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囚妃第19部分阅读
邪王的囚妃 作者:rourouwu
他小心翼翼的喂她服了药,看着她舒展了眉头,蜷缩的身子慢慢的放松,才放心的坐了下来。
“你看你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无痕连忙上前扶住他。
“啊,原来我也受伤了。”他回望着后背,毫不在意的一笑。一枚弩箭几乎是要穿透肩胛处,血早已经将他的衣衫湿透,顺着他的手臂不断的流淌。“弩箭的威力还真是大。”他不由说道。这个女人的胆子比弩箭的威力还要大,居然敢说不会伤了她,真是该死,拿自己开玩笑。
轩辕卿尘脸色一变,看着昏迷中楚楚可怜的夜景澜,不禁又担心又后怕!
“你的金丝甲怎么给了她?”无痕看着裹在夜景澜身上的金丝甲,轩辕卿尘从不离身护命的东西,却披在了她的身上。
“没有她,也许我怕是回不来了,算是我回报她的。”
“回报?”无痕一笑,“用命回报,也要别人领情才好!”他随后脸上表情一变,拂袖就要出去。
“不是这样就要怪我了吧。”轩辕卿尘知道他气什么,“刚才,她和赫连权打赌弩箭伤不了她,却乘机制服了他。我才能有机会带着她离开,只不过离开的时候,她毒发,我没有留意西楚的人才会中了一箭。”
蓦的,无痕调转身子,脸上却丝毫没有了笑意。“我的北安王,战事迫在眉睫,你倒有闲情逸致!”
“你知道我想什么的。”金银色的眸子中陡然的暗沉下来,营帐间安静的听见血滴落在地,碎开的声响。
无痕看着他伤口处汩汩的鲜血,长叹一声,“罢了,你自己不爱惜自己,我操心做什么。随你去了。”
“那也要帮我包扎伤口吧,难不成你想看见我就这么坐在这里。”他的神情有些疲惫,目光落下,久久的注视着沉睡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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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夜景澜的身子感觉就像被拆下重新装过一般,摸着额头,她努力的回忆着昏睡前发生的事情。还好,这里一切她都熟悉,应该是回到大玥的军帐中。
“王妃,你醒了。”小言意外的出现在她的面前,随行的时候没有带她的。
“你怎么来了?”
“王爷派人去王府里接奴婢的,以后奴婢就可以继续的伺候王妃了!”
原来是这样,是轩辕卿尘安排的。她点点头,“好,你留下吧,先帮我准备衣服,我要起来。”睡的太久,骨头好似都硬了。
“不行啊,王爷说了,让您多休息,要是奴婢看不住您,王爷会责罚奴婢的!”小言连连摆手,阻止夜景澜起来。
“王爷不会责怪你的,有什么我去说!”她一向讨厌被人束缚了手脚,连细微的小事都要管着她。
“王妃,您还是不要违抗王爷的吩咐吧,不然等王爷伤好了,你们难免又要……”
受伤,他受伤了吗?她只是咬了他一口,不至于吧!
“王爷怎么了?”她不由问道。
“奴婢不知道,但是好像伤的满重的,连无痕大都在为这烦心呢”
夜景澜眼中一动,难怪那天她闻见的血腥味好重,不单单是自己咬伤了他所弄的。随手披起手边的斗篷,胡乱的套好鞋子就走了出去。
“王妃……王妃……您先让奴婢帮您……”小言说什么,她没有听清楚,只是顾着朝轩辕卿尘的军帐走去。
到了那里,她停下急促的脚步站在外面,听着里面的人说话。有无痕,也有他。
“西楚的箭做的很稀奇,我暂时还不知道该如何帮你将箭头拔出。”无痕查看着他的伤口,箭头上生有倒钩,勾在肉中,不似寻常的箭头。
“你只管拔出,我可不想让它长在里面。”轩辕卿尘捂住伤口,脸色苍白,话间都会牵动伤口一阵发疼。
赫连权,你做的最错的事情,不是射了孤王一箭,而是你敢用这样箭和孤王的女人打赌!他嘴角噙起的笑容,森冷阴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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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这是想拔就能随意的拔出的嘛!”无痕没有好气的说着,脸上的神情却是担忧。好在箭头没有毒,却布满了倒钩,更是不能强行的拔出。
轩辕卿尘拿起床边的酒壶,倒是喝了起来。“你只管动手试试,我喝了酒也感觉不到疼了。”
“你是嫌命长了,还喝!”无痕说着就要夺过酒壶。
“我来试试吧。”夜景澜掀起军帐走了进来。她的出现,让轩辕卿尘颇为意外。
“醒来了。”他淡淡的问道,眼眸却偏开一边,继续的喝着。见她无事,明明心中如石块落地,却隐忍着。
“王妃知道怎么拔出?”无痕接着夜景澜的话,他怎么忘记了,夜景澜有胆量和赫连权打赌,事先就可能会了解弩箭。
“我只是说试试,碰碰运气,你放心吗?”她对无痕说道,眼睛却瞄了轩辕卿尘。
“王妃请吧。”无痕侧身让开。
“我不需要你做来什么。”倒是轩辕卿尘开始闹起了别扭。他还没有到一定要女人帮忙,才能如何的地步。
“你别多想,我只是不想欠你的人情,昨天你毕竟救了我,虽然我没有这么要求过你。”她冷然的说着,不理睬轩辕卿尘满脸的怒气,只是冷冷的说道:“无痕,你能让他老实些不要动吗?”
