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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钵罗(女尊)np第13部分阅读

      优钵罗(女尊)np 作者:yuwangwen

    你不要疼、你不要再疼了……”

    曼朱沙不言不语,靠在离朱怀中,含笑听着她颠三倒四的话语。 这一刻,她好像终于记起了优钵罗,记起了与他遥遥相望的万年岁月。

    “没关系的,阿罗……”他的声音浅得如同空气中五光十色的肥皂泡,轻轻一碰便碎了。“你曾为我提前开花,生生受了一千刀的凌迟之苦……我为你蚀心腐骨,又算得了什么?而且……我也很想尝尝阿罗亲手酿的酒。”

    凌迟之苦……

    梦中那撕裂身体般的疼痛仿佛就发生在昨天,离朱身子一僵,环住曼朱沙的手臂又紧了紧。“我不怕……就是再来一次,我也不怕……”

    话一出口,两人都是一怔。

    离朱下意识咬紧嘴唇,刚才那句话似乎在心里盘旋了很久很久,以致于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而曼朱沙则是笑笑,强忍着剧痛的眼底浮现出春柳般的柔光。

    “曼朱沙,你还不回去?”忘川冷冷的声音在二人身旁响起。“继续留在这里,是想被痛死吗?”

    曼朱沙摇头,脸色阵阵泛白,唇边却笑意不减,看向离朱的眼眸中藏着悠远的眷恋如海。“阿罗,对不起……我,怕不能陪你守岁了……”

    “说什么傻话?”离朱的心脏仿佛被什么钝器一下下割着,割得淤青一片,疼入了骨髓,却又看不见血。“是我不好,曼朱沙……你、你快回去休息,我明年等你守岁……”

    “好……”曼朱沙眼中的光亮闪了闪,随手划出一片白光,隐去了身形。“阿罗,再见……”

    离朱怀中一空,一时竟有些失落,愣了很久才回过神来,扯了扯忘川的袖子。“小川……曼朱沙,他不会有事吧?”

    “他没事儿,不过姐姐……你有没有事就不好说了。”忘川把落儿交回到离朱怀中,转身背对着她,定定看向自门外相携而来的两个男子。

    当先一人细柳清风、柔怜似水,稚鹿般的眼眸在看到离朱的刹那跳跃出两点璀璨的星光,浅粉唇边漾起一抹梨花香雨似的笑容。

    而他身侧的男子则是一袭水蓝鲛绡,灿金长发闲散地垂于肩头,海蓝色的瞳孔看似波澜不惊,却在与她对视的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似要将她生生溺毙,再拖到地狱中抵死纠缠……

    离朱突然想起乔府中那血腥一幕,下意识打了个寒战。“呃……罗公子好,鲛王……”

    “嗯?”罗修眼睛一眯,唇边露出嗜血鬼魅的笑容。“姑娘忘了修曾说过的话么?姑娘是家兄的救命恩人,不必客气,直唤修的名字即可。”

    “那个……不太好吧,殿下……”离朱向后退了两步,抬手示意忘川带着春桥等人回房。

    “我说可以就可以。”罗修双臂环于胸前,看着她全身戒备的姿势,好整以暇地微笑。

    “呃……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修公子好……”离朱狠狠鄙视了自己一把,还是认了怂……那种目光,天崩地裂一般的气势……离朱自认拼不过。

    “离朱姑娘,奴家听说你亲手酿了屠苏酒。这才和修弟前来,厚着脸讨要一杯。”罗潇湘扶着罗修的手臂,脸上表情不知是欢喜还是黯然。

    要怎么对她说,所有的借口都只是为了看她一眼,一眼就好……

    离朱撇撇嘴,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为了一杯酒,至于带着这么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来俺府上么?

    她暗自叹气,扯出一丝敷衍的笑。“沈管家,去把我这次酿的屠苏酒都抱出来,给罗家两位公子装车带走……”

    “离朱姑娘误会了。”罗修笑意悠然,配着他惊人的容貌,本应是副完美无瑕的画卷,可惜落在离朱眼中却是刺眼的诡异。“修与家兄欣赏姑娘府上独一无二的景致,特来与姑娘月下共饮……”

    独一无二的景致?

