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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氏春秋第49部分阅读

      玉氏春秋 作者:欲望社

    大步向寝房中走去。

    “砰”的一声,他踢开房门,房门吱吱摇晃中,他把玉紫扔在了榻上。

    他倾身向前覆在她身上,琉璃般的双眼,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凝视着她……

    他低下头来,唇覆在她的唇上,右手抽下她的玉带扔在一侧。一边吻着她,他一边含糊地命令道:“关门。”

    “诺。”

    当他的唇吻上她的下巴时,玉紫突然一笑。她眼波流转,巧笑如花,她伸出双臂,把他紧紧搂住:都要分别了,也不必再装冷漠无情了。今天晚上,便与他共欢吧。

    赵出听到玉紫的笑声,不由一怔,愕愕地抬起头来。

    这数日来,玉紫总是对他冷漠着,偶尔含笑,那笑也是敷衍的,客套的,哪似现在这般,眼波流转,笑容绽放如花吐蕊?

    在赵出呆怔的眼神中,玉紫双眼弯成了月牙儿。她搂着他的颈,仰头含着他的喉结娇慵温柔地唤道:“夫主!”

    夫主!她叫他夫主了!突然间,一阵狂喜一涌而来,他颤抖地唤道:“玉姬,你想明白了?”他的声音很小心很小心,俊美的脸上,尽是小心翼翼的期待。

    玉紫嫣然一笑。她从他的喉结一路吻到他的唇角,低低地,含糊地说道:“否。”

    只是一个简单的字。可这个字一吐出,赵出俊美的脸刷地一黯。他抿紧了薄唇。

    而这时,玉紫的小嘴已覆在他的唇上,她用舌头挤着他的唇,双腿环住他的腰,低低地,喃喃地说道:“今晚之后,许再无如此之时,请夫主好生怜惜。”

    ‘今晚之后,许再无如此之时’。赵出闭上了双眼,紧紧地闭着双眼。

    玉紫的丁香小舌,费了好大功夫也无法探入他的口中后,便移开唇,细细地,一点一点地,一直吻到他的眉心。她吻着他,声音低喃中带着无限的深情,她腰肢扭动着,下腹摩挲着他的下腹,她温柔地,舒缓地,坚持不懈地挑起他的欲望。她含着他的睫毛,满足地叹道:“夫主,我真的爱你。”

    他是公子出时,她这样想,可是不想说出来。这一次重逢,她心中有恨,已无法说出来。可现在,她却能说了,她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她吻上他的眼角,吻上他的太阳|岤,低低地说道:“今生得能与夫主相识,相爱,能与夫主生下孩子,玉,无悔……”

    她说她‘无悔’!赵出颤抖了一下。

    玉紫的唇移到他的耳际,她含着他的耳垂,细细地吮吸着,低低叹道:“夫主,你为什么要是赵王呢?你若只是一个寻常匹夫,可有多好?”

    她的舌头轻轻探入他的耳洞中,激得他一阵哆嗦。感觉到他似乎有点动情了,玉紫的小手伸入他的衣襟中,轻轻拧转着他左边的红樱。

    她朝着他的耳洞吐了一口热气,喃喃说道:“人这一生,譬如草木,转眼成灰。夫主,我能爱你一场,能恨你一场,也算是值了。夫主,我不想再恨你了。以后你就算生儿育女,姬妾成群,后苑三千,我也不会再恨你了。你本是赵王啊,我怎么能奢求你成为我一个人的夫?”

    这些话,曾梗在她心中无数个日夜,曾涌出她咽喉无数次,曾在午夜梦回,无数次呐喊出声。可也只有在现在,她才敢说,才可说……

    玉紫的唇再次移到他的唇上,当她的丁香小舌成功地挤开他的唇,探入他的口腔时,玉紫满足地叹息出声。她的小舌追逐着他的,她昂着头,迫不及待地加深这个吻,她的腰肢扭动如蛇,不停地摩挲着他的硬挺。她是如此急迫,如此火热,似是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

    只是,赵出刚刚加粗的喘息,在感觉到脸颊上的凉意后,一下子又冷却了。她,哭了。

    玉紫闭着双眼,泪水从眼角不停地沁出。她一边流着泪,一边加深那个吻。不一会,她移开唇,一缕银丝迁延而出。泪水盈盈中,玉紫睁大双眼,对上低头凝视她的赵出嫣然一笑。笑容如花,却是泪水如珠!

