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天阙 素素雪第31部分阅读
云倾天阙 素素雪 作者:rouwenwu
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这不是自私,是生命给你的责任。你的爹爹和娘亲,那些爱着你,那些逝去的人,定是愿意看到你快乐的。他们定然不愿看到你终日为仇恨所累,不得安宁。
他的话字字如锤砸在心尖,腮边滑下两行清泪,罄冉低头闭目,喃喃道
让我好好想想,心里好乱……乱极了,”
蔺琦墨不再多言,只是将双臂收得更紧,帮她挡住深寒的秋风。
两人便这样坐着,直至天际光亮乍现,晨光刺得双目剧痛,罄冉才挣扎了下,想要起身。然而,腿上一阵酥麻,她无力地再次倒回蔺琦墨怀中。
蔺琦墨一手拿过长盒,右手扣上罄冉的腰,轻声道“抱着我。”
罄冉抬头望他,缓缓将双臂抬起挽上他修韧的脖颈。身子一轻,他站起身来,抱着她走向屋中。罄冉埋头在他胸前,靠着他坚实起伏的胸膛,在这个有些陌生,又似已经熟悉的温暖中闭上了眼睛。
入了屋,隔琦墨将罄冉放在床上,拉好被子。抚过她仍旧沾染着潮气的睫毛,似是犹豫半响,才开口道。
若是你非要给那些逝去的亲人,给自己一个理由放弃,要战英帝死,那我便交给我,让我来!”
他见罄冉放在身侧的手骤然抓紧锦被,叹息一声:“别想了,先好好睡一觉吧,我让何伯备水。”
他俯身将罄冉紧握的右手拉开,抚平,盖好被子,转身而去。
推荐浅绿力作《错嫁残颜》,一场穿越,阴差阳错间三个性格各异女子,三张残破难辨容颜,三段错嫁姻缘。
第三卷 第03章
这日早朝下朝,燕奚痕率先出了大殿,脚步匆匆就欲往宫外走。
罄冉今日未来上早朝,说是身子有恙,告了朝假。这是她入朝以来第一次告假不朝,燕奚痕心头担忧,脚步也没有了往日的从容。
可他刚走下诚乾殿的高阶,后面便传来了尖锐而焦急的唤声。
“王爷稍等,王爷稍等。”
燕奚痕顿住脚步,回头去望,正见高全慌慌张张地奔下台阶,冲这边而来,神情似是万分焦急。
“王爷……皇上请您到橙誉园见驾。”高全顺了口气,忙躬身道。
燕奚痕一愣,蹙起了眉头。橙誉园””“父皇病逝在那园子,后来母后便下懿旨封了那园子,皇兄何以要在橙誉园见他?
“可知何事?”燕奚痕沉声问着高全,迈步再次踏上了台阶。
高全一面紧跟,一面道:“回王爷的话,奴才不知。只是昨日皇上收到战国送来的暗报,心情便一直不佳,昨儿的晚膳都没有用。昨儿一宿折腾,皇上咳了一夜,似是一夜未曾睡着,奴才们也不好劝。!”
燕奚痕眉宇蹙得更紧,脚步加快,挥手道:“不必跟着了,让高、杨两位太医到明泉宫候着。!”
“是……”
橙誉园静寂而幽深,自从封园之后,这里除了每日负责清扫的宫人,再无人进入过。
燕奚痕走在葱郁的花木间,想着以往在这园中和大哥接受父皇市导的情景,只觉忧思难抑。
转过花廊,过了重仪门,一片清湖显露,粼粼波光,静美清明。湖边的凉亭中明黄|色的身影负手而立,微微躬着身,显得有些萧务黯然。
燕奚痕渐渐停下脚步,望着亭中人陷入了思绪。流年换颜,时光椎人,当年他们在这凉亭送走父皇时,大哥尚是不及弱冠的少年,敏敏才呀呀学语。那时候他虽已知事,却不能为大哥分担朝政压力。
旌国新立朝不久,各方势力虎视眈眈,父皇一去,大哥一下子变成了顶梁柱。朝堂风起云涌,大哥一力撑起,常常通宵达旦处理政务,操持军事。每日还抽出时间亲自指导他学业,督促他习武。大哥出生时母后被敌军所虏,营养不济,又受了惊吓。大哥出生身子就不好,再加上辛劳过度,便是那时候落下了一身的病。