“你敢!”轩辕卿尘瞪了无痕一眼。
“王妃比无痕有办法,还是王妃来吧,无痕告退了。”懒得留在这里参合他们的事情,无痕不担心夜景澜会对他如何,只是转身出了军帐。
轩辕卿尘只是一口口的喝着闷酒。
“别喝了,等一下疼的时候,你就没有喝的了。”她上前伸手让他将酒瓶交出。
“我爱如何就如何,也没有求着你来救。”他声音冷冷,摇晃着手中的酒瓶。
夜景澜眼眸一动,伸手快速的触碰着他肩胛上的弩箭。听他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又痛又怒,却又不好发作。
“疼成这样,你也不要我帮忙?”她拿起一旁的匕首隔开伤口处的衣衫,看看伤口,干脆将他整个的衣衫撕扯开。“拿什么东西咬住,待会疼起来可别叫出声,吓着了我,小心下手不准。”
哼!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哼着。
西楚的弩箭在箭头的小倒钩做的细密,每一个都死死的勾在伤口内的嫩肉上,咬合的紧。也多亏她以前知晓一些,知道看似是一整支箭头其实是由几截锻造而成,既然是锻造就有结合口,她用银针小心的探入。
轩辕卿尘的伤口颇深,几乎是要贯穿了整个肩头,每一下小小的触碰都让他全身颤抖不止,却死都不肯发出一声。
“等一下会很疼,你忍一下。”见没有什么可让他咬住,夜景澜拔下头上的簪子递给他,木质的,好在够结实。
“我不要!”他一手的推开。
“疼死你好了!”不再理睬他为何发脾气,夜景澜将手中弯刀似的匕首贴着弩箭,伸入他的伤口里,估摸着银针测出的距离,触碰到结合口,她轻轻的一撬。原先绷紧的五官展开,她找对了地方,倒钩自然收缩,轻轻一拔,弩箭从伤口处抽了出来。大量的血涌出,夜景澜小心的擦拭着,避免触碰到他的伤口。
轩辕卿尘牙根都要咬断,只听见细微的声响,温热的血滑满了他的全身。而她纤细的手指不经意的触碰着他的后背,似是撩拨。
“没事了。”她清洗好轩辕卿尘的伤口,再为他包扎好。见他依靠在一旁,默默不语。“还有哪里不舒服?”本不想理睬过多,却还是凑到他的眼前问道。
他眼眸中划过一丝伤意,“这里。”蓦的,攀住她的手腕,将她冷凉的手贴放在心口。赤裸滚烫的肌肤熨烫着夜景澜的手。“这里伤了,你能治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疼痛后隐忍的沙哑。
“我不会治,你放开。”说着就要抽回手。
她低估了轩辕卿尘,即使是受伤,他的力气没有消退一丝,如迅猛的豹子一般上前扑住了她,将她压在身下。
四目相对,夜景澜看着他两排修长浓密的睫毛轻轻翕动,却无法掩盖住他勾魂夺魄的眸子注视着她,深邃的似乎将她沉溺在其中。
“放开。”明显的声音抵抗的气势减弱。
轩辕卿尘置若罔闻,指尖却轻描着夜景澜的唇,他品尝过她的甘甜,却依然在触摸间,感觉一震,似乎有电流击中他的心口。缓缓的俯靠近她的唇,滑溜的舌尖在柔软的唇间来回的舔噬着,带着浓浓的酒香,描绘着她饱满的唇形,吮吸着她的唇瓣。
两人靠的太近,以至于没有空间让她将头扭开。轩辕卿尘的舌尖轻叩她的齿关,她却倔强的不肯开启。
啊~~~她下唇一痛,只见轩辕卿尘邪魅的笑着。他,他咬她!在她惊愕间,他半支起身子将手边的酒喝下一大口,不顾她的躲闪,将唇压下,温热的液体滑入夜景澜的口中,继续不遗余力的吮着她娇艳的唇瓣。
唇瓣被吸得又麻又热,夜景澜不由吃痛的将唇微微张开,火烫而湿热的舌尖,夹杂着浓烈的酒香,趁机滑入她的口中。
还在反抗的扭动着身体,无意间的抬起双腿,触及到他的下腹,胯下逐渐高涨的欲望因为她身体的扭动而狂烈的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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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加深了这个吻,火热的舌尖在唇内捕捉着她的芳香。手指灵巧的探入夜景澜的斗篷下,隔着单薄的衣衫,抚摸着她胸前的柔软。
