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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看天下(女尊)第4部分阅读

      笑看天下(女尊) 作者:未知

    来,便起身为她倒了一杯茶,递给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月如安接过杯子坐下,看术这样子事准备告诉她了。虽然她对术的坦白很高兴,可是她现在只想趴在床上好好睡一觉,但看看术期待的眼神,她叹了一口气,好,她忍!罢了,今天晚上就牺牲一下自己吧。她抿了一口茶,轻声说:“有什么事你说吧。”

    术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才说:“我有一个妹妹,两年前家母遭人陷害,全家受害,妹妹也在那时与我失散。”

    月如安点点头,大概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所以…”她抬头望着术,术的眼神有一丝闪躲,却依旧倔强:“我想去找我妹妹,但我会回来的,给我时间,请相信我。”

    月如安看看焦急的术,轻笑:“可以,我给你三年的时间,但三年后你留不留,我也不勉强你,。在这之前,你必须先替我办件事。”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而术却没发觉,她只听见她答应了:“好,什么事?”命都决定交给她了,还有什么不能替她做的呢?所以术毫不迟疑的应了下来。

    “明天我要进宫,大概下午回来,只要你明天在我回来之前把事办好,便可离开。”月如安轻轻的转动着茶杯,淡淡的笑“不过,我先说哦,这事有些难办。”

    术愣了愣,难办?杀人?放火?月如安神秘一笑。

    魔头李无常

    江湖传闻,二十年前血洗江湖几大门派的魔女李无常重出江湖。据说这李无常曾是当时名震一时新龙镖局的小姐,然不知为何,新龙镖局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全局上下几百号人全无踪迹。恰那时李无常在外学艺,也因此躲过一劫。话说李无常回到镖局后,看到惨况魔性大发,从那天起便开始学习江湖几大门派。据说最后还是由几大门派的长老联手才将她打成重伤,这才平息了这场血腥的风波。然李无常离去时,扬言一定要江湖人血债血偿。从那以后,再没人发现过她的踪迹。人们便渐渐淡忘了。如今魔头重出江湖的消息已在江湖上传播开来,弄得各江湖人士人心惶惶。想这李无常二十年前尚要联合几大门派才勉强将她打伤,如今又过二十年,武功定是更加高深莫测。这时才想起她离去时那血腥的眼,那么的让人不寒而栗。于是乎,各大门派集中在一起,商量对策。江湖的上空蒙上了一层灰色的乌云,让人觉得闷闷的。

    是夜,狂风起,树枝刮得哗哗作响,赤州城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这一夜,街道上的人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全都躲在屋内,宽敞的街道上空寂无声。只偶尔传出一两声说话声,却也是悄悄的。

    “魔头,二十年前让你离去,本是希望你能改过自新,没想到你不但不改过,还一错再错。今日我等定要替天行道。”郊外一处,身穿白袍的女子握紧手中的剑,指向对面的人道。声音中是愤怒与阴冷。

    对面一棵大树上,飘着一白衣,背风而立。周身散发着寒冷的气息,却又牵扯出无尽的悲伤。白衣人听到下面的声音转过身,露出那张脸来,竟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她看向下面一群愤怒的所谓的正义人士,唇角挂起一抹嘲讽的笑,突地抬头望向黑压压的天空喃喃的说:“二十年,我又回来了。”那双眼中是漫无边际的哀伤,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有些忧伤了。

    下面的人听到她说的话时全都打了一个寒颤,今天是那新龙镖局二十年前消失的那一天。下面白袍女子见李无常对自己没有再开口,有些气恼:“魔头,识时务者为俊杰,快快放下武器,与我等去向各大门派赔罪。”

    李无常挑细了眼,扯扯唇角:“赔罪?那谁来向新龙镖局上百号人赔罪?哦,我忘了,他们已经不在了,所以”说到这里,李无常的眼已是血红,全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气“你们这些人应该去下面向他们赔罪,不是吗?”平淡的话语却是杀气十足。

    白袍女子一下子噤了声。下面一道姑走上前,沉声说:“阿弥陀佛,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施主已是杀孽深重,应该放手了。冤冤相报何时了。”

    “回头?哈哈…”李无常仰头狂笑,“我如何回的了头,上百号人啊,一闭上眼便浮出他们怨恨的眼,谁来教我回头,嗯?谁来?”

