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绝对完整版 番外)第58
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绝对完整版 番外) 作者:未知
只是静静坐在一旁伴着。这突如其来的接触,她竟紧张起来,心头乱跳,微侧过身子,不敢去看他。终于,他把她双脚揩干,她如获大赦,把脚丫缩到软榻上,整个人微微蜷成一团。低垂的眸光,看到布巾如白莲绽展,跌落在盆上,水花颤颤四溅。旁边气息一热,软榻一沉,她已被整个抱到男人的膝上。她吃了一惊,才无措地抬起眸,双唇已被什么给胶住。温热濡湿。她脑中昏沉,久违了的躁热挑动着她身~体里的每寸敏感和神经。他的唇舌激烈地掠夺着她的,每一下是重重地压落,是噬,是紧窒的吮吸,没有技巧,只有直接的情~欲,嘴里漫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她不知道是他的嘴破了还是她的,她的心很疼,不知为他还是为自己,身体反显得麻木,不辨别痛楚。进得来,二人也不曾说上一句话,她听懂了一些什么,她眼眶一热,挣开他,凝上他的眸。他的眸又深又暗。裹着火。双臂环上他的颈脖,像往日一样,她颤抖着拉下他的头,轻轻吻上他的唇。她这一动作,立刻招来了他更粗狂的对待。肩胛处一凉。衣服在他掌下破开。他的吻麻密地落在到她的颈脖,她既害怕却又忍不住向他更加偎近一点。“小七。”男人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随即被拦腰抱起。他快步而过。她听到玉盆翻侧倾倒的声音。这一刻,他也晕眩了吗?把盆子也踢翻了。搂着他的脖颈,她怔怔看着水淹过地上砖阶突然,头目一眩,却是他走到床帷,她被他平放在床~上,他的身躯随即压了上来。身上的沉重,男人的粗重的呼吸,那一晚的记忆如潮水般统统漫上她的身
440 情殇烟霞(25) ——夜明光暖
那股深寒的感觉让她胃里的苦涩又开始翻腾,她猛地用力推向他。本沉在心爱女人的芬芳里,胸~膛猝然传来的阻力让龙非离心里猛地一凛。宫变以后,二人重新再在一起以后,她再也没有推拒过他。是情是欲~也是怒,他眉峰一厉,单手执起她的双手,定在枕上,她的双腿被他紧覆压着,无可弹动。吻,毫不迟疑,带着他的凌厉和惩罚,狠狠压落到她的柔软上,另一只手探进了她的褒裙里面。局她却挣扎得更厉害,嘴里发出咽呜不清的声音,他心上突然一疼,怒气却随即更深:他今晚就要她!大掌一扬,把她的裙子撕破。身体却如惊弓之鸟,心里迷迷昏昏都是那晚的丑恶,却仍有一角是薄薄的清醒,璇玑知道这是他而非龙修文。百他们不能再这样下去。她难道一辈子都不让他碰吗?她就不渴望他吗?紧闭上眼睛,她试图让身~子放松。他的怒气,她明白,从他的手他的茧他覆在她身上紧绷的身躯清晰传来。她以为他会就这样进入她的身~体。身子却陡然一颤——他的手指滑进她的深幽里。她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快乐还是罪恶的重温。随着他的指在她里面开始微微用力,她腹下如烧,有一股什么在肚腹下轻徜,是疼是快意,她的身~体本就眷恋着他,有着自身的意志。他的呼息越发粗重,伴着指腹在她身体里进出破出的湿润的声音。她微微打开眼睛——室中灯火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捻熄,取而代之是夜明珠柔和的辉笀。帘子已敞,把床帷和外室隔开,半黑,半昼,朦胧咿呀。这无碍她看到他额眉上那层薄薄的汗。他的眸玄黑幽深,又沉沉的,那透晰的欲~望和怒气还固凝在眸上。他在忍抑着,却在取悦着她。她心里一疼,他是皇帝。他何需这样对待一个女人。被他桎控着的手,有点疼痛,却是她可以承受的力度。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他总是顾惜着她。心里越发柔软,身子也慢慢柔软,不似刚才僵硬。