“唔……”夜景澜双手抵在轩辕卿尘的赤裸的胸前,想要摆脱这幅火热暧昧的情形。
“啊!”轩辕突然闷哼一声,放开夜景澜的唇,痛的眉头拧在一起。
“活该!”她用力的推着他,才发现刚才挣扎的时候,她的手又一次弄破了他肩头的伤口。这个伤口是什么时候……
伤口处该是要掉过一块肉,才长出嫩芽,却又添几处咬痕,好像是……夜景澜不禁停下反抗,手指尖抚上他的肩头,小心触摸着伤口周边,该是她毒发的时候咬的吧。
轩辕卿尘眯起眼瞳,凝视着她的眼神,淡淡一笑。“我没事的。”他听出她语气的缓和。
敛起眼帘,夜景澜嘀咕着:“谁爱管你。”心里却泛起一丝别样的情愫。谁要他来救,她夜景澜不稀罕。仰起脸,她依旧冷冷的声音却柔和了几许,“你赶紧的放我……”
却在说话间,被他趁机吻上,灵巧的舌尖在夜景澜一瞬间失神没有任何抵抗的状况下,一路顺利的长驱直入,柔软的丁香舌被他轻而易举的含住。长长的吻,让夜景澜整个人寸寸酥软。
他的吻一路而下,在她雪白粉嫩的脖颈处狂扫,难以抗拒他霸道的力量,夜景澜被抬起压在床上动弹不得。轩辕卿尘的手伸进她的衣内,探索曼妙的身体。雪色的肌肤在他的爱抚下,泛起薄红、
“媚奴……”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轻咬着。看着身下的人身体绷的僵硬,秀丽的眉头紧皱起。
他再一次吻上她,一次比一次的亲昵深邃,抚弄着她柔软的唇舌,热情的仿佛会将人吞没的吻。手掌的薄茧在她细腻柔滑的肌肤上掠过,激起她一阵战栗。
“放开……”夜景澜此时口中溢出的反抗声,仿佛呻吟,让轩辕卿尘的动作,更加的轻柔起来。他少年时期身边就没有缺少过女人,从没有任何一次轻柔的对待过一个女人,只有让她们迎合讨好的份。
“不要拒绝我,媚奴,我会好好的疼你。”他隐忍着自己高涨的欲望,温柔的对待着她,不是一开始的强行,而是要让她完全心甘情愿的接纳自己。
她每一处的敏感点,他都清楚,细碎的吻落下,轻咬舔噬,夜景澜的身子逐渐的放松,甚至她的手臂不由自主的环抱住他。“我不会伤了你,不会的。”他低喃的承诺着,将唇埋入她雪白的丰盈间。
夜景澜纤细的手指摸着他结实却带有伤痕的脊背,他火热的胸膛结贴着她。细致温柔的挑逗着她敏感的身躯。
身体最终是臣服了,轩辕卿尘挑起了她蛰伏的情欲。她的心又该是如何的……听着口中溢出的呻吟,不由的双腿攀上他的腰际。危险的欲望,坚挺而灼热,在她的腿间。
“不行”小小的反抗着,喘息间,攀住他的肩头,指尖粘湿的触感,和空气中熟悉的血腥味,让夜景澜精神一振。
“你的伤口裂开了!”伤口过深,加上这种动法,怎么能不裂开。
“不管。”他艰难的支起身子,凝视着她有些焦灼的神情,“我只想要你!”低头在她的粉颈处啃咬起来。“这是什么?”身体的交缠间,轩辕卿尘看见夜景澜脖颈中佩戴的小小的锁片。
这个是……她的眼神顿时黯然,将她燃起的激|情尽数熄灭。“小可送给孩子的平安锁。”
一时间她心里觉得自己可耻,这个男人害死亲人和孩子,自己却在他的身下宛转呻吟。激|情顿时消退,她冷漠的注视着他的面庞。
是她看错了吗?怎么轩辕卿尘的脸上会出现痛苦内疚的神情。
“媚奴,对不起,对不起……”花媚奴脸上的神色让他的心不禁颤抖起,原以为他们可以因为昨天的事情关系可以缓和一些,却没有料到,她的伤口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愈合的。
“对不起什么,反正没有在乎和稀罕。”她漠然的翻身,纤细的背脊倔强的对着他,不知道是因为冷还别的,在微微的发颤。
“我在乎,我在乎。”他嘶哑着嗓子,轻啄着她的背脊,一下一下的有力而绵长,想要溶解她冷漠的一切。
“迟了,都不在了,还有什么用?”良久她的声音幽幽传来,让轩辕卿尘心猛然揪住。是啊,太迟了,他连一句:你再给我生一个。这么一句简单的话都不出口,失去的瞬间真的就成了永恒。
