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斜雨田园箬笠新第55部分阅读

      斜雨田园箬笠新 作者:肉书屋

    给你庆贺,老太祖明天给你大摆庆功宴,咱,咱的宴席不比镇子上的什么状元宴差,嗯,将来你为国争光了,老太祖还给你摆宴,叫咱全乡人都来喝。”

    严家陵抬头看了一眼自己老爹,又看了看严国强,在严国强微微颔首下,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古灵精怪地眨眨眼,咧嘴灿烂笑着狠狠点头:“老太祖,我要和小叔当年的酒席一样。”

    严澈微微一怔:当年?他考上大学那次吧?可是……他这个主角,却没有出现。

    严老爷子摆手摇头:“不对不对。”略带愧疚地看了看严澈:“当年咱们穷,没能力……现在咱们日子都过好了,酒席啊,要比你小叔当年的酒席……好,好很多啊!”

    柳曲听了,小小不服气地撅了嘴,趴在严澈肩头的无赖小动作一停,小身板挺得笔直:“老太祖,我也要,我也要。”

    严老爷子看着几个逐渐长大的孩子,眼光闪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挺起已经不太直的脊背,似承诺一般,中气十足,铿锵有力地道:“你们啊,以后谁有本事,老太祖就给你们谁大摆筵席,别怕老太祖荷包不硬走,到时候老太祖就是豁出去一把老骨头,也给你们风风光光办宴席。”

    次日。

    严老爷子果然没有食言,真的大手一挥,带着严家湾老老少少,宰了六头两百多斤的大肥猪,鸡鸭数十只,各种山珍野味无数,更有以前在湾头榕树下茶棚里吹拉弹唱的“乐队”助兴。

    从湾头到湾尾,在震天锣鼓的喜庆调子下,一溜串儿足足摆了两百桌的流水席展开,席席酒肉供足,香飘几里。

    酒席上宾客谈笑难抑,大多话题都围绕着严家陵那枚金牌,只是一个比一个玄乎,一个比一个精彩,更有人仿若亲身参加了那场比赛,比xxtv某个解说员还能掰。

    席上除了严家湾湾里人和邻村关系近的乡邻,乡政府、镇政府来也来几位能说话的领导恭贺不说,就连游客都被这难得一见的阵势吸引,驻足感受这股喜悦……做为东道主的严家湾人自然将这些游客拉入戏,一片欢庆直达深宵还不舍散去。

    距离严家湾流水席散去已经三天,可是那种欢悦还在山水间流淌,湾里人见人都是眉开眼笑的,要是相熟的半路遇上,侃侃大山,十之八九不离流水宴,不离严家陵那枚金牌。

    这就是严家湾人另一种血缘凝聚的体现——严氏一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集体荣耀感。

    这天,严家陵从湾里腆着撑得溜圆的肚子回来,一进院子就直奔严澈所在的灶房。

    眼看要过年了,严澈让赵翠花和张超英出去“走亲戚”后,正在腌咸肉灌猪肠。这些准备好之后,一并放到从山里砍回来的松枝柏枝上用烟熏——制作家家户户过年时都要准备,能一年吃到头的美味腊肉。

    严家陵一钻进灶房,左看右瞟,确定只有严澈一个人在家后,一步一挪地蹭到了严澈身边。

    严澈好笑地看着严家陵地动作,挑眉道:“喝,吃饱回来了?”

    严家陵听严澈这么一说,立马破功,哀嚎一声,蹲到地上,用手指再水磨地砖上划着圈,还不忘哀怨地瞅一眼严澈,道:“小叔,你就别取笑我了,再这么吃下去,等到假期完了,我回队的第一件事肯定被教练揪着减肥。啊,不对,肯定是加大我的训练力度。”

    严澈噗嗤笑出声,拿着正在灌的肉肠俯视严家陵:“哦?那你还几年没吃过肉似的到处吃?”

    说到这里,严家陵小脸上的五官挤成一团,哀嚎也更响:“啊——小叔,冤枉啊,你没见我只要一出门,湾里的长辈子们就把我往家里拽,我挣也挣不脱。”

    无奈地摇摇头,严澈好气又好笑地放下手里的活儿,把一手油腻洗干擦干后,伸出食指狠狠戳了戳严家陵的额头,这才转身准备给严家陵弄一杯清肠胃的汤水。

    一口气将一杯热呼呼的消食清肠胃的汤水倒进肚子,严家陵打了一个嗝儿,摸着肚子一阵满足地道:“啊,还是小叔心疼我。”

    白了严家陵一眼,严澈接过杯子开始洗涮,道:“说吧,又惹什么祸了?”

    严家陵闻言,沮丧着脸,耳朵也耷了下来,哀怨地看着严澈:“小叔,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个形象?”

