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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意风流[完结]+[外传]第12部分阅读

      写意风流[完结]+[外传] 作者:肉色屋

    的碌碌俗人?!写意是矛盾的结合,冰火的交融。 如大海,虽然偶有平静却蕴涵巨大的能量。似火山,可沉寂千年也在可一瞬间爆发,令身边众生失色。顾康健按了下心口,那里隐隐传来酥麻酸疼,每次想起他都会这样。

    眉目乖巧的引路下人远远停在内院外,弯腰福了福身,放低声音道:“主子这个时辰应该还在休息。太子爷,真不用小的先去通传一声您来了?”

    “你连自己主子的脾性都忘了?他最厌被人打扰清梦,想去讨顿板子么!”顾康健望着清雅的园子:“知会他少不得为了迎接一番折腾,今日纯是为探望而来,不必弄那些虚的东西。”

    下人连连称是。

    顾康健脚步顿了下,自觉可以做到轻松自如面对顾写意,遂大步跨进门。

    举目看去,顾写意神态恬静,微微垂着眼睑,立在桌前提笔挥毫。许是刚刚沐浴过,长发简单的松松扎起,白色春衫轻薄服帖。紧邻窗口的黑檀木书桌上,略显凌乱的丢置着文房四宝。这时,猛然刮进一阵风,书本哗啦啦翻着页,淡蓝窗帘飘荡开,雪白的宣纸如蝶般飞舞。察觉到有人进来,顾写意挑起微挑的凤眸,斜斜掠去的视线里,光彩陆离。

    说不出的风流儒雅,道不尽的绝代风华。

    顾康健呼吸一窒,强自狠心别开头,转开渐渐趋于露骨的视线。

    顾写意放下笔,淡淡道:“太子屈就前来有何指示?”

    顾康健紧抿了下唇角,转过头来,道:“一连大半月都不见你入宫,听人传你病了,现下好些了么?”

    顾写意不置可否的“恩”了声:“没什么大碍。”

    顾康健上前几步,与写意隔桌而立,沐浴后的清香混合着纸墨香让他又有点失神。看了眼桌上墨迹未干的字,笑道:“真难得,你也会自发练字。”

    顾写意瞟他一眼:“都说练习书法能修身养性,也不知真的假的。不过我那字实在见不得人,练练也没坏处,反正很闲。”

    顾康健俯身拣起被风吹落在地的习作,入目既是“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花满渚,酒满瓯,

    万顷波中得自由。”不由一证。字体结构虽然稍嫌不足,却妙在一气呵成洒脱不羁,且字的皮骨无丝毫模仿名家的痕迹,自成风格。

    顾康健忆起儿时的事,那时的写意顶厌恶功课,逢课必睡,沉默寡言,独来独往。对着谁都是面无表情,可惜了那张漂亮的脸,笑起来不知多好看。

    要知至亲王连折子都是叫人代写的,更不要说别的了。顾康健捏着那张纸,心里琢磨怎么开口讨要。

    顾写意:“茶。”

    “啊?”顾康健纳闷的看看他。

    “我问你想喝什么茶。”

    顾康健道:“随便。”

    顾写意没吭声,也没动。

    顾康健忙又加了句:“碧螺春好了。”

    顾写意走到门边招呼下人。顾康健眼扫到墙角有一厚摞纸张,想来是写意这几天的练习成果。想了想,从最下面抽了一张,细看之下,瞳孔蓦然收缩。

    “未曾清贫难成|人,不经打击老天真。自古英雄出炼狱,从来富贵入凡尘。醉生梦死谁成气,拓马长枪定乾坤。 挥军千里山河在,立名扬威传后人。”

    确实是很烂的字,明显疏于练习,但字里行间无不透出飞扬洒脱,桀骜不逊之气。再看刚才地上拣到的那张,两者相较简直是天差地远。论常理,书法进步需要长年累月的沉淀积累。然,顾写意区区几日的努力丝毫不亚旁人苦心数年!

    顾天赐等的警告似乎还在耳边萦绕。

    顾写意乃旷世奇才!倘若心软放过,便如放虎归山,纵龙归海,是自遗害也!

    顾康健渐渐冷静,望向顾写意。

    顾写意乍见太子正拿着他两份习作比较,眸中精光一闪而过。淡然道:“让太子爷见笑了。”

    顾康健摇摇手中的宣纸:“五弟的墨宝万金难求,送我两张可好?”