被裹在她掌里的手指忍不住轻轻翻动,握上他的指腹,摩挲着他指上的粗燥。他的手猛地一震。二人的目光再次微微胶上,她眼里所有的迷惘跌落进他深沉炙热的目光里,埋在她身体里的指一挑一捻,她的身子禁不住微微往上一拱,就这样在他的抚爱里达到她的快乐。余韵未消,她只觉脸上越发如烧如炙,害怕,惊颤以外是羞愧。她愣愣看着他。他的唇却猛地再次裹上她的。“小七,你真美。”氤氲在二人唇舌激烈的纠缠里的淡又哑的声音,她有丝不敢相信,他向来吝惜的赞美还有他语气里的沙哑,低沉沙哑得她几乎无法听清。这个男人的情不自抑。她从未遭遇过的他的失控,似乎比起往日身~体对她的失控还要再深一点。他仍埋在她深幽里的手,没有动作,她却猛地一颤——他的吻深深浅浅落到她眼睛上。她想去看看他的眼睛,却再也无法,那不受控制的柔软一下冲出。她挣开了他,舔咬上他的喉结,吮吻着他的脉络。他一声哑吼,两人的身~体已经纠缠在一起。他在她里面亘动着,只在那最深处的地方进出,稍稍一离,便又划刺进她最紧窒的娇柔里。他的硕大,在她身子里面,越发胀肿,她几乎无法承受。她有点害怕,却又有种什么感觉从身~体里极慢极缓地沁出。泪水从眼里跌出,毫无预警。在他的狂野里,她搂着他的脖颈,嘶哭了起来。他明显一惊,双手撑在她的手臂两侧,止住了动作。她怔怔看着他,看到他眼里的心疼,眉心却紧缩收着,强忍着欲~望。“我弄疼你了吗?”她爱听他说“朕”那眉眼里的慵懒,却也爱在私下无人时,他说“我和你怎样怎样”。即使是疼,只要是他,她也是心甘情愿的,她拼命摇头,微微坐起,离开他的身体。他沉默着,只深深凝着她,眉眼里心疼不减。她闭了闭眼,慢慢跨坐到他身上,满头发丝,轻轻散打垂落在他的龙锦缎袍上。刚才急促遽烈的欢愉,他甚至外袍未褪。手颤抖着去替他解袍宽衣。他头上汗水渐见粗厚。她能感觉到他那处的偾张,炙热如烫。他却没有动作,只是伸手抚上她的脸,一一揩抹去她颊上的水烟。终于,与她一样,他也衣衫尽敞。她探手到他腰侧,细细摸索着,他身上新添的伤疤。他眉头一锁,扬眸紧盯着她,又执过她的手吻起来,他眼里粗重的情~欲糜乱和始终压抑着的一分清醒,她咬咬唇,吻上他的唇。她甚至还没有尝试动作,已被他翻身猛烈狠戾压下——
441 情殇烟霞(26) ——君若相惜
将怀里的人轻轻放下,龙非离拉开床帏,便要下~床穿衣。眼梢余光里女子安静的脸,她眼底下的泪痕又很快将他的眸光拉回。伸手揩去那些温热的同时,他俯身到她耳畔,“别哭,朕不会再逼迫你,你说让朕等,朕便等,不管是你的身子,还是你心里的事。”局门轻轻合上。还能隐约听到他轻声吩咐陆凯,派人交待御膳房什么时辰传些什么膳食过来,又让他留两个小侍下来,去烧水热着,待蝶风起了便告诉她,等娘娘醒来立刻替她温温身子。璇玑慢慢坐起来,倚到床~栏,刚被拭干的脸颊,很快又湿了。百他昨晚问了她。她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她不愿对他说谎,但烟霞镇的事——还不行,现在还不能告诉他她低声问,阿离,你信我吗,如果你信我,你等我好不好。他没有出声。她心里猛地一沉,却听得他的声音淡淡传来。——我等。他眉目犀利,刚才也许早已知道她醒了。所以再次告诉她,他会等她。他吩咐陆凯的话,她凝神去听,字字不落他办事认真仔细,但这份仔细落到她身上,那就是让所有人都嫉妒的宠爱。那晚以后,他们再次同房。一切似乎回到以前。只是,他没有再碰她,只抱着她睡。其实这样也好,她还很怕。但她明白,他们不可能这样过一辈子。他的爱惜,让她有了勇气再回到他怀里,最起码,那一夜,她终于能将自己交给他。他们会慢慢好起来的!一定会的!可是啊,那总是以为。所有措手不及的事情接踵而来,要在流光中把所有的爱和惜碾落成尘,碎成过往。那其实不过是在她和他欢~爱后的不久以后,也许不足一个月。那一天其实是有个表征性的日子,是他母妃的寿辰。只是尚在战时,茹妃不赞成大肆宴摆,只说晚上置办一个简单的家宴就好。那天午膳后,她在储秀殿陪他批阅奏章。也许是天气渐渐由凉转冷的缘故,她这几天变得极易犯困,恹恹无力。