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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袖弄清风(清穿)第29部分阅读

      盈袖弄清风(清穿) 作者:yuwangwen

    妈妈好,有妈的孩子象个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我有一下没一下的为他打着凉扇,不知不觉与元元相继进了梦乡。

    朦胧中,忽觉额上有些温热的感觉,轻启眼眸,对上一张清润的俊脸,扬起唇角,环上他的脖颈,轻问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轻吻我的唇角,“想你和儿子了,便早回来了!”说完将衣襟松了松,那记轻吻转成了深情的长吻,正自享受那唇齿之间的温柔,怀中的元元轻轻蹭了蹭,忙笑着将胤禛推开。

    胤禛站起身来,在元元脸颊落下一记轻吻,小家伙动了动身子,仍继续睡着,他将元元抱起,安顿在他自己的小床上,轻问道,“今天儿子听话不?”

    “他能听话?”我轻笑道,“只这会儿子还算是老实!”

    “今天做了些什么?”他重回到我身边,合衣躺在我身侧问道。

    “我还能做什么,哄儿子呗!”

    “没来过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儿?”他把玩着我的长发,试探着问道。

    他的消息还真灵通,年若莹上午才来过,他这会儿便已知道了消息,我支起身子,笑着对上他的眼眸,“事情多了,爷给提个醒儿!”

    他往里挪进了些,用力将我搂紧,“明知顾问,我还怕你……”

    “有什么可怕?”我笑道,“难不成,她再打自己一个嘴巴,然后跑到爷身边哭诉说是我赏的不成!我想爷也不会信了吧!”

    “那事儿你还记得?”他露出淡淡的尴尬,“我不是已经认错了吗,你还要得礼不让人啦!”

    “哪有!”我朝书桌上弩弩嘴,“她送来的玉佩,想求我在爷耳边吹吹风!”

    “吹什么风?”

    “自是让爷知道,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佳丽还惦念着爷呢!”

    “你怎么回的?”

    “我能说什么,这事儿也不是我能作主的!再说,我也没那么大度,将自己的夫君拱手让人的!”

    他轻拂过我的脸颊,低头印上一吻,贴在我耳边轻说道,“我的心都在你和儿子身上!”

    环上他的腰,我轻笑道,“我自是知道,哪天,你若是有空儿,把那玉佩替我还给她,搁在我这儿,我看着碍眼!”

    “好……”他的眸子多了抹暧昧,又向我欺近些,发热的指腹摩挲着我的唇瓣,层层密吻点点落下,身上的夏袍也被他半拉半扯间滑落,露出里面月白的小衣。

    他的炙吻在我脖颈间徘徊着,一路延至锁骨,慢慢下滑,覆上我的柔软,唇边溢出的浅呤隐在他的肩窝处,生怕一个不留神而吵到了元元。

    正自沉溺于这无尽情海中,一个嫩嫩的声音响起,“妈……妈……”

    身子徒然一紧,忙推开胤禛,拢好衣服起身,见元元揉着睡眼半坐着,不解的看着我们两人,面上骤热,虽知孩子还小也不知我们在做什么,可被他看到终是对他不好,用力拧了下身边的胤禛,他正以手遮目,仰面喘息着,面色潮红,一副难受的神情。哎,儿子搅了他的好事,真是对不住了,只得自己慢慢熄下那团火吧!

    从他身边跨过,跳下床,来到元元床边,将元元抱起,重又哄他睡觉,可他却不愿再睡,伸着小手,阿玛阿玛地叫着,逗得胤禛无可耐何的干笑。

    将元元递进胤禛怀中,重又坐到床上,与他合力哄着元元玩,他边哄着元元,边跟我商量,“元元也一岁了,不如让嬷嬷带吧!”

    “儿子才一岁,你也舍得?”

    “那你就舍得我如此啊!”他抱怨着。

    “知道你不容易!你在坚持坚持……等儿子再长大些……好不好?”

    “你就知道哄我!”他满腹委屈的又道,“你不知刚才我有多难受!你心里只有元元,把他阿玛都给忘记了!”

    “好啦!好啦!你若真是受不了……”我犹豫了下,咬咬牙,“就去别处坐坐吧!”然后便只逗着元元玩,不再说话。

    “生气啦!”他见我不语,继续说道,“我不就是说说嘛,这么长时间都忍了,我还在乎这一时半刻不成!”

