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娶五夫 完结第30部分阅读
笑娶五夫 完结 作者:御书文
治疗。 买下它,就是想能通过这只彩兽找到这黄绿汁的来源。
当然,蔡猎户父子也是不可缺少的,还需要靠他们来带路呢。如果我估计没错,他们发现这小东西的地方就是它疗伤的地方,那植物定然就长在那里。
“漓紫——”青妙激动的看着我,“这是什么药材?能有用么?”
我微笑的抬头,然后点头,“应该有用。不过是什么药材,还是要见了才知道。这样好的药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觉得应该是一种没被发现的新药材。”
朝香郎眨眨眼,我道,“你的运气也不错啊如果这药材能找到,我估计就算治不好病根儿,你小命的保障可是大大有了。”
香郎躺在摇椅上笑嘻嘻的回了句,“:大恩不言谢要不要小的以身相报啊?”
知他说笑,翻了翻白眼,懒得理他。
此时如雪已经把烈酒和消毒后的棉布拿来了,我一边蘸着烈酒把小彩兽的身上除伤口外的地方全部清理干净。
然后喂了一点到它口中,稍等片刻等它晕迷了,将伤口消毒了,又把带点麻醉的药物抹到伤口上,取出针和缝合伤口用的植物纤维丝,开始缝合伤口。
看我在小家伙伤口上穿针引线,香郎也瞪大了眼睛。
我暗自一笑,这样的外伤处理是医族所独有了,想必他也没见过吧。
小彩兽微微的颤抖了几下,还好没醒,足足缝了十三针,才把两寸长的伤口缝合好了。接下来就要看这小家伙的体质了。
取过一节百年人参切下一段然后再搭配了几样补气养血的药材让如雪带到厨房去熬汤,待会儿小彩兽醒了就给它喝点,增强体力。
等我忙完了这一切,青妙才问道:“明打算如何?”
捏着肩膀坐下,我转了转脖子,道,“给蔡家夫人诊治,然后上山找药啊。”
青妙皱了皱眉,迟疑道,“这七万大山里危险甚多,有猛兽有瘴气,据说还有吃人的野人。虽说那野人好像也没人见过,但是我自小的时候便听老人们说过,想必也不是空|岤来风。你不会武功,这——”
“妙夫人,你是担心我的安全,还是担心我不能把药给采回来?”我看着她,她面上现出些许尴尬来,我一笑又道,“放心吧,我让蔡猎户父子给我带路,他们有经验,想必不会有事。”
“我同你一起去”突然,香郎冒出一句来。
“不行”青妙立刻反对,“你也不会功夫,万一受伤怎么办?”
我本来想反对,青妙却先开了口,我便闭嘴,由得她们这对母子去争。
“我自己的事,我当然能做主。她一个女子都能去得,我如何去不得?”香郎坚持道,看青妙还要反对,他又加上一句,“我这辈子总能自己做主一次吧?命是我自己的,她若是有了什么意外,也没别人来救我这条命了,我总得自己看着放心些。”
青妙沉下了脸,沉默良久,最后扔下一句,“明日叫如雪跟着一道去。”有些哀伤的转身推门离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香郎,他一脸的若无其事,摇椅不停的钟摆似的摇来晃去。
我盯着他的脸,“为什么要故意气她?你明明知道的,是不?”
他眼睛望着屋顶,脸上一抹淡笑,“知道什么?”反问我。
我哼笑一声,“知道你的身世啊,所以你宁愿做个郎君也要留在玉郎台。留在那里是因为她在那里。是因为知道她是你母亲,所以她要你跟她走,你问也不问就跟来了。因为知道你是她儿子,所以你才恃宠而骄,知道凡是你的要求,她都会答应。你的身世,你早就查明白了,不是么?”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嘛——”香郎悠悠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赶紧摇头,“就这些而已,有些不过是妙夫人故意漏给我的罢了。”
“哦——在玉郎台那夜,惜风楼外偷听我和伍公子谈话的,是谁啊?”他转过头,目光炯炯。
果然他知道了,这家伙心思藏的可真深,这么久了从来没问过我。
我撇撇嘴,“那又不是我故意偷听的,只是迷路了而已。那时,我躲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故意撞到那里去啊。”
他闭上了眼,悠悠的晃着,好像不打算接我的话,面上表情淡淡的,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瞅着他,觉得这家伙今天情绪十分之怪异。
下午,莫名其妙的好似很高兴,这会儿又莫名其妙的玩深沉。
小彩兽还在晕迷当中,我找了块大块棉布垫在下面,隔着棉布抱起小家伙开门准备出去。
手刚刚放到门上,身后就传来香郎的声音,“你是真心替我诊治的,我很开心。”
收回手,转身我皱眉看他,“难道以前你以为我是假意为你诊治的?”
