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小妻大妾第110部分阅读

      小妻大妾 作者:

    私穸肀闳タ此?”

    “哎呀!夫人真是糊涂!正是要趁这个日子才去探病,不然你还能探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么? ”

    王明举夫人听了这话,连忙点头称是,便叫人准备补品,饭后果然去卢峻熙府上去探望泓安泓宁的伤情。

    因这日是安庆王府上的办喜事的正日子,柳雪涛再忙再脱不开身也要去府上坐一坐,洛紫董知道她心里记挂着孩子,也不多留她,只叫人把贺礼手下,又留柳雪涛吃了茶,用了两块点心便放她回去了。安庆老王妃还怪洛紫堇不会待客,洛紫堇便笑道,“她人坐在这里,心早就飞回家去了。我们又何必为难她? ”于是便送了柳雪涛出来,叫家人送至二门外。

    柳雪涛匆匆回府,刚进门便听家人回道,“夫人,王承相夫人特来探望公子,现在人已经在正厅奉茶。 ”

    闻听此言,柳雪涛吓了一跳,因问,“今儿是安庆王府办喜事的日子,她不去贺喜,跑我们家来做什么? ”

    赵仁家的忙回道,“奴才也纳闷呢,所以并没有让她去见少爷,只和石家弟妹(紫燕)商议着在正厅奉茶,然后想去告知夫人呢。 ”

    柳雪涛点头,又问,“两个少爷现在怎么样? ”

    赵仁家的忙低声回道,“刚换了药,正在床上歇息。 ”

    柳雪涛笑了笑,说道,“走吧,快带我去给承相夫人道谢。人家百忙之中拿抽出时间来看我们家不长进的少爷们,这份情谊实在是重啊。 ”说话间,柳雪涛已经迈进了正厅的屋门,后面的那句话正好被坐在里面吃茶的承相夫人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王夫人已经徐徐起身,对着匆忙进门来的柳雪涛微微一笑,说道,“原本还想着今儿来错了日子了,今儿王府上摆喜宴,夫人怎么也要下午方回,想不到夫人却撂下王府上的喜酒这么早赶回来了。 ”

    柳雪涛忙俯身行礼,笑道,“家里躺着两个小祸害,哪里能吃得下喜酒?再说了,臣妾若是不回来,可不是怠慢了老夫人你啦! ”

    二人寒暄完毕后,分主宾落座。王老夫人方叹道,“都是我们家的私塾先生不好,害的小公子被他父亲贵罚,今儿啊,是老身特地来给夫人赔罪的。”

    卷七伉俪雍和椿萱茂第258章

    柳雪涛听见王承相夫人十分客气的跟自己说是来赔罪的,便无奈的笑了笑,摇头说道,“夫人这话说得倒是叫妾身不知说什么好了。是我们家的孩子顽劣不懂事儿,他父亲教训他们也是应该的,跟老夫人有什么关系呢? ”

    王承相夫人忙笑道,“夫人不必隐瞒,老身已经听说了,是我们家的私塾先生玩心太重,非要出什么对联让孩子们对,这分明就是难为孩子们嘛!

    我们家老爷已经打发人去学堂里说了,不许他们再这般不务正业。小公子天资聪颖,倒是在我们那里耽误了大好的时光了,这事儿叫我们心里难安。 ”

    柳雪涛又说了些客气话,承相夫人便说要去看望一下泓宁的伤情。柳雪涛心里暗暗地不快,凭着两家的交情,完全没有到这种程度,此时王承相夫人坚持要去看泓宁,却有些假了。但柳雪涛又不好说什么,只得陪着她一起去泓宁房里去。

    泓宁身上的伤并不是很重,卢峻熙打他的时候也不过是用了巧劲儿,只抽裂了皮肉,并没有伤到筋骨,按道理趴在床上养个十天半月的也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泓宁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种苦头,这是头一遭,他一点心理准备没有,连痛带吓的,五内也受了损伤,此时可谓是外伤内病,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儿,趴在床上浅浅的睡着,脸色蜡黄蜡黄的,叫人一瞧便觉十分可怜可恰。

    王夫人见状忍不住叹息,又问泓宁用的什么棒疮药,吃什么药调理身子等话,柳雪涛一一说了,泓宁听见有人说话便睁开眼睛,见是承相夫人,又忙在床上拱手问安。王承相夫人忍不住红了眼圈,叹道,“这孩子乖巧的叫人心疼。 ”

    因病人需要静养,承相夫人也不好多坐,只说了几句话就出来,又叫随身的人把带来的人参,燕窝等补品给柳雪涛看,又说需要帮忙的尽管说,要什么珍贵药材也只管说。

    柳雪涛一一客气的回复着,送着她出去。

    待承相夫人走后,紫燕在柳雪涛身边叹了口气,说道,“这位夫人心里到底是打得什么算盘呢?按道理她这也太热情了些。 ”

