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囚妃第18部分阅读
邪王的囚妃 作者:rourouwu
的翻身,却不想触及到一副精壮的胸膛,愕然的抬起头来。
“吵醒你了?”眼睛上方是轩辕卿尘满是倦意的脸庞,瞳眸在看见她的同时,漾起的温和笑意,让夜景澜的心似乎快速的跳动了一下。
“怎么是你?”很难得,她的口气没有原先的疏冷。诧异的连自己都觉得奇怪,转而一想,也许是这个身体残留的一丝余念吧。如果无痕说的是真的,那花媚奴对卿尘的爱和愧疚也能让夜景澜理解了。
“刚才进来,见火盆中的火要不行了,原本是想给你添一点,突然想到要带你出去,就想等你睡醒了再说。”
“我没有同意让你靠近我,你……”夜景澜才发觉自己还靠在他的怀里,有些急促的说着,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媚奴,我的侍从还没拿来火炭,可是你这里太冷了,就先靠着我吧。”他口中说着,手臂却径直的搂紧了她,不给她一丝退路。
刚才见她皱着眉头,小小的身子蜷缩在被褥中,轩辕卿尘不由的上前将她搂在怀里,看着她眉间的舒展,心才慢慢放下。
眸子中难得一见的温柔,让夜景澜不由自主的又重新贴近了她。没有说错,她现在很怕冷。何必赌一时之气,让自己难受。虽然她经常克制不住自己的这样去做,
很快的,侍从取来了火炭,营帐中逐渐有了暖意,轩辕卿尘有些不舍的将她缓缓的放开。“你继续休息吧,昨晚大概还没有睡好吧。”
眼眸中的倦意,可以看出她昨晚是一宿未眠。
“不了,我反正睡不着。”她起身问道:“你刚才说要带我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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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卿尘一听她说了这句话,心头漾起一丝暖意,原来他以为她会和昨晚那样的拒绝,脸上涌现的笑容,没有了往日般的残酷,眼眸锁住她纤细娇小的身子。
“我在前面找到一片梅树林,已经是晚梅了,正好可以赶上去看看,不然就要等到明天才能带你去看了。”他意外中的发现,想起她在北安王府中看见一树梅花时,开心的模样。
媚奴,如果时光可以倒转,我希望可以回到当初,至少当时我和你还有一起拥有的共同的孩子,至少你不会现在这般的仇恨我。如果可以,如果真的可以的话
无痕的质问还历历在目,是的,他从不希望自己的过去被别人知道,无数个黑夜中,他只有不断的告诫着自己,不需要别人的可怜,人,只能是靠自己。
“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夜景澜看他还站在那里,不由的说道。他的目光柔和,甚至是让她感觉到如水的温柔!
“好,我等你。”他依言出去,什么时候他轩辕卿尘有过这般被女命令过。也只有她,花媚奴吧!
夜景澜有些后悔为什么刚才一口答应他,难道真的是因为昨晚,她窥探到轩辕卿尘的心底的秘密,而对他产生的怜悯?
真是见鬼了!她拍着自己的脸颊,狠命的捏了一下,很疼!唉,不想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头绪,她换了衣服出了营帐。
不远处,轩辕卿尘和他的墨驹已经等着她了。
“怎么就一匹马?”
“你身体弱,和我同乘一匹。”轩辕卿尘只是伸出手,却没有上前主动的握住。他开始注意到平时的细节,花媚奴似乎很不喜欢被别人触碰。
“怕我跑就说一声,我哪里也不去不是更好。”她呼出的白色的气在眼前消散,黑漆漆的瞳仁中水漾漾的,瞟了他一眼。
“好,墨驹你来骑。”轩辕卿尘将手中的缰绳递给她。
夜景澜大方的接过,转眼看着墨驹,不禁心中暗暗赞叹着。毛色纯无杂色,尤其那双眼睛,让夜景澜看了突然有些想笑。很像轩辕卿尘,暴虐烦躁的看着接近自己的生人。
摸着马儿的鬃毛,看它不驯的喷着粗重的鼻息,如果不是它的主人还在一旁,估计它早就扬起蹄子来了。
你这畜生,也欺负我!
