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大妾第109部分阅读
小妻大妾 作者:
,便不再说话。
崔鹤云看了一眼白苏叶,然后站起身来对着上面坐着的赵玉臻夫妇拱了拱手,说道:“王爷和王妃若有什么事情,可随时传唤下官,这会儿没什么事儿,下官先告辞了。”
白苏叶听了这话也起身告辞。
洛紫堇只得起身相送,既然事情已经如此明朗,再留两位御医在家里也没什么意义了。
赵玉臻似乎心里有了什出主意,便起身说道:“本王送一送二位。”然后又对洛紫堇说道,“你照看一下家里。”
洛紫堇点头,看着赵玉臻和两个御医一起出门,不由得叹了口气,跟旁边一直站着的彩霞说道:“你都听见了?”
彩霞早就被这匪夷所思的事情给惊的说不出话来,此时听了洛紫堇的话,立到叹道:“神天菩萨!天底下居然真的有这种人!”
洛紫堇看了一眼彩霞气愤震惊的样子,淡淡一笑,说道:“这事儿王爷可还没什么正经主意呢,你若是走漏了风声……”
彩霞忙连连摇头,赌咒发誓的保证:“王妃放心,奴婢绝不走漏半点风声。”
洛紫堇轻笑,看了看旁边站着的两个丫头,淡淡的问道:“你们两个呢?”
另外两个丫头不比彩霞,忙齐刷刷的跪倒在地上:“奴婢绝不敢多说半句。”
洛紫堇点点头,说道:“好,你们三个……若此事将来有什么风声在外边,可都在你们三个人身上了。若是叫我听见一丝风声,这几年的情面可都顾不得了。”
彩霞和两个丫头连声保征。洛紫堇倒也不怎出担心,这种事儿越是有些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才更容易演戏。忙活了半日,早就到了午饭的时间。洛紫堇一边叫人传饭,一边带着彩霞出了正房,往厢房来找柳雪涛。
二人又回到了正屋来,悄悄地说了一番话,赵玉臻方才从外边进来。
用饭时,赵玉臻把所有的丫头婆子都打发出去,同柳雪涛和洛紫堇计较了一顿饭的功夫。
从安庆王府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未正二刻时分。柳雪涛不急着回家,反而让车夫顺着玄水街往北走,不经意间又走到了万紫千红摁脂铺,柳雪涛便叫人把马车再次停下来。
果然,粱氏从安庆王府出来之后又去了这家铺子,柳雪涛算着时间过来,又遇见她从里面出来,后面还是那个胖女人在门口笑脸相送。
柳雪涛坐在马车里,看着粱氏一脸的不高兴从里面出来,又唠唠叨叨的离去。方对旁边的翠浓说道:“走吧,回府。”
回去的路上,柳雪涛靠在车里闭目养神,又暗暗地想着洛紫堇和自己说的那些话。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小不起眼的丫头花重金买这种假怀孕的药会有什出目的。难道她是想引起赵玉臻的欢心,果然和她颠鸾倒凤,然后一举得子?
这也太幼稚了吧?