    柳雪涛叹道,“他们可真是沉不住气了。 ”说着,徐徐转身往回走,并不回自己房里,却往泓宁和泓安住的小跨院走去。

    泓安在这里住的屋子是和泓宁在一起,兄弟二人一个东里间一个西里间。因为泓宁尚小,承相夫人来探望,尚可进屋一看,泓安已经十五岁了,按照规矩外边来的堂客是不便探视的。所以刚才承相夫人只看了泓宁,并没去泓安住的西里间。

    柳雪涛则不然,虽然她也年轻,但到底是至亲,如今泓安住在这里,把这个婶娘当做母亲孝敬,如今他又替泓宁挡了两藤条,柳雪涛从心底里更加怜惜他,所以这次回来柳雪涛倒是先来看泓安。

    泓安身上的伤比泓宁厉害,但因为他毕竟大了,并没因此而引起其他的病症,只是调养外伤而已,所以气色比泓宁好些。柳雪涛进来的时候,他正趴在床上手里握着一本《庄子》在看。

    腊月天气,北方极为寒冷。只是这屋子里笼着极旺的炭火,当中大铜鼎里焚着素淡的必栗香,词候的丫头都在外边候着,屋子里悄无声息,炭火燃烧的声音清晰可闻。

    柳雪涛进来,有丫头忙上前请安。里面的泓安听见动静忙翻过身来想要起身,却被进门的柳雪涛止住,“你身上有伤,不可乱动。牵扯了伤口再不

    好养了。 ”

    泓安忙在床上欠身领首,给柳雪涛请安道,“侄儿给婶娘请安,劳烦婶娘亲自探视,侄儿心中惶恐。 ”

    柳雪涛只窗前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叹道,“有什么过意不去的?你身上的伤是因修远才得的,婶娘对你还是万分愧疚呢,你娘若是知道这事儿,还不知道心疼成什么样子呢。 ”

    泓安忙道,“侄儿从小只有慈母教诲,没有严父训诫,人生本就是一种遗憾。如今叔父不嫌弃,把侄儿当儿子管教,正是侄儿的福气。况且,修远还小,那藤条若是抽在他身上,岂不是要了他半条命?侄儿年长于弟弟,没带好他,本就该罚,这是理所当然的。纵然母亲知道了,也会如叔父和婶娘一样对侄儿严加教训的。 ”

    柳雪涛看泓安言语真诚,又忍不住点头叹道,“修远有你这个大哥带着,以后我跟你叔父要省多少心呢! ”

    泓安忙笑,“如今侄儿在叔父府上,正是要叔父和婶娘操心呢,哪里还省心。 ”

    柳雪涛听他这话,又微笑摇头,一时丫头断了补汤来给泓安,柳雪涛叮嘱丫头细心服侍他喝,便起身去看泓宁。

    年关将至,柳雪涛整日忙碌。家中之事都交给内外管家去料理,宝马行的事情有夏侯瑜管,而她则全心操纵和颜家的生意上。一百多万两白银的囤货以高于收购价两成的价格分批转给颜家以及一些中等粮商,她自己还留了四十万两银子的存货铺在来徐家粮铺里,暗地里和颜家分去一些生意,不为别的,只为了能够预防将来再有这么一出。江南商会的几大商家得到了好处,又站稳了脚跟,还深入了江北颜家的生意之中。连徐家粮铺眼高于顶的大掌柜都暗暗地赞叹雪涛夫人这一手办的漂亮。感叹雪涛夫人真是巾帼英椎胜过无数男儿。

    新春即将到来时,泓安和泓宁身上的伤已经养的差不多了。只是泓宁身子还虚弱着,御医说伤了点元气,要安静的养些日子。泓安则行动无碍,已

    经恢复了之前的朝气。过年忙碌,他已经可以出来帮着管家们料理一些琐事,让卢峻熙省了不少的心。

    日子在忙碌中过的尤其迅速,转眼间已经是大年除夕。

    户部尚书卢大人府上在几位大管家的张罗中,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柳雪涛站在镜子跟前,看着自己新上身的一件玫瑰紫挑金线绣百蝶穿花的雪狐狸毛窄狠短袄左看右看。

    而她的脚边,有两个小丫头正蹲在地上替她整理衣裳,九云樱桃红百合裙,裙作百褶,每一褶内皆藏有红丝垂金铃,百褶百丝百铃。裙上金鹞鸠腰带垂如意鸳鸯佩,金线绣芙蓉荷包,荷包上缀赤色流苏。起坐之间,唯闻一点金铃的脆响。

    歪在旁边暖榻上的那个穿着一身修紫色黑貉毛大氅的男人则懒洋洋的笑道,“不用照了,放心——我家夫人天生丽质,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柳雪涛听了这话慢慢的转过身来,迷离水漾的双眼斜了卢峻熙一眼,嗤的一声笑了。