如今他虽是能为大哥分担一二,可是却从未留意过,大哥的背影竟是何时脱去了少年清俊,多了岁月的沧桑。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传来,燕奚痕猛然回过神来,忙大步走入凉亭,轻拍着燕奚侬的背。
“这处风大,秋寒露重的,大哥怎如此不爱惜身子。”
他说着搀扶了燕奚侬,让他背风而坐,站在他身前,目光含着关切和怨怪。
燕奚侬又咳了许久,才渐渐压下不适,推开他搀扶的手,摆摆手道:“大哥这身子骨是越来越不中用了。奚痕,坐下来,陪大哥说说话。”
燕奚痕心知他是有话要说,便也不再多言,将朝服脱下披在他身上,坐了下来。
“你可记得,当年就是在这小亭中,我们送走了父亲。”
燕奚侬望向已经成长男子汉的弟弟,感叹道。
燕奚痕目光忧伤,点头道:“父亲走的很安详。”
燕奚侬叹息一声,又微笑了起来,略有感叹道:“是啊,当时父亲便睡在躺椅上着看我们,母后抱着敏敏,我便坐在这里给你读《芊已》。回头看时,父亲闭着眼睛,唇角还壮着笑意,我们都以为父亲只是睡着了。母后却望着父亲无声而泣,后来我们哭着想要摇醒父皇……敏敏那时还太小,什么都不懂,只嚷嚷着要奶娘吃奶奶。你抹了一把眼泪,上前便朝着她的小屁股狠狠拍了几掌,怒骂着‘我让你就想着吃,让你不哭。”敏敏当即便哇哇大哭,呼着痛痛,母后也恸哭了起来。”
燕奚侬深深一叹,摇头道:“如今一晃都十六年有余了……”
燕奚痕想着当年情形,望着大哥慨叹面容,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眼眶微热。半响他才沉声道:“这些年为我和敏敏,辛苦大哥了……”
燕奚侬伸手轻拍燕奚痕放在桌上的手背,笑道:“你们好大哥就满足了,这一晃敏敏也是大姑娘了,母后和你我素来疼她,一心想着要多留她几年,好好择个后生风风光光将她嫁出皇宫,万不能委屈了她。可是“”,大哥这次是真遇到难题了啊。”
燕奚侬目有痛意,站起身来,风乍起,他似是瑟缩了一下,满身苍凉。
燕奚痕听他声音中满含无奈,痛苦,茫然……一愣之下揪起了心,脑中电光一闪,他眉宇骤然蹙起,霍然立起。
“可是凤烘选秀之事?战国送往青国的莫不是六月中文网首发一位公主?”
燕奚侬身体一僵,默然点头,神色疲倦。
前些日自接到青国凤腆选秀的国书,他和大哥便就此事讨论过。依现下局势,若是战国果真送公主前往青国,那旌国便陷入了完会的被动,除非送一名一样身份的女子前往,也许方能促成青、旌两国结盟。
依现在的情景旌国虽是未必非要与青国联姻,然而却是必须阻止青、战两国结盟的。所以,自收到国书,皇兄便派了暗探,密切留意着战国皇宫,怕就怕战国会送往青国公主,然而……”
燕奚痕蹙眉,忙上前一步,声音因为焦急而微微扬高:“大哥,不能将敏敏嫁往青国!她是我们唯一的妹妹,是母后的心头肉啊!”
燕奚侬身子一震,却苦苦一笑,回头道:“奚痕,若是真有它法,你以为大哥就愿意将敏敏嫁往青国?那丫头岂至是母后的心头肉,这些年,”“大哥何曾委屈过她。可是她是公主,是我旌国的承敏长公主,唯一的公主。皇室给了她无限的尊荣,而如今旌国生死存亡,她必须承担起责任来。
“不行,一定还有其它办法。我们可以选择适合的大臣之女封为公主送往青国。”燕奚痕揪心不已,急急说道。
“没用的,战国送去的可是皇后独女云燕公主,身份何其尊贵,岂是一个朝臣之女能够比拟的。”燕奚侬微微一思,随即蹙眉否定。
燕奚痕踱了两步,沉声道:“大哥,凤烘此人向来深谋远虑,依我看,此次战国就算送云燕公主前往,也未必能与青国联姻。大哥想,战国欲与青国联姻,无非是为攻取我旌国。一旦联姻,旌国便会陷入孤立无援之境,可战国这些年扩张极快,旌青两国唇亡齿寒,凤璞岂有不明之理。如今的战国是一头猛虎,是一头永远吃不饱的猛虎,与虎为谋,凤烘万不会如此。”
“未必啊,凤烘野心甚大,他若真与战国联姻,共同发兵旌国呢?”