    玉紫嫣然笑着,她朝他调皮地眨了眨眼,呢喃道:“妾恨君时,恨不得杀了君再自刎,与君共赴黄泉。可妾慕君时,却又恨不得与君朝朝暮暮,恨不能不管不顾,只与君在一起。可惜,再是恨,再是慕,妾终是妾,妾只能舍啊……夫君……”

    赵出哑住了。他慢慢闭上双眼,在他闭眼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眶中已有红涩。

    不一会,他睁开眼来。他右手托起玉紫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他伸手解下她的玉带,解开她的襟领,他咬上她的唇。

    他的吻越来越火热,当他松开玉紫时,玉紫直觉得身上一凉,本能她想要搂紧他。她睁开眼来,却是赵出伸手解去了自己的衣袍,露出精赤的身躯。当他覆在她身上时,玉紫满足地呻吟出声。

    ‘红绡帐中今日暖,只盼共君朝与暮。’床榻摇晃中,翻翻滚滚中,沙漏流逝得飞快。

    这一晚上,两人一直抵死缠绵,有好几次赵出累极了翻身欲睡,又被玉紫的吻给弄得火热。

    时辰,在这一刻,流逝得最快!

    第二百一十九章 玉紫的对策?

    转眼间,天亮了。

    赵出睁开眼来。

    他反射性地伸手一捞,却捞了一个空,枕畔余香犹在,佳人却已不见。

    赵出嗖地一声坐直了身子,喝到:“来人。”

    “在!”

    “玉姬呢?”

    “姬酉时已然出殿,此刻正与大子嬉戏呢。”

    “给我更衣。”

    “诺。”

    赵出走出时,远远地便可以听到玉紫的清笑声,他缓步走进,隔过一排排榕树林,他看到玉紫抱着孩子,不停地吻着。便如昨晚对他一样,她从孩子的下巴吻起,细细地吻过他的小嘴,吻过鼻梁,吻过眼睛,吻过耳朵。

    不过与他不同的是,孩子此刻被她吻得哇哇干哭,扭动着小身躯,一点也不配合。

    终于,在孩子的长嚎中,玉紫移开了唇。

    她低着头,怔怔地看着再次把手指塞到嘴里得儿子,小家伙正泪眼汪汪地瞅着她,扭动着小身躯,想要在地上走动——这几天他老是想走路。

    一缕乌发调皮地垂在玉紫的脸侧,从这个角度看来,她望着儿子的面容,笑容渐渐收去,面容渐渐严肃得让人心痛。

    半垂着头,任由长发挡在脸侧,玉紫慢慢把脸贴在儿子的脸上。她闭上双眼,喃喃说道:“愚娃,母亲要离开了你半年了。这半年中,你可不许忘记母亲。你要记住,你的父亲对你再好再好,他也是一个王。在他以后的日子里,他会渐渐遗忘你的存在,会渐渐爱上另一个年轻美貌的姬妾为他生下的儿子。所以,我的儿子,你只能跟着母亲。只有母亲,永远永远也不会把你遗弃!”

    赵出听到这里,薄唇抿得紧紧的,眉宇是闪过一抹阴霾。他真不明白,玉姬凭什么肯定,他以后就会忘记这个大子?她凭什么以为,他以后娶了别的妇人,就会忘记对她好?她凭什么以为?他明明这么看重她,明明为她都不顾颜面了。他只差把心都掏出来了,为什么她总是以为,他有了别的妻妾,便会不再爱他,会把她遗忘?

    他真是不明白,这个总是自信满满,狡黠百出的妇人,为什么就容不下那些他从不放在心上的姬妾?

    这时,玉紫怀中的孩子,再次哇哇干叫起来。

    玉紫慢慢地松开他。

    她刚把他放下,孩子便迫不及待地站到了地上,牵着她的手指向前走去。

    玉紫牵着他走了几步时,一缕金黄的太阳从东方升起,铺照在大地上。

    玉紫站住了。

    她慢慢的,慢慢地抬起头来,抵押地说道:“看好孩子。”

    奶妈上前一步,恭敬地应道:“然。”

    在奶妈接过孩子时,玉紫慢慢地松开了手。

    她的动作十分缓慢,她的手刚刚松开,突然右手一伸,如闪电般的抱紧了孩子。

    孩子再次扭动着哭叫起来。

    玉紫慢慢松开双臂,看着奶妈牵着孩子的手,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她站了起来。

    似是感觉到什么,玉紫转过身来。

    她看到了赵出。

    四目相对,玉紫朝着赵出嫣然一笑,这一笑明明灿烂之极,可赵出看了,终于低喝出声,“留下吧!”

    玉紫摇了摇头。

    她弯下腰,从一侧道旁拿起一个包袱,缓步朝外走去。

    赵出的唇,抿成了一线。

    玉紫走了几步,脚步一顿。她朝着孩子深深地看了一眼,转过头来看向赵出。

    她的眸中,有泪……

    赵出大步向她走去,就在这时能预知朝他一笑,清声道,“大王止步!”