若是有大阴谋者,肯定不会想这种不靠谱的主意。
不知为何,柳雪涛一想到这个胭脂铺子里曾径有庞焕容那样的富家公子在里面和女人厮混,便觉得事情透着蹊跷。如今再加上这件事情,越发肯定这家胭脂铺里面有大文章。
回到府上之后,柳雪涛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把江上风给我找来。”
赵仁一愣,立刻应了一声:“是。”
江上风这两年一直在跟在外边南北跑得商船上。这几日刚好随进贡的商船进京,还没回南边去。赵仁派人出去寻了半日,晚上的时候终于来给柳雪涛请安。
卢峡熙衙门里有事儿,已经遣人回来传过话,说晚饭不回来吃了,叫柳雪涛自己用饭不用等他。
江上风进来时,还没传晚饭。柳雪涛正坐在暖阁里听泓安和承宁听私塾里读书的事情。外边的小丫头进来回话:“夫人,江上风来了。”
柳雪涛点点头,说道:“叫他进来吧。”
江上风进来给柳雪涛请安,泓安和泓宁便站到一旁。
柳雪涛见江上风这几年虽然南北走动,但依然不失往年的风采,便笑道:“你还是那副大侠的风范。坐下说话吧。”
江上风又给泓安和泓宁见礼,谢坐后方在一方绣蹬上坐下。
柳雪涛又叫丫头给江上风上茶,江上风忙欠身说道:“奴才多谢夫人感情。不知夫人叫奴才来有何事情,请夫人吩咐。奴才莫敢不从。”
柳雪涛点点头,说道:“那一年,老爷从玄水街上过,被一个女子兜头泼了一盆水。当时老爷生气,进去教训人,却是庞家的人撞到了枪口上,挨了老爷一顿打。可那个泼水的女子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我想让你去查一查这个人。铺子嘛——是玄水街上的那家万紫千红胭脂铺。”
江上风忙起身领命:“奴才明白了。”
卷七伉俪雍和椿萱茂第255章
泓宣的周岁宴定在落霞楼,夏侯瑜着实费了些心思。这一日落霞楼清场,一个外客也不接。只预备泓宣少爷的周岁宴。
来赴宴的人真是不多,江南商会的成员自然是要到场的,虽然柳裴元之前的那些老弟兄们都不在,但各个家族也有代表人物出现。南宫家的南宫桦,徐家的徐亮风,蓝家的蓝惜文等人都到了,柳裴元一家子全家到场,再加上周玉鹏夏侯瑜也有十几个人口。
李氏,洛紫堇,雅兰等女眷在一个雅间里坐着说话。柳皓波的女儿雅心,儿子景尧,还有柳明澈的女儿也随着安老夫人一起过来,洛紫堇也把云骁
带来了,四五个孩子围着泓宣闹来闹去,差点儿把落霞楼的屋顶给掀起来。
这个说你抢了我的东西,那个说你踩了我的脚,这个又说你蹭了我的衣服,那个又说你碰了我的头。
云骁比泓宣大几个月,两个小男孩都争着和雅心玩儿,雅心如今大了,倒是能哄他们玩一会儿,可偏生柳明澈的女儿雅玉要跟姐姐玩,不许这两个
男孩子靠近雅心。还专门跟云骁作对,动不动就咧嘴哭。云骁最讨厌哭得孩子,俩人越发的不对付。
幸好泓安带着泓宁去了男人们的屋子里敬酒,不然的话这里更是要翻了天。
柳雪涛被这几个孩子闹的不胜其烦,便跟各人的奶妈子说道,“你们把他们几个分开来,这头都要被他们给闹的炸开了。 ”
安老夫人便起身笑道,“我带着她们去一边玩儿去,你们姐妹几个安安静静的说说话儿。 ”说着,便带着几个奶妈子和孩子去了隔壁房间。屋子里只剩下柳雪涛,李氏,洛紫堇和慕雅兰四个女子在,顿时清净下来。这里刚说了几句话,又有丫头进来回道,“回夫人,颜家的老爷子和颜夫人一并来了,老爷叫夫人过去呢。 ”
柳雪涛叹道,“正主儿来了,你们且坐着,我过去瞧瞧。 ”
洛紫董和她自然不用客气,只点点头说道,“你尽管忙你的,我们这儿有吃的喝的就成了。 ”
柳雪涛出来,会同卢峻熙一起走到楼梯口,颜祖同边和他六十来岁的夫人颜孔氏一起上楼来。一见到卢峻熙夫妇亲自相迎,颜祖同夫妇忙上前行礼,十分客气的笑道,“恭喜卢大人和夫人,有劳大人和夫人亲自相迎,实在是不敢当啊。 ”
