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清廷第8部分阅读
笑清廷 作者:肉文屋
听说话。
“那日里看你不言不语的,像是个胆小的,其实又不是,只是混在人中图个不打眼而以,就知道你年纪虽小,其实是个有主意的。果然颇有 索尼的做派。今儿再叫你来陪着聊聊天而已,别那么拘束了。这宫里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懂规矩就行了。”
芳仪听了这几句话,心里再也不挣扎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再要动点小心思,那可就是不给这老太太的脸了,结果会如何?芳仪不 敢想。活着,就好了。至于其他的,芳仪在氏还顾不过来呢。
等满打着精神跟着太皇太后哈拉完回到自己住的屋子,芳仪的小衣已经尽湿了,背上的汗也已经透出大衣裳了。传了人梳洗收拾了,虽顾着 规矩不敢就躺在床上,但也吩咐谁都不许打扰,把人都清退了,就留自己一个人在屋里。
其实,就算不知道历史,通过从二叔那里得来的些时政,芳仪也猜得出孝庄要在赫舍里家挑媳妇儿的想头。四辅政大臣中本来位居末位的鳌 拜的势力日益强大,为人十分专横,根本不把年幼的康熙皇帝和其他辅政大臣放在眼里。而玛法并不与其争锋。孝庄为达到遏制鳌拜的目的,就 要弄个与他势均力敌的,这人除了自己玛法还有谁?所以,就算为了笼络了索尼,这元后除了赫舍里氏还有谁?鳌拜的女儿就算是没有这档子事 也不用想的。
而且,芳颖做得很巧妙,事事与殊兰相关,这样就算是没有真凭实据,哪怕为了安抚其他几个出事秀女的家族,殊兰都要担些干系的,更是 给了孝庄极好的借口,鳌拜都不能有什么话说了。可怜了殊兰的一腔情谊。
芳仪苦笑了一声,现在自己还有着心情可怜殊兰?自己的处境难道不可怜?别人都认为当皇后很好,可是自己却不这么想的,这种/马的老婆 有什么好当的?权势比命更重要?先前还在想着大小老婆一起挑,想着铁杵成针,却没料到,这些都落在自己头上了。可是,自己其实也就是颗 棋子啊。就算是千方百计逃了过去,回去又有什么好果子吃?那几天还藏了遮着不去想,现在,自己都没有退路了,还不把这些理清楚了,就算 是有些鲜血淋漓,总比自己骗自己然后再栽一个大跟头强。
前几天,自己还对自己说,那只是芳颖为了争取她的爱情,过她想要的生活,才出此手段的,并不是存心算计自己,只不过,自己正好是她 妹妹,所以,她避开了,自己就被顶了上来。自己伤心难过也只是因为自己把她当亲人,却转眼被拖到身前挡剑而已。现在,自己真的还能不去 想,芳颖怎么知道有这种药的?药是从哪里弄来的?又怎么弄进了宫?这些,就凭芳颖自己就能搞得定了?
正文 043 真的要表白吗
有些东西,就算不去细想,也能让人明白,就像是白雪上的黑煤,那么的显眼。
现在,芳仪明白过来,自己太过于想当然了,所以,才认为,康熙元后很重要,玛法早就盘算好了,而且就比着在家时的一贯表现,芳颖比 她更适合这个位置,而这个位置,是无比的荣耀的,当然给由他们都看得重的大格格才配。却忘记了,她自现代来,知道康熙是一代大帝,可是 ,现在,人们看得到的是一个孩童皇帝,说他傀儡也好,儿皇帝也好,都不为过,还是任人摆布的,将来能如何,谁都说不准,没准就卡擦掉了 。所以,后位是很重要的,不能让别人家占了,不然赫舍里氏家的地位就难说了,但是,只要是赫舍里氏就好了,没有必要一定要最受疼爱的能 干格格去冒这个险。而芳仪也是嫡女,身份配得上,看来也是有几分手腕的,不太会为家里惹事的,所以,这个位置由她来坐,也是上好的。所 以……
芳仪苦笑,真的像自己想得这样吗?自己就只是一颗棋子吗?自己心里虽然没有把他们当作亲人,但是这么年下来,潜意识里,也已经认了 吧?不然,现在心中怎么这样痛?不过,现在发现的还不算晚,这个世上,还是只能相信自己,不然,还不知道被人摆布成什么样呢。
心中的痛并没有让思绪紊乱,反而让芳仪更加清醒,罢了,就这样吧。本来就不是真的父母亲人,还能指望什么?还不亏,好歹捞个皇后玩 玩。以后,还要仗着这门外戚呢,只要把他们当成盟友就好。那些无谓的感情,且收拾起来,打包压缩,然后粉碎就好。
打起精神来,把屋子外头候着的宫女叫进来服侍。现在,芳仪可不敢一个人待着过久,省得让人心疑,或又出什么事情。收拾好了,就去了 芳颖那里,小心问疾,一副骨肉深情的样子。要装,谁不会?
