿十五人,重病乞丐七人,落魄道人五人,流离失所老者十八人,共计四十五人。为安置此四十五人,建房、购粮、买布、做衣,共用银一千零五十两。
李安禧再也忍不住摔了账册,他留了一千两白银给那老头儿,结果他竟然弄得入不敷出!这账册,根本看也不用看了!他一手训练出来的记账小道士,桩桩件件都记得清楚明白。师父让他来看账册,分明是变着法子向他讨银子……
这道观是由皇上供养的啊!师父不去找皇上要钱,处处都找他这个最小的徒儿,李安禧觉得自己真是忍无可忍了。难道师父一下山就会遇到那些困苦的人不成。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他到底去了哪里了,竟然就领回了四十五人?
李安禧丢了账册,怒气冲冲的去找元青道人。到了地方,却见自家师父正摇头晃脑的在门外踱步,口中念念有词。位三三过。
“虽然晚了点,倒是个有天分的。如今筋骨已开,连起功夫就能事半功倍。嘿嘿,安禧那小子似乎十分宝贝他这娘子,我帮了他这个大忙,看他还……”
元青说道一半猛然回头,果见李安禧阴沉着脸站在远处瞪他。他面容一僵,知道自己的话肯定被这徒儿听去了,不免有些尴尬。不过再一想,自己又没做错什么,而且还是他的师父,有什么好心虚的。
于是元青故作出一幅高深模样,对李安禧道:“为师帮你娘子开筋锻骨了,如今她正在里头修练呢,你不要进去吵她了。”
“师父,那四十五个人是怎么回事?”李安禧直接问道。
元青面容一僵,回道:“不就是一群可怜人……”
“可怜人?好,您要做大善人,徒儿不阻止。可是这般不问事实真相的便将人领来养着,也要看您能不能撑得起啊!徒儿走时给您留了一千两银,如今不过月余,您竟然全部花尽不说。观里的香火钱也比往日少了许多。如今这观里,可是入不敷出了!”李安禧愤怒的低吼。
元青还未想好如何回答,便见远处走来三道人影。急忙指着他们向李安禧道:“乖徒儿,你的师兄们来了。快随为师迎上去吧。”
李安禧扶额望天,摇了摇头,摁下话题不谈,跟着元青向那三人迎了上去。
另一边,钱碧清被元青一番全身拍打,之后便觉劝人如同在被火烧一般,骨酥筋软,十分难过。不过元青提前便告诉了她,该如何梳理体内生出的那股热气。如今她虽然难过,但还是强逼自己按照心中理解的方法,尽力将全身热气向下腹的丹田处收拢。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时间,钱碧清方才觉得全身热气尽退,清醒了过来。她低头一看,原本清雅的裙装,此时全部湿透,且沾满污渍。经过这一番折腾,她除了一身汗湿污垢,粘腻的让人十分恶心之外,并无其他异样的感受。她不禁在心中暗想,那老道把自己这么整了一番,到底有没有用。
钱碧清想要叫个人来帮忙打点水洗漱一下,站起身来却发现房间角落里放着一个装满了水的大浴桶,旁边还有一套干净衣裙。她知道这是为自己准备的,便去掩了门窗,脱衣净身。
洗漱一番之后,钱碧清清清爽爽的出了门。找了一个小道士问路,她找到了李安禧和元青他们。
“小四,这就是你娘子吗?”一个浑厚的声音问道。
钱碧清抬头去看那人,发现是个长相方正刚硬的青年。李安禧拉过她,说道:“二师兄,这便是我的娘子,钱碧清。清儿,你来认一下三位师兄吧。”
“好。”
钱碧清跟着李安禧,看到了另一位玉面芙蓉的俊美青年。只见他身着白色锦袍,头戴圆润的白玉扶额,腰缠绣着金线的玉扣锦带。笑面迎人,十分亲切。
“这位是大师兄,三师兄的大哥。”
钱碧清怔然。那三师兄是五皇子,五皇子的大哥……不是太子的热选人物,大皇子吗?她急忙深深福了一礼,拜道:“见过大师兄。”
“弟妹不用多礼。”大皇子孙琦对她微笑点头。
“这位是二师兄,江成延。”李安禧将她领至那位方正脸的青年面前,介绍道。
钱碧清同样深深屈膝行礼:“见过二师兄。”
“弟妹不用多礼。”江成延点头说道,依旧面色严肃。
来到了孙翊面前之后,钱碧清同样行礼:“见过三师兄。”
“嗯,弟妹多礼了。前日灵韵多有得罪,还望弟妹不要怪罪啊。”孙翊依旧笑嘻嘻的,一副玩世不恭的神色。
钱碧清可不敢认定他这幅样子便是真的,谨慎的回道:“三师兄说笑了,原本就是我失礼在先,理应受罚。与郡主大人无关的。”
“清儿,你觉得身体有什么异常没有?”李安禧旁若无人的拉过了钱碧清问道。
钱碧清双颊染上绯红,回道:“回相公,没什么异常。”说着,她不着痕迹的抽回了双手。
“小四,弟妹脸上的巴掌印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