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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玲珑:职业王妃第21部分阅读

      玉玲珑:职业王妃 作者:肉肉屋

    …”绯绿道:“刚才那个公子有六七分像过世的苏萧。”

    岚筝欣喜:“原来是个死人呐,他怎么死的?”

    “因为小姐。”绯绿道:“苏萧是我们府邸一个下人的儿子,和小姐一起长大……为了给小姐摘风筝掉下树,摔死的。”

    岚筝不喜欢那个人是为雨楼殒命:“他倒是会给小姐献殷勤。”

    提起苏萧,绯绿亦不忍让人说他坏话,道:“回王爷,并不能算是献殷勤,因为他和小姐感情非常好,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感情好?!他死了,你家小姐没少掉眼泪吧。”

    绯绿不敢多说,而是换了话题:“其实这位公子和苏萧……”

    “别支支吾吾的。”

    “那位公子的眼睛和苏萧不像,倒更像……您。准确的说是以前的您……”

    正文 或许可以原谅她_____519第一更

    “不过那位公子的眼睛倒更像……您。准确的说是以前的您。”绯绿说完,意识到失言,忙又跪地,鼻尖贴着青石板道:“王爷饶命,奴婢罪该万死。”

    岚筝心里一喜:“你倒是说说怎么像?”

    绯绿总不能说,傻乎乎,呆呆的,这种会丢脑袋的词,支吾半天,道:“纯净。”

    岚筝想起雨楼说过,曾经喜欢过他。心里道,她怎么和自己父皇一样,专门喜欢对自己没有威胁的弱者。

    撼“王爷……”绯绿哭着求他:“王爷,不管小姐以前为谁哭过,她心里装着的还是您,您就看在以前的情面上将小姐救出教坊罢。普天之下能救小姐除了您还能有谁呢?”

    “你说你家小姐心里装着的是本王,你倒是说说看,你是怎么知道的。”

    绯绿做了这么多年的丫鬟,也是个机灵的。马上道:“想必王爷您自己也有感觉,小姐是个性格刚强的人,我七岁就跟在她身边,从没见她哭过,当年因为学琴的事儿,没少被夫人责打,小姐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过。反倒是入了惠王府,为您流的泪水最多,若是心里没王爷您,又哪里会哭呢。”

    调岚筝道:“本王对她并不好,她受了委屈会哭,也是正常的。”话虽如此,内心则窃喜。

    绯绿忙道:“不,小姐绝不会单纯因为受了委屈哭的,王爷您想啊,大婚之夜,小姐冰天雪地的跑回了娘家,照例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一般的女子该哭的断了气的,可小姐除了生气,一滴眼泪都没流。倒是您受伤那次,小姐则哭的昏天暗地,一直抱着您,大夫来了,都不愿意松手。”

    岚筝听了绯绿的话,心花怒放,但表面仍冷冷的:“可在本王眼中,你家小姐却是个刁蛮粗野的女人,

    绯绿心想,王爷还是惦念着小姐的,否则也不会盘问她这个下人这么多。她决定冒险赌一回,道:“我家小姐的性格是急了些,但心肠却是顶好的。她虽然有的时候会对人疾言厉色,但都是出于一片好心。”表扬的差不多了,绯绿又大谈自家小姐的可怜,希望能唤起惠王的怜悯之心。

    “小姐被您赶回娘家小产那次,她跟奴婢说,就算被您遗弃,她也会把孩子生下来,当时老爷和夫人都不允许,但是小姐根本不睬他们……”

    “你家小姐真这么说的?”虽雨楼故意堕胎的误会早就解除了,但从绯绿口中得知她愿意独自抚养两人孩子的消息仍叫他无比的雀跃。

    绯绿赶紧回话:“是的,是的。小姐对王爷您是一心一意的,老爷和夫人曾劝过小姐离开惠王府改嫁,但是小姐说……”

    “说什么?”

    绯绿豁出去了,道:“小姐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别说惠王是傻子,就是死人她也守着。”

    岚筝道:“是么,但她的种种做为可看不出她有这样的心思。”

    绯绿逐渐进入状态,胆子越发大了,虽然一直也不小,常年跟在雨楼身边,早就养成了胆大心细的性格。她抬头对惠王道:“王爷跟小姐在一起一年多,还不了解小姐么,她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像我们这些下人犯错了,只要哭着认错,一准没事的。但是呢,小姐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如果跟她死磕,她绝不会服输,为此没少被夫人责打……”话锋一转,绯绿哭道:“小姐这种性格在教坊司那火坑,如何活的下去啊……不肯失清白,一定少不了皮肉之苦,小姐真的是个好人,这一切都是老爷弄出来的,可怜的小姐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改变不了啊……”反正秦启赓已经被定了死罪,都往他身上推吧。

    被绯绿一说,岚筝想起雨楼的那句‘和你在一起,没有过一天快乐’不禁心酸:“不管怎么说,你家小姐终究服侍过本王,本王不会坐视不理。”

    “谢王爷!”绯绿来了一个大叩拜。

    “本王再问你,苏萧是怎么摔死的?”