卢峻熙抱拳对颜祖同笑道,“老先生亲自前来给犬子贺周岁,峻熙感激不尽。未能远迎已经十分内疚,老先生,老夫人一一里面请。 ”
颜祖同的夫人孔氏乃孔家嫡系女儿,孔孟颜三家在山东直隶一带皆是名门望族,为了巩固家族的实力,三家多有联姻。颜孔氏按照辈分排下来当时
孔德昊的姑母,因此这次陪同颜祖同夫妇来的还有孔德昊的妻子梁氏。
梁氏三四十岁的样子,没有年轻女子的秀丽妩媚,却多了几分庄重大方,在颜老夫人身后闪出来上前和柳雪涛见礼,柳雪涛忙回礼笑道,“真是想不到梁夫人也来了。怎么孔大人没一同过来?刑部的公事就那么忙呀? ”
梁氏笑道,“原本没事儿的,早起又有人来寻,不知又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过他说了,过会儿自己过来。叫咱们先吃着,不用等他。 ”
卢峻熙忙笑道,“这可不敢,说什么也要等孔大哥一起才行。老夫人,嫂夫人,二位请跟着雪涛去那边,颜老先生这边请。 ”
颜祖同点头笑着和卢峻熙去了男席上,孔夫人和梁夫人便跟着柳雪涛来了这边。身后的家人忙把抬来的一箱子贺礼交给卢峻熙身旁的管家石砚。紫燕和赵仁的媳妇在一旁料理着,十分的周全。
洛紫蔓和李氏见又有女眷过来,少不得要同人家客气两句。洛紫蔓乃郡王妃,自然不用起身相迎,李氏和慕雅兰却已经起身,先给孔德昊这个刑部侍郎的妻子梁氏见礼,然后才给孔夫人见礼。这跟官场的官阶相联系,却顾不得年龄的大小和私下的亲戚关系了。
然入座时,梁氏说什么也不肯做到孔夫人上面去,柳雪涛因知道他们的关系,也不强求,只让着孔夫人坐在洛紫呈下手。又有人请了安老夫人回来坐在洛紫董的另一边,柳雪涛自己反而在下首相陪。一边是梁氏,另一边则是李氏和慕雅兰。
女席这边人虽然齐了,但要等男席的人齐了才好一起开宴,夏侯瑜便叫人上了满满的一桌子茶点水果等小零食,又命戏班子装扮起来,在临时搭建的小戏台上开始吹拉弹唱起来。第一出戏乃是柳裴元点的《满床笏》,不过是寓意将来小泓宣必将出将入相,大有所成的意思。
柳雪涛一边陪着几人喝茶瞌瓜子,一边闲聊。
洛紫蔓笑道,“今儿咱们是来给小寿星恭贺周岁的,按理说该唱那贺寿的戏文。只不过这戏文里贺寿的都是给老人,未免有些牵强。 ”
孔夫人笑道,“王妃说的很是。这些戏文里面,真是都没有给小孩子的戏文。不过这出戏也不错,将来小少爷有所成就,卢大人便是这‘郭子仪’了。 ”
众人听了这话都纷纷说道,“老夫人的话不错。 ”
柳雪涛却暗暗地偷笑,人家郭子仪是七个女婿来拜寿。只可惜卢峻熙到如今一个女儿也没有呢,这话若是让他听见了,肯定又要抱怨一番。
李氏因不放心奶妈子照看孩子们,便悄声同柳雪涛说道,“我去看看孩子们。 ”
柳雪涛忙点头,说道,“把雅心叫来和大家一起坐吧,五六岁的丫头和一两岁的小孩子玩儿,也真是难为她了。 ”
李氏点点头,悄悄地去隔壁的屋子里看雅心等人。那边果然闹的厉害,云骁的奶妈子正抱着云骁从雅玉的身上躲开,原来是雅玉和云骁大家,云骁居然把雅玉推到在地又骑上去,抓着她的小辫子扬言要骑马。
雅玉原本就娇气,这会儿被云骁椎到了摁在地上骑,越发的哭的厉害,小脸哭的通红,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蛋儿滚下来,坐在银红色的锦缎棉袄上。任凭雅心和奶妈子怎么哄都不听,非要去还手打云骁。
云骁的奶妈子见李氏来了,忙陪笑道,“大奶奶见谅,是我们小世子不懂事,欺负了二小姐。 ”
李氏无奈的笑道,“都是小孩子们一起玩闹,说什么欺负不欺负的话?小世子好歹也是个爷们儿,怎么能欺负小丫头呢?是不是? ”
云骁听了李氏的话后,无声的皱了皱眉头,想了想忽然推开他的奶妈子走到雅玉跟前。雅玉的奶妈子以为云骁又要打雅玉,忙要把雅玉护在怀里。
却见云骁伸手去把雅玉脸上的泪抹了两把,闷声说道,“别哭了,难看死了。 ”
说也奇怪,雅玉原本哇哇的哭着,被云骁这么一说,果然闭上嘴巴,虽然还委屈的要命,但只是红着眼睛看着他,再也不哭了。