    顾写意不置可否:“若太子不嫌弃的话。”

    顾康健笑了笑,温声道:“最近是闹了些不开心的事,可你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收起别扭脾气和父皇好好说说,你能力高,领些差事也好帮我分忧。”

    “臣弟身子不爽利,等好了再说吧!”顾写意拉下脸,近乎发脾气的往旁边的躺椅上一靠,闭起眼。直白的表示自己身子“不舒服”。

    顾康健苦笑不得,若是别人敢对他甩脸色,恐怕早就暴跳如雷拿人了。偏顾写意闹别扭,他不但生不起气,反倒隐约觉得开心。忍不住上前俯身凑近,看着写意俊美无邪的脸。

    距离太近,犹还能感觉到顾康健口鼻间的气息。

    写意睁开眸子,皱了皱眉头。

    顾康健缓缓直起身,沉沉低笑两声,道:“你好好休息,有空我再来看你。”

    望着顾康健离去的背影,顾写意双眸眸色加深,像暗夜下流动的海水,深不见底。

    太子党变本加厉打压韩家派系,顾天赐也开始跳到台前,打着太子的旗号收拢大臣,分解韩家势力。

    顾写意一如既往保持着沉默,冷眼看尽天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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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事情发展的比想象中还要糟糕。一方面我至亲王的头衔如同虚设,被架空了所有权利。另一方面大批官员背叛韩家,抖出许多见不得光的内幕。外公韩广被撤职,韩姓子弟或多或少受到牵连。若不是大舅韩似山手握重兵有功于大雍,恐怕韩家真要完了。

    一直以来,我都严令所有潜伏在朝内的暗夜成员一律选择避嫌,不准淌这浑水。承蒙诸位顾姓兄弟看的起,派出无数暗探日夜监视至亲王府的动静。老毛说的好,人多力量大。谁敢说人多不管用,我几乎要被这人海战术逼到绝境。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从没有一个时候如此时这般令我感怀深切。现实的赤裸裸、残酷得全无半点遮掩。置之死地而后生,在此之前,我会耐心等待。

    我老实巴交闭门不出的策略还是收到了些微成效,最起码雍慧现下的言谈中开始若有似无的维护。

    顾成双近来嚣张的很,就差没学螃蟹横着走,见我时没少阴阳怪气的嘲讽,懒得理他。进入三伏天后热的简直不象话,坐着不动都是一身的汗。顾成双估计热昏了头,竟下帖子邀我去做客。去了不出所料见到一堆影响食欲的熟面孔,打过招呼,照老规矩往自己座位上一坐,自顾自吃喝起来。

    我体温偏低,喜寒畏暑,没一会已是汗透衣衫,湿粘的感觉难受之极。烦躁的一把扯开最上面的衣领扣子,勾勾手指叫怀前近身替我挽起袖口,斜靠在椅子上,抓过杯子喝了口酒。

    下意识扫了眼周围,没想到他们正眼神怪异地瞧过来。知道此刻的自己肯定特没形象,不过这不是正适合破罐子破摔的落魄王爷形象么?我勾起嘴角冷笑了下。

    “五弟还是这么怕热。”顾天赐浅笑,对旁边的下人道:“还不快去冰窖取些冰来。”主人顾成双闻言哼唧一声。

    冰块取开,一部分放置在屋子四边,一部分盛盘摆上桌。我捏起块扔进嘴里,沁凉的冰块在口腔里转动,顿时感觉舒服多了。余下的就餐时间里,我基本只吃冰块。

    好不容易挨到散席,一群人站一起开始哥哥弟弟套起近乎。我额头又见冒汗,走又不能走,只得站在原地呼扇领口。

    “真热的这么难受?”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顾康健的手已经拂上我额头。手指沿着额头滑下脸颊,抹去汗珠。

    我眯起眼,只觉得头皮刹时炸开。

    在场所有人全部住口,静的异常。

    我用袖子擦了下被摸到部位,平静的回了句:“多谢太子爷关心,这种程度臣弟还能忍受。”

    顾康健神色如常,淡淡道:“那就好。”

    宴席就这么散了。

    回去的路上,心情出奇的平静,只是当夜再度失眠,在黑暗中睁着双眼直到天明。

    翌日,双胞胎老八老九找上了门。

    顾悠然温吞的性格像足小姑娘,闷不吭声的跟在弟弟身后。而顾自在今儿瞧人的眼神比往日里更咄咄逼人,见到我出来,呲牙笑了笑,眼神亮的诡异。

    我心下警惕,面上挂起浅笑道:“两位弟弟找上门定是有事商谈,明说便是。”

    “好好,就喜欢五哥的直爽性子!”顾自在笑起来虎牙尖利。“你爽快,弟弟也不必装客气,咱开门见山的谈!”