他未说话,我抱着小彩兽走到他身旁,定定看着他,“为什么?”
“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妙夫人。”他道,“你当初替我治病只是无可奈何罢了。”
我喜欢不喜欢他跟我替他治病有什么关系?我纠着眉毛不解的看着他。
“在雏凤楼的时候,你做了那首给我‘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他轻笑一声,“你不过是骗我的,在你心里我根本不是什么‘真国色’。你不过是敷衍我罢了。”。
第一四九章 寻药
我越来越听不明白了,他怎么这么计较这个?
当时我和他不过初初相识,又是,额,那样的关系,我写一句“真国色”,他那么在意干嘛?
“香郎,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怪里怪气的。”我伸手探了探他额头,没有发烧啊。
“呵呵,我没生病。我只是觉得高兴。”他起身站了起来,走到门前,“你心里其实也不那么讨厌我的,对么?”
我一脸纠结的望着他,点点头。
他笑着走了出去,留下一头雾水的我傻傻的站在屋子里。
“如果谁能告诉我他在想什么,我想我会很感激的。”看着怀里的小彩兽,我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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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憨厚的小蔡猎户就来了,把小彩给小云照顾后,我和香郎如雪三人换上了轻便的衣物就跟着小蔡猎户出发了。
蔡猎户的家在七万大山的山脚下,飞车到了这里就没用了,我们下车前行。
走得近了才发现这七万大山果然名不虚传,海拔起码有个三千米,连绵不绝,完全看不到尽头。
小蔡猎户说他们这些猎户也只敢在这片山区的外面一圈活动,再往里走瘴气就很盛了,很容易迷路而且猛兽也多了。
我问,“那你们有没有见过野人呢?”
他摸了摸脑袋,“见了野人哪还能活着,他们可是要吃人的。”
我问他野人长什么样子,他摇摇头道,“小的没见过,不过听老人说那野人身高一丈,浑身长毛,力大无穷。”
我心下一笑,见过的人都死了。这野人的相貌怎么传出来的?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看过蔡夫人,并无大碍,不过是风寒加上体内湿气过重,又没有及时延医请药导致病情加重,倒算不得什么大病。
我开了药方交给老蔡后便说明了来意,想请他们父子带我们去发现小彩兽的地方一行。
老蔡倒是很爽快,看了看天色道,“那即刻便上路吧,此刻天色还不算晚,可以打一个来回。若是晚了可不敢带你们去。那地方也算挨着里面了。”
把药方交给他的小儿子去抓药,让大媳妇照顾老伴,老蔡安排一下后就带着大儿子和我们一起出发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道,“蔡大叔,要不让蔡大哥一个人陪我们去就行了。你还是留着家里照顾蔡大婶吧。”
老蔡摇摇头,“那可不成,那山里太危险,你们三人都没进过山,一个人是照顾不不过的。”
直到我们进了山,我才明白老蔡的意思。
山路崎岖。我们五人,老蔡在最前面开路,蔡大哥则留在了最后面,不时听见他在后面用猎刀挑弄着什么。
有一下我转身一看,他正将一条蛇挑成两截——我顿时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还是经验不足啊,我竟然忘记配制一些驱逐蛇虫鼠蚁的药粉了。
两个时辰后,我觉得林子渐渐密了起来,基本是没路了,全靠老蔡在前面用猎刀劈出一条道了。
“蔡大叔,还有多远呢?”我走得气喘吁吁,香郎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喘的没我厉害。
“快了,我抄的是近道。那地方快挨着这七万大山的中圈了,是有些远。”老蔡道。
“中圈?”我好奇道。
老蔡点点头,“这七万大山最外面这圈叫外圈,是比较安全的,也是我们一般散户猎户打猎的地方。再往里就叫中圈,那些大彩兽场的捕猎队人多才敢进去。不过再往里,就没人敢去了。那就是内圈。”