    “那已是过去的事,施主又何必执着。”道姑眼神凌厉,声音也冷了下来。

    “不,永远没有过去,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李无常红着眼指向下面的一群人“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至高秘笈,竟将新龙镖局满门灭绝,哈哈…正派人士啊?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事,你们还有什么资格称做正派?还有什么资格替天行道?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魔头,休得胡言,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白袍女子恼羞成怒,手中的剑已是出鞘。“各位,魔头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如今我们要为死去的姐妹报仇雪恨。”

    “报仇…报仇…”一声高过一声的怒吼在空寂的夜空中炸开。

    “哈哈…”李无常狂傲的大笑“好,今日我便送你们一程,让你们这些人下去陪陪他们。”

    战斗,一触即发。狂风起。乌云一层压过一层,让人窒息。

    “太女姐姐,我就先回去了。”皇宫内月如安在一天的学习结束后,收起刚刚整理好的资料起身对旁边还在埋头看书的月如苑轻声说。

    月如苑闻声抬起头,望望窗外已昏暗的天,轻声说:“就到晚上了啊!安安,不留下来吗?”声音中有些意犹未尽的意味,思绪还在刚刚谈论的话题中。

    月如安朝她一笑:“不了,还有事呢,家中我的宝贝药草还等着我去打理呢。走了。”打趣完月如苑后,月如安便迈步朝隔壁的房间走去。如今,月如尚也应该做完功课了吧。进宫学习也有三、四个月了,现在也习惯了自己每天忙碌的生活。早上学习一个时辰,便又和宫中的武师练武,下午便接着学习。不知道为什么女皇要这么做,这样的安排不是不好,而是她这个人真的很懒,要她动动脑还好一点,然而学武,算了吧。可是,看着武师那一见她不想练便要跪下的神情,她叹口气。然而还有让她不明白也让她有了一丝危机感的事,那便是女皇竟也同意让她与太女一起讨论关于治国的问题,这不是有些逾距了吗?进宫学习已让她有了一丝抵触,如今这样,让她不知这女皇到底想干什么。不过,只要不触到她的底线,她是不介意和女皇玩这个游戏的。皇宫不是她想要永远呆的地方,若不是有个王爷娘,自己应是更自由吧,然也就不会有这么好的学习机会了,这就是所谓的有得必有失吧!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安安,你来啦。”月如安刚一站到门口,便见月如尚欢喜跳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眼睛亮闪闪的,一点也看不出疲态,不像她,顶着两个明显的熊猫眼。

    “怎么就你一个人,下次我叫苏悦先接你回去吧。”握紧手中那小小软软的手,月如安轻声说。两人朝宫门口走去。

    月如尚在她身后轻轻的摇头:“不好,我要和安安一起回家,若是我先回去了,安安一个人不是会很孤单吗?”脆脆的童音异常的坚定。

    月如安的心就那么停顿了两秒,随即轻笑,寂寞吗?也许吧!好像她现在每天忙得找不到北,根本没时间去想自己是不是寂寞,表面上装的再无所谓,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些害怕吧!

    “随便你,以后下了课便来找我,一个人在房里会不会害怕?”月如安抓紧了手中的小手柔声问。天,越来越黑了。

    “…有一点。”月如尚轻轻地说。心里有一些担心:安安会不会讨厌胆小的他,可是他一个人呆在那真的有一点害怕啊。真的只是有一点点而已,所以安安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呵呵,哥哥的胆子很大嘛。我最怕黑呢,以前在晚上的时候,总是…”月如安说到这里便突然顿住了,声音像哽在了嗓子里,怎么也吐不出来。她抬头,眼神幽远的望向黑洞洞的天空。以前怕黑,身边总有翎凡温柔的轻语,一直到她睡着,他才轻轻的离开。可是现在,对着黑夜,她却不得不一个人勇敢的去面对。有时候睡不着,便睁着眼一直到天亮。其实她不是怕黑,只是怕当一切都掩藏在黑暗中时,那埋在心底的孤寂与哀痛会一下子涌出来,缠着她,折磨她,然后将她吞噬。也许这是她心底最深处的地方在叫嚣吧!她苦笑的想。

    旁边的月如尚没有察觉到月如安一下子黯淡下来的神情,他抬起那清秀的小脸,问:“总是什么?不过不要紧,安安不要怕,我会陪着你的,不让你一个人。”

    月如安回过头来,满眼笑意的揉揉他的发:“好,我也会一直陪着哥哥,这样你也不会害怕了,我们两个都不怕。”月如尚,我会陪着你,一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时候。月如安在心里悄悄的补充着。这才发觉月如尚竟只到她的肩头。