    他边说边抽出本册子。“这是在背后捅韩家刀子官员的名单,还有他们的供词,绝对齐全。我若把这送给你,五哥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我眯下眼,慢慢开口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顾自在似紧张又似兴奋的舔了下嘴唇,靠近我,猛然搂住脖子贴上来,重重在我侧颈吻下去。又吸又咬,末了咬耳朵呼呼笑道:“味道不错!”

    我拎住他领口,从身上扯他下来。

    顾自在拍拍衣服,笑道:“你不想要?”

    我反问:“你想用它换什么?”

    顾自在晃晃手里的册子,表情真是嚣张又邪气:“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单这条笑话就够我笑一年。

    “我和悠然早在今年开春就分别进了刑部与礼部,只等几个月后满十五即可开府封王。”顾自在一字一句,眯缝着眼笑道:“顾写意,你需要我们的帮助。”

    我静静睨着他不说话。

    顾自在小心翼翼的上前,试探地伸手抚上我的脸,细细摩挲

    第三十九章

    我捉住顾自在的手,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掐住他脖子。顾自在眸子里闪过恐惧,惨白着脸,强硬的扬起头,死死盯着我的眼:“顾写意,有种你就掐死我!”我眯起眼,从他瞪圆的眸中看到自己近乎邪拧的笑。

    一直保持沉默的顾悠然大声惊叫,扑上来,牢牢扒住我的手,急声道:“五哥别生气!自在和你说笑的!”

    手劲出人意料的大,能牵制住发怒的我,由此可知顾悠然绝非表面上看的那般柔弱不堪。

    “悠然你退下!”顾自在梗着脖子,嘶哑着喉咙艰难地发狠叫嚣:“我没有开玩笑,顾写意。不怕实话告诉你,我和太子存了同样的心思。你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不等顾康健登基为帝,掌握了天下也掌握了你。要不和我们合作夺了这江山。何去何从,你自己选吧!”

    顾悠然喝道:“自在!”

    顾自在决然笃定的坦然与我对视。

    我转头看向顾悠然,道:“你明知他的目的,却仍然跟了来?”

    顾悠然脸色蓦然退去血色,抓着我的手微微发抖。抖着嘴唇说不出话。

    顾自在哈哈大笑:“纵使他平日里有的三分头脑,见到你也立刻变的痴傻!”

    我阴郁的看看禁闭起眼,犹如等待宣判死刑的顾悠然,又看看目光凶狠,脸呈紫色却写满倔强的顾自在。

    “好,好。”我咬着牙,慢慢点着头,狠道:“很好!”一手揪住一个,拎着朝卧室走去。

    我在前面大步流星走的飞快,他们二人被拖拽着,根本无法正常走路,一路上跌跌撞撞好几次险些摔倒,又被我拎起。

    顾悠然逆来顺受的尽量跟上我的速度,顾自在则几次摔倒仍不忘冲我拳打脚踢,嘴里骂声不断!

    进了屋,我随手将两人扔在地上,转身去找东西。

    “顾写意,你他妈的滚蛋!”顾自在从地上跳起来张嘴就骂!

    我上去就是一巴掌,顾自在嘴角立刻淌下血。我利用身高力气压制住他,用绳子将他捆住。顾自在满面惊慌,大叫大嚷,我又是一巴掌狠扇了上去,趁他晕头昏脑的绑了个结实。负手蜷腿近乎虾米的姿势,时间一长最难受不过。

    拽着顾自在身上的绳子,将他拖到床正对着的屏风前,又扯下一块衣角塞进他破口大骂的嘴。转而走向早已目瞪口呆的顾悠然。

    “五……五哥……”顾悠然抖的语不成声。我一把将他打横抱起,扔到床上。

    “五哥!”顾悠然失声尖叫,泫然欲泣:“我……我们……我……”说未说完,泪已流下。

    我淡淡道:“这不正是你们想要的么。不想受伤的话,最好不要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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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然失措的看了眼自在,低低的哀求,却被写意吻住。细密缠绵的温存乱人心神。悠然从僵硬到软化,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般微微颤动着。顾写意的舌是蛇,柔软光滑,轻轻咬上一口,浑身的骨头酥了麻了,脑袋晕晕沉沉,整个天地间似乎只剩一个他。

    写意瘦长却有力的双臂牢牢环住悠然,亲吻舔吮不朽。悠然喉咙深处发出似痛苦又似愉悦的呻吟,原来,毫无阻隔的肌肤相亲竟能产生如此巨大的幸福感。

    后庭被刺穿的那一刹那,悠然的眼角滴落温热的情人伤。不仅仅是因为撕裂的疼痛,有太多的感情参加进来,满满的堵在胸口,却无法说出一分。

    体内的律动,痛并快乐着,悠然失控的大声喘息呻吟,紧抓住写意仿佛抓住溺水时唯一的救生浮板。写意乌黑及腰的长发如夜如瀑,动情时飘洒开,宛如怒放的彼岸花。年轻的蕴涵无尽力量的身体,闪着温润的光泽。汗珠滑过写意无一丝多余赘肉的紧致皮肤,滴洒在悠然胸口。

    氤氲暧昧的气息萦绕在空气中,顾自在眼睛瞪大到不能再大,距离太近了,近到可以清晰看见任何一个细节!