又走了大半个时辰,老蔡突然停住,一指前方,“小姐,就是那里。”
我定睛一看,四周巨木间围着一块小空地,密密的长着许多相对低矮的植物。一道干涸的血迹指向一团已经成了褐色的血印,旁边正有一株半尺高的植物。
走进去俯下身子细看,叶成卵圆对生,叶片底部有白色绒毛,顶端好似结过果实,此刻只剩光秃秃一个柄。——这是一种我没见过的植物。
我朝血迹最多处看去——果然有动物压过的痕迹,还有一个干瘪的绿色果皮,血迹中也混有一些绿黄的颜色。
我凑近嗅了嗅,味道果然是一样的。
看来,小彩兽就是在这里疗得伤了,那伤口上黄黄绿绿的汁液便是这果实的果汁了。
可惜了,我朝那植物看去,上面并无另一颗果实。
“蔡大哥,麻烦你帮我把这棵东西全部挖出来。”站起身子,我有些遗憾的道。不知道没有果子,其他部分有没有类似的效果。如果没有,我就得重新搜寻一株了。
待蔡大哥挖下去的时候,才发现这植物的根居然是块状的,而且极深。
挖出来一看,黄褐色的块状根形状有些怪异,我正盯着在思索,旁边香郎却奇道:“这根长得倒像个人形。”
蔡大叔也点头道,“只听说上了百年的人参会长成|人形,上了五百年的连五官都会长出来。这东西没想到也能长成这样。”
的确,一挖出来我就发现这点了,这个根茎虽然成块状,但是却分了五个部分出来,上短下长,正好像人的头部和四肢。
有些有灵气的药材确实有这种特性,比如人参和何首乌,有的长到最后不仅可以看出五官,还可以看出男女的性别。我在地球的时候就见过一株何首乌的根部就是一对男女样子的何首乌。
可除了人参和何首乌我从没听过别的药材有此特性,师傅的药经上也没提到过。莫非,这是一种新的灵药。以五行大陆这片土地的神奇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小姐,天色不早了。如果没别的吩咐,我们还是赶紧下山吧。这山上过夜可危险的紧。”蔡大叔打断了我的沉思。
看看天色,我点点头,下山虽说比上山会快些,但是还是尽量在天黑前出山比较好。
看着蔡大哥背筐里的药材,我呼口气,总算是不虚此行了。其他的,就要等回去实验药性才知道了。
在天边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前我们走出了山,再次感谢蔡大叔父子,然后又让如雪留下五个金铢,我们三人坐上飞车回家。
如雪在前方赶着车,车厢里就我和香郎两人。
我小心翼翼的脱下鞋袜露出白皙的纤足,一看脚掌,果然起了几个泡。取出一根银针把泡戳破,将水挤出,然后光脚晾着。
香郎一直瞪着眼睛看我,见我弄完了抬头,他把头偏向一边。
眼尖的看到他耳朵红了,我一笑,重新取出一根银针递给他,他转回头,不解的样子,“你做什么?”
“给你用啊,你别说你的脚没起泡。”我诡笑道,“莫非你不好意思了?”
面上一红,“你这女人哪里像个郡主,居然在男人面前光脚。”他悻悻道,没接我的银针。
我不由失笑,不过是光脚罢了,他这个郎君不知看了多少女人的,这时居然跟我讲起礼仪来了。
不要就算了,自个儿要受罪,那就不管我的事了。收回银针,我笑道,“我本来就是个野路子郡主,哪有那么多规矩。人啊,自己活得自在就行了。”
我掀起窗纱,车厢里有明珠照明而外面已经黑尽了。
好想快点回家,今天就在山上啃了点干粮,肚子现在饿死了。要是和轻柳在一起,车上至少还备了点心和郎陇汁。
突然心中一酸,想起香郎说的长公主为柳郡王择亲——唉,能堪破却未必能放下啊。轻柳会娶亲,非月也会娶亲,还有轩夜也会……终究只会剩我一人。
“如果玉林郡王没有认回你,你会怎么办?”静默良久,香郎突然出声问道。
一愣,怎么办?不怎么办啊,我本来就不是清漓紫。
回头看他,我道,“郡主只是个身份,无论是不是郡主,我都还是我。不喜欢我的人不会因为我是郡主而喜欢我,喜欢我的人也不会因为我不是郡主而不喜欢我。我又何必在意。”
“不在意么——”我的话好像触动了他,他垂眸低语一声,继而久久不语。
我若有所思的望着他,心里渐渐有些明白了。
牡丹为花中之贵,而这人中之贵不就是那龙之风孙的血统了。难怪我一句“真国色”他如此之在意,原来他对那不被承认的血统竟然如此重视。
蹙眉沉思,香郎的父亲究竟是谁?居然如此狠心,不但不认自己的儿子,还让他在玉郎台那种地方长大。
而青妙,却为什么又不与他相认呢?香郎的身世究竟有什么样的秘密,让青妙如此讳莫如深呢?