夜景澜挑衅的一笑,翻身上马,双腿夹紧了马腹的两侧。
一声高高的嘶鸣,胯下的墨驹一跃半身,高扬起马蹄,烦躁奋力的想要甩开背上的人。
“阿墨!”轩辕卿尘厉声高呼,冲上前去,他没有想到自己还在墨驹的身边,它居然一点也不听话的发起脾气来。“阿墨停下”手中要抓住缰绳。
夜景澜却稳稳的安坐好,拉紧了缰绳,闪开轩辕卿尘,用力的控制好墨驹。
“走开,不用你管!”她娇呼一声,眼中不驯的神色更是浓。越是不能轻易到手的东西,她总是很有耐心的去驯服它。
墨驹扬蹄狂奔起来,夜景澜手中的缰绳却牢牢的将它圈住,一阵疾驰的狂奔,上下的颠簸,墨驹依旧不依不饶的想要甩下她。而夜景澜却也不肯轻易的放弃,一圈一圈的对峙中,她眼中的笑意反而更浓。
飞扬的发丝在风中飞舞,一头秀发如水般倾泻而下,包裹着身体,映衬着自信媚态、张扬的笑意,在清晨里,让轩辕卿尘的眼神追逐着她,一刻不能放开。
最终,墨驹的力气一点一点的被消磨掉,同样的夜景澜也快要体力不支。几乎是同一时间,墨驹终于不再暴怒的反抗,停下了脚步。而夜景澜倏的一下,身子一软从马背上滑落。
一直跟随她身后的轩辕卿尘,飞速的上前,温暖有力的手臂搂住她,用力的将她搂在怀里。
担心、关切的凝视她的小巧的脸,白皙的粉颊上飞过一抹红晕。“你想吓死我吗?”修长的手指疼惜的摸着她微微撅起的双唇。
“我没有让你救我,谁叫你多”下面的话,被他霸道的吻堵住。唇舌间的缠绵,让他缓缓的引导着她。
抡起粉拳,她捶着他的肩头,口不能言语,她的身子还在挣扎。
“你再动动试试看。”轩辕卿尘勉强的让自己从她的唇上离开一会儿,眯起的瞳眸里,泛起的情,欲让夜景澜身子一颤,双眼等着他,似是警告。
“你刚才吓着我了,真的。”他倒是不理睬她圆睁的眸子,将她的手放在心口处,“能感受到我的心再猛烈的跳动吗?”
冰凉的小手即使隔着衣衫,还是能清楚的感受他心口有力的跳动。在他灼热眸子的注视下,夜景澜像是被火烫着一般,脸颊莫名的烧起,慌乱将手抽离开。
“心不跳,不就是死人吗?不明白你说什么?”她急着要离开他的怀里。
“媚奴,别逃开我。”他呢喃着,她有些慌乱的眼神没有逃过轩辕卿尘的眼睛,趁着她失神间,他又一次覆上她微张的娇嫩双唇,品尝起他流连的美好。
“唔”刚才被那个畜生折腾半天,还没有缓过力气,夜景澜从最初软弱无力的反抗着轩辕卿尘,逐渐转变到不再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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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的身体被他托住腰肢,紧贴在胸膛上,感受着他急促的起伏。
“我们走吧。”轩辕卿尘好不容易克制着继续的念头,抱起夜景澜放在墨驹的背上。“阿墨,她是我的夫人,你可不能摔了她。”摸着墨驹脖间的鬃毛,他轻声笑起。翻身上马,他将夜景澜裹在斗篷中,头微微低下,汲取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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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亮起的幽幽的白色含加着几许蓝,仿佛被风吹过一般,在天际中一丝丝的弥漫开来。
因为才从北安出发,虽然是在行军中,好歹四周的景色还不错。夜景澜一向喜欢冬季,以前她只要有点空,就会和鬼宿去开车兜风,那种骇人的速度在高速路上疾驰,一瞬间好似要飞了出去。
她要的就是这样自由的感受,从最初的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放弃过的坚持着。
“想什么?”他凑在她的发间小声的询问着,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她出现这样的眼神,淡漠、疏离、飘渺的好似就要离开他一般。手指抚过她的眼帘,翘起的睫毛扑闪着,触碰着他的指尖。
她有的时候像一阵风般,随手都想从他手中飘离开。他越来越觉得抓不住她,媚奴,我不想放手,即使要将你的翅膀折断,我也想留你在身边。
“没什么,怎么还没有到?”他指尖温温的暖意,点在她的眼帘上,一阵暖流顺着眼帘透入心间,她的身子很冷,对他温暖的没有拒绝。
“快了,你先闭起眼睛休息一会吧,看起来你好像很累。”他眉心微皱起,他想看见她开心的笑,这幅默然的表情面对他,比起原先带着恨意的眼神更是让他难受。
“嗯。”她闭起眼睛,却在下一刻被他将脑袋按在怀里。“你做什么,我呼吸不了了!”脸颊紧贴在他的胸膛上,鼻息间是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太过于暧昧的姿势,让她浑身不舒服。因为花媚奴这个身体,根本就没有讨厌过他。
更要命的是,她的心好像也开始不再的抗拒着他!