    顾写意,他的五哥,不仅将他粗鲁捆绑在地,更当着他的面诱j了自己的双胞胎哥哥!

    由最初凶狠如狼,到目瞪口呆,再到恍惚沉默,顾自在傻傻看着床上抵死缠绵的两人。两个俊美异常的人zuo爱时的画面唯美之极,一种病态的美。

    xg爱游戏结束。顾写意简单披上外衣下床,走到顾自在的面前。

    精致的五官与完美的身材,在激|情过后被渲染成桃红色。每一根发梢,甚至每一滴汗都散发着致命的性感味道。只那一双寒星般的清亮眸子依旧,冷静、睿智、嘲弄、睥睨……顾自在费力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想骂想叫想杀人,最终却是怔怔落泪。

    委屈!汹涌袭来的委屈感淹没了顾自在的所有理智与情感。眼泪如同决了堤河水,不停抽噎。

    顾写意将悠然抱过来,又帮自在松了绑。象抱孩子那样轻松的左右一手一个抱去了浴室。

    浴池里的水热的烫人,滚烫的蒸汽又把自在的眼泪熏了出来。顾自在无法抑止的哭泣,象孩子那样号啕大哭。顾悠然拖着满是情欲痕迹的疲累身子凑近他,安抚的搂进怀中轻声抚慰。一如自小到大受到磨难时那样相互扶持关怀。

    顾写意待在浴池角落,面无表情静静地看着一切。

    洗完回到卧室,换上干净衣物的双胞胎缩在宽大的床上。自在的眼肿的几乎睁不开,趴在兄长怀里犹自抽噎。突然感觉有人拽他胳膊,心头一惊,回头看去是顾写意!

    又怕又恨,还夹杂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里面,顾自在转而换上凶狠的表情继续怒视顾写意。只可惜可怜巴巴的景况加上肿成核桃的眼睛,致使原本就微不足道的威慑力也去了个精光。

    顾写意的脸清冷如水,无视顾自在的反抗硬是将他从悠然怀里拽出来。

    顾自在正准备扯着哭哑的破锣嗓子再吼几声,却被顾写意取出的药瓶打断。

    顾写意帮他涂上药膏,手劲均匀的揉着自在被绳索勒成青紫色的部位。悠然爬过来,细心在自在其他受伤部位涂抹药物,尽心的按摩。

    顾写意的脸色怅然清淡如那深秋时节的月色,却无丝毫慌乱动摇。依旧是那个笃定泰山,冷静睿智的少年亲王。蒙了雾般的眸子让人看不透,却能看痴了人。

    顾写意修长优雅的双手抚上双胞胎的额头,淡淡道:“睡吧。”

    丝绒般的声音似乎带着不可思议的抚慰魔力。双胞胎觉得身心疲累极了,额头对着额头,一同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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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深夜,韩纪元兴冲冲赶往至亲王府。离目的地越近,内心越是焦灼。思念是带刺的网,百般挣扎的后果只能是缠的更紧,伤的更重。

    至亲王府中的下人都认得这位在王爷面前举足轻重的纪元少爷,由的他随意走动。穿行过熟悉的九曲回廊,亭台楼阁。望着前面没多远处顾写意最喜欢的院落,纪元脚步轻快的似要奔跑起来。

    “韩少爷。”鬼魅般的身影挡在面前。

    韩纪元先是一惊,继而温和道:“有什么事吗,怀前?”

    莫怀前的身型相貌好象已然停止生长,阴柔苍白纤细,寒星似的双眸仿佛能洞悉一切。

    “您还是先去休息,等天明再见主子吧。”怀前的声音淡淡飘散开,纪元突然有了恐惧感,强笑道:“难不成你家王爷正在和新人寻欢作乐,让我这旧人暂且躲避?”

    怀前默然不语。

    纪元收敛起微笑,道:“你先让开。”

    怀前不动,依旧默默看着他。

    纪元苦笑:“你认为我会同泼妇一般哭嚷闹事?”