燕奚痕所说燕奚侬这些时日早已想了多少次,若是能有它法,他又岂会欲让最珍贵的妹妹前往异国和亲。
“大哥,不能将敏敏嫁往青国。凤烘表面温润,实则乃心狠手辣之辈,如今四国纷争不断,青旌两国又比邻而居,早晚免不了一场大仗,我们这不是把敏敏往火坑里送吗?不行,不行。若是战青两国果真结盟,奚痕纵使万死也要将其挡在国境之外的!求皇兄三思。”
燕奚痕说罢,撩袍跪地,目光坚定望向燕奚侬,眉头却蹙得紧紧。
燕奚侬回望他,神色反复几变,却没有像以往千万次一般将他扶起,而是猛然转过身去,蹙眉冷声道:“你莫要再劝,此事朕心意已决。”
他似是甚为艰难地喘息了一声,才又道:“朕是这旌国的帝王,不能让旌国又任何风险,必须对旌国万万千千百姓负责。今日朕唤你过来,不是问你意见,听你劝告的。是将旨意传给你,公主前往青国之事刻不容缓。这些年朕忙于政务,对敏敏关怀不够。你虽是常年在边关,可素来和敏敏亲厚。这事,你……择个适当的时机告诉她吧。至于母后那里,朕会……咳咳……,
他说着便剧烈咳喘了起来,撕心裂肺。燕奚痕本还欲再劝,然而仰望着哥哥憔悴的背影,颤抖的肩膀,只觉心痛难挡,一股涩然拥堵在喉间,堵得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心知大哥所说都对,大哥此刻心中怕是比任何人都来的痛吧。
他起身正欲去搀扶燕奚侬,却敏锐地扑捉到一丝响动,他骤然回头望向湖边一处假山,冷声喝道。
“谁在哪里?!出来!”
喝声稍罢,燕奚侬也渐渐停止了喘息,回头望了过去。一阵静默,一角红色的锦裙自假山后慢慢而出,燕奚侬顺着那红色衣角目光上移,身子一晃,再次剧烈咳嗽了起来。
“敏鱿一你怎么躲在这里!”
燕奚痕惊异一声,神情也微带慌张,但见燕奚敏站在假山旁,面色苍白,一袭红衣更是衬得面容残切。她双眸含泪,身体微微发抖,那样子竟让他有些不敢面对,别开了头。
“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不用再找什么机会告诉我了。和亲,我去!不过我要清华君亲自送我前往青国。”
第三卷 第04章 倾心倾情
寒风呼啸,严霜扑面,罄冉只觉自己置身在一片茫茫大雪原中,四周是一片肃杀的白,她茫然四望,孤单而无助。
那白色的风霜铺天盖地而来,没有尽头一般,她疯狂的奔跑,突然前方似是出现了爹娘和姐姐的身影,她惊喜万分,大声呼喊着扑了过去。
“爹爹,娘亲,姐姐,你们来找冉冉了吗?你们等等冉冉啊!”
狂风卷起团团风雪扑上面颊,眼见那身影越来越模糊,她急得嘶吼着,凄厉地唤着。
突然,四周一暗,她四下找寻,一股热浪龚来,接着是熊熊燃烧的房屋。那再熟悉不过的场景再次逼来,火舌狂卷,她看到爹爹娘亲便站在燃烧的烈火中冲着她笑。
“爹,娘,你们出来,你们快出来啊!”
她撕心裂肺地喊着,想要冲进去,可是面前似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任她如何也不能接近他们。大火中,娘亲缓缓望了过来,她的面上竟挂着笑意,她缓缓抬手,摇头说着。
“冉儿,你怎么来了,快回去吧。爹娘不能再伴着你了,你得坚强地活下去,要珍惜拥有的,乐观地活着。”
罄冉见娘亲就要转身,急唤着:“娘亲别走,没有你们,冉儿怎么办啊””
爹爹却是朗声一笑:“孩子,好好活着,爹娘会在远处看着你的。”
罄冉见爹爹说罢便拉了娘亲,眼见身影越来越模糊,她大惊挣扎着不停喊叫。这时姐姐从远处走了过来,她土前挽着娘亲的手,回眸笑道。
“妹妹,不要再想着我们了,去找你的幸福吧,还有很多美好的事在等着你啊,去吧,去心,“”
随着她温柔的声音,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将罄冉卷入其中,热浪越卷越大,爹爹、娘亲、姐姐的身影再不得见,罄冉挥动着双手,惊呼一声,自梦中恍然而醒,一下子坐了起来。
“娘亲!别走!”
