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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绝对完整版 番外)第59

      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绝对完整版 番外) 作者:未知

    白战枫,晶莹夫妻,还有之前也随儿子过了去边城的白老爷和夫人也在雪兰山!她心惊胆颤,又急又怒,下~床奔到他面前。龙非离却一声轻嗤,“年璇玑,你姘头的死活与朕何干?”他眼里的残酷和笑意将她彻底推向绝望。那晚她整晚没睡,想了一晚,拿定了主意。翌日,她打开了房间一直锁着的柜子——她学着他,也做了个柜子。那里面有玉致离开前送她留念的几样东西,有白战枫送她的锦囊,从追追那里的拿回的手机,小札,还有那天她离开龙后庙前,从地上捡回的梳子。两副人皮面具——一副是以前玉致易容成她的模样的用的假面,另一副是宫变那天,玉致最后一次做的假面。迷|药与他的令牌——那是两人以前逃宫去玩的时候用过的东西。还有,他以前给她的上百万两的银票。那天,她告诉蝶风,第二天她会睡晚一点再起,嘱咐蝶风莫让其他人吵醒她。那晚,她很早睡下,争取最多的时间。他派来看守她的紫卫是个女子,她一直知道。当她再次把瓷瓦刺向自己肚腹的时候,紫卫出了来制止她。一是紫卫的反应内力极好,虽中了迷|药,却并没立刻昏迷过去。正当紫卫呼喊示警的时候,却猝然倒地。她一惊,却看到了从暗处走出的男子。她从没想过还会见到这个人。吕宋。虽极为惊诧,倒并不多惧怕,只问他怎么又回到了宫里。吕宋凝了她良久,说,他当日没有完成任务,被暂逐出仙砚台,须完成五件功德才能回去。两年时间,他已完成三件功德,然后,前些天,他回了宫。想将最后两件功德送给她。多日来的苦痛,听到吕宋的话,倒不禁笑了一下。迷|药——两副人皮面具,一副替紫卫戴上,一副自己带了——出宫令牌。计划和实施永远是两回事,若只有她一个,她未必就能连夜找到马车离开,出了皇城,她必须在帝都呆上一个夜晚,等到天亮才能去买马车。她身上带着数额巨大的银票,也许在路上早就遭劫。但多了吕宋。年妃消失在宫里的数天以后,璇玑到了雪兰山,还有从江南粮商处购下的粮食。“阿七,你赔我衣服。”流景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濡湿,捏了捏怀里朱七的下巴。朱七却仍怔怔凝着溯镜。看着里面的一切的不曾想到和已成定局。镜里,白战枫还没有死去。西凉刚与匈奴打完一仗,两军稍歇。夜穹高远。雪兰山的星幕下,男人修长的手,正揭开军帐幕子。那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年旋,也是年旋和军帐外所有恰巧走过的士兵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这位主帅的失态。是的,一身男装的她,是他的旋弟,璇玑静静凝着前方的男子。盔甲未褪,她第一次看到他的军装模样。她从没想到银色盔甲里的他,仍如同往日,一般温恬儒雅,飘逸若仙。怔怔一眼后,他向她快步奔去,脚下竟一个踉跄