    严澈挑眉:“不是?”摊手耸肩:“不是就算了,哦,我要出去晾香肠了。”说着就走向装好的肉肠筲箕前,准备端着出灶房。

    “别别。”严家陵一反刚才的死狗样,一跃而起,一脸讨好地抱住严澈的腰:“小叔,我的好小叔,别别,我说就是了,好不好?”欧漏,原来小叔是腹黑女王受,藤叔叔真可怜。不过,小叔的腰,啧啧,真细。

    看着严澈又在挑眉,严家陵耷拉着脑袋,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叔……那个……咱……咱家能住下多少人啊?”

    微微蹙眉,严澈扒开两只爪子,转身看着严家陵,看到小家伙难得地一脸低眉顺眼的小媳妇儿样:“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呃”了半天,严家陵这才坦白了真相——严家陵的帮会(前面有说这小子是半个职业网游玩家)得知他回家,并知道他家就是严家湾后,一票人决定来个旅游网友见面会。

    且,明天就要抵达严家湾了。

    听严家陵说完,严澈眉头这下是真的皱成一堆了。

    “你告诉你嗲和娘了吗?”严澈严肃地看着严家陵,沉声问道。

    严澈露出这眼神,叫严家陵瑟了瑟脖子,心虚地摇了摇头:“我娘要知道我去游泳还上网,还不把我腿打折了。”说完,双手一合,一脸哀求地看着严澈:“小叔小叔帮帮我,不然你的乖乖侄儿这次死翘翘了。”

    严澈嘴角一抽,狠狠戳了戳严家陵脑门儿,佯装恶狠狠地道:“知道死翘翘的事你还做?我看,你娘收拾你太温柔了,得叫你嗲给你松松骨。”

    严家陵掺叫一声,再次耍赖地抱住严澈的腰,脑袋在严澈怀里不要脸地蹭啊蹭,蹭得严澈都想动手时,这家伙有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严澈,发出软绵绵地一声:“小叔~救命啊~”

    严澈嘴角抽得更厉害,躲开严家陵的爪子,狠狠搓了搓胳膊,一脸“雷麻了”的表情看着严家陵,没好气地道:“两三个人一个屋的话,家里应该能住下二三十个。”唉,还好趁着加厚屋顶把旁边那栋竹楼好好收拾了一番,不然……唉,得去借不少被子回来了,不然这个天气……

    闻言,严家陵一蹦三尺高,拍手大呼:“小叔最好,小叔万岁!这次来的人不多,加上那些哥哥姐姐叔叔阿姨的家属,也就二十来个,哦也,小叔万岁!”

    看着猴子一样一蹦一跳跑出去的严家陵,严澈扶额摇头:这小祖宗……真是嫌家里人闲得很了。

    严家陵的网友要来这事,严澈觉得藏不住,趁着晚饭的时候,还是跟家里人说了。

    不过,严澈没有“出卖”严家陵,而是他的一票网友要来严家湾玩。

    严澈这么一说,严家陵小脸上满是感激,晚饭之后,狗腿十足地跟在严澈身前身后,惹得严江和藤子都深深地看了几眼。

    特别是严江,憨实的脸上,恁是在嘴角勾起一抹严澈都心虚的弧度,望着夜空抹了一把鳄鱼的眼泪:严家陵啊,这次可不是小叔没帮你,要是你嗲看出来什么,收拾了你,小叔可没办法……你嗲可不是你所谓的“能藏就藏,藏不住就躲”得起来的主儿啊……

    明显被晃点过去的严国强却十分高兴,第二天就和严国盛商量之后,兄弟俩一同去了湾里严老爷子那边商量。

    两人出去没多久,严钊家的婆姨就带着一票年轻婆姨,一人抱了几床棉被过来了。

    她们过来时,正好看到严江和严家陵满山跑。

    桂月看着两父子“吱哇乱叫”跑远的背影,不解地向严澈问道:“孩子他大伯这是怎么了?要打家陵?”

    严澈笑眯眯地接过这些婶子嫂子们手里的被子,交给出来帮手的藤子都张超英等人,道:“呵呵,爷儿俩好久不见,亲近的模式有点特别,呵呵。”

    正好叫出来的赵翠花听到,翻了翻白眼儿,磨着牙狠狠道:“这小子欠收拾,你欺负你这个小叔耳根子软。”说话间,挽了挽袖子,似乎准备来个男女混合打。

    这下子,桂月一票人更是莫名其妙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啧,这么能干出息的一个儿子,孩子他大伯还下得了手?!