    卢峻熙慢慢的踱步走到她的身边抬手轻轻地排过她领口上细滑洁白的风毛,轻轻一吹,那细腻柔软的上等皮毛便轻轻地晃动着,拂过她白暂娇嫩的肌肤,引起一阵暖暖的痒。

    词候柳雪涛穿衣裳的小丫头立刻让开,悄声退出去。

    柳雪涛抬手抓住卢峻熙捣乱的手,娇嗔的笑问,“真的是穿什么都好看? ”

    卢峻熙轻笑点头,然后忽然收了笑容,做沉思状。

    柳雪涛见他这般模样,因问,“怎么了?难道还有什么事儿没办妥? ”

    卢峻熙微笑着凑近了她的耳朵,轻轻地哈着热气在她耳边说道,“我忽然想起来,其实夫人还是什么都不穿更好看些…… ”

    “你…… ”柳雪涛气节,这家伙如今说笑话都是一本正经的模样了,再不是当初那个喜形于色的少年郎,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在这官场之中修炼成一只深不可测的狐狸了。

    而他却没有给她更多的时间去笑骂回嘴,只轻轻侧脸,便准确无误的稳住了她的樱唇。

    她软着腰贴在他的怀里,抬手勾着他的脖子,缠绵的回应着他的亲吻。

    微微的闭上眼睛,有淡淡的薄荷香渐渐地充盈了她的感官,眼前一片草长莺飞,春花烂漫的胜景正在她面前一点一点的展开。春深处,似有人婉转而歌,

    与彼共醉兮桃花飞往兮

    偷偷弄墨涂画你睡脸兮

    齐眉低身对笑兮

    新春相伴相拥兮

    今唱合欢曲……

    除夕之夜,鞭炮声声。卢府也跟其他众位王公大臣的府邸一样,吃年夜饭,守岁,唱戏,燃放烟花爆竹,一家人聚在一起欢声笑语连成一片。

    初一一早卢峻熙带着泓安泓宁泓宣祭祖敬天,修建这座府邸的时候,卢峻熙曾经跟柳雪涛商议着在东跨院的东面修了三间宽敞的房屋,里面供奉着卢家列祖列宗,方便供奉。

    初二开始吃年酒,朝中各个大臣家里的酒席从初二一直排到了正月十五。

    卢峻熙作为英宗皇帝身边炙手可热的人物,掌管着朝廷财政的重臣,自然是备受欢迎,上至宰相府,下到六品七品的小吏,个个儿都给他递来了年酒

    的请帖。

    至于那些小官小吏们,原本是不该凑这个热闹的,可是只准卢大人不到,却不准他们不送帖子,所以众人商议了不管有脸没脸的,一律送上请帖,欢迎卢大人有空来寒舍做做,奉上薄酒一杯略表心意。

    柳雪涛一点也不比卢峻熙闲,各府上的诘命夫人们比老爷们还会玩儿,这家听戏,那家打牌,邀请的帖子竟然比卢峻熙的还多,那些商人世家不方便请卢峻熙的,都安排自家老婆写了拜帖请雪涛夫人到家一叙。

    初五这日,卢峻熙实在是厌烦了各家的酒席,一大早起来便腻在床上不起来。

    柳雪涛头一日在安庆王府陪着老王妃,洛紫蔓,郑挂枝婆媳三人魔骨牌。

    直到晚饭后方回,回来后恰逢卢峻熙吃的半醉从外边回来,见了她没说几句话便拉扯到了床上去缠绵一通,直到三更天才睡了,这会儿她只觉得全身像

    是散了架一样,更是不想动。

    二人裹着锦被窝在床上,卢峻熙眯着眼睛悄悄地转过身来,抬手悄悄地伸到柳雪涛的被窝里,在她腰身之处摩挲着,人也渐渐地靠过来。

    柳雪涛原本迷迷糊糊的此时被他一闹,忽的清醒了许多。忙裹着被子往床里面躲了一尺多,嘟囔道,“今儿卢大人要去赴孔大人的宴呢,听说孔大人今年的年酒别开生面,卢大人可别误了好事儿。 ”

    卢峻熙却死缠烂打的跟上来,不由分说从自己被窝里挪到了对方的被窝里,也不顾后背还露着大片,便手脚并用把对方暖烘烘的身子霸占进怀里,嘴巴和鼻子依然往前拱着,含糊的问道,“什么好事儿?天底下最好的事儿就是搂着老婆睡大觉,懂不? ”

    柳雪涛及其郁闷的叹道,“好一个勤政爱民的户部尚书,原来也是个好逸恶劳的人,唉! ”

    卢峻熙跟着以同样郁闷的声调哼哼,“本尚书勤政爱民了一年了,还不许在这年节里稍微放松放松?总不能让老婆怨恨我这做丈夫的不尽职责吧?”