在我的猜测和香郎的沉思中,车慢慢停了下来,朝外一看,到家了。
刚刚进了大门就看见青妙踏着急急的步伐迎上来,看到她询问的眼神,我笑着点了点头。
青妙立刻欣喜的呼了口气,道,“先去漱洗一下再来用饭吧,想必也是饿了。”
看我的眼神居然也透出几分慈爱来,我暗暗笑叹,这还真是“爱屋及乌”啊。
第一五零章 故人
心里挂着那药材,虽然肚子饿,但也草草了事的扒了一碗饭便起身回了药房。
把清洗好的药材分别取了一些叶、茎、根下来放到一边。
看着面前的药材,站了片刻后,我咬咬牙,拿出银刀,掀起左臂衣袖来,把银刀架在手臂上——
突然,门开了,我转头望去——
“郡主不可”
“你干什么?”
两道身影,一白一蓝,快速的朝我扑来,白色的那道显然更快,我还没回过神,握刀的右手便被他抓住了。
“郡主,何至于此?”温和的嗓音带了几分急切。
我抬头一看——黑发玉冠,白衣儒雅,面上几分薄责之意,正是五鹤。
“你这女人干什么想不开啊?”紧接着又是香郎怒气冲冲的声音。
“想不开?”我看看他们,又看看自己,视线落到了被五鹤捉住的右手上——锋利的银刀在烛火映射下正明灭有光。
我哭笑不得,“你们,都误会了。”
他们二人一愣,“误会?”
叹口气,我用剩下的那只手指了指桌案上摆好的根、叶、茎,“两位大侠,我是要试药,不是要自杀”
“试药?”
看了一眼我指的药材,五鹤面上渐渐显出一抹尴尬来,“真是对不起,五鹤莽撞了。”
我俏皮一笑,“原来你就是小白鸟的主人啊。”看了右手一眼,“可以先放开我了吧?‘
俊面一红,五鹤松了手,有些微赧道,“五鹤失礼了。”
“试药为何要用刀割自己?”香郎皱眉道。
无奈看他一眼,只能解释道,“那小彩兽是用了那果子止血疗伤的,我想看看这药材的其他部分是否有同样功效。”
闻言,香郎拿起银刀便欲划下,“既然是为我找的药,自然我来试最合适。“
我和五鹤赶紧抓住他,“你疯了,万一没用怎么办?你别给我找麻烦了。”我朝他吼道。
这药材的药性谁都不知道,他万一血流不止,我会被青妙活拆了的。
“还是我来试吧。”五鹤看我们俩斗鸡似的瞪着,一个折手便从香郎手中取过了银刀。
银光一闪,他的手腕上便现出一条寸长血痕,“够了”我赶紧叫停。
这五鹤也太着急了些,这植物的药性我半丝都不了解,甚至有毒无毒都说不准,我怎么敢胡乱给他试?
可由不得我犹豫,伤口有些深,鲜血滴滴淌下,五鹤淡笑道:“郡主还不快试,莫非叫我白受这一刀么?”
我叹口气,赶紧将桌案上的叶片捣烂,将汁水滴在伤口上——过了一会儿,没有用,伤口还在流血。
所幸看五鹤的面色正常,这植物应该是无毒的。
咬咬牙,把茎杆部分也捣烂,可水分太少估计挤出来也就一两滴,我干脆把整个捣烂的茎杆敷在了伤口上。
过了片刻,我把这捣烂的部分揭去,伤口又沁出新的血来。
看了那最后剩下的根部一眼,我放弃了,明显有止血作用的就是那果实了,这根块我估计磨成粉也是半干的,不能用来外敷了。
难道真要去重新找一颗有果实的药材?