    走到宫门口,早已有王府的车在那静静的等候。月如安看看天,便对那侍卫说:“先带少爷回去,我想自己走着回去。”然话音一落,手上便一紧,转头才发现月如尚紧紧的拉住了她的手,那双琥珀色的眼中带着委屈望着她。她有些无奈的笑了:“跟在后面慢慢地走回去吧。”这话是对侍卫说的。

    “是。”那侍卫轻应一声,朝后打了一个手势,便垂立在一旁。

    月如尚的眼一下子笑开了。

    拉着月如尚朝王府的方向走着,身后是有些担心的侍卫。最近江湖特别不平静,小姐还要晚上独步在路上,虽说有王府的侍卫护着,然,要是出事,她也别想活着回去复命了!唉!

    春日的晚上还是有些凉凉的,察觉到身边的月如尚缩了缩身子,本想叫他上马车,然还没开口便看见那倔强的眼,她叹了口气,只叫侍卫拿了一件外套披在他身上。那凉凉的晚风吹到她脸上,让她的头脑更加的清醒,今天晚上便偷个懒,不要早些回去吧!她这样想着。的d9d4f495e875

    “怎么街道上没人?”走在空旷的大街上,平时的喧闹一下子消失了,月如安有些奇怪的问身后的侍卫。

    侍卫想了想,有些干涩的说:“可能是和江湖上的一些传言有关吧,这些天有些不太平,所以为了小姐和少爷的安全,小姐还是早些回去吧。这么晚,王爷王妃该担心了。”

    月如安挑一挑眉,瞥了瞥两边紧闭的门窗,偶尔有一两家打开窗户却又马上关上。街上弥漫着一丝诡异。那黑夜像是张大口的魔鬼,等着吞噬道口的美食。

    望望身边有些害怕的月如尚,月如安心下愧疚。本就不该突然兴起要走路回去的,如今不仅害他受冷,还让他受到了惊吓。这是她不曾想到的。

    “回去吧!来,上车。”将月如尚抱上马车,她这才觉得他竟是这么的轻。见月如尚担心的目光,她收回思绪,也跳上马车“走吧。”月如尚见她上来便将身子靠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眼中有了困意,却依旧努力的睁开。

    月如尚太粘她了。月如安想着。原来是个这么没有安全感的小家伙啊!但他对她的眷恋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若不是知道他们是亲兄妹,她还会以为月如尚这家伙对她有兴趣呢。大概是自己对他的好让他有些依恋吧。也许是出于自己小时候没人疼吧,她对月如尚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去关心,想对他好,不让他受委屈,难道这是移情吗?可是月如尚一点也不像小时的她。不过月如尚这么粘她,以后怎么嫁人呢?这还真是一个问题。

    遐想间,马车已停在了王府门口,月如安忍不住感叹:四条腿就是比两条腿快啊!推推已靠在她肩头睡着的月如尚,她柔声说:“哥哥,到家了。”月如尚睁开那双迷茫的眼望着月如安,那一刻月如安竟以为自己看到了落入凡尘的仙子。

    “小姐,你可回来了,请师父等你很久了。”才一下车,便看到本已放假的香香急急的拉着她说,看香香那皱起的眉,大有向她抱怨的趋势。

    “师父等我?”月如安疑惑“先送哥哥回去”转头对那侍卫说了句便又对站在一旁的月如尚说“好好睡一觉,晚安。”

    自罪孽不可活

    待月如安回到院子里时,却没见到秦风的身影。又走到落痕居依旧不见,月如安抚了抚发疼的额:“香香,你先回去吧。”看来明天要和师父去道歉了。香香本想说什么,却见月如安有些疲惫的脸,她吞吞口水,心疼地说:“小姐,你早些歇着吧,你也累了,我就先回去了。”

    月如安点点头,直接走进落痕居,抬头望望窗前挂着的鸟笼,她眉头一皱:今天还未喂食呢?连药草也没有去看。唉!看来是不能偷懒的。

    这只鸟便是她叫术连夜找到的。她虽不知道术是怎么找到它的,但她想应该很难吧!听说这种鸟只生活在深山中,对气味特别的敏感,能根据香味找到你要找的人,当然那人身上必是有同种香味。要不是自己每天用珍贵药材喂养它,这家伙还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呢?月如安伸出手指逗了逗它的头。“期”是她给小家伙起的名字,是带着一丝期望吧。转身从柜子里拿出经改良后制得的蓝色药瓶,将它放在“期”的脚边,固定好,便走出门,去看一看她的宝贝药草,应该还没有多大的变化吧。