“脸对着我,风太大了,你会受不了的!”他口中说着,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听见他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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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他只是抱着她,骑马缓行着,四周只能听见呼啸而过的风声,其他的时候,安静的让轩辕卿尘很想时间停止在这一刻。怀里的人,抱了良久,身子都还是寒凉的。
睡梦中,她时不时的因为寒意而微微发抖。手中捻起她一缕长发,缠绕着。看着她乖巧听话的靠在自己的怀里,轩辕卿尘的心慢慢的揪起,下意识的低头吻上她的耳际。“媚奴。”他轻声喊着。
“要说什么?”夜景澜的声音闷闷的,却不肯将脸抬起。
“我们到了。”他掀开斗篷,清幽淡雅的香气让夜景澜精神一振。
“这真是个好地方。”她仰起脸,难得的冲他一笑。
“我就知道你喜欢。”他挽起她的腰肢,将她抱下马。看着她流连忘返的在梅林中走着,眼神锁住她的身影,他只是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轩辕卿尘。”她走了片刻,突然停下了脚步。“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反而倒是将他问住了。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该如何去说,他楞了一下“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对你好不该吗?”
他的女人?不该是他的奴吗?这样的转变是为了什么?“想补偿我失去的一切,你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你给我的伤害已经造成,无论做什么都是于事无补。”
“媚奴”他知道,他知道所做的一切都不能在挽回,他只是想补救。
“从前的花媚奴已经死了,带着欠你的一切都不在了,而我只是重生后的她。”话落,心陡然的一凉,因为在轩辕卿尘的眼中,夜景澜看见了深深的痛。
他的心底有着不可触摸的疼!
“你都知道了?”他沙哑着声音,俊美的脸上是冷峻的神情。
“你的母妃因为花媚奴而死,你该是恨她的,既然你恨了,你伤害了她,几乎是让我生不如死,放不下仇恨,你何必再来挽回什么!”夜景澜攥紧了拳头。
别对我好,你已经让我恨你,不要再强加其他的给我,我不是你心中的媚奴,我不求别的,只是要公平,不要用你看她的眼神注视着我,我不要!
目光的相对,她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平静。“回去吧,该看的我看了,该说的也说了,你和我之间不再会有任何的改变,直到我毒发的最后一刻都只能是这样了。”
嘴角的笑意凄楚,她不要爱上任何人,无牵无挂的走,自由自在的活到最后一刻,哪怕是短暂的。
“我说过,我不准你死,就是死了,你也要在我的身边!”他上前握住了夜景澜的手腕。
吻霸道却不失温柔,唇舌间交缠,火热却隐忍的疼惜着她。夜景澜缓缓的闭起眼睛,攥成拳头的手掌也在轩辕卿尘的爱抚下,渐渐的松开,葱白的指尖微微颤抖,无措的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身体告诉她,她拒绝的念头逐渐减弱。他的吻不安于掠夺在她的唇间,已经一路吻过。
“你这又是何必”寒意突如其来,霎时袭遍夜景澜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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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越发的冷,更衬的他的唇滚烫炽热,每一个吻落下都如烙印般,让夜景澜的身体微微发颤。她已然分不清是因为寒冷而还是他的吻!