    离朱愣了愣,环视着自己家的园子。柳树——枯了,池塘——结冰了,就连原本称得上干净整洁的院落,都让那几只放烟火的小孩儿折腾得一片狼藉。

    如今唯一可圈可点的,只剩下一片云雾般的红梅……

    院外,不知是谁家点了个震天响的炮仗,竟然惊动了睡得小猪似的落儿。毛茸茸的小脑袋在离朱怀中蹭蹭,又吧唧吧唧小嘴,悠悠转醒。

    “娘……”稚嫩的声音细细弱弱,懵懂纯真的眼眸里染着一层水汽,半梦半醒的样子仿佛一只撒娇的小猫儿。

    “落儿乖,娘带落儿去睡觉,好不好?”离朱的母爱瞬间高涨,俯头狠狠亲了亲他微张的粉红色嘴唇。

    “这位是离朱姑娘的公子?”罗修欺身而至,面无表情,眼中闪烁着或明或暗的火焰。

    离朱下意识抱紧落儿,侧了侧身。“我儿子以前一直跟着他爹住在东越,前几天刚接回来的。”

    “如此……”罗修淡淡一笑,自腕上解下串珍珠手链,一十二颗浑圆润泽、大小相仿的鲛泪珍珠泛着灿灿的金色光芒,仿佛艳阳流火。“这串手链就送给小公子,算是修的见面礼吧。”

    金珍珠,传说一颗便价值连城,何况整整一串……离朱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礼物有多贵重。“在下多谢修公子美意,不过落儿还小,受不起这么贵重的礼物,还请公子……”

    她话没说完,罗修却邪魅一笑,俯在她耳畔低语。“离朱姑娘,修给的东西,你要么拿着、要么毁了……万万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否则,修一个不高兴,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你!”离朱深吸口气,恨不得撕了眼前那张祸国殃民的脸……鲛人虽然素来貌美,可是美到他这个级别,就是神仙也会深叹弗如。只是可惜,这一副能让人为其顶礼膜拜的皮囊里,却生了颗阴冷乖戾的心……

    “含烟见过我王殿下。”关键时刻,含烟亭亭而来,伸出双手接过罗修指尖的手链。“含烟逾矩,代主子和少爷承了我王的礼。愿我国民祉昌盛,我王福寿绵长。”

    金色的珍珠串在含烟的纤纤素手中散发着柔和流转的光芒,离朱看着看着,突然想开了……做什么跟银子过不去?大不了过几日拿出去卖了……

    她莞尔一笑,唤来秋云抱落儿回房。再一转头,却见罗潇湘在寒风中微微瑟缩了一下。

    明知自己身体虚弱,还这么晚出来吹风……

    离朱摇摇头,解下自己身上的棉质大氅,轻搭在罗潇湘肩上,又把怀中的熏香暖炉硬塞进他手里。

    “离朱姑娘……”罗潇湘愣愣看她,小鹿般的眼睛蒙了一层朦胧的水雾,泪水泫然欲滴,纷乱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担心他……她关心他……

    “罗公子,喝杯酒暖暖身子吧。”离朱捡了只干净的古藤杯,倒上屠苏酒,递了过去。

    夜色沉沉,偶有烟花在空中炸亮,炫极一时,却又倏然褪去……

    离朱抱来一坛青莲酒,一边喝酒,一边和罗潇湘有一搭无一搭地说话,自始至终没有再看向罗修。然而罗修倒也不生气,自斟自饮、不亦乐乎。

    一坛酒很快见底,离朱昏昏沉沉地半倚石桌,朦胧中看见一个青色人影向自己走来,剑眉斜飞入鬓,身姿挺拔修长,如欺霜傲雪的寒松。

    “琥珀,你回来啦……”她摇摇晃晃地起身,脚下却一个踉跄,直直倒进来人怀中,没看见身后一道凄怆、一道凌厉的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下雪啦~

    哗啦哗啦的~

    上礼拜刚下过~

    这礼拜又下~

    2012快到鸟~~~~

    那个~

    俺还有句话要唠叨一句~

    一般来说~俺每天晚上更一章~

    要是明明已经看过了~

    却发现俺又更了~

    那就是俺在捉虫~

    大家不用理俺~

    呃。。。我是不是表达得不太清楚~

    泪奔~

    上元灯节 奉旨入宫

    一坛酒很快见底,离朱昏昏沉沉地半倚石桌,朦胧中看见一个青色人影向自己走来,剑眉斜飞入鬓,身姿挺拔修长,如欺霜傲雪的寒松。

    “琥珀,你回来啦……”她摇摇晃晃地起身,脚下却一个踉跄,直直倒进来人怀中,没看见身后一道凄怆、一道凌厉的目光……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白琥珀打横抱起离朱,视线扫过凉亭中的罗氏兄弟时,在罗修身上多停了片刻……这就是离朱说的鲛人之王?果然有着纵横四海、睇睨天下的气魄……

    “琥珀……琥珀……”离朱搂着他的脖子,在他怀中无意识地乱蹭,滚烫的嘴唇贴在他冰凉的皮肤上,点燃了一团又一团火焰。

    白琥珀撇撇嘴……上次喝多了还只是睡觉而已,这一次怎么酒品这么差?