    借着烛光,月如安仔细的蹲下身,却依旧甚么也看不清。她叹口气,直起身,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听着药草在风中摆动的细微的声音。

    郊外

    “哈哈,魔头,我看你今日如何逃脱?”空中传来白袍女子得意的笑声,手中的剑已是沾满鲜血,在夜空中放出诡异的异光。

    单膝跪在地上的李无常突地吐出一口血来,她红着一双犹带有血腥的双眼瞪向对面的人:“不可能,你们…”胸口一闷,她眼中射出凌厉的光“你们在剑上涂毒?卑鄙。”咬着牙将内力往上提,却更增加了痛楚,她皱起了眉。

    “哼。这只是为了更好捉住你这个魔头而已。”白袍女子旁边的人冷哼一声,杀气顿现。

    “可恶。”低低的咒骂着,李无常垂下眼帘,眼中那满眼的黑暗潮流。她在赌。她不甘心,不甘心败在这些道貌岸然的人手上,就算要死也要死的安心。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罪孽啊。”道姑合手轻声道。  一群人慢慢的靠近虚弱的李无常,手中的兵器一刻不放松,全身警惕着。

    “受死吧。”一女子猛地刺向李无常,双眼怒睁,竟是使出了全身的力量。没人看到李无常嘴角那抹诡异的笑,只以为她必死无疑。就在这一刻,一包白粉洒向人群。

    “小心,有毒。”道姑大惊,朝人群大喊,自己也闭息调适,待众人缓过神来时,早已没了李无常的身影。

    “追!”白袍女子大吼一声。“不用了。”是那道姑,她看向李无常消失的方向,沉声说:她已中了追魂,神仙也难救。”追魂,是江湖上最厉害的毒药,它不是马上致死,确是让你疼够七七四十九天,活活被疼痛给这么死,武功越高,受的痛越深,所以,李无常必死无疑。

    白袍女子扬起邪恶的笑,转身离开。空气中只留下了散不开的血腥味。

    月如安在院中呆了一会儿,便转身进了屋,关上门。走到窗前,将蓝瓶取下,正想和“期”说说话,却见窗口闪进了一个白影,心下一惊,快速将“期”提着退到一边,有些疑惑的望着地上那团白影,同时也感叹,看来女皇让她学武还是有一点点好处啊。

    王府不是守卫森严吗?为何这人可以闯进来?却忘了自己曾向王爷娘说过这落痕居不要人和侍卫,故除了秦风,王府其他人基本上不来这。这下倒好,跑进来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那人动了动身,声音阴冷:“不准出声,否则杀了你。”地上有些红色的液体在慢慢的沿着她身边扩伸。

    月如安瞪大了眼:这位大哥,那个还是大姐,这是她家好不好,她不把她扔出去就算好了,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她。好!小女子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算了,看你是一个伤患便不计较了。月如安摸摸鼻子,有些委屈的问:“那个大侠,你确定不要先止住血吗?”

    好吧好吧,她承认,她千不该万不该在那夜把那擅闯落痕居的白衣人救下来。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天作孽犹可恕,自罪孽不可活“啊,唉!都怪自己一时的同情心泛滥,却将自己陷入水深火热中。她现在可不可以反悔将她扔出去。月如安皱皱眉望向一旁吃的不亦乐乎的某人,却见某人朝她飞来一记刀眼,月如安缩缩身子,如果能扔得出去的话。

    “李大…侠?”这人竟然就是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杀人魔头李无常,如果不是听苏悦说过,人家李大侠也亲口承认了,打死她都不相信这个霸着她的床,尽耍无懒得,嗯,美女是那杀人不眨眼,冷血无情,性格暴躁的魔头。听苏悦说这李无常已有六、七十岁了,月如安咂咂嘴,本想叫大妈吧,但看着貌美如花的床上人,断了念头;叫大姐吧,还没叫出口自己就先呕了,最后还是无奈的叫大侠。“您的伤好了吧?”她有些迟疑的问。言下之意:大妈,伤好了你就快走吧,瞧您耽误我多少时间,浪费我多少珍贵的药材,还要我当您的仆人为您做饭,我容易吗我。在这呆了好几年了,什么时候也没这么窝囊过。反抗吧,要是人家李大侠一个不高兴,把这落痕居一掌给劈飞了,到那时,她就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怎么丫头想干我老人家走吗?”李无常擦擦嘴角,意犹未尽的咂咂嘴,斜了一眼月如安“丫头怎么看也不是一个不尊老的孩子啊,是吧。”眯了眯眼,李无常看着再一旁安静心里却一定在骂她的女孩,心思一下子回到一月前。那天她脱离包围后,便不停地跑,身体因中了毒,而更加的虚弱,然而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绝对不能!漆黑的夜空似是在向她说明自己即将走向生命的尽头。她不甘心啊!朦胧中看见远处有一点微弱的灯光,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快速朝那里奔去,即使那里会更加危险。