李氏忍不住笑道,“好了,小世子给咱们雅玉道歉了,雅玉也要大方一点,不需再哭了啊。 ”
雅玉瞪了云骁一眼,哼了一声扑进李氏的怀里,叫了一声,“大妈。他好坏。 ”
云骁撇了撇嘴巴,嘟囔了一声,“告状精。 ”便转身和泓宣玩儿去了。
李氏哄着雅玉不哭了,方转头跟雅心说道,“雅心,你去那边吧,你姑妈叫你过去呢。 ”
雅心忙应了一声‘是’便带着自己的奶妈子和丫头往柳雪涛这边来,进门后雅心方知道又来了客人,便轻着脚步走到柳雪涛身边,叫了一声,“姑
妈。 ”然后便微微低着头站在那里,等着柳雪涛吩咐。
柳雪涛见她来了,便笑着拉住手,给她介绍孔夫人和梁夫人认识。雅心便盈盈上前,献给孔夫人俯身行礼,又给梁夫人请安。
孔梁二人齐声笑道,“好标致的女孩儿,这是雪涛夫人的内侄女? ”
柳雪涛笑道,“这是我大哥的女儿。闺名儿叫雅心。 ”
慕雅兰也很喜欢这个乖巧懂事儿的小女孩儿,便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又笑问,“你几岁了? ”说着,又拿了一只蜜桔来递给她。
雅心低头微笑着回道,“回姑姑,雅心六岁了。 ”
梁夫人又连声叹道,“这姑娘真是懂事儿口柳家教女有方,这雅心姑娘将来长大了一定又是雪涛夫人一样才德兼备的女子。 ”
柳雪涛笑道,“嫂子打趣儿我也就罢了,怎么连这么大点儿的孩子也不放过? ”
梁夫人又笑,“我说实话呢,哪里是打趣? ”
柳雪诗和梁夫人说笑,上面孔老夫人已经隔着洛紫董和安老夫人说起了闲话儿。因问道,“这姑娘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
安老夫人听了这话心里意会是人家有意提亲,于是忙说了雅心的生辰八字儿,又婉言说明雅心是庶出,别叫人家错领了意思。
孔老夫人一听雅心是庶出,心中也难免有些失望。只是心里想着自家如今的麻烦事儿,也顾不上许多了。便招手叫雅心到了跟前,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叹道,“真是个好孩子,虽然还小,但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又懂事知礼,侯门小姐也没有这份庄重。我真是越看越喜欢。 ”说着,便从自己的手腕上掳下一只镯子递给雅心,说道,“第一次见面,也没准备什么。这个就当是见面礼了。 ”
安老夫人见那镯子水头儿十足,有一段还带着阳水绿,基本没有什么棉絮,却是极珍贵的老坑玻璃种,于是忙推脱道,“她一个小孩子家,如何当得这么重的礼?老夫人还是快收回去吧,给她也难免糟蹋了。 ”
孔老夫人便放开雅心的手,让她回到自己的作为上去,又笑道,“不怕老夫人笑话,我家里有个孙子,今年十岁了。甚是顽劣。他父亲每每教导他读书,他只是胡闹。前儿我跟儿媳妇商议着,很该给他订一门亲事,也就能收收心了。这孩子——我一看就说不出的喜欢,不知道老夫人可否舍得您这大孙女? ”
安老夫人听了这话,便不由自主的看了柳雪涛一眼。
柳雪涛原本和梁夫人在说笑,忽然听见孔老夫人的话之后也有些差异,但见安老夫人偷偷地给自己使眼色,便立刻明白了几分,于是小道哦,“小少爷不过十岁而已,顽皮些乃是正常,定亲的话,是不是早了些?孩子们总要先读几年书才好吧? ”不好好读书不好好上进的话,我们家小雅心怎么能放心的跟你们?你们不嫌我们的女儿是庶出,我们还要挑一挑你们家儿子正干不正干呢!
再说了,定娃娃亲神马的,柳雪涛是从来不赞成的。
孔老夫人听见柳雪涛的话,心里有些小郁闷。自家的嫡孙订婚,都没有瞧不起她柳家的庶女,怎么他们还侧是不乐意了呢?颜家在江北的名声不比柳家小,不过是她多了个能干的姑姑和一个做侯爷的叔叔罢了。可话又说回来了,她自家父亲却是个不长进的,怎么又不说?