    男女混合打没上场,倒是严江哼哧哼哧地回来了。

    看着严江那模样,放好被子出来的藤子都想笑又觉得不厚道,憋笑憋得一脸紫。

    被严澈背后一爪拧住了腰间小肉肉后,这才顶着一脸扭曲到畸形的五官,摸着鼻子,跟在严江屁股后面,屁颠屁颠地去了那边的竹楼。

    午饭后没多久,还在灶房刷碗洗锅的严澈和张超英就听见院里有了陌生人的声音。

    张超英拿过严澈手里的竹刷子,道:“三儿,怕是你的网友们来了,你去招呼人,剩下的婶子来做吧!”

    严澈还没说话,赵翠花已经到了门口:“去吧,这里我帮婶子。”

    赵翠花转到严澈身边时,见张超英不注意,悄悄塞了一沓钞票给严澈,低声道:“他叔,我知道是那小子闹得事,你也别惯着他,这些你看着帮忙张罗一下。”说着又叹了一口气,道:“家陵回家一趟,不知道下次假期回来不,就当给孩子开心开心吧!”

    严澈退却的手一僵,满满放了一下,看着赵翠花已经转身过去帮张超英了,心里有几分酸涩……这样的赵翠花,让他有些难受,他……又想起了记忆愈发稀薄的万俟姝瑜。

    没容得严澈发呆太久,人声已经进了篱笆院儿。

    严澈循声望去,正好看到严家陵小猫儿似的笑弯了眉眼带着四个人走了过来。

    严家陵看到严澈,往院儿里望了望,没看到父母的身影后,冲严澈鬼鬼祟祟地挥了挥手,严澈宠溺地露出了笑容,迎了上去。

    严家陵身后的四个人看到严澈,其中一个样貌十分艳丽的年轻女子惊呼一声:“小宝贝儿,这就是你小叔?”

    严澈上前,揉了揉严家陵的一头短发,对着四人微微一笑道:“欢迎你们来严家湾,我就是严家陵的小叔严澈。”

    那女子最先伸出手,一把抓住严澈的手,一双美目带着散光地看着严澈道:“你好你好,小叔你好,哈哈,我是小宝贝儿的师傅,我叫‘红杏闹墙头’(集体黑线)……啊不不不,我叫黎杏媛,黎明的黎,红杏的杏,名媛的媛。”

    严澈微微一愣,脸有些发红:红杏姑娘,你,你,你握手就握手,能不别用那种眼神看人,手还不停地摸啊摸的吗?!

    “咳嗯……你好,我叫江上逸。”另外一位穿着休闲装,十分阳光的俊朗青年清咳一声,拉开嘴角已经有些可疑液体的红杏师傅,干干笑道:“呵呵,是家陵小子的师公。呵呵呵,见笑了,见笑了。”

    被拉开的红杏师傅张牙舞爪地被江师公连拖带抱地拽去了池塘方向,远远地还能听到红杏师傅在喊叫:“渣攻,渣攻,放手,老娘好不容易看到极品受……五大三粗……美颜……”

    暗地里抹了一把汗,严澈狠狠地瞪了捂嘴偷笑地严家陵一眼,另外两人也带着浅浅笑上前,其中年纪稍微长一些的青年男子也伸手握了握严澈的手,道:“你好,我叫陈庭,是小家伙游戏上帮会的帮主,这次来叨扰了。”说着又介绍旁边一个年轻一些,似乎是大学生的男子:“他叫刘星,是我表弟,也是我们帮会的副帮主。”

    严澈笑道:“没有没有,你们能来咱们这远乡山沟,希望不要败兴而归才是。”

    “不会不会,我们早就听说严家湾的事,我同事们都早就想来看看了,这次听说我过来,还要我多拍些照片回去。”刘星一脸激动地东张西望后,又道:“我在网上看过你们雾戌山的照片,没想到冬天也没什么差别,哈哈,不晓得这次相机内存够不够。”

    严家陵闻言,猛地往前一站,小脑袋抬得老高,好像一只骄傲的小公鸡:“不是吹牛,咱们严家湾山美水美,绝对叫你们来了舍不得走。”

    陈庭抬手刮了刮严家陵鼻子,望了一眼严澈,玩笑道:“怎么山美水美不加上人美呢?”

    严家陵抹着鼻子偷瞄了严澈一眼,呐呐道:“帮主,不许乱说,小心我们家小金小银收拾你。”

    刘星闻言,眼睛睁得老大:“是啊是啊,小金小银呢?早就想看看活生生的云豹了。”

    三人黑线:小金小银一直活得很好!

    谈笑间,严江和藤子都也一前一后进了院子,两人肩上都扛着超大的蛇皮袋,手里也一样还拧着一个不小的大购物袋,里面正是严澈写了清单,让两人出去镇上采买的这些天需要的食材和日用品。

    严江见严澈四人站在院门口,恶狠狠地瞪了严家陵一眼,这才笑着看向另外陈刘二人,道:“来的都是客,站在门口吹冷风啊?还不快快带客人进屋去坐着?”后面那句话是冲严家陵吼的。

    严家陵脖子又是一缩,连忙一手一个拉着陈刘二人进了院,直接去了那边的竹楼里……他们手里还拧着行李呢!