    怀前楞了一楞,慢慢移开,纪元从容自他身边走过。

    身后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满载辛酸无奈,郁结惆怅尽积其中。

    精赤的肉体,颠鸾倒凤,云雨绸缪。氤氲的暧昧气息混合着的喘息呻吟,狂乱而又沉醉。韩纪元拼命捂住嘴,背靠着墙,缓缓滑坐到地上。耳边还能清楚听见声声凄迷的呓语。

    性感至极的背脊,修长的四肢,光洁的麦色肌肤,还有下淌的汗水顺着身体的线条滑出的曲线,他全部一一熟知。那是属于他的爱人,顾写意的。

    纪元觉得哪怕写意娶妻生子他也能做到从容不迫,可屋内正在顾写意身下辗转呻吟纠缠厮磨的不是别人,竟是八皇子九皇子,顾写意的弟弟!他简直难以想象像顾写意这般骄傲的男人,究竟是在何种心境下做出这个决定的!

    他为自己悲哀,为写意悲哀。

    纪元额头抵在膝盖上,在地上不知坐了多久,突然一双有力的手臂将他腾空打横抱起,纪元茫然的抬起头,是写意。

    顾写意沉默的抱他回专属于纪元的院子,将他放到床上,干燥的手掌细细摩挲着纪元的头发,道:“好好休息,我等会再来找你。”

    纪元五脏六腑都在抽搐,痛得全身痉挛。翻个身脸朝下趴在床上,暴躁的喝道:“你走吧,去忙你的事,不用管我。”

    屋内一阵死寂。韩纪元趴在床上一动不动,魂魄已然游离,脑子空空荡荡根本无法思考。突然耳边若有似无听到叹息,浓浓的,似乎已经渗透到骨子里的疲累感让人听了心跟着撕扯般的痛楚。

    纪元抬起头侧过脸,在昏暗中看到一个瘦削的身影坐在对面,胳膊支在扶手上,手指揉捏着额头。顾写意脊背依旧挺的笔直,可纪元仍能感觉到他的疲惫、他的隐忍、他的不甘、他的无奈……

    顾写意也感觉到什么,视线掠向纪元。目光交汇,没有激起惊涛骇浪更没有激起苦大仇深,两人只是无言的望着彼此,一眼万年。

    屋外,月落星沉,即将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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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阴荏苒,又是一年,我已满十九周岁。韩家在长达一年有余的压制下彻底蛰伏,再不复往日风光。除了仍然在外带兵的大舅韩似山外,雍京内韩家嫡系全部学会夹起尾巴做人。

    也许是因为良心发现,也许是因为老年痴呆,雍慧皇帝待我是越发好了起来。经常招我入宫陪他,除了仍不给任何实质上的权力外,平日里七七八八的赏赐加一起甚至多过顾康健。

    不仅如此,还为我请了好几位大儒做西席,传授琴棋书画。时间一长我在这方面倒真是大有进步。

    且不论真与假,雍慧面上是信佛的。时不时传得道高僧入宫与他谈论佛法,而我则是不二的陪客。最初极厌恶这差事,可又不能不听,因为雍慧会冷不丁提问我问题。压着性子听了几回倒也听出了些心得,当我叙述自己想法时,雍慧总是看似漫不经心的在一旁聆听。

    某次大和尚感慨道,至亲王殿下的冷静睿智,乃老衲生平少见。若心生七窍既为聪明伶俐,那至亲王殿下就是八窍玲珑。他顿了一下,笑容慈祥,然凡事看的过于透彻反而难寻快乐。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看破不如看开,日日皆是好日。

    闻言,我朝大和尚露出温和无害的笑,口称是。

    雍慧皇帝却突然黯然轻叹一声,不知怎地,当我听到那声叹息时,直觉的心想,皇帝老了。

    第四十章

    又是半年光阴流逝,朝内外施加的压力如退潮的海水逐渐减轻。雍慧皇帝对我亦不再象以前那样处处堤防,时时试探。我终于等到了期盼已久的喘息机会,在暗中慢慢的张开掩藏近两年的网。

    都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即使这句话不精准也没关系,因为有我在旁边。

    去年九月,双胞胎同时开府封王。顾悠然封安郡王领礼部,顾自在封骁郡王进刑部。若想知道一个人究竟是什么品性,不是听他所说,而是看他所做。顾悠然面对繁琐复杂而又乏味的礼部工作所表现出的卓越能力令人刮目相看。顾自在用他与年龄不相符的狠辣手段与果断作风轻松胜任职务。两人年纪轻轻,却接连办了几件极漂亮的差事。顿时名声大震风光无限,迅速建立并扩大了权势。

    “五哥!”

