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儿,请怜我第3部分阅读
爷儿 请怜我 作者:肉肉屋
去的原因,武劲顿时心疼得说不出话来,愧疚之际,心中却同时泛起莫名的欣喜。
今晚已够她受的,他不想再弄疼她……
为免自己忍不住欲望,他决定让她好好休息。
抚下身吻去她脸上的残泪,在无血色的唇上一啄,帮她弄干净身子,最后动作轻柔地为她套上寝衣。
往后她只能睡在他怀里,只怕没有太多歇息的机会……
武劲硬忍住欲望,在她唇上留下温柔的吻之后才难舍地离去。
隔日,轻怜如往常时刻醒来。
若非腿问传来的刺痛,她还以为昨晚那场激|情只是一场梦。
她缓缓地下床换上衣物,上心怎地走进大厅。
昨晚两人发生那么亲密的事儿,最后她又痛晕了过去,她还真不知该如何面对武劲。见他不在大厅,虽然松了一口气,但开敌的房门可见床铺上的被褥依然整齐,一股怅然之情悄悄浮现在小巧的脸蛋上。
他又走了,该是气她昨晚不该晕了过去……她终究没能讨他欢心呀!轻怜强忍身心的疼痛,也没心思准备早膳。
打开大锅盖,本想随意吃个昨天剩下的馒头,谁知里头竟放着一盅补汤。
还有一些补气药材,她顿时红了眼眶.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准备了这些……还热呼呼的……她不知该如何形容心里的感动那盅补品,同时也为他没生自己的气感到放心。
她的心也跟着热了起来。她承认,疼痛只在最终结果,过程却超乎她预期地惊心动魄,那种感觉好奇妙,她不知道人和人之间可以亲密到这种地步,尤其是男人和女人……
难道这便是书上所说的鱼水之欢?但这不是只有夫妻之问才会发生的事?
他们又没有成亲……
轻怜叹息一声,眯起眼睛望向眼前的夕阳,被那壮丽的彩霞震慑住。因为怕生,十年来她从未走出驭奴馆,都忘了大自然是如此地美丽。f好美……她忍不住发出赞叹,美丽的眸子里映出朵朵红云。
一旁的武劲也跟着发出赞叹,但他的目光却是锁定沐浴在霞光之中的轻怜!
乌亮的长发随着微风飘扬,她的表情如此沉醉,尤其嘴角那抹微笑,纯真中又带着些许的神秘,衣袂飘飘的模样好似坠落凡问的仙子。
武劲的心脏不由自主地狂跳,呼吸也跟着急促,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经验,却也泄漏他的行迹。
察觉身后的呼吸声,轻怜的身子开始紧绷。她对他仍心存恐惧,尤其害怕昨夜的情况再次发生,她现在的状况实在无法承受另一场风暴。不过,她好高兴他回来用膳……
见她背脊挺直,武劲感受她的紧绷,只是淡淡说了一句:饿死了!轻怜赶紧起身,却不太敢对上他的眼眸。
晚膳好了……端上桌就可以用膳……
她忍住身体的疼痛,赶紧转身奔回小屋,武劲则默默地跟在后头。
用膳时,两人依旧没有对谈。
轻怜正犹豫着要不要帮他夹菜时,武劲突然将一块鸡肉夹进她碗里,接着是青菜……快吃!接着他继续用膳。
轻怜偷偷望着他,捧起饭碗开始吃起堆成小山的饭菜。
气氛虽然沉默,但她的心却是愉悦的。席间她不时偷瞄着他,见他似乎吃得津津有昧,她奇妙地胃口大开,不多时已将碗里的饭菜吃个精光。
以往她总是躲在房里用膳,从不知看别人吃着自己煮的饭菜,尤其是还吃得津津有味时,那种成就感其实挺不错的!
而且她还发现,和别人一起用膳似乎没那么难受,比自个儿对着空气好一点。
武劲很快将饭菜一扫而空,轻怜起身准备收拾碗筷,却不小心牵扯到私|处的伤口,疼得她双腿一软,手中的碗盘差点滑落,还好武劲及时抢救。
坐下,我来收。他直接端起碗盘走向灶房,不久里头便传来水声。轻怜呆坐原处,一脸难以置信。
他……怎会突然这么好、心?