    他改用单臂抱她,另一手制住她探向自己衣襟内的小手,对罗潇湘无奈地笑笑。“妻主酒后无状,怠慢了两位,还望罗公子见谅。”

    “无妨……无妨的。”罗潇湘定定望着白琥珀怀中的女子,面色酡红、眼波流转,嘴里发出一声声猫一般的呜咽,长发上的丝绦不知何时开了,垂坠下千丈乌丝,细白的手指攀在他人肩头,如蔓蔓青萝……

    他忽然觉得喉中有些干痒,轻咳了几声,遮掩着内心深处那种从未有过的灼热感。“离朱姑娘她……没关系吧?”

    “不碍事,醉酒而已。琥珀先带妻主回房休息,两位公子请了。”白琥珀含笑示意,急匆匆转身离开……他分明看见,罗修看向离朱的眼神中含着孤注一掷的玩味,仿佛经验老道的猎人发现了梦寐以求的猎物……

    那眼神,似乎就算天摧地塌也在所不惜……足以让任何人心惊胆寒。

    “离朱、离朱……你招惹的都是些什么人?”白琥珀看着怀中媚态如丝的女子,喃喃自语,却不经意听到一个细弱的声音。

    “谁要招惹他们了?是他们自己找上门来的……”

    “离朱?”白琥珀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你、你没喝醉啊?”

    “当然没喝醉!”离朱霍然睁开亮晶晶的大眼睛,粲然一笑。“不然怎么脱身?人家只要小琥珀,才不要跟他们守岁……”

    “你、你既然没喝醉……那你刚才还、还……”白琥珀欲言又止。

    “还怎样?”离朱明知故问。

    “还……还非礼我……”红透的耳朵好像煮熟的虾子,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离朱心中一动,白贝般的牙齿已自动含上了他的耳垂。

    “唔……离朱……”白琥珀步伐一僵,感觉身体里的火山正叫嚣着喷涌而出,将他所有的不满都堵在了喉咙深处……

    他快走几步,将离朱放在床上,又一挥袖关上房门,俯身压下……(以下省略一千五百字。。。)

    正月十五,上元节,赏花灯。

    琼华城内燃灯五万余盏,更有御制灯楼,高一百五十尺,缯之彩灯花烛,悬以珠玉金银,风过时铿锵作响、金碧交辉。嘉延女帝大赦天下,又于文德殿前宴请群臣,以示天顺人和、国泰民安。

    离朱一早便随着运酒的马车入宫,在御膳司的小厅内候了整整一天,滴水未进、粒米未沾,干脆趴在桌子上睡了个天昏地暗。

    一直睡到金乌西垂、暮色四合,终于来了个娃娃脸的小宫侍,见了离朱,眯眯一笑。“陛下传姑娘呢,请姑娘随奴来。”

    离朱挪了挪早已冻僵的腿脚,饥寒交迫得眼前发黑,终于忍不住躬身一揖。“请问宫侍,可有什么吃的东西吗?”

    “吃的?”小宫侍愣了愣,摇头。“奴没有吃的。姑娘快随奴走吧,让陛下等急了,咱们都担待不起的。”

    “哎?”离朱欲哭无泪,暗自揉了揉肚子。“那劳烦宫侍带路了……”

    小宫侍又是一笑,迈开瑶步当前引路。

    好个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蜂房水涡、长桥卧波……

    不愧是皇宫啊!

    离朱强迫自己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四周那气象万千的景致上,试图以此忘却腹中强烈的饥饿感和眼前阵阵昏黑。

    沿着曲径迂回,两侧花灯高悬,离朱不知道走了多远,只觉得面前的路似乎没有尽头,而那双腿却早已不再是自己的,只是麻木而机械地向前迈着步子。

    真的……好饿啊!

    “姑娘,前面就是文德殿了。等一下见了陛下,千万要谨言慎行。”

    离朱点点头,强打起精神,含笑谢过小宫侍的提点。

    “传……青莲酒肆,离朱,觐见面圣……”

    宫殿内,遥遥传来悠远婉转的声音。

    离朱深吸口气,拂拂衣角,抬步迈进了大殿。

    殿内灯火通明、暖风和煦,飘着让人抓狂的菜香……

    离朱低垂着头,走了几步,双膝跪地。“草民参见吾皇,愿陛下盛德形容、功请神明,凤凰来仪、福寿天齐。”

    偌大的殿堂忽然陷入一片寂静,无数双眼睛集中在殿中央,那个低眉顺目的女子身上。然而离朱却只感觉双膝酸软,一道居高临下的目光直直审视着自己。

    许久,凤座上的人终于缓缓开口。“好一个盛德形容、功请神明……离卿酿的青莲酒甚合朕意。赏!”