    她昂起头,抬起下巴,她朝着他慎而重之地一福后,缓慢地说道:“今与君分别在即。”笑了一下,她温柔地说道,“诸事再长,大王也不必熬到深夜。赵于天下诸国中,虽不是最强,但福祚绵长,国运定能悠久,大王不可过虑。”

    她微笑的看着他,双眼睁得老大,似要把他的面容深深地烙在脑海中。痴痴地看了一阵后,她再次朝他嫣然一笑,泪水如珠串流而下。

    含着笑泪,她朝着低头,弯腰,再次一礼,然后转身,大步朝着院门走去,再不回头……

    不知不觉中,赵出急急地走上一步,向着她的背影,伸出了手。

    手伸在半空中,却只能慢慢地慢慢地垂落。

    他抿着唇,望着她越去越远的背影,久久都一动不动。

    这时,一个剑客走了过来,他双手一叉,朗声道:“禀大王,昨晚魏姬得了急病,突然又哭又笑,状似癫狂,半页时溺死于厕。”

    普通的姬妾,死了也就死了,可死的这个魏姬,可是名正言顺的魏国嫡公主。因此一大早便有剑客来报。

    赵出瞬也不瞬地望着雨紫远去的背影,垂在腿侧的拳头渐渐握紧。他抿着唇,低低地说道:“玉姬,这是最后一次了。”

    ……

    那剑客见大王不理会自己,不由又叫道:“大王?”

    “ 闭嘴!”赵出头也不回,冷冷说道:“如此之事,交给有司处理便是。”

    “诺!”

    那剑客转身便走。这时,赵出喝道:“站住!”

    “然。”

    赵出闭上了双眼,他紧紧地握着拳头,紧紧地握着,“传令下去,玉姬任性妄为,侍君无礼。今,逐其出府。”

    那剑客大惊!

    在场的所有剑客,侍婢,连同那奶妈都是大惊。众人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赵出。

    一片静默中,赵出嗖的转身,大步向前走去,把所有错愕的,惊讶的,不敢置信的眼神,通通抛在身后……

    玉紫是步行出府的。当她走到府门处时,赵出的命令已然下达,而且整个府中的人都知道了。

    一路上,伸出无数个脑袋向她看来。在众人或怜悯或诧异或失望的眼神下,玉紫走出了大门。

    就在她跨出之际,‘吱呀’一声大门紧紧关上。

    玉紫回过头去。

    她怔怔的看着那紧闭的大门,慢慢地,慢慢地对自己绽开一朵笑容来。

    玉紫果断地转过身来,她知道,现在的邯郸城中中,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她的性命呢。她可不想这么一天半天的,便被刀剑架在脖子,便忍不住喊了‘夫主’两字输了赌约。

    想到这里,玉紫脚步加快。

    现在还是清晨,路上的行人并不多,玉紫几个闪身,便进了近邻府第的一条巷道里。一刻钟后她在出来时,已是一袭男装,脸上也像涂胭脂一样细细涂了一层灰尘。这层灰尘虽然不能让她改头换面,却也掩去了眉宇间的清丽,变得更像男人些了。

    玉紫走过府中的侧门时,好几双目光都向她看来。这些人中,很有一些熟识玉紫的人,他们亲眼看到她进了巷道,可没有一个人想到,她会扮成男子走出。

    在几人错愕的眼神里,玉紫抿唇一笑,向着驿馆走去。

    赵出新继位,驿馆中有一些各国派来的使臣。在驿馆旁边,另设有一个诸国使苑。苑落里,安置了来自各个国家的贤士剑客,落魄王孙。

    这诸国使苑的性质,与齐国南苑极其相似。

    玉紫径直来到驿馆北苑,朝着那门卫双手一叉,朗声道:“臣鲁国人子玉,求见贵国使节!”

    守门的是一个剑客,他皱着眉头朝玉紫打量了一阵,道:“我秦人最喜欢威猛丈夫,君样貌娇怯,见也是白见。”

    玉紫哈哈一笑,道:“君何不禀报一番?”

    那门卫还在犹豫时,一阵喧响声传来。

    却是一辆马车向着门口驶来。玉紫见状,双眼一亮,她朝着那门卫一笑,道:“使君来了,却是无需君去禀报了。”

    说罢,她大步向那马车走去。

    门卫没有阻拦,他只是盯着玉紫的背影,嘀咕道:“这个小儿,一口妇人尖嗓,又生得娇弱,没地看了恼火。咄!我家使君才不喜这等贤士呢。”

    却说玉紫大步来到那马车前,当前一栏,双手一叉,朗声说道:“臣求见使君。”

    马车停了下来。

    车帘一掀,一个生着一双狭长眼睛的汉子出现在玉紫眼前。

    这人看到玉紫,眉头便是一皱,厌恶地说道:“你是寺人?”