    见我仍然不语,他抱过元元,拉着元元的小手拍着我的胳膊,说道,“阿玛惹妈妈生气了,儿子快替阿玛求个情,让妈妈别生气啦!”不停地摇着元元的小手拉我的手。

    唇畔狡黠一笑,“我也这么一说,你也别当真啊!”复又对着元元笑道,“乖儿子,到妈妈这儿来……妈妈给你唱歌歌听……”

    闲人

    九月,暑意渐去,昨晚下了一夜秋雨,晨起便觉沁凉袭人,初秋的京城,本应最是绚烂多姿的,可却因出了一件逆事,搅得满城血雨腥风,庙堂之上更是人人自危。

    康熙五十一年,九月三十日,康熙再废皇太子位,重新圈禁于咸安宫内。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太子复立后,与诸皇子间的矛盾日趋尖锐,进而更遭到了其他皇子们的大肆攻击。复位不久的太子也对康熙颇有微辞,曾口出怨言:“古今天下,哪有做了四十年的太子?”康熙为了缓解这一矛盾,曾对太子党提出警告,岂知他们却置若罔闻,甚至有些变本加厉。康熙五十年十月,便有人举报“太子党”成员托合齐等人聚众会饮,贪婪不法。聚众会饮本是平常之事,只是这参加聚会的名单着实让人心惊,步军统领、刑部尚书、兵部尚书,其余与会人员也都是都统、副都统手握兵权之人。康熙震怒,下令彻查,命隆科多接替了托合齐的位置,随后又让阿其阿、马齐等人会同宗人府清查托合齐结党之事,岂知此案竟又牵扯到了太子,康熙只得消消将案子压了下来。随之,托合齐、耿额、齐世武、鄂鄯等人纷纷落网,托合齐病死在狱中,最后还被锉骨扬灰,尸骨不存。由此,“太子党”成员,土崩瓦解。只是这样做并没有缓解康熙与太子的矛盾,于是,康熙帝决定再次废掉皇太子胤仁。

    康熙五十一年,十月初一,康熙亲笔写了朱谕,正式宣布废黜太子,并明确表示今后再不册立太子。同时告诫诸大臣:今后如果有奏请皇太子已经改过从善、应当释放者,立即诛杀。

    这次的复废太子,康熙并未表现出象前次般的痛心疾首,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的轻松,似一块石头终落了地般,只是这块石头还未落稳便又滚进了水潭,霎时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时间虚悬的储位,就像鱼悬横梁,朝堂的众人又开始了蠢蠢欲动,似红了眼的猫儿般,好一番雀跃。

    这些本就不是我该关心的,只是他,他终是摆不脱自己的心魔,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到头来终是累人伤已……

    轻轻叹了口气,收回心神,将目光放到胤禛身上,他搂着元元坐在桌边,执笔写着什么,怀中的元元咿咿呀呀地,小手不老实地拽着他笔下的宣纸,他却不恼,只是笑着轻抚元元的额头,仍继续写着。

    我拍手轻唤道,“元元,别总缠着阿玛,到妈妈这来!”

    小家伙听巧地滑下胤禛膝头,蹒跚着朝我跑来,“乖儿子!”一把将元元抱起,“我们元元最乖啊,阿玛忙着呢,我们不打扰他啊!妈妈陪元元玩啊!”

    “没事儿写几个字!也好让儿子看看!算什么打扰!”胤禛轻轻说道。

    抱着元元凑身观看,却见宣纸上留了几个大字,“天下第一闲人”

    我不禁一笑,“爷什么时候做起了闲人,听说朝中热闹着呢!”

    “热闹也是他们自己闹出来的,我看着闹心,眼不见为净,不如在自家中来得清闲。索性请了旨,在家中休养些时日,正好陪陪你们母子俩!”

    “也好,难得爷有清闲的时候,我看这天儿也不错,不如我们带上元元出去走走?总呆在家中,我都快成老妈子了”我抱怨着,又指着那个“一”字,对元元说,“儿子,跟妈妈念一……”

    “一……”小家伙跟着我有模有样的念道。

    “嗯,真是聪明的宝宝,一教便会!”

    “行!”他爽快地答道,“过几日咱们便出去走走……”

    只是他的许诺并没有马上得到兑现,几日变成了几十日……

    望着窗外缤纷的落雪,良久,苦笑道,“你又食言了!”

    这月余难得寻到机会见上他几面,不是请旨在家吗?为何总有处理不完的公务缠身,竟比先前还要忙碌?