    柳雪涛轻笑着拍他,把自己的被子角往前拉了拉,裹住对方的半边后背,叹道,“我是有怨恨,我这儿才二十多岁,就整天顶着一对熊猫眼了!我说——卢大人你知不知道,女人纵欲过度对身体也很是不好啊? ”

    “没听说过,本大人只听说过女人欲求不满后果会很严重,所以本大人一直都坚持不懈的努力着……”说着,这家伙竟然不知羞耻的翻身骑上来,把怀里的女人摁在身下,一阵上下其手,又是一番颠鸾倒凤,红纱帐随着错金铜鼎里冒出的热气轻轻地晃动,隐约间只瞧得见大红锦被波涛起伏。男人低沉的喘息声和女人娇弱的吟哦汇成新春醉撩人的曲子,在古香古色的卧房里缠绵不断。

    云收雨散时,柳雪涛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勾着卢峻熙的脖子叮嘱,“听说孔德昊昨天的宴席上每个客人都安排一个名妓坐陪,那些姑娘们一个个儿都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今儿去他府上赴宴,可要给我小心点哦…… ”说完,她似是十分的不放心,手指还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地捏了一把。

    卢峻熙神清气爽的笑了笑,低头狠狠地嘬住她略显红肿的亮晶晶的唇,又是一阵狂吻,直到怀里的女人没有一丝力气沉沉睡去方放开她,又抬手捏了捏她红润的脸蛋儿,笑道,“你再敢多想试试?”

    卷七伉俪雍和椿萱茂第259章

    孔德昊府上的宴席果然别出心裁,他居然在家里的花园子里设了戏台,请了京城三大戏班汇演。宴席也精巧,竟然各自分开,借着花园子里的景致各自设席面,或亭台之中,或楼阁之上,五六桌西面居然各自独立,互不相扰。这也给来吃酒席的人多了几分方便。

    像卢峻熙这样的人,在朝中虽然结交甚广,但也总有几个不想见的人。

    原本在之前别家的酒席上偶有遇见,心里很适合不爽。如今孔德昊这番安排,果然叫人舒服了很多。于是卢峻熙不得不夸赞道,“孔大人真是心思慎密

    ,以后咱们家的酒宴都要按这番布置方好。 ”说着,便和孔德昊,乔汉云三人拾级而上,登上了孔德昊家后花园的碧云阁。

    碧云阁乃孔德昊府中的一座玲珑小阁,阁楼并不宽敞,然却精巧细致,又正对着戏台,所以乃是今日宴席之首座。卢峻熙和乔汉云二人说笑着登上楼梯,门口的俏丽丫头上前福身问安毕,俯首打起珠帘,卢峻熙和乔汉云一前一后进了阁楼,但觉馨香铺面,眼前忽的飘过一片炫目的光彩,已经有几

    个绝色丽人袅袅的迎至身前。

    “奴家香芹, ”

    “奴家紫云,”

    “奴家翠荇,一一给大人请安,恭贺大人新春吉祥,万事如意。 ”

    乔汉云呵呵笑着抬手虚扶了一下,对旁边的孔德昊说道,“都说孔大哥府上绝色歌姬多,兄弟还只不信。今儿总算是开了眼了。好,好……呵呵……都起来吧。”

    三个美姬一人一个,贴上来挽着孔德昊和乔汉云往里面走,那位自称紫云的女子欲上来抚住卢峻熙的手臂却被他捕捉痕迹的躲开,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做了个请的姿势,自顾走进了屋子里,在孔德昊的另一边坐下来。

    乔汉云见随着卢峻熙的那位美姬被疏落了,便指着卢峻熙笑道,“峻熙啊,你还是这般不懂得疼惜佳人,你看看人家姑娘都被你身上的寒气给冻得小脸惨白了。亏你还是江南第一才子呢,恰香惜玉都不知道? ”

    卢峻熙淡淡的笑道,“这世上需要恰惜的女子太多了,我卢峻熙的怀抱不如乔大哥的宽敞,可以左拥右抱。诺。 ”说着,卢峻熙转头对自己身边的紫云说道,“——你也去吧,让乔大哥这个风流才子好好地怜惜你。 ”

    乔汉云听了这话忙摆手,“哎哎——别介啊!我这儿有翠荇一人足矣,这是咱们孔大哥的一番好意。再说了,这儿又没有别人,谁还去你们家里那位夫人跟前告状去不成?放心,哥哥们都是向着你的。”

    孔德昊也搂着香芹笑道,“是啊是啊,峻熙,你一年到头的辛苦劳碌,这大过年的总该放松放松了吧?你放心,这是在哥哥家里,又不是外人。今儿咱们敞开了喝酒,敞开了说笑,谁也不许构束。紫云——还不给卢大人把酒满上?难不成你还真生卢大人的气不成? ”

    紫云听了忙笑着起身,执起酒壶给卢峻熙斟酒。

    卢峻熙心里暗叹一声,这年头洁身自好怎么就这么难呢?怪不得早起家里那女人一再的提醒自己呢,这儿果然有绝色美女相伴,唉!