    一跳进那个屋里,她便全身虚软的倒在地上,却依旧不忘狠狠地威胁这屋的人:“不准出声,否则杀了你。”心下却嘲笑着自己,这个样子怕是任何人都可以将她杀死吧。

    然那人却没有大喊大叫,只轻轻的问:“那个大侠,你确定不要先止住血吗?”那一刻,她笑了,这人还真有趣。

    于是从那以后她便心安理得的住了下来,她发现逗弄这个女孩竟是那么的让她开心。有趣!这女孩表面上一副害怕的样子,然她却看见女孩眼底那抹淡定从容。她,是那么的不平常!才让她没有在体力恢复后杀了她。

    月如安心里一阵磨牙,这该死的人真的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吗?谁来给她一刀!早知道,就不该好心救下她;早知道就不该一时兴起替她做了一桌菜,后来便沦为厨师;早知道就应该在她刚进来是将她赶出去或者叫人来;早知道…但是,但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啊!她这是作了几辈子的孽啊。

    “哪会,只是晚辈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怕一时疏忽,怠慢了大侠。”月如安很努力的扯起一抹微笑,心下却是咬牙切齿。

    不会怠慢,不会,丫头有事可以去做嘛,我老人家在这一个人挺好,你不用担心啊。”装作没看见月如安一下子僵硬再嘴边的笑,李无常笑嘻嘻地说。

    月如安暗地里狠狠地瞪了那个笑得无比灿烂的人一眼,确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心下苦笑,大妈,您好,我不好啊。要是自己再出去几趟,这落痕居怕是要让您给掏空了。想她救了她之后的第五天,从宫中回来后,却发现本应躺在床上的人,正神采奕奕的翻着她柜里制好的一些无用的药丸。李大侠见她回来,瞄都没瞄她一眼,也不顾她的反对,硬是吃下了一颗到手的药丸,脸一下子变成了绿色。月如安心下一叹,那是用一种蛇毒炼成的,吃了人的皮肤便会呈绿色,药效持续两天。别怪她,她已经提醒了。问起李大侠怎么敢随便吃时,人家一个白眼翻过来“我饿了。”月如安当时便有一种想拍死她的冲动,忍了忍,算了。本以为从那以后李大侠便不敢再随便碰那些药丸了,哪知她却开始把那些稀奇古怪的药丸当饭吃,还直夸月如安是天才。月如安嘴角微抽,面对人家的赞美,她哪敢告诉李大侠那些她吃下去的药丸,全是她研究药品时留下来的失败品。要是让这个传说中脾气暴躁无比的人知道,还不把她生吞活剥了?那些给她疗伤的要全是以前秦风给她以及从宫中搜刮回来的。她要是有那个本事自己有用的药,早就去制一颗迷魂药把这位大侠给迷晕了直接扔出去,哪里还会有现在这样的事?无语,都怪自己学艺不精,现在才会被欺压,哼!她要翻身做主人,到那时,哼哼!她要让大侠变米虾。想想就觉得爽啊!呵呵!

    再次拜师

    “那晚辈就先下去了。”月如安咬牙道。也不等李无常再说什么便转身走了出去,她怕再呆下去,自己会忍不住动手掐这个让她牙痒痒的李大侠。

    看着月如安走出院子,李无常收起脸上那抹无赖的笑,整个人一下子阴冷无比,像是地狱里的修罗,令人生生打了一个寒颤。杀气顿时弥漫了整间屋子,却在此刻胸口一闷,差点吐出血来,疼痛席卷全身。她咬着牙,硬生生的挺立不动,那张脸却扭曲的不成样子,狰狞恐怖。这次的战斗虽没立即要她的命,却是让她生生的疼死,这群卑鄙的人,若不是自己逃脱出来,此刻怕是已让人吊在城墙下鞭尸了。李无常咬住的下唇已渗出血来,眼中隐有叹息,终究是自己太自负了,自以为天下无敌,却忘了一山还有一山高。怕是命不久矣吧!原本的黑发如今一一点点开始泛白,可是,可是她不甘心啊,她不甘心!她怎么能就这么死去,不可能!抬眼望向窗外,李无常若有所思的弯弯唇角。

    “安安,很累吗?”一个月后终于看到了月如安进宫了,本是欣喜的心情在看到月如安那异常疲惫的神情后一下子黯淡下来,只留下担忧和心疼。难道这一个月,安安在家就没有休息好吗?