“放开我…”身体的臣服,心却还在对抗着,不能沦陷,她不能也不要接受这样的一份爱。他的爱和恨交织,伤了她的身体和心,伤害早已经根深蒂固,不是说什么做什么就可以轻易的消除。
“你是我的,是我的……”轩辕卿尘霸道的低喃着,在她的脖颈处留在一朵朵炫目的吻痕。他已经开始试着原谅她曾经犯下的过错,他想要尽力的去补偿自己造成的今天这样的局面,为什么她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着他。
“我不是花媚奴,她早就死了!”夜景澜的手握住他的肩头,来支撑自己不断发颤的身体。
轩辕卿尘的动作稍微停顿,抬起的眼眸中,他的眼神深邃,在瞳仁的深处,有一种难言的情愫,夜景澜看不清楚也看不透彻。
“不论是现在的你,还是以前的你,都是我的!”他缓缓的开口。
“你母妃的事情,你可以忘记吗?”夜景澜嘴角的笑有些凄楚,他们之间永远都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障碍,轩辕卿尘心底的痛,谁都不能帮他解决。
果然,他的目光一冷。母妃……
冰冷滑腻的白绫吊挂在房梁上,晃悠悠的,他的母妃亦如往昔般的娴静,仿佛只是安静的睡去,只是再也不会开口轻声的喊着他“尘儿”。再也不会,在他害怕惶恐的时候陪在他的身边,温暖着他。那一刻,他的世界一片黑暗。
手指抚过夜景澜的脸颊,他重重的叹口气,眼瞳中闪过的冷意,让夜景澜心头一冷。这样的伤害谁也弥补不了的。你和我之间除了伤害,还会有别的存在吗?她不禁摇着头。
“我不会放手!”他捧起她的脸,看着她受伤的神情,一字一句的说着:“花媚奴,我不会放手,你当年的一句谎话,害死了我的母妃,所以我的痛你要陪着我一起痛!”
媚奴,你非要我这样做吗?一定要我们彼此继续的伤着对方,那好,如此的痛如跗骨之蛆,渗透在骨髓中,你和我就一路的痛下去,即使到最后生命的尽头,你都不能离开我!
“你的痛要我一起承受,轩辕卿尘那我问你,我的痛你该如何去做?!”夜景澜笑了起来,眼角湿了一片。“一句谎话害死了你的母后,那我问你,你对我的谎言让我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小可,你让我活生生的遭罪,痛的死去活来还不够偿还花媚奴欠下你的吗?还不够吗!”
“我……”
“你答应过我什么还记得吗?”夜景澜揶揄的问着他,身体中的寒意已经开始在体内四窜,她有些不能自控颤抖的身体。如果这样遭罪的活着,不如死去!可是,她不能放弃鬼宿给予她的重生。
“我说过,我不会伤了你。”他垂下头,回答有些艰难,他没有做到。
“那你看看现在的我,你看看!”她目不转睛凝视着轩辕卿尘。在他的眼中看见了他的惊慌。
“媚奴,你是不是又开始发冷了!”苍白的脸上笼罩上淡淡一层青色,刚才因为亲吻才稍有红润的唇已然毫无血色。她原本身子就冷,发作起来的时候,轩辕卿尘还没有太过于注意,只是紧紧的搂紧了她,而现在她不断颤抖的身子,冷的开始抽搐。
“看看吧,看看吧,你对我所说的是不是谎言,你同样的也欺骗了我,让我生不如死!”她的声音渐渐发颤。身体剧烈的疼让她不禁蜷缩成一团。你说过不会伤了我,可是你却是伤了我最深的!
“药,药在哪里?”轩辕卿尘问道,开始在她的衣服中找着。
“我没有带。”她疼的冷汗直冒,死死的抱紧自己的身体。
“你没有带?”他心头一急,发作的时候能让她疼死过去。慌乱的吹响口哨唤来墨驹。“你等一等,我带你回去!”
抱紧她,轩辕卿尘正要离去,却在梅林入口处,看见了一队人马,似乎等候多时了。
“来人可是北安王?”领头的人在老远就喊了起来。
“知道是孤王,你还不让开?”轩辕卿尘冷眼看着他们,一眼快速的扫过,个个都是练武的人。
领头轻笑着,“早就听说北安王为人孤傲,今天一见真是名副其实。”策马快步上前,在轩辕卿尘的身边停下。“你身边的女子,该就是提起大玥和兰陵战役的花媚奴吧?”他的眼神停留在他怀中的夜景澜身上。
“如果你再看,孤王就挖出你的眼睛。”轩辕卿尘周身散发的令人窒息的气息,让领头的年轻男子眉梢一挑。
还没有开口,他的随从却厉声呵斥道:“北安王,我家主人岂是你随便就能伤的。”
而轩辕卿尘却冷笑着,“孤王像来杀人的时候,从不管对方是谁。”他皱起了眉头,怀里的人越发的冷,紧紧贴着他汲取着温暖。再不回去拿药,她会疼的和上次一般。“让开!”他拉动墨驹的缰绳,就要离去。
“等等。”他挥手,前方的队伍立刻排开拦住了轩辕卿尘。
抬眼一扫,“你想如何?”他眼瞳骤然缩紧,俊美的脸上一片寒霜凝结。
哼,还真的是当他轩辕卿尘是当年的那个被他们随意欺负的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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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好意。”他突然笑起,“想不到能在今日一见北安王和王妃,想请你们到西楚走一趟,我想北安王不该对西楚陌生吧。”
西楚!轩辕卿尘扬起的笑容中说不出的诡异,当然不陌生,简直就是终身难忘。他打量起眼前的人,“你就是西楚的新王---赫连权!”