我走到一旁从药箱中取出药粉和消毒棉布准备为五鹤包扎伤口,“不用了,郡主。”五鹤含笑道。
朝他手臂上一看,“血止住了”我大喜。
算上他血液自身的凝血功能,也没这么快。而且此刻伤口呈干涸还有一层薄膜的状态,跟小彩兽的伤口一摸一样,不用说就知道确实是那植物的汁液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真的有用。”我捉住五鹤的手臂喃喃自语。看来,这果实,叶或者茎杆的汁液都是止血的功效,恐怕效果最好还是要算果实。否则小彩兽不会独独用那果实来疗伤。
可是我要的不仅仅是止血的功效,我要的是能改变和修复血液因子的功效。一般药材的各部位都会有相近或者相关的功效,看着那接近于人形的根部,我眼中放出了光芒。
“郡主。”五鹤温和的声音。我一回神才发现我抓着他是手臂却没给他包扎,“啊,那个,不好意思了。”我赶紧给他处理伤口。
“不必麻烦了,不过区区小伤而已。”五鹤温婉道,淡笑间,眉目朗朗如春风拂面。
真是个谦谦君子般的人物啊,声音也极其温和好听。
“不麻烦,包扎一下好些。还好叫住你了,要是你再划长划深一点,我就得给你缝针了。”我一边手脚伶俐的给他处理包扎,一边唠叨着。
“没想到莫离郡主医术竟然如此高超,五鹤真是佩服。”
听到他这句,我一滞,他在暗示什么吗?当初水皇寿宴的时候,炎赫问我的那句“郡主可会医术?”五鹤也是在场的。叶草与莫离郡主除了外表之外,言行实在是太相似了,有心人想认出实在不难。
低头不语,只是仔细的用棉布将他的伤处一圈一圈缠起来,然后末端绑成一个小小的蝴蝶结。
“好了,五鹤公子记得伤口不要沾水,以免感染。”我抬头笑道,仿佛没有听见他刚才的话。
五鹤带着笑意看了看那蝴蝶结,又看着我道,“郡主,不必多心,五鹤并无他意。”
我一笑,“我从来不曾担心过。”
认又如何,不认又如何,现在就算面对炎赫,我也能从容相对,如果说轻柳非月他们,我只堪破未能放下,而炎赫我早已堪破放下了。
五鹤也一笑,“郡主从来都不是普通人,五鹤佩服。”
看着我和五鹤打机锋,香郎看看这个又瞄瞄这个偏生听不懂我们说得什么,“你们两个莫非早就认识了?”他挑眉道。
“正是。”
“那是。”
五鹤和我同时回答,异口同声又都是两个字,不免又相视而笑。
“五哥,你是何时认识这个丫头的?”香郎放弃问我,直接问五鹤。
五鹤看我一眼,“水皇寿宴时,我恰逢其会,有幸与郡主结识。”
我心中腹诽,原来君子般的五鹤公子说起谎来也是镇定自若啊。
可这肚皮官司只能在心里打,面上我还得微笑点头的配合五鹤的说辞。我可不想被香郎知道炎赫那档子旧事,这个八卦男实在太恐怖了。若被他知道了,恐怕不知道要缠着我说多久。虽然我也喜欢八卦,但前提是主角不是自己的情况下。
香郎一双桃花眼在我们二人身上转来转去,好似想看出点什么。
我坦然一笑,心道,你就算把眼睛当成激光用也在我和五鹤身上扫射不出jq来
五鹤也不理他,只对我道,“郡主,不知这药材是否对我十三弟的病情有用?”
闻言,我一愣,他们居然也不在我面前掩饰他们的关系。把我当做自己人了么?
很快回神,我正色道,“如今看来确实大为相关,这药材叶和茎杆部分的汁液或者其一或者两者都有止血功能。但是效果估计与果实相差甚远。如果香郎君一旦受伤出血,恐怕只有其果实才能止血。”
五鹤微微有些失望,沉吟片刻道,“无妨,大不了再进山去找这药材果实。”
我一笑,“五鹤公子莫急,我话还没说完。但凡药材的各个部位都有相近或者相关的功效。这药材果实、叶、茎都有止血功效,这根部的功效,我们还未曾得知。”
五鹤看了我一眼,“郡主是觉得的这根部或许另有奇效?”
果然是聪明人,我激赏的看着他点头道,“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这应该是一种为世人所不识的灵药,这果实是止血疗伤的圣药,既然这果实枝叶都对血液都有凝血止血的功效,而这根部长的如此奇特,未必就没有更神奇的功效。”
像人参,像何首乌,根部都是能长成|人形的,全是有莫大功效的灵药。
“你是说这根部或许能治好我血里的毛病?”香郎惊疑的看着我。
“你别高兴太早,也不要报太大希望。我只是有这种感觉而已,究竟成不成,还要试过才知道。”我道。先说清楚,免得万一不成,他失望过大。
香郎对我泼的冷水倒不以为意,“反正再坏也不过就这样,有份念想总有点希望,该怎么用,就这么吃么?”他拿起一块根部放到嘴边。
我“啪”的在他手上一拍,把那药材根块抢回来,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么猴急做什么?明日先煮一点药汁出来看看有无毒性,哪能随便试药的吧?”