    448 情殇烟霞(33) ——雪兰星辰

    进了军帐,璇玑仍哈哈大笑,笑眼前男子出糗,白战枫俊脸微红,无奈地任她笑了好阵子,才扶她在榻上坐下。他双眸含笑,眸里的欢喜和宠溺——璇玑心里一疼,突然想起他当年率三十万大军抗拒匈奴是何等威风,现在仍以少敌多,勇毅不减,但环了一眼军帐,所有布设竟简陋之极,便是椅凳也不多一张,桌上羊毫纸宣以外,搁放着半截薯子。这样的陈设,这样的食物,这不该是主帅该有的军帐。他是守礼之人,这才让她坐了床~榻。心里那股痛楚越发清晰起来。局“大哥。”“旋弟,”他轻轻笑了笑,伸手去抚她的发,却又思及什么,缩回手。璇玑心里当即大恸,那人怀疑二人,但白战枫又怎么会碰她?百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他是君子如玉。怎么会。她却累了他。她垂了眸。他的喜悦似乎也淀了下来,责备在她的发顶上微厉而来。“旋弟,你不该私自出宫,这是战场,非同儿戏,虽说有仙砚台的人护着,但稍有差池,便是性命之虞。”“军饷所需,皇上定会有安排。你身份特殊,不比寻常,若教宫里有心之人知道了,必定诟病,到时你该怎么办。”定有安排么。璇玑鼻子一涩,泪水滑到鼻头,死死咬紧牙。空气中一阵沉默。良久,白战枫一声轻叹,“罢,大哥不说了,回去以后,皇上也必定是护你的。”“只是,不管皇上再怎么相护,你在宫里还是得事事当心,莫让人——”“大哥!”她终于再也无法压抑住,哽咽着打断了他。他总是念着她。可她却害他至此,这批米粮支持不了多久,她心里还是盼着龙非离会派军队和粮饷过来,那是她深爱着的男人,这场战争关系太大,她希望他不论私情。再说,这是他的国家,即使他再恨他们,他也不可能这样做的。但若他始终不派军队过来,那该怎么办。不知为什么,她总隐隐有这种可怕的感觉,她猜不透龙非离心里在想什么。“旋弟?”男子的声音微一迟疑,她还在思虑,脸庞却被他捧起。他的手指迅速揩过她眼底的湿润。“你是好意。”他轻轻抚抚她的发,眸光紧簇,“是大哥不是,我骂你做甚!”璇玑挣脱了他的手,站起,缓缓弯膝跪下。白战枫一惊,伸手相扶,璇玑却不肯起来,他微微拧眉,手下一用力,将她抱回榻上。“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宫里出事了?”她再没有迟疑,把所有事情告诉他。桌上一声遽响,璇玑一惊,却见白战枫猛然扬落的手臂,掌心紧握成拳。桌面纸墨被掌风卷扫下地,绘出一地残黑鳞纹。咪咪言情海:“旋弟,大哥一定不会放过龙修文!你先别回宫,大哥派人送你到江南镇郡,待此地战事一了,大哥便去寻你。在找到龙修文之前,你不能回去!”肩膀被男人的掌心紧紧握着,璇玑一怔,随即坚定地摇了摇头,“我这一走,你怎么办?他只会越加疑虑你我的清白,我哪里也不去,我要回宫。”“你不必担心我,家国面前,我相信,这兵,他一定会发!这场仗,咱们也一定会赢!”白战枫缓缓站起,来回踱走数步,他的眸光微微远扬,却一片清澈坚毅。璇玑一震,闭了闭眼,展颜一笑,“大哥,你信他,难道我反不信自己的丈夫吗?你意已定,璇玑也一样。”白战枫回眸看向她,二人心意相通,相视一笑。目光从身旁男子的脸上划下,璇玑慢慢合上眼眸。二人说了很多话,连日来赶路,她的身子已支撑不住。意识朦胧里只想着几件事。明天,吕宋便送她回宫。大哥说,这场仗一定会赢。那个人,会发兵的,会的战事一了,大哥将龙修文找着,所有一切会都会好起来的。她迷迷糊糊想着,睡意袭来,身子却被谁轻轻扶起,“旋弟,醒醒,喝口粥再睡。”她微微打开眼睛,白战枫将粥递给她,笑道:“这是你送来的粮食,来,尝一口。”她拿过碗,唇碰到碗边,看了一眼又想起什么,低声道:“大哥,你吃过东西没有?”白战枫一怔,微微颔首。璇玑摇摇头,“你武功好,打仗也很棒,但这人不大会说谎。别说。你是吃过了,吃了薯子吧。”把碗递给他,“咱们一起喝。”白战枫深深凝了她一眼,把碗接过。两人也没避嫌,把一碗稀饭分食了。

