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太相公养成手册第9部分阅读
正太相公养成手册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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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没听到我的话吗?钱碧曼不甘心的又吼出声,却被钱景暄出声打断了。
闭嘴!钱景暄黑了脸,他第一次觉得这个二女儿如此让人讨厌。平日里只觉得她活泼可爱,如今看来真是宠过头了。他瞪了紧紧盯住钱碧清的刘氏一眼,皱了眉头,说道:夫人,让人去祠堂准备下吧,理应如此的。
老爷……刘氏惊愕的抬头,有些不敢置信一般。
快去吧,你亲自带人去收拾妥当了。钱景暄在妥当二字上加了重音,让刘氏瞬间清醒了。
她随即端庄的起身,对钱景暄行了个礼,带着两个妾室王氏和岑氏去了。出厅之前,她扫了缩在李安禧身边的钱碧清一眼。那目光如同沁了血的刀子一般,阴冷而锐利。李安禧横移半步挡住了那目光,周身气势微微外放,却让刘氏白了脸色。
这一番较量,众人都未看出。只是李安禧抓着钱碧清的手更紧了些。
贤婿,你若想拜见林氏,需要先等一会儿了。来来,先坐着喝杯茶。钱景暄强露笑容的说道。
多谢岳父大人,只是小婿礼尚未拜全,怎么能坐?李安禧规整的对着钱景暄施了一记躬身礼,又转头对钱碧清说道:清儿,你不是有礼物要送给岳父大人的吗?左右此时无事,不如你先让人将礼物抬上来,让岳父大人过过目吧。
厅内众人听得此话,纷纷从刚才的诡异气氛里抽身出来,开始想要看一下眼前这个丑丫头要送什么礼物。
待到下人们将那一木箱的书打开了之后,众人全都抽了气。有人在回门当日送给父亲一箱子旧书的吗?眼前这姑娘莫不是傻了?
钱碧清站了出来,对着已经黑了脸的钱景暄跪了下去:父亲,这些书是娘留给女儿的嫁妆里的。女儿无能,不知这书的珍贵,没有保管好,如今才都坏了……这些,都是女儿从中挑出来的最好的书册。女儿不懂,但安禧说这些都是珍品。女儿知道父亲爱书惜书,才想着将这些好书送来给您,也好过最后都烂在女儿的手里……
李安禧也跟着跪了下去,接口说道:岳父大人,这些书小婿都看过了,不但本本都是珍品,其中甚至有基本绝世孤本。虽然因为受潮而有些退墨,但却并影响书字本身。这些虽然简陋了些,但却是清儿一片真情心意,还望岳父大人收下。
钱景暄的面色由青转紫,由紫转黑。他握紧了手边扶手,狠狠瞪着地上跪着的两人,不知该如何言语。若斥,则显出自己的无情。若赞,可又怎么能说出口来?
尤其是,看着那一箱子的旧书破书,钱景暄就如被人在脸上掴了一掌。他以爱书护书为名,但自家曾有如此多的好书却被他搁置在了库房,任其受潮生虫……这话,他该如何来说?这礼,他又该如何来接?这一刻,他从没有如此怨过刘氏。这些书,她竟然从来未向他提过……
这是妹妹的一番心意,父亲怎么可能不收呢?妹夫和妹妹都快快起来吧,地上凉呢!钱玉诗突然出声,打破了这僵凝的气氛。他唤来了下人吩咐道:将这箱子抬到外书房去,好好保管。父亲,如此安置可好?