    严江见人离开后,正往口袋里掏,严澈脸都黑了,一把拿出刚才赵翠花给的估计有好几千的一沓钞票:“哥,你想给这个吧?嫂子已经给了。”

    严江一愣,嘿嘿笑着挠挠头,悄咪咪道:“这次你嫂子真大方。”

    严澈翻了翻白眼,替赵翠花辩驳:“嫂子其实一直都很大方。”

    严江笑得更开心,哼哧哼哧扛着蛇皮袋就进院子了。

    藤子都在经过严澈时,贼眉鼠眼瞄了瞄,在严澈不解时,身子一探,在严澈脸上啾了一下,然后拔腿就跑。

    严澈摸了摸脸,嘴角抽了抽。

    下午五点左右,严家陵的网友们陆陆续续,拖家带口的来了已经有二十六个。

    在严澈以为已经来齐了时,严家陵今天一直欢快高昂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严澈摇摇头,再次迎了出去。

    只见严家陵挽着一个年轻女子在暮色中向大门走来。

    严家陵最先跑到严澈跟前,得意地道:“小叔,这个就是我说的那个游戏里的女侠大姐大。”

    严澈看着这么开心的侄儿,挑挑眉,向那女子望去。

    来人五官不算十分出彩,却隐隐有一股威慑人的英气……严澈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直觉这女子不简单,嗯,更像是部队出来的巾帼英雌,但是,这女子……看上去,严澈觉得十分面熟,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女子也同样在打量严澈。

    片刻后,女子伸出手,看着严澈的双眼,不带感情地道:“你好,我叫萧辰偐。”

    严澈伸过身,还没握上女子的手,只听女子继续道:“萧辛偐是我哥哥。”

    120

    120、冬至

    “萧辛偐是我哥哥。”

    女子依旧不带一丝感情的话砸在严澈心上,难免一怔,仔细又打量了一番这位自称是萧辛偐妹妹,名叫萧辰偐的女子,严澈信了。

    为什么呢?

    若不是女子面瘫的脸,还真的和萧辛偐生得十分相似,嗯,只是五官相许是因为是女子,对柔和很多。

    “请进,你们的人都到齐了。”严澈也是微微愣神,回过神来从善如流地对女子说道。

    严澈如此,女子……哦不,萧辰偐倒是古井无波的眼底多了一丝诧异,又道:“你不好奇?”

    微微地一笑,严澈不自觉地又挑了眉:“哦?为什么好奇?你们生得本来就挺像的。”

    萧辰偐撇撇嘴,面瘫的五官多了一丝情绪,摊手道:“至少你问问为什么萧辛偐最近都不见了,或者是问问翟让怎么样了啊。”

    萧辰偐不提萧辛偐,严澈还真的不记得那个古里古怪的萧辛偐……好像……似乎真的很久没有出现了。

    不过……翟让?老宅?怎么了?最近都没有打过电话过来,他打过去的电话也总提示语音留言什么的。让萧辰偐这么一提,严澈还真的蹙眉了:“老……宅?”

    萧辰偐耸耸肩,有些讥讽地道:“看来我哥在这里这么几年,混得也不怎么样嘛!”

    严澈嘴角又开始抽了时,严家陵意外地插了嘴进来:“诶?大姐大,萧叔叔是你哥哥?”

    听到严家陵这么惊诧一问,萧辰偐倒是缓和了五官,一脸温和地摸了摸严家陵的脑袋,柔声道:“是啊,你看你,一天到晚就喊我‘大姐’,岔辈儿了,你该喊我‘阿姨’。”

    严家陵沮丧了:平白地……矮了一辈儿。

    看着严家陵像是一只耷拉着耳朵,却依旧招人怜爱的小狗儿一般的表情,萧辰偐烫熨似的“平板”的脸上多了扭曲的趋势……呃,暂缺当做是人家在笑吧!

    又伸手扑棱了几下严家陵的脑袋,萧辰偐道:“我比你小叔都要大上几岁,你喊我阿姨不亏。”

    这些严澈默默地看了萧辰偐几眼,微蹙眉毛有些不安:怎么知道我几岁?!

    似乎看出严澈的心思,萧辰偐借口支开严家陵后,又冷了一张脸,盯着严澈道:“严澈,男,二十四……二十五岁,x大毕业,就业过……”

    萧辰偐一串背诵课文一般念出严澈的资料后,严澈眉头皱的更紧,眯着眼,敛了一汪深邃地看向萧辰偐,幽幽道:“想说什么?”