    自认已过了原先小女儿般的姿态,也不强求非要时时刻刻与他腻在一处方觉最好。他自有他的一片天地,那片天地也自是我不能涉足的。他嘴上自称天下第一闲人,我却知道,朝中夺嫡的斗争越发的激烈,他的求闲无非是隐忍、蛰伏着,谋求蓄势待发之日,一点点地朝那个权力的颠峰曲折前行着。我能做的,也只是将元元照顾好,做个称职的好妈妈,让他放心,更不能再让他为我和儿子操心。

    正自茫然发呆,暖榻上的元元爬到跟前拉着我的衣裳不停地叫着,“元元想阿玛……阿玛……”

    将他揽进怀中,心中竟有些嫉妒胤禛,他先时在家陪着元元玩了几天,以至这孩子与他的感情竟要比我这个日日守在他身边的亲妈还要好上数倍,初时哄着他说阿玛过会儿便会来了,哄来哄去他竟不信了,任我再如何的哄,他也总是口中阿玛,阿玛的不停口,我被磨得实在是没了辙,只得给他穿戴好,抱着他去见胤禛。

    屋外依旧是漫天的飞雪,这个冬日似乎比往年来得更早些,湖面已结了厚冰,路面的积雪已被打扫得甚是干净,拢了拢元元的小斗篷,将怀中的元元往上托了托,抿嘴偷笑,这孩子越发的重了,我都快抱不动了!

    “格格,奴婢来吧!”

    摇摇头,笑道,“也没几步路,你仔细撑着伞!”

    “是!格格您慢些,看着脚下!”

    边走边对怀中的元元说道,“元元听妈妈说啊,蓝嬷嬷平日又是带你玩,又是给你做衣裳的,日后,我们元元长大了,一定要好好孝敬嬷嬷,知道不?”

    “嗯!”元元稚气地答应,望着小蓝呵呵地傻笑。

    “格格您可别这么说,伺候小阿哥是奴婢份内之事,奴婢只求格格与小阿哥平平安安,其它的奴婢不敢奢望!”

    我摇摇头,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还没给她成功洗脑啊,哎,慢慢来吧!

    上得书房台阶,轻轻跺去鞋上积雪,却听得屋中隐隐传来对话声,声音很陌生,之前没有听到过,“……四哥,……如今隆科多也已是咱们的人……您还顾虑个什么……”

    “十七爷此言差异!”一个苍老的声音驳斥道,“隆科多这人,不足为信!他曾是他的人!”

    “那年羹尧呢?他不也是,如今,还不是咱们的人!”

    “呵呵!”那人轻笑道,“那不一样,年大人与咱们王爷已是郎舅之亲,自是不一般的!”

    “那四哥还与……”

    “行了!”胤禛微斥道,“这事儿我自有分寸,这话十七弟以后切莫再提!”

    “四哥……”

    “十七爷还是听王爷的吧!”

    “是,四哥!弟弟记下了!”

    十七爷?没见过,很陌生,胤禛何时又与这个十七弟有所往来?一连串的疑问在脑中闪过,那个老者又是谁?听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一时又想不起来。门外站得久了些,元元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屋里、屋外立刻静了下来,我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得。

    “什么人?”话音未落,一个人影已闪到面前。

    下意识的后退,却忘记自己站在台阶之上,一个趔趄,幸好小蓝在后面扶住,不然便会带着元元一并摔倒。

    “我是来找四爷的!”稳稳心神,回道。

    “你是谁?”那人上下打量我一番,看清我装扮后,口气有所和缓。

    这才看清来人,二十岁上下,一袭青袍,眉目俊秀,似风一般飘逸。

    我咧咧嘴,刚要开口,门帘又被掀起,“十七弟,这是你四嫂!”冷冷的声音传来。

    “四嫂!”他喃喃的叫道,复又轻拍脑门,笑道,“家宴时见过四嫂,看我这记性,竟忘记了!”

    我尴尬地点点头,看向他,眉宇间竟是如此的冷……宛若这漫漫大雪。

    “你怎么来了?”仍是冷冷的,四下看了看,又道“宝明呢?这奴才哪去了?”

    “爷……”宝明怯怯地走近,“奴才方才出去了一趟!”

    “你不晓得这地方离不得人!”他怒道,“混帐东西,下去领十个板子!”

    “是!”

    “四爷。”那老者也出了屋,“宝明也是无心之过,这次就饶了他吧!”

    “就依先生所言!”他出言很是恭敬,“这次便饶了你,看你再犯!”

    “奴才再也不敢了!谢先生美言!”

    那老者轻捻胡须点头。

    看那老者六十开外的年纪,藏青色长袍,外罩狐毛坎肩,面容甚是和蔼,只那双眼睛却是分外锐利,似是要将人一眼看穿般。此人有些面熟,又不知打哪儿见过。

    从老者身上扫过,我看向胤禛回道,“元元几日没见着爷,吵闹着要见阿玛,我没了主意,便带着他来看看爷,如今既已见着了,那我就不打扰您了!”说完转身欲走。

    “阿玛……”元元却张着小手往前拥着,想要扑进他的怀中。

    他的脸终现出一丝暖意,若是往日,他早过来抱元元了,这次却未伸手,只是摆手道“路上小心些!”又对小蓝道,“仔细伺候你家主子与小阿哥!”