站在床边拿着湿巾正欲往罄冉额头覆去的蔺琦墨动作一顿,只觉天下间所有的哀楚、痛惜、焦虑、惊慌之情,仿佛都包含在她那一声呼唤中。
他凝视着她苍白的面容,但觉那面上再也不见往日的肃然、冷漠与清淡,眼前的,只是一个被噩梦纠缠着的苦人儿,只是一个唤着亲人的普通女子,脆弱而孤单,挣扎彷徨着走不出心庞的纠缠。
蔺琦墨满目怜惜,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俯身将手中湿巾压上了罄冉额际,轻柔地替她擦拭着满面冷汗。
罄冉坐起身,大。大。地喘息着,额头一凉,她身体猛然一震回过头来。迎上蔺琦墨幽黑爱恰的双目,她目光一闪,茫然地望了望外面。
刺目的阳光挂在窗外,看样子已到了下午,阳光逼来,罄冉只觉眼睛疼痛难忍,肿胀的厉害,头更是一阵轰鸣乱响。不用想也知道此刻双眼定然肿地如核桃,自离开庆城,她就没有再这般哭过。
少时在云荡山习武,有时候练地累了,苦了,会偷偷背着师傅掉几滴眼泪。长大后,便再未哭过鼻子,纵使在军营每日面对死亡她都咬牙挺了过来,却不想有一日会躲在一个男子的怀中哭成泪人儿。
额头的清凉让浮躁的心微微安定,罄冉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眸,余光撇到身前那抹白色,她微微请了下疼痛难抑的喉咙,抬手按椽着发痛的太阳|岤,问道。
“你怎没去休息,我””“咳咳”,”,”
罄冉一开口便觉喉咙火辣辣的疼,一阵千痒令她咳嗽了起来,面前雪柔的白色飘荡,修长的手托着一杯温水送至面前。
罄冉抬头迎上蔺琦墨微笑的眼眸,她心头一阵急跳,忙错开目光,接过他递上的水,仰头喝了两。”这才觉得舒服不少。
“我怎么了?”
“着了凉,有些发热,才睡了不到三个时辰。可是饿了?”
酋琦墨拉了椅子在床前坐下,目光关切。罄冉望他,但见他双眸中还有着清晰的红丝,眉宇间虽是不见倦意,可微乱的发丝,惹尘的衣袍都显示着他未曾休息一直在照顾自己的事实。
何时她竟也能睡得如此沉,连身旁有人都不知晓?那心头涌上的淡淡依赖又是为加”
方才的梦境清晰地宛若真实,娘亲要她珍惜拥有的,姐姐要她去找寻幸福,爹爹说他们会在远方望着她。他们的双眸走那么温暖爱怜,满是疼惜,就如面前的他。
幸福在哪里?她们在提醒她什么,她们要她珍惜的,找寻的可会是他,
罄冉茫然抬头,望向蔺绮墨,却猝不及防坠入他幽深的双眸。眸光切切涌荡着温柔和怜惜,罄冉定定望着他,似是想从那双眼睛直直望入他的心底。
萌琦墨亦望着她,扬唇而笑,笑容睛透,像是破云而出的暖阳照亮了整张面容。
罄冉第一次发现他的笑可以如此天高云淡,无垠万里,似是可以容纳所有,温暖心房。
“为什么?”
罄冉茫然相问,话语中淡淡的忧,绵绵的倦。为何要如此对她,若不是他捅破了心中最脆弱的城防,她不会如此茫然,不会如此伤心,不会如此脆弱和彷徨。
蔺琦墨淡笑,目光柔和落在她微蹙的眉上。
是啊,为什么?是什么时候,面前这个倔强的女子就在自己心头眼底,不能无视,不能不看,不能不想?
是她在小巷中偷偷吞着眼泪将手中小小馒头攥的紧紧,却不愿表露脆弱时?
是她在孤苦无依时仍不向命运低头,费劲心思也要让父母入土为安时?
是她在庆城艰难的隐忍着一腔愤恨,却在凄苦的梦中无助地呼唤着爹娘时?
是她在暗夜中迎风而立,睁大眼眸望着乾垣殿被大火席卷却咬破双唇不自知时?
还是十一年后她一袭红衣在战国皇宫抚琴扬眉弦惊四座时?
在花街喧嚣,她衣袖挥扬清酒洒落,身影独坐时?
抑或是在白马之上她一掌将他击下马背,回眸处笑意飘扬英姿飒爽时。六月中文首发文字版
或许更早,早在他第一次见她,她猩红着双眸从路边忽然闪出夺了他的马,他便在心中记住了她。
她的每一次出现似乎都能震动他的心,她不够温柔,不够娇媚,不够善解人意,甚至连女孩子独有的柔弱可人,在她身上也是寻不见的。
可这世上百媚千红弱水三千,却独有这一人像是注定了如此,注定要让你无可奈何,心甘情愿陷入其中,甘愿为她操心费神。
这是他第二次见她做噩梦了,时隔十三年……她心中有刺,她将那刺埋的太深太深,日日为其所累,被其折磨。而他深知其中滋味,费尽心思,只求她能痛快一哭,从此单或才能真心而笑吧。
罄冉见他怔怔望着自已,却一言不发,她眸光带了几分焦躁固执地盯着他,不愿移开。
商琦墨叹息一声,起身拿过她手中的茶盏放在桌上,握了她的手,俯身盯紧她,一字一字道。
“我说过一我是认真认真的喜欢你,认真的恰惜你,认真的想要和你分担伤痛,认真的想邀你走进我的生命,从此携手白头,再不孤单。只是你可愿从心底接纳我?”