钱玉诗一声父亲,让钱景暄回了神。他僵着脸色的点了点头,说道:你们都起来吧,那书我收下了。清儿……很好。
钱碧清勉强维持着脸上正常神色,磕了头后想要起身,却被李安禧拉住了。
岳父大人,既然小婿此时已经跪下,那便就此向您行了全礼吧。李安禧说着,拉着钱碧清又向下拜去。
砰砰砰,三个响头过后,这三拜之礼,李安禧和钱碧清便已经行全了。钱景暄和厅内众人都有些发懵。但李安禧动作太快,还未等人阻止便已经行全了礼数。之后,他甚至未等钱景暄出声,便站起身来,拉着钱碧清去与同辈行礼了。他表现的十分理所当然,完全没有新女婿该有的紧张与难堪。反倒比钱碧清这个自家人还要放得开些。
事实上,原本外男不应与内院女子相见的。但今次是钱碧清这一相府嫡女的回门日子,自然不拘此项规矩。所以,李安禧将钱家众人都认了个全。
而钱碧清由于一向不太会认人,此次过后不久便将钱家这些亲人们都忘得精光。后来再回钱府,还要带着李安禧才能不闹出认错人的笑话来。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李安禧和钱碧清行全了礼数,众人自然就开始交换礼物。钱碧清除了送给钱景暄的礼物有些出人意料,其余的全部中规中矩。这让众人的脸色都好了些,但却让钱景暄的面色更加黑了。
钱家家主不开心,众人自然也不敢开心。即便是收到了好东西的几个小孩子们,也不敢喧哗。于是,这厅里的气氛便越来越僵了。直至刘氏让人来吩咐,祠堂已经准备好了时,厅内已经完全陷入了安静的难堪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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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退货[]
被刘氏遣来禀报的下人出去了,钱景暄方道:既然祠堂已经准备妥当了,贤胥便随我去看看你的岳母吧。
李安禧躬身答道:是,岳父大人。
钱景暄当先走了下来,李安禧与钱碧清紧随其后。他似乎不在意的回了头,看到钱玉文和钱碧曼依旧坐在位子上并未起身。而钱玉文虽然已经站起身来了,但却似乎有些犹豫而还没有跟上来。
大哥、二哥、二姐,你们不来吗?李安禧一声问出,即将走出房门的钱景暄顿了脚步。他猛然回头,却见二儿子与二女儿还尚未起来。大儿子也只是站着,还未迈步。他们不动,那两个儿媳便不跟,孩子们自然也仍旧在玩耍。
既然开了祠堂,他们作为子孙,怎能不去拜祭?林氏可是钱家正正经经的媳妇,是上了祠堂的。以往他们都自动忽略了林氏,只祭拜先祖,那是只有自家人,没有什么。如今有外客在,竟然也想躲过!钱景暄气得紫了脸,冲口吼出一句:都给我跟上!
李安禧与钱碧清都不敢再多言语,默默跟着一种人到了钱家祠堂。祠堂是一单独的院子,一通到底的厅房里,摆满了钱家列祖列宗。自钱景暄当了左相之后,他便将钱家众位祖先的牌位,从破旧老宅搬到了此处。
他们到时,刘氏正青白着脸等在此处。众人按着规矩,拜过了逝去的祖宗之后,李安禧方才拿了仆人准备好的檀香,插在了林氏牌位前的小小燃香鼎里。他搭眼看了下,那鼎中培着慢慢的高粱麸子,但却无多少香灰。分明就是方才准备的东西。
李安禧转眼去看身侧的钱碧清,却见她有些出神的望着林氏的牌位,面无表情但却偏偏透出一股子悲伤来。顿时,他也觉得心伤了几分。看来这位岳母大人,是真的不得岳父喜欢了。否则怎么会遭受如此冷待?
而钱碧清此刻心中却想,她如今替原主来祭拜她的娘亲,也算是谢谢她将身子给自己用吧。她对刘氏和钱景暄虽然也十分厌恶,但毕竟只是厌恶,还未到达恨的地步。
一想到原主宁愿死,也不愿去找自己的亲爹求救。钱碧清就觉得这钱家人没一个好的,全都是心肠冷血的。而若原来的钱碧清没有死,自己是不是就不用到这个时代来了?她自己的爸妈还在现代,得知她因为一个香蕉皮而摔死了,会不会伤心过度?想着这些东西,泪水便顺着她瘦弱的脸颊流了下来。虽然她一句话未说,但那悲伤的气息却浓郁的让人想要跟着难过。
不过钱碧清所想之事,众人自是不知道的。在他们眼里,看到的却是一个思念娘亲的女儿,所表现出来的悲伤和孝义。
李安禧拉着她行全了三拜之礼,默不作声的跟着钱景暄众人出了祠堂。一路上众人全部默不作声,又回了前院。
待众人都在正厅坐好了之后,却仍旧无人言语,一时之间就冷了场。这时,李安禧似乎有些不安,拉着钱碧清说道:清儿,方才夫人不在,你还未将送她的礼物让人抬过来呢。
钱碧清慌忙站起身,对着刘氏躬身拜道:夫人,女儿今日回门,带了些许薄礼,还望夫人收了。
她话刚说完,外面收到了李安禧的信号的李来福,已经让人抬进了几个木箱子。
刘氏一看,一口气冲上喉头,想要出声,却硬生生忍住了。那箱子她一看便知,是三日前她为这丫头准备的嫁妆箱子。钱碧清让人扒了镶在外面的铜皮,只留了红漆木的箱子。刘氏略一猜想就明白那里面的东西恐怕原样未动……
出嫁三天后,将继母准备的嫁妆还回了母家……这事情若是传出去,不说这新娘子的名声毁了,母家更是会受到牵连。尤其刘氏,那刚刚传出的贤名,便会像是吹鼓起来的气球碰到了荆棘,瞬间就瘪了、散了、飞了!