他从身后环抱住夜景澜,拉起锦被盖住。“媚奴……”他只能一遍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将头埋入她的发间,将她牢牢的抱在怀中。此时此刻,他不敢去看她的脸,冷漠如冷冽寒风的眼神,伤着他的同时,也是她心底的伤口在流血。
夜景澜的眼角一片冰凉,没有办法忘记的伤害,在身体的情欲后,更是让她觉得羞耻。她不要,永远不要臣服任何一个人,至少她的心不会,不会在为轩辕卿尘这个男人再有一丝的担心。
同样孤单受伤的两个人,在寒冷的夜中相拥着互相温暖着对方的身体,而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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窸窣的穿衣声,让轩辕卿尘闭合的眼神张开,伸手摸去,身边只有她留下的余温。
心头掠过的失落,温热的身子已经离开他的怀抱,昨晚拥她在怀中,居然睡的过沉。抬眼望去,她背对着他,拾起丢落一地的衣衫,缓缓的穿着。
穿好衣服,夜景澜回眸对视着一直看着她的轩辕卿尘,神情冷然,淡淡一句:“你的伤口没有大碍,只要按时的换药就好。”说完转而出了军帐。
他救了她一次,同样她也还了他一次,两不相欠,唯一欠下的,就是他轩辕卿尘欠了她两条命,欠了她折磨一生的病痛。
他没有开口,目送她的离去,背脊处的伤口早已经裂开,濡湿一片,微微一动,牵扯伤口,撕裂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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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卿尘虽然受了重伤却没耽误行程,按照原计划的朝着边界赶,越是靠近边界,四周的植物越来越少,满眼的荒芜。
行军的时候,夜景澜整天躲在软轿中,没有必要她从不出去,到了安营扎寨的时候,她总是第一个回到营帐中,不给自己任何一个能和他见面的机会。
几天不见,她只是听小言偶然的提起,王爷如何如何的辛劳,伤口又好像恶化了什么的。
与我无关了,景澜听了只是在心中告诉自己。随手用缎带将发丝扎起,唯一的簪子被轩辕卿尘扔断,她到也开始变的随意起来。
“王妃。”小言掀开营帐的帘子,“您怎么不再多睡一会,今天外面的风沙好大啊。”她掸落身上的风沙,小声的嘀咕着。
“是啊,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风沙。”夜景澜起身,听着营帐外呼啸的风声呜咽着,似是低低的哭泣。
就要到边界了,大玥和兰陵一战不久就要开始,而她答应过无痕要帮助轩辕卿尘赢过这场战,之后,她就可以彻底的离开这里,离开那个男人,只要活着,她终究要为孩子和小可报仇。
掀开营帐的帘子,抬眼望去,滚滚黄沙中,不远处有抹黑色的身影伫立在那里。
是他!心猛然像跳漏了半拍,看不清他的脸,却还是能知道是他。
“王爷,还在那里。”小言在身边小声的说着。
“什么意思?”她蹙起眉头,抚着心口。
“天天都在,望着您这里,可您从来没有一次看见。”小言吐了吐舌尖,自觉多话了,连忙岔开话题。“无痕大人要奴婢转告王妃,说是兰陵云王爷派人来书函,要求和王爷面谈,请王妃您一起过去。”
苏云风要到这里来了?她暗自思忖一会,望了望不远处的那抹身影。“小言,以后关于王爷的任何事情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起,不然我就让你一个人走回北安王府!”她有些恼了,倒不是全怪这个丫头,只是她现在需要安静的环境,不能因为任何的事情,让她的计划改变。
不久,军帐中就有人传话请她过去。
没有想到,来的人却是苏云风。即使在两军对峙的时候,他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甚至到轩辕卿尘这里,他随身的随带的卫队也没有几人。看他的样子,却和无痕所告诉她的一样,并没有轩辕卿尘所说的那样伤的严重。