他批着折子,她蜷在他怀里,偶尔扯扯他的袖子,他拗她不过,便低头喂她吃点果脯之类的东西。手里是一本志怪小说,却看不大进去,那陆凯脸上神色安静,不甚好玩,倒是徐熹皱起的眉头让她有几分愉悦,她知道自从她把如意逐出宫以后,龙非离又日益宠她,徐熹更不喜她。她使起坏来,又去扯他的衣袖,“吃梅子,你拿给我。”龙非离淡淡一笑,放下手上的奏本,捏了捏她的鼻子,“朕抱你进去睡一睡?”“不睡。”她咕哝道:“吃完就睡,这样吃吃睡睡的,我快囤成肥猪了。”龙非离收起笑容,温声道:“长胖点没关系,就是这身子别有什么事才好。朕把折子批完,就传医女给你号号脉,我们再过华容宫。”她一阵幽怨,出宫以前,他担心她的身子,老爱传医女给她号症,回宫以后二人沉默相对了好阵子,刚缓过来不久,他又来了——但知他担忧,她心里还是甜丝丝的,也不使坏了,自己掂了颗梅子吃着,又去看她的志怪小说。他看她乖巧,在她发上吻了一下,便又看起奏章来。她才看了会儿,只觉得手一重,书从手里跌落,神识慢慢模糊起来,攥紧他的衣服就闭上眼睛。醒来的时候,却是在水晶帘内的房间里。她掀被下床~,奔了出去。书房里,徐熹二人已不在。龙非离负手站在窗前,窗户敞开,窗外庭院里,禁军来回巡察着,一切静悄悄的。她微微蹙眉他绷紧身躯,似在思虑着些什么事情。她蹑手蹑脚走到他背后,突然展臂一把抱住他。他大掌一拨,将她抱到前面,下颌轻轻搁到她的发顶上。“阿离,什么事?”她忍不住问。他却淡淡问:“你近日与白战枫可有书信来往?”她心头一跳,虽说他并未阻止二人通信,但为避嫌,二防龙修文的事情泄露,二人的消息多是由晶莹传递。晶莹不久前随段玉桓去了边城戍守,最近信息往来也不多,只隐晦交待了几句他们要找的人还没有消息,但白战枫说会想办法。她估摸边关很快又会有战事,因为宁君望带重兵去打月落,边城所余兵马不多,段玉桓才率了一部分禁军前去援城。她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一惊之下,忙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字丑,想来往也不行。”“朕没有别的意思。”拢在她腰上的双臂紧了紧,她头上的重量陡重,他将自己的重量压给她。她知道他在想事情,心里紧张,想问他,却又怕扰了他。
442 情殇烟霞(27) ——她也来了!
他的声音在头顶轻轻传来,“余自问平生无疚无愧,唯近日一悔憾之事,只有一悔憾之事”她一怔,一个激灵,脱口问道,“这话是大哥说的?”“嗯,这悔憾之事,你知道是什么事吗?”她下意识摇了摇头。局“朕刚收到战枫的八百里急件。”龙非离眸光微远,“朕还以为以你二人的交情,你会知道。”“是日晷城那边有什么事发生了吗?”“匈奴纠集了大批军队在日晷城附近的雪兰山。”龙非离淡淡道。百“要打仗了吗?”她浑身一震,既担忧白战枫,晶莹等人的安危,却又惊诧之极,既说交战在即,为什么白战枫交递给龙非离的急件又会说这私人之事,生平悔憾之事——她突然一惊,难道白大哥指的是烟霞镇那件事,她知道,他一直自责未能保护到她!她知道在擒住龙修文拿到解药之前,白战枫一定不会说出这事,但为什么他会在急件里跟龙非离说这话呢?白战枫说的那句话到底有什么涵义?“阿离,白大哥还说了什么吗?”她忍不住问。龙非离突然放开她,在书房来回踱起步来,他走得很急,眉头锁紧,眸光烁动极快,他似乎在思考一件极为棘手难策的事她很少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越发不安。她趋步过去,他猛然收住脚步,回身按住她的肩,盯着她看了好一会。那种沉惴的感觉快把她压得透不过气来,她正要开口,他却点了点她的鼻头,“祖宗有规令传下,军政之事,后宫妃嫔不宜多过问和插手。”他一句话把她堵死,关于这封急函,她知道他不会告诉她。他很快踱回座上,执起羊毫,凝眉快速写起什么来。她知他一向分寸,也知道他手上的东西必属机密,遂没过去,默默进了里间——想着晚上回去要写信给晶莹,转嘱白战枫与她夫妻二人要多加小心。