大玥、兰陵和西楚,三国相邻,一直以来都是旗鼓相当。多年前,轩辕卿尘被他的父王送往西楚做质子,几年后他和无痕回到大玥,西楚太子暴毙后,太子一脉不知道被无痕用什么手段再无子嗣,西楚王在年前过世,继位的是太后赫连一族的人。也可以说,西楚的天下已然是被赫连一族霸占。
“想不到赫连一族也有扬眉吐气的一天。”轩辕卿尘淡漠一笑。
赫连权点点头,“世事难料,当初的你在西楚只是个质子,今日确是手握重兵的北安王,而我赫连一族也登上了皇族。”
“你知道就好!”轩辕卿尘抬起下颌冷眼回答,他只想尽快的离开。花媚奴的身体状况已经让他没有耐心和赫连权纠缠下去。
“啊”夜景澜在他的怀里,此时低哼一声,轩辕卿尘心口一紧。她寒凉的身子,让他不由的发急。她快要受不了了!
“西楚那里孤王会去,不过不在今天!”手中的马鞭扬起,“让你的人让开,不然不要怪孤王不留情面!”眼神冷厉如利刃一般直射赫连权。
“大胆!”赫连权的随从将围圈将轩辕卿尘拦住,搭箭上弓,只等待赫连权的一声令下。
“好像王妃不太舒服,不然还是随我齐亚西楚吧。”他依旧是一张笑脸,眼眸中寒光湛湛,丝毫没有想过今日放过轩辕卿尘。
两国开战,边界是西楚,他才继位,西楚的国力大不如前,谁能保证,轩辕卿尘和苏云风是否会趁机对西楚开战。
探子回报,轩辕卿尘一行中,带着王妃花媚奴,这个轻易挑起两国战乱的女子。能让兰陵的云王爷不惜开战,让轩辕卿尘如此的挂心的女子,赫连权倒要见一见。刚才在梅林外,他们之间的缠绵赫连权尽收眼底。
如果要牵绊住他们,这个女人是最好的筹码!
“你敢动一下,孤王保证不惜一切会将你们西楚铲平,一个活口都不留!”轩辕卿尘眼底冷冷一片,唇角勾起的笑容却魅惑着在场的人。
“等等。”夜景澜开口说道。
“媚奴,你不要……”他连忙阻止着她说话。
夜景澜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我还好。”她的手按压在他的心口回答着。回眸间她的眼神落在赫连权的身上。
年轻的公子,俊秀到极致的一张面容,唇角勾起的弧度,却带着势在必得的气势。只是他的眼睛让夜景澜极为的厌恶,像狼一样幽森,咄咄逼人,在不经意间随时的会扑上来吞噬人的感觉。
赫连权的眼睛一亮,他不是个爱好美色的人,却依旧被她所吸引。绝色的容颜带着惹人怜爱的痛楚,幽黑灵动的眸子中那份妖冶,张扬显示着她的与众不同。
美人,绝色的美人,却没有那份媚俗,相反的让人不能小觑。
“西楚王,你的好意我和夫君都心领了,可是大玥和兰陵战事迫在眉睫,不能前去西楚,不过你大可放心,两军之间的战火我敢带我的夫君保证,断然不会延烧到西楚。”她缓缓的开口说道。
看的出,她极度的不舒服,加上现在剑拔弩张,换成一般的女子不是被吓昏,估计也该说不出话来,而她却冷静异常的说出了他心底的顾虑。
“王妃不愧是大玥的第一美人,德才兼备,让赫连权更加的想邀请你和北安王去西楚了。”他的话锋一转,“不过王妃的话却也让我放心。”
“西楚王虽然是旁支继位,却也不输给先前的正统太子,真是西楚的大幸。”夜景澜一口气差点接不上来,靠在轩辕卿尘的身上,不住的喘息着。
“别在说话了!”轩辕卿尘心疼的拂她的面颊,刚才她的那句夫君让他的心流过一丝的暖意。虽然不明白她的态度为什么会突然改变,可在危急时刻,她的心还是有自己的存在的。
“我没有这么柔弱的。”她冰冷的手指握紧了他的手,身体的疼如刀剜一般。“夫君,你能保证做到我承诺过西楚王的话吗?”她低声的问着轩辕卿尘,示意他低下头。
“媚奴,他不敢伤你我的,我早已经交代了无痕,这个时候如果还没有回去,无痕一定会派人过来,那个时候,就是他要求着我了。”他小声的安慰夜景澜。
“不行,你答应我,按我说的做,别的什么都不要管。”她说完咬紧了双唇,紧盯着轩辕卿尘等他的回答。
“好。”他知道她现在疼的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在耗尽为数不多的力气,俯身吻上她的额头,转而回身,“赫连权,孤王王妃的话,一定可以做到信守承诺。如果你不相信,大可现在就对孤王动手,只要你认为光彩的话!”