短暂的惊愕后,夜景澜微微一笑,“云王爷。”
“北安王妃。”他的笑容永远都是温和的,被风沙肆虐了几天,夜景澜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侧目而视,轩辕卿尘冷冷的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吃味和霸道。
“到孤王这里来。”他不由分说的带着命令的口吻。
无痕真是的,明知他不喜欢她见到苏云风,怎么还派人去请她过来。
夜景澜也不在意他的语气,走了过去。“王爷。”才几天没有见,他消瘦了一些,气色看起来不佳。不过,她还是将问候的话咽下。说不说,都是一样的,何必……
“无痕都告诉你有人要来,怎么贪玩成这样,也不梳妆。”他握住她的柔荑,将她拉在身边,他叹了一声,手指抚上夜景澜的长发,发间是他熟悉的幽香。
墨莲似的长发,如水泻般包裹着身子,让她慵懒妩媚的容颜平添了几分纯然,分明是一副媚态,却带着致命诱惑的纯真。两种交杂着,让轩辕卿尘看的有些痴迷。
该死的小妖精,这副模样她应该只在他的面前展现,而不是随意让别的男人看到。他也不顾在军帐中,还有苏云风在场,只是揽她入怀,摆弄起她的长发来。
他要做什么啊?夜景澜不解,只是感觉他绾起她的发丝,轻轻的别了一样东西在她的发间。伸手向上摸去,触手是一样硬硬的东西。
这是……,她心中一震,手指轻抚那东西的形状,顿时停止了动作。发簪,一只木质的发簪,上一次不是被他摔碎了吗?
“下次你再玩的忘记梳妆,孤王就不送你东西了。”他笑着将她的身子扳过,指尖点点她的琼鼻,“孤王的王妃无论怎样的装扮都漂亮。”他说着,朝一旁的苏云风一笑,笑意得意!
“我知道了。”她有些愕然,稳了稳情绪,她没有挣脱他的手,反而温顺的坐在他的身边。“云王爷,抱歉了。”说着低垂下眼帘,被握住的手掌伸开,听话的摆放在他大而温暖的手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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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风这一次是为了西楚赫连权的事情,事有凑巧说的该就是这样吧。赫连一族曾经送给兰陵王的一名和亲公主,突然受宠有了身孕,兰陵王大悦,同意与西楚提出的结盟。也就是说,这场战役,大玥多了一个对手。
这么巧?赫连权的偷袭,赫连一族和亲公主的身孕,不能牵制轩辕卿尘,就转投兰陵,他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的,安排的是天衣无缝。
轩辕卿尘听了,只是冷笑,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妖异的瞳眸中迸射的寒光,让人不敢直视。
“云王爷,你的意思是让孤王放弃攻打西楚?不然你兰陵一定会和按照盟约共同联手,让孤王在没有实行计划前,一起扼制住孤王!”
攻打西楚?夜景澜有些疑惑的看看轩辕卿尘。什么时候他下过命令要对西楚出兵?而且是在现在这般危急的时刻。
而轩辕卿尘只是温和的捏了她的手掌,没有说什么?
苏云风嘴角噙起一丝笑意,“北安王,老实说这场战事不得已而发,并非苏某的本意。两国开战都有损伤,如果可以和谈为什么不能坐下谈妥?如果非要争个孰是孰非,难道上一次在北安,王爷你下手也不轻啊。”
“你们苏家做过什么你是最清楚的,既然你一力承担孤王怎会让你失望。”他揶揄的笑着,将杯中的酒一仰而尽。眼眸中寒光闪动,嘴角泛起残酷的笑意。
苏静婉做过的还不止这些,如果我早知道,你苏云风还能活到今天吗?你的好妹妹要了我儿子的命,间接的害我的女人受着折磨,就是你们死一万次都抵不过!