水晶帘里,她倚在墙上看着,不知为何心跳厉害,有种预感这是龙非离给白战枫的回函。龙非离写了函件,飞快蜡封了,传了紫卫,把信交给他,又低声吩咐了数句,那紫卫立刻叩首离去。“小七,过来。”他的声音传来,听去竟略带了点暴躁。她一怔,掀了帘子,走到他身边。他长臂一探,把她抱进怀里,半晌沉默。华容宫的晚宴,她与龙非离过去得甚晚。皆因龙非离那死人一直坐在储秀殿里,徐熹与陆凯来催了多次,他还是坐在椅上,锁着眉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她倒也不担心,这个人多是他算计别人,少有别人能算计他。眼看时间晚了,两个大太监都微微急了,她只好去催他,他瞥了她一眼,突然狠声道:“年璇玑,朕不管你怎么想,你要怒要恨都行,但你休想离开我!”她丈二摸不着头脑,连问几句,他却不做理会,她心里烦躁,骂道:“你个神经病。”后来一路走着,那人还是微微凝着眉,她便伸手去揉他的眉。他抓了她的手下来,放到唇边轻轻吻着,她又羞又急,这一路上的,他还让不让人活,她的祸水之名已宫内外皆知。别说这后面两个大太监和清风,还有一堆跟着缀着的禁军内侍从,蝶风与凤鹫宫几个婢女过来侍着,在背后早已暗暗掩嘴偷笑。到了华容宫,宴席已好。除去段玉桓夫妻,席中所坐,出宫前家宴宴请的宾客。包括追追?!追追于茹妃她有救命之恩,茹妃让追追进宫参加寿宴本无可厚非,只是,她已向龙非离请了旨,令追追永不得进宫,她不知道茹妃为何还要让追追进宫。若说烟霞镇的事之前,她和追追的关系还能修复,烟霞镇以后,她虽不忍杀她,但她确实已不想再见到她!她这一生,都不想再看到她!茹妃以外,众人看到二人过来,都离座过来施礼。她看着追追向她走来,紫色裙裾摇曳,那晚紫苏庙里,龙修文的话猛然在耳畔幽幽响起。——本来我并不知道你此次的行踪,你道是谁通知了我,是温如意!那张酷似的追追的脸,那个红衣的龙后在庙里冷冷盯着她被人撕破衣衫——唇角犹浮着淡淡的笑。龙非离环了众人一眼,眸光在人群里的紫衣女子身上掠过——她对他说起过紫苏的事情。除了她,又有人向他提起千年前那个传说,提及其中一个神袛的事情。若他相信那个神祗确实存在,那么眼前的紫苏呢?他掌上的身躯在剧烈地颤抖着。他一凛,看向璇玑,却见她脸色苍白,紧紧盯着如意。“小七。”他心下一紧,微微沉了声,“陆凯,送如意姑娘出去。”
443 情殇烟霞(28) ——他的激动!
龙非离命令一下,众人都吃了一惊,追追脸色顿变,咬牙冷笑看着璇玑。本来当年金銮殿上,如意的身份被揭破是龙非离的女人,她又救了茹妃,众人都以为这妃必然封定,后来茹妃更提出封妃之说,哪知道却遭年妃反对,龙非离宠爱年妃,非但没有将如意封妃,后来甚至把她送出宫去。这面上绝不敢多言,但朝廷、宫闱里外私下说选年妃嫉妒,心~胸狭隘,毕竟前太后尚在的时候,如意姑姑帮了这年妃不少忙。今日茹妃寿宴,再请如意进宫吃酒,不过一饭之时,哪知道这年妃竟也容不下。龙梓锦见状,忙出列,跪到龙非离与璇玑二人面前,恳声道:“九哥,九嫂,如意对母后有救命之恩,母后一直惦着,本来九哥旨意在前,但母后出宫探看多有不便,今儿个又是母后寿诞,九哥九嫂便承了母后和梓锦之兴吧。”局他说着看了龙非离一眼,最后,目光落在璇玑身上。心知龙梓锦是一片相思之苦,也并无恶意,璇库苦笑,他嘴里说着九哥九嫂却分明看着她,让她怎么回答?她嘴唇微动,龙非离却沉声打断了龙梓锦,“老十,你还若想留在这里吃酒,便莫扰你九嫂。”百他冷冷瞥了陆凯一眼,后者心下一凛,快步走到追追身旁,轻声道:“姑姑请跟奴才走。”陆凯的声音微微荡在厅上龙非离发了话,没有人敢再出面为如意说情本来便无与如意特别交好的,朝官或妃嫔里如皇后慧妃有想借如意占着茹妃喜爱打挤璇玑的,也深知时机不宜。“年妃啊,如意救哀家一命,常言道,知恩图报,哀家尝送她些须之礼,她也没收下,哀家心有不安哪!便如十儿所言,她既已出宫,哀家只想借寿辰之机,与她一聚用个膳,权当还了当日之恩,你看可适合?”龙非离紧盯着自己,璇玑知道,只要她开口向龙非离说一句,龙非离未必就不遂她的意,但茹妃是向她开的口,一番话无可挑捉,除非她想二人之间再落嫌隙,否则,她还能说什么?