    不碰女色,只好喝酒了。

    卢峻熙端起酒杯,和孔德昊连干三杯。酒一下肚,孔德昊和乔汉云的话更多起来。

    乔汉云这两年在直隶做府尹,天高皇帝远的,更是享受惯了的人,年底被调回京城述职又深得皇上嘉奖,今年的年酒便吃的越发高兴些。他一边吃酒一边搂着怀里的美人儿,笑着对卢峻熙说道,“峻熙啊,你总还是没把咱们兄弟当自己人是不是? ”

    卢峻熙忙问,“乔大哥这话从何说起? ”

    乔汉云看了一眼孔德昊,又问,“今儿就咱们兄弟三人坐在一起吃酒,你还有什么好遮掩的么?自古都说英椎难过美人关,难道你卢峻熙竟是柳下惠不成? ”

    卢峻熙笑了笑,摇头说道,“兄弟虽然不是柳下惠,但也不是酒色之徒。女人嘛,有自己喜欢的人相依相伴就好口太多了未必是福气。峻熙还要劝劝二位兄长,也要适当收敛,爱惜自己的身体啊!毕竟酒色之事,太过了容易伤身。 ”

    乔汉云听了这话,不高兴的摇摇头,对孔德昊说道,“大哥,你听他说得这些话,真是没劲!”

    孔德昊身为主家,自然不会和乔汉云一起指责卢峻熙,于是忙对着乔汉云摆摆手,笑道,“汉云别恼,峻熙对雪涛夫人夫妇和美情深,寻常脂粉入不得他的眼也是有的。不过呢一一今儿哥哥我也想到此事了,所以专门请了云家班子的当红名角儿来,下一场戏就是他的了,二位先别着急,来来来,且再吃一杯。”

    碧云阁的对面,是孔德昊专门为自家老母亲搭建的戏台子。老夫人酷爱听戏,所以孔德昊府上一年到头都少不了戏文。因为今儿孔德昊请得是户部侍郎卢大人和前直隶府台乔汉云,外带着朝中几位青年才俊,所以今儿这戏台子专门空了出来。老夫人带着家里的几位女眷只在另一边角落里的水谢上远远地听戏。

    这戏台比正常阶面高出四十公分左右,粉墙灰瓦,曲折回廊,雕花窗棂、红木古梁,纹理繁雅——古韵盎然,秀美绝伦,既显幽雅别致又不失瑰丽雄伟。台面不算大,最多可容纳十人出场,不过昆曲并非多人戏,所以很显宽绰。台顶用油阔铺盖,葫芦结顶,四边翘角。

    台口柱子上挂抱柱顿联。太上扳用四扇大荫门构成,上半截配以字画,下半截有雕刻花扳,头顶是一个圆形的穹顶,具有扩音功能,在台上唱戏,

    声音通过它能扩大好几倍。纵然在角落的水谢中,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随着轻曼的乐声响起,一席雪白的纱帐象瀑布一样由上悬挂而落,随着微风轻轻晃动,荡起一波一波的褶皱,精工细雕的红木廊柱上,几盏宫灯散发着幽暗靡丽的光芒。

    有一个佳人,着霓裳羽衣舞着妙曼的身姿款款而来,发髻高耸,长袖翩翩,足踏花履,飘飘胜仙,不见裙动,莲步再再,恰似婶娥返人间,说不尽的闲适飘逸。

    唱的竟是长生殿,舒素手拍香檀,一字字都吐自朱唇皓齿间。

    恰便似一串驹珠声声和韵闲,恰便似莺歌燕舞弄关关,恰便似鸣泉花底流溪涧,恰便似明月下泠泠清梵,恰便似猴岭上鹤唳高寒,恰便似步虚仙佩夜珊珊……

    “瑶池陪从,何意承新宠?怪青鸾把人和哄,寻思万种。这其间无端帐动,奈谣琢蛾眉未容,恩从天上浓,缘向生前种金笼花下开,巧赚娟娟凤。烛花红,只见弄盏传杯,传杯处,蓦自里话儿唧哝。匆匆,不容宛转,把人央入帐中。思量帐中,帐中欢如梦。绸缪处,两心同。绸缪处,两心暗同。”声音婉转低回,杨贵妃身形若行云流水,宫灯光线柔和,她置身在当中,面如观音,眼似秋波,口若朱楼,鼻如悬胆,皓牙细洁——

    生得似仙姿佚貌,说不进幽闲窈窕。端的是花输双颊柳酥腰,比昭君增妍丽,较西子倍丰标。似天仙飞来海娇,恍嫦娥偷离碧宵。更春情韵饶,春酣态娇,春眠梦悄,抵多少百样嫖停也难画描。

    众人不禁为这样的倾国倾城而倾心倾倒。卢峻熙也忍不住从心里叹一句,“好一个闭月羞花的杨贵妃啊!”

