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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望晨 作者:彗心袭月
个较为瘦小的男子左侧脸颊上有一个十字刀疤,便是圣哲,年纪十三。另一个则是其弟——茂行,今年十二。
舜英问两人:“圣哲、茂行,这么努力练功,过年都不回家?”
圣哲回说:“我们无家可去,只能在此。姐姐们,可有事?”
舜华看了一眼一想,一想点点头。然后舜华对圣哲、茂行说:“蓁宫缺水,你们来帮忙抬水吧!”
圣哲、茂行答应了。茂行问一想:“一想姐姐,蓁宫里不是有储备水吗?莫非今儿来了什么人?”
一想只说:“储水用完了。”
而后舜华、舜英、圣哲、茂行前去打水,一想则回到宫内。
戌时,众人正喝得起劲。
一步正向元助灌酒,元助推不开,只好说:“一步姐姐,好姐姐,别再灌我酒了。我这一晚喝了多少酒了。”
一步见状,又搂着青森,说:“青森,你的酒量这么差,不及你兄弟呢。”
迷迷糊糊的青森叫着:“别别别,别再灌我酒了,我不行了。”
武初容笑说:“这个一步,喝了酒,不成事。”
一想说:“我这个姐姐都是这样,那比得上容姐姐的姐姐啊。”
望晨笑说:“可是裳姐姐?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好名。”
武初容说:“我与姐姐之名由先母所取,可惜先母并不喜欢,说这名美则美矣,缺了福寿之意,让吾姐妹备受苦难。”
望晨又问是何故。
武初容便说了自身家世。
今年,武初容二一,京城人氏,出生名门望族。其父武维庸本是先帝的兵部侍郎,其母楚氏则是苏州知府楚燮元之嫡长女。她有一孪生姐姐,名武初裳;有一长兄,名武瑺。
昭历三十五年,武维庸因奸人污蔑,背负冤罪,累及家人被罚。长兄武瑺被充兵,发配关外;而武维庸及其妻楚氏、五岁的裳容姐妹则流放至宁夏卫。
他们一家守在一个破旧的小窑洞里,熬着贫穷苦涩的日子,期盼着昭雪一日。可惜,日子并为如愿。
昭历四十年年初,宁夏卫无端爆发瘟疫,无方可治,每天都有大量民众患病而死。
裳容姐妹不幸染病,已奄奄一息。在一切的努力和坚持都失败后,武维庸早已放弃,他的浑浊的眼球早已没了泪水,只得直直地望着远方。
楚氏面无表情,冷冷地说了句:“我去找。” 说完便走出窑洞。
许久,楚氏带回一名白发女子。
楚氏欣喜若狂,对武维庸说:“这是仙姑,她能救我的孩子。”
这边,白柰子已为武初容和她的姐姐施完医疗之术,两个孩子遂即醒来。楚氏紧紧抱着两个孩子,痛哭流涕。武维庸则对着白柰子不断地磕头,说:“谢仙姑的大恩大德。”
白柰子说:“武大人快快请起。” 她指着武初容,“这个孩子资质甚好,宜修炼法术。而另一个先天不足,宜远离法力之类。”
武维庸难掩惊讶,白柰子拿出一封信给他,又说:“此乃吾亲笔所信,若那个孩子有意习法,便带此前去蓬莱。城外尚有多人急需治疗,吾先行告退。” 说完便离去了。
武维庸彻底哽咽,只得不停地对白柰子的背影磕头。
同年三月,武维庸昭雪复职,全家迁回京城,
六月,武初容泪别家人,乘仙鹤去蓬莱仙岛求道。
众人听完,皆感概人生多舛,又对白柰子增了一份敬意。
武初容给望晨斟酒,说:“往事如风,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望晨接过酒杯,说:“既然李太白的〈清平调〉不合,那苏轼的〈蝶恋花〉如何?
杏子梢头香蕾破,淡红褪白胭脂涴。”
武初容却低了低眼睑,念道:“是吗?”
半醉的青森却说道:“好端端的,咋又说诗呢?明知人家不懂诗。”
众人即大笑。
忽闻外间似有人动之声。一想立马起身探看,却不见门窗开,也不见人影。
武初容警觉地问:“谁?”
一想回说:“没看到有人。”
一步问:“可是舜华、舜英?”
一想又问:“要我去看看吗?”
武初容思虑片刻,只说:“不用了,怕是小丫鬟起夜罢了。免得惊动了他人。”
而后,众人继续吃酒。
亥时。桌上杯盘狼藉,桌边人醉颜朦胧。望晨喝得小脸红红的,醉歪在武初容怀里,听着一步说的奇闻。
一步说:“话说东海之滨上有一妇人,有着堪比彭祖的长寿。但长寿于她而言却是无尽的苦难,因为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她而去,留她孤身一人,忍受数百年的孤寂。最后,她恳求上天拿取走其命。地藏菩萨悯其意,便让其化为灯花,常伴地藏菩萨左右。”
武初容叹道:“无论是长生不老之人,或是凡人,都难逃孤独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