她苦苦一笑,龙非离的脸色却倏地又沉了些许。她一惊,忙握上男人的手,捏了捏,正要说话,心情极端激荡之下,头眉却一阵晕眩,脚下有些不稳,她强自咬咬牙,想稳住身形,身子却一软,向他怀里跌去。“九嫂。”“娘娘。”被紧揽在男人的怀中,她听到龙非离暴怒的声音,“给朕传医女!陆凯,将温如意带出去!回头你自己去领一百板子!”“小七。”她听到他低声唤着她,她眯眸看去,漆黑的眸犹自盛着怒色,声音里心疼又担忧。在他胸怀抱的微微震荡里,她被他抱着放到了厅中的暖榻上,她下腹疼痛,视线有些模糊,枕在他的膝上,斜斜看去,厅上的人头脚颠倒,每个人的嘴里在说着什么,声音绵杂一片——她有些茫然,攥紧他的衣衫,任他的吻和笨拙的哄慰的话,落在耳边。他当着众人吻她,她有些甜蜜又羞赧,却无力制止,腹下疼痛如注,头脑越发昏沉。这时,一个人排开众人,急步走到她身边,弯膝半蹲在地上,冰凉的手指搭上她的手腕。似乎是崔医女。“崔霓裳,娘娘身子怎样?”龙非离又惊又怒,声音萃狠。她明显感到崔医女搭在她手上的指微微一颤,她朝崔医女歉意一笑,崔医女握了握她的手,脸上笑靥绽开,竟似欣喜之极。她正疑惑,却见崔医女毕恭毕敬跪到龙非离面前,声线激动得颤抖,“禀皇上,年妃娘娘她有了身孕!”她瞬刻间竟不知所措,却仍能清晰感觉到抱着她的男人浑身一震,急乱地亲上她的眉额,他握在她臂上的大掌也是微微颤抖的,“小七,听到没有?咱们有了孩子,你有了朕的孩子!咱们又有了孩子!”是在凤鹫宫的那一晚吗?周围的声音混乱像要炸开来一样,她惊喜着,慢慢阖上眼睛声潮仿佛还在耳中,她怀孕了?她终于又有了他的孩子?她满心惊颤激动,一下坐起身来她回来了?满室黑暗,却还能依稀辨出这里是储秀殿。桌边,坐了一个人。“小七。”她一惊,随即安下心来,因为他的声音是她的最熟悉。她甜甜一笑,“阿离。”“你确定你没有叫错名字?”黑暗里,男人站起身来,璇玑一怔,床榻边架子上的绸子被劲风拂到地上,夜明珠的光芒挣脱束缚,一室薄亮。龙非离站在桌边,冷冷地盯着她,目光沉沉。
444 情殇烟霞(29) ——一起疼痛“阿离?什么叫错名字?”璇玑拥着被子,心口一阵堵谎,怔怔看着突然变得暗冷的龙非离。他刚才还欣喜若狂,为什么现在——“譬如,白战枫。”他快步走过来,双手按住她的肩,眸光轻攫上她的眸,字字顿顿。局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跟她说这话,他的眼神深寒冷蔑,她心中慌乱,抚上他的脸,却被他一手挥开。这一下,力道并不大,她却觉得很疼。她愣愣看着自己被他挥开的手,一下凝滞了言语。却是他先开的口,“在你醒来之前,朕一直在想,你一定服过药膳吧,只是既然服药,为何不服食得彻底一些?”百他怎会知道她服过药!璇玑浑身一震,紧握着被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她听到他暗哑残冷得几乎无法成调的声音在头顶传来,肩膀上他的手急遽收拢,她的骨头快被他捏碎。“如果你没有服过药,怎会还以为这是朕的骨肉?”仿佛被什么狠狠砸到心上,她一下僵住,突如其来的意识把她湮淹得窒息,指甲破破折陷在被死死攥紧的被子里。她拿不出任何力气去看他的眼,他的声音却不肯放过她。“两个多月大的孩子,还是你认为朕连自己有没有碰过你年璇玑也不知道?”两个多月是烟霞镇怀上的孩子?事后避孕失败了?璇玑怔怔望向被下尚平坦如镜的肚腹,手足,乃至心口,尽是沧桑冰凉,慌,恨,疼,分不清哪种感觉气势更强。她呆呆看向她面前的男人,哦,他语气里的轻蔑讽刺是在笑她愚蠢吗?怀孕了,却二三个月也毫无所知吗?她身~体不好,又因为怀不上他的孩子,心肝郁结,以前不是没试过月事不准,后来在崔医女的调理下,才好了起来。这个孩子在肚子里太安静,像呕吐这些早孕反映都不曾试过她以为是那晚的事情,抑郁在心,才影响了月信,还按以前崔医女开的方子吃过药。原来是怀了孩子。可是,晶莹开的药她都喝了,怎么会?