    寺人,便是太监。这人一开口便是语气不差。

    玉紫笑了笑,她直起身,抬头看着那汉子,笑道:“否,臣是妇人。”

    这话一出,众人都怔住了。那汉子挑眉怒道:“堂堂丈夫,竟可随意说出自己是一个妇人,咄!如此之人,我不敢用。”他朝着驭夫喝到:“且行。”

    “且慢!”

    玉紫一笑,清脆的说道:“妾,真是妇人。不过以灰尘蒙面,若不如此,恐不能与君一见。”

    见秦使怔住了,玉紫抿着唇,微笑道:“妾今日之前,还是赵国大王的玉姬。”

    玉姬这个名号可不小,当下,众人同时转头看向她。秦使更是双眼一亮,他探出头,专注的打量玉紫后,诧异的问道:“玉姬?玉姬前来,不知有何贵干?

    第二百二十章 依附

    玉姬这个名号可不小,当下,众人同时转头看向她。

    秦使更是双眼一亮,他探出头,专注地打量着玉紫后,诧异地问道:“玉姬?玉姬前来,不知有何贵干?”他说到这里,声音一顿,“姬说,今日之前还是玉姬?”

    玉紫笑吟吟地点了点头,目光明亮之极,“然,便是方才,妾因‘任性妄为,侍君无礼’而被赵王驱逐。君应该知道,妾虽妇人,却也着实得罪了不少人,这邯郸城中,想要妾性命的,不知凡几。妾冒然求见于君,却是渴君收留于妾。”

    秦使双眼大亮,他朝着玉紫上下打量了一眼,微眯的眼光中流露出一股色囗欲。他舔了舔唇,笑呵呵地说道:“善!善!玉姬可是天下间有名的美人儿,如此美人儿向我求附,实是求之不得。来来,姬且到马车中来。”

    秦使的话还没有说完,玉紫已是连连摇头。她继续叉着手,提醒道:“使君错矣,现在的玉姬,可是一贤士。”

    秦使一怔,不解地看向她。

    玉紫微微一笑,眉头一挑,直视着秦使问道:“莫不成,君以为我这个妇人,当不得贤士?”

    秦使皱起了眉头,愕然问道:“姬一妇人,想当贤士?”他的声音中,有着不敢置信,也有着好笑。

    玉紫微微一笑,昂头道:“然也。”她朝着秦使眨了眨眼,嘻嘻笑道:“君难道不认为,用天下间鼎鼎大名的妖妇,堂堂赵王的最宠,才智绝于一时的玉姬为你秦使的贤士,不是一件有趣的事么?他日朝堂相见,宴议之时,赵臣目瞪口呆,面面相觑的情景,不是很好玩么?”在秦使愕然瞪着她时,玉紫抿唇一笑,“再则,妾这个贤士,也只是使君在邯郸时当一当。君如要回咸阳,大可辞去妾这个妇人贤士!”

    这一下,众秦人都呆若木鸡了。

    那秦使张着大嘴,愕愕地盯了玉紫一阵后,突然放声大笑。他的笑声响亮之极,浑厚之极。

    随着秦使这么一笑,众秦人也都放声大笑起来。

    玉紫含笑看着他们,目光越发明亮了。她这举动,着实可以说得是惊世骇俗。不过,在她前世,也有跑到敌对国家避风头的政治犯,她不过是拾后人牙慧。

    秦使一边狂笑,一边拍打着一马车的车辕。他猛笑了一阵后,大点其头,乐道:“善!大善!姬果然有趣,果然有趣!”他朝着玉紫双手一叉,哈哈笑道:“既如此,姬也不必着上男子袍服了,便以妇人之袍随我出入邯郸,岂不妙哉?”

    玉紫嘴角一扬,一本正经地说道:“妾以为身着男袍,让众赵臣猜上一猜,再看他们知晓真情后的面目,定然更加有趣。”开玩笑,真要穿上女装,要是这男人突然兽性大发可如何是好?

    “妙极妙极!便让那些赵臣猜上一猜。”秦使哈哈大笑了一阵后,朝着身后的剑客一喝,“去为玉姬,”

    他刚说到这里,玉紫便补充道:“且唤我子玉吧。”

    “善,去为子玉君备一辆马车,即刻随我外出。”

    “诺。”

    望着领命而去的剑客,秦使又看了一眼玉紫,再次乐不可支,大笑着拍得车辕‘啪啪’作响。

    二刻钟后,马车赶来了。玉紫坐上马车,紧跟在秦使甘革之后出了驿馆。

    这时刻的邯郸城中,已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秦使的马车,在人流中慢慢向前驶去。

    坐在甘革后面的玉紫,伸手掀开车帘,气定神闲地打量着四周。

    这一次,甘革是赴赵国乌馀氏之宴。这个乌馀氏,以商起家,传承两百年来,已成为赵国举足轻重的战马供应商。

    乌馀氏的大门外,十数辆马车挤在一起。

    甘革的马车到来时,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汉子,在众人的簇拥下大笑着走来,“甘公甘公,何来得如此之迟也?”