    “谢吾皇隆恩嘉赏。”离朱觉得这皇帝的声音有点耳熟,一时也来不及细想,先毕恭毕敬地谢了恩,却听那高高在上之人又发了话。

    “朕没想到离卿文采也是卓绝。今日百官齐聚、盛世当歌,卿便以此情此景和上一首吧……”

    离朱脑中“轰”的一声炸响,反反复复只剩下三个字“鸿门宴”……可是人家至少有宴,她却被迫饿着肚子,导致脑细胞活跃度严重不足。

    “怎么?”女帝的声音中隐隐含了些不耐。“离卿是不愿做,还是做不出?”

    “草民不敢。”离朱气息微滞,一面拖延时间,一面冥思苦想着对策。“陛下有令,草民自是莫敢不从。只是草民怕自己才疏学浅,山野之词污了各位大人的耳。”

    “无妨。”女帝举杯一饮而尽。

    离朱暗自吸气,定了定心神,缓慢而淡定的声音回荡在殿堂上空。“嗟嗟烈祖,有秩斯祜。申锡无疆,及吾西蜀。既载清酤,赉我思成。亦有和羹,既戒既平。自天降康,丰年穰穰。来假来飨,福降绵长。”

    她话音渐落,女帝又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贺词倒是不错。不过今日朕宴请百官,满目山珍海味,却被你这青莲酒喧宾夺主了。”

    “陛下折杀草民了。”离朱弯着腰身,冷汗涔涔,头几乎垂到了地面上。“酿酒最讲究的就是水,若不是陛下功德英明,将我国治理得风调雨顺,草民也酿不出如此优质的青莲酒。”

    “哦?”女帝嘴角一弯。“离卿倒是不贪功……起来吧。今日宴席,允你跟在朕身边伺候……”

    “谢吾皇万岁。”离朱脑子愈发糊涂,却只能诚惶诚恐地谢恩起身,低着头走到女帝身后。

    居高临下的感觉确实不错……如果能有几口吃的就更完美了。

    离朱偷眼看着殿堂之上的诸位大臣,却意外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暗夜中绽放的罂粟,火焰里重生的神魔……金黄|色长发如海藻般拖曳垂地,薄纱覆面,只露出一双湛蓝色眼眸。眸光宛若海水波纹荡漾,偶尔扫过她的时候,却闪烁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鲛人之王出现在皇宴上,不足为奇吧?离朱淡淡移开了视线,却没注意到一束冰冷枭戾的目光正盯在她身上,恨不能将她粉身碎骨……

    罗修在一旁看得明明白白,悠悠一笑,投在离朱身上的目光逐渐阴沉而耐人寻味……

    “卉王驾到……”

    通报的声音在殿外响起,离朱迅速低下头,眉心一动……卉王段潇,西蜀国唯一被封为王的男性、辅佐亲姐登上帝位、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传奇人物!

    饥寒交迫的悲惨被瞬间抛至脑后,八卦的小心脏蠢蠢欲动……

    离朱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回去以后一定要跟春桥显摆显摆,他家主子居然见到了这位传说中的风云王爷。

    “臣弟见过皇姐,愿皇姐福泽四海、吾国受天之祜。”

    这声音……

    这声音……

    离朱唇边的笑容如同干涸的土地,寸寸凝结枯萎……明明灯火辉煌、暖风宜人的大殿仿佛突然间漆黑一片,寒冷刺骨。

    她终于想起来,曾于何时何地……听过女帝的声音……

    “潇儿身子不好,快坐吧。”

    “谢皇姐。”

    厅上一阵莲步轻移,紧接着便是丝帛轻轻的摩擦声。

    离朱隐在凤椅的阴影中,双手在身侧紧攥成拳,半响,却又悄然放松……

    那男子倚在白虎皮铺就的软椅上,着一袭碧竹纹金丝滚边龙纱锦衣,右肩绣着九只洒金蝶,腰间系一根璇光宫织丝绦,四五枚玉绦环随着身形呤叮作响。漆黑及腰的长发用两根舞龙紫玉簪束于顶心,愈发衬托着清隽俊秀的面容。

    细致如黛的娥眉、挺直小巧的鼻尖、小鹿似的眼睛、微微泛着粉色的脸颊和樱花般的唇瓣……一模一样的相貌、别无二致的身量……

    这个人明明就是罗潇湘,却又完全不是罗潇湘……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俺本来想给白琥珀补一场河蟹滴~~~

    结果用一串省略号解决了~

    _!!