    萧辰偐无动于衷,生冷地嘴角动了动:“没什么,只是告诉你,你的什么我都知道,不用你再自我介绍了。”

    严澈扭开脸,望向不远处已经灯火通明的榕树下,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地道:“既然这样,萧小姐就快进院吧,都在等着开饭呢!”

    闻言,萧辰偐看了严澈两眼,抬脚就往院子里走去,在院门口时,萧辰偐顿住脚步,背对着严澈道:“给你个忠告,不要再给翟让打电话了。”

    严澈身子一僵,却没出声。

    萧辰偐的声音顿了顿,继续道:“算是为了我哥好,你知道的,我哥讨来这山旮旯这么几年,为的就是想忘又忘不掉,一直心念念的翟让。”

    这倒是一个难以预料的新闻,严澈背对萧辰偐的身子一颤,瞳孔猛地一缩:难怪……老宅来了之后,萧辛偐的举动那么……奇怪。这样一来,所有异样都有了解释了。

    “嗯,当然,也算是你手下积点德,别把翟家扯进来。”萧辰偐的语调带着浓浓地嘲讽,让严澈的不满已经到了极点,而萧辰偐的嘲讽到了最后,已经变成了不屑地嗤笑:“别觉得难听,但是……你就是一个祸星,沾谁谁倒霉。”

    “谢谢萧小姐的提醒。”紧紧地咬了咬牙,严澈按捺住蓬勃的怒气,磨牙一般说了出来。

    “哈……难得混了几天假,我可得好好玩一下。”仿若前面那一通阴沉刻薄的话都不是萧辰偐说出来一般,甩下一句轻快地话,萧辰偐一甩拧着的行李袋,迈着同样轻快地步伐走了进去。

    严澈站在原地站了许久,心中千百思绪流过,最后脑中却成了一片空白: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和老宅太近……是害了老宅……一家么?这是什么意思?

    许久。

    严澈连藤子都什么时候站到了自己身边都没有感觉到,直到藤子都的手臂揽上严澈的肩膀时,严澈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望过去,正好对上藤子都担忧的眼神:“辰丫头跟你说什么了?”

    一愣,严澈嘴角一勾,笑了:“你果然知道萧辛偐的底细,是吧?”

    藤子都移开眼神,也望向那一片灯火繁盛的商棚区,点点头,抿了抿嘴,斟酌好怎么回答后,清了清嗓子:“萧家,就是你想的那个萧家。”

    严澈嘴角的笑一下不见了,眼底多了一丝迷茫,依旧盯着藤子都的侧脸,等待藤子都的后文。

    “萧家很大,子嗣繁茂,他们稳固的权利也正是因为这一个因素。”藤子都叹了一口气,用低沉而充满安抚地语调道:“萧辛偐的父亲是第九个孩子,萧辛偐父母有四个孩子,萧辛偐排行老二,上面一个大哥,下面两个妹妹……萧辰偐排行老三……嗯,他们是军政之家,萧辛偐一家都军队出身,萧辰偐去年才因伤退了伍。辰丫头没什么坏心思,反而是萧家这一辈里,心眼儿最好的,嗯,就是嘴巴比较刻薄一些。”

    藤子都所谓的“心眼儿好”到底是怎么个好,严澈不清楚,他倒觉得这个萧辰偐给他的危机感比萧辛偐还要强烈,特别是不带感情的眼神和说话语调……这让严澈很是心惊。

    不过嘛,藤子都这么说了,严澈自是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害自己,因此对萧辰偐的抵触也减轻了不少。

    “严澈,虽然我不知道你和萧家有什么过节,不过,你放心,你一定不会有事的。”藤子都掰过严澈的肩膀,与严澈直接对视,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似是保证一般认真说道。

    这样的藤子都是严澈不熟悉的,认真得令严澈不自觉地挪开了眼神……有些莫名心虚,也有些心跳过速,嗫嚅道:“我,我知道了。”

    严澈此刻的乖顺让藤子都惊讶,也让藤子都满心欢喜,沉沉眼底的严肃变为一潭深情,抬手正准备抚向严澈难得乖顺而垂下的脸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使两人全身一僵,弹簧一样分开来。

    “这么冷,还不进院子?”硬邦邦的声音,正在站在院门口,脸色不虞,咬牙切齿地等着藤子都的严江。

    藤子都把手一缩,揣进了裤袋里,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头看着脚尖,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哼哼哈哈干巴巴道:“啊,哈,冷,是冷得很,就,就进去了。”抓个现行,完了完了。

    哼了一声,严江拉过严澈,带着一身煞气头也不回地进了院子,倒是严澈小姑娘似的,脸上扑哧扑哧冒热气,低着头像被逮住做坏事的孩子,任由严江提溜进去。

    严江的脚步声走远了,藤子都抬头,偷偷摸摸地向里面望了一眼,松了一口气,从裤袋抽出手,看着刚好碰触到严澈脸的那只手,偷到腥一般傻不拉几地笑了起来。

    “哎哟妈呀——”