所以,即使知道钱碧清如此来气她,刘氏也不能说。她不但不能说,还要期盼她不要打开这些箱笼,直接挑明了讲出来。那些东西,若让大儿子看了,必定也会怨她几分的……
然而刘氏内心的期盼,钱碧清并不知道。她如今来此的目的便是让刘氏受憋,怎么可能好心的便让她就这么混过去?
母亲,女儿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些布匹都是好的,你看着为兄姐和嫂嫂们都做几件衣服吧。说着,她打开了其中一箱。
刘氏咬紧了牙,还未回话,便听钱碧曼一声嗤笑传来:切,我还道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几批低等的绸布罢了,也好意思拿来送礼!
钱碧清瞪大了眼,做出一副惊愕的模样来,呐呐说出口:这……这些都是母亲给我陪嫁的嫁妆,自然都是好的,二姐姐不要乱说啊!
她此话一出口,钱碧曼那嗤笑便僵在了脸上。而刘氏和钱景暄更是全都黑了脸。刘氏狠狠盯住钱碧清,目光阴狠毒辣,脸上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贤淑模样。钱碧清被她盯得全身不舒服,忍不住用力给她瞪了回去,却竟然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又是红光!钱碧清急忙低头,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她上次看到红光时,差点一尸两命。如今又看到了,刘氏会受什么血灾?
李安禧看她突然低头后退,以为是她被刘氏瞪怕了。他立即上前挡在了钱碧清的身前,遮住了刘氏阴狠的目光。
夫人,给清儿送嫁的几位婆婆,小婿如今已经都送回来了。清儿的意思,那几位老人儿都是夫人用惯了的,她不好夺您心头之爱。况且,她们的卖身契也都还在夫人手中,她借用几日也就罢了,夫人就不必急着再给她送过去了。
刘氏只觉一口气噎在心头,气血直向头顶冲去。她颤手指着二人,口中怒道:那些可都是我为你精挑细选的陪嫁……
第二十一章 退人[]
“夫人息怒,清儿自然明白您的一番苦心。只是那几位婆婆的家人都还在钱府,卖身契也还在夫人手中,自然也都还是钱家的奴才。原本她还想再借用几天,然而我们已经开始准备要回山东。此时送回来,于我们李家和你们钱家来讲,都十分妥当的。”
“你……你们……”刘氏狠狠瞪着二人,却找不出话来反驳。她从未料到那个懦弱的丫头会如此反击。更未料到,原本传言重伤卧病的短命女婿,竟然如此精神奕奕。而且,他对那丫头竟然如此维护。这样,钱家和李家,可是很有可能就此交恶的!
“夫人,就依了他们吧。”钱景暄突然出声,让刘氏惊愕的转瞪向他。待她看到自己丈夫眼中的厌烦之时,突然如同头浇凉水,清醒了过来。方才书的事情她已经听下人说了,如今嫁妆和陪嫁的事情又摆了出来,老爷会不会就此厌恶了她?“人既然送回来了,那就让她们各自己原来的地方吧。”钱景暄慢慢说道:“清儿,你可还有什么事吗?”
