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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官难为(BG) 作者:祝禺
出,忽地一个矮身,江崖柏只道她要逃,伸手抓住舒渝的腰身,不想舒渝抱住他就地滚出马车,反手抓起案上香炉回身掷去,那厢响起一阵痛呼。
原来那群匪徒见他们二人身处包围圈仍嬉笑调情,为首虬须大汉气得要死,只觉面上无光,撇开众人挥舞带钢齿的大刀喝马而来,想趁其不备砍下二人脑袋,不想被舒渝发觉,一道暗影飞来,大汉额头一烫,只道是何利器,适才痛呼,舒渝和江崖柏滚到地上,因顾忌那人不会武功,她有意让他躲在自己身后。
大汉摸了一脑门香灰,气得五雷轰顶,原是赶来削人,人没伤到面子却丢了,当下一把大刀朝舒渝砍来,三春远在前头指挥众人,见那寒光剑影和马下的主子与舒渝,吓得面无人色,这会儿跑去也来不及了。
迎着大刀,江崖柏竟然还有闲心弯腰捡一根车辕捏在手里准备御敌,舒渝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她一把推开江崖柏,回身踩住马车一跃而上,旋身抽出护卫的长剑与大汉搏斗起来。
她自小身子不好,舒家将门之家,舒渝是女孩,又不能随着个哥哥们上校场训练,她自幼好胜,功课武力样样不甘居人后,一次随母亲回外婆家,偶然结识当时寄住当地的云竹翁,拜师求艺学了几载。
云竹翁教给舒渝的剑术是当世第一流的,但学得如何完全看个人,她中气不足,先前几年靠扎马步混日子,剑术真正意义算来只学了不到五年。五年间,舒渝将一把桃木剑使得薄如蝉翼,锋利如寻常剑刃无异,虽说手上力气不够,但拼着巧劲也能与生来力气大的人斗上几十招,待双方力气不足,舒渝便有机会逃跑,此刻打着的也不过这个主意。
几番下来舒渝便发现这大汉手臂有力,自己拼气力不是对手,饶是灵巧过人也累得渐渐呼吸不稳,她咬了咬牙,狭路相逢勇者胜,她不能躲开。
外间的匪徒已被护卫解决大半,包围圈中只剩舒渝与大汉,她败势明显,大汉见状高高跃起,长刀压下,舒渝的长剑顷刻间劈得粉碎,她的手腕被震得一麻,不由退后一步跌坐树下。
后背一片火辣辣地痛,许是先前的伤口又被钢刀擦过,此刻裂开了,原本车马奔波就来不及用什么上好伤药,此刻舒渝再次无比怀念娘亲做得金疮药起来。
“小丫头,你有种。”
大汉回首,自己人已横尸遍野,他这趟出来只是得知密竹林有贩布商贾经过,想捞一笔财,不想竟然搭进自己一帮兄弟,无法回去和大当家交代。
大势已去,他心下悲凉,索性举刀逼近,面上横肉颤抖,舒渝看得出他也到了力竭之时,甫一交手舒渝便明白,这人没内力,否则他还能坚持得更久些。
“这位大哥,”舒渝勉力笑道,“要不咱们歇会儿再打?”
钢齿大刀映出舒渝额发浸湿的苍白面容,三春侧身护住江崖柏,不忍再看,蓦地一阵风就地卷起,漫天柳絮如雪飘扬,大汉身形一窒,铜铃大眼瞪着舒渝,满面惊恐如见修罗恶鬼,那个小姑娘泥鳅似的滑到他□□,噗地一声,削铁如泥的匕首被她反手一转插进他腹中,舒渝将匕首向左拧转,血点溅到她惨白的脸上,那丝微笑还将落未落。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舒渝手臂疲软,那匕首刺得不深,原不足以致命。
大汉身子摇晃几下,轰然坠地。舒渝这才看见他身后的江崖柏,手里摇摇摆摆也握着一柄长剑,刀尖带血,刺得不如舒渝深,只寸许。
见舒渝盯着自己发愣,江崖柏把剑丢开,走到她面前将她一把拖起:“再不走,天黑以前就不能离开密竹林了。”
被他一说,舒渝才回过神,这时也忘记避嫌就着他的手臂站起来坐马车,再骑马恐怕只有被马摔下的份,她预备在装布料的马车跟杂役挤一挤,结果江崖柏握着她的手一起坐上三春新腾出的马车。舒渝看他额有虚汗,以为他被刚才的事吓到,拒绝的话在肚子里过了几圈,先前上车前就该说的,这会儿都坐上了人家的车再说,难免显得做作,故而靠在门边和驾车的老叟与三春说话,不进去。
☆、第 12 章
翌日天将将透出亮光,舒渝便醒了,她躺在颠簸的车厢里,左右不见江崖柏和三春,只马夫还驾着车。她打帘望去,江崖柏骑着昨日她的马,正在队伍前头。
夏日昼短夜长,离开密竹林后,众人在附近七保县落脚,虽是边陲小城,街市上游人如织,沿途小贩叫卖声不绝而耳,不时有官兵穿梭。当地客栈人满为患,两条街竟寻不到几间上等空房。
队伍中有几人低声抱怨,舒渝耳尖,解释道:“七保县位于两省交界带远河边,是军事重镇,南来北往的商贾脚夫众多,再加上明日小满当地人要上庙会祭神农,一时找不到落脚地也正常。”她笑了笑,“不过这人也太多了,恐怕是城里有贵人办大喜事请了各方亲友来相聚,才造成这拥堵。”
七保县是军事重镇众所周知,但舒渝的话江崖柏不见得多信服,他们要去的地方离七保镇尚有一段距离,他扣了扣拇指玉扳指,三春将其中一护卫拉到一旁耳语几句,舒渝见他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