    “我靠——”

    刚放松下来的身体,顷刻又僵直了,机械地回头,正好看到那满是依旧郁葱葱的刺儿藤墙下,抱着爪子痛呼的一男一女。

    呃……好像,是严家陵的网友,那个自称严家陵师傅,说叫红杏什么的女人和她的那被“调教”得极为“乖顺”的男友。

    藤子都脸黑了。

    红杏师傅扯了扯江上逸的衣角,两人抬头一脸讨好地看向藤子都:“哈哈,啊,今晚月亮真圆,啊哈哈哈……”

    藤子都一脸囧相望了望天……x了个x的,今晚哪来的月亮啊?

    江上逸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拉住黎杏媛的手,打哈哈道:“其实,穿过雾气,还是有月亮的,月亮是咱们地球的卫星嘛,哈哈,哈。”

    黎杏媛忙不迭点头:“是啊是啊,没错没错,老公,你好厉害哦。”

    “那是那是,也不看是谁。”

    “嗯,老公,我一直觉得你好an哦。”

    ……

    看着两个依偎一起,欲盖弥彰,且战且……逃,渐渐远去的声音,藤子都扶额,心讨:原来,世上真有这么白痴幼稚的人啊……而且还是两口子……(丫忘了自己就是这么一类型,且比那两位只有过之,毫无不及。)

    黎杏媛离开时对藤子都狡黠地眨了眨眼的动作,他自是看在眼里,不知道怎么地,心生出一阵心虚……当然不是对这对小情侣,而是带着担忧地想:严澈的哥哥不知道是不是也发现了什么?要是知道自己和严澈的关系……不会宰了我吧?_|||

    好在晚饭是和谐而欢乐的。

    嗯,当然除了黎杏媛古古怪怪地咬着筷子,目光似是十分猥琐地在藤子都和严澈身上转来转去,最后被江上逸用一块雪球儿“猎”回来的野鸡肉所吸引,注意力全全转到了会“卖萌”的雪白雪白的雪球儿身上作罢。

    晚饭十分丰盛,差不多都是临近山上的山珍野味和自产的菜果,吃得一干在城里食用过各种化学物蔬菜瓜果的人大呼“农村就是好,自家种的菜就是好”……云云。

    席间,严国强作为主人,却没有出现在席上。

    因为都是一票年轻人,在快要开席的时候,就和严国盛兄弟俩早早地遁去了湾里……嗯嗯,严老爹“内向”了。

    末了,就连帮着严澈在灶房张罗的张超英也褪下围裙,端了一些饭菜去湾里的老宅子里的两个老爷们儿送饭菜。

    因此,留下的基本都是年轻人,最长的也就是严江夫妇与严家陵的一位名叫沈宗继的大龄网友夫妇。沈宗继两口子这次还带了他们的三岁的女儿沈忆雪,小丫头来到雾戌山庄,遇上春秋兄妹之后,毫不犹豫地彻底抛弃了自己亲爹亲妈,小尾巴似的黏在了沈秋身后,和沈春玩起了争抢“哥哥”的游戏。

    一顿饭下来,总的来说是宾主尽欢,吃得极为尽兴的。

    当然,若是能让严澈忽略掉萧辰偐时不时投过来带着让他很不舒服的打量的眼神的话,严澈一定还是会觉得这一票与他差不多的同龄人是十分好相处的……嗯,虽然他属于陪衬一列的编外人员。

    最开心的莫过于严家陵,当然,成日与这一帮人玩游戏,兴许也在yy上语音过,但是怎么也比不上见着人面当面说笑来的亲近、自然。

    于是,严家陵在晚饭期间,不顾自家老爹的怒视,哼哧哼哧刨出了好几坛子他家小叔的珍藏……别疑惑,真的是“刨”出来的。严澈家没有地窖,因此酿制好的酒按照最原始的方法,都是封存在陶坛子里,掩埋在地底下保存的。

    严家陵这番“无私”的举动,让一票已经觉得食物美味得“天怒人怨”的人更加哀嚎一片,逮着严家陵直问是什么酒。

    等严家陵告诉大家这是自家小叔自酿的酒后,二十几个大人拍案而起,唧唧喳喳无一不是要求严澈卖出来一些。

    买来干嘛?

    傻呀,当然是拿回去孝敬老爸和(未来)老岳父啰!