    月如安放下一直按摩自己头部的手,笑笑:“没,只是在想事情。太女姐姐,今天我就先回去了。”一个月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她能不累吗她。连月如尚也交给了苏悦去接送,想起月如尚那时委屈的眼,心里就一阵愧疚,唉!她也是迫不得已啊。原本还想着要和秦风去道歉的,却找不到他了,弄得一拖就到了现在,不知是什么事情让一向不放松的秦风一个月没来了,她可不以为是上次自己让他等了很久的原因,那…哎哎,自己的事情都顾不来,干吗还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吃饱了撑着啊。

    “恩,反正你今天的课程也学完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本想和她再讨论一下这一个月来自己的疑惑的,可是看到她疲惫的样子,月如苑压下心中的想法,略带心疼地说,到底还有一些遗憾吧。也许这皇族的课程对安安来说真的太繁重了吧,,还是让她回去休息一下吧!的cfecdb276f

    “好。”月如安弯弯唇角,起身收拾好东西,抚了抚发疼的额头,从手中的资料中抽出一沓纸递给一旁有些懊恼的月如苑,“太女姐姐,这是我刚才整理出来的,也许对你有用,我先走了。”不理会呆愣的月如苑,月如安笑着走出门口,望望书声琅琅的隔壁,月如安眼角一挑,转身朝王府走去。身后月如水一双大眼中闪动着水花,小小的粉拳紧紧的握住,却终是垂下了双肩,落寞的进了屋。

    “你说的可是真?”黑暗中,一人坐在贵妃椅上,低垂着头,看不清容貌,只传来低沉阴冷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属下已追踪好久,千真万确。”黑衣人跪在下方,坚定地说,脸上的神情敬畏而又带些恐惧,好恐怖的主子!

    良久,在黑衣人忐忑不安,快要被这低压压得喘不过气来时,首位人开口了。“下去吧。”犹如天籁之音似的,黑衣人飞快的离开了。黑暗中随风传来一阵低低的喃喃声,却被冷风吹得支离破散:“原来…这样…如果…毁了你…”

    “皇女,奴才刚才又看见那月如安从御才殿出来,还是一个人。”一个宫殿内,身材矮小的人坐上的人说。

    “啪”皇女大拍一下桌子,声音愤愤地“这月如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本皇女只能在御华殿,她却可以在只有太女才有资格进的御才殿,母皇到底在想什么,不公平。”她气愤的伸手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恨然出声“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全都跪在我的脚下。”

    底下那人“扑通”一声,全身颤抖的跪在地上,皇女眼中冷光一闪,抬手朝空中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便见地上的人早已瘫软,无声无息了。

    月如安才一回到落痕居,便觉得不对劲,平时李无常不是把她的屋子弄得叮当响吗,今日为何这般安静?难道她走了?本是应该高兴的,但心中却莫名的有一股惆怅。毕竟生活了以个多月的人啊!而且这个李大侠并不是传闻中的那么坏,倒有点像一个悲伤的落寞者,除了刚开始时给她冷飕飕的感觉,到后来直接由冷酷升级到嬉皮笑脸。两个人的落痕居也开始有了一点别样的生气。跑到屋内,却见李无常全身颤抖的缩成一团,月如安心下大惊,抓起她的手,发现她的体内明显的有多股气息乱闯,似要破体而出,而且她的脉象,竟似中了毒!这种毒,是月如安不敢去想的,追魂!曾经听秦风说过,也在书上看过,如今却又亲眼看到,这么恐怖的毒竟有人用了,真是可恶!

    喂李无常吃了一颗安神静气的药丸后,李无常的脸色渐渐好转,想是那毒性已发作完了,月如安舒了一口气。

    李无常睁开眼,一眼的冷漠。月如安对她这种眼神一点也不陌生,因为她刚被救醒时,李大侠就用这眼神试图将她杀死,可她还不是照样活在这。可是…李无常坐起身,冷漠却又带一丝无奈:“丫头,你该知道我活不了多久吧。”说这话时,李无常的眼死死的盯着月如安。

    这是第一次,李无常用这种疏离中又带着宠溺的语气和她说话,月如安心下一颤,这才是那个真正的江湖传闻中的李无常吧!看着李无常明显有些变皱的脸,月如安点点头,心头有一丝不安在萦绕着。