    甘革从马车中走下,迎上中年人,哈哈笑道:“这不是来了么?”

    就在甘革走下马车时,众剑客也先后跳下马背,当玉紫掀开车帘,施施然走下时,好几双目光都诧异地向她看来。

    站在中年汉子身后的,都是乌馀族中的年青人。他们愕然地打量了一阵玉紫后,突然转头看了一眼甘革,恍然大悟。

    甘革却是没有注意到这些人暧昧的眼神,他和中年汉子肩并着肩,大笑着向里面走去。从他们的谈话中,玉紫这才得知,那五十来岁的中年汉子,正是乌馀族的族长。

    乌馀府中早就灯火通明,大殿中尽是挤挤攘攘的富贾权贵。

    乌馀族长一边领着甘革向前走去,一边挥手向一人叫道:“辟,过来见见甘公。”

    乌馀族长的声音一落,正搂着一个少妇的辟站了起来。

    甘革看到辟大步前来的身影,哈哈笑道:“这位君子便是乌馀公你的女婿?果然昂昂丈夫也。”

    乌馀族长显然对辟极为看重,听到甘革的称赞,哈哈大笑。

    辟大步走来,他朝着乌馀族长深深一揖后,彩向甘革,深深一礼,朗声道:“见过甘公。”说罢,他抬起头来。这一抬头,他的眼角便是随意一瞟,顿时,辟呆在当地,双眼瞪得溜圆,一脸的不敢置信!

    众人一愣,同时顺着辟的目光看去。他们都看到了站在甘革身后做少年打扮的玉紫。

    乌馀族长呆了呆,问道:“这位童子,好生面熟也。”

    他的声音刚刚落下,蓦地,一阵狂笑声传来。大笑着的正是甘革。在一众惊愕不解的目光中,甘革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扯向玉紫的手臂,叫道:“子玉,何不给诸公施上一礼?哈哈……”

    玉紫微微一笑,她被甘革这么一扯,不由站到了他与辟的中间。众目睽睽中,玉紫朝着乌与族长,朝着辟团团一揖,清声道:“鲁人子玉见过诸位。”

    她的声音堪堪落下,站在她身后的甘革已经哈哈笑道:“错矣错矣,姬何必藏头掩面,不欲人知?”他伸手朝玉紫肩膀上一拍,大声叫道:“诸君,这个童子实是一介妇人,你们可不要被她唬弄了。哈哈哈。”

    辟迅速地露出一个苦笑来。

    他还没有开口,站在他身后的一个少女惊叫道:“你,天邪——你是玉姬!”

    你是玉姬!四字一出,殿中嗡嗡声大作。

    无数双目光的打量中,盯视中,玉紫苦笑了起来。她叉了叉手,也不说话,只是向后退去。

    就在这时,辟开口了,他的声音中难掩惊愕,“玉姬?”朝着玉紫深深一揖,辟瞬也不瞬地盯着她,沉声说道:“姬可移步一侧?”

    玉紫点了点头。

    “请。”

    大殿中,甘革还在大笑。

    玉紫抿了抿唇,朝着众人再次团团一揖后,跟在辟的身后走向侧殿。

    辟一进入侧殿,便把所有人都给挥退。他抬头看向玉紫。

    玉紫对上他的眼神,心中突然有点歉疚,这个男人,可是一直把赌注放在她的身上的,她现在的行为,定是令他夫望了。“辟,我……”

    辟打断她的声音,苦笑着摇头说道:“姬的事,我都知悉。”他看着玉紫,苦笑道:“想着姬一人呆在邯郸,处处皆敌,我心中不安,已派了人四处寻找于你。没有想到,姬如此聪慧。”他是越想,便越是觉得玉紫聪明。越想越是觉得,托庇于秦使,实是一着妙到了极致的棋!他想不到,如果不走这一步,玉紫能不能活过今天晚上!

    玉紫对上辟又是佩服,又是感慨的表情,不由心中一暖。这个人虽然一心想她当上赵王后,好依附她而得到权贵,可他的内心深处,是真正关心她的。

    玉紫向后退出一步,一揖到底,“辟,我令你失望了。”

    辟摇了摇头,道:“玉姬从来如此。”他目先流露出一抹关切,“姬与大王之赌,我已知悉。姬,哎。”

    玉紫除了行礼,已是无话可说。

    突然间,辟呵呵一笑,朝着玉紫眨了眨眼,突然说道:“真不知大王知悉后,会是何种表现?”