康熙四年,新帝初次选秀就像是个笑话,开始轰轰烈烈,人数众多,后来又传出好多秀女不适重病的消息,就连权臣辅臣家的格格、最有后 相的两位格格都重病不支。最后,虽然还是天家威严,剩余秀女继续候选,但总有股子草草收场的味道。
芳仪自然不知道这外头的私下的八卦,现在,她正在乾清宫大殿上,秀最后一场。今天一早起,芳仪就让小宫女仔细小心的服侍她收拾了, 既然注定如此,那她就坦荡荡的,今天康熙可是要来的,为了以后能舒服一些,今天可要留个好印象。乌黑辫子,辫梢天青色的系绳,头上不用 繁复的金钗宝石什么的,只插两股水头通透的翡翠花簪,簪子粗大,簪头雕成多节瑞云卷,簪身通体祥云纹,就这两支,已经很压得住场了,再 也不用其他头饰。身上也是一件淡湖色旗装,下摆衣袖绣者荷叶纹,旗装正前方,一枝荷花茎从左下方延伸至腰线以上,成了一朵盛开的荷花。 这件衣裳,还是在家里时芳颖硬让她做的,说是这时已进暑热,红红绿绿的,没得让人看了烦躁,还是这样打扮的好,既看着清爽,又通身贵气 。自己原本不打算穿的,没想到现在却派上用场了。
稍稍垂着头,芳仪纹丝不动地站着,任人仔细打量。就听见一个男声响起,有着变声期特有的嗓音,“你就是索尼大人家的二格格?抬起头 来。”
芳仪依言抬头,飞快的向上座扫了一眼,又垂下眼皮,就听见男声接着道:“听说你很会摆弄花草枝叶,今儿个又这样打扮,怎么没提一个 荷仙姑的花篮子?”话中透着笑意。芳仪心里警铃大作,自己在宫里也就编了这么一次,而且也马上毁了,这人竟然知道,大内密探,真有那么 神?也不管后面的话有点蹊跷了,嘴上应到:“回皇上话,那不合规矩。”
旁边一个蒙语道:“是个守规矩的,不错。皇上想是也觉得不错吧?”看来是皇太后,这位是蒙古来的,习惯说蒙语了。不过这样一来,康 熙也不再和芳仪说话了,只是回答皇太后道:“还是全凭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作主呢。”
孝庄也笑着说:“还是要合了皇上的意才好。”
芳仪只是垂着眼皮作二傻子状,听了退令,行了礼,才后退着出了去。至于其他秀女的应答之事,芳仪就不知道了。下半晌,芳仪和芳颖等 首批被送出了宫。后头还有许多秀女出宫的,不过,也有留下来直接挪了地方的。
康熙四年七月初七日以太皇太后懿旨,聘辅臣索尼孙女、内大臣噶布喇之二女赫舍里氏为皇后,行纳采礼。
只是在这之前,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原委了。而更在芳仪出宫的第二天,景阳景涣等表兄弟就找上门来了。说是来探望病中的芳颖格格的。芳 仪当然也出来一起坐了。其实,在宫里,芳仪就不同芳颖聊天了。这会儿,坐在一起,又有景阳兄弟在一块儿,别人觉得怎么样,芳仪不知道, 她只觉得自己别扭的慌,更何况小白杨同志一直盯着她看,而芳颖的眼神也不遮掩,就这样来回的在景阳景涣芳仪之间打转。
芳仪不想委屈了自己,这以后要委屈的地方还多着呢,这会儿还是让自己舒服些的好,就首先称累了告退,也不管小白杨冒火的眼神了。虽 然小白杨不错,也是自己看着长大了,但是啊,也只能徒呼奈何。
出了屋子,芳仪也没回自己的小院子,只是一个人在府里到处乱走着。想着自己也这府里呆了这些年了,这花园各处的倒也有些回忆的印迹 了。正感叹着,就听见身后一阵急急的脚步,还没来得及转身,就猛地别人抓住了手腕子。芳仪扭头一看,果然是小白杨同学。这人也不说话, 拖着芳仪就要跑。芳仪虽然可以甩脱,但总是不忍心让自己家的娃儿再伤心,叹了气开口道:“你放手,我跟在你后头便是。”
哪知这话一说,小白杨倒是不走了,静默的看了会儿芳仪,就要说话。
正文 044 未知少年心
芳仪见景涣这个样子,实在怕他再难受,只好抢先开口道:“表弟,怎么说,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一直把你当做亲弟弟,只可惜,你这 个弟弟还欠着我一个大西瓜呢。”
哪知小白杨发了耿劲儿,也不听芳仪的说话了,也不怕芳仪以前作弄他了,说:“我倒是没把你当成我亲姐姐呢。”
一听这句话,芳仪只是叹气,心道,多好的娃儿啊,多好的小牛犊啊,可惜了我这株老草,没给喂上,还伤了人小牛犊的心。可是接下来景 涣的一句话,就让芳仪差一点绊倒了,“我一直把你当做我嫂子的。不然,我能那样让你作弄的?”