    对了~

    俺还得唠叨一句~

    那一段贺词是诗经改编的~

    殿前行刺 尊卑云泥

    细致如黛的娥眉、挺直小巧的鼻尖、小鹿似的眼睛、微微泛着粉色的脸颊和樱花般的唇瓣……一模一样的相貌、别无二致的身量……

    这个人分明就是罗潇湘,却又不是罗潇湘……

    罗潇湘如弱柳扶风,他却如翠竹纤秀。

    罗潇湘眼眸水光潋滟,他的眼睛却漆黑深邃。

    罗潇湘笑起来的时候会微微低头、耳垂自然而然地飘红,他的笑容却疏离而高贵,隐含着天之骄子的傲气。

    罗潇湘是和她谈天说地、推心置腹的朋友,他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

    “朕险些忘了,当初还是潇儿推荐给朕这青莲酒。”女帝的声音在大殿上空回荡。“离卿,还快不谢过卉王爷的赏识之恩?”

    话一出口,两人都是一怔。

    “草民遵旨。”离朱脸色微变,自凤椅后闪身而出,挪步到罗潇湘驾前,直挺挺跪了下去。“王爷的荐酒之恩,草民铭感五内,愿王爷千岁福泰安康。”

    “你……”罗潇湘面容瞬间煞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震惊过后、逐渐死寂的表情如同一只垂死的小兽。“你、你……平身吧。”

    “谢王爷。”离朱唇边浮起一抹讥诮的冷笑,起身退了开去,没有看见罗潇湘灰烬般沉痛的眼眸。

    她不屑一顾的笑容仿佛尖刀,毫不留情刺入他的心脏……想紧紧抱住她,告诉她事实不是这样,他只知道她送酒入宫,不知道她会出现在皇宴上……如果知道、如果知道,他死也不会赴宴……

    他不是有意欺瞒、也不是存心戏弄……他只想留在她身边,分得一点点她给予的温暖,就像除夕那天,她亲手披在他身上的棉衣……

    他不要当王爷,不要她跪拜,这辈子都不要……姐姐明明答应过,不会给她难堪……却仍让她在他面前跪了下来,生生拉开了尊卑、捏出个天差地别……

    罗潇湘抬眼,看向凤椅上不动声色的女帝,心口一阵阵钝痛。明知道他爱得有多苦、藏得有多深……却还是狠心扯碎了他的梦。

    也许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他了……

    他呆滞地坐着,忽然觉得当日解了身上的血蚕蛊是一件异常愚蠢的事情……如果没有解毒,他的生命就只剩下五年,此刻这肝肠寸断般的疼痛便也只有五年……

    然而现在,就连心中最卑微的祈盼也成了遥不可及的星辰……罗潇湘苦苦一笑,举起食案上的白玉杯,一饮而尽那不知何时变得苦涩深沉的青莲酒。

    大殿另一侧的罗修双眉微挑,默默看着眼前一幕,几乎不可目见地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目光流转,扫过头顶上那小船般粗细的横梁。

    早在他入殿时,便注意到那里藏了四个人,纹丝不动、呼吸浅长,若非他身为鲛人,感官极其敏锐,恐怕也难以察觉。

    只是,这一出戏,却不知用意何在……

    他正想着,忽听殿内一声清啸,横梁之上的黑衣人竟同时掠了下来。身姿如鱼龙潜跃,长剑在空中划过几道明辉,直奔女帝而去。

    “护驾!护驾!”

    刺客武功极高,转瞬之间已斩杀了十余名侍卫,大殿内一片慌乱。文官挤做一团,武官入殿前也都卸了兵刃,赤手空拳难敌真刀实枪。

    罗潇湘黛眉紧锁,漆黑的眼底略有惊慌之色,却也不至于惶然无措。他的贴身侍童红樱已加入战团,碧桐则双臂张开,小母鸡一般护着主子。

    罗修眼底凝着一抹冷笑,自顾自地喝酒,长发无风自扬,如丝丝缕缕的金线……

    混乱中,又有一人飞身而至,脚尖轻扬,踢起一把死去侍卫的长刀,牢牢握在手中,向刺客挥去。

    “余太师……”

    离朱低吟一句,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自横梁上悄然飘落的黑影。她想也没想,下意识向前扑去,挡在女帝身前……

    “离朱!”颤抖的声音在大殿一角响起,尖利的、失态的、带着难以想象的惊恐……

    离朱微微一笑,这才是她熟悉的罗潇湘……会哭会笑,会紧张会害怕,而不是那个戴着面具、如日中天的卉王爷。

    座中金发一闪,罗修身影如鬼魅般袭来……

    他出手了,便没问题了吧?