    449 情殇烟霞(34) ——再次下狱

    睡到中夜,璇玑腿肚一阵抽搐,“呀”的一声疼醒过来。白战枫打了地铺睡在地上,一看,吃了一惊,赶紧起来,坐到榻上,“旋弟,哪里不舒服?”“腿。”她刚抚向小腿,只听得白战枫低声道:“大哥僭越了。”脚上一暖,却是腿脚迅速被扶起放进男人的怀里,肌肉的酸痛慢慢缓减。局“怎么,还痛吗?这是你连日赶路又怀了身孕闹的。”他又将她的脚丫挪了挪,放进自己的肚腹里,用衣衫盖好,“是大哥疏忽了,这里冷,你的脚都冻得像块冰子了。”夜静,他的声音听来越发柔和。她怔怔看着他的侧廓,他的几缕发丝垂下,面如玉,发如墨,俊雅得便像她在江南镇郡看到的翩翩公子,却又更贵气芳华毕露。百她的脚蹬在他腹上,只感觉肌理扎实,脸上一热,脚微微一缩,他抬眸看了看她,脸色坦荡,她一笑,倒是她忸怩了,遂没有再动,脚掌渐渐暖和起来。若当初,那个人没有寻到喜堂上,她的记忆也停在如初始的简单和澄空,能与眼前这个男子共偕一生,看日出日落,数细水流年,何尝不是一种福气。她已心有归属,但她多么希望有一个好女子来爱他。“大哥,当你妻子的人一定会很幸福。”她笑道。“我这辈子不会再娶。”话语一出,璇玑大怔,白战枫自己似乎也吃了一惊,将她的脚放回被褥里。快步走了开来。她看着他轻轻剪手在后,一身白衣如烟似雪,又环了这破旧的军帐一眼,鼻子一涩,垂下眸。“旋弟,大哥该死,说错了话,你别放在心上。”他的声音淡淡传来。那种轻淡不类龙非离惯有的慵懒,他在抑着,她能感觉到。该死的是她,她不敢再说什么,眸光一低,落到自己腹上,涩疼更甚。“旋弟,天快亮了,快再睡一睡,天明大哥送你出去。”他侧过身来,容色已与之前无异。璇玑摇摇头,“大哥,我不睡了,就让我陪陪你吧,咱俩说说话。”白战枫微微一震,璇玑看他凝着自己,嘴唇微动,却随即抿了唇,走过来,替她掖了掖被子。“赶路辛苦,睡吧,大哥看着你睡。”迟疑了一下,他伸手抚了抚她的发。璇玑赶紧低头眨掉睫上的湿意,低声道:“大哥,你刚才想与璇玑说什么,你给我说说好么。”白战枫侧过头,俊脸上有被人窥破心事的窘迫。“大哥?”璇玑微微蹙眉男子越发沉默了。她也越发不安,只怕自己又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忙附笑道:“大哥,我睡了,你稍会叫我——”话被打断,他的声音带了丝不易觉察的粗嘎,“我能抱一抱你吗?”说得又急又哑,璇玑心里一颤,朝男人看去,他这回没回避她的目光,深凝着她。眸中流光依旧清澈,却又隐隐藏了丝期盼。他很快眉峰一紧,“该死,我都说了什么!大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她咬唇一笑,下榻穿了鞋子,缓缓走到他面前,伸臂抱住他,低声道:“大哥,这次也一样,请一定要珍重。璇玑在帝都等你凯旋归来。”她明白他。这一抱没有其他,只希望对方一定要珍重。希望能再见,能无恙再见。嗅着怀中女子发上幽幽的清香,白战枫收拢紧手臂,低低道:“旋弟,珍重。”“别忘记这是主帅的军帐,连有人进来了也不知道岂不危险?还是说二位忘情至此?”那低沉暗哑却仍能听出强抑着深怒的声音——璇玑浑身一震,往帐帘子的方向看去,天幕深蓝,星光微稀,男子一身风尘泠冷而立,凤眸沉深,嘴角一泓薄弧邪肆,冷冷盯着二人。她被捉了回宫。其实不算回宫——她被直接囚在宗人府的大牢里。她这一生,似乎总离不开牢狱之灾。牢里看守的狱卒,初时会说些宫里和外面的事情。她便求他们,给她说些边关的情况,狱卒却报以轻蔑的笑容,呸她数口,说她这个叛国的女人,不配听。他们将她移入最深的牢房里,寝寝的黑,依旧有很多的老鼠,最重要的是,再也听不清任何人的谈话。对了,她有了罪名。下了牢,确实该有个罪名。私逃出宫通敌叛国,叛国之罪——那人的老师林司正判定的。她本来就是罪臣之女,正好。他不信。回宫的路上,她一直说,可他再也不看她一眼。不信就不信罢。她不在乎,她都不在乎了。她只怕那个男人给白战枫降罪。有时绝望得想死去,却又不甘。她还不知道白战枫的情况,更不知道西凉的危难解除了没有,她还希望龙修文被捉到了她还有很多想望,有想望的人不肯求死。她不知道自己在牢里过了多久,只看到肚子已经开始显出淡淡的形状。