    “苏萧腿有残疾……不慎跌下树……”

    岚筝讥讽的笑了笑。命人带了绯绿下去。内心挣扎了一会,决定再去教坊司看雨楼。在府门欲等车的时候,见前方来了一队车辇,最前的马车探出一人的身子来,正是自己的表哥王麟。

    王麟下了车,来到岚筝面前,不无担忧的劝道:“殿下这又是教坊司么?如果是,我劝您一句,还是待几日再说吧,您看晋王听到秦家出了这事,都躲的远远的,好似跟秦雨楼没关系了似的。您怎么不怕惹祸上身,一个劲的往教坊司里钻呢。听父亲说,皇后知您去过教坊很生气。”

    岚筝道:“都按她说的,娶了那两个女人,她还想怎么样?”说着,就要登车。

    王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把拽住岚筝的衣袖,道:“殿下,您怎么一遇到秦雨楼的问题就拎不清呢,您现在去见她,对她有百害而无一利,如果皇后动怒,一句话吩咐下来,您怕是就见不到她了。不如暂且搁置一段时日,等皇帝和皇后忘了她,您再去见她,有我在一边盯着,她绝不会受苦。”

    岚筝想了想:“哼,暂且让她过几天舒服日子,过段时日再去折磨她。”

    王麟连连道:“殿下英明。”

    雨楼严阵以待岚筝的到来,但连过了好几日都不见他的登门。想起他上次临走时丢下的恶言,没准会安排自己去转营,提心吊胆的过了好几日。没过几日,主事太监召集了大家,展开一张纸榜开始念。

    雨楼的心揪的紧紧的,心里祈祷,不要,不要,不要……

    “秦雨楼——”

    她吓的心一下停了半拍,等再次跳动的时候,几乎蹦出胸膛,一阵昏天暗地,几乎晕倒。

    “刚才念到名字的随我走!”主事的李公公一摆手。

    雨楼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的教坊司的门登上马车的。终于鼓起勇气问身旁一个女子:“咱们这是要去哪个兵营?”哥哥好歹做过总兵,看看能不能是哥哥朋友领军的。

    那女子莫名其妙:“梁王设宴,咱们是去助兴的。”

    正文 维护颜面____519第二更

    在岚筝眼中五哥梁王的生活除了女人就是美酒,私生活糜烂的一塌糊涂。这天他借着自己的长子周岁生日,又摆了一回筵席,邀请了王宫贵族前来庆祝。岚筝嫌人多事杂,又和晋王同处一室,气氛压抑,想早点结束。但他带在身边的云澈却对这筵席甚为感兴趣,频频左顾右盼。

    “等夏至祭祀结束,你就把这土财主给我送回云南去。”

    王麟叹了一声道:“世子性格单纯,有许多事并非出是他故意的。再说他这个样子,不也挺好的么,京师里他这么大年纪的公子哥,不是心机颇深,拉帮结派的想往上爬,就是纸醉金迷……”

    王麟还未说完就被岚筝打断:“怎么着,你是说他出淤泥而不染了,我怎么瞧着,他根本就是没心没肺呢,整一乐不思蜀的刘阿斗。”

    撼“……”王麟忙道:“我照殿下吩咐的去做就是了。”

    岚筝这才哼了一声,闷声饮酒。此时走进来一个梁王府的下人,在梁王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梁王听罢,朝岚筝神秘一笑,直笑的岚筝背后发冷,微微蹙眉,心里道,五哥要搞什么鬼。

    这时就听梁王高声道:“让她们进来。”

    调很快,下人引来一队彩衣女子,个个美艳不可方物,光彩耀人,其中尤以站在最中间的一个身材窈窕的低首女子最为夺目。正在饮酒的王麟淡扫了一眼,差点一口酒呛着,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女子,一边在案下扯着惠王的衣袖。岚筝挣开王麟,低声道:“我看见了。”他不解的看向五哥梁王,却见梁王一副小事一桩,不要太感谢五哥的表情。登时明白了,五哥是想给他见雨楼创造见面的机会。