香郎被我一打也不恼,心情很好似的朝我露出了那很久未见的娇媚笑容,媚眼儿一飞,“漓紫,走,今晚陪我和五哥喝酒去”
叫我去喝酒,他们哥俩不用说点私房话么?我疑惑的看向五鹤。
五鹤也颇为意外的看了香郎一眼,转首笑看我,“郡主可愿赏光?”
晒然一笑,我道,“好。”
这个世界都是果酒,所谓烈酒不过是果酒中度数相对高一些的,比起地球上那些常见的四五十度的粮食酿造的酒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第一五亿章 把酒
不过,对于我这种本来不喜欢喝酒的人来说,这种果酒我还能喝一些,真要我喝地球上那些高度白酒,我就不行了。
喝过三杯之后,我感觉脸上已经热热的。
盛夏的午夜时分,廊下两只大红灯笼与月色交辉映得小花园里朦朦胧胧。
石桌上,一只酒壶,三只酒杯。石桌旁,四个石凳,三个人。
“五哥,来,我敬你。”香郎似已有三分酒意,“这世上只有五哥你是对我最好的。我谢谢你这五年来时时来看我,来陪我。”
五鹤与他举杯共饮之后道,“你我兄弟何必见外,这等话委实生分了。”
香郎又举起杯,目光转向我,“漓紫,这杯敬你。你这般女子实在天下少有,我香郎确实佩服的紧——”
我纵然皮厚,被他这么出其不意的一夸,也觉赧然,忙止住他,“别夸了,我有几两我自己清楚着呢,要我喝酒和就是了,千万别开表彰大会。”说完,我仰头把酒干掉。
香郎勾唇一笑,半假半真的看着我道,“若是我的病好了,就嫁给漓紫如何?从此对漓紫一心一意,惟命是从,可好?”
咳咳——我还没完全咽下的酒顷刻就呛到了喉咙,猛咳了好几声,接过五鹤从房里拿出的水杯,道了声“谢谢”
喝了口水,我抬眼看着香郎,他此刻也是玉面桃花,浅浅淡笑着看我——这神情,倒让我辩不出真假来。
再看五鹤,我们三人当中好似他的酒量最好,此刻我和香郎都是满脸桃色,只有他面色微粉,神情自然,还是那副谦谦君子状。
“十三弟,莫拿郡主来玩笑。”五鹤看着香郎。
“五哥怎知我在玩笑?”香郎挑眉道,又瞟我一眼,“我这一辈子难道就不能认真一回?”
汗,这家伙吃错药了吧。我赶紧出声,“香郎,若是你是因为寂寞,那是不该。若你是因为感恩,那可不必。若是你是出于真意——”我顿了顿,“对不起,我不适合。我当你是朋友,却并无他意。”
有些歉然的看着他,忽然他“呵呵”轻笑起来,“漓紫,你果然好玩儿啊。这样就把你骗到了,真真没劲。你还是不如我五哥知我啊。”
五鹤端起酒杯轻抿,看他一眼,没有言语。
我恼恨的伸脚在他腿上轻轻一踢,“骗我很好玩么?”
香郎呵呵直笑,也不躲,“我错了,罚我喝酒好么?”
说完,倒了一杯一口饮下。
喝完这杯酒,他已经眼若秋水,脸若朝霞,看了一眼我,又看向五鹤,“五哥,你可知漓紫做诗可是极好。今天如此高兴,不若叫漓紫再赋上一首,如何?”
五鹤微微一笑,看着我,“不知五鹤可有幸?”
汗,这不又逼得我剽窃么?中国五千年文化倒给我做了无数次面子了。
“容我想想吧。”我站起身子慢慢走到那牡丹旁,心中好诗词虽多,一时半会却不知用那首的好。
抬首望天,又是一个十五了,月似银盆,若在地球,应该差不多中秋了吧。
蓦然回首,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这异世生活了十二年了,往事历历在目,许多熟悉的面孔在脑海掠过,师傅、师公、紫梦母女、年幼的森、长大后的森、还有清觞、炎赫、炎炙、轻柳、幼年的轩夜、长大的轩夜、还有非月、水皇、非星公主、还此刻面前的香郎与五鹤……
等我离开后,这一切都会是梦么?怅然若失,“庄周化蝶”,我是庄周还是蝶?