    450 情殇烟霞(35) ——不再要他

    她的身子本来就不好,怀孕让她的生气越来越弱。没有人来看她。他必定下了禁令。说不清日子,但估摸有上个月了吧,也许更久一些。局一切似乎都很平静,他是没有拿定主意要怎么处置她是吗?幸好食物和水还算干净,还有御寒的衣物。她是不是该庆幸他对她还保留一点情份。百他将她带走的那个夜晚,吕宋并没有出来,似乎在军帐突然消失,不知所踪,明明他答应过翌日送她回程。凤鹫宫年多的相处,从帝都到雪兰山的真正相处,吕宋并不是个轻易食言的人。她只希望,他是去做她请求的最后一件功德,去寻龙修文,或者是解药。她常惦记着这事,她不想他死。可是,她错了。她不想他死,他待她的情却也许早已殆尽。这一晚,她刚吃过饭,有人过了来看她。她冷冷看着眼前的淡妆女子,拢着大氅,容貌越发温润得宜了。“阿七,这段日子可好?”会这样喊她的没有多少个人。可是她却连喊对方的名字也不再想。牢门被打开,追追弯腰进了来。璇玑没有出声,追追打量了她几眼,似没料到她如此冷静,脸上的笑意微微凝住。“你知道我来这里做什么吗?”璇玑淡淡道:“要说就说,不说拉倒。”追追脸色一沉,随即轻轻笑了起来。“还记得我当初说过什么吗?”“没印象。”追追冷笑,“真不知道他当初看中你什么!净是一副倔强脾气。”“他这个人聪明,也许看中我笨吧。没有把你当日泄露我们行踪的事情告诉他。”“你知道了?”秀眉一挑,追追微微一惊,又吃吃而笑。璇玑拥了拥被子,闭上眼睛,女子的话讽刺而嘲弄,刺划过来。“那你可以试试找他,看看现在告诉他,他又还会不会理你。”璇玑心里一颤,眼皮微微跳动。追追走到她身旁,突然拉过璇玑的手,璇玑一怔,警惕地看向她。然她被囚甚久,气虚体弱,却挣不过追追,追追握住她的手按到自己氅下小腹,俯腰凑到她耳边,一字一顿,“知道吗?我这里怀了他的骨肉。”“是他的亲生骨肉,而非像你的孽种。”她的手,手心冰冷,不若追追的柔暖,这时,一冷一暖,更见分明。她的手尚按在追追的腹上,整只手掌剧烈颤抖起来。“一个多月了哦。”追追贴着她的耳朵,低低笑道:“我的早孕反应厉害,他很紧张。”“骗人。”女人的小腹,让她如履火烫,璇玑猛地将手抽回,陡生的力气之大,手骨反撞到墙壁上,上面红肿一片,她却恍无所觉。不疼不伤,但那种滋味她已经便尝过,心里净是空空洞洞。“你骗人。”眼泪串串从眼里跌出,她紧紧看着追追,“你说谎!他不爱你,怎么会和你有了孩子?”追追一声轻嗤,“他怎会不爱我?我早说过,咱们且走着瞧瞧。阿七,他爱上我只是契机问题,以前不过是因为你梗在中间,断了我与他相处的机会。若他不爱我,他怎会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孽种?若他不爱我,就连龙梓锦他们都无法进来的宗人府大牢,我怎能进得来?”“朱七,即使他以为我是如意,但他实际上爱的是我辛追追的性子,不再是你朱七!不对,实际上,他爱我比你更甚,在所有事情统统结束以后,在一切风平浪静以后,是如意与他在一起,不是你!”“我已有了他的孩子,他早晚会将我封妃,甚至,我会是他的后。”璇玑却仿佛没有看到眼前女子眼角眉梢所有的明媚,只轻声道:“结束?”“与匈奴的仗打完了?与月落的仗打完?”追追微微一惊,往后一退,警醒地望着突然向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的女子。明明她眸里满满尽是绝望,但那双眼里却灼亮逼人她有些骇怕,喉咙一紧,已叫了出来,“徐熹。”璇玑看也没看闪身护在追追面前的徐熹,冷冷看向追追,“那个人,你要,拿去!我不稀罕。我只想知道白战枫怎么样。”追追一怔,眉头紧蹙她倒没料到璇玑会如此镇定从容,不由得微微生了怒气,却随即想到这不过都是她装出来的,唇角一绽,笑开。“他死了。他已经死了很多天,匈奴把他的肚子也剥开了。”