    但问题是,这种场合并不适合见面。

    在场的京城贵胄几乎都知道,他曾经被自己废弃的王妃拒绝抛弃。虽然从时间上算,那个时候世人还以为他痴傻,但事实仍然无法更改他曾颜面扫地的事实。

    而且他现在和雨楼的关系糟糕跌至谷底不说,她还对云澈动心,若是在这里她众目睽睽的转投云澈的怀抱,他惠王明天就得沦为笑柄。

    果然雨楼一进来,认识此女就是曾经的惠王府的人便开始和左右耳语,很快关于她的真实身份就四座皆知。岚筝忐忑不安的看着她,而雨楼微微垂首,目不斜视,好似根本没看到他。

    “雨楼姐姐!”云澈认出了雨楼,向她招手。

    雨楼立即抬头看向他,并向云澈欠身施礼。

    看的岚筝颓然失神,心想,原来他真的比不过和她仅有一面之缘的云澈。

    韩王世子这一呼唤,满座皆惊讶。怎么惠王妃和世子也认识。

    云澈对岚筝身上的怨气没感觉,反而看到对面的晋王的冷冷的眼神唬了一跳,对舞阳侯嘀咕:“为什么九哥,要瞪我?”

    王麟假装没听到,心想,完了,完了,要天下大乱了,就不该来凑这个热闹。

    在两位王爷的阴冷的气压下,众人亦觉得入坠冰窟,都默默的低下头,饮酒的饮酒的,吃菜的吃菜。而浑然不觉有问题的梁王,哈哈一笑,挥手下去:“去陪各位大人喝酒。”

    岚筝最怕的终于来了。他低着头余光看到众彩衣女子四下分散落座,至于雨楼的去向,他不敢看。

    “殿下。”忽然就听自己头顶一个甜甜的声音说道:“就让奴家陪您饮酒尽兴如何。”

    岚筝抬头看着她,因吃惊而微张嘴巴,待反应过来,笑着一把握住她的玉腕将她拽入怀中。

    雨楼娇嗔:“殿下,慢些。”

    她这娇柔妩媚的模样深得岚筝欢心,搂着她当下就她脸上印了一下。她咯咯娇笑了两声,为他斟酒。岚筝料想是他上次的威胁起了作用,她怕去转营才对他低眉顺眼的。不过她出于什么目的,她肯低头服输就好。

    “雨楼姐姐,上次说好了,没去见你,真对不起……”云澈突然进来搅局。

    雨楼微笑:“我一个低贱的女子,怎么敢苛求世子您,世子这样客气,折杀奴婢了。”

    此时有另一个教坊女子到了云澈身旁,靠着他要陪酒,云澈摇头,憨憨的说道:“我不喝酒,好辣。”那女子挽着他的手,笑:“奴婢可以教您。”云澈被带走,岚筝心情舒畅了许多,手指沿着雨楼的脸庞曲线游走,贴在她耳边道:“你做了个聪明的决定。”

    雨楼含羞侧过脸庞。岚筝用鼻尖蹭她的脸颊:“你如果都像今天这么听话,也不至于吃那么多苦。”

    “既然感情这般好,惠王为什么不求皇上赦免秦氏呢?”

    此时一人不咸不淡的说道。

    小人物敢如此直言,自然是受了某人指使。而那个某人则手肘支在桌上,端着酒杯微微轻摇,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岚筝正欲回答,那人又哈哈笑道:“是不是殿下记恨秦氏让你颜面扫地一事呀,话说冰纨确实不好找啊。”

    王麟拍案而起,对那人道:“你敢冒犯亲王,不想活了吗?”

    剑拔弩张之时,就听大殿内响起呜呜的哭声,王麟一看,哭的人正是秦雨楼。

    秦雨楼放下酒盏,引袖拭泪,呜咽道:“因为我,惠王殿下承受了这么多非议……我实在是罪该万死,入教坊远不足以偿还我的罪孽……我为了掩盖伪造生辰一事,故意气走惠王……”说着便跪到了岚筝面前,哭道:“从嫁予惠王开始,我便担心会被拆穿生辰造假之事。等我因为犯错被赶出宫后,更是怕到了极点,只想快快躲起来,于是当您来见我的时候,我才在家父的逼迫下不得已说了那番杀千刀的话。其实我内心是想着殿下的,就算今生为奴为婢也还不清王爷对我的恩情……”