武劲也不懂自己怎会这样,今天在外头他一直心神不宁,直想结束手边的差事早点回家。一见到她,一颗悬浮的心才定了下来。
事实上,当时他好想将她抱入怀里他向来一个人用膳,但有了她的陪伴,所有的食物都变成了山珍海昧,当然,她的手艺也是令他胃口大开的原因。
见她似乎伤口疼得难受,一脸的苍白令他心疼不已,才会自愿帮忙洗碗。
他的动作十分熟练,丝毫不像是从未进过灶房。
望着盆中的碗盘,他却恍神了……
好久好久以前,有个小男孩也是这么蹲在灶边洗碗,但堆在眼前的碗盘是这些的好几倍,小男孩当时的委屈和不甘心,他还记忆犹新……
一失神,手中的碗不慎滑落,发出破碎的声响。
轻怜闻声赶紧前来查看,武劲正拾起破碗,指尖不心被划上一道口子。
你流血了!
她惊呼一声,武劲却恍若未闻,一径盯着慢慢渗出的血痕。轻怜见他不动,下意识地冲上前抓起衣袖压住伤痕。
要快点上药……她仔细地查看伤口是否止血,武劲却直盯着她瞧,眼神有些恍惚,然后张唇轻轻喊了一声:娘……
轻怜诧异地看着他,从未见他流露如此茫然的表情。
爷?惊觉自己的失态,武劲立即缩回手,倏地起身朝屋外走去,消失在黑暗中。
轻怜望向他的背影,仿佛见到一个孤独的男孩……
武劲一直朝屋后的小水潭走去,潺潺的瀑布声稍稍舒缓他心中的波涛。他到底怎么回事?
都怪那小老鼠多事,搅出被埋得好好的往事,让平静的生活惹了尘埃……
飞快剥除身上的衣物,武劲扑通一声跳入水潭中,游至瀑布下端,任由几丈高的水柱冲刷心头的杂乱。
这是他让自己沉潜的最好方法。此时,轻怜悄悄走近水潭。
收拾好破碗后。武劲离去前的眼眸脆弱得让她好奇,却也心神不宁。
那个眼神无端激起她心中陌生的情绪,就好像一个需要人关爱的小男孩,或一只在雨中流浪的小黄狗,让她想不顾一切地拥抱他,给他温暖。于是,她偷偷跟来了,却发现他赤裸着身子,承受水柱冲刷的肌肉结实愤张,看来威胁性十足……
她不自觉地咽下唾液,脑中飞快闪过昨晚那双将她抱得好紧的手臂,还右那粗壮的大腿……
不知过了多久时问,武劲缓缓睁开双眼,内心却仍烦躁不已,但敏锐的眼眸却没有忽略躲在树丛后的身影。诧异她会跟来,而且躲在暗处偷窥自己,武劲嘴角一扬,接着跃上瀑布旁的大石,直挺挺地站立在月光下。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武劲脑海一前日他为了试探冷香的忠诚。
假装行关长风,谁知冷香竟赤手挡住他手中的剑,执着得连掌心被割出血来也不放手,当下他便看出冷香对关长风的心立思。
但是,轻怜对他呢?他若有难,她会乘机逃之天天,还是出手相救?他不断思索着这个问题。
瞧见毫无遮掩的裸躯,轻怜的脸颊烧得更热,目光却像是被磁石吸引般直盯着健壮的雄性躯体,他的阳刚令她感到心慌意乱。天呐!她还真不害躁,竟这么盯着男人的捰体瞧……想起自己的行径太过荒唐,她赶紧垂下眼睫。
忽然间,水潭传来扑通一声,轻怜一抬头,已不见武劲的身影,潭心溅出些许水花,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住在这儿,应该懂得游水吧……
她本想乘机离开,却觉得不放心,于是专注地盯着潭心许久。
不知自己站了多久,感觉像是一辈子,仍不见武劲由潭底冒出,轻怜于是感到心慌。
顾不得被他发现的窘境,她赶紧奔向池边,往潭心望去,只见黑压压一片,除了瀑布溅起的水花和声响,水潭平静如常。
爷儿!她试着往潭心喊着,却没得到响应,于是她使尽全身力气再喊一次。
爷儿?武劲还是没有回应,像是从水底消失了。想到他可能遭遇不测,轻怜急得流下泪来。
爷儿!你在哪里?快出声呀……她边哭边喊着,心里不断恳求上苍让他没事。他不能死……不能死……
憋了一口气,她使尽力气拾起池边倾倒的枯竹往潭里探去,结果非但探不到什么,最后连竹竿也撑不住,整根淹没水潭中……她这才发现水潭表面看似平缓,底下却暗藏着凶险,或许武劲此刻正被困在底下,无助地挣扎…
任她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只知道不能任由他这么无助地死去。无论如何都必须救他,即使只有一线生机!