罄冉望着他,他的目光真挚而温暖,清淡的气息自他身上发出,温暖的呼吸,包容的休温,他握着她双手的力量在那一瞬间都变得清晰无比,她几乎可以从那紧握的手感觉到他跳动的心脏,她的血脉在缓缓的流动,逐渐包裹了全身。
不知为何,罄冉的目光开始变得模糊,眼中有悬而欲滴的晶莹。肖琦墨俯身轻轻靠近她,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就在他的双唇已接触到她微闪的睫羽之际,院中传来微急的脚步声。
蔺琦墨停了动作,直起身子望了眼窗外,微蹙眉宇,回身却对罄冉忽而一笑:“一把龙胆枪就让你感动成这般了?原来威名赫赫的清华君这么容易收买。”
罄冉被他调侃地面颊一红,抽出被他握着的手,一掌劈向他胸前。却见他退后一步,眉宇蹙起,似是抽了一口冷气,面有痛苦。显然他胸前有伤,罄冉一惊,站起身来。
正欲相询,院中脚步已至门前,蔺琦墨冲她笑笑,扬眉眨眼道:“受了点小伤,换你如此紧张倒也值了。已经快无碍了,打也不找个好地儿。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说着也不等罄冉反应,转身便向外房走去。罄冉望着他的背影,悄悄浮上了笑容,甜美而微羞。
收买她的岂是父亲的一把银枪,是他的用心帆,
外面传来何伯低低的声音,罄冉忙抹了脸,回身在镜前坐下,收拾起了仪容。
片刻蔺琦墨从外面进来,见罄冉已束好了头站起身来,略有询问望了过来,他蹙眉道:“宫中派人来传,让你马上到慈明宫一趟。”
罄冉一愣,慈明宫乃是太后的居所,让她到那里做什么。
“应该是关于承敏公主的事。”
萌琦墨的话传来,罄冉诧异抬头,却见他一笑,上前一步,启。道:“我从战国过来,战英帝派磐王亲送云燕公主前往青国喜贺新帝登基。我想大概是为此事。!”
凤烘遣送国书一事,罄冉有所听闻,也想过这事。如今听闻战国送云燕公主前往,却仍免不了一惊,蹙起了眉。
“我让何伯备了马车,你乘车去吧。!”
此刻她眼眶红肿,神情憔悴,确实不易骑马,罄冉感念蔺琦墨的心细,扬眸冲他点头。目光落在他隐着红丝的双眼,她双颊微红,轻声道:“你快去休息吧,我进宫看看。”
她说罢但觉似这样一个淡淡的关怀的笑容,一句体贴的轻柔的话语,便像是妻子临出门再对丈夫交代着什么,顿时一臊,迈步就走。
荫琦墨见她害羞,心中欢喜,唇角玩味勾起,右手一扬便拉住了她欲甩起的衣柚,用力一带,从身后将罄冉揽入怀中。
罄冉不妨,轻呼一声,他高大的身体便压了下来,罄冉的心顿时犹如鹿撞。
蔺琦墨将头靠在罄冉的肩头,望着她红红的耳垂,低声一笑,坏心地道:“青妹妹要快些回来,你这府邸这般大,情哥哥自己会很无趣的。”
他的话低低的,甚至是带着些撤娇的玩笑话,可罄冉只觉全身血液骤然袭上面颊,面上顿时火烧起来。
心知他是故意,她唤怒地狠狠屈肘便要击上蒲绮墨的前胸,复又想起他胸前有伤,顿时手肘又僵在空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葛琦墨沉沉的笑顿时便响彻在耳边,暖暖的气息吹拂的罄冉耳根发痒,他因笑而微微起伏的胸膛更是撞击着罄冉的背脊,惹得她娇恼不已。
“老爷,车已备好了。”
屋外传来唤声,罄冉一慌,忙挣开蔺琦墨,也不回头,大步便向外屋走去。
商琦墨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但觉欢喜的想要仰天大笑。在屋中来回迈了两步,抬手拍拍嘴角有些发僵的笑意,大步跑出了屋子,忍不住仰天畅快地大喝一声。
罄冉出了屋,但感心仍在砰砰舌眺,双颊更是火辣辣的热,也不敢看站在屋前的何伯,脚步匆匆便向院外走去。出了院子,蔺绮墨爽朗愉悦的喝声传来,她脚步一慌,不觉走得更快。
何伯见她身影一闪便出了院子,忙快步跟上,一面还老爷老爷的唤着,可是前面之人却似没听到他的唤声,竟是不曾停下脚步。
何伯无奈只能气喘吁吁的追在后面,一路追至府门,才算追上,喘息着拉住正欲跳上马车的罄冉。
“老爷……
罄冉一愣,回过头来,茫然地看向何伯,似乎不明他为何喘息不止。微愣后,笑道:“何伯,怎么了?”