    玉紫抿唇一笑,扬眉道:“我也想知道。”她知道,赵出立下的赌约,是十分苛刻,而且他已想好了种种可能,简直是逼着她让步。只怕在他的意识中,是以为玉紫撑不过三天的。自已走的这一步,他是断然想不到的。

    “回殿中罢。”

    “且慢!辟,这半年中,大子就劳烦君多加照顾了。”

    辟点了点头,他目光明亮地看着玉紫,笑道:“自当如此。”

    这时,他头一转,喝道:“瞅什么?”

    玉紫连忙回头,却见五六颗脑袋慌不迭地缩了回去。

    两人一走到殿中,哗啦啦几声,众少年少女把玉紫给团团围了上来。

    一个十五六岁,生得雪白粉嫩的少年冲到玉紫面前,仰头看着她,认真地问道:“大王不要姬了吗?”

    玉紫苦笑一声,没有回答。

    少年也不等她回答,他眨着圆滚滚的大眼,大声叫道:“大王不要你,我要你。玉姬,我愿娶你。”

    第二百二十一章赵出的失落

    他说到这里,突然朝着后脑壳一摸,急急说道:“等一等。”说罢,他‘蹬蹬蹬’地跑了开去。

    不一会,少年便冲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把泥土还在的野花,努力地推着众人,“让开,让开。”

    费了好大力气,他终于再次挤到玉紫面前,少年把野花朝玉紫一递,粉嫩的白脸红通通的,双眼明亮之极,“姬,你让我娶了你吧。我会对你好的,比大王对你还好。”此时此刻,少年的表情是如此认真,如此专注。

    玉紫实是啼笑皆非,她抿着唇一笑,寻思着怎么措词拒绝。这时,一个少女叫道:“十三,你就不要想了,玉姬何许人也?要嫁也当嫁给大兄!”

    “我,我,我不输给大兄的……”

    这时,一个有点尖嘎的笑声传来,“十三,别说你想娶了玉姬,我们这些丈夫,谁不想娶了她?她可是连大王也被迷得神魂颠倒,床榻之上定有独到之处呢!”这声音尖嘎难听,直刺耳膜。

    玉姬抬起头来,朝着那个脸色苍白,瘦得跟一根竹竿似的青年瞟了一眼后,低下头来。

    就在这时,只听得‘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耳光响起!

    喧嚣的大殿中,瞬时一静。众人顺声看去。

    挥出这耳光的正是辟,他收回手,盯着左侧脸颊紫红的苍白青年,冷冷说道:“玉姬何人也?岂容得你这种匹夫侮辱?”

    “辟,你,你,你打我?”

    这时。乌馀族长冷喝一声,“都散了,休得惊了玉姬。”

    “诺。”

    乌馀族长转过头看向玉紫,双手一叉,客气地说道:“子弟无礼,姬受惊了。”

    玉紫笑了笑,还以一礼,道:“不敢。”她再次向后退去。

    这时,她的衣袖一顿,却是十三拉着她的袖子,红着脸,讷讷地说道:“玉姬,明儿我们野外纵马,你能来么?”

    玉紫笑了笑,她对上少年圆滚滚的,含着羞涩,含着欢喜期待的眼神,目光转向甘革,挑眉笑道:“君以为,我这妇人贤士,可值得剑客相随?”

    甘革一怔,转眼他大笑出声,道:“值得,值得。”他摇头晃脑地说道,“昔日赵王不是给你八个剑客么?咄,我也给姬八个剑客,哈哈哈。”

    “谢甘公。”玉紫深深一揖,转向眼巴巴看着她的十三,灿然笑道:“明儿我会来。”

    “啊——哇,善邪!”

    在十三狂喜的叫声中,玉紫抿唇一笑,推到了甘革身后。此时的她,心中想道:我偏要让赵出知道,我离开他后,不但不曾失落无依,反而活得有滋有味!

    因为玉紫的意外出现,这一晚上,几乎所有的少年少女都围上了她。

    对少女们来说,这两年来,她们模仿向往的偶像,便是这个明明不是绝色,却把风姿冠于天下的令的大王迷得神魂颠倒的妇人。

    对少年们来说,玉紫是一个让他们追捧的人物,玉紫就相当于是后世的超级明星,对他们来说,若能靠近她,最好能一亲芳泽,把这个大王都迷恋过的妇人收为私脔,无疑是最能证明自己男性魅力的。

    直到临近子时,甘革才带着玉紫等人离去。

    一回到驿馆,甘革果然分给了她八个剑客,一处独立的院落,一切待遇相当优厚。

    第二天,到了与众少年约定的时辰时,一袭白袍,脸孔洗得干干净净,露出一张清丽秀美的小脸的玉紫,在剑客们的簇拥下,来到了驿馆外。

    众少年少女早候在驿馆外了,看到玉紫出来,他们尖叫着一围而下,簇拥着她向南城门走去。

    邯郸城中,正是人流如潮时。

    众少年一边缓缓而行,一边时不时地瞄向玉紫。

    就在这时,前方的人流分到两侧。数十个骑士的簇拥下,一辆华贵的马车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众少年的嘻笑声一止,一人低低地叫道:“是大王!”