    451 情殇烟霞(36) ——明日庆典

    她是不是该感谢追追把白战枫的情况说得事无巨细。在她在这里算不出年日的某一天里,他死了,那么惨烈。龙非离最后亲自领兵攻打匈奴,取得破军之捷。月落被破,但会在纳明手上重生。局仗,都打完了。终于,她所有的念想都彻底灭掉。她说不清那种爱恨,沉沉恢恢。追追临走前让徐熹送了一份礼物给她,说是龙非离交待的,她倚坐在床~上,看着脚下的镣铐,洞穿脚骨,她几乎无法挪动一份,虽咬紧牙关,一动,却仍痛出眼泪百想起二人别前的话,她自嘲一笑。追追瞥了她一眼,“私逃出宫,你不是很能走吗,现在呢?阿七,如果当初你答应了我我们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她笑得不可抑制,“辛追追,如果当初我答应了你,我的结局不会比现在好。除非你比我先死。”追追脸色顿变,一动不动看着牢门关合上,唇角笑意又慢慢变得明媚,“阿七,他对你动了杀念,但作为朋友,我不会看着你死。璇玑知道,追追还会再来。胜利者喜欢做这种事情。除考以外,追追又多了件乐事。而她呢?还该以什么来继续这日复一日?她肚子里有个生命,但那不是她的。他果然没有视国事为儿戏,但他也要白战枫死。白站枫死了,是她害死他。她伸手入怀中,想将他送她的锦囊掏出来看看,突然记起,她下牢的时候,身上的东西被搜净,除去那枚小木梳不知道是那名女官的疏忽还是他的吩咐。但都与她无关了。他不再爱她,她的“背叛”是让他与追追好上的借口吗,还是说,他心底深处最爱的从来都是如意?所以他才能这样毫不犹豫地与追追上了~床,然后给她的双脚锁上镣铐。原来这就是他与她之间的三年,他们的深爱。像花期。开落有时。很多年以后,他再想起的时候,也许不值一晒,他们所谓的爱,最多不过是她仍执迷不悔。追追说,他动了杀意。那正好,反正在他不放过她之前,她已经不想活下去了。亏欠了白战枫的,她无法偿还,就用自己的命来赎吧。把头蜷进膝里,昏沉之间,牢门外却传来轻微的声响。是了,她刚才就听到隐约的脚步声。是谁来了吗?“娘娘。”她一震,抬起头来,却见一个内侍打扮的人站在牢门口,但那张面庞却是她熟悉的。“霓裳?”心败如灰,再见故人,却仍不由得惊喜激动。门口一身男装打扮的正是双眸含泪的崔医女。“娘娘,你受苦了!”璇玑一笑,却见她怔怔看着自己的脚眼,她摇摇头,拖着长长的镣铐,走到牢门前,“霓裳,你怎么来了?”崔医女握上她的手,自己的手却颤抖厉害,“娘娘,这狱中守卫看似甚疏,外面却重兵严守。除了徐熹和陆凯两个总管能偶来替皇上传口谕,其他人一律不能进来,我们一直在附近候着,刚才看到徐熹带温如意进来,十王爷再三考虑,思量着去找陆凯,倒没想到陆凯却答应了了让我乔装进来。”“我们都不信你会私通匈奴,段夫人后来也与咱们说了你私逃出宫送粮的事,但十王爷以下,咱们所有人都没有办法,皇上的态度很强硬,——夏侯大人与段统领一直在请求皇上再彻查你通敌之事,王爷在私下想法,若今晚段统领他们那边还是求不下来,那他就——”崔医女轻轻一扯璇玑的衣袖,眸光一览四周,压低声音道:“皇上之前一直延下所有典庆,但纳明王子前天过了来,昨天朝堂上皇上已答应下来,明天宫中将设盛宴大肆庆祝,一为王子接风洗尘,二贺西凉获胜。”“娘娘,王爷安排马车去了,他已拿定主意,若两位大人求不下,他将趁明天的热闹带你出宫。”即使龙梓锦有心,但牢外重兵把守,他又有什么办法能带她出去?璇玑眉头微蹙,崔医女似看出她的忧虑,又紧紧握了握她的手,才转身离开。她轻轻喊住前方的身影,“霓裳,你呢,你明天会过来接我吗?”崔医女返过身,含泪一笑,用力点点头,“如果两位大人娘娘,霓裳一定到!我会和王爷一起送你出去。”“那么,明天你过来的时候帮我准备一件东西,好吗?”璇玑闭眼一笑,崔医女离去前,满目疑虑,似极不解为什么自己会要她准备那件东西,又低声她,“娘娘,霓裳不懂,皇上爱你,你们为何”她是想问,他们为何会走到现在这一步吧。是啊,他们都还不知道她“背叛”了他!下定决心,一切反变得轻松,她蜷在被子里,想好好睡一觉——只等明天。可是累归累,却始终睡不着。倦怠朦胧之中,却又突然听到脚步声从走道快步而来。她一声轻笑,这一次又会是谁?