何伯忙将手中一物送至罄冉面前,顺了口气,道:“老爷,东西。”
罄冉茫然接过他手中的小布袋,一触之下,微微一怔。
竟是冰块。
心知定是蔺琦墨吩咐的,手中冰寒阵阵,她的心中却暖意融融,抿唇一笑,便钻入了马车。
何伯眼见马车远去,这才回过神来,但觉今日的老爷好生奇怪。
那方才的一笑,怎么似极了女子。复又一想,老爷这般人物,怎可能是女子。何伯摇摇头,转身向府中慢步,却忍不住又想。
老爷的眼睛红红的,那冰块莫不是敷眼睛的吧?似老爷这般人物,难道也是会哭之人”
第三卷 第05章
罄冉从慈明宫出来已是夕阳晚照,慈明宫无愧是太后居住之所,高高的宫殿前是空旷的广场,不同后宫其他宫殿被柔美的奇花流水装点,这里有的只有尊贵和威仪。
望着空荡的殿前广场,罄冉心有怅然,身后隐约还能传来丝丝抽泣之声,是太后和承敏公主。
曾经她也羡慕过燕奚敏,羡慕她有疼她爱她的母亲和哥哥,以为在皇家中她是幸运的,会一生坦荡,幸福无忧。
可是却不想有一日这个任性洒脱的天之骄女也会被迫妥协,对命运低头。也许在她出生于天家的那一日,便注定了她的命运会和王室的兴衰连接在一起,在皇室需要的时候便必须放弃自己的幸福和梦想。
也许蔺琦墨说得对,在这乱世中,个人的命运不得不对大势妥协,爱恨情仇,都背负上了战争的枷锁,沉重的让人窒息。
燕奚痕自大殿步出,抬眸间脚步顿住。但见罄冉一身紫红色官袍站于殿前,正仰头望着天空。
鹤冠薄带穿在她身上显得身体有些消瘦,她的背后浓霞似火,为她清隽的面容抹上了一层艳光,她的神情幽远平和,而便是这样的她却散发着一种夺人心扉的美丽,令燕奚痕停下脚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望着她,他只觉天际渐没的暮云都落了心头,刹那的温暖和宁静包裹了周身。
殿中传来沉稳的脚步声,燕奚痕回过神来,转身却是燕奚侬大步而来,眉宇间带着浓浓的疲倦。燕奚痕叹息一声,微微侧身,轻唤了一声。
“皇兄。”
罄冉也回过神来,躬身退至大殿一旁,施礼道:“皇上。”
燕奚侬微微点头,举步便向殿阶走去,似是不忍多听身后传来的隐隐哀泣声。明黄衣袍闪过,罄冉微微蹙眉,咬唇片刻,紧跟一步,撩袍跪下。
“皇上留步,臣有事禀奏。”
燕奚痕一惊,以为她是欲劝阻旌帝收回成命。他心知皇兄现在心思烦躁,再加上此事皇兄有皇兄的难处,已是铁板钉钉不可更改。他生恐罄冉惹怒了旌帝,忙踏前一步,沉声道。
“易青,皇上今日也累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罄冉却不望他,再次俯首,扬声道:“臣有言进谏,请皇上恩准。”
燕奚侬身影一顿,眉宇紧蹙,半响似是叹了口气,却不回头,只侧身对身旁高全低声几句,便大步下了台阶。
高全忙回身,急声道:“易大人,皇上令你在钟毓殿候着。”
他说罢,匆匆下了台阶,服饰燕奚侬登上龙撵,一行人缓缓而去。罄冉这才起身,迎上燕奚痕不认同的目光,淡淡一笑。
燕奚痕微微皱眉,沉声道:“皇兄已经拿定主意,你……”
罄冉摇头,打断他:“不是为公主的事,王爷放心。”
燕奚痕一愣,目光落在她微红的双眸上,罄冉忙垂眸道:“易青告退。”
“我陪你去。”燕奚痕见她转身欲走,蹙眉说着,上前一步。
却在此时,太后身边近身嬷嬷追了出来:“王爷,太后娘娘请您入殿。”
罄冉见他蹙眉,面有犹豫,忙笑着道:“王爷放心,易青不会触怒圣颜的,易青告退。”
罄冉到达钟毓殿时宫中早已挂起了盏盏宫灯,灯火次第燃亮,勾勒出光火深处庄穆的宫殿层层铺展开来。晚风掠得她宽大的衣袍起起落落,而罄冉此刻的心也在这样的晚风中沉静了下来。