    心中来气,也未再行礼,我扭身便走,也不理会元元口中阿玛,阿玛凄惨的叫声。

    小样儿,今日给足你面子了!看你回来我怎么收拾你!人前人后,你还真会装呀,真是十成十的爷了!竟拿我当贼防,先前也不见你如此……

    献筞

    气冲冲地回到小院,将元元放到床上,忙又喂他喝姜汤,这么小的孩子,若是受了寒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元元只哭闹着口中不停地唤着阿玛,就是不肯张嘴喝姜汤,越是哄他,他越闹个不休,我生气地将碗墩到桌上,喝道,“你这孩子怎么越发的不听话,再这么没完没了的闹下去,妈妈不要你了!”岂知这样一来反倒吓着了他,那惨烈的哭声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似要将房顶掀起。

    一旁的小蓝也被我的样子吓到,忙将啼哭不止的元元抱进怀中,边哄着边对我说“格格,奴婢知您心里不舒坦,可您千万别拿小阿哥出气呀!”

    “他这么小脾气便如此的倔强,以后要如何的管教!”说完将元元抱回,重又放到床上,接着喂他喝,他却只摇头,小手不停地将我递到他嘴边的汤匙推向一边,任我如何哄逗他仍是哭闹不休,看他的样子心中越发烦躁,索性坐在一旁,看他哭到何时为止。

    小蓝看着心疼,忙想上前再哄,“别理他!让他哭个够!”

    小蓝心疼地看着床上大哭不止的元元,又看着一脸怒气的我,一时没了主意,只搓着手在屋中来回渡着步子。

    “你这额娘怎的如此心冷,在院外便听到儿子的哭声!”胤禛挑帘进屋。

    小蓝见胤禛进屋似见到了救星,指着床上的元元说道,“四爷……”

    “行了!”胤禛挥手,“下去吧!”

    “是!”小蓝乖巧的退到外屋。

    “儿子!阿玛来啦,不哭,不哭!”他快步来到床边,元元见到胤禛越发哭得卖力。

    “哦,哦,哦!我们不哭!乖啊!”他将元元抱进怀中小心地哄道,“你这额娘怎么当的,由着他哭,当心哭坏了嗓子!”

    “他这么小便如此的倔,不扳扳他的性子,日后还不上了天!”负气说道。

    元元在胤禛怀中慢慢止住哭声,瞪着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儿子的倔劲儿倒十足的随了你,你看我又什么时候去扳过你的性子来!无非是拿儿子散气罢了!”他将元元举高,“不哭啦,不哭啦,今天额娘受了气,可怜我的元元了!”此时,元元早已破涕为笑,被他高举过头顶便兴奋地笑个不停。

    我将姜汤放进胤禛手中,“你儿子今儿个受了寒,我这个妈妈是哄不了这小爷了!”

    “哦?”他将额头对上元元的,沉吟道,“还好!倒是不热,那也要喝些驱驱寒!”说完挨我身边坐下,将碗又放回到我手中,将元元放到腿上,轻舀了一小勺,送到元元嘴边“儿子,乖,喝下去,等会儿阿玛带你去玩啊!”

    “小孩子小,爷可别总许空愿诓他啊!”

    他侧目看我,“还记着呢!”看着元元将姜汤喝下,笑着夸道,“元元真乖啊!”接着对我说,“我哪能许空愿,等开了春儿,一准儿带你们母子俩出去走走!”

    “哼!”我扭头道,“爷还是忙自己的大事吧,这些小事,我自己也能办了,等天儿暖和了,我带着元元踏青去!您也别费心了!是吧,元元!”

    元元早已忘了先时我对他的训斥,妈妈,妈妈地叫着,伸出小手让我抱他,将元元搂进怀中,边轻哄着,又问道,“爷不是请旨在家歇着吗,怎么比上朝那会儿还要忙?”

    “我能忙什么,无非就是写写字、看看书,跟兄弟们叙叙旧!”他摸着手上的板旨淡淡说道。

    “哦?”我轻笑道,“我还真是孤陋寡闻了,原来爷与十七爷也素来交好!”

    “不过是兄弟间的平常走动!”

    “那是自然,任谁也说不出什么!”看元元在我怀中沉沉睡下,我轻轻将他放回到他自己的小床上,淡淡又道,“只是爷别忘记了,当今的万岁爷又最忌讳什么?爷请旨在家无非就是想安静守分,若是被皇上知道爷不安也不静,怕白白费了这一番苦心!”