“回父亲,女儿……女儿想要从夫人那里讨个人。”钱碧清怯懦的回道。
“你要讨谁?”刘氏冷声问道。
“女儿想要林姑姑,求母亲将她的卖身契送给女儿吧。”钱碧清低声下去的福了下去。
钱景暄这一次再也忍不住瞪向了刘氏。那林姑姑的事情,是三女儿亲自向他求来的,他已经跟她说了。如今她扣着林姑姑的卖身契不放,是要做什么?不是已经说好了,将这个女儿嫁了,就此慢慢疏远了也就是了。难道她真的非要不依不饶不行?当年的事情,与这三女儿可没有半分关系……
“……好,你若要,我便给你。”刘氏顿了一下,闷声回道。她甚至不敢去看丈夫的目光。
“等一下!三妹妹,你不要太过分了。从你们进了钱府,便处处给父母添堵添气。现在又说把人送回来,就把人送回来。说讨个人,便讨个人。哪里有这样的事情?你已经是嫁出去的闺女了,就不要在我们钱家太过放肆了!”钱碧曼再一次忍不住跳了出来。
钱碧清面上露出了恐慌来,但内心却乐到极点。她极力镇定,方才忍住心中想要大笑的冲动。她眼睛看的分明,那刘氏已经冷静下来了,之后定然不会再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来了。虽然她此行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但内心总还是有些不满。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这钱家的女儿。虽然已经出嫁了,但仍旧不改她是钱家人的事实。别人对她冷漠无情她也就认了,为何钱景暄也如此待她?想她前世的父母,都巴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捧到她面前。从小到大,她所吃所穿所用,都是父母所能提供的最好的。
而如今,这亲生的父亲,却用看待外人一般冷漠的眼神看着自己。虽然这不并真是她爹,但却是原主的亲爹。从她在钱府一个多月的生活来看,好似前面钱景暄待原主更苛刻。这还是人的亲爹吗?原主在母亲死后,根本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了。
看到这样的人,钱碧清的心里,忍不住便会冲上一股正义感来,想要代表月亮消灭他们。当然,她身处的这个年代并非漫画,她不能代表谁来消灭谁。想要发泄下心中之气,还要做好多重准备,才能给人添一点小堵小气。
而此时钱碧曼跳了出来,简直就是在伸手拍刘氏的脸了。她不是一向贤名在外吗?自己的女儿却教导的半点礼数也不遵循。钱碧清此行虽然处处给她们添堵添气。但若没有刘氏在她的嫁妆和陪嫁上搞鬼在前,此时钱碧清也没法子让他们丢了面子丢里子了。
她与李安禧来到钱家之后,所行所言,处处遵规守拘。就算是言语上刺激他们,那也是有理有据的。而钱碧曼这么跳出来,没头没脑的斥责了钱碧清一番,却是有些泼妇的嫌疑了。
“姐姐息怒,妹妹是想着,林姑姑如今已经没有家人了。让她留在妹妹身边,不会家人离散,所以才想着向夫人将人讨来。毕竟妹妹如今新婚,但身边却无多少可用之人。那林姑姑是妹妹用惯了的,所以才来向母亲讨要。如若母亲不允,明日便将妹妹林姑姑送回来……”
钱碧清的一席话听得钱碧曼瞪了眼。她略一思索,才知道自己又踩了母亲的面子一脚。那林姑姑和那些婆子一起跟着进了李家门。说来她们都应该是钱碧清的陪嫁。可如今陪嫁的卖身契还都在母亲手里……
钱碧曼坐回了位置,老老实实的不敢再乱言语。
钱景暄与刘氏都没说什么,一时间这厅里又陷入了寂静之中。
“父亲,如今时候已经不早了,您看是不是要准备开宴了?”钱玉诗向钱景暄问道。
“嗯,安排厨房里开始准备吧。”钱景暄略带疲惫的扶了额头,挥了挥手,说道:“你们都回去收拾下吧。碧清与安禧也回荷园歇一会儿吧。过会儿来用午饭。”
“是。”
陆陆续续,众人各回了自己的院子。钱碧清拉着李安禧熟门熟路的跑回了荷园。荷园内倒是被人好好收拾了一番,有些地方甚至都换了新的窗棂。
进了房间,关了房门,钱碧清再也忍不住,扑到床上就开始大笑起来。
“哈哈哈……太过瘾了!”
李安禧无奈的看着她毫无形象可言的样子,摇了摇头走了过去。
“清儿,你心里好受些了吗?如今出了气,不再难过了吧?”
“哈哈哈……呜呜……李安禧,我想我娘了……”钱碧清突然拉过了床上叠得整齐的被子,整个儿捂在了头上。她是真的很想现代的父母啊!她以后再也得不到父母对她的疼爱了……
“清儿……”李安禧坐到了床上,想要去拉开她的被子,却被她躲开了。
“李安禧,你也没娘了对吗?你想她吗?”钱碧清闷声问道。虽然她已经嫁给他三天了,但他家的情况她还没弄清楚呢。
第二十二章 刘氏遭血灾[]
或许定亲时,钱景暄他们已经都知道清楚了,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告诉她。所以,她悲催的嫁给人家三天了,却还不知道自己老公家里到底有什么人。她这几天只见到了李老太爷。但李家不应该只有祖孙二人吧。
“……我娘在生我的时候就难产去世了。我没见过她,所以无从想起。”李安禧愣了一会儿,慢慢的回道。
钱碧清哭泣的动作停住了,而后掀开了被子,红着眼睛向他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傻清儿。”李安禧笑着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将她搂进了怀里,慢慢地道:“岳母大人的事情,你不要太难过。以后,我来疼你,将岳母的份和岳父的份,连在一起疼你爱你。好不好?”
钱碧清沉默了,半晌之后,她却问道:“那你是由谁来养的?”