轩辕卿尘的手按压住腰间的佩剑,想冲出去不是难事,但是会伤着媚奴,他突然解开身上的外套披在夜景澜的身上。如果要突围出去,这件金丝做成的衣衫,可以让她避免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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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守承诺?赫连权点了点头,“我相信北安王妃的话,但是也请留下一样信物作为你我今日一番谈话的见证吧。”他提议着。
轩辕卿尘眼瞳冷冽,薄薄的唇抿紧。这个时候提出信物,怕要的不那样的简简单单了。“孤王的话难道不能作为最好的凭证吗?”
“当然能,我不过更是相信王妃。”他的眼神紧锁住夜景澜,看她匍匐在轩辕卿尘的怀中,不住的喘息,一张脸憋的发青。
“你要什么?”夜景澜问道。一双似狼一般的眼眸的男人,岂是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得手的机会。
轩辕卿尘冷血残酷,就是和他齐名的苏云风有的时候,都要考虑到他的实力,而不会轻易的挑衅。如果这一次不是因为他被关入大牢和静婉刺杀她的事情,苏云风不会主动的宣战。
“北安王可以走,请王妃留下。西楚必定会以上宾的礼仪对待王妃!”一次的承诺,哪里能抵过一个活色生香的女子作为能牵制轩辕卿尘最佳的武器。
“你想死!”轩辕卿尘咬紧牙关,生冷的挤出一句。“当真以为,孤王今天会老实的听你的话不成?”
猖狂的人,他一向自诩没有人可以比的过他,还是真的小看了赫连权。
他悠然的一笑,“我听说轩辕卿尘的铁血卫队是出名的厉害,不知道我的卫队是否能抗衡?!”谈笑间,他身后的人马,手中持起弩箭对准了他们。
机会不是每一次都有,往往是稍纵即逝,错失后就难再得。
“慢着。”夜景澜支撑着身子,“西楚王的好意我明白,不过你现在这样的邀请会让我觉得是要挟。而且现在两军交战,你身为邻国不偏帮是好事,我也答应不会伤及你的子民。你非但没有与我夫君和平相处,却还要苦苦相逼,若是再引发西楚国的战乱,即使你赫连一族再如何掌权,毕竟不是嫡亲王族,想必朝中一定还是有人会不满的吧。”
她的人柔弱的宛如寒风中的娇蕊,眸子晶亮闪动间,一字一句缓慢的说出,却让赫连权微微动容。
“王妃,说的不错,所以赫连权更是想请王妃去西楚,等到轩辕兄和云王爷大战告捷,我西楚一定会盛情相邀,与大玥定下盟约。”
“你有本事请到的话,我自然会去。”她淡淡的一笑,柔媚的依靠轩辕卿尘的怀中。“这样吧,我和你打个赌,你敢吗?”
“王妃要赌什么?”
夜景澜刚才打量了他们手中的弩箭,这种兵器在以前受训的时候曾经学过,组织中也有人用过,唯一幸运的是,鬼宿曾经为其改良,所以她也知晓一二。
射程在数百米之内,势头强劲,力可穿透骨间,看西楚人手中的弩箭要比她以前见过的笨重,应该拿在手中颇为费力,按照估计,虽然没有数百米的射程,大概也要百米之内。
手指抬起,指着他身后的弩箭,笑颜如花道:“赌这个,弩箭!”
“王妃知道它的名字?”他有些愕然,命能工巧匠在先武器上改造的弩箭,也是第一次使用,却被她一口叫出了名字。
“这算什么?我夫君的军队中,谁不认识,只是这个虽好,但是携带不方便,你的人拿了半天不怕太重了吗?”