乱世争霸,战争层起不穷,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她不该每日都纠结在家仇旧恨中去,这定也有违父亲的意愿。
罄冉的双眸变得愈加明亮,唇角渐渐升起一抹坚定的笑容,似天光水影绽放于极高的苍穹,清透而炫目。
她一步步迈上高阶,步向钟毓殿,对着拱手站在殿前的高全施礼一笑。
“易大人,皇上等着呢,只是皇上这两日操劳过甚,大人可莫要拧着皇上啊。”高全上前一步,凑近罄冉,低声道。
罄冉一愣,心知他的好意,与他对视一眼,点头笑道:“谢公公。”
高全这才转身打开了殿门,罄冉躬身迈入,走至殿中,撩袍而跪:“臣易青拜见皇上。”
殿中空荡,唯有周侧几盏风灯高高挂着,将明净的大理石地面照的熠熠发光。殿中静寂一片,罄冉低着头,听着清晰的脚步声一点点靠近,眼前暗影一晃,燕奚侬微沉的声音响起。
“若是为公主之事,你便不必多言了。”
罄冉微微抬头,沉声道:“臣不是为公主而来,臣另有要事禀奏。”
殿中片刻静默,燕奚侬缓缓走至殿侧藤椅坐下,这才道:“起来说吧。”
罄冉躬身一礼站起身来,迈步走近燕奚侬,却再次撩袍而跪:“此次臣奉旨送公主前往青国,若是和亲成功,臣恳请皇上准臣与砮王相商战旌两国和谈事宜。”
燕奚侬双眸大睁,撑在扶手上的手骤然用力,险些霍然而起,冷声道:“和谈?易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臣知道。”
罄冉沉声说着,抬起头来,蹙眉道:“皇上,自旌国建朝以来便与战国交恶,先帝在时,出师西征,却致受困桐城,颠沛钟岭,后险回旌国,却落下战伤,壮年而逝,这也使战旌两国积怨更深。陛下登基以来,虽是于民修养,然边境不稳,连年战乱,致使百姓苦不堪言。战旌两国每有交锋,死伤遍野,两国仇怨一代比之一代深。臣是个打过仗,混过军营的臣子。将士们对战国的仇恨臣知道,别的不说,单是镇西军中哪个兵勇家中没有横着几条血淋淋的生命?哪个兵勇身上又不曾背负着战国人的鲜血?这些年朝堂上下更是论起战国,群情激愤,因为先帝的缘由,没有一个朝臣敢轻言议和,谈和便意味着不忠,是叛国。臣想战国亦然,定也是谈旌国而色变的。可是皇上,这些年边关摩擦不断,战旌两国却胜负各半,谁都不曾讨到便宜,这是为何?那是仇恨的力量啊,每每有战,两国将士们都是卯足了劲,拼了命的打法,哪场仗不是打的异常惨烈?皇上心里清楚,旌国如今还不是战国的对手,战国想要攻破旌国也是痴人说梦,两国军力相差未几,如此敌视,只能令万民惨遭兵祸,休养生息亦成枉谈啊。”
罄冉抬头看向燕奚侬,见他虽是面色铁青,双眸却浮沉不定,接着又道:“此次若旌国能与青国联姻,臣恐朝堂上下请奏征讨战国之人会多如过江之鲫,皇上圣明,定知此时不是发兵的时候,皇上圣明,也定知此时乃是和谈的有利时机,砮王兵权在握,与朝势力颇厚,臣愿说服砮王与我国和谈,以求平息兵戈,请皇上准臣所请。”
罄冉说罢,俯身叩拜,大殿中再次陷入了沉默。霍然燕奚侬双眸眯起,拍案而起,斥骂道。
“朕之父皇为战军所伤,终致早逝,朕之子民,连年受战国所扰,死伤无数。朕的臣民们都在看着朕,等着朕为他们报仇雪恨,踏平战国,可你……你这是要陷朕与不孝不贤,你是要朕效那韩末帝做胆小无能的昏君吗!”
罄冉抬头,沉声道:“皇上知道对父亲尽孝,却不知道顾及江山社稷,苍生万民,虽孝却不是大孝,知道组建强兵,驱除外敌,却不知屏息战火,为苍生谋福,虽圣却不是大圣,皇上若是明知不可战却执意要战,那才是昏君,是陷百姓与水火的千古昏君。”
“易青,你大胆!咳咳……咳咳……”
燕奚侬大喝一声,接着便剧烈咳喘了起来。高全听到动静,忙跑进殿来,燕奚侬却是扶住椅背,盯向他怒喝一声。
“谁让你进来的,给朕滚出去!”