梁夫人乃孔老夫人的内侄媳妇,此时再不好旁观下去,便劝着柳雪涛说道,“雪涛夫人的话说得虽然有理,可世族之家,哪个公子哥儿不是早早的就定下了媳妇?像雅心这么好的姑娘,我们姑母自然着急,不然的话再过一两年,还不知被那家的公子哥儿给定了去,岂不后悔? ”
此言一出,安老夫人忍不住笑了,忙说道,“雅心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如今还没长成,许多事情都不会呢,哪里就有夫人说的那么好了? ”然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安老夫人也知道若是当面回绝了人家,恐怕这顿饭都吃不痛快了。于是又道,“我们回去跟她爷爷商议一下,再给老夫人一句准话儿吧。 ”
话说到这份儿上,孔老夫人自然不会再说什么,只是柳雪涛却暗暗地叹道,原本想敲他们一记竹杜呢,这下好了,人家倒是先提亲来了。若以后颜
家和柳家真的成了亲家,自己这竹杠还怎么敲呢?
卷七伉俪雍和椿萱茂第256章
柳雪涛非常非常的不想让柳家和颜家联姻。但是,这种话又实在说不出来。
心思百转千回之后,她只得笑道,“这事儿总要跟我们大哥和老爷子商议一下才好。女儿家的终身大事总需要父母做主的。”
李氏意会柳雪涛的意思,忙跟孔老夫人说道,“这话很是,不说这孩子还小,她父亲和爷爷疼她舍不得定出去,纵然要定,也不好这会子就匆匆的定下来。”
孔老夫人忙笑道,“这话很是,自然我们回去要托了媒人上门求亲的。
李氏微微一笑,不再说话。柳雪涛也只好装傻,继续和几个人打哈哈。”
女人们总是闲话多的一类,几个女人聚在一起说着说着便扯到了家中的生意上。孔老夫人便忍不住叹了口气,说最近家中诸事不怎么顺,很是烦恼。
安老夫人不怎么知道外边的事情,便无心的说了一句,“孔老夫人如今在家里是老封君一样的人,纵然有些小烦恼,只管出来找相熟的人打打牌听听戏,日子也就混过去了。”
孔老夫人叹了口气,目光若有若无的看了柳雪涛一眼,又自顾自的笑了笑,说道,“我可没有老夫人那样的福气,家里的那些烂事儿还是要操心的。”
柳雪涛不接话,只和洛紫堇说话。孔老夫人见她无心跟自己交谈,只得再次放下架子来对柳雪涛说道,“所以,我今儿拼着这张老脸来,是想求夫人给我们一条活路呢。”
柳雪涛听了这话,只做不解的样子奇怪的问道,“老夫人这话做何讲?”
孔老夫人被柳雪涛的样子给弄得越发端不起架子来,少不得越发放低了姿态,说道,“我们家老爷让老身来求一求夫人,求夫人放过我们颜家一马,把那些屯粮卖给我们,我们颜家上下无不感激夫人的大恩大德。”
柳雪涛想着这位老太太怎么着也得再兜一会儿圈子呢,不想这么快就坦白了,而且还说的这么直白。她有心再装傻,可又觉得那样有些不太厚道,于是只得欠身道,“老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颜家乃是名门望族,颜老先生门路极广,在江北那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老夫人这话叫雪涛如何自处呢?”
孔老夫人少不得赔着笑脸继续说道,“夫人运筹帷幄椎韬伟略不输于男儿,我们家老爷子每次说起话来都要赞叹夫人睿智博学,巧思敏慧。夫人这次若能救我们颜家于水火,我们必当世代感激夫人的大恩。”说着,孔老夫人居然站起身来,对着柳雪涛深深一礼。
柳雪涛也不好再怎样,起身搀扶起孔老夫人,轻笑一声叹道,“老夫人言重了。我们也算是在商言商吧,请老夫人传话给颜老先生,改天再请去我们府上详细的说说此事吧。”
孔老夫人总算是得到了一颗救心丸,忙连声道谢。
心事一去,众人才算是敞开了心扉,席间骁筹交错笑语连连,却是说不出的繁华热闹。
晚上回家后,柳雪涛站在东厢房里看着颜家送的那一架二尺长的缅甸翡翠玉白菜,对身边的卢峻熙说道,“你说,将来颜家会不会记恨我们?”