    452 情殇烟霞(37) ——和你再见

    “奴才叩见娘娘。”璇玑坐起来身来,微微凝眉看着牢门外端正跪着的男人。这一回确实是不速之客。是陆凯。局四周漆黑,灯火很薄,陆凯的身影嵌陷在光影里。“陆总管。”璇玑笑了笑,盯着床下青石地,“璇玑不是什么娘娘,你也无须行此大礼。”陆凯的声音传来,是一向规行沉稳。百“在皇上心中,娘娘一直是娘娘。”眼睛一下湿了。脚窝在被褥里,璇玑伸手轻轻一攥脚上镣子,那种撕裂心肺的疼又从骨上深入。蚀骨之疼,原来是这样。一直这种话太温情,真的别多说。疼痛能提醒人去记住不要被蛊惑。奇怪陆凯夜里的突然到访,她心头咯噔,突然想到什么,轻声笑道:“陆总管,皇上让你来送璇玑一程吗?”陆凯似乎教她的话惊慑住,一下站了起来。她的目光极低,看得到他微微的失态。有什么东西被放到牢门边。“娘娘,这些是皇上命奴才送过来的,您看一看明日宫中有庆典,如果您愿意去,请随时差遣这牢中的狱卒通知奴才,奴才来接您。”她听着陆凯谨声说完,又跪下叩了首,那身影才融入黑暗里。光线暗哑,她看不清那地上的东西。眼睛闭了又闭,慢慢掀开被子。铁镣清脆,那声音和脚下破出的新伤便让她想退回去。这镣子是副好东西,勾入脚眼的一端铸着尖刺,每走一步,刺便会陷勾进脚踝里,剜出血肉。她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傻子。他的东西,她还去看什么!看了一眼牢门外那藏匿在黑暗里的若隐若现,又回头看了一眼床~榻,她突然蹲了下来,一直忍着的泪终于全部夺眶而出。不知在地上低声哭了多久,她慢慢斜侧身子,躺到地上,伸手够到牢门外。触手软腻,她一怔,那是一个小包袱,下面似是一叠布料?终于,还是拿了进来。挪了挪身子,就着另一侧外墙上微弱的火光看去。那叠布料其实是一件衣服。襟领处缀着雪白绒毛的新冬衣,她平日惯穿的紫色,衣服纹饰并不繁巧,但料子和做工极为考究上乘,庄雅大气。她跟了他二三年,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这衣服的好坏,些许鉴别的眼力还是有的。她微微蹙眉,又打开了衣服上的小包袱。绸子层层拆开,里面是一幅褶卷的绸缎。颜色夺目,明黄如琥。手剧烈颤抖起来,这东西,她以前在储秀殿里见过一回。他放在哪里,她已忘记,只知道他拿出来放到桌上的时候,她好奇去翻看,却被他狠狠骂了一顿。说这是先祖之物,是要赐给功臣的,不能乱碰。他那时已宠她之极,别说骂,便是斥责,有时刚说一二句,看她委屈,他也就住了嘴。她被娇宠惯了,一下气得跑回凤鹫宫,卷进被子里。入夜的时候,他过了来,将她人带被抱回了储秀殿。多情笑谁,应记那时。干涩的眼睛又开始湿润起来,她赶紧一揾眉眼,将手里的绸缎展开来。里面一方雪白果然是在储秀殿看到过的那件物什!她浑身一震,慢慢坐起来,怔怔看着眼前的东西。明日庆典,新衣裳,这是他的心思?——明日宫中有庆典,如果您愿意去,请随时差遣这牢中狱卒通知奴才,奴才来接您。她想起陆凯的话。他前一刻让徐熹来送她痛苦,现在又让陆凯给她“恩赐”?他的心,她不懂,也不想懂。凝了这二件东西良久,唇角轻轻绽开若白战枫没有死,若他与追追之间的事从没发生过将那缎子卷了,用绸子包裹上,放到的衣服上面,末了,又拿了起来,放进怀里。这东西的用处,她是永远用不着了,就权当留个纪念吧。“娘娘。”耳畔的声音焦灼急促。璇玑一惊,睁开眼来,面前两张脸庞微晃。一个是崔医女,一身小厮打扮,另一个竟是陆凯。这陆凯是徐熹带出来的,她初时以为他是徐熹的人,但从昨晚种种看来,却又似不是,毕竟他给龙梓锦行了个方便。但他效命于龙非离,又怎会与崔医女过了来?崔医女会来,即意味着夏侯初与段玉桓的求情失败了。也是,本来,判国之罪,罪无可赦。她一按怀里的东西,淡淡一笑他给了她东西,但她得在众人和他面前拿出。那个男人,要她自己去求他!她的目光还在陆凯脸上,崔医女却双手按在她肩上,催促道:“娘娘,咱们快走!”她颔首,那陆凯眸光一低,搀她起来,在她耳畔道:“九嫂,臣弟送你出去。”璇玑一惊对了!这地牢只有徐熹和陆凯能进,随时来传达皇帝的命令。眼前这个是龙梓锦,他易了容!出去么?不!她要去看看那个人。御花园。四处装饰庄隆,座下众妃群臣,席位盈满。正中,皇帝擎杯轻啜着酒,宣布宴开之后,便没再多话,脸上神色深沉,并无半丝喜庆之气。旁侧左右,茹妃与皇后有时说上几句什么,皇帝才淡淡一笑。不少人悄悄往茹妃下首的紫衣女子看去,那是昔日的大宫女,如今龙子的母亲。

    453 情殇烟霞(38) ——和你再见(2)