    他静默不语,良久正色道,“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你我夫妻多年,我若不知爷的心思,岂不枉费了爷对我的用心!”望着他的眼眸,我笑着回道,“方才在书房门口,无意间听得你们的说话,猜也能猜到一、二的!”

    “哦?”他深吸了口气,又道“说说你的想法!”

    “我?”我笑道,“我的想法爷能听吗?”

    他点点头。

    想了下,我说道,“我们何不投其所好!”

    他略皱眉,“细说说!”

    “对父皇忠孝,对兄弟友善,对朝臣交好,不结党,不营私!”

    他忽然拍手笑道,“怀袖,真竟看不出,你还有如此的一面!当真令我刮目相看!”

    “乱说的,乱说的!你可别当真!”额间起了层细汗,偷眼看他,见他满目笑意,聪明的他别又看出些什么来,今日多嘴了,忙岔开话题,我问道,“爷身边那位老者是谁啊?我怎么瞧着有些眼熟?”

    “你见过的,只是当时去的匆忙!”

    “还真的见过,怪不得眼熟,是谁啊?”

    “想当年,他可是送过你一尊苦难佛的!”

    “哦!”经他一点,猛然想起,“怪不得面熟呢,原来是他啊,好象,他好象姓戴吧?”

    “嗯,不错!戴铎,戴先生!”

    “爷将他留在府上?”

    “弘时也不小了,该有人教教了!”

    “也是!”我点头,“弘时那孩子也不小了,该请个师傅了!”

    忽又想起什么,我开口问道,“爷与年大人是郎舅之亲,对若莹是不是该……”

    话未说完,便被他堵回,轻拥我入怀,淡淡说道“虽是结亲,他仍是我的奴才,爷岂能容别人替自己作主!”说完笑着看我,“你那点小心思,岂又能瞒得住我!”

    “呵呵!”我只得跟着傻笑,心中却暗想,怕日后……转念又想,以他的脾气,又有谁能左右得了他,自己还真是杞人忧天。

    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位置,又想起他在书房门前的寒冰脸,抬眼看他的脸,仔细好瞧了一番,“爷是属什么的?”

    他微愣了下,迟疑回道,“马啊,怎么了?”

    “不对啊!”我摇头,“爷不会记错了吧!怎么变脸会如此的快,哪天若是进宫见了额娘,我一定要问个清楚!”

    “我是属马的,没错……”忽又明白我的用意,忙道,“看爷是把你惯得没样儿了,居然调侃起爷来了!”

    忙笑着摆手说道,“我真没别的意思,爷可千万别误会了!今儿个在书房,您这心也忒狠了些,您不把我放在心中也就算了,怎么连儿子也不理了,把我们就这么扔在门外,万一把儿子冻坏了又该如何?”

    “这书房本就不该是你个女人家去的地方,你看什么时候绣心去过!”

    “这话说得我就不爱听!”我皱眉道,“什么叫做不是我个女人家该去的?我又怎么不能去?以前不还在那边住过一段时间?别没事总拿我跟绣心比,若是觉得我不如她,你大可去找她去!我就算是再怎么努力,在爷眼中也不如绣心的十分之一!你今个总算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你若是厌了,就直说,别寻那些个借口搪塞我!”说完赌气走到桌边,拿起本诗集翻了两页又丢到一边。

    “你看看,还没容我说完,你又先恼了!”他上前拢住我的腰,轻说道“日后书房那边自是人来人往,也杂乱,你去也多有些不妥当,我可不想旁人看了我家夫人的容颜!”

    “还容颜呢!”我嗔怪道,“见天照顾儿子,我都快成黄脸婆了!也就是爷还拿我当个宝,养在深闺呢!”

    “这话说的!”他将下巴轻搭在我肩头,将我又搂紧了些,附耳言道,“在我心里头儿,你自是独一无二的,这些日子让你受累了,这府里的奴才们随你差遣,偏你又不稀罕,看你辛苦,我也心疼啊!”

    “哼!”靠在他怀中,微闭上眼眸,“你若真心疼我,就别变着法的给我添堵!伺候你与儿子,就算再累,我也是心甘情愿的!只是别再说你的哪房夫人怎么怎么的好来让我堵心!”

    “为夫知错了!”他轻哄道,“夫人莫怪了!”

    “知错便好!”轻戳他的腰际,“下次再儿犯,定当不饶!”