卢峻熙轻笑,“你手段确实狠了些,据说这颗翡翠玉白菜可是稀世珍品,颜家祖上留下来的一件宝贝,不过——记恨嘛,也是需要有筹码的。我们
如今且不用怕他们。”
柳雪涛点点头,抬手在那可精雕细琢的翠玉白菜上轻轻地抚摸着,叹道,“我也不想这样,可一想到他们用心险恶,联合起来要置我们于死地,心里的那股气便不打一处来。”
卢峻熙抬手从背后拥住她,如今的卢峻熙再不是当初那个懵懂少年,修长的身材已经足足高出她一头多,他从背后楼着她,她的脑袋只是靠在他的胸膛上。他低下头来,蹭着她柔软的发髻,轻声劝道,“雪涛,别生气。若没有这些对手,人生也没什么乐趣了。是不是?”
柳雪涛忽而也笑了,仰起脸来侧目看着头顶上那张好看到祸国殃民的脸,说道,“卢大人这么无聊么?”
“嗯……是很无聊,夫人是不是该安慰安慰为夫呢……”说这话,他手腕用力便把她抱了起来,让她的高度符合他的要求,然后低头吻了下来。
他修长却坚实的身躯紧紧地环着她,屋子里笼着极旺的炭火,暖意融融,隔着单薄的绸缎衣衫她似乎能够感觉到他胸膛里澎湃的血液。
卢峻熙的手滑进她的丝袍底下,滑过腰肢,缓缓移至胸前,掌心的温热灼烫她每一处肌肤,令她顿时酥软。柳雪涛喘息渐急,微微咬唇,仰头望向他。他目光幽深,眼底浮动着情欲的迷离,俯身渐渐靠近……几近窒息的长吻之后,他放开她的唇,薄削嘴唇掠过颈项,蓦的含住她的耳垂。
柳雪涛嘤咛出声,刚要别开脸时,却听见门外地翠浓略显慌张的说道,“大少爷请留步,老爷和夫人在里面商议要事,您且稍等一下……”
卢峻熙一愣之时,她已经挣脱开去,并迅速的整理了衣衫,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低声啐道,“孩子越来越大了,你也要注意些,有人没人的便动手动脚的,像什么样子?”
他却轻笑一声,抬手抚在她略显红肿的唇上,微微用力揉了探,说道,“无碍,他们都是知道进退的孩子。”说着,便转头对门口说道,“是修远在外边么?”
翠浓忙答应了一声,“回老爷,是二位少爷求见老爷。”
柳雪涛便明白泓安和泓宁都来了,是以吩咐,“进来吧。”
一大一小两个少年从外边进来,泓安年长,进门后恭敬的给卢峻熙夫妇行礼请安。泓宁则只是做了个样子,听见父亲说了声‘起来吧’之后,便立刻蹭到柳雪涛的怀里去。
柳雪涛一日未见儿子,心里也是记挂的很,便拉着他去一旁坐了,搂在怀里摩挲着他的脸笑问,“今儿去学堂读书,可有什么笑话儿?”
泓宁便极着嘴巴说道,“今天先生出了一副上联给我们,说谁对上了下联,便可得他多年收藏的一套《汇神传》,我想要那套书,可是对联太难了,我和哥哥想了一日也没对上来。”
柳雪涛看儿子一脸的沮丧,心中不忍,而且她素来不喜欢古代人那些咬文嚼字的行为,觉得对什么对联完全是虚耗心力的事情,况且这些东西原本是陶冶情操的,如今拿来难为小孩子更加不该,因笑问,“什么《汇神传》?有什么好的?对联什么的本来就难,你一个小孩子家对不上就对不上了,那书回头娘亲想办法给你弄一套来不就是了?”
卢峻熙则不以为然,刚要跟泓安说什么,听见柳雪涛的话,便回头笑道,“夫人,你这可不对了,哪有这样教育孩子们的?”