    离朱闭上眼,等着迎面一剑,却不知被谁扯了一把,从凤椅前的台阶上滚了下去……

    所有一切都不过是电光火石的瞬间……

    长剑破空而至,离朱飞身救驾,女帝抱着她就地一滚,罗修长臂捏碎刺客喉管……

    时间捏得刚好,像是刻意排演过似的。然而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明白,那是怎样的惊心动魄。若任何一人的反应迟上刹那,后果便天翻地覆……

    离朱再起身的时候,所有刺客都已伏诛,大殿上一片狼藉。她的外衣被剑尖划破,掉出来一样东西,在地面上滚了滚,白绸散开,露出里面一块纯白的羊脂玉佩和一缕用红线绑好的头发。

    那玉佩巴掌大小、润透莹泽,在灯光下散发着粉雾般的光芒,两侧螭龙有翼,正中一尾长翎凤凰。

    离朱挠了挠头……玉佩是她的,不过那缕头发又是怎么回事?

    她走了几步,刚要俯身捡起,却被某人先一步拾了起来……

    “螭龙凤凰佩……”女帝审视着离朱,眼眸里一点威慑的光。“离卿可否解释一下,这玉佩从何而来?”

    离朱气息一滞,定定看了她半响,认命地叹了口气。“回陛下,这玉佩是草民家传的。”

    “家传?不知离卿祖上何人?居于何处?”

    “草民是孤儿,为东越乔府收养……不知祖上何处,家中尚有何人。”

    “哦?”女帝饶有兴致地看了看罗潇湘。“据朕所知,这玉佩是我西蜀国曾经的骠骑大将军穆阳芷家传之物,如何会到了离卿手上?”

    “这个……草民不知。草民与家人失散时年纪尚幼,以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离朱咬咬牙,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要杀要剐就来吧!

    “是么?”女帝举起玉佩,在灯火下细细看了片刻,悠悠一笑。“朕还知道,当年穆阳芷将军一家遭j人所害,全府上下尽数罹难……遇难者中虽然有个四、五身量的女童,但那女童身上却没有穆府的家传玉佩,也没有穆家大小姐特有的体征……”

    “皇姐!”罗潇湘突然打断了女帝的话,小鹿般的眼睛里漂浮着难以置信的伤痛,羸弱的身体在碧桐的搀扶下瑟瑟发抖。“你、你早就……”

    “潇儿,稍安勿躁。”女帝怜惜地看了看他,又转向离朱。“离卿可否拉低衣领,让朕一验。”

    离朱呆立在原地,许久,默默扯低了衣领。她不知道女帝说的体征是什么,只知道此刻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若她不是穆氏后人,便难逃一死。而若她是,等待着她的又会是什么……

    明晃晃的灯火下,她锁骨上靠近喉咙三指宽的地方,赫然三枚呈正三角形的痣,宛如三颗暗星点缀在白皙的肌肤上……

    “三星痣!”女帝唇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一把抱住离朱,喜极而泣。“穆爱卿的女儿……小湘儿……你果然在世!朕、朕就知道!穆爱卿吉人天相、拥君爱民,上天万万不会断了她的血脉!”

    离朱身上一阵阵冷汗,恍惚觉得一切都是别人挖的陷阱,等着她自己往里跳……

    “来人!”女帝松开离朱,却仍紧紧拉着她的手。“传朕旨意,赐离卿……不……穆卿承袭穆将军爵位……”

    “陛下,万万不可!”一个沉稳有度的声音打断了女帝,却是余太师。“穆将军一案兹事体大,且有诸多疑点,还望陛下三思,决不能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而方寸大乱。”

    “哦?余爱卿这样以为么?”女帝眼角一睇,止住了正要开口的罗潇湘,目光凌厉,扫过堂下众臣。“各位爱卿的意见呢?”