    不少人悄悄往茹妃下首的紫衣女子看去,那是昔日的大宫女,如今龙子的母亲——温如意。天下间,人事变幻最大的莫过于宫廷。这位大宫女与皇帝的关系便像年妃与皇帝一样扑簌迷离,年妃谋叛之前,她一直不能出头,现在年妃落台,她立刻得到王宠,又有了龙嗣。皇帝果是念着往日情份,不过那时确是宠爱年妃。可惜年妃却犯了傻,为替年家报仇,私下出宫会见匈奴。现在匈奴国境成了西凉的囊中之物,她却惹得皇帝大怒,不顾她怀有身孕,将她打进宗人府死牢。只是,甚为奇怪的是,温如意有孕的消息从华容宫传出,既经茹妃确认,当属不假,皇帝却一直还没册妃。局也有人看向陵瑞王爷龙梓锦——这位往日与大宫女温如意情谊似乎非同一般的王爷。但龙梓锦与皇帝情谊深笃,当日与温如意的感情想来也不过是幌子。说到这位十王爷,今日典庆,他却来晚了,向皇帝请罪,皇帝笑说不罪,他自罚数杯以后,此时仍一杯接一杯喝着,一脸沉郁,眸里却又带了丝欣悦,让人难解。众人笑谈之间,皇帝偶尔轻笑几句,立刻便鼓动了气氛,一时君臣之间和乐融融。百这时茹妃笑道:“皇上,趁着今日喜庆,你也把如意的事儿确定一下吧,看让这丫头入主哪一宫。”茹妃的话,一时将其他声息都盖过,所有人都有致一同把话搁了下来,只专等皇上说话。夏侯初与段玉桓对望一眼,又看向龙梓锦,龙梓锦仍沉默着喝酒。晶莹斟了杯酒,朝前方的龙梓锦一举杯,仰头喝了,段玉桓眉头一皱,伸手轻轻按住妻子的手。听茹妃说到自己,追追微微低下头,过了好一阵子,四周寂静,尚未听到那个位居中央的男人的回话,不禁抬起头,随即蹙了眉。龙非离目光横斜,正看向陆凯,陆凯却正低声与一名内侍说着什么。龙非离似乎极为专注,手竟擎着酒盏定在半空中。她奇怪之余,其他人也早已暗暗疑惑起来。陆凯把那小太监打发走了,正要退回龙非离背后,龙非离却摆摆手,制止住他的动作。他忙趋身上前,俯腰道:“皇上有什么吩咐,奴才这便去办。”龙非离把玩着手中的盏子,轻声问道:“陆凯,刚才向你传话的人,说的可是有关牢里的消息?”他的声音甚轻,但坐在他身旁的人还是能听得到。站在他背后的徐熹和清风对望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惊疑之色。因缘际遇之下,当日从烂醉的皇帝口中知道年璇玑腹中孩子并非皇帝所出的只有他二人与如意,这是皇帝的秘事,二人自不会与他人再说,哪怕像龙梓锦与皇帝的亲密。龙非离极恨璇玑,这时听得他问陆凯牢中之事,二人又怎不诧异?茹妃也一脸疑虑,顿住了刚才的话语。追追看着皇后微微变了的神色——似乍惊还喜,抿了口酒,冷冷一笑,年璇玑后是温如意,皇后当然并不想看到又有谁独宠。只是,她心里却有丝不安起来,龙非离怎会问年璇玑的事情?陆凯一惊,正不知如何回禀,却见龙非离神色微微不耐,忙低声道:“禀皇上,适才那内侍向奴才禀报的并非牢中之事,是内务府的一些事情。”话说完,半晌不见龙非离答话,他心里越发忐惴,眸光暗暗往上一抬,却看不清龙非离的神色。后者目光轻垂。他越想越心惊,年妃叛了国,但皇上昨晚却让他送衣衫,到底皇上对她——他微一思虑,道:“皇上,莫不如奴才到那边走一趟,奴才怕这狱中卒子粗鄙,漏听了年妃娘娘吩咐怕也是有的。”又是一阵甚长的沉默。不知等了多久,才听得龙非离淡淡“嗯”了一声,陆凯如获大赦,立刻退了下去。众人不知道陆凯与皇帝说了些什么,但那陆副总管告退后,皇帝的脸色似乎稍霁。然而,过了不久,陆凯便匆匆赶回,满脸急色,附嘴到皇帝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皇帝眉宇一紧,目光在座下各人脸上掠过,猛地站起身来,众人大惊,却见皇帝脸色极劣,扬手直指着龙梓锦,道:“龙梓锦,给朕说说你迟到是到哪个地方去了!”龙梓锦心里一惊,佯作镇定站起,道:“臣弟昨夜吃了些酒,今儿个晚起延误了时辰,适才不也向九哥禀报过了吗?”龙非离冷冷一笑,袖子一卷,桌上酒杯向龙梓锦摔去,“延误时辰,只怕是更早起来吧,这整易容貌可需要时间!否则为何陆凯一直在这里,那牢中狱卒却说陆总管奉朕口谕将年妃带了出去!”龙梓锦苦笑,果然瞒不过他这位兄长,他易容成陆凯,将璇玑带出宗人府,又让王府里几名武功甚好的小厮护着,嘱咐崔霓裳将璇玑送出皇城,他则赶回御花园的宴席。他离了座,走到龙非离面前,缓缓跪下正要请罪,却见龙非离的目光全然不在他身上,凝眉紧紧盯着不远处的一个地方。

    454 情殇烟霞(39) ——和你再见(3)