“……是爷爷将我带大的。我出生时,父亲已经接手了爷爷的生意。他整日里太忙,便将我交给他那些妾的手里……后来,爷爷抱走了我,从此便一直养育我到七岁。再后来,他便将我送到了山上,学艺至今。”李安禧慢慢的说着,紧紧的搂着钱碧清,感觉心中一片温暖。
钱碧清听得心都软了。她觉得鼻子越发的酸涩,眼泪更是不要钱的往下落。她抽噎着说道:“爷爷是个好人……把你教的很好。”
“嘿嘿,这句话你还是等着以后再决定说不说吧。”李安禧笑着,更抱紧了一些。
不过钱碧清此时脑筋里只想着这孩子原来是个受了苦的,根本没有去想李安禧话里的意思。她依旧顺着自己的心思问道:“你爹把你丢给妾养着,她们怎么会好好待你?幸亏有爷爷。你肯定受了很多苦,才学到了这一身的本事吧?”
李安禧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突然扯到了他的本事上?不过他是妻奴,娘子大人问了,他自然就要答。
“嗯,练功是很苦的。不过我五岁时,师父便去山东给我开了骨,炼了筋。后来在山上学起来后,也不觉得太过难熬。我喜欢练武,所以才学的快一点。像三师兄和大师兄,他们学武只为强身健体和保身,并没有学会师父的独门轻功。”
说到这个,钱碧清来了精神。她突然自李安禧的怀中坐起,问道:“这么说,我想像你一样那么飞来飞去的梦想实现不了了?”
李安禧愣住了,不知不觉他竟然又说漏了嘴!他心中暗恼自己太过大意,脸上却露出笑容来,回道:“也不是不能学会的。只是不能如我那般随心而已。你目前开始虽然有些晚了,但基本的轻功还是学得会的。”
钱碧清听了立马开心起来。她没想过要像李安禧那般飞檐走壁如履平地。她只要能跳的高一点、远一点而已。她自认要是将来学到,能够跳过墙头屋梁,便很不错了。
之后,钱碧清便整个儿沉浸在将来要变成武功高手的美梦里了。
二人等了许久,但却始终不见人来唤他们。钱碧清摸着开始咕咕叫的肚子,对李安禧道:“咱们回家吧,我饿了。”
李安禧对她这一句“回家吧”十分满意,于是笑颜大开的对她点了头。二人略微整理了一下仪容,便出了房门。出了荷园大门,便见几个丫头婆子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钱碧清沉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群丫头婆子一见到他们二人,立刻作鸟兽散,全都跑得远了。钱碧清有些奇怪,拉着李安禧向后院刘氏和钱景暄的主院走去。
进了主院,只见丫头仆人来回奔窜,一片人仰马翻的混乱景象。钱碧清和李安禧二人看得傻眼,有心想要找个人问问,但却没人理他们。
钱碧清扫视了一圈,却看到了跪在走廊角落的岑氏和王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钱碧清心中突然有些发慌,她想起来先前在正厅看到的那片红光。
与上次的岑氏不同,刘氏身上的红光,主要围绕在头部和颈部。钱碧清只看了那一眼,便没有再“用力”看她。因为这种能力似乎会消耗她的目力,她不想变成近视眼,所以尽量不会“用力”的去看别人。
钱碧清以为,最快也要到下午她与李安禧走了之后,刘氏才会遇宰的。如今看来,她恐怕真的遭了血灾了。只是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受了伤害?
二人进了正房,却见钱景暄一脸僵硬的坐在那儿。而刘氏的三个孩子,钱玉诗、钱玉文和钱碧曼,则全都满脸惊慌失措。
“父亲……”钱碧清刚要问出口,却见钱景暄摆了摆手。于是她便收了口,没有再说什么,跟李安禧乖乖等在一旁,看着来来往往的下人们。
钱碧曼听到这边的动静回了头。一看到钱碧清,她便双眼冒出了火光来。她冲到了钱碧清的身前,对着她就是一个巴掌打了下来。“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
“都是你,若不是你,母亲也不会气到晕倒!若不是你,母亲也不会受到重伤……”
“二妹!”钱玉诗冲了过来,抓住了钱碧曼还要打下去的右手。幸亏他的眼疾手快,钱碧曼又是姑娘家,动作慢了些。若她那一掌再打下去……钱玉诗看了看李安禧手中泛着寒光的匕首,心里发寒。
钱玉诗虽然并未与李安禧多做接触,但总觉这个妹夫有点让人看不透。虽然他只有十四岁,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些童稚,但总是让人觉得有几分危险。
刚才若不是他注意到了三妹的到来,二妹的手可能就没了。三妹夫眼中那抹冰寒的杀意不是假的。
“妹夫,三妹,你们二姐她心中太过焦急,大哥代她给你们赔罪了。”说着,钱玉诗躬身行了一礼。李安禧立着受了,却没做声。
钱碧清被钱碧曼打的懵了下。但马上她就看到了一脸惶惶的大哥,和面带寒意的李安禧之间,滚动着莫名诡异的气氛。她轻抚了下脸,疼的吸气。李安禧立马将注意力转到了她的身上,轻声问道:“清儿,疼吗?