    大殿上一派死寂,竟无一人敢言。余太师权倾朝野、横断专行,就是指鹿为马也不为过……

    女帝眼中一闪即逝着一抹嘲讽和冰冷的杀意,正要说些什么,却见殿上一中年武将缓缓出列,朗眉星目、玉树临风。

    “启禀陛下,臣曾为穆将军副将,多年追随其左右,也曾与穆家大小姐有过数面之缘,臣以为以离姑娘的面相和体征而言,定是穆将军之女无疑。”

    女帝微微仰头,审视着堂下之人,小心翼翼遮去了眸底的精光。

    “殷锐……殷参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余太师猛然转身,狠狠瞪着那人,似要将她生吞活剥……

    “也罢……此事以后再议。”女帝疲倦地揉揉眉心,在内侍搀扶下重新坐回凤椅。“今日行刺之事交予大理寺严查,所涉之人严惩不怠。太师与离卿护驾有功,赏御制宫灯。”

    堂下众臣一听,无不为殷锐捏了把冷汗。余太师当众顶撞陛下,扫了陛下的圣意,却还能被赏赐御制宫灯……光凭这一份恩宠,便是其他人望尘莫及的。

    左右宫侍提了两盏一模一样的宫灯上殿,分别交予二人。

    离朱接过宫灯,跪谢圣恩。余太师却只是桀骜不驯地一笑,眼底闪过一线轻蔑。

    灼灼燃烧的宫灯做工精良,上面绣着一龙一凤栩栩如生。离朱拎灯起身,正在暗想着忘川一定会喜欢这灯,却听得身旁一声低呼……

    抬眼望去,竟是余太师手中的宫灯忽然火光大盛,焰火顺着骨架直攀上了衣袖。余太师匆忙之间一撒手,宫灯坠落在地,而与此同时,她衣袖上的火光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地不是很顺手~

    大家先看吧~

    等俺有时间了再慢慢润色~

    花开荼靡(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俺真的不是番外控~

    好不容易憋出来一篇~

    你们不要打击我~

    其实俺家荼靡儿子爱得挺苦的~

    他只是不希望自己爱的人灰飞烟灭~

    想生生世世与她在一起而已~

    进余太师府是为了给女主报仇~

    没有被老巫婆非礼的~

    你们也不要打击他~

    不然俺就满地打滚。。。

    那时候的天是一望无尽的灰,空中漂浮着离魂泪,是魂魄在三生石畔流下的最后一滴眼泪。

    我在忘川此岸睁开懵懂的眼,只看见铺天盖地的红,如烈火骄阳、艳艳华殇……

    有冥使从我身边路过,谈论着一个叫做“优钵罗”的名字,说是佛祖偶然遗落的青莲子,在忘川河中沉睡了数万年而未曾觉醒。

    数万年是一个什么概念?

    那时的我只有几千岁,根本无法体会数万年的光阴。

    直到某一天,当我终于在亘古的寂寞中撑开花朵,幻化为人形,低声重复了一遍那个传奇的名字:优钵罗。

    那是我发出的第一个声音,也是最美好的一个……

    我拼命修炼、成形、渡仙、封神……当我修成正果,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忘川河畔,寻找我的优钵罗,那个明明自己还在沉睡,却已经将我唤醒的青莲子。

    可我从未见过它……只是日复一日听着关于它的传说,它在冥界的故事有成千上万种版本,在我心里,却只有一个结局……

    我每日将神识灌入秋彼岸花中,令其飘过忘川河上。我想优钵罗总有一天会看见,于是我等……等来的,却是曼朱沙将它唤醒的讯息。

    从此,它在冥界的故事又多了一个版本……那个永远与我无关的版本。

    冥界的岁月如浮云流水,转眼已是九十九载。

    十殿冥王在好几年前便算好了优钵罗花开的时间,却没有人预料到,它会为了曼朱沙而忍受凌迟之苦,提前绽放。

    优钵罗花开,竟有天降祥瑞。

    我听见鬼差冥使的窃窃私语,心底却是没来由的骄傲……因为那是优钵罗啊,唤醒我的优钵罗……

    后来的日子更是平淡如水,我日日在忘川此岸接引亡灵,优钵罗潜心修行……

    有空的时候,我会去看看它。虽然我不知道它究竟是她、还是他,却一点都不在乎……我只要它是优钵罗就好。

    我听说,曼朱沙自它花开之后,再未出现过。他唤醒了它,陪着它开花,现在却又抛开了它。

    我看见它的花瓣在没人的时候微微颤抖,心里也跟着一疼。

    当初的我从花开到凝成|人形只用了三千年,是冥界中速度最快的一个。

    所以一千年后,当我正挥舞着漫天的秋彼岸花,往忘川河渡送魂魄的时候,当那个从容净湛、低婉悠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的刹那……我几乎忘记了呼吸。

    那是我听过的最动听的声音,也是最惊心动魄的时刻。

    因为我转身,竟然看见她……

    那一刻,我知道,我的优钵罗,是三界中最目净涂香、修广清梵的女子。她的眉眼是佛目清明,唇齿是苦海化成的甘露,千丈乌丝是禅丝洒扫,周身散发出的光芒是荣华过后的淡泊洒脱。