    随着越来越多的农家户院子里架起了一堆堆篝火,且篝火之上,带着松柏香气的熏烟,缭绕在架子上挂着的一块块腌咸肉和肉肠时,冬至来了。

    严家湾一带很久很久以前就有冬至为“岁首”的说法,因此,在这边的冬至,也基本上跟过年差不多。

    时至冬至,严家陵的一票网友们来到严家湾也已经三天了。

    也正是这三天,严家陵本着主人的立场,带着这二十几个大小人围着严家湾和灵渠镇游走了一个遍,当然,也吃了一个遍。

    冬至前夜,陈庭找到严澈,掏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递到了严澈手里。

    严澈还在疑惑陈庭的举措时,陈庭倒是直言不讳:“这里面是七千五百块钱,是我们一行人的食宿费。”

    严澈正要推辞,解释这是“你们都是严家陵请来的,作为主人方,招待你们是应该的”等等时,陈庭按下了严澈的手,道:“我们来之前也问过一些来严家湾游玩的人,呵呵。”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陈庭又道:“说来不好意思,我们是按照这边旅游的最低标准给的费用,当然,这几天我们的食宿费,远远不止这些。兴许你们要说是严家陵请我们来的什么的,但是家陵是孩子,我们确实大人,你要是不收下,我们真的是没脸呆不下去了。”

    说完,不等严澈多说什么,陈庭的人已经跑开了。

    “怎么了?”严江走出来,正好看到陈庭跑去池塘方向的背影,严家陵一票网友玩累了,今天一天都呆在严家湾,似乎,对池塘的那些“外来户”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严澈把信封往严江怀里一塞,无奈道:“哥,这些是他们给的食宿费。”

    严江一愣,拿着信封,看向严澈。

    严澈无奈道:“七千五,说是不收就走人。”

    这下,严江磨牙的声音异常响亮,严澈可以预料到,严家陵怕是又要倒霉了。

    冬至一大早。

    秉着本地习俗,张超英一大早就赶回了雾戌山庄,和严澈赵翠花一道,快手里弄出了昨天就准备好的糯米粉和面粉。

    按理来说,严家湾这边冬至是吃汤圆的,不过因为网友里有几个是北方人,怕是吃不惯糯米制的汤圆,因此严澈提议准备一些饺子。

    刚把材料准备好,于宗义老两口也赶过来了。

    知道严国强两兄弟住在湾里之后,于宗义也背着手过去找两人侃大山,曾燕倒是留下来帮着打下手。

    等到一干网友神清气爽地起床时,胖嘟嘟白生生地饺子汤圆都可以出锅了。

    给还要上学的春秋兄妹,和昨晚一同跟着他们回来的柳歌柳曲两姐弟的收拾好,一大屋子人就坐到了桌前,吃着严家湾一带习俗的“小年饭”。

    小孩子也就罢了,过年过节总是欢欢喜喜,吃完早饭四个小孩就被严江送去上学了。

    一票大人却被不一样的汤圆和饺子馅儿勾得停不住嘴,就连自打到了严家湾后,饮食作息一直都斯斯文文的萧辰偐,这一早上也吃了八个胖呼呼圆滚滚的汤圆和十只馅料各异的饺子……更别提其他那些早从到了严家湾之后,就化身“吃货”的人了。

    若不是赵翠花笑眯眯地提示糯米吃多了不好消化,这帮人才毫无形象地摸着肚子,一脸可惜的停了筷子,估计这一帮大人不吃到顶住嗓子眼儿是决不罢休。

    早饭过后,热闹了好几天的雾戌山这边终于算是安静下来了。

    整个雾戌山庄,除了严澈和藤子都两个大活人留着看家——在院墙外搭起的棚子里看火,熏腊肉外,赵翠花被娘家人一个电话喊了回去,张超英和曾燕则是带着小金小银还有雪球儿……嗯,还有沈秋上学后,缠上雪球儿的沈忆雪小丫头去镇上赶集。

    至于严家陵,早饭一吃完,消了一半食后,他带着他的那票网友们去了早就想“身临其境”的平梁山自然保护区。

    藤子都被留下来和严澈一起“看家”,他很开心。

    因此大部队前脚一走,后脚藤子都就腻到了严澈身边,借着熏腊肉的烟堆遮挡,逮着四下无人的机会,报过毫无防备的严澈狠狠啃了几口才傻呵呵地罢手。

    虽然偷袭遭到了几棍子的惩罚,不过对于那不痛不痒,更似打情骂俏的严澈的惩罚,藤子都有些荡漾地眯眼想:天天这样,我也顶得住。

    恶狠狠地瞪了几眼已经不要脸皮的藤子都,严澈心虚地四下望了望,确定没人之后,更是抬脚想往藤子都身上继续招呼。

    不过,看着藤子都那傻不拉几的得瑟样儿,严澈不知道是该气该笑还是该脸红:怎么就……遇上这么一个二货呢?!