还有那个不知死活的赫连权,弩箭的威力连他都伤的过重,却敢和媚奴打赌。她毒发的时候,痛的死去活来,如果再因为挨了弩箭而加重痛苦……
眼中一冷,眼瞳骤然的收紧,赫连权,伤了孤王的女人,孤王一定会将你的脑袋拧下,不管你背后有谁和你结盟。
握住柔荑的手猛然握紧,他回望着身边的夜景澜,“媚奴,你要是觉得无趣就先下去吧,孤王和云王爷还有事情要说,怕你等久了。”
“王爷,我的意思是……”她想要劝慰轩辕卿尘,不单是因为和无痕之间的约定,有了西楚的加盟,后果就不会轻易的在现在能定下。
“回去吧,女人不要对战事过多的讨论。”轩辕卿尘皱起眉头,他的能力自己最清楚,输给苏云风不可能的,哪怕是多了赫连权,他也不会输!
夜景澜点点头,顺从的站起身子,却在下一刻脸上倐的一变,“啊~~~”她低呼一声,身子一软跌坐在轩辕卿尘的身边。手捂住心口,她的呼吸一下子变的急促。
“媚奴!他乱了心神,慌忙的扶起她。
“我没事!”她苍白着一张脸,摆着手连连说道。
“胡说!”轩辕卿尘连忙抱起她,“云王爷,孤王的王妃身体抱恙,今天的事情无须在多说,不送你了!”说着抱起夜景澜就冲出军帐。
苏云风看着夜景澜柔弱的模样,不禁心中愧疚。想她这样的女子,本不该受到这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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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靠在床边,看着轩辕卿尘翻箱倒柜的找着药瓶,夜景澜终于出声。“好了,我没事了。”
“什么没事,你看你自己已经……”轩辕卿尘暴躁的吼道,回眸间却见她咬紧了双唇凝视着自己,全然没有了刚才的痛楚。“你,你骗我?”
“我刚才只是心口痛,都和你说过没事的。”
“你……”长舒口气,他冷声道,“你既然没事,孤王就先走了!”刚才还真的吓到了他。
“等等!”她喊道。“其实我有事情要和王爷说。”拦在他的面前,仰起头夜景澜的眼神笃定,身子不肯让开一步,让他离去。
“我决定的事情不能改变,你不用多说!”他不愿意听,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都要受到惩罚,包括他自己,同样的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你难道非要开战不可?如果有和解的方法不是更好!”她的目光灼灼,凝视着他的眼神像暗夜中明亮的星辰。
“和解?在我看来和解就意味着输。”他沉声说道,抚摸着夜景澜细致的脸庞,媚奴,只要是苏云风的事情,你都会如此的关心吗?为什么你不站在我的角度去想?
“西楚的加入无疑会让你腹背受敌,你怎么不考虑这些?”轩辕卿尘固执的时候,她真想好好的抽醒他。自大、任意、残酷、冷情的男人,她一向是最讨厌的。
他眼光一动,转而含着温柔的笑意,“你是担心我会输掉?”手指勾起她小巧的下巴,揣摩着她言语中的含义。
明明说不再管他,也狠心的不在意他每天的守候,可是刚才却耍了个小心眼。
“怕我腹背受敌,是担心我吗?”他不疾不徐的问着,看着她有些躲闪的眼神,不禁一笑,低头就要覆上她的唇瓣。
夜景澜想要朝后退去,却被他圈在怀中没有退路。“我的话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她躲闪着轩辕卿尘的吻,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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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奴,你看着我。”他攫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的眼睛注视着自己。“你说的每一句我都听见,不过我有我的想法,战事只有两种选择,不是输就是赢,而和解不会是第三种!”他的神情恢复了往日的冷峻,一时间让夜景澜有些陌生起来。
她看多了轩辕卿尘冷血暴虐的模样。难得一见在军事作战上,他的果断与独特。
“你不要再过问这件事情,苏云风那里我自然有安排。”他的手指抚过夜景澜的唇间。
媚奴,什么时候你才会不对我闪躲?才能了解我的心意。他的眼神末了还是一黯,她的眼睛一直不愿意去看他一眼,放开她的下巴,“早些休息。”说完准备出营帐。
“轩辕卿尘!”夜景澜见他没有丝毫的妥协,不由急声喊道。他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留!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判断,也没有人可以让他改变最初的决定!