若说第一次怀孕的时候,崔医女减了剂量,让她有了孩子,这次怎会有如此巧合,晶莹明知道事关重大,怎会不谨慎下药。她眼鼻酸涩,却突然恍出丝什么——那天她让蝶风去煎的药,蝶风在那里碰上了崔医女那帖是什么药,蝶风和崔医女都知道,若是她们好意换的药呢?若她根本就没有服下药!原来要躲的始终始终逃不过!她心心念念要怀上他的孩子,始终怀不上那让人永世都不愿再想起的一晚,她却有了那个人的孩子——她在宫里的时间都与在他在一起,只有烟霞镇的意外,他们分开了那晚,由始至终与她在一起的,只有白战枫,后来,不知是什么原因,白战枫在急函了说了那样的话,所以他怀疑白大哥了吗?他粗重的呼吸和冷厉的气息不断喷薄在她的脸上,他贴合在肩膀的手,潮热炙烈的烫,他的心呢,早已冷了死了?她拼命摇头,猛地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眸暗得冷得像一道漩,似要把她吸进去狠狠捣碎碾烂。“不是他?那是谁?嗯?”龙非离勾唇一笑,眸色一沉,倏然翻掌攫上她的下颌,“你回宫以后,便开始躲避朕,朕早便派人逐户农舍去查,找到了你们投宿的农家,那晚,你们三人同房,乐晶莹一直昏迷不醒,房间里有三个人,但实际上相当只有你与白战枫二人在!”“后来,农舍里的人看到他抱了你出去!”“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视线早已模糊不堪,她颤抖着去握他的手臂,“龙非离,没有!我们没有!我可以向你发誓,不是白战枫,绝不是他!”她哑了声,哭着,却陡然被他从被褥里整个抱起,她被迫半跪在床~上,她的头猛地被他的大掌压下,他把她紧紧揽在怀中,他的声音沉痛喑哑地低吼在她耳畔,“小七,告诉朕,是不是龙修文?是不是龙修文做的?”璇玑心里大骇,猛然省悟过来,刚才——他在试她,从她醒来开始,他就一直在试她!所有话语哽凝在嘴边,她的心尚在慌骇之中,他却突然用力推开她,脚下一退,弯膝半跪在地上。心绞之症!她不能迟疑!“不是他!”狠狠一咬舌尖,话一出口,她立刻跌跌撞撞下床~去扶他,“阿离,你怎样了?”平生第一次,她如此谨慎,心紧到极点,不敢在脸上流露半分心疼,只装做毫不知道。她的手没能碰到他的身。他袖手一拂,她跌了出去。
445 情殇烟霞(29) ——难为是情
她坐在地上,看着他缓缓站起,手从心口搁落,眸眼冰冷,心里轻轻笑了——症状慢慢消失了吗?她想,这个男人深爱着她,除去这事能牵动他,他修忍心性十四年,没什么是他不能调适过来的。只要他爱她,就够了。她知道自己放弃了最好的答辩时间,她刚才回答的时间恰好:不快不慢。局试图与他说些话,唇刚动了动,他却走到桌旁,双手一抹,将上面所有东西扫落到地上。挂画,玉石,如意,花瓶他身形如梭,她痴痴看着他厉声大笑,将房里所有的东西尽数破摔落地。一片花瓷碎片向她脸上飞溅而去,她一惊之下,躲避不及,也许,也并不想躲闪,闭上眼睛。百没有疼痛。她一怔,睁开眼睛,他不知什么时候已侧身站到她身前,手里握着碎瓷。瓷片尖锐的棱角把他的掌划破,血从他手心里跌落,他似毫无所觉,只是握着那块瓷子,一双玄黑的眸攫在她身上,他嘴角仍噙着极端优雅的浅弧,但那一双美丽的凤眸,眸里血丝弥缠,眼里净是鄙夷,憎恶,怒与恨。那恨,又暗又深。他手上的鲜红,他眸里的鄙恨,她身上所有的快乐和力气一下仿佛被什么统统抽走,她疯了一般奔过去抱住他。“阿离,别这样看我,求求你,别这样看我。”他一声轻笑,尔后慢慢笑开,掷了手上的瓷子,袖手一翻,掐上她的颈脖。“年璇玑,为何连骗朕一句你都不肯?只要你说是龙修文做的,只要你说是那个畜牲强迫于你!”泪水滚落他的掌沿,握在她颈子上的他的手猛地一震,很快又狠狠收掐紧,她的脚尖离了地。她被掐握过咽喉多次,却从来没有一次如此痛苦。痛苦,她却不想挣扎,她是早便累了,可是,心底有那么一个地方,却仍念想着与他在一起,想起他初知她有孕的欣喜若狂,想起他在她夜半噩梦时替她拭去湿汗,想起他那天吩咐陆凯的话她更不能让他误会白战枫。