他说着竟一把抓起桌上的茶盏扔了过去,茶盏四碎,在空荡的大殿中发出一声巨响。高全吓得一抖,忙躬身退出了大殿。
燕奚侬在椅中坐下,目光紧盯地上跪着的罄冉,咳喘半响,才顺了一口气,冷声道:“就冲你方才的话,朕便可治你大不敬之罪。”
罄冉低头,唇际却有笑意:“皇上是圣明之君。”
她听燕奚侬冷哼一声,便微微抬头,接着道:“臣有把握说服砮王,令他促成两国和谈,请皇上恩准。”
燕奚侬再次沉沉盯着罄冉,半响终是摆手,道:“你且起来吧。”
……
罄冉回到易府已是月上树梢,想着方才在钟毓殿中所做之事,她只觉心头似是放下了一块大石,顿感轻松不少。
想着临出府时蔺琦墨说的话,罄冉不免失笑。又想到马上就要前往青国,她低着头一面想着大小事宜,一面向内院疾走,脚步也较平时轻快了不少。
许是心中想着事情,难免分神,抑或是人在轻松的时候才更容易疏忽,她过了内院月门,竟忘了前几日刚令何伯在月门处新建了一个大石屏。
院中没有掌灯,加之她一直低着头,又想着事情,习惯性地一直往前走,眼见便要迎头撞上大石壁。
却在此时,一道黑影自月门旁的花丛闪出,紧紧扣住了她的手臂。
“老爷,小心!”
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不知是不是因为有风吹过,竟有几分颤意。罄冉一惊,茫然抬头,迎上了一双黑漆如幕的双瞳,那眸中情绪翻涌,竟令她一时无措,愣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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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06章
“老爷,小心!”
腕上一紧,伴随而来的是紧张而沙哑的声音,那声音带着几分颤意,罄冉回头迎上一双通黑涌动的眸子,她的心间竟也如那随风而逝的声音一般,颤了一下。
她微微愣住,蹙起了眉。目光直迫眼前人,似是想从他情绪翻涌的双瞳中看到他的心里。男子被她盯得眸中闪过微乱,低了头。
罄冉微微眯眸,目光带过他仍旧紧紧扣在自己袖上的手,几不可查地挑眉一下,抬头重新看向他,笑道:“你是府中的花匠吧?多亏了你,不然我可要迎面撞上影屏,出大丑了。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莫言。”
自称莫言的男子并不抬头,低声说着。
“莫言?莫言……”罄冉目光带过莫言空荡的右臂,盯着他神情显得有些僵硬的面容,轻声喃着,若有所思。
莫言只觉她话语中带着分明的探究和沉思,他一惊,抬起头来,却见罄冉微锐的目光正停留在他拉着她臂弯的手上。他忙松开手,后退一步,仰头时却见一抹白影玉立在不远的回廊下,正望着这边。
莫言低了头,沉声道。
“老爷,在下告退。”
他说着转身便走,罄冉也不拦他,盯着他的背影目光沉沉,见他快转过月门,她忽而扬声。
“你也是何伯从怅悠府选过来的?”
莫言脚步一顿,回身应道:“是。”
罄冉摆摆手,不再多言,迈步向回廊处站着的蔺琦墨走去。月光洒泻,远远的但觉他双眉微蹙,可待罄冉步入回廊,面前人却是笑意盈眸,让她微微恍然。
难道方才看错了?
蔺琦墨大步上前,衣袖一晃,自然而然地拉了罄冉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住。罄冉不料他会如此,心有些失跳,两颊也微烫了起来。
蔺琦墨似是感受到她的紧张,扬眉一笑,问道:“可累了?我不是说了让你早些回来,你却忙到这么晚。我不在的时候,也是每日都这么晚回来?”
罄冉心慌,急急接道:“这些日子总是有事忙,不日便是每年一度的大朝,届时各地五品以上官员都要前来京师递交文录,接受审查,事情繁杂的很。不过皇上已将送公主前往青国的差事交给了我,九阳府的事倒是可以暂且撒手了。只待这两日交代下,便能轻松……”
她说着说着,便觉奇怪,就这般和他聊着连日来的朝事,竟那么自然。这些话,倒似极妻子在外工作一日,回家在温暖的氛围下松懒下来说与丈夫听的话。大大小小难易喜烦,只要说与他听,便能令整日的操劳都随之而去一般。
这般奇妙的感觉,让罄冉停下话头,扭头去望,正撞上蔺琦墨笑意盈然的双眸。罄冉一愣,低了头,唇际有笑,却不再说话。
两人拉着手,一起走过曲折的游廊,四周静寂,天幕星月交替流光。
半响,蔺琦墨才低头微笑道:“将自己弄得这般累,你自己不心疼,你在天上的爹娘,姐姐也会心疼的。要怨怪我没有照顾好你了。”
罄冉抬头,淡淡一笑,面有追忆,望着天际耀眼的星光,轻声道:“是啊,他们都很疼我。家里出事时我虽还小,可那些珍贵的记忆似是刻在了脑中,每每想起就仿似还在眼前。爹爹总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