连弩箭的唯一缺点她也知晓,大玥的军士中难道真的如同她说的一般?
夜景澜的眼睛似乎无意的瞟了他一眼,心中暗笑:我要是连这个都骗不到你,岂不是白白混了多年。
从刚才的观察中,能看出他的个性上比较多疑,而且不达目的势不休。大玥和兰陵在战事中,如果再加入西楚的偏帮,谁胜谁负,可见端倪。
“我就和你赌,它伤不了我!”自信的一笑,她用力的吸口气,翻身下马。
“王妃这么肯定?!”他不是个容易被激怒的人,却很想试试看花媚奴所说的事情是否会发生。
夜景澜脚步不稳,只能依靠在同他一起下马的轩辕卿尘肩头。“要赌,我就赌大的,我和王爷并排走,走到规定的地方,让你随从放箭,我一定不会躲闪。如果没有伤到我,你就输掉了。”
“若是伤到了王妃,我可不能和北安王交代。”他狡黠一笑,看轩辕卿尘冷若冰霜的脸上不禁流露出的一丝担忧。
“若是这点自信没有,我哪里敢斗胆和你打赌。”她颤抖着双肩抬眸看着轩辕卿尘,他的手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用力的握着她的腰肢,用力的甚至弄疼了她。
“我不准。”他灼热的眼眸带着骇人的温度,锁在她的脸庞。弩箭的威力他派出去的探子早就和他汇报过,这个女人简直是不要命的去赌。“你就是再恨我,也不能这样对待自己!”他低沉的嗓音,因为急躁已经变的沙哑。
难得的,她潋滟水眸中泛起一道柔和的光彩,“我还不想死在这里,就是要死,我也不要死在你的身边。”耳语般的俯在他的肩头说着。
“你……”
“嘘……”她的手指按压上他激动的唇,柔弱的声音颤巍巍的说道:“我叫你一声夫君可不是白白让你占便宜的”毫无血色的唇绽开的一抹笑意,若有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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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指尖没有丝毫的温度,点在轩辕卿尘的唇间,凉意封住了他的唇,直达心间。这样的感觉莫名的让他心头一冷。下意识的握紧了她的手腕,轻吻着她的手指。
“不行。”她的手好冷,分明就要坚持不住,“换我去。”他妖异的瞳眸闪现的柔情将夜景澜包裹。
她依旧还是笑着,却缓缓的将手从他掌间抽离,“等一下,自然少不了要你出力的时候。”微颤的身子转而看着不远处的赫连权。
“西楚王,你觉得如何?”
“既然王妃说了,当然奉陪。”赫连权与她并排而立。
“你和我一同朝前走,走到那里同时止步,你看如何?”夜景澜指着远方一棵高大的树木道。“以此为标准。”
赫连权眼眸骤然一紧,却朗声一笑。“王妃果然高明。”今天如果没有见到眼前的女人,他真的会后悔。她所定的止步的地方,已经超出了弩箭的射程,就是勉强的射出,能伤及她的把握也不大,这一切怕是刚才她算计好的。
“那就开始吧。”她淡淡的一句,强忍着身体中不断袭来的阵阵寒意,从轩辕卿尘的怀里支起身子。微微抬起下颌,缓慢而行。
轩辕卿尘的手不由自主的朝前伸去,却还是慢了一步,未有沾及衣袖。娇小的身躯坚定的走着,义无反顾、毅然决然,宛如她前几次的离开,同样的没有任何的留恋,连回眸的一眼都没有留给他。
媚奴……担心、焦虑、无力夹杂在一起,让轩辕卿尘心中掀起波澜,什么时候,他到了需要女人来救的地步,这个女人甚至在如此危急的时候,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
死,也不要死在你的身边。她的这句话,很有效的刺痛了他。他咬紧了牙关,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在自己的视线里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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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步走的艰难,却无法再停止脚步,同样也无法回头,甚至连和身边的人说上一句告别的话也不能。
即使,轩辕卿尘是她在这个时空中,身体上唯一亲密接触的人。只是心伤了,做什么都难以挽回。她拒绝自己对他多说一个字,也告诫自己不要回头看他一眼。
夜景澜,你能走到那里!你要做的就是赢了这场赌局!她强迫自己遗忘所有和赌注无关的人和事,只是朝着前方的目标走着。