    正文 破镜难圆_____519第三更

    “王爷您不怪我,但是天下人却会怪罪我让您承受了污名,像我这样的女人入教坊是皇上对我的恩赐,我被斩首示众,亦不足以赎清罪孽。”

    大殿内只能听到秦雨楼一人在痛哭流涕。岚筝低首看着雨楼,淡然的说道:“我早就知道了,不要再说了。今日是梁王世子生辰,你这个女人不要哭哭啼啼,破坏了气氛。来人,把她弄走。”

    离开有两个婢女上前扶起雨楼,道:“请去后堂休息。”雨楼嘤嘤的哭着,跟着两个女婢退下了。等雨楼一走,岚筝挑眉对晋王笑了笑。

    九哥,你也看到了秦雨楼对我是什么态度,你根本没有赢的机会。

    撼众人从方才的哭诉中回过神来,梁王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立刻命人鼓乐献舞,一番歌舞弹唱后,天色渐晚,来贺宴的众人纷纷告辞。

    岚筝故意走到晋王面前,道:“九哥,听说雨楼在辽东的时候多受你的接济,其实您大可不必如此,你也看到了,她对我有愧,心甘情愿的吃苦受罪。”

    晋王似笑非笑的看着岚筝,道:“她愿意,我却不愿意!教坊不是她该待的地方,我早晚会把她弄出来。”

    调“九哥胸怀天下,秦雨楼的小事就不劳您了。秦雨楼因嫁给我伪造生辰入教坊,自然由我去把她带出来。”

    “等你?哪次她等到的,都你把她害的更惨!”说完,回给岚筝一个冷笑,疾步走了。

    摸不准状况的梁王道:“你家的河东狮,晋王也惦记?哎——好像秦雨楼以前确实是他的王妃……”

    岚筝冷哼一声:“入了我的口,就是我的!”

    谁都别想抢。

    况且雨楼对他没情意,晋王不过是单相思而已。想起刚才雨楼对他的解释,原来有那么一番隐情,彻底释怀的岚筝喜滋滋的步入梁王府的后堂。

    既然她放低姿态,他便顺水推舟,领了她的情意。

    女婢领着岚筝到了一处厢房,推门而入,见雨楼正杵着下巴呆呆的看着纱灯,此时一只飞蛾扑向灯烛,雨楼突然抬手罩住纱灯的顶部,将飞蛾困在里面。她盯着飞蛾在纱罩内的影子,浅笑莞尔。

    岚筝从后面抱住她,笑道:“有这么好玩吗?”

    雨楼见门口还站着王麟,不好按照内心的真实想法行事,便还是稍稍移开身子:“……我该回教坊了……”

    “我吩咐过,你今晚可以不用回去……”

    她悄声道:“有人看着呢,你先放开我。”

    原来她是忌惮碍事的舞阳侯,岚筝对门口站着的王麟道:“你可以回去了。”王麟看着两人,唉声叹气,欲言又止,走出几步,复又转身回来对惠王说:“殿下,您留下秦雨楼恐怕不合适,还是送她回去为好。”

    “我做什么自有分寸。”

    王麟嘟囔:“根本没分寸……”还是将门关上,离开了。

    等王麟一走,岚筝就笑眯眯坐到雨楼身旁,牵着她的手道:“原来是那么一回事,都是你爹指使的,我就知道你赶我走,不是出自你本意。”

    雨楼闻言,抽出手,呵呵冷笑道:“刚才那些不过是为了挽救你的颜面,我胡扯的。在你指使人向皇上告发这件事之前,我们家人从没想会败露,更别提因此事离开京师了。我离开你,离开京师仅有一个理由,就是不想看到你,遇到你而已!”

    。

    岚筝一瞬间还接受不了她的话,仍保持着僵掉的笑容问她:“可让你陪酒的时候,你没找九哥,也没找云澈,偏偏到了我身前……”

    “只能说明我怕惹你不高兴罢了。”雨楼道:“我若是去了其他人那里,你不伺机报复我才怪。我可没那么傻!”

    岚筝听了,心里疼的受不了,无比酸楚的说:“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睚眦必报的小人?”

    “我哪知道你是不是,我又不了解你。”

    这话准确无误的触痛了岚筝的心底,他登时恼怒起来,抓住她的胳膊,从椅子上把她扯起来,按到桌上:“不了解是吧?那就让你了解了解。”

    自上次她发现岚筝会了功夫,她就越发的对他恐惧,此时被他压住动弹不得,她情急之下又落了眼泪:“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能饶过我,我绝不会和其他人说你的事情的,你恨我,就让我去转营,之后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就当从不认识,好不好?”说到最后语气,已经极是卑微。

    “你宁可被数个男人掠夺……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痛一时,总好过痛一世。”

    “痛一时……哈哈,好,真好。你别后悔!”