“卿尘。”她最终低低的一声让他的脚步倐的止住,上一次是不得已喊他夫君,那这一次为了什么喊他卿尘?!
“怎么了?不像平时的你哦。”他终于在控制好心头一丝激动后缓声问道。
夜景澜都觉得自己喊的突兀,刚才根本就是她脱口而出,一定又是这个身体潜在意识作祟。不过话也出口了,还是顺着台阶下吧。
“我明白王爷你的意思,只是我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你,两军交战胜负是一定要分出的,只不过可以避免流血的时候,为什么一定要血流成河?如果王爷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平息两国的战火,让一切回到从前的状态,我想不论是军中的士兵,还是朝中的文武百官,都不会认为王爷是输掉,成大事者本就不拘小节的。”夜景澜一直低垂的眸子抬起望着他,却见他的目光异样,慢慢的靠近她。
“那你会怎么认为?”他俯身贴近夜景澜的面颊,眼瞳中闪过一丝笑意。他只管自己的士兵生死,其他的什么文武百官甚至皇上他都不会放在眼中。而现在他比较在意的是她的想法。
“我只是不想成为战事的罪魁祸首。”夜景澜朝后退去,“我的心愿王爷也知道了,其他的也不多说什么了,请回吧。”
“我想留在这里,你也反对?!”轩辕卿尘从后猛然的抱住了她,嗅着她发间的清香,看她的耳垂变成粉色。突然的轻笑了起来,“媚奴,你知道吗,你的身体诚实的让我觉得可爱。”
“这本来就是身体的自然反应,王爷若是抱着别的女人,我想她们也是这样的吧”
“可我现在就想你。”说着吻上她粉嫩的脖颈。
媚奴,你明明对我就是有感觉的,却非要说是自然的反应。轩辕卿尘加重力道,在她的脖颈处留下朵朵爱痕。
“你怎会是这场战事的罪魁祸首,我倒是很开心因为这个,可以更深一步的和你相处。”他边说边继续在她的粉颈处掠夺,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脖颈处的平安锁,眉头一皱。
你再等等吧媚奴,谁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和你最在意的人,我会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就凭这一点,我都不会放过苏云风。
灼热的气息在她的脖颈间弥漫,轩辕卿尘的力道不轻不重,每一下都让她不自主的颤抖着,他对这个身体的熟悉,甚至超过了夜景澜。“王爷,他们还在军帐中等着你……”
“你叫我什么?”他恶意的重重咬了一口,非要这么倔强吗,改一个称呼没有这么困难吧。
“王爷……”再让她叫名字,还真是叫不出口,结果换来的是轩辕卿尘滑入她衣衫中的手掌。
“你刚才是心口疼是吗?”他的手掌覆盖在她的丰盈上,抚弄着战栗的蓓蕾。撩拨起她身体的渐渐变化。
“不疼了,谢谢王爷关心。”夜景澜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的下一步。这算什么关心,根本是居心叵测。
营帐外有侍从禀告,说是无痕请王爷过去,而轩辕卿尘充耳不闻。
“无痕请你过去,云王爷也在,你还是过去看看吧。”她声音有些急促,衣带被他解开,露出了里面的单衣。而他的吻一路而下,轻咬着她的脊背。
“可是你的身体却不想我走开,你没有发觉吗媚奴?”他邪魅一笑。
“卿尘,卿尘……”夜景澜似呻吟般的喊着他的名字,可恶,他要的就是这个!