轻怜开始脱下外衣和裙子,接着脱下绣鞋踩入水中。她慢慢往潭心走去,刺骨的潭水慢慢没至她的腰际,接着是胸口。
不要紧张……你一定可以……
她不断为自己打气,接着深吸一口气让身子没入水中?努力睁大双眼试图寻找武劲的身影,却毫无所获。于是她试着往前跨了一步,却整个人踩空,在水里失去平衡!
唔!她慌乱地挣扎,手脚并用地想挣脱出水面,却感觉好像右人拉住她的脚,冰冷的潭水不断灌进她的鼻口,呛得她无法呼吸……
难道她就要死在这儿?
挣扎之际,轻怜脑海闪过这样的念头,接着发现这未尝不是件坏事。反正她总是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也是多余的,死了也没人在意吧?
于是她放弃了,紧闭着双眼任由身子被往下拉,拉向不知名的深处。
就在轻怜自我放弃的同时,一道身影如箭般射入水中,将她拉起。
武劲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水面,然后抱紧失去气息的娇躯往池边奔去,一面用力压住她的胸口,并以口就口将气息灌入她体内。
该死的你,快醒来!本想试探她,所以他故意潜入水底,然后游到瀑布后头的石洞内,看她有何反应,没想到这胆小鬼竟然潜入水中想救他……快醒来!
你如果敢死,我会要驭奴馆所有人陷葬。听到没?
他一边咒骂,想藉此驱走无比的恐慌。他不能让她死……
武劲不断搓揉着轻怜冰冷的娇躯,渡进她口中的气息愈来愈多,直到怀中的人儿咳了一声,大量的积水由她口中涌出。知道她被救活了,武劲松了一口气,猛然将她抱入怀里,身子仍因恐惧而颤抖着。
轻怜不断咳着,意识渐渐回复,然后就感觉到熟悉的拥抱。她挣脱箝制,想确定抱住自己的是他。
一见到武劲着急的表情,她不由得松了口气,接着便放声大哭。
武劲拭去她的泪,粗声问着:你这笨女人,哭什么?
我……你……还好……没事……她抽噎地说着,继续边哭边咳歙。方才陷入黑暗之际。
最后闪入脑海的就是这张冷酷的脸,她心里居然有些不舍。
笨女人!武劲再次抱紧轻怜,为她拍背的手劲却出奇地轻柔,胆小如鼠还敢下水救人……
责备的语气虽然一样冷硬,但他冰封的心似乎破了一道缺口,一股暖流如狂潮般涌入,令他觉得好陌生,却很温暖。
第六章
当晚轻怜怎么也无法入睡,大眼盯着窗外的树影,心思却飞向对门那个她该惧怕的男人身上。
奇怪的是,见他落水行踪不明之时,她竞感到莫名惶恐,不会回来的恐慌!
当时她一心只想救他,不管自己会不会游水更甚之前以为他轻怜也不懂自己怎会这么做,为了另一个人不顾自身的安危,这是前所未有的经验,她感到十分迷惑。
就像现在,突然觉得这张床好冰冷,房里空荡得令人感到寒冷……
唉……她都搞不懂自己了。
苦恼之际,房门忽然打开,轻怜起身一瞧,武劲正站在门口看着她,身上只穿一条褥子。
他也同样地苦恼。
本来想让她休息几天,但一个晚上他就受不了了,整夜辗转反侧,总觉得身边空空的难以入眠,脑中不断催促着他前来,不为别的,只想抱着她入睡。
但开门后他却犹豫了,生怕见到她眼里的恐惧。
轻怜看出武劲的仿徨,此时的他像个迷途的孩子般无助,她不觉露出羞怯的微笑。
这个笑容无疑是个鼓舞,武劲于是缓缓走近她,脱靴上了床,分享被窝里的温暖。
她仍不敢太靠近他,生怕昨夜的状况再度发生,他却一把将她捞进怀里,惹得她发出一声惊呼。
啊……别……别动,我只想抱着你……他的声音相当轻柔,手脚并用地将她的身子困住。
她果真不再挣扎,脸颊贴着他结实的胸膛。
第一次这么近听到他人的心跳,却奇异地让她不再惊慌,反而觉得沉稳平静,心跳也慢慢恢复正常。
渐渐地,头顶传来平稳的呼吸声,猜想他睡着了,她的手悄悄抚上起伏的胸肌,好奇地以手指轻按着硬实的肌肉。
正在讶异他的阳刚和自己有着极大差异,头项又传来沙哑的声音。
再乱动的话,爷儿会让你整晚都不想睡!不怕死的小老鼠!居然敢主动在他身上磨赠,分明想挑战他的克制力嘛……
武劲心想着,却为她开始不惧怕自己的身体而感到欣慰。
若非怕她受不住,他怎会忍得如此辛苦?轻怜以为武劲真会这么做,吓得赶紧缩手,紧闭着双眼不敢喘息。耳畔的心跳声犹如催眠的节奏,不一会儿便将她送入梦乡。
指轻按着硬实的肌肉。正在讶异他的阳刚和自己有着极大差异,头顶又传来沙哑的声音。
再乱动的话,爷儿会让你整晚都不想睡!