    “我唯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你。”

    趁岚筝愣神,雨楼推开他向外跑,这时门吱嘎一声被推开,雨楼一见门口的云澈,哭的更凶了,躲到他身后道:“苏萧,你救救我,别让他过来。”

    怎么云魂不散呢!岚筝锁着眉头:“你快让开!”

    云澈道:“十哥……别欺负她了,她都哭了。”

    岚筝心里亦不是滋味,对雨楼道:“你回来,我们好好说话。”说着,伸出手欲上前牵她的手。

    “不要!”雨楼打开他的手,后退两步,转身跑掉了。

    “十哥,她怕你,你别过来了。”云澈紧随雨楼追了出去。

    岚筝站在门口,呆望着她身影消失的方向,心里空落落的,心死了,连疼痛都感觉不到。

    毕竟是梁王府,她不敢冒然行动,只跑到回廊的拐角的僻静处,便蹲下身子,咬着牙忍着眼泪,一边拿衣袖扇风让眼泪快点蒸发,一边对自己说,不要哭,不要哭。

    “雨楼姐姐,你究竟怎么了?是不是十哥欺负你了?”云澈赶到,歪着头看她:“我刚才听你叫我苏萧,我带你去见他,你别哭了。”

    “他……不再世上了。”

    “那总有坟冢吧,你在他的坟冢前大哭一场,把伤心事忘掉。”云澈牵着她的手:“我小时候就是这么做的……对了,苏萧是你什么人?”

    雨楼黯然道:“……是我哥哥……可能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正文 蹊跷的墓|岤___520第一更

    梁王听到侍卫汇报说,世子带着秦雨楼走了,便匆匆去找岚筝。

    他见他呆呆的坐在桌前,目不转睛的看着纱灯,嘴角绷成一个倔强的弧度,便知他是因为秦雨楼跟世子一事正在闹情绪。

    梁王以过来人的身份,走到岚筝身前,语重心长的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又何必单恋秦家一枝花……她现在身在教坊,地位比伎女还不如……”

    在教坊司的女子,为奴又为伎,比勾栏里的女人还不如。

    撼岚筝面无表情,好像根本没看到梁王。

    “我给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她跟云澈走了,你怎么连个反应都没有。”梁王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我去派人把他们抓回来。”

    岚筝这才如梦初醒:“他们走了?什么时候?”

    调“刚刚……”

    岚筝起身就要冲出门去追,梁王拦住他:“我去派人抓他们回来就是了,你不必亲自去。”

    “我要看看他们搞什么把戏!”岚筝恨道:“还能带她跑回云南去?”

    原来她一直拒绝晋王是因为她对他不动心,一旦动心了,她还当真会变身成为豪放女,跟着男人去过夜了。越想越气,骑了马就去追。

    夕阳的余晖笼罩着京师,渲染了一层金色的薄暮。

    岚筝越追心里越犯疑,这两人要去哪里?看方向是奔着城门去的,难不成要出京师?云澈那家伙难道要带她私奔回云南。想到此处,岚筝气的不禁握紧马鞭。

    出了城门,向郊外行了一段路程,进入一处荒林,云澈和雨楼才放慢了速度。等追上前面两人的身影,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夕阳落入山下,把所有的光芒和温暖统统带走。

    岚筝下面,快步向雨楼的背影跑去。他看到她茫然的站在不远处,四下巡望,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突然俯身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块掷向他。

    天太黑,岚筝险些没躲开,他急了:“你是不是疯了,你敢打我?!”

    雨楼不扔石头了,干脆冲到他面前,二话不说就打过一拳。岚筝没躲开,直被打的捂着肚子,后退了几步。云澈一见此情景,忙后面揽腰抱住歇斯底里的雨楼:“姐姐,你快住手,你打伤了十哥,有杀身之祸的。”

    雨楼挣扎:“我受够了,独孤岚筝,还有什么事儿,是你做不出来的?!”