    她含笑,轻轻唤了两个字——“荼靡”,我无限沉沦……

    她用一千年凝形、一千年渡仙……修行速度之快堪令三界咋舌,但她渡仙之后,却迟迟无法封神,只是一身修行与日俱增,甚至超越了诸多上神。

    十殿冥王多次为此事求教佛祖,佛祖拈花不语。

    她也不在乎仙、神之位,只是没日没夜地跟着曼朱沙,然而曼朱沙对她的态度却极其冷漠。

    偶尔我去看她,见她眸中万千落寞。只是当她转身,面对曼朱沙的时候,那悲戚便如云烟消散,只余如花笑靥……

    我爱她。

    从听到她名字的那个刹那便爱上她,却不知道要怎样告诉她。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为曼朱沙神伤憔悴,再独自把自己破碎的心脏缝缝补补……送到她面前。

    一万年时光如白驹过隙。

    某日,我像往常一样在此岸接引亡灵,忽然看见空中有一样东西飘落,轻盈随风,散发着清和的光泽。

    我着魔般地伸出手……

    后来我才知道,那一日,曼朱沙喂养的所有蛊虫都瞬间殒命,他怀疑是优钵罗所为,一时冲动,竟拔了优钵罗真身。

    优钵罗绝望之下,自毁元神、神形俱灭,形散时只留了两句话:往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我不相信是曼朱沙毁了优钵罗真身,但她魂飞魄散却是事实。

    她的魂魄各自入了轮回,我接在手心里的,便是她的其中一魄。

    我想,总有一天,我是要还给她的。

    没有她的冥界如死水荒芜,时间也仿佛跟着流走……

    我一次又一次跑去追问转轮王,终于问烦了他。

    他告诉我,优钵罗在将来的某一次轮回中会聚齐三魂,然后才有可能找全魄灵、重归仙位。而如果她成为三世之身却没有找齐魄灵的话,就会永远游离在六道轮回之外,灰飞烟灭……

    灰飞烟灭……

    于是我又求了他很久,用我的千年修行为引,让他修改了优钵罗的命格。只要让她在最初的时候遇见我,我一定能帮她找齐魄灵……我一定可以。

    从那时开始,我便服下绛珠草,在人间年复辄旧地等她。

    不知她何时会来,也不知她来时的身份、名字、样貌……所以只好等,永无休止的等。

    冥界的时间如流水一般,而人间则不同,千年岁月漫长得仿佛一个神话,我的心在日日夜夜的等待中倍受思念的煎熬。

    忆川河神几乎每年都会来人间看我,眼神炽烈而深切,可惜不是我的优钵罗……

    我在人间等了她一千三百五十二年七十八天零六个时辰,当她终于出现,我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她是我永夜的寂寞、是我难免的劫难,却也是我生命中的唯一光明。

    她是我的唯一,而我,只能任性得成为她的第一……那样,就已经很好。

    当她站在我面前,对我说出她不想成为优钵罗,只想和我快快乐乐地生活一辈子……那一刻,就是三界的语言加起来,也无法形容我心底的复杂。

    她愿意忘记曼朱沙,把她全部的爱恋统统放在我身上。可是同样的,她也放弃了仙位、放弃了永生、甚至放弃了再次转世的权利……

    我看着白琥珀脖颈上浮现出的莲叶痕迹时,突然明白,这世上承载着魄灵的并不仅有我一人,我注定不能是她的唯一。

    她许我一生一世,而我,却想要她的生生世世。只有她重归优钵罗仙位,才能有我们的地老天荒……

    后来,罗潇湘找到我,告诉我她这一世的本来身份。她的身份不可能永远隐瞒。她丢掉的东西,我一定会亲手帮她拿回来……

    当我正矛盾着要不要告诉她实情,她却跑来跟我讲男子之间的断袖之情。

    她定是看见了我和罗潇湘的交谈,只是我不知道……她那个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的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这样的她,大概死也不会同意我将要去做的事情。

    她一定会紧紧抱住我,呢喃着我的名字,然后跟我说……一辈子不分开。

    太师府的人找到浅草堂来的时候,我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毒是我让罗潇湘下的,自然也只有我能医好。

    那一夜,我疯狂地要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都在狂啸着占有她。她的眼底明明隐藏着困惑,到最后,却只剩下一抹如影相随的坚定。

    那坚定的眼神,险些动摇了我的决心,要将我燃成灰烬……

    但她必须忘记我,只有忘记我,才能接纳别人,才能重归优钵罗仙位,才不至于灰飞烟灭……

    我把这话告诉忘川、让他帮忙下忘情咒的时候,他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我,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