    然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扬贵妃只换了衣服,带了假发,并没有按照戏曲的常规要求画头面上红妆。

    卢峻熙只慢慢的品着杯中之酒细细的听那唱词,不料身边的紫云却诧然叹道,“咦?台上这位扮贵妃的,居然不是云家班子的当红名旦?这是谁呀,怎么瞧着如此眼生? ”

    此言一出,孔德昊和乔汉云也忍不住举目看去。但见那女子温润如凝脂白玉的雪色肌肤,那曼妙无比的婀娜身躯,那犹如空山灵雨般不食人间烟火

    的清纯气质……

    连孔德昊这个风月场上混久了的老油条都忍不住忤然心动,暗想这美人究竟是谁呀?居然敢顶着云家班子当红名旦的名号上台演戏,还连妆都不上,这不明摆着是要挑衅这京城第一花旦的名头么?

    卢峻熙闻言也忍不住转头看过去,然他却并不像孔德昊那般的惊艳,而是陡然一惊,手中的酒杯轻轻一晃,杯中之酒便溅出几滴来,洒到了紫云的裙子上。

    “奈朝来背地,有人在那里,人在那里,装模作样,言言语语,讥讥讽讽。咱这里羞羞涩涩,惊惊恐恐,直恁被他抟弄。 ”余音袅袅中,贵妃眼波斜飞,顾盼流离间,对台下的宾客微微一笑,眼里波光荡漾,美得妖异、惑世。柔和动听的嗓音将玉环嗔娇的模样一一道出,雪润的肌肤晶莹似玉,更显她美轮美奂,出尘脱俗的超绝神态。

    紫云忙拿了帕子掸了掸裙子上的酒渍,轻笑道,“卢大人竟然也看呆了呢。可见这位‘贵妃娘娘,果然是倾国倾城。”

    乔汉云闻言转过头来看着卢峻熙笑,“原来咱们卢大人并不是铁石心肠,只是‘未见娇花情不动,啊! ”

    卢峻熙却另有心事,因敛了神色问着孔德昊,“大哥可知道这个唱杨贵妃的女子姓甚名谁,何方人氏? ”

    乔汉云和孔德昊相视一笑,孔德昊叹道,“兄弟终于耐不住了吧?看来哥哥我今儿一番心血没白费啊!不过这云加班的倪老扳也真是的,临时换人也不通知我一声,哥哥我还真不知道这位丽妹的来历。不过兄弟别急,她既然进了哥哥的府上,哥哥便绝不会让你失望。 ”

    说着,孔德昊抬手啪啪啪击掌三下,门外立刻有人进来躬身伺候。孔德昊因吩咐来人,“去问一下这位唱杨贵妃的花旦是谁?老爷我很是赏识她的唱腔,等会儿她戏演完了先别卸妆,让她过来给我兄弟敬杯酒。 ”

    下人答应一声转身下阁楼去传话。对面戏台上的杨贵妃又在一阵锣鼓细乐之后婉转的唱着,“蓦然见五百年风流业冤,颠不刺的见了万千,这般可喜娘罕曾见,我眼花缭乱口难言,魂灵儿飞去半天——解舞腰肢娇又软,千般袅娜,万般旖旎,似垂柳在晚风前——慢俄延,投至到栊门儿前面,只有那一步远。分明打个照面,风魔了张解儿……”

    乔汉云又一拍手,高声叫了一个,“好! ”

    孔德昊也激动地笑道,“听了这么多回《长生殿》,也就这回听得有意思! ”

    卢峻熙却刻眉深锁,一双凌厉的目光锁着戏台上的人儿,抿嘴不语。

    直到一段戏文唱罢,另有武生敲锣打鼓的上台来,卢峻熙的眉头方微微平复了些,原本紧紧捏着酒杯的手也缓缓地放松,将那只汝窑填白酒杯轻轻地放在桌子上。

    紫云忙又执起铜雕镀银的酒壶给他倒酒,并微笑着问道,“莫非卢大人跟刚才那位花旦熟识? ”

    卢峻熙一愣,抬头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问道,“姑娘何出此言? ”

    对面乔汉云也忙道,“紫云,卢大人乃朝廷命官,如何会跟一个唱戏的熟识?连我们都不认识那女子,你可不要乱说话,惹怒了卢大人可没你的好

    果子吃。”

    紫云忙离座给卢峻熙福身请罪。

    卢峻熙只淡淡的笑了笑,摆摆手说道“没那么严重。 ”

    紫云方出了一口气,刚要说什么,便听见珠帘之外有清丽圆润的声音如轻烟一样袅袅的传进来,“奴家给各位爷拜年,一拜,祝各位爷吉祥如意、富贵安康,二拜,祝各位事事顺心、加官进爵;三拜,祝各位爷笑口常开、阖家幸福。 ”

    孔德昊抬手一拍,笑道,“好,好好好——进来说话。”

    话音刚落,便听见珠帘一响,一个身穿大唐戏装的女子诗旎而入,进门后她双手相握置于腰侧,盈盈下拜。

    卷七伉俪雍和椿萱茂第260章

    话说珠帘一响,一个身穿大唐戏装的女子旖旎而入,进门后她双手相握置于腰侧,盈盈下拜。

    卢峻熙心里更是暗暗地抽了一口气,心中的疑惑差点失声问出来。这女人分明就是跟之前那个女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难道世上真的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又或者是有心人专门安排的一场戏?