不怕死的小老鼠!居然敢主动在他身上磨赠,分明想挑战他的克制力嘛……
武劲心想着,却为她开始不惧怕自己的身体而感到欣慰。若非怕她受不住,他怎会忍得如此辛苦?
轻怜以为武劲真会这么做,吓得赶紧缩手,紧闭着双眼不敢喘息。耳畔的心跳声犹如催眠的节奏,不一会儿便将她送入梦乡。
均匀的呼吸不断吹向胸膛,吹得武劲心头痒痒的。紧搂着温软的娇躯,他不觉迷惘了……这天醒来,轻怜发现简陋的房间多出了一个妆台,上头还放着一把雕刻精致的梳子。
是他?他怎知道……欣喜地拿起梳子,她望着镜子,细心梳理些许纠结的发丝,直到它们散发柔亮的光泽,再随意系上原来所用的发带。
很久没照镜子了,她发现自己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同,脸蛋似乎圆润了些,两颊还泛着红晕……轻怜仔细端详着自己,忍不住扬起嘴角。
当晚,武劲同样天未黑便回家,轻怜早已备好晚膳。用膳时问他依旧不多话,却不忘帮轻怜夹菜,然后淡淡丢出一句:多吃一点,多点肉抱起来才舒服。
露骨的煽情让轻怜顿时红了双颊,羞涩一笑后便垂下头扒饭。那笑容几乎让武劲无法继续用膳,因为他最想吞入腹中的不是眼前的菜肴,而是秀色可餐的她。
接着她忽然抬头,喃喃地说:那个……台和发梳……谢谢。
她不知道他怎么变出来的但无言的用心让她心头一甜。
武劲只是淡淡地响应。
这没什么,打扮漂亮一点才不伤爷儿的眼。
事实上,这是他一大早飞了好几里上市集扛回来的。
那天见她在池畔以手指梳理头发,他便打算帮她弄回一些女人家的玩意儿。
打扮漂亮?
轻怜从未想过如何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但听他这么一说,她不禁看着自己,开始想着自己这样是否叫作漂亮,会不会伤了他的眼武劲像是能看透她的心思,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当然什么都不穿最漂亮。
轻怜霎时全身通红,再也不敢作声。
武劲见她如此容易脸红,对她的单纯不再有所怀疑,但仍想问出心里的疑惑。
我问你,是谁教你幻步仙踪?
轻怜的表情却比他更迷惑。幻步仙踪?那是什么?见她似乎真的不懂,他想了一下,尽量简单地解释着:你在灶房时为何手脚特别利落?
这是谁教你的?
轻怜一脸豁然开朗,随即腼眺说着:那是天机爷爷教我、让手脚麻利的诀窍,不是你说的什么幻步仙踪。
那么,天机爷爷还教你什么?果然是那个天机爷爷!武劲对这位不知何方神圣的高人感到好奇。
轻怜摇头,柔声说着:爷爷说,反正我害怕和别人在一起,所以只教我这个方法,让我一下子像是多了两三个帮手……
谈到她自己,武劲不禁感到好奇。
你为何害怕和别人在一起?
本以为她只怕自己,没想到她对任何人都这样……这让他感觉心里好过了一点。
轻怜摇摇头,紧闭着双唇似乎不想提起,眼眶却有些微红,不断眨着眼睛,想逼回夺眶的泪水。
隐忍的模样让武劲有些心疼,他接着转移话题。
所以,你大多自己待在灶房边的小屋,不和驭奴馆的其它人打交道?轻怜点点头。
我有时会和嬷嬷及天机爷爷说话。
你不怕他们?武劲问着。
轻怜用力地点头,嬷嬷像我的……娘亲,天机爷爷就是我的爷爷。
武劲注意到她提起娘亲时眼底闪过的伤痛,正如他曾有过的感受……
知道提起此事只会令她掉眼泪,于是转移话题。那么,你怕我吗?他柔声问着。
轻怜没料到他问得如此直接,先是瞪大眼睛看他,接着点头,然后又摇头,脸颊一次比一次红。
武劲忍住笑意,故意调侃她。
你一下子点头,一下子摇头,是对爷儿又爱又恨吗?