芳仪这会儿已经顾不上鄙视自己的自作多情了,心里只是没上没下的,再如何年纪的女人,听到自己欣赏的人,其实可能喜欢自己的类似的 话,心里都会感触的吧?只是接下来的话,又让芳仪看清了事实。
“我知道这事情怪不上你,可是,你好歹得跟我哥说个话,有个了结吧。”景涣丢下这句话,还是气鼓鼓的,又闷头拉着芳仪就走,像是怕 芳仪逃走似的,也不顾芳仪跟得上跟不上了。
芳仪这会儿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只被景涣拉着,努力的跟上景涣的步子,也不知道是不知所措到了极点还是怎么的,心里竟然无厘头的冒出 个想法,幸亏今天自己穿的是平底鞋,不然可就麻烦大了。
景涣要带芳仪去的地方也不远,总算在芳仪披头散发之前,一拐弯,一个背影印入芳仪眼睛,记忆中的修长,还是那样的让人赏心悦目,不 过,大概是芳仪心中有点文艺腔,总觉得多了点寂寞忧伤。其实,芳仪也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心情作怪罢了。
像是听到了脚步声,那人一转身,就这样看着芳仪,也没有迎上前来,只还是在原地看着,不过,依稀中,芳仪看到那人的脸上还是带着微 微的笑。
等到了跟前,景涣才松了手,粗声粗气地说道:“我就在前头看着,你,你们好好说说话。”说完,也不等人回答,就拔腿走了。景阳倒是 轻轻的应了一声,只是还是带着笑看着芳仪。芳仪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努力的调匀着气息。渐渐的,在那种温柔的眼神下,芳仪不知不觉得 低下了头。
“我以前一直想着,你会如何的向我走过来,是像额娘每次迎着阿玛回府的样子呢,还是像景霞惦记着人的样子,就是芳萍缠着景涣的样子 ,我都拿来想过你,可也知道,你和她们是不同的。今日里才知道,你走向我的样子是这样的。”景阳轻笑着说道。
“看着你这样急急忙忙的跑向我,虽然是景涣拉着你的,可是我还是开心,真的开心。哪怕是你跑的喘气,都是为了来见我。”景阳的声音 很轻,像是怕惊散了什么似的。
芳仪静静的听着,忽然间,鼻子很酸,这眼泪就怎么也止不住了,虽然对于眼前的少年,芳仪并没有动过心,有的也只是欣赏,可是这时候 ,这份浓浓的情意,让芳仪措手不及,多年未流的眼泪,就这样普拉拉的全出了来。
景阳还是这样看着她,看着她眼泪淌过脸颊,顺着下巴低落的样子,轻声道:“我还看到了你哭的样子,知道这泪是为了我淌的,我真的开 心。只是,你再这样哭下去,我怕是也忍不住。”说话间,探手拿出块帕子,想要给芳仪擦拭,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动手,只是递给了芳仪。
芳仪接过帕子,一边擦着眼泪,可是眼泪怎么会说停就停的?只是觉得喉咙口生疼生疼的,不知道是因为哭的,还是因为心跑到了喉咙口那 地方去了。
“你哭的样子都挺特别的,可还是别哭了,乖,等会儿眼睛肿了就不好看了。”景阳还是轻轻哄劝,可接着芳仪又听道:“这还是我第一次 哄你,却不知……”,这话倒了最后,语调已经变了,那伤心缱绻怎么也藏不住了。静默了一会儿,又听着景阳恢复了前面的语气劝着芳仪。
芳仪从不知道,开心的语气也会那样让人听着想要落泪。这一刻,她只想不管不顾的就这样哭下去,可是她又实在不想再让这个眼前的人用 快乐的语气说着心中的悲伤。
“都是我不好,我原想着我们快快乐乐的说会儿话,就算是告别,也不能让你伤心的。只是没想到招了你这么多眼泪。”
芳仪努力忍着眼泪,总算是止住了,抬手用景阳的帕子擦了脸,想要把帕子还回去,可是又迟疑了,这好像是脏了吧?怎么能还给别人?没 想到,景阳看她不哭了,就从她手中抽回帕子,仔仔细细的叠好小心的收了起来,就像是对着一件珍宝,差点儿,就让芳仪又流泪了。