    还没跨进门,就听一声儿凄厉的鬼叫。紧接着顾自在恶狼似的扑过来,抱住我脖子亲了几口,呲着牙笑的没心没肺。顾自在前阵子领旨去外省查买官卖官案,刚听报说他入宫觐见皇上,没想到这么快就赶了过来。随着权势日渐增长,双胞胎是越发明目张胆往我这跑,丝毫不把太子等放在眼里。

    我定睛打量,仅两个月不见又见拔高,晒黑了许多,更衬的眸子雪亮,虎牙尖利。屋里顾悠然见状从椅子上站起来,浅浅微笑:“五哥。”

    顾自在大马金刀往椅子上一靠,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也不管凉热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末了擦擦嘴角摇头晃脑的感慨道:“明明是最不懂品茗的人,却拥有最好的茶叶。哎~”

    我道:“看你这样,想必这趟差使办的很顺利。”

    “那是,我办事还能有错?”估计顾自在根本不知道谦虚二字长什么样。嬉皮笑脸的凑近,伸爪在我腰眼处捏了捏,色迷迷道:“就是一走两个月见不到你想的我难受。你想不想我?”

    我睨了他一眼,没吭声。

    顾自在的脸色就是六月的天儿,说变就变,咬牙切齿道:“顾写意,说两句好听话你会死啊?!”

    我没空哄孩子玩,于是回道:“想或不想,你自己选个喜欢的答案。”

    顾自在绷着张脸瞪着我,忽而又“噗嗤”笑了:“打小就这德行,跟你也生不起那气。”边说边上下其手在我身上摸,嘴里嘟囔:“被你害惨了害惨了,刚走两个月我就跟失了魂似的,你怎么补偿我?这眉眼、这脾气简直就是为了祸害别人而生的!”

    我抓住他越来越放肆的手,道:“你打算怎么犒赏那些帮你办差的官员?”

    顾自在楞了下,想了想道:“具体还没想好,总归不能委屈了他们。”

    我道:“没有什么比权利金钱更实在,权利你暂时给不了多少,不如赏些钱。”

    顾自在嬉笑道:“弟弟我穷啊,要不五哥先借我点?父皇这两年可没少赏赐你好玩意,随便拿出一件就够他们开心的了。”

    “即使我舍得给,也得他们有那个胆子要啊!”我笑笑:“你没钱,可国库里有。”

    顾自在敛了笑,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国库借钱?”

    我道:“你也可以作保,让那些人自己去借。”

    顾自在眼里没了笑,警惕的看着我:“你从来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这次又为了什么目的?”

    我瞅他眼,冷冷说道:“该知道的自然会知道,不该知道的没必要去问。”

    “你!”顾自在象炸了毛的猫,张牙舞爪。可惜猫就是猫,成不了虎。

    我微微眯起眼,勾起嘴角阴沉的看着他笑:“火气太大对身体可不好,需不需要五哥帮你败败火?”

    顾自在眼底露出些微惧怕,畏缩的向后退。顾悠然起身迎着弟弟走上前,顾自在忍不住靠了过去。那次暴力与se情的双重刺激,似乎对顾自在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见不得我冲他阴沉的笑,否则就会像现在这样,恐惧的不停往后退。更见不得他不在时我与悠然单独见面,不然就大吵大嚷闹的天翻地覆。

    “悠然,我也有事要和你说。”我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玉佛寺的整修与琳妃的寿辰都照这上面的去办?

    顾悠然取过纸,仔细看了一遍道:“虽说只是石料、菜谱几个不起眼的小地方修改,但钱至少要多花三分之一。”

    我道:“有意见?”

    “没有。”顾悠然收好那张纸:“我回去后立刻照办。”

    “啧,感情真好,说什么是什么。”顾自在突然阴阳怪气的插话,咬着嘴唇,眼光在我与悠然身上晃来晃去。

    端的是醋意十足,只是不明白针对的是我还是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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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制松了,我摇身变成京城浪荡子,整日流连于烟花之地,在那眼色相钩,秋波欲流中享尽情爱之福。更甚至长达数日留宿在暖乡里,除非皇帝老儿亲下诏传我,否则连至亲王府也不回。对于我的风流行经,那群兄弟讽刺的讽刺,调侃的调侃,夸奖的夸奖,顾自在还莫名其妙的和我大吵了一架。

    另外,我与纪元的关系处于前所未有的僵滞局面。我可以理解他的心情,有些事理性上能明白,但放到感性上却难以接受。他拒绝与我见面,并以之前组建的同友会为基础,与友人创立了个名为“拜天教”的文人组织。虽说只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酸书生,可总觉得会出差池,遂派了人日夜监视。

    关于纪元我以前就说过了,被顾写意看上的,不多不少,要赔进一辈子。

    一日回王府的路上,探子来报说顾慧中出现在暖乡,行迹鬼祟似乎正与人密谈。我驱马又绕了回去。刚至暖乡,我往里进,顾慧中向外出。

    “四哥!”我道:“今儿怎么就你一个人,老六呢?”

