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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官难为(BG) 作者:祝禺
。”
江崖柏望着她不知想到什么,竟然笑了笑:“舒大人觉得我保不住你少卿的位置?”
回忆到此戛然而止。
鼻尖掠过一阵恶臭,舒渝看一眼面前横陈山岗的裸.尸,苍蝇嗡嗡飞鸣,刚吃饱的肚子开始翻江倒海起来。回头望去,最爱洁的那人正一身短打,手套面罩全副武装,翻会儿尸身就要休息一会儿的娇弱那模样,不禁长叹口气,只觉得江公公实在较真了些。
说什么怕她丢了饭碗,砸了自己招牌非要跟着来,还不许陆丛跟着来,支使他去带陈方他们找府尹麻烦。这都什么事儿啊。
舒渝拉紧口罩,屏气凝神继续干活。
“那尖丁左脸靠近下巴有颗痦子,”舒渝道,“恕之若是见着尸身上有这标记便叫我看看。”
江崖柏头也不抬:“这里大多尸首都有些日子,面目全非,要是那尖丁给人毁了面也不能认出。”
舒渝理所应当地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新鲜的尸身身上有股失禁的腥臊味,皮肤肌理也比常人稍稍冷些,但仍具弹性,大海捞针的找法我可吃不消。”
江崖柏若有所思点头,似乎想到什么,眉头轻轻牵动两下。
掌灯时分。
好半日功夫,两人总算捞到几具与当日那尖丁身形相似的尸首,舒渝花钱使了几个地痞帮她背回黑房子,衙里仵作宋老头前些时候去了,顶替他的是他儿子,因他天生驼背,人称宋驼子。
舒渝和江崖柏立在黑暗一隅。
宋驼子点亮烛台,火光下木板床几具男尸个头不一,大多面上血肉模糊,夜里看来好不吓人。
宋驼子擦擦手,将烛火凑近尸首挨个瞧了瞧手脚,半晌回头对舒渝皱眉道:“这几个人年纪相差十岁上下,高低胖瘦均不同,不知舒大人要找的那人生前是何模样,死后竟会差别如此之大。”
舒渝佯装听不出他的讥讽:“那尖丁大约八尺不到七尺多,人死后身子缩短也会变瘦不少,不是你教我的?”
宋驼子捻了捻胡须:“那也不会变矮这么多。”他走到东边第一具边上,随手扯开白布露出男尸的脸,“这人肋下有疮伤,鼻梁骨碎了大半,是被人重器击头而亡,何况其身材羸弱绝不是生前强壮之人,这都能看错,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
舒渝没吭声,边上江崖柏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红色,好在黑夜遮盖无人察觉。
宋驼子讲的这么多尸首都是江崖柏寻来的。
宋驼子一具具尸首讲解过去,轮到最后一具,宋驼子顿了顿,眼中神色渐渐严肃起来,舒渝见状上前道:“老宋,这具是不是.......”
宋驼子举手打断她,他搬出一顿器具,用小锤子轻轻击打男尸的头部各个位置,舒渝听得仔细,忽听江崖柏道:“等等。”
舒渝和宋驼子皆是一愣,后者不满地眯起眼:“舒大人,这位是......”
舒渝适才记起忘了介绍,忙道:“这位是江公公。”
江崖柏的名字或许没几人知道,但江公公的名头却是无人不晓。宋驼子也不吭声,继续敲,不料江崖柏再次打断他:“慢着。”
宋驼子也不是好相与的,当下罢了手,扭头跟舒渝说:“舒大人,这人你从哪带来的就从哪带回去,我宋驼子一个吃死人饭的也不怕得罪人。”
舒渝拖了江崖柏一把,对宋驼子笑道:“您老继续。”又对江崖柏使了个眼神,不料江崖柏完全不理会,一把攥住宋驼子枯槁的手腕:“我说停下,这里有淤血。”
宋驼子也生气,冷哼道:“别当我没看出来,方才那几具男尸是你寻来充数的,舒大人的眼睛还没瞎到这个地步,眼下又要在老驼子这班门弄斧么,有没有淤血我如何不知。公公还是出去好,黑屋子怕脏了您的手。”
江崖柏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小刀,俯身在男尸额头上画起了十字,掀开一小层头皮,又回身一把夺过宋驼子那锭小锤子和长钉,比着先时那位子径自敲了下去,吭吭的头骨碎裂声在烛火劈啵声中渐次响起,听得众人心惊肉跳,
舒渝咽了咽口水,一错不错江崖柏铆足力气心思钻开那颗头骨,宋驼子扶着木板冷眼旁观,过了许久,头骨破开一道小口,吹开那层白沫,舒渝惊奇地发现里面竟然真的有道黑血块。
宋驼子也凑上来,苍老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这怎么回事?”
江崖柏一面擦手一面淡声道:“他额上有淤血,你敲过那处时声音比别处沉闷许多,故而我猜底下有淤血。”
宋驼子用过了火的镊子小心翼翼取出血块放在白布上,抬眼在看江崖柏,神情中多了点郑重:“你当过大夫?”
江崖柏轻晒道:“宋老方才不是说了,江某只是关公门下耍大刀。”
宋驼子眯着眼打量他,动了动嘴。舒渝见两人又要掐起来,忙抚掌笑道:“老宋,你说等咱们找到死因我做东请你好好搓一顿如何?再说干这行除了令尊谁比得上老宋你是不是。”
宋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