    “得令!”复又贴上我的耳垂,轻吻着,一路滑向脖颈。

    “别……”轻拽他的袖子,“一会儿让儿子看见了不好……”

    他只不依,板过我的身子,那唇辗转至了我的唇边,堵住了下面的话语。腰上一紧,他将我抱起,只一个转身,便已坐到了软榻上……就在快透不过气时,他方不舍地将我放开,眼眸深邃,拇指抚着我的唇瓣,轻喃着“那……晚上……把儿子哄好……这小家伙太过闹人,不然晚上他又要吵着跟你睡了……”

    “好!”心头泛起笑意,难不成,这老爹还吃起儿子的飞醋来,轻吻上他的唇角,我点头应下……

    进退

    冬去春来,光荫匆匆而逝,转眼又是一年,朝堂之上风急浪涌,雍王府里倒是一派详和之气。

    胤禛越来越是清闲,现在又对佛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还给自己起了“破尘居士”的法号,更是结交了不少僧徒之众,过起了一心向佛、与世无争的日子。此外,他还搜罗了不少历代文人马蚤客、隐士僧道的诗文语录,汇集成《悦心集》,自己又写了篇《醒世歌》:

    南来北往走西东,看得浮生总是空。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沓沓在其中。

    日也空,月也空,来来往往有何功?

    田也空,地也空,换了多少主人翁。

    金也空,银也空,死后何曾在手中?

    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

    《大藏经》中空是色,《般若经》中色是空。

    朝走西来暮走东,人生恰是采花蜂。

    采得百花成蜜后,到头辛苦一场空。

    夜深听得三更鼓,翻身不觉五更中。

    从头仔细思量看,便是南柯一梦中。

    若真能如此这般的想的开,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只是他的这些行径倒让府上的女着们着实吓了一跳,就连那拉氏也有些坐卧不宁,忙将我唤到坐前,嘱托我要关心爷的生活琐事,别因有了孩子而疏于对丈夫的照顾,听得我云山雾罩,我对他还不算照顾?为了满足他的某些需要,白天陪儿子疯玩,好换得他晚上的安宁,晚上再陪他……还要我如何照顾?

    正自发愁,就听那拉氏耳畔轻叹,“世祖当年便是宠信僧道之众,一度动出剃度之念,如今爷也潜心修佛,若是也要效仿,可如何是好!”

    “啊?”刚进口中的水险要喷出,强忍住笑意,我惊道,“姐姐您的意思……”

    她点点头,又道,“我是担心爷若是入了迷,想要做了真正的居士又该如何?不如妹妹劝劝爷,这喜好之物切莫过于专注,太过专注定会入了魔!有些话,姐姐也不好说,还要有劳妹妹代为转达!”

    无语的点头,心头却止不住地狂笑,他……出家?红尘还未曾看破,何以出家……

    几乎是跑回到了小院,进了屋,我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笑。小蓝满脸诧异,被我的样子有些吓着,连忙摆手,又独自乐了半天方才停住。

    晚间,将此事告与胤禛,他凝神侧目,想了半晌终也忍不住跟着泛起笑意,“你们这些女人家的,就会没事儿的胡猜乱想!”

    “爷这话算是错了,您想,您这一亩三分地上,您的事便是头等大事儿,你若真出了家,当了和尚,这府上老老少少一大家子可怎么办啊?”说完便又笑了起来。

    他点了点头,继而又正色对我言道,“这个月十八是皇阿玛的六旬万寿节,皇阿玛在宫中摆了千叟宴以示庆贺。”

    “千叟宴!好大的排场!届时肯定是热闹非凡!”

    “那是自然!”又道,“你也准备准备,这次带上元元同去!”

    “还要带上元元!”我有些不乐意,“不带不成嘛?虽是热闹肯定也很无聊,时间久了,我怕元元乱闹!”

    “自是要带上他!皇阿玛的寿宴定是要儿孙满堂方显热闹!让元元这些日子收收心,让嬷嬷们教他些规矩,若是给皇阿玛贺寿时能说上几句吉祥话,他老人家定是高兴的很!”

    “可……元元那么小……我怕……”见他已显露出此许不耐之意,便又道,“我试试看吧!”

    “你多费心些!”

    “哦!”

    一岁半的元元越发的调皮,教他说话已是我的主要工作,他对什么都很好奇,时常指着某个东西让我告诉他那是什么,他也很聪明,一教便会,以至我给他讲的儿歌、故事,没讲几遍他就已经记了下来,还时不常的跟我说,“元元给妈妈讲个故事听哦!”