她扶上他的手,深深凝着他,用尽力气,喉咙发出的声音却仍残哑不全,“如果我说”声音无法接续,喉颈如火烧,眼皮翻着,扶在他手上的手也慢慢松跌开,脖颈的压力却猝然撤走。他一手挟着她的后背,单手捏住她的下颌,眸色狠戾,“说,找一个让朕不杀你与白战枫的借口!”她垂下眸,“不是他!不是白战枫,那晚,他与我出去寻你,路上,大哥与人打斗,我担心你,偷偷去找你,后来在林子里遇到一个男人我不知道他是谁,我——”“这谎不高明!”话语却被龙非离暴声打断了,一双凤眸如红得可怕,他的额用力抵在她的额上,“从朕刚才问你话开始,你只一直强调不是白战枫的种,那时你早有反驳之机,你却并不说是他人所为,因为你很慌很乱,即使再聪明的人遇上,也会乱。因你一直以为你已服下药膳,这并不在你的预料之内。”“烟霞镇那郊地农户,民风纯朴,鲜少有外人进入,也因为这样,白战枫才带你避进那处,那晚林里不是朕的人便是龙修文的人,不论是朕的人还是龙修文的人都绝不会碰你,因为他们不敢!”“龙非离刚才一直跟自己说,若论那晚情形,若你曾落单遇到过龙修文,龙修文本就对你有意,甚至许妃封后,不过是朕的自欺!若说他当日逼迫于你,你为何到现在也不敢与朕说?”“那一晚,又还有谁在你身边?”璇玑只觉额上温度骤冷,却是他全然离开她身边,他微微向后退着,眸里红丝愈加清晰,密密丛丛,仿佛要把一双眸都染成暗红,他冷冷盯着她,眼角眉梢都带出一股凶戾,璇玑闭了闭眼,嘴角抿出丝笑。原来,越绝望,越会笑。她想,他会杀了她。若她现在再为白大哥求情,那么,白大哥只会死得更快!突然又想起,水晶帘外,她听了他心思,他们重归于好的那一天,她说,她与白战枫并无其他。他说,她说,他信。只是,若有一天,她背叛了他,他会杀了她!与她一样,他也在笑,一笑之间,风华无双。龙非离,是不是你的心也一样绝望?在我们都屈从事实的时候,阿离,能不能不要去信你的眼睛,不要去信一切看似无漏可寻的“事实”。只信我。因为我是我。龙非离也凝着她,眉目就像卷过雪白的涛,轻轻漾出浅弧,“年璇玑,这天下,从来没有一个人,让我如此对待过。七岁开始,我想着的只有怎样从那些人手里把父皇交给我的江山夺回,不做傀儡之王,把我的母妃救出来,因为她是我龙非离的母亲。”“我早该杀了你。值得我去谋去想的只有这个云苍大陆而非你,我却每天想着你的身子好不好,只怕你不开心,我对我的母亲说,你年璇玑是我龙非离的愿望。”璇玑摇头,哭笑之间,竟说不出一句话。窗外月似钩,这西凉的月,总是难圆。难缘。此时此夜难为情。
446 情殇烟霞(31) ——舍不舍得(1)
——余自问平生无疚无愧,只有一悔憾之事。那是龙非离去的时候,眼梢一划,冷笑吐出的话。璇玑被遣回凤鹫宫。除了蝶风,宫内宫人全被换了一批。仆役工作以外,所有人都不苟言笑。问了蝶风,果然是蝶风是私下换了药,以为那阵子她在与皇帝闹脾气。她原是好意,只是事情往往不受人控制罢了。局她想见他,只是她再也见不到他。她无法进储秀殿,拘守重重。同时,他也半拘禁了她,她能进出凤鹫宫,但她谁也见不着。不说龙梓锦等人,就是崔医女也见不着,去到太医院,崔医女总是不在。她明白,是他的命令。肚子还是没有怎么见大,但那块肉血确实在成长起来,她过着她行尸走肉的日子,她想把孩子打掉,但她没有药。原来这就是生不如死的滋味。百她在夜色里拿着破碎的瓷瓦在自己身上轻轻比划着,很快,被从暗处跃出的紫卫制住。后来,他过了来。他冷冷盯着看了她良久,说,若她动了打胎或那种念头,他立刻杀了白战枫。然后,又过了几天,有一晚,她在床上躺着,他突然过了来,浑身酒气将她死死抱住,也不说话,良久,才踉跄离去。她一直以为,他会赐药或让人将她肚里的孩子打掉,但他却不让她将孩子拿掉,明明他早已疯狂痛苦不堪。奇怪、疼痛以外,她很清楚感觉到,他越来越恨她。也以为他会召白战枫回来,却一直没有——匈奴发起了进攻。后来,听说他有了新宠,新封了一个贵嫔,夜夜恩宠。只是这位新贵嫔听说极为神秘,寸步不出轩内,没有人见过这位美人,服侍的下人也一概讳莫如深,绝口不提。她没有哭,红了眼睫的是蝶风,问她,她与皇上是不是又闹了什么别扭。她无法回答。倒是茹妃过来看过她几回,又说了些安慰了的话,言及她现在身子多有不便,让她莫怪皇帝。