    李无常的眼有些幽怨:“可是我不甘心,我把我的一生全都放在了复仇上,却错过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丫头,你能帮我吗?她带着希冀望着月如安,眼中的光芒似要随风而逝。

    月如安当下一愣,她能帮她什么?报仇吗?想到这,突然就明白了那股不安从何而来,她退开两步,摇了摇头:“大侠,我只想平平安安的度过人生,对不起。”

    “还是不行吗?我只想在临死前,做一件让自己在意的事而已,丫头,你连这个也不能答应吗?即使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李无常眼光黯淡下去,整个人更加的颓败了。月如安眼眶一热,差点点了头,可是,她不想让自己陷入以后无穷无尽的麻烦之中。

    “唉!老妇死不瞑目啊。”李无常低叹一声,突地吐出一口血来,那鲜红的血液一下子刺痛了月如安的眼。她眼角发酸的别过脸去。李无常垂下眼睑,不断的咳嗽着:“丫头,你真的不能答应我吗?算是满足我一个将死之人的最后要求,这样也不行吗?”

    月如安双拳紧握,全身颤抖着。良久良久,她才叹了一口气,满含酸涩的说;“好。”她挥不去脑中李无常那无神的眼,似是带着无穷的悲哀与凄凉。

    “真的?那还等什么,快磕头拜师啊!我的好徒儿。”听到月如安答应了,本是虚弱的李无常一下子生龙活虎的坐了起来,带着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月如安这才大呼上当,生气并没有,却只感觉更加压抑。她如膜拜神灵一般虔诚的跪在地上,眼中是止不住的泪,朝地磕了一个头,哽咽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多谢师父肯教之恩。”

    李无常一向不带温度的眼此时亦是热度上升,她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起来吧,丫头,我时日不多,我们今日便开始吧!”

    “是,师父。”月如安眨去眼中的酸涩,低低地说。想劝说李无常不要这么悲观,总有办法解决的,却发现这个理由连自己也说服不了,心下一阵黯然。

    李无常倒是笑了:“为师活了六十余载,如今也算是好的了,所以丫头不要太伤心。人总有一死,又何必计较早晚呢?也说不定这是对我的解脱把!”话锋一转“为师能在临死前遇到你,怕也是一种难说的缘分,所以此生亦是无憾。”月如安的善良,月如安的狡黠,月如安的淡定,以及她脸上虽在抱怨,但眼底深处的温情都是自己这一生也不能比拟的,双手沾满鲜血的她,在晚年还能遇到自己想收做徒弟的月如安,也算对得起自己,不枉自己来这人世间走一遭了。相信她没看错,月如安定非池中之鱼。

    “为师生命有限,怕是看不到你成名的那一刻。”李无常轻声说“来吧,我先替你打通任督二脉。”压下心中满腔的情绪,李无常淡声说。

    月如安心下不忍,却不得不照做。待全身疼痛过后,便觉有一股热气流遍全身,她转身看到脸色苍白的李无常,那张美丽的脸已不复存在,现在李无常的容颜一下子回到了自己应该的样子。月如安的泪一下子落了下来:“师父。”她抱住李无常,全身颤栗着,这份情她要怎么去还啊!

    李无常扯起一抹苍白的笑:“没事,只是有些无力罢了。如今你已拥有我几十年的功力,只要多加练习,便能运用自如,为师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以后便全靠你自己。这是内功心法,一定要…”话还没说完,人便已倒在月如安的怀中。月如安慌了,给她一把脉才发现她睡着了,然而经这一次,李无常的身体状况更差了,只怕不到一月,她便会…可是她这又何必?何必呢!

    从那天后只要在宫中学习,她便运行体内的真气,即使走在路上也是一样,回到王府,便按李无常的指导学习武功,看着一天一天虚弱下去的李无常,月如安心中一阵苦涩,练功也越来越勤快,她现在能做的便是让李无常欣慰。

    月如尚失踪

    “丫头,这是…为师二十年来精心研究的成果,如今…咳…将…它交给你,为师…希望你…别像为师一样…双手沾满鲜血,你一定要…一定要…好好的做…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也…不枉为师的…一片苦心。”李无常拉着月如安的手艰难而又坚定地说,一双眼中已是黯然无光,那双手紧紧的拉着月如安。月如安哽咽无声,狠狠的点点头,悲痛从心口一点点蔓延开来。那双抓着她的手就一下子垂在了床上。月如安抱着她,静默无声,只剩下寂寞,悲伤再慢慢的流淌。

