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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风雪寒 作者:汀边芷花

    了起来:“彼岸花开开彼岸,火照冥灵路黄泉。三生石上刻三生,奈何桥上说奈何。前生恩仇随风转,来世因果成烟散。孟婆最解离人苦,一饮忘川断执念。”

    “繁华如水,转瞬成空。”萧子翼叹了口气,抚摸着石碑上残损破败的文字:“人生一世如此的短暂,少年一转眼成为老者,青丝一转眼变作白发。很多事情,还未开始,便已结束。”

    “是呀,生前不管你是王侯将相,还是平民百姓,到头来都不过成了碧草黄沙下的一抔枯骨。”白羽笑了笑,望着洛水两岸欢声笑语的人们,低头道:“人的生死,又岂是由自己做得了主,而这块碑文也不过是世人一厢情愿的念想。”

    萧子翼默然以对,不再说话,从桥边的凤凰花树上取下了一盏莲灯,蹲在河边,无声地把它放在了明净的江面之上。

    “放河灯,送往生;为君兮,越长风。”白羽看了看男子,同样取了盏河灯推向水中,荡起了离合的水波。

    两盏九瓣莲灯随着水流飘向远方,江面上已有几千只同样的明灯,一盏盏河灯宛如一朵朵赤焰的红莲怒开于世,映得水底江岸一片通红似火。

    “你知道吗,我虽然贵为一国公主,却从未感到过快乐。”白羽站起身,望着远方:“我很想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即使贫贱,却也自由快乐。”

    “为什么?你不幸福吗?”萧子翼不解,修长的手指划过光影粼粼的江水:“无数人可都想位居巅峰,俯瞰众生。”

    “你错了,我母亲在我七岁时死去了。她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可如今,我连她的音容笑貌都快要忘记了。”白羽立在凤凰花树下,红花零落,飘在江心:“我父王虽然也很爱我,可他事务繁多,根本无暇顾及,而且他也同样爱着别的孩子,又岂会爱我一人。所以,很多个风雪之夜,我总会想到我的母亲,想到她生前对我一丝一毫的爱,直至泪流满面。”

    “我懂得失去亲人的痛苦,仿佛要随着他一起死去。”萧子翼想起了逝去的父亲,眼中腾起一丝水雾:“可是,我们终是要坚强的面对尘世的一切风雨。”

    “嗯。”白羽点了点头,玩弄着腕间的红绳:“生于帝王之家,其实是一种无尽的悲哀。我的命运从生来就被注定要一辈子在深宫重闱里度过。真的,你永远无法明白一个人整天待在陵墓一样的宫殿里是多么的孤独,就如同陷落在漫长的黑暗之中。”

    “也许吧,一个人拥有再充足的金钱,再崇高的权势,也比不上拥有内心的快乐。”萧子翼无声地笑了笑,走到了女子面前:“没有快乐的人就如同世界上没有阳光,你一定要安好,就算是为了母亲。”

    “谢谢你,谢谢你陪我说了这么多话。”白羽抚了抚额环的宝石:“你人真好,要是能天天和你在一起,那该有多好。”

    “走吧。”萧子翼笑了笑,负手看着红衣女子:“我们去看看莲灯漂流到哪里。”

    “好的。”白羽微微颔首。两人并肩沿着河岸向下游走去,飞扬的长袍在江风中猎猎起舞。

    江边的凤凰花树下,上百对男女在凌乱的红花中喃喃私语相互许着一生的誓言,就连歌姬的浅吟低唱也在夜色里渐渐淫没。

    西浦渡口,历古的青石板上爬满了苔藓,一盏明灭的灯笼在漫天长风里伶仃飘摇。

    “过了江口,这些河灯便会流入淮河。”萧子翼站在六角亭外,指着江面上明朗的灯盏:“你说,最后他们会不会东流入海?”

    “谁知道呢。”白羽双手交叠,靠在朱红的木柱上:“就如同我们,谁也无法预知未来会发生什么事,唯一能做的,只是守住存在的东西。”

    “也许吧。”萧子翼轻声笑了起来,长身玉立在江边:“我们真的应该珍惜眼前的幸福,否则,要么错过,要么失落。”

    “给,这个给你。”白羽从怀中取出一只金线织绣的香囊放在了萧子翼手中,正反两面歪歪扭扭的绣着“萧”字与“白”字:“这可是我亲手绣的。”

    “哦,没想到你还会女工。”萧子翼拿起香囊看了看,皱眉苦笑道:“可是,你绣得真难看,看这针脚七零八乱的。”

    “哼,我可从来没学过,这可是我绣了七日才绣好的。”白羽把头一扬,又道:“东西没有好坏之分,只有用心与否,这个香囊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好吧。”萧子翼紧紧得握在手中,无奈地微笑:“我收下了,我会一生珍藏的。”

    “这才对嘛,我们扯平了哦。”白羽笑语盈盈,转身跑了出去,红色的衣袍在暗夜里如妖娆的曼陀罗花:“我们比比看,看谁先到赏月楼。”

    萧子翼看着长发飘飞的女子,将香囊贴放在怀中,迈步追了上去。

    弯月西沉,流萤闪闪,桥边的幼童依旧唱着古老的歌谣,唱得皇城也在水声桨影里安然沉睡。

    ☆、第十三章:南国烽火

    太平生长,岂谓今日识兵戈?欲泻三千雪浪,净洗胡尘千里,不用挽冰河。

    有道是天下承平已久则生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