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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青 作者:温歇
笑眯眯地回去捣自己的药了。
☆、第二十章
快马在巷间疾驰,快如闪电,马蹄声似擂鼓,一下下敲打着青色的石板,所过之处扬起轻灰。马上有一人,穿着碧色的锦绣华炮,戴着红色抹额,额间嵌着一块白玉,玉上是珍珠,珍珠明亮,不及他的眼睛,此人剑眉星目,正是少年意气高涨的时刻。
他本该是意气风发纵马驰骋的模样,此刻却是眉头紧皱,扬鞭狠抽着身下的爱驹,只恨不得它跑得更快些。
那马是绝世的好马,跑起来日行千里,的确是跑的快,然而也正是太快了,所以当街边冲出一个人来的时候,马上的人险些制不住它。
骏马长嘶,高高扬起前腿,只差一点便踏上地上之人的身躯。谢谨双瞳狠缩,扯住缰绳猛蹬马鞍。马儿随着他的动作连跃两跃,极速地向前奔去,最后停在不远处的街角。谢谨调转马头向那人走去,距其一丈远时跳下马快速走来:“姑娘,你没事吧?”
原来冲出来的是个女子,此刻倒在地上,眼角间蹭出一大片伤口。谢谨眉头皱了皱,从身上扯出一块布料按在伤口处,那女子疼得直抖。
谢谨见人此时身神不清,便抱着她翻身上马,向神医殷府的方向赶去。
他原本就是急着往那里跑,此刻身边多带一个人,便更着急了。他一到殷府门前,门口的人就认出来了,连忙上前帮他牵马:“谢将军。”
“去,给我找个大夫来讲这位姑娘安顿好,你家公子呢?”他抱着人向里走,穿过抄手游廊时有几个丫鬟上前将人接走,他二话不多说就向殷素问的院子里赶。
“阿芸适才服完药就开始呕血了。”
殷素问将咬钩的鱼收起装篓,回头问:“严重吗?”
谢谨道:“这得问你!你给她吃了什么?”
“我自然是给她吃该吃的东西,城中的百姓现在怎么样了?”
谢谨道:“司药监的人已经清点完病亡的人数,一共一百又七人。”
“服过药的都好了?”
谢谨脸色一变:“这正是我要问你的,阿芸进过药后边一直昏睡不醒,直到今日清晨突然呕血,太医说她的脉象衰弱,怕是熬不过这个月!”
谢谨所说的阿芸,正是当朝太师宋宣林的独女宋慈,小字芸娘。她乃是名动京师的才女,自幼入宫在太后身边长大,做过照华的伴读,两年前出宫,被景帝许给当朝威武元帅幼子。
殷素问道:“太医怎么说?譬如原因,譬如后续之法。”
“太医还能怎么说,那群庸医不会有丝毫办法,我只能来找你。”
殷素问道:“东西带来了么?”
谢谨将怀中的东西拿出来,那是一枚镂空铜珠,中间有一道刻痕,乃是入药之处。殷素问接过一嗅,皱眉道:“这药没错。”
谢谨剑眉微耸:“知道没错才来找你,要是有错就是那边的事了。”他说的那边乃是太师府,宋太师现今夫人并非宋慈生母,常常苛待于她,这些年若不是太后护着,她只怕早早夭亡。若是药材的问题,便要从宋夫人出着手。
殷素问沉默。
谢谨皱眉道:“素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了?”
“从褚州之事起,你就不对劲。”
殷素问道:“怎么,你当真同他们一般认为褚州之事是我捣的鬼?”
谢谨道:“我没这么说,只是这次只不过是小小时疫,你治好了城里城外的百姓,却治不好宋宣林之女,我不信。”
殷素问道:“她是宋宣林的女儿,也是你未来的妻子。何况褚州之事,我除了帮忙递了件东西再没有做其他的。”
谢谨叹气道:“素问,你别以为我不知,那件事之前,你在褚州折了一批暗哨,摘掉他们的正是褚州总兵魏长雄!他那日趁夜率七十一骑缴了不少江湖匪寇,以为做得无声无息,殊不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是素问,这句话适用于任何人!”
殷素问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谢谨继续说:“你为什么要养着这些人,你如何构陷魏氏一族,你想干什么,我都不想知道,我只问你,我们还是不是朋友?”
殷素问嗤笑:“你到底是不是来求我的?”
谢谨一愣。
殷素问道:“是就把嘴闭上。”
谢谨深吸一口气,堪堪稳住自己。
殷素问道:“你若是再说这种蠢话,嫂夫人我是不救的。”
他不理人往前走,对望青说:“去,叫人备马。”
望青点点头赶紧去吩咐人,她是被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唬住了,生怕这二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不过好在一直都是这位谢将军在莽撞行事,殷素问倒是镇定。
殷素问自打养尊处优地待在宅子里之后,就在没有骑过马匹了。他的马乃是匹通体漆黑的南利良驹,不似一般的骏马一般肌肉虬结健美,反倒跟他的主人一般,线条流畅,似个高门里出来的公子。
马儿慢悠悠地走着,殷素问回头对谢谨道:“谢将军,您也太慢了些。”
街道颇窄,谢谨被殷素问堵在后面前进不得,听他这么说,登时气血翻涌,想用马鞭狠抽他一顿。望青在身后时刻注意他的手,等着上去护驾。
谢谨冷笑。
殷素问再回头时,谢谨那一丝笑还没收回去,他表情有些紧张,深怕殷素问掉头就走,哪知他笑悠悠对望青道:“去看看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