“终于肯喊了!?”他抚摸着夜景澜的脸颊,“若是你再迟一步,我就真的停不了手了。”他轻笑着,将她抱起放在床上,“记住我的名字,还有下一次不许你拿自己的身体和我开玩笑!”刚才她说心痛的时候,轩辕卿尘真的是让她吓到了。
“嗯。”她蜷缩着身子背对着他,直到听见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夜景澜才起身,长叹一口气。摸着发烫的脸颊,将手按压在心口。那里还留有他的余温。
轩辕卿尘是在惩罚自己刚才的欺骗,轩辕卿尘容不下任何人的一丝欺骗,哪怕是善意的。
抬手抚摸发间的木簪,心中一动,将簪子抽出。古朴的造型,顶端一朵小小的盛开的梅花,打磨的很光滑,看簪子的痕迹该是新做的。
是特意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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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来来回回的摩挲着簪子,硬硬的木质带着树木特有的清香,想起轩辕卿尘为她盘发,替她簪上木簪子,说着再贪玩就不送她礼物……原本波澜不惊的心,激起微微的涟漪。
谁稀罕你做什么?谁稀罕你的东西?夜景澜有些急躁起来。突然间,她扬手想将其扔下,想了想又将簪子塞在枕头下,狠狠的捶了几下,才翻身睡下,不知道和谁赌气一般的离簪子老远的。
轩辕卿尘,这个身体原本就不是我的,我可以允许她的臣服。可是我的心一定不会,它只能属于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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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和谈没有成功,西楚的军队也很快的到了边界,轩辕卿尘一直忙着战事无暇过来,偶然在深夜中赶来看看她,见她睡的安稳,才会放心离去。
这一切,夜景澜都知道,他每一次来她都清楚,只是装睡,这可比清醒的时候面对他要难的多了。听着他小声的告诉她,是如何的度过看不见她的每一天,夜景澜的心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跳的好快,快到她差点就要穿帮。
“王妃,这个王爷昨天晚上留下的。”小言将轩辕卿尘留下的只字片言,递给夜景澜。
“知道了,你下去吧。”夜景澜支开她,随手将纸条揉成团就要扔在火盆里,前面她都是这么做的,可是日子长了,她突然想看看轩辕卿尘写了些什么。
就看这么一次!她在心底告诫着自己,将揉成团状的纸条打开,不禁赞叹起轩辕卿尘的字。顺着看下去,字条的内容很简单。
媚奴:
昨夜看你,你已然入梦,睡的香甜,知道你最近安好我也放心。战事紧迫,可我还是想带你骑马一游,若你愿意,今晚入夜我在军帐等你。
轩辕卿尘字
鬼才会去!她嘀咕一声,随手将字条扔在一旁。
当晚入夜前,轩辕卿尘照例来看她,夜景澜将被子裹紧,连头也没有露出。
“小言,王妃这是怎么了?”他有些着急的问道。
“奴婢也不知道,反正今天一天王妃都是心情烦躁,晚上一早就睡下了。”
“好吧,如果王妃有什么不舒服的,你立刻要来通告知道了吗?”
“奴婢知道了。”
夜景澜憋在被子中没好气的暗暗念着:还不走,还不走!等确定他们走开,她才将被子掀起。一整天,她都因为轩辕卿尘的字条有些心神不定的,挠挠早就被她弄乱的发丝,人说三千烦恼丝,真是让人烦恼。
光脚跳下床,她有些烦躁的晃悠了半天,还是走到营帐前掀开一角望去,不远处轩辕卿尘的军帐中还亮着灯。
去还是不去?算了,她心一横,早些解决也好,这些日子以来的温驯只是不想在她和轩辕卿尘间再有矛盾的激化,现在既然不能打消让他出战的念头,只有想办法让他能尽快的告捷。
简单的梳理后,她裹紧了斗篷朝着轩辕卿尘的军帐走去。只是骑马夜游,她担心什么,连墨马都能驯服,还会输给它暴虐的主子吗?夜景澜一边想着,否定着她白天说过的话。
他欣长的身影一直久久的站立在军帐中,似乎听见外面的声音,缓缓的转身,“你肯看我留下的纸条了!”像个孩子般的笑起,好似一直都在等待她的到来。
“你算准了我会来?!”夜景澜冷然的说道。纯色的眸子凝视着他,看样子他是算好的。想到这里她不由气自己怎么就没有沉住气,上了他的当。
“我每天都留条子给你,每天都再等你来,这不算是算准了吧。”他眯起眼睛笑的有些得意,他一直都再等,等到她有心留意的一天。“媚奴,过来,我带你看看边界的夜景。”
“我来见你,不一定是为了要和你出游。”
轩辕卿尘倒是不意外她会这么说,“出了边界,你就可以逃离这里,难道你不想看看我的军队如何布局的吗?”他眼眸中含着笑意,凝视着夜景澜,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一番言语后见她没有出声,干脆手臂环绕上她的腰肢。“要去吗?我的媚奴!”怀中的人的身子很自然的在他咬住她的耳垂后微微一颤。轩辕卿尘不由的乐了起来,他的女人的身体总会轻易的出卖她的心。
“去就去,你不怕我跑了,我还怕什么!”她偏过头,躲开他不安分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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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上一次一般,他和她骑着墨驹在夜色里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