    没有太声张,月如安将李无常轻轻的平躺在床上,在屋子里洒满烈酒,“师父,徒儿用您最爱喝的酒为您送行,希望您在下面不会渴。”对着床深深地磕了三个响头,哽声道:“师父,您走好。”心中是散不去的无穷悲凉,生生的将她吞噬。

    站在屋外,看着熊熊大火,月如安的脸是从未有过的沉静。闻动静赶来的王爷王妃带着一群侍卫和仆人,慌张的指挥人救火,却看见月如安静静地站在那儿,身影悲伤寂寥,连带着她周边的空气也悲伤起来。

    “安儿,快到爹爹这里来。”王妃欲跑过去却被妻主抱住,唯有捂着唇,任眼泪从眼眶滑下。这样安儿让他特别的不安,像是被全世界遗弃了一般,那般的孤独寂寞,这世间的一切似都不在她的世界中。可是,安儿,你还有爹爹啊!所以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悲伤!

    月如安闻声回过头来,那漆黑如墨的眼眸看到一脸担忧的王爷娘和哭泣的美人爹爹,她有些落寞的淡笑:“我没事,爹爹,娘,你们先回去吧,明天再叫人来收拾就好了。”说完,便又回头看向那燃烧的大火,似要透过大火将里面的一切看清,却最终什么也化成了灰烬。的7a614fd06c

    睿亲王叹了一口气,虽然心里担心,但这样的安儿给她的感觉太不真实了,那么的理智,仿佛一夜之间便成熟了。以前的她是安静中带着睿智,如今的她却是忧伤中带着坚强,还有一点点正在慢慢散发出来的强势,能让人产生敬畏感。这样的安儿是她想要看到的吗?安抚着怀中的王妃,睿亲王挥一挥手让侍卫全都退下去了,自己深深地望了一眼那个在大火前负手而立的人儿,转身扶着王妃慢慢的走出了落痕居,只留下一阵阵叹息。

    “你是说王府起火了?”依旧是那个书房,依旧是书桌前的女子与底下的黑衣人,然此时女子已是一脸心慌与一丝愤怒。

    “是,但无一人受伤,…而且这场大火好像是月小姐自己点燃的。”黑衣人沉声道,被主子刚才的气势吓到,如今已是强装镇定。的

    “这样吗?”女子有些无力的靠向身后的椅子,揉了揉有些疲惫的双眼,哑声道“以后你便继续做自己原来的工作,不可有一丝一毫的差池,明白?”

    “属下遵命。”黑衣人坚定的说完,便在女子挥手间从窗口飞出。屋内女子有些头疼的抚上额,内心满满的无力感。

    “师父。”将李无常的骨灰埋在自己院中的树下后,月如安便看到了两月未见的秦风。如今的他满脸的疲惫与憔悴。

    “你…没事吧?”秦风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的问,然言语中依旧透露出那丝丝担忧。

    月如安摇摇头,轻扯笑,沙哑的声音传来:“没有,只是在处理一些已逝的东西,让师父担心了。”秦风秀眉一皱,那么大的火原因竟只如此简单吗?

    “师父,我们今天还要继续学习吗?”月如安今天未去皇宫,也大概是心里隐约觉得会出事吧!哪知遇到了秦风。

    “我前些日子有些事,本想和你说的…”秦风轻轻地说,却看见月如安有些惊愕的眼,他尴尬的转移“今天变继续吧。”他怎么会想着向她解释呢?这两个月,他把自己关在府中,想理清自己的思绪,却是越弄越乱,听说王府落痕居起火,便匆匆丢下自己的坚持,想看看她是不是出事了。他,到底怎么了?

    “好。”月如安垂下眼睑,风刮起她的衣摆,荡起一阵阵孤寂的气息。秦风的眼角一涩,这样的月如安,又见到了。

    “小姐。”正在两人都沉默之际,一声焦急的带着惊慌的声音传了过来。月如安抬起头,她认出这是苏悦的声音。苏悦这时候不是应该在宫里等着月如尚吗。怎么会回来?正想着,苏悦已落在她面前,没说什么,就一下子跪在地上,声音含着愧疚:“小姐,少爷…少爷不见了。”

    “轰”只觉脑袋一震,月如安身体不禁朝后面一退,全身也忍不住发颤发冷,声音轻飘飘的:“你说什么?”师父走了,现在连月如尚也要离开她的身边吗?是不是她对什么人好一点,什么人便会离开她?是不是这一生,她还是注定要孤独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