芳仪从开头到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样被景阳的一举一动牵引着情绪。景阳看她不哭了,才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到芳仪面前。 芳仪一看,还是个比荔枝大不了多少红翡雕琢而成的石榴,只是这个与以前的那个不一样,雕成了石榴成熟开口笑的样子,从那个笑口里还有一 颗颗饱满的石榴籽。
“这是和以前的那个一起得的,原想着等你以后来我们府,它们就又可以作一处了,现在却是不行了呢。石榴开口笑,多子多福,你留着吧 。”
芳仪哪里敢接,这代表着什么,她怎么能就这样收着一颗少年心。终于,她煞风景说道:“前头那个被姐姐讨去了,你还是留着,以后它们 还是会在一处的。”
景阳终于脸色变了变,“那也不是我想的那样的。我只知道,我把那个给了你了,快收起来吧,难道说,你想让我砸了它?”景阳少有的强 势起来。
芳仪终是颤抖着手,接过了这个彤红剔透的石榴,可是明明应该冷冰冰的东西,却让芳仪觉得灼手,滚烫滚烫的。
正文 045 他和他和她
估计是时间久了一点,这边芳仪才收好那颗石榴,景涣就过来了,还故意的放重了脚步。只是景阳还是看着芳仪,一直看着。景涣走到身边 ,瓮声瓮气的开口道:“时间久了,该回去了,先把芳仪姐姐送回去吧。”
景阳嗯了一声,却还是不挪动步子,又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来递给芳仪,道:“差点儿就把这个给忘了,你也别怪景涣了,是我拦着不让他送 的。这些东西,我原想着只有让我来寻摸才好。这个,就替他赔罪了。”
芳仪一看,原来是个小儿拳头大小的绿玉,雕成个青皮西瓜样子,上头还顶着一段西瓜秧子两片西瓜叶子,这叶子下头还藏着个米粒大小的 蟋蟀,活灵活现的,端是可爱。景涣还是藏不住话,说道:“这是我哥打了好多的稿子,又亲自盯着人做的。”景阳轻拍了下景涣,景涣才住了 嘴。芳仪再也不想多说了,接了过来,死死的攥着。
一路上,几人再无一话,就连景涣也死死的紧抿着嘴。到了芳仪的院子,终于要道别了,景阳这才说道:“我的侍卫替补下来了,我会努力 升上去。争取到乾清门当差。我会护着你的。护着你成为大清最荣耀的皇后。”说完了,才拉着景涣转身,再没说一句告辞的话。
芳仪浑浑噩噩的回到房中,李奶嬷见了她这样子,也不问什么,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张罗着给芳仪梳洗。
等着夜深人静的时候,芳仪找出了以前的那块帕子,以后老旧了,可芳仪还是小心翼翼的用它包裹着一颗白菜、一颗石榴、一个西瓜,仔仔 细细的收了起来。
芳仪晚上睡得并不踏实,第二天早起,精神并不太好,眼睛也是肿肿的,所以给福晋少福晋请过安后,芳仪就宅在自己的屋子里。又想着自 己这样子给人看了总是不好的,就想着敷敷眼睛,顺便也敷个脸,以后,这张面皮可要好好的保养呢。
就这芳仪指使小橘子忙东忙西的时候,说是殊兰格格来访。芳仪虽然奇怪殊兰事先也没打声招呼就这样来了,可还是挺高兴的。而且她也牵 挂着殊兰的状况,原本想等两天在上门去看看她的。
一叠声的快请,芳仪这边也顾不得再让小橘子弄那些东西了,忙着净了面。才收拾好,殊兰就进来了。芳仪看着殊兰,才短短几天,这丫头 就瘦了不少,果然啊,不管在哪里在哪个时代,失恋是减肥的好办法之一。
芳仪忙招招呼着殊兰坐,又让人快上茶。没想到殊兰只是冷冷的说道:“不敢当未来的皇后娘娘这般招待,我只是说两句话就走的。”
这话听着直刺芳仪心窝,芳仪就知道事情不对,也不再客套了,让人都下去,才对殊兰说道:“我听你说话的样子不对,想是有什么误会的 ,你还是坐下来慢慢说吧。”
殊兰见现在屋子里没人了,也就不再端着刚才的样子,一屁股坐下来,冷笑道:“误会?哪里有误会,只是我识人不清,错把歹人当好人, 掏心掏肝的说了心里话,没想到转身就让人背后捅刀子。那些事情,什么人做的,什么人最清楚。我可一点没沾,可最后却被扣了屎盆子。你敢 说,与你无关吗?”