第二十三章 大夫求药膏[]
钱碧清刚想说疼,却看到了李安禧手中的匕首,心中顿时发紧,止了话头。她抬头看向钱玉诗,他仍旧躬身不起,目露祈求的望着自己。再看向打了她的钱碧曼,此时却被钱玉文紧紧捂了嘴巴,抱住了正目露凶光的瞪着自己。
钱碧曼的注意力全在钱碧清的身上,加上钱玉诗的遮挡,所以她没有看到李安禧手中匕首。也因此而没有感受到此刻气氛的凝重,依旧发疯一般想要冲过来再扇她几个巴掌。在她心里,自己的母亲之所以会晕倒受伤,完全是因钱碧清的关系。
钱碧清厌烦的转了视线,看向钱景暄时,愣了下。原本坐在一边的钱景暄,此时也站了起来。他双目带着惊讶与怔然,似乎有些对眼前情景反应不过来一般。察觉到钱碧清望过来的视线,钱景暄与她对视,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心痛和愧疚。
钱碧清回避了钱景暄的目光,心中未有半点欣慰,反而更加恼怒。她对李安禧说道:“禧哥哥,你将这东西收起来吧。我看着害怕。我的脸不怎么疼的。”李安禧目光紧锁住她,看她被打的侧脸此刻已经开始红肿,怎么可能不疼?然而此时手持匕首确实不太妥当。可一想到她被那女人打了一巴掌,他便心头怒火焚烧。他伸手轻抚钱碧清的面庞,柔声道:“都肿成这个样子了,怎么可能不疼?清儿,你不要忍着。”
“我没忍着,真不怎么疼的。”钱碧清扯了扯嘴角,牵动了面皮,疼得她忍不住深深吸气。李安禧看得心疼不已,连忙收了匕首,双手捧着她面颊,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般。
李安禧的动作让正注意着他们的几人,看得全都侧目不已。然而,他接下来的话语却让人心惊胆战了。
“清儿,要我帮你出气吗?”
钱碧清愣了,帮她出气,怎么出?她想起方才他手中的匕首,不禁头冒冷汗。这家伙刚才不会是想……切了钱碧曼的手臂吧?她望向李安禧,果见他目中带着怜惜与一丝寒意。
她尚未回答,便听钱玉诗在一旁对她道:“三妹,你二姐她因母亲的事情有些急昏了头,大哥求你原谅她吧。”
钱碧清转头去看钱玉诗,眼前闪过三天前下轿时,他背着自己进了李家大门。那时,她心中紧张万分,是他温声安慰了自己……于是她道:“大哥快起来啊,我……不怨二姐的。她也是急坏了……我理解的。”
钱玉诗闻言双目中的忧虑退去五分,急忙回道:“多谢三妹。妹夫……”
“清儿不怨就好。”李安禧盯着钱碧清,硬邦邦的说道。而后他回身对钱景暄行了个礼,说道:“岳父大人,小婿先行告退了。”
说完,他未理钱景暄的回答,便拉着钱碧清出了主院,离了钱府。
钱府内,钱景暄黑着脸看着眼前这二子一女,好似第一次认识到这个家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他紧紧盯住已经被放开了的钱碧曼,慢慢的说道:“将二姑娘带下去,禁足一个月,罚抄女戒百遍。”
“爹!为什么要罚女儿?女儿没说错,都是那个死丫头,若她没有回来,若她没有那么气母亲,母亲不会昏倒在地,也就不会摔在碎瓷片上,割断了脖间的血脉。如今母亲生死不明,全都是因为她……”
“闭嘴!”钱景暄怒声喝止了钱碧曼,指着她却一时说不出话来。而后,突然一口气憋在心头吐不出口。不过一会儿他的脸便憋成了青紫的模样,颓然坐回了身后的椅子上。
“父亲息怒。”钱玉诗与钱玉文急忙上前扶住他,一人轻拍他后背,一人轻抚他前胸帮他顺气。过了一会儿,钱景暄方才回过神来。看着身前的两个儿子,他心中略感安慰。
可是再看到依旧对他眼含委屈与埋怨的二女儿,钱景暄又觉得心头郁结难消。原本他以为自己目前身居要职,家庭和睦,可以算得上是志得意满了。可如今这纷乱的人群,不和的子女,处处都仿佛在他脸上踩下了脚印一般。
不对,今日里发生的事情,桩桩件件都像是专门在打他的脸。三女儿所做之事,针对他的只有送书一件,其余全是针对她的后母刘氏。可那些事,就算他们知道是专门来堵自己的,却全然无法。原因只有一件,所有的事情都是刘氏理亏在前!