    嗖嗖嗖,二三十双目光同时转头,向玉紫看来。

    玉紫却只是微微一笑,她嘴角微扬,静静地看向那驶在最前面的黑色马车,然后,毫不在意地转过头去。

    这时,那马车车帘一掀。以玉冠束发,俊美高华的赵王出,直直地向玉紫的方向瞟去。这一瞟,他的双唇瞬时抿得死紧!

    这时的玉紫,白袍胜雪,神采飞扬,那白里透红的脸蛋上散发着一种年泊青春才有的飞扬。离开了他的她,便如那破笼而出的白鹤,自在中透着一股潇洒!

    他阴着眼睛,慢慢地瞟过玉紫身周的少年,瞟过紧跟着她的剑客,慢慢地,他伸出手抚上了额头。“右。”

    “在。”

    “令那妇人前来见我。”

    “诺。”

    此时,赵出的马车正挡在路中央,不知不觉中,后面已排了老长的队伍。

    “玉姬,大王令你前去。”

    “诺。”玉紫叉了叉手,跟在那剑客身后,策着马,哒哒哒地来到了赵出的马车旁。

    赵出定定地看着她。他双唇抿成一线,半晌后,他微微一笑,“玉姬,我依然小看了你。”他的笑容不曾到达眼底。

    玉紫看着他,笑道:“大王,不过才过去一日呢。”

    赵出向后微微一仰,他的目光不曾离开玉紫的眉,玉紫的眼。他盯了她半晌后,淡淡地说道:“去吧。”

    “谢大王。”玉紫策着马缓缓后退,不一会便来到了众少年当中。

    赵出的车仗缓缓驶动,当他走出百步后,清楚地听到身后传来众少年少女的欢笑声。那笑声中,便夹有玉紫的清笑。她的笑声如此悠扬,如此清脆,如此无忧无虑!

    这个妇人,前一日偎在自己怀中时,泪水如珠,如此情深,如此不舍。这一转眼,便又是如此张扬,如此明艳……

    慢慢地,赵出再次以手覆额,久久一动不动。

    玉紫告别众少年,回到驿馆时,已到了下午了。她刚刚跨入驿馆中,迎面便走来一队剑客。

    一剑客看到她,便是双手一叉,朗声道:“今晚王宫有宴,甘公请姬早作准备。”

    玉紫叉手道:“然。”

    她回到房中,犹豫了一下后,沐浴后还是扮成少年模样。

    再次出现在赵王宫面前时,玉紫怔怔的,良久良久,她才展开一个笑容。

    这时,甘革的声音传来,“走吧。”

    “诺。”玉紫缓步向前走去。

    土台九层,层层约有三层楼高。蜿蜒向上的台阶,候在两侧的武士,延伸直到天空之上的火把,把这夜空中的王室,妆点得宛如仙阁。

    武士们拄着戟,一动不动地肃然而立。也不知是谁无意中瞟到了玉紫,便是一怔。渐浙地,越来越多的武士怔在那里,他们直直地打量着玉紫,时不时地朝着众秦使瞟上一眼,又向玉紫瞟上一眼,眼神中,直是惊愕不解。

    当玉紫步入土台九层时,一阵阵秋风呼呼吹来,在把火把吹得腾腾大亮时,一个尖哨的喝声在喧嚣中响起,“秦使甘革到——”

    甘革踏入了大殿。

    走在他身后的玉紫,也步入了大殿。

    明亮的灯火,一瞬间都集中到了玉紫身上。此时的她,长身玉立,仪态雍容,微笑的脸上带着一种权贵才有的威严和气派。

    不知不觉中,十几个叽喳声响起,“这童子,是秦国哪位公孙?”

    突然地,一个妇人的惊叫声响起,“你是玉姬!玉姬,你竟与秦人走在一道?”

    嗖嗖嗖,殿中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玉紫身上。

    玉紫朝那妇人瞟了一眼,那妇人坐在赵王后身后,是她曾经见过的一位姬妾。她只是瞟了一眼,便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嘴角扬了扬,不再向她看上一眼,也不理会人家的问话。

    甘革大步向前方的榻几走去。

    玉紫紧跟在他身后,缓步向前方走去。

    一道上,所有的赵臣,所有的宫婢姬妾,都在盯着她,盯着她……

    只有坐在主榻上,脸孔笼罩在冠冕的阴影下的王,静静地饮着酒,连头也没有抬。

    以赵出的身份,他是不会降阶迎接甘革这样的秦臣的。

    甘革大步走到右侧第二排的客榻旁,转过头对玉紫笑嘻嘻地挥了挥手,叫道:“玉姬,坐我身后。”

    “这童子,真是玉姬?”“玉姬怎地与秦人一道了?”“闻此姬被大王驱逐,怎地不过一日,便又另附新主?噫——她怎地做贤士装扮?”