    顾慧中凑近低声笑道:“老六家那口子出名的母老虎,在家闹的天翻地覆,老六没奈何留家里哄老婆呢!”

    “一物降一物!”我摇头大笑,道:“咱们俩兄弟难得凑一块,今天我做东,不醉不归。”说罢扯着他衣袖又进了暖乡。

    我在屋里左右打量下,道:“没记错的话,这房间应该是我第一次来暖乡时待过的。算算将近十年了,日子过的可真快。”转头看向低头不语的顾慧中,“真不用叫几个姐儿作陪?你家里又没母老虎,怎么改吃素了?”

    顾慧中文雅的笑了笑,无懈可击的英俊面容配上个性鲜明的气质让我也不禁赞叹。不可否认,在众多顾姓兄弟中,顾慧中是最得我青眼相看的。我亦朝他露出颇为真心的笑容。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喝着入口甘甜的桂花香酒。气氛出乎意料的好,我甚至能感觉到身边人正渐渐软化暗中紧绷的神经。

    “五弟,”顾慧中开口,语调轻的几不可闻:“你真打算每日这样过下去?”

    我心头登时警惕起来,面上继续谈笑风生:“我这样不好么?”

    “没什么不好。”顾慧中的眼神有些飘忽,自嘲般的笑了:“在我看能这么过日子再幸福不过。只可惜……奈何生在帝王家。”

    我对这话颇不以为然,道:“淡漠众生的生杀大权,极尽奢华的吃穿用度,哪个不是拜身份所赐?既然享受了它带来的至高尊荣,自然得相应的有所付出。这无可厚非。”

    顾慧中楞了下,笑容加深:“五弟,我一直都很佩服你,佩服你不光对别人,更是对自己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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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默然。

    彼此各怀心事的又喝了会,与顾慧中分开后我从后门再度绕回暖乡。

    忘忧倚靠在门边冲我微微一笑,这也是号妖精,不但清丽如昔,韵味更胜当年。故意装出嗲嗲的声调道:“王爷~您又来啦!”

    我捏捏她的脸:“少和爷扯皮,带我去顾慧中待过的房间看看。”

    忘忧道:“放心,他出来后我立刻叫人看住房间,保证现场原封不动。”

    我进了那屋,除了桌上两杯未动的茶水外,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突然,我似乎闻到了似曾相识的味道。使劲嗅了下,道:“怀前,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

    怀前道:“有些发苦……奴才一时也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

    我看向忘忧:“那人与老四在屋里谈了多久?暖乡这么多眼线,就没一个看清那人的相貌身型?”

    忘忧:“这屋子是有暗道的,要不是下人听到响动假借送茶进了屋,估计根本都不会发现有人进来过。两人谈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左右。”

    我慢慢转动左手腕上的佛珠。顾慧中怎么会在顾天赐的地盘暖乡里接见人,还清楚的知道这里的暗道?难不成他俩结了盟?

    “既然回来了就再住几日吧。”忘忧笑吟吟道:“想吃什么?我亲自下厨给你弄。”

    我正色道:“爷如今虎落平阳,形势堪忧,说不准就会翻船,怎么不见你们慌张?”

    忘忧哈哈笑起来,飞扬洒脱容光明媚:“顾写意会输这事我想都没想过!”忘忧慧黠的眨眨眼:“怎么,您自己对自己没信心了?”

    “没信心?”我道:“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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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中的暗夜成员在两年后再度齐聚一堂,我看着张张熟悉的面孔脑中闪过一个词“五皇子党”,忍不住想喷笑。

    谈完正事,话题扯到了“收买”。这两年,不论是顾康健、顾成双亦或是顾天赐等,都在不遗余力的收买、分解韩家的势力与我以前的部属。对他们而言,能收为己用最好,若是不成则设计陷害。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现在在顾成双手下的工部侍郎莫愚绝对称的上是个异数!莫愚,孤儿,自小被暗夜收养,虽性情孤傲但天赋极佳,对于水利工程这块很是有两把刷子。顾成双多次明的暗的要招揽他,都被拒绝。更令人意外的是顾成双竟能对他一忍两年,不曾刁难,单纯就这点而言,我不禁对顾成双刮目相看。

    眼前的莫愚更像个腼腆的大男孩,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从刚才到现在几乎不曾说过话。

    我开口问道:“莫愚,顾成双送你的钱物真是一次都没收?”