芳仪这才知道,这孩子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可真是个直脾气的人,不管是不是自己做的,对于她来说,已经就这样的,而且,如果自己真 是像她所说的,这般撕破脸,以后还有她的好?
不过,芳仪还是不想失去这样一个朋友,自己才尝过被人背叛的滋味,那滋味,实在是不好。所以还是好脾气的说道:“真的与我无关的。 你要怎么样才信我?”
“信你,那你去和太皇太后老人家说说,你一点儿也不像当这个皇后。信你,那你就说说,我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对你说的话又是怎么 样的,我说的是凭真本事,可不是那些个下流手段。”
芳仪本身就不痛快,这会儿被殊兰搞的也头大了,直脾气的人,胡搅蛮缠起来也是让人头痛的,“殊兰,你别不讲理啊。太皇太后老人家那 里,哪有我说话的份儿。再说了,要是落个抗旨不遵的罪名,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你是怎么样的人,有机会我是会替你分说的。”
“有机会?那怕是要等你坐稳了皇后的位子吧?那么不痛不痒的来几句,还博了你的好名声吧,真是好算计,我以前怎么会没看出你是这样 的人?”
“这可是你真心所想的?在你看来没,我就真的这么不堪?”芳仪还是想着挽回这份友情,毕竟,这最初的几年,正是有了殊兰的陪伴,让 她轻松了不少。
“我就是这样想的,不过,我却没这个本事,看得出这些个道道来。亏得有人提点我,这些事情下来,最得好处的不正是你吗?把自己的姐 姐也算计进去了,还把罪名都落在我身上,这一下子就除了两个对你最有威胁的,你可真厉害!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你大概也知道吧, 噶卢岱可是留在了宫里了。她家世可能不如你,可也是四大辅臣呢,她还是我阿玛的义女,我阿玛可是会格外关照她的。最主要的事,她可比我 聪明多了,这里头的道道比我看得清!”
到了这时候,芳仪还能不明白有人在里头挑拨吗?而且,这殊兰也真是可以的,一下子,就替噶卢岱树了敌了呢,何况这话里话外的,不明 明白白的泄露了谁在里头挑拨的?芳仪也无力再辩驳什么,怀疑的种子种下了,总会生根发芽的,而且这友情,就像镜子一样,打破了,再弥补 也是会有裂缝的。更何况,那一边可是同她一起长大的干姐妹呢。
不过,就算是殊兰今天不来,芳仪也是会防着噶卢岱的。钮钴禄氏,可是第二位皇后呢。
(终于跟上了进度,表扬我吧,我可真的是厚脸皮啊。
那啥我看看今天的工作进度,又无语了,开始上班……眼泪水是一缸一缸的)
正文 046 屁股决定脑袋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芳仪和殊兰最终还还是不欢而散了。对于这一点,芳仪,虽然还是很在意的,可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已经是太多了,心里堆积的痛也 太多了,反而再也叠加不上去了。果然应了那句话吗,痛啊痛啊的,也就习惯了。
这样也好,也算是统统都有了了解,不管真的假的,以后就再也不去想了吧?
芳仪继续宅着,继续完成未完成的美容大业。只是人身子闲着的时候,脑子往往闲不住。芳仪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殊兰刚才的那些话。细 细咀嚼几遍,总觉得哪里奇怪,殊兰虽然直爽,可也不是无脑的人啊?她这是做什么,变着法子提醒自己小心噶卢岱?不至于,如果真的还是像 过去一样念着自己的话,完全可以直话直说的,他们以前就是这样,哪怕在宫里也是这样的,现在在家里,又没有别的人在,有必要这么做秀吗 ?
那就是存心给噶卢岱树敌了?那又是为什么?芳仪想了一会儿,就丢开了。果然在这个没有信任感的地方待多了,什么事情都要想啊想的。 看来,怀疑的种子也自己心里生根发芽了,连带着也不相信殊兰的表现了,这份友情,果然失去的是时候。
不过,殊兰与噶卢岱的事情现在反正是碍不着自己的,反倒是,就算没有今天殊兰闹的这一出儿,芳仪也会对噶卢岱另眼相看的。再也别说 历史什么的,就冲这噶卢岱选秀时的表现,就让芳仪要小心这个钮钴禄氏的。那时候,殊兰费心费力费钱的弥补自己的形象,可是并没有看噶卢 岱做什么,怎么连带着她也有了好名声了?温柔好心肠的说法很是流行的,就连宫里的大老板也知道了。这说明什么?