    嗡嗡声大作中,玉紫朝着甘革双手一叉,应道:“然。”她在他的身后坐下。

    赵出的身边,赵王后正紧紧地盯着玉紫。她的目光闪烁着复杂的波光。

    这时,甘革上前一步,朝着赵出,手一叉,朗声诺道:“大王,我家公子稍后便至。”

    赵出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喝道:“奏乐。”

    编钟声响。

    悠扬的乐声中,玉紫低眉敛目,静静地品着樽中的酒水。饶是她这样低着头,都可以感觉到,众人的目光还在时不时向她扫来。

    第二百二十二章情敌

    乐声过后,甘革举起酒斟,向旁边走去。而这时,玉紫的眼前却是一暗。

    一个女声温柔地传来,“玉姬!大王虽然驱逐于你,实是因为你太过任性。你怎能不顾你的儿子,竟与秦人为伍?”是一个姬妾的声音。

    玉紫抬起头来,迎上这个眉目如画的魏姬。她笑了笑,举了举手中的酒樽,淡淡地说道:“我与秦人为伍,令得大王失望,姬不是应该开怀么?”玉紫嘴角一扬,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姬妾脸上的笑容一僵。她咬着唇,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玉紫,道:“我真是不明白,你这妇人出语便是带刺,行事又极端无礼放肆,大王他竟能容忍如此之久?”

    玉紫呵呵一笑。她仰头把樽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施施然站起,转身离榻。她竟然是一言不合,便这般不管不顾的起身走离。

    那被冷落一侧的姬妾铁青着一张脸,瞪着玉紫的背影,嗖地一声站了起来。她抢上前一步,凑近玉紫,低低地说道:“玉姬,你无德无礼,还想保住你儿子的大子之位么?呵呵,你可知道,王后她,有孕了!大王的嫡子,马上便要诞生了!”

    玉紫身躯一僵。她挺直腰背,头也不回地一哂,淡淡地说道:“是么?”她回过头来,明亮的,腾腾的火焰中,玉紫脸上的笑容,是如此嘲讽,如此云淡风轻,“那恭喜你家王后,也恭喜大王了。”说罢,她大步走开。

    那姬妾一怔,她望着玉紫的背影愕然良久,忍不住咬着唇,自言自语道:“这个玉姬,真是看不懂了。”刚说到这里,她便欢喜起来:难不成是说,大王是真的弃了她了?而她,自知侍奉大王无望,也已经不再奢想了?她想到这里,心口怦怦地跳了起来,连忙转过身,向赵王后疾步走去。

    玉紫大步走出几步后,脚步一顿。她直起腰部,指甲紧紧地扣着自己的掌心,想道:玉紫,幸好你放弃了,那男人,幸好你放弃了……这个时刻,她直觉得双膝是如此酸软,胸口是如此堵闷。

    就在这时,寺人尖哨的声音高高响起,“秦公子华到——”

    叫声中,人群一散而开,笙乐声戛然而止,无数双目光同时向殿门看去。

    一个俊俏高挑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

    胸口堵闷的玉紫,直吸了几口气后,才漫不经心地转过头去。这一转头,她的双眸便是一滞!

    出现在殿门口,那个白袍飘拂,俊俏的脸上含着温柔笑意的,可不正是公孙华?

    公孙华目光在殿中一转,便定在了玉紫身上。四目相对,他对着玉紫灿烂一笑。

    此时此刻,他正是殿中众人注意的中心!殿中明亮的灯火,都集中在这个俊俏中透着温文腼腆的公子身上。因此,他这灿然一笑,立马引得哗声大作。

    公孙华朝着玉紫笑了笑后,朝身后的贤士剑客说道:“各安各位。”

    “诺。”

    交待过后,他大步向玉紫走来。万众瞩目中,他走到了玉紫面前。他盯着玉紫,双眼慢慢弯成了月牙儿,他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笑道:“玉姬,我来了!不过我现在不是公孙,是公子了。”

    哗声再次大作。几个窃窃私语声传来,“玉姬竟与这位秦公子相识?”

    坐在赵出身侧的赵王后,这时也是盈盈一笑,她以袖掩嘴,慢条斯理地说道:“怪不得玉姬身为赵人,却投身于秦使身后。原来,她竟与这位秦国公子有约了。”她说到这里,目光瞟向了主榻上的赵出。

    她看到的,只有冠冕下那森森的阴影,以及那跪坐得笔直,仿佛是亘古以来便有的雕像的王。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