    岚筝微咳:“我做什么了?你晚上跟着其他男人出走,还好意思质问我。”看到云澈抱着雨楼,向他嚷道:“谁叫你碰他的,你快给我放手。”

    “可是我放手了,她会打你的。”

    “打的话,也是我们的家事。”

    “好吧……”云澈松了手。

    雨楼得了自由,便又怒气冲冲的向岚筝打去,岚筝这次做好了准备,没过几招就擒住她的手腕,岚筝一只手控制住她两个交叉的手腕,另一手解下她腰间垂着的宫绦把她的两只手捆住。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你说放就放?我还真听的你的话呢。”岚筝讥诮道:“省省力气,对你我都有好处。”

    雨楼听罢,怒瞪他:“你诚心跑开看我痛苦的,是不是?”说话间,又要落泪。

    岚筝哼道:“我来捉j,你很痛苦,啧,啧——可不是,你是不是痛苦的要死了。”

    “你!”雨楼手被束缚动不了,便抬起腿飞踢向他。岚筝侧身闪过,脚下使绊。雨楼失去平衡,跌倒在地。岚筝见她的窘迫的模样,怒气消散了一半,笑道:“你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感觉了吧。”

    雨楼受了委屈,抬起头对他喊:“你把我哥哥的尸骨藏到哪里去了?”

    “你哥哥?秦远笛死了吗?”他怎么不知道。

    “是苏萧的。”

    岚筝皱眉:“我怎么知道。”她怎么出了什么事儿,都往他身上赖。

    “一定是你做的,不要装了,除了你,还能是谁。你听我提及苏萧,你怀恨在心,便来毁坏他的尸骨!”

    岚筝怒,把她从地上拽起来:“你对我有偏见也要有个限度!我是反感你提别的男人,但我还不至于和死人过不去,在你眼里,任何加害你的事情都是我做的,那么你出门淋了雨,你是不是也得说是我让老天爷下的雨,故意和你过不去?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不仅看不到,反到都歪曲成对你有害,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

    雨楼不管,仍对他怒目而视:“苏萧的墓|岤本来就在这里的,为什么现在却不见了,以前在这里都埋的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不见了。我前几日才跟你提过此人,接着他的墓|岤就遭到了报复!”

    “雨楼姐姐……”这时一旁站着的云澈插话进来:“原本墓|岤的地方修整的很好,不像是被破坏的,倒像是小心翼翼迁走的,不信你来看看,甚至迁走墓|岤的人,还很细心的把原本的位置盖上了腐烂的草叶,不让别人发现这里埋过人。”

    岚筝对雨楼瞪眼:“听到了吧,我如果做的话,就会砸碎墓碑,把他的尸骨翻出来,挫骨扬灰,断不会做的这么隐蔽。”他推了她一把:“去看看,别冤枉了好人。”

    雨楼踉踉跄跄的走到墓|岤原本的所在位置,用鞋底蹭开地表的落叶和腐草,看到下面的泥土是很新的,果然是有人最近翻过的。

    “究竟是谁迁走的?秦府的人早就四散天涯了,就算留在京师的人也没理由来迁墓。苏萧哥哥都埋在这里好多年了……”

    岚筝冷笑:“苏萧哥哥,叫的亲密。”

    雨楼拿眼剜他,不说话。

    云澈道:“他是雨楼姐姐同父异母的哥哥……”

    雨楼低下头,哀伤的忍着泪水,此时就听岚筝冷笑道:“你爹这个老不休!”秦侍郎身居高位,只有妻,没有妾室,在京师的官场上极为难得,几乎人尽皆知。原来弄了半天,是有私生子的。

    正文 520第二更

    “不许你说我爹!”

    “我都能杀他,骂他两句又怎么了?!”

    云澈见两人剑拔弩张的架势,吓的不敢出声,在一旁观望事态发展。这时他听秦雨楼说:“你要杀他,那你就快些去,等我们都死了,你才能心安。”

    “你不用着急,他们跑不了多久的。等抓回来凌迟的时候,我带你去看。”

    撼雨楼终于被他带着笑容说的恶语彻底击败,嘴巴张合了几次,没有说出反驳的话。而见她无言以对,岚筝故意笑的更欢,摸着她的脸旁道:“让你这个孝女尽最后的孝道。”

    “呜呜呜……”她气的直掉眼泪。

    她一哭,岚筝顿时慌了手脚,开始懊悔不该惹她生气,忙给她擦眼泪:“你最近是怎么了,越来越爱哭了。”