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人啊!
芳仪觉得现在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脑的怀疑论者,这其实不太好,不过,在那个宫墙里,却是个保命法则呢。
揉了揉沉沉的脑袋,芳仪想想,还是再睡一会儿,虽然大白天睡觉不太像话,可是现在这府里还有谁会计较这些。这样肆意妄为的日子,以 后可是不太有了,那些个宫规啊,可是真严厉的,除了歇晌,身子不畅,白天可是不许躺床上的。
卸了敷脸的东西,芳仪正要上床呢,少福晋派人来请了。不得消停的,不过,想想留给自己在府里的日子不多了,还有好多事情没有操办呢 ,是该和少福晋好好探讨探讨的。
到了少福晋处,并没有其他的人在,就连长泰也不在。芳仪还是依足了女儿的小腔调,和少福晋腻歪了几句,才问道:“长泰呢,怎么不见 他人?”
少福晋笑着说,“你可真是糊涂了?这个时辰,他不正该在读书嘛!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回头我跟你阿玛商量一下子,这段时候就让他 停一下,好好陪陪你。这以后啊,可就没这么容易这样待着了。”说着,颇为伤感。
芳仪也配合这意思意思了一下,其实虽然被父母亲人伤了心,可对于这个看着长起来的孩子,芳仪还是很喜欢的,再说个利用不利用的话, 她这以后,对于玛法阿玛甚至于长泰,还多有仰仗呢。而且在宫里生活,还要手头有银子。原本她没想着会进宫捞个皇后玩玩,家里又有钱,又 因为被那些穿越前辈吓到了,所以并没有做什么私下里弄银子的活,而且也没法私下里的干活,所以现在只有指望府里以后能多多孝敬了。搞好 关系,是必然的。
就在这时,芳仪脑中忽然想起了额鲁,不过,嘴上还配合这少福晋在云山雾遮的。
“虽然才回府里,我看着你与你姐姐倒是生疏了,可是有些怨她?”少福晋终于绕到了正题上头,听到这话,芳仪也是收回精神配合她老娘 。
“怨不怨的倒是谈不上,只是有点不舒服。这事儿,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姐姐的本事?现在就是殊兰,也对我怨恨上了。”芳仪故意 这样说了,反正早上的事情他们早晚会知道,说不定已经知道了。
“我知道你们平时就听我的教导的,且不说这些吃食的事情,就是那些个药草树皮草根的,你们也知道不少,这东西入了口自然分辨得出的 ,所以芳颖的手段自然瞒不过你的,可她也没想着瞒你啊,只是事先没跟你说而已。你姐姐也有苦衷的。真是个孽缘啊。也怪你额娘我不好,没 有跟你们说个明白的。她现在也是吃了苦头的,还把这么大的一份荣耀都给了你,你就不要怪她了。”少福晋拉着芳仪慢慢说道,语气虽然恳切 ,可芳仪怎么听着有种白便宜了你的味道?
芳仪低着头不说话,少福晋没有法子,继续说道:“姐妹俩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儿?那殊兰同你吵,不就是想着你那个位子?可你看你姐姐, 损伤了自己,成就了你,虽然事先没同你商量过是她不好,可最后这天底下最大的富贵不是落在你身上了?不光如此,那几个老姓儿家的格格也 帮你给清了。你看看现在宫里都留的是什么人啊,还不是随你摆布的?”
芳仪心中一阵冷笑,也亏得是自己这个换了芯子的,要是原来的小姑娘,还不知道被你们怎么哄呢。不过,芳仪也知道不可风劲驶过帆,还 是见好就收的好,也就故意别扭着顺了少福晋的话,把这一处儿揭了过去。万事不可没有脾气,不然人家以为你好拿捏,也不过脾气太过了,开 过头了不好掉头。
少福晋果然就高高兴兴地了,又开始和芳仪说这别事情,尽一个母亲的力教导着她的女儿。还有,在那些嫁妆啊,带进宫的人手啊等事上和 芳仪一一商量着,还想着要到福晋那里搜刮些什么。这些事情,也不是一下子就能讨论完的。看看时间不早了,少福晋吩咐传膳。芳仪这时候倒 是表示了她的善意,说是想要去看看姐姐芳颖。少福晋哪有不同意的?