    莫愚闻言涨红了脸,倔强梗直的望着我的眼,急道:“没有,属下可用性命发誓,没收过旁人一文钱!”

    “别激动,慢慢说。”我冲他浅浅笑了笑。莫愚住嘴,绞着手指,显得有些慌乱紧张。

    “照我看,完全没必要拒绝!”我扫视一圈,道:“以后要是有人送钱送礼,你们都给爷大大方方收下!

    大家都有些呆楞。在此之前,很多人都是采取打“太极”的手法。送来礼品收是收,但只收价值轻的,只要一有机会加倍偿还回去。

    我接着道:“爷认为不记后果固执于形式上的忠诚是愚蠢的。既然他们愿意给,只管收,怕什么?况且与他们来往说不定能知晓些内幕。你们若是做的太绝少不得给自己招来灾祸。”我扬起嘴角,坦然笑道:“记住,爷信你们,更信自己的眼光!不光要收,还要学会主动去要。你们正好能比比看谁身价高,最高的那个记得请大家吃饭。当然,若是都拿来孝敬我,我也没意见。”

    下面轰然喧笑。

    我看看莫愚,问道:“这下想通了吧?”

    莫愚“恩”了声,道:“以前没想过还可以收来孝敬公子,考虑的太不周全了。”

    我严重怀疑眼前这个莫愚和外界传说的那个恃才傲物,令顾成双头大的才子是不是同一个人!散会和怀前提起,怀前笑道,也就在主子爷您跟前这样!

    后来听说莫愚开出一百万两的价码,我心想,这小子还真是挺把自己当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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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琳妃寿辰筵席上,热闹非凡。雍慧皇帝突然开口:“算来,写意再有两个月就满二十了,府上到现在连个管事的都没有。是时候该娶亲了。”

    我挑起眼角,笑道:“父皇说的是,儿臣该娶亲了。”

    有那么几秒,屋里安静的接近诡异。

    第四十一章

    我扫了眼似乎有点摸不清状况的琳妃,颇替她感慨。琳妃年轻貌美,这两年很得雍慧的喜欢。她神采飞扬的脸上清楚写着,奢华红火的寿宴,悉数到场的大雍权贵,无不让她感到风光无限。只可惜,权利场中人的一切举动都是为了政治服务。我暗中让顾悠然大肆操办是为了耗国库,雍慧叫来这么多人是为了演出“慈父戏”。

    筵席一结束,不少人涌上来祝贺,我面带笑容悠闲自得地应付着。也难怪大家会突然热情高涨。就在昨天,大舅韩似山再度重挫新戈取得大捷的消息传入雍京,登时大雍上下举国欢庆。今日雍慧皇帝又好象突然恢复了记忆,想起了我老大不小仍未娶亲。估计不少人都在暗中猜测,常言道世事无常潮起潮落,韩家会不会就此又抖起来了呢?

    顾正凛挺兴奋的样儿,重重拍着我肩膀道:“五哥,可算等到你成亲了,老弟我的大儿子前年就会满地跑了。真不知未来嫂嫂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同样拍拍他,笑眯眯道:“咱两家凑一对母老虎,你看如何?”

    顾正凛羞的脑门发亮,“嗵”的砸我一拳,气的龇牙咧嘴。我开怀大乐。

    除了老六,其余人的反应多多少少值得玩味。顾康健听到那句话后面无表情直到结束,招呼都没打特潇洒的离开了。顾成双看我不顺眼有事没事出言打击是多年的老习惯,意外的是这次居然没冷嘲热讽,远远的睨了我两眼随着顾康健也走了。顾天赐也没了往日雍容,想必心里矛盾的紧。一方面担心我借韩似山的军功与联姻再度恢复势力与他作对,另一方面又怕我死的太早,使他不得不把夺位的野心提早暴露在人前。

    “刚才可是有不少大臣向我打听你的事,都预备着上门提亲呢。”顾天赐的笑容干巴巴硬邦邦:“只怕五弟都要头疼选哪个才好。”

    我漫不经心懒洋洋的笑:“三哥真会拿我开玩笑。我要真是这么招人喜欢,还能到现在都没老婆?”

    “五弟才是爱说玩笑。”说罢急急走开,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暗笑,老三呐,瞧你那点出息!这才哪到哪就恐慌上了。若我是你,今日就该不遗余力的捧,哄的人昏头转向,等明日自己功成后再将人打入地狱。患得患失,瞻前顾后,这样的人能成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