    那边孔德昊已经笑眯眯的开了口,“这位姑娘,你不是云家班子的人吧?”

    乔汉云则摆摆手,笑问,“或者说你本就是云加班子私藏的宝贝,一直藏着不见人,今儿乍然露面是为了给我们兄弟们一个惊喜? ”

    孔德昊呵呵一笑,直起腰扳来慢慢的往后一靠,举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道,“不得不说,你们云老扳真是个极懂风月之人哪!姑娘,可否能够告知你的芳名啊? ”

    那女子盈盈一拜,娇声回道,“回大人,奴家小名豆蔻。 ”

    孔德昊点点头,说道,“豆蔻?这名儿不错。 ”

    乔汉云也笑着说道,“娉婷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这名字好啊! ”说完,便问着卢峻熙,“卢大人,你说是不是啊? ”

    卢峻熙点点头,笑了笑,说道,“二位大人的话自然不错。只是不知这位豆蔻姑娘是哪里人氏?家中可还有亲人? ”

    豆蔻忙福身回道,“回大人,奴家从小便被戏班子收养,小时候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

    乔汉云则指着卢峻熙哈哈笑道,“刚才还一副正经八百的学究模样,原来是没见到真国色。如今绝色美女站在旁边,咱们江南第一才子可把持不住了吧?这么着急问人家的家世,莫不是想要娶进门去做如夫人不成?孔大哥,你说是不是啊? ”

    卢峻熙皱着眉头说道,“乔大哥,说什么呢你! ”

    乔汉云笑道,“瞧瞧,人家姑娘还没怎么样,他先不好意思了。我说豆蔻姑娘,能如得了我们卢大人的眼,可真是几世修来的好福气啊,还不快快过来,陪卢大人喝一杯? ”

    豆蔻却福身婉言回绝道,“诸位大人请恕罪,奴家这嗓子是从小养成的,我们家师傅可不许奴家吃酒,若是在这里吃一杯酒回去,恐怕师傅要不依呢。奴家还是给几位大人斟酒伺候着吧。 ”说着,便又福了福身,上前去执起酒壶,果然给卢峻熙三人各自斟满了酒。

    孔德昊却道,“这像什么呢?明明是我们卢大人喜欢你,你却给我们三人同样的斟了酒—一这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嘛! ”

    豆蔻到底也是风月场上的女子,纵然被这般调笑也不见羞涩,倒是落落大方的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奴家就替大人端一杯吧。 ”说着,便上前来伸出一双纤纤素手端起卢峻熙的酒杯,慢慢的送到了他的唇边。

    乔汉云打了个响指,抬手搂过自己身边的翠荇连声要美人喂酒。

    卢峻熙却缓缓地抬起手来把凑到唇边的酒杯慢慢的推开,一双水漾冷澈的凤目因吃了酒的缘故,竟流转着几分盅惑的妖气,他薄唇微翘,连说话的声音也带出几分魅惑,“豆蔻姑娘可认识之前住在九霄阁的蔓云姑娘? ”

    此言一出,孔德昊和乔汉云都有些愣住。关于皇上的一段风流韵事虽然官方没有什么说法,但这些人多少都听到了一丝半点。当然,并没有几个人真正的见过当日的蔓云,但孔德昊和乔汉云等皇上身边的几个宠臣却都听说过这个名字。

    所以卢峻熙一问这话,连乔汉云喝到一半的酒也不由得含在嘴里再也咽不下去了。

    豆蔻却猛然不解的笑了笑,十分纯真的问道,“蔓云姑娘?是谁呀,京城几大名角里也没听说有这么个人呀?至于大人说的九霄阁……奴家倒是隐约听人说起过,不过也忘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怎么,难道那蔓云姑娘乃是大人的红颜知己? ”

    卢峻熙抬手推开豆蔻递过来的酒杯,摆摆手,淡淡的说道,“我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哪里有什么红颜知己。 ”说着,他站起身来对孔德昊拱了拱手,说道,“孔大哥,兄弟酒吃的多了,出去走走就来。 ”

    孔德昊忙叫紫云,“好生伺候着卢大人去解手。 ”

    紫云忙应了一声,果然搀扶着卢峻熙出门而去。出了门卢峻熙便叫紫云留下,自己一个人下了阁楼往那边梅花从中走去。

    屋子里面孔德昊却早就忍不住,命人取了一封银子来赏了豆蔻,又叫她单独唱个新鲜的曲儿来听。

    豆蔻也不推脱,清了清嗓子,也不用丝竹管萧,只清唱了一曲《满庭芳》,小阁藏春,闲窗销昼,画堂无限深幽。篆香烧尽,日影下帘钩。

    手种江梅更好,又何必、临水登楼?无人到,寂寥恰似、何逊在杨州。

    从来,如韵胜,难堪雨藉,不耐风揉。

    更谁家横笛,吹动浓愁?莫恨香消玉减,须信道、扫迹难留。

    难言处,良窗淡月,疏影尚风流。

    一曲唱罢,卢峻熙还未回来。乔汉云便直嚷着没趣儿,又埋怨道,“好好地一个才子,却娶了个厉害老婆,如今给辖制的这般拘束,就是在外边也全然没有那份风流倜傥的潇洒,想想真是替峻熙可惜了! ”