不过芳仪倒是算好了时间去堵了额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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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47 一心好不好
对于额鲁,芳仪现在的感觉有点复杂。原先因为顾念这少福晋,所以觉得这娃太阴,觉得得好好对付他。现在,心中抛开了那些自以为的亲 情,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就觉得这孩子这样做也没什么,更甚至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一下,就觉得人家只是为了让自己生活的更好一点而已, 只要没有威胁损害到芳仪,确实不该对这孩子抱有成见。
这也算是立场决定思想吧,屁股坐了哪边的位置,头脑就为哪边考虑,亘古不变的真理,放在芳仪身上也一样。芳仪自嘲了一下,说到底, 自己也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而已,不过,还好,自己还有自己的原则。
芳仪也知道,以后进了那个地方,为了自保,为了生存,她肯定离不了勾心斗角,人和人的斗争,不会因为你不想斗,人家就会放过你,因 为在你身上的一些东西,正好是人家的目标,不会因为你不在乎那些东西,人家就会放过了你的。
可是这样一来,自己会变成什么样?自己还会是原来的那个自己吗?那些美好的,简单的东西,是不是会离自己越来越远?这些问题太复杂 ,太哲学,芳仪不想纠结在里头,不然早晚自己把自己逼疯了。这就是她以后的生活,不是有一句话吗?生活就像是强/j,既然无法反抗,那就 好好享受吧!
不过,芳仪知道自己原先三十年的生活已经为自己定了型了,不管是性格还是心理,还是三观。所以以这样的自己,过那样的生活,很勉强 。作为一个医生,芳仪知道,心理调适自/慰,是必须的。在自己的心里留下一片柔软,一片美好,在自己思想上心理上过不去的时候,想想那些 美好,就是治疗自己的药。而现在,自己只要想到那个夏日午后,一个挺拔的少年微笑着看着自己向他跑过去,用快乐的语调进行着告别的伤痛 ,心里就软软的酸酸的。这些,只是因为那幅场景和那个青葱的少年,无关自己爱不爱他,甚至于无关景阳,只是因为那个少年,正好叫做景阳 。这将永远留在芳仪心中,成为那片柔软,那片美好,成为治疗丑陋调适疯狂的良药。
芳仪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一边按着既定的路线走着,进行一场必要的“偶遇”,若是专门找额鲁谈一次的话,必然会让少福晋知道的 ,而因为去探望姐姐,碰巧遇上了下了学的额鲁,就不那么显眼了,而且,在外头随便说两句话,更不容易被人听去。最主要的是,自己并不是 要策划什么阴谋,只是为了自己的将来,弄几个可以为自己所用的人而已。
“给二姐姐请安,二姐姐安好。”果然遇到了,芳仪翘起了嘴角,这下可是真心的笑脸。
“原来是额鲁啊,你这是下了学了?”
“是啊,二姐姐这是何往?”
“噢,去看看你大姐姐。”芳仪又冲着额鲁笑了一个。这个额鲁是个机灵的,马上觉出了芳仪与平时待他的不同,还没等芳仪拐带,就上赶 着递拐子,说是要送送二姐姐。
这一边慢慢的走,两人都琢磨着起话头,借着一路的景色,倒是也就很容易的上了轨道。
“以前天天待着府里,也没觉着这里的景色多招人惦记,可是想着以后再也见不着了,却是舍不得的厉害。府里的景色如此,人就更不要说 了。”芳仪像是随意地说着,却是意有所指的。
好在额鲁更是想着如何开口,马上接道:“说得也是呢。不光姐姐有这样的惜别之情,就是弟弟我,也是会很惦记着姐姐的。现在回头想想 ,自己小时候不懂事,老是捉弄姐姐,也亏得姐姐这些年不同我计较呢。”
“自己家骨肉,现在还计较这些干什么?再怎么着,你还是我弟弟,是阿玛的儿子,姓着赫舍里,就光着这些,比起别人来,总更有些亲近 的。”
芳仪想着有些话还是得再说说透的,“素日听阿玛说起,知道你和长泰都是能干的,也挺用功的。但长泰毕竟还小些,阿玛必然偏疼些,又 有着那个身份,以后自然不急的。你虽叫着我姐姐,其实也不比我小多少,现在看着年纪也一日大过一日了,总要想想自己的将来的。”说到这 里,有意就停了。这里芳仪故意要摆关子,只是想让额鲁想清楚了。不管额鲁如何表现,他终究是个庶子,再怎么样都无法越过长泰的。虽然可 以使些阴狠的,但那又谈何容易的?而芳仪以后在那个位置上,总是要用人的,额鲁是和芳仪共一个父亲,相比起别人更能取信于芳仪。额鲁指 望阿玛,或是冒险些什么手脚,还不如就指望芳仪来得好。而且,现在,长泰还小呢,帮不上芳仪不是?