轻怜的脸更红了,羞得不敢抬头。
之前……很怕……后来……更怕……然后……又不太怕了……
语无伦次的解释听得武劲不觉莞尔。
那总归一句,到底怕或不怕?
我……不知道啦!
她飞快地拿起碗筷往灶房奔去,避开他的追问以及令她心跳加速的目光。
等轻怜洗好碗回到大厅。
只见武劲拿着一根木头将它削细,不知忙些什么。
她不知所措地呆立一旁,也没什么事好忙的,想回房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以为武劲没注意到她,蹑手蹑脚地溜进房里。
换上寝衣后,她对着妆台梳理发丝准备就寝,心思却都放在外头那个人身上。
这些天他都睡她房里,却只是搂着她入眠,没有要求值一饱他的欲望。
经过这么多天,他今天会采取行动吗?尤其刚刚他又出现那样的眼神……
这么想着的同时,轻怜开始心跳加速,好似有预感今晚将会有事发生。
正当她努力平息呼吸的同时,武劲的身影却忽然出现镜子里,吓得她手一松,木梳从她手里滑落,却被武劲轻易攫住。
他没有将发梳还给她,反而开始帮她梳发。
轻怜正襟危坐不敢乱动,却不时从镜子里瞄着他,见他撩起一撮发丝放在鼻前闻着,似是十分陶醉,她又开始脸红了。
武劲一睁开眼,从镜中对上轻怜羞怯的眼眸,深邃的黑眸顿时燃起火焰,她读出里头的欲望。
武劲放下木梳柔声问着:身子……还疼吗?
他已经等了五天,等得他浑身难受不已,似要爆炸开来。
意会到他的意图,轻怜开始紧张起来,却没有隐瞒。好了……但……她怕再承受一次椎心的刺痛,她会受不了……武劲俯下身,手臂钻过她腋下,攫住一对凝||乳|,熟悉的触感令他欲念高涨。
只有第一次会疼……别担心……双手揉拧着隐匿在布料下的隆起,他的舌尖开始舔弄纤细的颈子,在白哲肌肤上留下湿痕和红印。
嗯……轻怜还是无法放髭,但是随着他的逗弄,敏感的身子很快有了反应。
武劲一把抱起她走向床铺,放下纱帐后,开始引导身下的女人走入情欲的世界……
晚膳过后,如往常般,武劲还是忙着磨利匕首,轻怜则为他缝补衣物的破损。
他忽然停止手边的工作抬头问她:天气冷了,要不要我明天帮你带些裘衣?不用了……
轻怜看看身穿的裘衣袄裤,这是天气一变凉后他立即帮她买回来的,硬要她晚上务必穿着。
接着她像想到什么似的,笑得有些神秘,不然你帮我带些较厚的毛皮回来,还有较粗的针线。
轻轻拂开散落在脸颊的发丝,她抬起头打量着他的身躯,表情还是有些羞涩,心底却忙着盘算。知道了。武劲接着又专注于手边的工作,轻怜也没注意到他在做些什么,直到她悄悄打了个呵欠。
想睡了吗?武劲还是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嗯……她红着脸颊点头,看着武劲慢慢走向自己。每当她想睡时,他总会抱她回房,然后将她逗弄到累得不支而沉沉入眠。
但这次他没有抱她,反而将某种东西插进她绑起的发辫中。这是什么?轻怜伸手摸向脑后,武劲连忙制止,却来不及了。
轻怜望着手中的木簪子,上头刻着一只看来像是乌儿的小东西,终于知道他每天晚上忙些什么,霎时感动得红了眼眶。
只是随便玩玩,很粗糙……武劲搔着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再找到适合你的簪子之前,先将就用一下。
轻怜轻抚着有些粗糙却满是他心意的刻痕,柔声地说着:这只乌儿……刻得真漂亮!她真心赞美着,并对他露出感动的笑颜。武劲却一脸尴尬,讪讪地回答:那是一只……老鼠。
之前暗地里称她为小老鼠,他自然而然刻出了一只老鼠,也没想过刻若老鼠的发簪有多奇怪。
轻怜的笑容有些僵住。
这样呀……但,为何要刻老鼠?那是因为某人……胆小如鼠……
武劲接着发出千笑,见她似乎不太喜欢,连忙拿回簪子,我看算了!明儿个下山再买新的给你……轻怜却一把抢回来。
我很喜欢!突地,她轻呼一声,原来簪子磨得不够平滑,上头的木屑刺进她的指头。
别动,我看看……武劲赶紧将她的手指拉向烛火下,仔细端详木屑的位置。
找着了!他接着拿起细针试着将它挑出来,不忘安抚她,会有些疼,忍忍……
轻怜根本不觉疼,因她心里满是他专注的眼神,好多的感动溢满胸口,令她不禁泛红眼眶。挑出来了!武劲一抬头,却对上许久未见的一双泪眼,以为她疼得掉泪。
别哭啦!挑出来就不疼了……这烂东西,不要也罢!他接着拿起木簪。作势要往屋外丢去。
我要!轻怜情急之下赶紧拉住他的手,却发现他手中已空无一物。
我的簪子……她急得将手探进他的衣襟里摸索,却摸出一团布。
她迟疑地摊开那团布,霎时满脸通红。
那是她的兜衣……之前被他脱去后便遍寻不着,没想到竞被他收在怀里,他怎么会……
这是我的!武劲一把抢过兜衣将它揣入怀里,脸一竟然出现难得的羞。但……那是我的……他怎能这样?
