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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华书院轶事 作者:昭越
悉。
她爹不是说要过个三五日才会回来吗?
看她愣住没说话,叶山长咳了声:“夭夭——”
她迅速反应过来,站起来躬身道:“请。”可讲堂内并没有多余的空桌,她一下子犯了难。
幸好徐嘉树反应快,站起身来让出了自己位置,请山长就坐。
叶山长摆摆手:“我就在这坐。”他指了指叶初晴的位置,然后将那个山羊胡小老头引到了徐嘉树桌前。
见此情况,又有两人站起来和别人共坐一桌,空出来的位置让另外两位学士坐下。
叶初晴有点讲不下去了,她刚刚完全是在泄愤,以鼠喻人,不过是指桑骂槐。如今在几个前辈面前,尤其是在她爹面前,她怎么有胆子继续暗骂徐嘉树。
她看看堂下,清了清嗓子,将自己原先备好的讲义拿出来,老老实实接着刚刚说的继续讲下去:“硕鼠者,看似鼠类,实则指人……”以下省略数千字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
在她中间喝口水的间隙,那个说话的山羊胡小老头又道:“小姑娘我见你之前与学生互动自然有趣,怎么见我们来反倒拘谨了?”
叶初晴一口水呛到喉咙里,眼神隐晦地看了下徐嘉树。徐嘉树坐到了蒋生一起,处于讲堂正后方,她一抬眼就能看见。
让她在她爹面前继续和徐嘉树互呛?不敢,她怂。
既然如此,她微微笑道:“不敢在诸位前辈面前造次,不过我倒是有些问题想与前辈们探讨一下。”
山羊胡小老头很有兴趣:“请讲。”
“诗中所言,‘逝将去女,适彼乐土’,那乐土究竟在哪里?”她神色认真问道。
小老头怔了一怔,继而朗声大笑:“先生小小年纪,见识不凡。老朽愚见,依东坡之言‘此心安处是吾乡’,推而论之,汝心安处,是谓乐土。”
☆、木瓜
“夭——夭?”晚间,四个姑娘正凑在叶初晴床上,满目好奇地看着她。
叶初晴瞥了她们一眼,自暴自弃:“是我小名。”
“你小名这么可爱哇!”燕妩眼睛一亮,捧着脸问她,“可山长是怎么知道你的小名的?”
她更加丧气:“因为山长是我爹。”她敢打赌,今日她爹必是抱着炫耀的心思来的,跟他在一处的定是别的书院的名士学者,希望今日没给他丢人。
四个姑娘突然集体沉默,过了会儿才开口道:“老大,你还记不记得你之前和我们一起说过山长的八卦?”
“记得啊。”叶初晴的语气十分坦然,“他的八卦都是我说的啊,你们哪知道他的事啊。你们要是想知道,我还可以说的。”
“可是,山长是你爹啊……”
四个姑娘回忆了一会,她们老大以前都跟她们说了些什么——山长怕虫子,一看见虫子就会叫;山长喜欢下棋,可下输了又会不高兴;山长学识渊博,但特别不会取名;山长中年未娶,把上门的媒婆都赶了出去……
不对,中年未娶的话,哪来这么大个女儿?
夏雪儿率先提出疑问:“你不是说山长现在还未娶妻么?”她眼神在叶初晴身上转了会,意味明显,那老大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叶初晴回道:“他真没娶,我娘老早就过世了。我爹就一直鳏着,我小时候没娘,他也不知道给我找一个……”
听见这话,几个姑娘一时间竟不知道作何反应,安慰一下吧,老大貌似看得比她们还开;跟着批判叶山长?那可是老大的亲爹,书院最受崇敬的山长。
看她们都沉默了,叶初晴有些莫名:“你们那是什么表情?我好着呢。算了不说我家的事,话说回来,小妩你明日的讲学准备好没?”
燕妩神秘一笑,卖了个关子:“我准备了个话题,先不与你们说,不过你们明日都得给我捧场。”
翌日,齐先生还是没上堂,叶初晴就看见燕妩抱着一大把桃花枝入了讲堂。
她沉默了会,问:“你从哪里摘的?”
燕妩轻快道:“园子里啊。”再看她表情有些凝重,神色一滞,慌乱道:“怎么,不能摘?山长种的?”
她叹气:“没事,要是被发现就说我摘的。我爹那人看不得有人糟蹋桃树。”
燕妩感动得两眼泪汪汪:“老大你真是太好了!要是山长大人责罚你可怎么办?”
叶初晴从她怀里抽出一枝桃花来,语气随意:“不会的,他觉得糟蹋桃树就像糟蹋我一样,所以才生气,他总不能管着我自己糟蹋自己吧。”
原来山长大人是这样的人吗?
徐嘉树在她们后桌,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原来昨日山长真的叫了一声“夭夭”,并非他的错觉。叶初晴小名叫夭夭?
他在嘴里将这名字细细咀嚼了一遍,只觉得口齿生香,如桃花般清新的气息萦绕不去。
时辰到了,讲学开始。叶初晴这才知道燕妩卖的是什么关子,她给每人都送了枝桃花,站讲堂最前面拍了拍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