“漓紫——”大概看我望月竟然望的痴了,香郎唤我,“你在想什么?”
惊醒般转过身,我勉力一笑,“没想什么。”他狐疑的看着我面上的神色,显然是不太相信。
五鹤也轻轻蹙眉看着我,我笑道,“不是想诗么。大诗没有,小诗倒想了一首。”五行大陆诗词不分家,诗为大,词为小。
皎月在上,我亭亭玉立在牡丹丛边,展颜一笑,缓声而吟,“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阑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好一个梦里不知身是客好一个别是容易见时难最最妙的还是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此诗,香郎自当干三杯五哥,你说呢?”香郎扶着酒壶,长身而立,脸似桃花,双眸却亮如晨星的望着我。
五鹤也站了起来,眼里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郡主才情,五鹤不及,自当饮这三杯”
香郎先给五鹤倒了,再给他自己倒的时候壶中没酒了,他弯腰从桌子上又拿出一壶酒来。
我不由失笑,这人当真是有备而来的。
此时,心中有乡情,有离愁,许多的感觉交织成一团,我上前一步,大声道,“好,要喝我们大家一起喝。今夜不醉不归”
香郎哈哈大笑,从桌子下又拎出三壶酒,朗声道,“好不醉不归”
五鹤笑看我们俩,无奈的一笑。
酒喝开了,话匣子也打开了。
香郎不怀好意的看我一眼,道,“漓紫那日到玉郎台来是来找郎君的还是来探听虚实的?”
我不好意思的看了五鹤一眼,“那日,原本就是好奇,想看看郎君是什么样的。谁知却被你吓到了,还好没把你撞出毛病,你还好意思问我?”
五鹤有些忍笑的看了我们一眼,饮酒不语。
香郎却笑恼的看了五鹤一眼,朝我飞了个眼波,娇嗔道,“五哥你还笑我?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那日若不是你找我,我早就和漓紫共效于飞了。”
“呸呸呸,”我推了他一把,笑骂道,“你少胡说,若不是你五哥,你多半脸上还要多几块印子。”
五鹤呵呵一笑,道,“十三弟,你可别小看郡主。水皇寿宴上,莫离郡主先是对论于土皇陛下,而后又一曲惊天下。你若是能欺负了郡主,五哥可不敢信。”
香郎目露惊异的看我,忽又妖媚一笑,挨了过来,将手搭上我肩膀,腻声道,“漓紫,不若今日一歌如何?叫我也领略一番。”
唱歌?也不是不可,可——我看了前院一眼,香郎一笑,在我耳边道,“放心,妙夫人知五哥来了,不会吵我。”
原来还有这般默契,为何一个不喊子,一个不认母?
摇摇头,这些不是我能操心的事,扔到一边。
“好唱就唱”我跳上石凳,坐到石桌上,清了清嗓子朗声唱起了范范的《最初的梦想》,“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又怎会懂得要多努力,才走得到远方……”
香郎也坐上石桌上与我背靠背,手提酒壶,不时喝两口。
五鹤举杯笑望我们而不语,喝了那么多酒,他的眼神竟然反倒亮得惊人般的灼灼看着我们的肆无忌惮。
等我唱完,他也倚着着我曼声唱道,“水边沙外,城郭春寒推。花影乱,莺声碎。飘零疏酒盏,离别宽衣带。人不见,碧玉暮合空相对……”
香郎的声音极其清越,我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一把好声音,只听那词意缠绵,语声婉转,不由痴了……只是这词意却太悲了些……
唱着唱着,他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直至无声。
我偏头一看,竟然已经睡着,却是犹带笑意。
五鹤将他轻轻从我背上扶下,我与他一起将香郎送回房中,脱下鞋袜,盖被而眠后,我们再一同出来。
站在廊下,五鹤轻声道,“我与十三弟相认五载,从没见他像今日这么高兴过。”
我疑惑看他,他一笑,“说给你听也好,想必十三弟也不会介意。”顿了顿,他道,“现任土皇柳明是我们三哥,上任土皇便是我们的父亲。我母亲是金国人,位列谨妃。”
我惊异的看着他,“那妙夫人她……”
五鹤嘲讽的一笑,“妙夫人并无份位,我父皇曾允诺过她,若是她替他办成一件大事,便封她为后,若生子便立为太子。”
