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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望晨 作者:彗心袭月
“今日恰好先母生忌,而先母葬于附近。”
高信芳略有不忿,说:“是啊,本想今日白天拜祭的,没想到事儿这么多。”
望晨忙请罪,说:“今日偏关之祸,我难逃其咎。望晨甘愿受罚,还请高总兵责罚。”
高神珠微微一笑,说:“我又不是管你的人,有何资格罚你。要罚也是义弟罚你。”
“啊?别呀!” 元助、青森一身悲鸣。
高神珠笑开了,说:“哈哈。放心,我不说。一来,偏关安然无事;二来,我了解义弟是何人,以他的性子,是绝饶不了你们的;三是,我觉得更大的错是在于我,范姑娘说的极是。”
兰舟忙说:“今日兰舟多有冒犯,还望高总兵见谅。”
玉茗拍拍兰舟的肩,说:“高总兵这是在称赞你呢,怎是怪你。再则,高总兵肚量大,怎会记挂此等小事。”
兰舟说:“你怎么也像望晨一般爱胡说了。”
众人笑之。
望晨笑问:“高总兵与任副将乃是义兄弟,此间必有一番故事吧。可否一讲?”
高神珠笑说:“那你们可要听好了。”
高家三世统领偏关,外在治军严谨有道,内以高洁忠贞齐家,为赫赫有名的将门望族。高神珠之父高世荣为前偏关总兵,其母楚氏为高世荣之妻,苏州知府楚燮元之嫡次女。
二十年前,昭历三十年。
偏关瘟疫大作,原因不明,却异常凶猛。偏关城内十室八病,感染者不出三日便亡。而无大夫治疗的城外、乡村尤为严重,巷染户绝。
眼见偏关几乎死绝了人口,高世荣不惧染病风险,亲自上阵抗疫。他请来关外名医,专为此疫配药,医治病患。同时还采取了隔离病患,免费为民众配给健体草药,迅速埋葬病尸等多项措施。半月后,偏关城内瘟疫得以改善。
城外病人或其家属闻此,便纷纷前来城内治疗。城内人口剧增,防疫工作更为沉重。致高世荣身体每况愈下。
这日,常氏带着五岁的任长风来到偏关城内某所养病坊内。他们来自城外南边五十里外的万家寨村,是一农户。早前时日,任父染病死去。而后常氏、任长风也接连染病。常氏为了治好儿子,拖着病躯,跋山涉水来到偏关城。
常氏背着儿子,小心翼翼地涉水。她脸色蜡黄,已然病入膏肓。她对背上混混沌沌的任长风说:“儿啊,答应娘,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活下去。这是娘最后的期盼了。”
“嗯。”迷糊中的任长风无意识的回了一句。
当他们母子来自偏关城时,常氏已是奄奄一息。高世荣问及两人情况,大夫却说:“我行医多年,都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那个女人明明已经不行了,却仍留有一口气。唉。”
高世荣点了点头,又怜悯这母子。他来到常氏面前,说:“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照顾你儿子的。”
常氏听后,便含笑泪离世。
任长风明母亲之心,唯有咬牙忍痛,坚持治疗。他虽年幼,但求生意志极为顽强。经过数十日汤药、针灸治疗后,身子竟大好了。不出半年,他已恢复地如寻常孩童一般。
高世荣见他无依无靠,武功底子又好,便收为义子,养在高府。
“从今往后,咱俩就是兄弟了。我六岁,你五岁。所以我是大哥,你便是二弟。”高神珠向任长风伸出手,微笑着说道。
“义兄好。”任长风弱弱地回道,他并没有伸出自己的手来回应高神珠的热情。
高神珠却径直拉上了任长风的手,说:“虽说我们是义兄弟,不过父亲说你跟我一样,可以上学念书,也可练功习法。”
任长风眼前一亮,说:“真的?”复而,眼神又黯淡了下去,“可是我没读过书,也没练过功。”
高神珠他拉着任长风就往屋里跑,边跑边说:“怕啥,你以后就会了。说不定比我还好呢!” 他回头见任长风脸色有了一丝笑容,“来,我给你看看三弟。”
两人来至一间厢房里,木床便放着一摇篮,里头是一岁的高晃朗。高晃朗睡得正香,肥嫩小脸透着粉红,甚是可爱。
高神珠轻声欢笑着,直直地盯着亲弟弟,说:“娘说弟弟很快就会说话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叫哥哥。”
任长风看着高神珠宠溺的神情,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长风赴京段乔相会
昭历三十五年,秋分。
尽管高神珠与任长风资历相似,但无论是诗书学赋还是法术武功,高神珠都不及任长风。皆因任长风极爱念书练武,白天练功,晚上念书,从不间断。连高世荣都惊讶于他的用功程度。
这天,高府偏院内。任长风正苦练剑术,而高神珠则瘫坐一旁。
高神珠看任长风剑术又有长进,便大声叫好。
任长风停下,说:“大哥还不快练剑?仔细高总兵责罚你。义母不在,可没人帮你拦着了。”
高神珠撒娇说:“我休息一下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