一个大男人身上却带着她的兜衣,感觉好羞哦!况且,他为她准备的衣物里向来没有兜衣,虽然有些习惯不穿兜衣,但仍有些不自在。
轻怜想讨回自己的东西,武劲却赖着不还。
落到我手里就属于我。
你好……她嘟着嘴,却不敢抗议他的霸道,隐忍委屈的模样煞是可爱。
武劲为了取悦她,不知又从何处变出那支木簪,直接将它插进她的发髻。
这才是你的。
摸出那是以为被丢掉的发簪,轻怜喜出望外地抱住武劲,将头埋进他怀里,发出闷闷的声音,它不是烂东西,这是我见过最美丽的簪子……
武劲轻抚着轻怜的发,不自觉露出宠溺的微笑。
唉……轻怜手托香腮,眼睛迷蒙地看着远处的流云,忍不住叹息着。
武劲刚刚才下山,她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来,好似一颗心也随之飘向远方……
拿下早上他亲手为她插上的发簪,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上头刻的这玩意儿还真看不出是只小老鼠……
如他所言,她的确胆小如鼠,但也没必要刻只小老鼠吧?
尽管嘟着嘴抗议,但她心里却是喜欢得紧,尤其那朴拙的刻痕还有相思木温暖的触感.就像他的人一样,粗犷中带着细腻,教她又怕又爱。
正当她望着发簪出神之际,天外忽然传来洪亮的声音。
什么好事笑得如此开心?接着一道影子由大门飞入厅堂。你……
以为武劲去而复返,轻怜露出含羞带怯的笑容,生怕被瞧出满心的期待。
待看清来者,轻怜含蓄的笑容转为灿烂,惊喜地大喊一声:天机爷爷!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呵呵,这位笑得像朵花儿的小姑娘可是爷爷的怜丫头吗?
天机老人抚着白须,满意地望着满脸桃花的粉颊,才个把个月没见,爷爷都认不得你了……
轻怜抚着发烫的脸颊,害羞了起来。
爷爷,您别取笑人家嘛!
唷一还会害羞呐!真是女大不中留哆!
天机老人四处张望,似乎挺满意眼前的一切。
接过轻怜递来的热茶,他慈爱地问若:怎样?他对你好吗?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轻怜眉宇之间写满了幸福神色。
她羞得低下眼眉,轻轻地点头。
呵呵!果真是这样……
天机老人显得相当得意。
看来他又凑成一对好姻缘了!
轻怜对好多事都感到不解,正好趁此机会提出。
嬷嬷将我卖给了爷儿……是真的吗,爷爷?爷爷有本事找来这儿,想必知道此事。
感觉她语气里的委屈,天机老人赶紧解释。
其实你也别怪小燕子,这都是爷爷的主意……他接着说出将她拍卖的原由,还有四大金钗的事。
你瞧,离开了驭奴馆,你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不但变得开朗,气色也好多了。
原来是这样呀……轻怜终于如释重负。
原来不是嬷嬷不要她,而是为了她好,连金丝、冷香和盈光也都是因为这样才被送走。
那么,您说爷儿就是轻怜命定之人吗?虽然提出这问题很羞人,但她还是禁不住问起,小女儿家的娇态表露无疑。
见她这模样分明是春心大动,天机老人含笑问着:那你告诉爷爷,你会不会一直想跟你的爷儿在一起?一和他分开就很想他,一见到他心儿又坪坪乱一靠近他……唷一那简直喘不过气哆!天机老人边说的同时,轻怜跟着不断点头,脸颊也愈来愈热。
那不就得了?天机老人弯身看着轻怜一脸痴迷,故意调侃着,啧啧,都已经分不开了,还不是命定中人是哈?