    转眼,严澈的心思又落到了那日萧辰偐的话上,瞥了一眼依旧傻不愣登的藤子都,严澈眉头拧了起来:“你有多久没见到萧辛偐了?”

    “啊?”藤子都脸上的表情一僵,心虚地瞟了一眼严澈,呐呐道:“你……你知道我认识萧辛偐?”

    严澈翻了翻白眼儿:“你当我是瞎子?”

    藤子都赶紧闭嘴,脑子一转,又偷瞟了严澈一眼,吞了一口唾沫,道:“呃……其实,很早已经就认识萧少了。”

    萧少?

    “其实,萧少,嗯,就是萧辛偐,最先认识的是藤子寅。”藤子都望着柴火堆里猩红的火星,眯了眯眼,腮帮子也绷得紧起来,似乎想到了一些不堪往事:“阴差阳错,藤子寅没搭上萧少,反而被我不打不相识地拉近了关系。”

    严澈大概能想到是怎么一种场景,不由地从藤子都不屑地撇了撇嘴。

    藤子都感觉到严澈的眼神,侧首时正好看到严澈这个表情,变脸似的立马化为讨好主子的忠犬,笑得谄媚,一番腻歪后,这才继续道:“后来,和萧少的关系越来越好,直到萧少失踪……”

    “失踪?”剜了一眼藤子都,严澈听到这话不禁将疑问问了出来。

    藤子都低下头,借着折断松枝的当儿,没让严澈看到他的神色:“嗯,失踪。后来看,时间正好是萧少来灵渠镇那一年。”

    严澈张了张嘴,暗讨:啊,这就是大家少爷离家出走的现代版?!

    “后面听到一些零星的消息,好像听说萧家的老爷子在找一个什么女人断了线,萧少因为一些事正好撞枪口上……”抬起头,藤子都摊摊手,撇嘴道:“于是,萧少与其说是失踪,不如说是被萧家流放了。”

    “找人?找女人?”严澈抓到了主要字眼,蹙眉看向藤子都。

    藤子都耸耸肩,有些鄙夷,有些不屑道:“萧少隐约提及,大概是老爷子的什么红颜知己,不对,听萧少那话,好像是老爷子一生挚爱的女人……”

    说到这里,藤子都一声嗤笑,讥讽味更加浓郁,他却没看到,严澈那双好看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陷入了沉思,脸上表情快速变换。

    许久。

    “你有听萧辛偐说是什么样的女人吗?”严澈问道。

    藤子都疑惑地侧首看了看严澈,却在严澈平静无波的脸上找不出任何不妥,这才撇着嘴道:“好像是当年老爷子受难时遇上的女人,听说还给老爷子生了一个女儿。哦,萧老爷子和如今的老夫人一直没有生育。”

    严澈诧异地看向藤子都:“那萧辛偐他们……”

    “都不是亲生的。”藤子都把折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松枝柏枝,系成一小捆,丢进了火星中:“萧少父亲十二个兄弟,其实都不是萧老爷子亲生的,都是收养的孩子……”

    从藤子都那里得到萧辛偐家的真相后,严澈一直都不能平静,以至于做午饭时,难得的切菜切伤了手指。

    最终午饭不得不交给赶集回来的张超英和曾燕来张罗。

    等到午饭做好了,赵翠花也一脸喜色,急冲冲地赶了回来。

    原来,赵翠花娘家人也得知严家陵游泳拿了金牌,可却左等右等等不来这个宝贝,赵翠花的娘这才让赵翠花的大哥赵青山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让赵翠花回娘家一趟。

    赵翠花回去了,严江严家陵却没有到,得了老太太好一通唠叨。

    虽然如此,老太太心疼唯一的女儿,还是让儿子媳妇儿们准备了一大桌好吃好喝的,孰料到,女儿居然午饭也不在家吃,说是宝贝外孙来了一票朋友,要回来招呼……气得老太太抓着拐杖就要打人,嘴哆嗦着直道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这不,才有了赵翠花气喘如牛地回来的情形。

    张超英听完,笑得嘴都合不拢,曾燕更是看赵翠花愈发满意了。

    于是乎,没有了严澈,三个女人是灶房里谈得热火朝天,就连屋里的爷们儿们都忍不住好奇,跑去灶房门口探望了好几次……嗯,无一不被菜刀赶了出来。

    严家陵他们午饭没有回来吃。

    一家人想着一帮年轻人怕是玩疯了,也没介意,自己动起了筷子。

    然而,到了晚饭都热了两遍,天色也愈发暗了下来,新闻联播已经结束,一群人还没回来时,雾戌山庄的人这才发现了不对劲儿。

    严国强拧着眉头想了想,让严江去湾里找严元照老爷子,人还没走到湾里,就碰上了踉跄跑过来的陈庭。

    走近后,严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