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自己一向宠爱的二女儿,在面对三女儿时,竟然如此飞扬跋扈,不知礼数。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她竟然出手打了自己的亲姐妹!都是血亲,竟然薄情至此!
刘氏……钱景暄叹了气,他摆了摆手说道:“将二姑娘带下去,禁足三个月,直至成亲那日为止。”
“爹……”
钱碧曼还要再说什么,却见钱玉诗和钱玉文拼命向自己使着眼色。她方才去打钱碧清也只是急火攻心所致,此时已然清醒了,知道是自己犯了错。父亲要罚,是必然的。只是她不懂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为何会如此严厉的惩罚她。
可是钱玉诗和钱玉文在钱碧曼的心中分量很重,她一向敬重两位大哥,此时见他们不让自己再多言语,于是便老老实实的跟着下人们出去了。只是她着实担心母亲的身体,不禁一步三回头的流露出不舍和担忧的神色来。
钱景暄看了,心中略有安慰,总算这女儿是个孝顺的。只是,一想到她对自己亲妹如此无情,他便又感觉内心颓丧怅然。
另一边,出了钱府的钱碧清,并没有坐上马车,反而直接被李安禧带着一路飞天,来到了京城最好的医馆。
“大夫,请给我最好的消肿药膏。”李安禧进门便抓住了一位正在给人看诊的老大夫。钱碧清站在一旁,看着医馆内的人都将视线放在了自己二人身上,不禁有些面红耳赤。
不但如此,她身侧还有两位重伤患者。其中一位是腿脚骨折的重病患,还有另一位头上包着层层纱布,外面都沁出了血来……原本那二人还都在呻吟喊疼,此时却都将目光递向了正扯着老大夫不放的李安禧,竟然不喊疼了…&
第二十四章 秦老神医[]
钱碧清只觉得自己手脚都无可放之地。她此时面上热气升腾,心慌意乱。她不过是被打了一巴掌,就算不作处理,过个几天也会消肿的。李安禧这么紧张她的伤势,虽然让她觉得很贴心。可他能不能做冷静一点的处理?此时此刻,她真觉得很丢人啊!
钱碧清想要抬脚走人,却见李安禧已经不管不顾的拉着人家老大夫起身来到她的身前。
“大夫,我娘子脸上的伤要不要紧?请把你们最好的消肿药膏开给我,多少银子不拘……”李安禧还未说完,便被钱碧清一把拉了回来。
她对着人家老大夫轻轻福了一礼,然后说道:“老大夫请原谅,夫君他太过着急了些,冲撞了您。小妇人在这儿给您赔礼了。”
老大夫原本被李安禧弄得有些生气,此时看着眼前站着的瘦弱女孩子,脸上一侧消瘦,另一侧则肿的跟个馒头似的,看起来倒是真的楚楚可怜。
老大夫医德很好,看到钱碧清的可怜样,恻隐之心顿现。他没有埋怨李安禧,反而安慰钱碧清道:“你这脸上肿的虽然挺厉害,但并无大碍。我给你开一付咱们医馆里最好的药膏,不出一天就能消肿,三天后便可完好如初了。”
“竟然要三天才能好?”李安禧在一旁插嘴喊道:“老大夫,我要最好的药膏,最好是今天就能好的!”
钱碧清再也忍不住,一把捏在他腰间软肉上,将他拉至身后。然后,她又对着那已经黑了脸的老大夫福身行礼。
“老大夫息怒,夫君是在胡言乱语的,您可万万不要生气。请您开药吧。”
那老大夫狠狠瞪了一眼正捂着腰眼忍疼的李安禧,转而却微笑着对钱碧清道:“给你的药膏,回去之后在红肿的地方抹上,以后隔四个时辰抹一次。抹上三天,那红肿青紫便能完全退去了。”
钱碧清连连点头行礼:“多谢老大夫。”
李安禧在后面还要再说什么,却见钱碧清一个眼刀飞来,连忙闭了嘴。那老大夫跟医馆伙计说了个名,那伙计便从内库中取了一个广口的小瓷瓶出来。那瓷瓶上系着红绸,上书“消肿膏”三字。名字取的非常直白易懂。
钱碧清连忙上前接了,回头对李安禧道:“你来付钱吧。”她身上没有半钱银子。
李安禧愣了下,去摸身上荷袋,却发现今日为了来见岳父岳母,早已换下了常用的衣物。往常挂荷袋的地方,此时换上了一块翠色美玉。他也没带银子!