一旁的赫连权却一刻不离的注视着她,苍白无力的脸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她的每一步都颇为缓慢,似乎身体上的痛楚快要超出了她的极限。
“王妃,你这是何苦,随我回西楚,我赫连权一定会将你奉若上宾。”
“西楚王,有一个词叫做强求不得,你若是真的有本事赢了这场赌局,我定然随你回去,若是输了,我也保证不会讲出你今天的出糗事。”
夜景澜口中与他打趣着,心中默默的念记着前方的距离。还有十米、八米、六米……最后一步,她踏在终点上。陡然,心口猛然的收紧,喉咙中泛起的腥甜让她的身子摇摇欲坠。纤细的手指死死的扣住一旁的树干上。
抬眸间,眼中落入的是远处轩辕卿尘的脸,他一袭黑衣在风中扬起,久久的注视着她。一路走来,身后两道灼热的目光一直随她而行。
“让你的人开始吧。”她强行的压住不断上涌的气血,淡淡的说道。
赫连权扬起手,挥落的瞬间,夜景澜手尖银色流光闪动,看似平常的抬手抚着鬓角,下一刻却若闪电一般将手中的银针发出,直刺一旁的他。
虽说她估算了弩箭的射程,却不能小看古代兵器的实力,保险起见她需要有一个最有利用价值的人质---赫连权。
侧首正要对夜景澜说什么的赫连权,忽觉飘散在耳边的风中夹杂着一股寒意,眼前银色流光倾泻,反应稍微一顿,脖颈间一凉。顿时半身不能动弹!
“王妃,你以为这样就能保住性命了吗?”他的错愕急躁只是瞬间,顷刻,他保持一贯的微笑对夜景澜说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最后的一击,她让耗干了仅有的力气,身子顺着树干滑落,手臂环抱在胸前,不住的抽搐着。
冷,席卷了她的全身,痛灼人般的吞噬着她的五脏六腑。嘴角却是得意自信的笑容,嘲弄的扫来人一眼不能动弹的赫连权。
在合眼前,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回望着轩辕卿尘,却猛然发现他已经策马而驰,朝她飞奔而来,身后是赫连权的人马,却还没有反应到他们的主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见轩辕卿尘冲了出去,慌乱间手中的弩箭纷纷齐发!
笨蛋,你现在过来做什么?她不由的心中一急。
尘土飞扬,墨驹嘶啸,他妖异眼眸中金银色的瞳仁熠熠生辉。
“媚奴!”他大喊着她的名字,疾驰的马儿不消片刻就来到她的身边。翻身下马,将她抱起放在墨驹背上,冷峻的面容在看见怀中的人那一刻,尽数的溶解为一片柔情。“我们走!”他拉紧了缰绳,墨驹也感应到什么,跑的比平时更加的勇猛。
她张开眼睛,心中泛起一抹难言的情愫,心口处偏巧一疼,口中压抑多时的鲜血喷薄而出,尽数的吐在他的前襟上。
“你给我听着,你要好好的活着,我不准你有事情!”轩辕卿尘低吼着,声音前所未有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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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斜睨他,嘴角倔强的抿起,“谁稀罕你来救的。”心肺处一阵冷窒,让她差点喘息不了,十指尖尖,死死的扣在他的臂膀上,用力的想要借助什么让身体的冷和疼,得到宣泄。
“受不了,你就咬我!”他着急的喊着。
今天,已经让她的身体超出了负荷,疼痛发作让她分不清什么,听见他这么一喊,她搂紧轩辕卿尘的脖颈,用力的在他的肩头咬了下去。
皮肉的疼痛,却让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好,你别松口,别伤了自己就好!”他疼惜的搂紧了她,手中的缰绳抽动,墨驹发疯一般的跑着。将身后追赶他们的西楚军队甩的远远的。
“唔……”夜景澜口中的呜咽声阵阵,每一下都敲击在他的心口。
“马上就到营帐了,你忍忍。”不远处的人影让轩辕卿尘神情一振,是无痕来了……
俯在他的肩头,鼻息间满满的血腥味,大概是自己又咬伤了他吧?夜景澜无力的闭着眼睛,只听见他的声音焦躁的在耳边响起,越来越小……
“怎么弄成这样?”无痕看见他们的惨况,不禁皱眉问道。
“遇上了西楚的赫连权。”他简单几句,停下马,将昏迷过去的夜景澜急匆匆的抱进营帐。一番寻找后,他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