    调他一碰她,让她不仅伤心还生气,对着他的手背就是一口。

    等岚筝甩开她的时候,手背已被她咬出了一圈紫痕:“你敢咬我?”他抱住她的腰,夹她在腋下,回到马前,把她抛到马背上,跨身上马:“驾!”鞭子抽打马身,疾驰而去。

    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云澈在原地站了一会,摇头叹息亦要骑马离开。忽然他发现在栓马的大树的树根下有什么东西,明晃晃的发亮。拨弄开腐草,见是一个红玉戒指:“这做工应该是皇家的……怎么会在这里……”

    戒指覆盖着很厚的淤泥,看来丢在这里有段时间了。

    云澈随手把戒指收起,骑马回王府了。

    教坊司的主事太监看到惠王把秦雨楼从马上拽下来,捂着嘴巴拖着她一路进了远门,紧张的连下跪都忘记了,的的瑟瑟的上前献殷勤:“奴才派人帮殿下您把秦雨楼关起来吧。”

    “滚开!”

    “奴才该死!”主事太监吓的双腿一软,跪到了地上,等过了一会再抬头看,见惠王已带着秦雨楼上了二楼。

    岚筝踢开雨楼的房门,把她推进去,转身把门关上,对摔在地上的雨楼道:“我看你挺喜欢待在教坊司的,既然如此,我就送你门生意给你做!”他揪住她的后衣领,拖着她到床边:“你知不知道,我来看你冒了多大的风险?”

    “是你自己愿意来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岚筝抱起她,扔到床上:“你那么诱人,我自然想着你,要来见你。”

    她知道他又想欺负自己,慌忙往床角缩:“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岚筝无所谓的勾起嘴角:“没关系,随你怎么恨,反正我已经不指望你爱上我了。”抓住她的脚踝把她床里侧拽出来,合身压到她身上,把右腿的放到她双腿间,防止她合上。

    雨楼的手还被宫绦捆着,根本动不了。只好不停的挣扎扭动身子来抵抗他,口中道:“你除了会欺负我,你还会做什么?!”岚筝懒得和她废话,撕下她衣衫的一角,堵在她口中。

    她呜呜说不出话来,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一挣,竟把岚筝掀倒在床上。雨楼起身就要下床,无奈手不自由使不上力气,还没等坐起来,就重新被岚筝压住。

    “你跑不掉的!”岚筝捏着她的下颚骨:“你不是说你宁愿去转营么,那些个兵营的莽汉可没我这么温柔,你连我都伺候不好,又怎么去服侍他们?”

    雨楼嘴巴被堵,听他语言羞辱自己,无奈说不出反驳的话,气的脸色泛白。此时岚筝拔出她口中的碎布,咬住她的唇,疼痛使得她微张开嘴巴,他的舌抓住这个机会,立即探入。他的胸膛紧紧压着她,粗暴的吻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胸口的气快被挤光,唇上的痛让她紧紧皱眉。

    “唔!”岚筝突然闷哼一声,迅速退离她的唇,而一抹鲜红也跟着溢出嘴角。趁此时机,雨楼抬起膝盖猛的顶开他的胸膛。她大口喘着粗气,胸部的曲线上下浮动。

    岚筝拭去嘴角的血迹,又朝她扑过去,捏住她的下巴复又盖上她的略微红肿的唇,另一手撕扯她碍事的衣衫。

    她的气息混合着甜腥的血味,让他意乱情迷,任她如何挣扎反抗,他绝不会放弃索取。

    很快他尝到了她的眼泪,知道自己暂时获得了胜利,才终于放开她。经过一番恶斗,他亦气喘吁吁:“你不是恨我在歌翡楼给你下药,强行占有你么?!你还跟我闹脾气回了娘家!今天我就强夺于你,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解下自己腰间的玉带缠到捆绑她双手的宫绦上,然后系在床柱上,彻底的束缚住她。

    “独孤岚筝,你这个混蛋!”她的手为了挣脱宫绦的捆绑,手腕处已被擦伤。岚筝见了心里一沉,但是告诉自己不要心软。

    “你知道我不会放开你的,我要是你就省了力气,闭着眼睛享受。”

    “无耻!”她啐了一口,脚拼命乱蹬。

    岚筝压住她的腿,黑眸阴鸷:“你今生就别想逃离我。”把她最后的遮羞毫不留情的扯掉,俯身吻住左胸上他烙下的疤痕。

    她的衣物被剥去,恶狠狠的被他压在身下,双腿被分开,没有任何前戏和预兆的刺入。干涩带来的疼痛让她疼的冷丝丝的倒抽一口气,紧紧咬着牙关。

    这种生不如死的羞辱让她的眼泪不可遏制的流了出来。岚筝拭了下她眼角的泪水,冷笑了一声,动作仍旧粗暴。屋内没有烛光,一片漆黑。她在黑暗中死死瞪着头顶的岚筝,她看不到他的脸,磨合之下产生的润滑让他出入容易了许多,每一下顶撞都直达身体深处。