啊?那这样说香郎本该是土国太子这件大事想必就是……可,却为何?——见我讶然的样子,五鹤摇了摇头,“土国以武力为尊,我父皇又极重血统,我本有兄弟姐妹十五人,其中真正被他所承认的不过九人数而已。这九人都是棕发血统,其余黑发血统的子女对他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
“那为何你们虽不受重视还是记录了金碟,香郎却?”我不解。
五鹤回身看了一眼香郎的房门,语带悲怜道,“香郎生下之后便是黑发,父皇便不喜。之后又发现他体质有异,不但练不了‘大力掌’,连普通武功也习不得,便大怒。而恰好妙夫人当年孕前曾在外办事,所以父皇便怀疑香郎不是皇家子嗣,要将他处死。后经妙夫人百般哀求,又以办成的那件大事为求才求得香郎的一条性命。而后,妙夫人便把香郎带到了落日城。我母亲曾受妙夫人大恩,过世之前便遗命我照拂于他,我才知道我还有这么一个兄弟。在他十二岁那年,我才找到他……”。
第一五二章 试药
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我心神震动。
想到妙夫人那日的冷笑,想到香郎所在意的“真国色”……忽觉心疼,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孩子,生为黑发,不是他的错;身有恶疾,更不是他的错;却偏偏让他来承受了这一切。
如果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是否会幸福一点?
“为何要告知他的身世?”我问五鹤。
五鹤黯然道,“香郎自幼便聪慧,我来探他后,他从我的身上查出些线索,便去找到了我那同是黑发血统的二姐。我二姐对我父皇本有怨恨,所以便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了。自从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便再也未真心的开心过。”
我也黯然无语,五鹤又道,“郡主,十三弟的病就托付于你了,五鹤此生定当感激不尽。”
我正色道,“但尽所能,五鹤公子请放心。香郎也是我的朋友。”
犹豫了下,五鹤道,“郡主,十三弟他对郡主……”
“我们是朋友,如今更算知己。”我打断他,盯着他的眼睛,我又加了一句,“五鹤公子你也是我的朋友,如果愿意,也可作漓紫的知己。”
此时夜风突起,舞起了我们的长发。恍惚间,五鹤的眼睛亮了一下,又暗了下去,轻轻一笑,他道,“五鹤之幸也。”
这一夜的酒与歌,这一夜的笑与言,多年以后我都常常怅然想起。
可惜,再也见不到那玲珑剔透的如玉桃花面,而那温煦如春风的谦谦君子也终将消失在那漫漫黄沙之中了……
第二日一早,我揉着有些胀痛的太阳|岤走出房门,抬眼便看见那正坐在花园石凳上笑意盈盈的两人。
一粉一白,均是纤尘不染,面上一片清朗干净,都是精神抖数的样子。
汗,怎么这么不公平啊,他们明明都比我喝的多啊。
看我愁眉苦脸的样子,两人都笑了起来,不同的是五鹤笑得温文,香郎笑得促狭。
“郡主应该甚少饮酒吧。”五鹤笑道,“不过十三弟已经吩咐小云煮了醒酒汤,郡主喝过之后应该会好些。”
偏头看了香郎一眼,这家伙还算有良心。想想也正常,这两人一个是游侠天下的人,一个是职业要求,我哪能跟人家比喝酒啊。
正想着,小云已经把醒酒汤端了上来了,先拿一碗给我,然后又把剩下两碗给了他们兄弟二人,道,“夫人说二位公子还是用些比较好。”
香郎也没推脱,接过一口饮尽,五鹤看他一眼,一笑,也一口喝完。
只我一人端着碗,一口一口的抿着,正好喝了酒口干着呢。
小云看我一时半会喝不完,便收了那两只碗在托盘里,准备先送回厨房。如今五鹤来了,估计青妙也是吩咐过她,没事莫要在这里停留。
“小云,等等。”我唤住她。
“小姐,要晒药材么?”小云眼睛骨碌碌在香郎和五鹤面上一转,笑嘻嘻问道。
呵,这小丫头巴不得我要晒药材吧。这样就可以在这个院子了呆很久了。
可惜我不能满足她的愿望,“去给我找一只鸡和一只羊来。”我笑眯眯的吩咐道。
“啊,太多了吧,小姐。吃不完的。”见我盯着她,有些失望的小丫头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