    他面对着龙非离,将坐在台上的人目光看得真切,除去龙非离,徐熹,清风与陆凯似乎也看出了什么端倪,便连如意和皇后也神色惊疑看了过去。他微觉奇怪,却又有一丝不安从心里渗出,刚转过身,却听得一阵清脆的锁铁之声传来,他大惊,这声音他今早才在一个地方听到过可是他明明已经他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定睛看了过去,与这座下所有的人。有两个人从前方白梅皑皑处走出来,其中一个是名“青衣小厮”,但人们的目光并不多在她身上,而在她搀着的女子身上。有禁军上前要去捉二人,他眉目一挑,厉声喝斥住。局那女子没有上任何妆容。一袭大红衣裙,将白皙透明的脸色渲染得更苍清。在座的没有人会去穿这样的红。在西凉,衣色以黄为尊,黑为次。明黄,那是帝后衣饰的颜色,没有人敢穿,红色太鲜艳,只怕会夺了皇后一身琉金衣裙之色,但凡妃嫔,都避忌穿红。百红,更像嫁裳的颜色。她在身旁的小厮搀扶下,一步步走过来。不必认真揣侧,谁都知道她在看谁。座下,有人擎杯举箸,便像刚才的皇帝,都定在半空这个女人不该出现在这里!她已经被打下死牢,不该这样无所顾忌凝着这宴上高台最尊贵的男子!“将这妖孽擒下!”有苍老的声音怒喝而起。听得老丞相发怒,刚被龙梓锦喝止住的禁军立刻上前,半空中,却有身形一划,一个女子鞭子一甩,挡在红衣女子前面。“晶莹!”一听发话的是统领,众人几乎又同时止住脚步。这时,有人眉宇蕴怒站起,“莫反了不成?都没听见郁相的话吗?还不快将这私逃的罪妃逮回宗人府大牢!”龙梓锦一拧眉,看去却是林司正。林司正掌管宗人府,他说的也没错,璇玑是逃了出来。这下便是段玉桓也未必能制止得住禁军,毕竟禁军要护卫的是皇帝的安全。他正烦躁,却见所有禁军都迅速躬身施礼退了回去。他心下一凛,往旁边的男人看去,果见他手一挥,身子微微倾前。迎上女子的目光,龙非离心房猛跳又狠狠一缩。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恒久,他争夺权力,要站在最高之处,却又比任何人更清楚,这些并不能千秋万代,总有衰荣。最高的地方才能施行所有的构想,然后在这一望无垠的繁华里,看天下人低语浅笑,能够低语浅笑,家常闲话。可是,他得到的又是什么?称颂吗。这虚浮的东西,他要来做什么!生杀予夺,肆意笑骂,主宰一切?最终还是一场空寂,哪怕死后眠长金石为伴,金缕玉衣去织。终归是空。在这世上他便不能真正拥有一样东西吗?不管岁月跌宕,繁华老去,却永远是他的,只要他一个转身,一个侧目,就能看见。他真的以为他已经得到了,后来却发现原来是假的。将她逮回以后,除去将匈奴打败,践了当日与月落的承诺,将这国业按着步履推向臻美,他做着好笑的事情。将她推下牢房。为何不在宫闱里解决,却将事情闹大,让全天下看,要天下也卷进他与她的这场情爱中?难道唯有这样的倾城热闹,才能填补和祭奠他心里早已疯狂了的寂寞吗?爱与恨,他早已说不清,越爱,就越恨,越恨,却更爱。恨,始知更爱。他不去看她,不闻不问,放了紫卫在她身边,却又只吩咐除非关系她生死,否则一概不准向他汇报。他恨她,他不想知道有关她的任何东西。可是为何白天还能冷静处理桩桩战后待兴的事情,晚上却夜夜醉死在还隐隐有着她气息的帷帐里?也许是华梦一场,在那梦中有过笑靥如花,有过玉颜调皮,有过年岁似锦。那样的梦总是过于美好,以致醒来后还会死死惦念。盛典。然后,盛典过后,会是下一场战争,但那时是他做的主舵,而非生受的一方。他会一步一步实现他的计划。那是何等的热闹?只是,为何越热闹却越冷寂?这天下都是他的,他怎还会如此寂寞?是没有人与他共享吗?也许是。但若他要,谁不愿意?同苦之人少,但这世上从不乏同享的人。原来,不是没有,而是想要与之分享的是谁。捋想一次又一次,却怎么还是那个背叛了的人?所以才会突然将所有理智都抛却,仅为这夜里扎醒寂寞的痛苦,去翻出一件能恕赦任何罪孽的东西,去翻出早为那个人做好的冬衣,唤身边的人去传话吩咐那一句句好笑的话。他竟疯狂到想将一切清抹去,与她重来?

    455 情殇烟霞(40) ——终有一天

    还是说,从一开始,他已存了这样的念头,将她囚禁,其实不过是怕白战枫死了,她恨他,他怕她深深憎恨着他。那样会让他明白,她有多在乎白战枫。白战枫的死是必然,即使没有这场背叛,白战枫还是会死在战场上。按战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