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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

      京官难为(BG) 作者:祝禺

    分面熟,多看几眼,忽然发觉这护卫便是那时混战时被自己抽了刀的那人。

    那护卫会意匆匆下楼打听回转,一盏茶功夫又将话原模原样带回,和舒渝的话出入不大。

    那满脸稚气的护卫道:“......跑堂的说是城里县太爷家贺六十大寿,请了些江湖朋友来此,小的又同附近摊贩打听,言及本地县太爷捐官前原是个船商,生意做得南北都有门路。”

    二楼雅间上位坐着江崖柏,左首舒渝,三春和那侍卫都侯在一旁,手下人在一楼吃席。

    三春适才钦佩道:“舒大人真是料事如神。”

    舒渝笑道:“公公过奖,咱们刚刚过来那条街便是去城隍庙的路,我见路上不少妇人携着长梗麦穗搁竹篮里,又排队买时节糕点,想到明日恰是小满,混猜的。”

    三春又是恭维,舒渝少不得敷衍几句,边上那小侍卫看他们虚与委蛇你来我往,眼中毫不掩饰流露一点鄙薄,舒渝余光瞄到,他又跟个鹌鹑似的缩回脑袋。

    江崖柏半阖着眼,口吻虽然平淡,舒渝却听出些许不耐的意味:“说来说去也没说到点上。”

    那侍卫啊一声呆呆看向江崖柏,压根没发觉自己哪做错。

    舒渝看他那不开窍模样不觉好笑,仿佛看到自己走马上任那会儿,她道:“这儿县太爷姓甚名谁,哪一年捐的官,既是船商,便要去衙门领帖子的,你可打听到商号了,他既是县太爷,这船商便做不成了,他这生意腾给谁了?”

    侍卫闻言恍然大悟,又撒开腿奔下楼。片刻又回来,急跑得上气不接下棋:“知县叫石桦,商号叫顺德,取抚顺应天德的意思,底下大小百来条船,如今是次子石宴接手,还有个女儿叫石茹,嫁给石宴手下的千总黄秉文。”怕两人听不懂,他解释道:“千总就是漕运时跟途径官府讲价还价的人物。”

    江崖柏适才面色和缓些,舒渝摸了碎银打发那侍卫去楼下喝酒,虽是江崖柏的人,但舒渝习惯了陆流替她打点下人,这会儿陆流不再,她只好自己动手。

    那侍卫却不领情,轻蔑地看一眼舒渝手,甩着肩膀推门而出,那样子仿佛委屈他了似的。

    舒渝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不就那会儿抽了他的刀吗,可那是江湖救急啊,难不成江崖柏底下人都跟他一样小气?

    江崖柏不知是不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为她解惑道:“这人是刑部尚书赵恩运的三子赵遇时,丢给我练手的。”

    赵恩运舒渝是见过的,不过点头之交,她没想到朝中众人已如此巴结江崖柏,一时有些心神不属。

    店家久不上菜,三春出门去催促。

    酒楼建在远河岸边,从二楼窗前往下能看到涛涛河水由东往西奔腾而过,远处蓬莱嫏嬛相间,烟波浩渺,舒渝凭栏眺望,深吸口气,连日来的车马困顿一扫而空。

    江崖柏道:“江某时间不多,此去还有多远,还请舒大人如实相告。”

    “不远。”舒渝想了想,对江崖柏无赖似的一笑,“不过我一开始便提醒过江公公,是你非要我带你来。”

    江崖柏淡声道:“江某不急,只恐怕有些人要急了。”舒渝不知他说些什么,河上的风将她额前碎发吹得乱舞,她拨了拨,觉得屋里闷热了些,起身把四面的窗都打开了。

    狂风涌进屋内,吹得珠帘一阵叮当响,舒渝回头,江崖柏的帽子正好被吹飞,她身体比脑袋反应快,一个旋身抓在手心,再回头,江崖柏满头黑发像蟹爪菊似的包住他那张冷脸,凝冰似的冷眼从黑发间隙中看向她。舒渝下意识摸摸自己脑袋上牢牢的发髻,再看一眼江崖柏那颗凌乱的脑袋,她还从没见过爱洁的江公公如此狼狈的时候,拍着桌子笑得前俯后仰,笑得正畅快突然手上一松,纱帽被人抢去。

    尽管江崖柏形容狼狈,戴帽子还戴反了,但他语调还是极其矜持的:“舒大人觉得很好笑?”边说边用细长手指将蟹爪菊拨乱反正。

    舒渝看他越弄越乱,笑破肚皮。心道这位江公公真是与众不同,充面子时掉链子还能面不改色,人才,下回她去帮陆正流要公债定要带上这位,说不定人家一高兴就把债务换上了呢。

    她一面笑一面关窗,等她关完窗,江公公也收拾好脑袋了,大家面对面坐下,气氛有片刻凝滞,江崖柏不知舒渝想得长远,舒渝也不知江崖柏心中盘算,只一口口喝茶,方才还晴好的天气逐渐转阴,不多时风越来越大,宋时巩丰有诗云小满先时政有雷,舒渝和江崖柏各怀鬼胎即使共坐一桌也无话可说,一声惊雷打破沉寂,外头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下雨了,在下要回家收衣服!”

    舒渝噗地笑出来。

    江崖柏也循声望向隔壁雅间。

    开门声和脚步声混杂一起,又是一人笑道:“你们瞧瞧咱表姐夫的模样,看来那惧内的传言是真了。”

    另一人操着公鸭嗓道:“正是正是。”

    “干你屁事,老子的老婆你少管。”

    “怎么说,那还是我姐姐呢。”

    “如今不是了。”负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