    孔德昊笑着摇摇头,说道,“你也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哥哥我这几年算是看出来了,峻熙对他家里那位夫人是真心的好。再说了,那雪涛夫人也值得峻熙全心全意的对她,那本就不是一个寻常的女人。我敢说,若是兄弟你这会儿有那么一个夫人在家里,恐怕你也不会在乎这些庸脂俗粉。 ”

    乔汉云摇摇头,说道,“峻熙家的夫人咱们兄弟都见过,人时长得俊俏,也有些才气。只是再好的人整天腻在一起也会厌倦。孔大哥,你我都是男人,有些事情又何必说的太明白?想必峻熙还是年轻,他家里的夫人又太有手段,弄得他不知各种乐趣,所以还自以为自己是个痴情的种子。我敢保证,等他尝过一次,就会迫不及待的尝第二次,你信不信? ”

    孔德昊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怕兄弟你生气,哥哥我还真不信。他们夫妇可是皇上下旨嘉奖的人,你可别小看了咱们这个痴情种。峻熙对他那夫人,那真是情真意切,矢志不移的喜欢。外人的的确确是插不进去的。 ”

    皇上当初嘉奖卢峻熙夫妇的时候,乔汉云已经去直隶赴任去了,关于此事他虽然听说过,但到底不怎么相信,一直觉得那不过是以讹传讹,都是人们添油加醋故意夸大了的。如今听了孔德昊的话,嘿嘿一笑,“兄弟我今儿还就是不信这个邪!那个豆蔻姑娘——你给本大人听好了,今儿你若是能使得卢大人为你多吃一杯酒,老爷我赏你纹银五十两。若是能让他为你吟一首诗,老爷我赏你纹银一百两。你今日只管把你们看家的本事拿出来。若是你今儿有本事把卢大人拉到你的红纱帐里,你要什么爷我赏你什么。 ”

    此言一出,旁边的翠荇和香芹都拍案叫好。

    豆蔻却盈盈一笑,说道,“乔大人莫不是哄着人家玩儿吧?奴家纵然有本事让卢大人动了真情,乔大人又如何能许得奴家想要什么便给什么呢?此时说的热闹,回头奴家真的办事儿办成了,乔大人却不认账了,叫奴家哭都没地方儿哭去。 ”

    恰在此时,卢峻熙进门,孔德昊忙笑道,“你别胡说,乔大人乃是朝廷五品大员,岂能赖你们的账? ”

    豆蔻忙俯身称是,转身欲搀扶卢峻熙入座。卢峻熙却依然摆摆手,淡淡的说道,“我还没醉呢,哪里就用得着人来搀扶?来来来,咱们接着喝酒。”

    卢峻熙心中有事儿,酒便喝起来没了遮拦。再加上豆蔻也是个能说会道的,在一旁一再凑趣儿,众人不知不觉已经连着喝了七八杯酒在肚子里。

    豆蔻娇笑倩兮,已经悄悄地对着乔汉云伸出了四个手指头。却冷不防被卢峻熙抬手抓住了手腕。卢峻熙此时吃的半醉,只斜着眼问着乔汉云,“乔大哥,你和豆蔻二人合起来算计谁呢? ”

    乔汉云和孔德昊相视大笑,“哈哈……我们是在赌酒呢。贤弟果然不是那种冷性之人,这一会儿工夫,愚兄已经输给豆蔻姑娘二百两银子了!哈哈…… ”

    卢峻熙顿时拉长了脸,抬手推了豆蔻一把,冷声说道,“乔大哥真是有趣儿,居然拿着兄弟当引子和一个戏子赌酒! ”

    乔汉云见卢峻熙果然生气了,忙站起身来端起酒杯笑着赔罪,“兄弟莫怪,是哥哥我酒后无德。哥哥自罚一大杯给你赔罪! ”说着,他满饮一杯,然后倒转酒杯,又问,“如何? ”

    卢峻熙淡淡的笑了笑,说道,“这也罢了。只是你们实在不该背地里拿我寻开心。若是赌酒令嘛,也有很多种方式,不如我们就行个‘一子锦’的令,但要每个人都说出自己人生的一大喜事,一大憾事,再加上一个梦想,输了的喝酒,如何? ”

    乔汉云和孔德昊都是文字堆里爬出来的,听了这个无不叫好。孔德昊又提议,“香芹三人也加进来,豆蔻姑娘,你来试试? ”

    紫云香芹和翠荇三人本就是孔德昊从青楼招来的陪酒妓女,三人自然是无不可的。只有豆蔻微微一笑,说道,“奴家不会诗词,输了也不能吃酒,几位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