宫里内外都在猜测皇帝的心,是因为年妃怀孕无法承欢,还是皇帝确实又有了新欢。慢慢所有人都偏向了后一种猜测,因为皇帝不再踏足凤鹫宫。于是有了许多个传说,日子过去。她痛苦却仍守着一丝希望。希望白战枫和晶莹夫妻平安,希望白战枫安排的人最后能擒下龙修文,拿到解药。让蝶风在宫里行走的时候,多探听些边关的情况。战时的情况是每个人都关心的,并不难打听——雪兰山的仗,很难打。兵力悬殊太大,几乎是一比五的劣势。若守城的并非白战枫,只怕雪兰山早已失陷。匈奴以为,白战枫只会死守城池,没想到他却利用山险,发动了数次突袭,让匈奴折损了不少兵马。攻守之间,用兵如神。只是,随着时间过去,雪兰山越来越难守,匈奴补给充足,而西凉军却兵粮丝毫未到。因为西凉军队的重心在月落,那边战事虽不如雪兰山的凶险,也越来越紧张。但近些天,宁君望却在月落赢了场甚大的胜仗,于是几乎所有人都猜测龙非离将会调出部分月落的兵,转战雪兰山。龙非离却并没有那么做。朝堂上,多有臣子提出谏议,都教他冷冷斥退了。璇玑素知他性情,不会视家国为儿戏,断想不到他此时如此强硬——他恨白战枫和她。她每晚噩梦,梦到白战枫殉难。她越来越痛苦,却收摄心神,不敢去踏足储秀殿一步,怕更惹怒了他。日子一天天过去,雪兰山的情况越来越险恶,在听到西凉军已断粮三天的那天清晨,她去了彩鸣轩——那新贵嫔的住所。他这几天罢了朝,只日夜留栈宿在彩鸣轩。她不想踏足那个地方,时间却再也耽误不得。罗锦便是那新封的妃嫔,此刻正坐在梳妆台前打理着妆容。凝了一眼帐子,皇帝还没有起来——昨夜喝了很多酒,几乎到天明才睡下。婢女来报凤鹫宫年妃到。皇帝早有命令,不许她见任何人,也没有人敢来找她。她虽觉奇怪,但皇帝对她极为宠爱,她心里欢喜,倒也没多加理会。年妃,这位皇帝昔日的宠妃,还在民间的时候,她便早有所闻,一直好奇。她悄悄又看了熟睡的皇帝一眼,终于吩咐婢女请年妃到厅子。璇玑没想那轻纱覆面的罗锦看到她会眸色大变,立刻下了逐客令,言语极劣,又让婢女带二人出去。几个婢女伸手来扶。蝶风看罗锦眸色不善,怕她的下人惊动了璇玑的胎气,遂护着璇玑,与罗锦的婢女争缠起来,璇玑拉过蝶风,看向罗锦,轻声一句“尊卑不分,年璇玑今日定要见皇上”。璇玑的妃位比自己的高,罗锦一惊,正思虑要不要让她见皇帝,眸光在她苍白的脸上划过,心下一狠,只让侍婢将二人撵出去。璇玑环了众人一眼,一众婢女顿时不敢动手,罗锦这些天被皇帝娇惯了,进宫之前本又是镖师之女,脾气甚大,便自己动手来推搡璇玑。
447 情殇烟霞(32) ——舍不舍得(2)
蝶风大怒,朝她撞去,罗锦一声冷笑,掌锋一拂,蝶风心口遽疼,站立不稳往后跌去,璇玑一惊,赶紧相扶,哪知罗锦那一拂,余势极大,璇玑一下与蝶风都跌倒在地。璇玑只觉得腹下一疼,按住了腹部,蝶风大惊,罗锦正茫然不知所措,突听得脚步声急遽而来,身子已陡然让人推开。她大惊,看着那抹颀长的背影急步奔到璇玑身边。璇玑怔怔看着一把抱起她的男人,他眼底青黑,胡渣未刮,他也没有看她,他抱着她,却没有看她,只漠漠道:“陆凯,传朕旨,废了罗嫔。”局随皇帝奔出的陆凯躬身应了,在他抱起她大步离开的时候,璇玑看到他背后的罗锦愣愣坐在地上,面纱垂跌下,哭喊着叫着他的名字“阿离”。他也让别人这样叫他吗?她心里疼痛,却又顿然怔在陆凯那沉静的眸光和罗锦那张脸上,那张酷似自己的脸,她突然想起两年前的婉仪。那个也与自己酷似的歌姬。百她回眸看向男人的眼睛,满眶湿热,低声问,我们不能再在一起了吗。“不能了。”声音淡薄、决绝。背后,蝶风跟着陆凯和一众宫人紧跟而来,朝她俏皮笑着。她轻轻闭上眼睛,不再看蝶风那明晃晃的笑靥。回到凤鹫宫,龙非离把她放在床~上,刚直起身来,徐熹进了来,低声道:“皇上,十爷,夏侯大人等在储秀殿求见。”龙非离冷笑,“让他们回去!朕绝不发兵到雪兰山。”他说着沉沉瞥了她一眼,“听到没有?以后别再来找朕。”她的手尚捉握在他手上,他微一用力挥开,便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