    天气多了些暖意,我们的活动场所又转战至了屋外,元元已不向先前满院子地乱爬了,学步车也已成了过去时,他现在已经开始满院子的乱跑了,还故意和我玩躲猫猫,一会儿下来,我就已被他折腾出一身汗来。望着满院子疯跑的元元,笑意重又拢上,我的元元犹如这吐芽儿的蔷薇,正茁壮的成长着。

    院外响起轻轻地拍门声,小蓝应声开门,“静主子吉祥。”

    “有劳了!”原来是静柔,怀中抱着天申。

    “妹妹来啦!”忙上前接过她怀中的天申,亲亲道,“天申又长大了不少!”

    “是吗!”她看着我怀中的天申,淡淡笑道,“我倒是没怎么看出来!”

    我转头唤道,“元元,快过来,静姨带着天申弟弟来了,你不是想天申弟弟了吗!”说完将天申递到静柔怀中笑道,“元元这些日子总叫着要看天申,我正想带他去呢,妹妹倒先来了!”

    元元跑到我跟前,忙又跑到静柔面前,拽着她的衣裙下摆,仰望着她怀中的天申,不停地唤着弟弟,弟弟,我笑着将元元抱起,让他能拉到天申的小手,他显得格在兴奋,弟弟,弟弟叫得更加亲了。

    “姐姐将元元教导的真好!聪敏又不失仁爱。”她轻轻赞道。

    “这孩子跟皮猴子似的,一天到晚就知道疯玩,每日里被他折腾的一个头两个大,他要有天申的一半儿的安静样儿我就念阿弥陀佛了!”

    “看姐姐说的,天申就是太静了,我倒真希望他能象元元那般,哎!”

    我将元元重又放到地上,“妹妹别总抱着天申,让他也下地跑跑!”

    “可我……总怕他磕着碰着!”她有些不忍,可还是依我所言,将天申慢慢放下。

    “妹妹可别这么想,小孩子难免磕碰着,不能因为怕他伤着,我们就总将他搂在怀中,护在身边,殊不知,他若是养成习惯,总觉娘的怀中便是他最好的避风巷,他日后如何成为独撑一面的男子汗!”

    “姐姐说话向来都有道理的!”她垂下头去,“我也想天申多一些男儿的气概,只是我一个人带他,身边又都是些嬷嬷们,哎……”

    突然醒悟,长时间以来,胤禛都陪在我们母子身边,元元是在一个正常的家庭环境中成长着,可元元的阿玛也是天申的阿玛,我的元元确是得到了太多太多……

    “姐姐!”静柔紧张地看着我,“我没别的意思,姐姐千万别多想!”

    “哪有!”我摇头,重又看向元元,见他小心翼翼拉着天申一步步朝前走着,说道“妹妹若是不嫌弃,就时常带着天申过来走走,元元也好有个伴儿!”说完指向两个小人儿,“妹妹你看,他们小兄弟俩多好啊!”

    “我常想带着天申过来坐坐,又怕扰了姐姐,一直就没敢!”

    “什么扰不扰的,妹妹想来就来呗!我也有个说话儿的,元元也有个伴儿!”

    “是!”她顿了一会儿,又说道,“那拉姐姐同我讲,这个月十八是皇上的寿辰,大家都要进宫贺寿,我也不例外……”

    “是啊!我也听四爷这么说的!无非就是说些个吉祥话儿,再多磕几个头!妹妹不用担心!”

    “只是,我不担心自己,反倒担心天申,这孩子不怎么爱说话……”

    “哦!”我笑道,“天申比元元还小三个多月呢,能说些什么话儿,贺寿时咱们的孩子若是能说让几句讨喜的话儿,我们固然高兴,若是说不出什么,也自在情理之中,万岁爷也不会因为此等小事而不悦的,妹妹放心吧!”

    “可我还是有些的担心!那拉姐姐让我在这些日子里教天申些规矩,可这孩子却怎么也学不会,真真是愁坏了我!天申若真能在万岁爷寿辰时说上一句半句的贺寿话,爷自是长脸的!”

    “别多想了!”我劝慰道,“这学东西同走路一样,自需要等到水道渠成之时,我们急也没用,慢慢来,这离万岁爷的寿辰不是还有个十来日吗,这些天,妹妹带着天申过来,让他与元元一道儿学规矩,兴许,这两个孩子在一处学,反要比一个人独自学快上不少呢!”

    “好,我听姐姐的!”她似如释重负般,同我又聊了会,便唤回天申起身告辞。

    “格格……”小蓝见静柔走远忙凑到我身边,“这静主子分明就是以退为进呀!”