爷爷……轻怜不依地撒娇着,天机老人更是火上加油。对对,就是要这样,把你家爷儿哄得软趴趴的,乖乖收回他的熊爪!轻怜一脸疑惑,不知他话中含意。
见她傻呼呼的,天机老人收起了说笑的心情,说出他前来的目的。
怜丫头呀,你的爷儿心里打了很多结,要等他自己慢慢解开,这段期问你可要有些耐性……
结?轻怜想起武劲那天不经意流露的脆弱,还有那声喊得如此无助的娘,那……轻怜该如何帮他?此刻,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帮他打开心结。
唉……天机老人轻叹一声,心疼地望着她,你自己的心结都尚未解开,怎么帮他呀?这孩子心里的苦他都知道,也是因为这样,才会让她封闭自己,不与人打交道。
被说到痛处,轻怜脸色一黯,低头默不作声。
天机老人见她又要缩回壳里,赶紧转移话题。哎呀,爷爷都忘了……天机老人接着往屋后走去,轻怜跟随在后,发现空地上多了个笼子,里头竟然关了好几只白鸽。别误会,这可不是帮你们加菜哦……
见她脸上浮现喜色,天机老人知道她又开始盘算该如何将这些鸽子做成盘中飧,赶紧让她打消念头。那爷爷为何带来这些鸽子?轻怜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模样极为俏皮。
天机老人若有所思地看着改变甚多的她,一则以喜!一则以忧,但还是故作轻松地说:你这儿路途遥远,爷爷来一趟都快废了半条命,只好带来这些信鸽,若你有事想联络爷爷或嬷嬷,就将纸条系在鸽子脚上,它们很乖,会将信息捎来给我们。
事实上,他算到近日轻怜会遭遇一些难关,今儿个才会亲自跑这一趟。
见天机老人这么关心自己,轻怜忍不住红了眼眶,上前抱住他。
爷爷,您对轻怜真好……乖孩子?
这孩子从不和人接近,现在居然主动抱他,表示她的心胸已经慢慢开敞……
天机老人拍拍轻怜的背,欣喜地想着。
好啦!爷爷该走了,省得遇上你家爷儿。
您就留下来用膳嘛!爷儿一直问您的事,还问我怎会那招什么幻步仙踪?是不是您教的?
她单纯地只想帮武劲解除疑惑,并让他认识她所敬爱的爷爷。
哦,是吗?那小子果然识货,看得出这门已失传的武功,不愧是武学世家。
改天吧!眼前还右更棘手的事等着爷爷处理呐!天机老人无奈地摇头。见他要离去,轻怜开始依依不舍。
嬷嬷可好?也退有馆里的其它人……天机老人的脸色更加沉重。唉!还不是你们这些丫头的事……怎么啦?轻怜虽和驭奴馆其它姊妹没交情,但离开后却对馆里的事相当关切。
算了,你只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爷爷操心就好了,知道吗?天机老人挥挥手,跟着往山下一跃,瞬间失去踪影。爷爷……
含泪望着天机老人消失的方向,轻怜心底除了不舍之外,更溢满感动。
以前她只会将别人摒除门外,如今她才发现世界如此宽广,自己拥有的关怀如此丰盛……
第七章
好不容易盼到太阳下山,轻怜备好晚膳,对着门外望穿秋水。
她好想告诉武劲爷爷来过的事,好想告诉他……好想他……但是,最后这句话她大概说不出口吧?
轻怜不自觉地轻吐舌尖,笑得有些娇惑、浑然不知武劲在一旁凝望了她好久。
武劲回家的心情同样急切,今天应太子召唤去了趟皇宫,他的心却不由自主地飞回家里,连关长风都察觉他的心不在焉,还抓住机会嘲笑他。
哼!那家伙近来春风满面,该是吃了窝边草,将那个冷冰冰的护卫给吃了……
见关长风脸上总是堆满幸福笑容,武劲只觉刺眼,但一回到家瞧见轻怜娇惑地傻笑着,他脸上却不自觉洋溢同样的笑容。
他有些了解关长风的心情了……轻怜一抬头,瞧见武劲正瞅着她笑,忘情地起身奔向他,脸颊不断在他怀里磨赠着。
怎么啦?他双手环抱着娇小的她,柔声说。没有啊……轻怜这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多冲动,羞得不敢抬头,只得顾左右言他,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哦?原来你喜欢爷儿身上的汗臭味……知道她害羞,武劲故意逗她。轻怜赶紧摇头,不是啦!