所以不用几息,额鲁就开口了,原本这些他也早就想过了,只是心存忐忑,怕芳仪还惦记着小时候的事情,所以前头就试探着旧话重提,而 芳仪此时的说话明明白白的让他放了心,自然是有些大喜过望的,到底还是年轻,脸上就喜色外露了,“多谢姐姐教诲呢。额鲁还指望以后一直 能得姐姐的教诲。这日后姐姐就是额鲁心中最重的。”这话说得酸牙之极,却是把意思点透了。
这一个是上赶着投靠,一个又是有心想要拉拢,寥寥几句话就已经成了事了。从今往后,这额鲁效力的就是芳仪,而赫舍里氏就要往后靠靠 了。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说话又极轻,话又才几句,下人不敢听主子们聊天,只能远远的跟着。芳仪心想,这倒也是个说话的法子,和那关着 房门私下说话又有不同的巧妙呢。
芳仪寻了个与少福晋不是一心的人,甚至于和索尼、噶布喇都不见得一心,因为,额鲁的前程他们虽会上心却肯定比不上对长泰用心,额鲁 只有指望芳仪才牢靠些,就是为了额鲁自己,都会对芳仪尽心尽力的。而芳仪也需要这样一个不一心的人,省得合起伙来再卖她一遍。
(鼻子痒死了,现在外头的空气太糟糕了,我已经用掉了快一盒的餐巾纸。一边打喷嚏擦鼻子,一边打字,就这点字,用了我一个下午,真 是浪费我时间啊。可恨听写员一早溜出去了搞活动了。很光火的说。
小五同学,乃真相了。)
正文 048 白花大神
虽然边走边看风景,行速并不很快,但还是来到了芳颖的院子了。既来了,额鲁也进去探望了芳颖。特意回避,倒是此处无银三百两了,芳 仪同额鲁在路上遇见了,这又不是要遮瞒人的事情,为什么光明正大一些?
芳颖对于芳仪的到来,倒是很高兴的,连带着这原本对着额鲁不加颜色的放颖也破例冲着额鲁笑了。额鲁极有眼色的,哪里会不知道自己在 这里碍事,稍稍恳切的问候一番后,就告辞出去了。
果然,额鲁走后,芳颖就转换了话题,话题就往姐妹深情上引。芳仪心里冷笑,还真当自己就那么傻啊,虽然冷不防的被人卖了,但也不至 于到这个时候还替人数钱吧?不过,刚才已经在少福晋处耍过花腔了,这个时候已经不耐烦在这个事情上再兜兜转转了,既让人家已经放下身段 做足了姿态,自己也就表现得大度一下吧。
“姐姐,虽然那时候我心中不舒服,我们姐妹,什么事情不好商量的,为什么就要瞒得我死紧的?不过,这些事情,额娘已经对我解释过了 。我也想开了,终究我们是亲骨肉呢。再为这个事情置气就不值得了。”
这话一说,因该算是结了此事。芳颖又一阵姐姐妹妹的说了一通,表现得极感动又欣慰的。可是,随着芳颖这样的话越说越多,芳仪的心一 点点地往下沉,而随着心的下沉,一股子怒气却勾了起来:这可是骗顺手了?有完没完了?难道真当我是个小白,由着你怎么哄吗?
芳仪原本因为念着点亲情,所以有些事情并未多想,可现在走过黑路吃过亏了,怎么还会被同一个伎俩再蒙一次的?这芳颖本就是个冷清人 独的,还有些个出色的人通有的傲气。如果真的念姐妹骨肉情,在宫里也就不会摆自己一道了。可她就是做了。现在自己都已经把这个事情揭过 去了,以着她的冷清傲气,意思意思两句就完了,怎么会还在絮絮叨叨的?怕是还有些什么想头吧?
芳仪心里有气,也不想着陪芳颖再玩了,怎么着?你有算计我就一定得陪你在玩吗?我还不伺候了!芳仪打定主意不耐烦再坐了,轻轻笑了 声道:“姐姐,这话也不用多说了,心意如何,都在彼此心里呢。姐姐身子虽好了,但毕竟多说费神,还是要小心保重的。现在也到了饭时了, 我也就不再耽搁了姐姐了,就此告辞。”说着起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