    我点点头,淡淡回道,“我怎会不知道呢,静柔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天申多见见他阿玛,这也无可厚非,元元确是抢了天申该得的父爱……”

    哎,望着独自玩乐的元元,心中不免叹惜,胤禛对他的宠爱确是有些的过头,只是这单纯的父爱在别的孩子眼中却又是奢华之物,这对元元来说是幸抑或是不幸!

    情谊

    接下的几日,静柔时常带着天申过来,若是胤禛不在她便一呆就是整日,若是见胤禛在我这儿,她便将天申放下,晚间再派人过来接他,我知道,静柔只不过是想让天申多多亲近一下胤禛,至于她自己嘛,她似已经看淡了,她越是如此,我便越觉得不好意思,仿佛我与元元抢走了她们母子该有的那份幸福般,也唯有对天申照顾的越发精心,方觉弥补一丝对她的愧疚之情。

    将元元与天申领到院中,让他们兄弟二人坐好,对元元说道,“元元,你是哥哥,日后要照顾好天申弟弟,知道不?”

    “嗯!”元元应得干脆,拉过天申的小手,高兴地叫道“弟弟……”

    天申小脸一红,怯怯回道,“哥哥……”

    “好啦……”我拍拍手笑道,“你们是亲兄弟,日后一定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嗯!”两个稚嫩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这教孩子们什么呢!还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怎么跟草莽说的话似的”胤禛一旁插嘴道,“乖儿子,到阿玛这儿来!”

    元元小跑着来到胤禛身前,伸出小手“抱……阿玛……”

    天申只动了下,又垂下了头。

    “我正教孩子们呢!”我佯装不悦道,“爷不帮忙倒算了,还跟着添乱!”又朝天申弩弩嘴,胤禛会意,又道,“天申,到阿玛这儿来!”

    天申高兴地扬起小脸,犹豫了一下,看看我,见我笑着点头,便也小跑着来到胤禛跟前,抬起小手,也学元元的样子唤道,“阿玛……抱……”

    胤禛愣了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拂过天申的小脸,“听话啊……”

    我见胤禛并未有抱起天申的意思,便将天申抱起,放到胤禛另一侧腿上,笑道,“一个也是抱,二个也是抱,不如一起了,这也挺好!”

    胤禛没有反对,只是无奈的笑着冲我摇摇头,可天申的小脸上却现出一丝满足的微笑,小脸紧张地看着胤禛。心头忽觉有些难过,这么小的孩子就会察言观色,不时偷看他阿玛的脸色,还不敢有丝毫的逾越。而我的元元呢,此刻他却坐在胤禛膝头,缠着胤禛讲故事,还不时的撒着娇。

    将两个孩子重又抱回到椅子上,让他们坐好,“宝贝儿们,再过几日便是你们皇爷爷的寿辰,你们兄弟二人要去给皇爷爷贺寿,还有,请安的时候一定要说‘孙儿恭祝皇爷爷,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跟妈妈一起念……”

    “妈妈……”元元却突然站起身来,打断了我的说话“元元还要给皇爷爷唱支歌儿!”

    “好了!”忙让他坐好,哄道“那天我们不唱歌儿啊,元元到时领着弟弟上去给皇爷爷磕头说贺辞就可以了啊,我们元元的兄弟姐妹们太多了,我们还要给其他的人留下时间呢,乖啊!下次见皇爷爷的时候我们再唱,好不好!”

    “不嘛!元元就要为皇爷爷唱歌儿!”元元开始不依。

    “听话!坐好!”元元见我有些动怒,小脸一垮,依言坐好。

    见天申听话的坐着,我夸道“还是我们天申听话啊!”轻拍他的脸颊,说道“跟袖姨念‘孙儿恭祝皇爷爷,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孙儿恭祝……”天申挠着头喃喃念着,下面似又不记得了。

    “福如……”我慢慢提醒着。

    他仍是不记得,小脸涨得通红。

    “天申不急啊!我们慢慢记啊!”我在一边宽慰着。

    “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元元却在一边接道,“妈妈,元元说得对不对?”

    “嗯,对!元元真聪明啊!”我口中赞道,心中不禁有些吃惊,一岁半的孩童,正是刚刚开始学说话之际,元元竟能一学便会,还能口齿如此清晰的重复一遍,真让我有些惊讶。

    一旁的天申小脸越发的通红,一副欲哭之态,忙将天申抱起,哄道“我们天申是个乖宝宝啊,元元哥哥比我们天申大呢,自是学的要快些啦!天申不着急啊,我们慢慢学……”

    元元也凑过来,拉着天申的小手,“弟弟不急,哥哥教你啊,先吃颗糖……”说完从怀中掏出糖果递进天申口中,小天申方才破涕为笑。

    将天申放下,我对元元说,“领着弟弟一边玩去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