他双眼含窘的看向了钱碧清,轻声说道:“我也没带银子……”
钱碧清伸手抚额,只觉得今天真是流年不利。好不容易将那刘氏与钱景暄他们算计了一番,最后却被人打了脸。而更郁闷的是,这家伙不由分说的便丢人现眼的演了一出,如今人家药膏开出来了,两人却没钱付账……
“哼,看不好自己娘子,如今连银子也付不出。真是够丢人的!”那老大夫一甩袖子说了这么一句,又重回方才的座位上,开始看起诊来。
钱碧清无法,狠狠瞪了李安禧一眼,拿着药膏又递给了伙计,赔笑说道:“小哥原谅,我与夫君出来时急了,没带银子。过会儿咱们拿了银子再来买药吧。这药膏还给你。”
伙计刚要去接那药瓶,那老大夫却又发了话:“不用了,拿去用吧。你这女子很不错,老夫将那药送与你了。小子,这么好的娘子可要看仔细了,莫再让人欺负去了。”
伙计听得他的话,便面露笑道:“既然馆主说了,那这药便送与你们了。”
钱碧清傻了眼,心道李安禧这家伙倒是会找人,进门便拉了人家医馆的馆主。可这药不能平白要了人家的啊。她刚要推辞,却见李安禧自她手里拿过了药瓶,对着那老大夫行礼道谢。“小子李安禧,谢过秦老大夫。您说得对,小子以后定然会看好了娘子,再不让她受别人半点欺负。”
“哼,这才像个男人。你们走吧。”那老大夫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他们,转而开始认真的为病人把脉了。
钱碧清尚未反应过来,便被李安禧拉着出了医馆。刚出了医馆门口,见一个缁衣捕头冲了进去。只听里面传来洪亮而急切的声音:“爹,儿子有个兄弟受伤了,快让个人跟着儿子去看看吧。”
“滚,你个不孝子!”那中气十足的怒吼声,分明就是刚才的老大夫。
钱碧清与李安禧停了脚步,又听到里面传来急切哀求的声音:“爹,您等晚上怎么骂儿子都成,现在快让个人跟儿子去看看吧。大成的腿被马踩断了,血流如注,咱们都不敢动他……”
说着,那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钱碧清听得心里发紧,虽然那大成于她而言只是陌生人,可那是一条人命。若腿上的大动脉被踩断了,现在的医疗水平,还救得活吗?
“那你还在这里嚎什么?快带老子去看看……”
之后,不过几个眨眼,便见那老大夫当先冲出了医馆,他身后跟着那个缁衣捕头。他身上挂着几个大小药箱,好似是早就准备好了的,看来这种事情时有发生啊。
钱碧清看着二人先后上了一匹高头大马,那铺头脚一夹马肚,便冲出了街头。
“不知道那人能不能救活啊……”钱碧清喃喃出口。
“既然秦老神医跟去了,应当没有问题。不过若是被马踩了,恐怕腿就坏了。”李安禧眯了双眼。那铺头他认识,就是当初那个将钱碧清带回钱府的秦铺头。
原来秦老神医的儿子是个铺头。这么说,那秦铺头确实算得上是不孝子了。毕竟,捕头是个下九流的职业啊。可惜了啊……
“那老大夫是神医吗?”钱碧清目含期望的问道。
“嗯,这家医馆虽然不是京城内最大的,但却是口碑最好的。这医馆的馆主秦大夫,行医数十年,药到病除,从未出过失误。这还不算,主要他医德好,心地仁善,允许穷人赊账就医。如此人好医术好的大夫,就被底层的平民们称作秦老神医了。
第二十五章 送个匾吧
钱碧清听得直点头,十分同意人们的看法。虽然方才他们十分丢脸,但那老大夫真的是个好人。不过转眼她就瞪向李安禧,吼道:“你知道他是位好大夫,刚才还那么对他!”
李安禧将打开的药瓶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拿出干净的白色巾布,小心的从瓶里挖出了一点药膏,凑到了钱碧清的脸颊旁边,回道:“方才进去时我并不知道他就是秦老神医。只是看着他应该是很厉害的样子,便拉了他来给你看的。”
钱碧清一动不动的,任他将清凉的白色透明药膏抹在了疼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