爷儿身上有风的气味……
打从她上山就爱上这味儿。有点冰冰甜甜的味道、就像夜风轻拂爷儿倒比较喜欢你身上的气味……
武劲低下头,将鼻子凑近轻怜的发梢,深深汲取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发香好香,好惹人怜,怜儿……
察觉耳畔他的心跳得愈来愈强劲,意识到他的意图,轻怜赶紧推开他,用膳了,我去端菜……
她对他羞涩一笑,赶紧转身入了灶房。武劲笑着摇头,却察觉空气中有些微小的变化,似乎有人来过……他仔细搜寻着屋内,一切都还依旧。此时轻怜正端着菜饭入厅,忙着为他添饭。
今天有人来过吗?武劲观察着她的表情,只觉她今天笑得别开心。
你怎么知道?轻怜感到十分诧异,但她无所隐瞒,坐下后便急切说着:爷爷来过,本想留他用膳,但他急着走……你的天机爷爷?
他来做什么?
这半山少说有好几丈高,这位天机爷爷非但能布下高明的阵势,轻功还如此了得,武学修为自然比他高上许多。
只是,尚不知对方的底细,自然有所警戒。
爷爷来看……我好不好……
她本想说看你对我好不好,但一见他直盯着自己,又不好意思开口你都是我的人了,右什么好看的?
见她看到爷爷如此开心,他还直一有些不是滋味。
这驭奴馆的人未免太矫情吧?把人卖了才来关心……
武劲不免为轻怜抱不平,她却急着帮驭奴馆说话。你别这样,爷爷和嬷嬷都很关心我,是我自己太封闭……
她慢慢能够面对自己的弱点,这是离开驭奴馆之后的体会。如果关心你,为何公然将你拍卖?
这个傻女人,被卖了还感激卖她的人!她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爷爷说,金丝、冷香、我还有盈光个性都太奇怪了,金丝太凶悍,冷香太冷情,我太胆小,盈光太爱钱,所以到了二十岁还留在驭奴馆。
如果我们不离开,就不会找到……
对于命定中人这四个字她实在很难欧齿,所以含糊跳过,所以嬷嬷才急着将我们送走,是为了我好……武劲没错过她的避重就轻。
你说找到什么?莫非冷香进宫的目的为了寻找什么?
这是关长风急于知道的事,也是他当初调查驭奴馆的初衷。
轻怜不知如何说出那羞人的答案,只得随便撇个谎。
就是找到……治好我们毛病的方法啦!她的隐瞒让他脸色一沉。
我说过,不准你有事瞒着我。他的态度让轻怜眼眸跟着一黯,更觉不能说出事实。
我说的是真的……没有瞒你……
她低垂着头,更显得心虚。
最好是真的。
武劲更觉她的表情有问题,对她的隐瞒也感到不悦。
两人都这么亲密了,她也似乎对自己有情,却对他不够坦白,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对轻怜投以警告一瞥后,他随即放下碗筷走出后门。
见他似是生自己的气,轻怜望着他的背影,眼眶一红,泪水跟着滑落。
武劲走到屋后空地,瞥见角落多出的鸽笼,更觉心烦气躁。
这些信鸽应该是那个天机老人带来的,他到底有何目的?
一个女人家哪需要用到这玩意儿?分明是通风报信所用……
武劲不断猜测着,但又不愿相信那么单纯的她会有何意图。该死!
他用力一挥,将鸽笼打翻在地,门户顿时大开,几只白鸽纷纷从破洞中飞出。
他必须断了她对外的联系,若天机老人找得到这地方,那个人自然也找得到,或许,他们根本是一伙的……
武劲紧捏着拳头,如果那里头装的是他的过往,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它捏碎!
他望着屋里的灯火,心想着她肯定又哭了。
克制住想回去安抚她的脚步,他转头步向小水潭,决定让自己冷静一下。
再回到屋里,武劲还是自然地走回两人共眠的房问。
一进房,被窝里传来的闷声啜泣让他心里的武装顿时瓦解。
他轻叹一声,悄声走近床沿,掀开锦被,轻怜正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爷儿……胆怯的语气饱含委屈,令武劲心头一阵揪紧。
他一伸出手,轻怜就飞快地投入他怀里,爷儿……别生我的气……你这个傻瓜!
一见到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再多的气也消了。
我没有说谎……爷爷说……我一定要离开驭奴馆才会找到……命定之人……但我不敢告诉你……怕自己只是……一厢情愿……
她伏在他怀中抽噎,断断续续道出之前不敢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