    两人在屋外喧嚣奢靡的氛围中无声对峙。肉体上的欢愉抵不过伤害她的心痛,但他不愿意做最先低头的那个。帐中弥散着令人窒息的炽烈的味道,将这无法忽视的滛靡送进她的鼻息。

    一瞬间,她脑海中紧绷的弦啪地断掉,她发出绝望的啜泣,丢盔弃甲,抛弃了之前所有的坚持。

    正文 貌合神离____520第三更

    一瞬间,她脑海中紧绷的弦啪地断掉,她发出绝望的啜泣,丢盔弃甲,抛弃了之前所有的坚持。

    她究竟还在坚持什么,父亲已经犯了欺君之罪,秦家永无翻身之日,她早就不是官家千金,也不是王妃,从进入绣坊开始,她就失去了一切,她维持着可笑卑微的尊严究竟有什么意义。

    她的坚持不堪一击,在显示面前,脆弱的像个倔强却幼稚的婴孩。他只需轻轻一个指头,就可以击碎她苦苦想要保护的一切。

    她的尊严,不过是他的玩物。

    撼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剥夺,就像掠夺她的身体那样。

    岚筝听到她的啜泣,明白就如自己预测的那样,他是得胜的那个。征服的快感同时降临在心里和肉体上,他释放后,趴在她身上,捧起她的脸,气喘嘘嘘的笑着对她说:“你一开始就没胜算的……”

    他碰触她脸颊,沾了一手湿冷,道:“你的眼泪还真多……”雨楼咬着唇,隐隐啜泣,为了掩饰自己的悲伤,她尽量压低哭声。

    调岚筝吻着她的眼泪:“现在知道苦了,早干什么去了。”

    “求求你……放过我吧……”她自齿间挤出这句话,语调又轻又柔,充满了卑微的乞怜。

    岚筝的心像被利爪撕扯了一般,他的确想要她卑恭的态度,但真正到来,他忽然开始怀疑自己的内心真实的想法。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努力收敛住泪水:“求求你,放过我……”

    岚筝离开她的身体,解开她的双手,把她抱在怀里:“知道错了?”她不回答,岚筝冷冷的说:“想让我饶过你,你总得拿出些诚意来。”

    她慢慢靠近他,似乎犹豫了须臾,才在他唇上轻轻印了下,软声软语的说:“……我错了……”

    岚筝尝到她唇上苦涩的泪水,虽听她认错,但心情极为糟糕:“那你想我怎么放过你?”

    雨楼也不知道该让他如何放过她,救她出教坊?还她自由。这样的要求未免太奢侈了。

    “不要再见我……”她说。

    原来她想要的就是不要再和他相见?岚筝冷笑道:“你死了这条心罢,我给你烙了我的印记,你这辈子都是我的。”

    她因绝望而忍不住哭的大声了许多,这又惹他恼怒:“你知不知道,你离了我,你会遭受更多的苦难,如果我把你扔到教坊司里不管,你也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听不大到她的回应,他掰开她的嘴巴,舌探入她口中,果然扫到一片血腥味。她已经把唇内咬的满是伤痕。

    “不许再咬。”岚筝下了命令:“不过你喜欢咬,我也管不了,反正受苦的是你。”

    雨楼抽噎着含糊回答:“……是。”

    他说的话,她从没像这次言听计从,于是他又道:“我问你,你说苏萧可能是你哥哥,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爹说他是更夫的苏老汉的子,可是后来我偶然得知更夫一辈子没结婚,也没有过儿子,是我爹硬让他认下这个孩子的。而且我爹对苏萧非常好,有的时候我们一起犯了错,他受的惩罚都要比我轻……”

    “就凭这种可笑的理由?”

    “我爹求学的时候,他曾和他的师妹感情非常好,而掐算苏萧的出生年月的前一年,正是他这个师妹失踪的时候……根本就是暗度陈仓,生下了苏萧,养在外面几年,然后带回府中带在身边……”雨楼黯然:“我娘也有察觉,所以很多年一起放不下这件事……”说到疲惫处,声音低沉:“苏萧因我而死……我第一次见到我爹那么愤怒,让我罚跪……后来还背着人偷偷哭……”

    听到此人是她的哥哥,他释怀了许多,把她揉进怀里,道:“是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