柳雪涛当着儿子和侄子的面不好说什么,只是笑笑,跟泓宁说道,“你们先生给你出了什么上联,不妨说出来让你父亲对一对。也让为娘长长见识。”
泓宁听见父亲说母亲,已经不敢再腻在柳雪涛怀里,早早的退出来站到旁边。此时听了柳雪涛的话后便抬眼去看卢峻熙,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
闪的,似是在征求卢峻熙的意见。
卢峻熙点点头,说道,“如此,就说来听听吧。只是你们不能拿着为父对的下联去招摇,更不能欺骗先生。”
柳雪涛瞥了卢峻熙一眼,心想你还不知道能不能对上呢,就在这里教训人,哼。
卢峻熙早就看见了那女人的神色,只是面上做一片平静状,不多说什么,只等泓安说王宰相府上的私墓先生出的上联。
泓安便拱拱手,说道,“叔父,先生出的上联是,花灯悬挂杏花开,桃花开红,李花开白,头戴花,步生花,花上加花,百花香透花马国。”
卢峻熙微微皱眉,心想这个先生真是苛刻,不过是一套闲书,却要如此为难孩子们。于是又细细的品了一遍上联,明白如今年底了,来年乃是甲子年,他这昏对联原本也暗合着花甲串对,于是微微一笑,对道,“甲策翻看灵甲目,麟甲呈吉,龟甲呈祥,龙现甲,鳖展甲,甲中添甲,万甲光腾甲子年。”
泓安听后,立刻称赞,“叔父的下联果然是妙。”
柳雪涛也很是惊讶,不过想想卢峻熙一个能高中探花的人若是对不上人家私塾先生的一副对子,未免也太丢人了些。于是淡淡的笑道,“可别忘了你叔父的名头,区区一个私塾先生恐怕还难不倒他。”
泓安忙点头称是,卢峻熙却悄悄地瞥了柳雪涛一眼,从她酸溜溜的话语里听出了几分戏谑之意,便暗暗地给了她一个暧昧的眼神。
泓宁则不管那些,听自己父亲的下联对的如此之妙便忍不住上前去拉着他的手求道,“父亲,求您准许儿子明儿把这下联说给先生,纵然赢不回他那套书,也要让他收敛一下那些嚣张之气。可好?”
卢峻熙皱眉,“这是什么话?你如今还未学成,就想着去压师傅一头,像什么样子?”
泓安忙躬身回道,“叔父莫要生气,这事儿实在不怪修远。”
卢峻熙不解的转头,问着泓安,“到底怎么回事儿?”
卷七伉俪雍和椿萱茂第257章
卢峻熙要给儿子一个难忘的教训,话未出口柳雪涛的心先抽搐了一下,下意识的说道,“不过是六七岁的孩子,能怎么惩戒?”
卢峻熙心里暗叹一声,转头看向柳雪涛,低声说道,“夫人,你先回房。”
柳雪涛听这话,心里越发的着急,不舍的看了一眼儿子,又看了看泓安。然后转头看着卢峻熙,用眼神表述自己的心情之后,红唇一抿,果然起身出门。
修远见一向对自己严厉的母亲反而心软,而父亲却一脸的铁青,心里也忐忑起来。不安的看着母亲的背影又看着父亲的阴沉的脸,便徐徐的跪下去,低声说道,“儿子知道错了,以后儿子绝不乱说了,求父亲莫要生气。 ”
卢峻熙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错了吗?以为父看来,你虽然知道错了,却不知道你的错将要带来的严重后果。你可曾想过你们见到的那个贵公子是谁?你可知道你听到的那些奴才们胡乱说的话若是被他听见了不但会引来杀身之祸,甚至还有可能祸及全族?今天为父必须让你知道,在这个世界
上不是做错了事情只要认错便可以安然无恙的,有些话,有些事,既然说了,既然做了,就要承受一定的后果。 ”说着,卢峻熙吩咐门口的家人,“来
人,传家法来。 ”
泓安听了这话,也忙跪下抱住卢峻熙的腿去求道,“叔父莫要贵罚弟弟,他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是侄儿没有带好他。叔叔——你打侄儿吧,求求你…… ”
卢峻熙轻轻抬腿,然后弯腰把泓安拉开,淡淡的说道,“各人都有自己的错,泓宁是泓宁,你是你,按照你这样说,子不教,父之过,那泓宁犯下的错误更应该由我这做父亲的来承担。不过——你也有错,回房去,把你婶娘编写的《子弟规》抄写二百遍。 ”
泓安听了这话忙磕头应道,“是,侄儿领命。 ”
恰好此时家人已经传了家法来。卢峻熙家的家法又三等,一是戒尺,戒尺比较常用,读书人家基本上都有,是用来打手的,二是藤条,三呢,就是扳子了。因为刚刚卢峻熙说传家法,因家人知道是要惩戒大少爷,肯定是用戒尺了,于是只传了戒尺来,藤条和扳子都没传。
卢峻熙见了,皱眉道,“藤条呢?! ”
泓安刚领命要站起来,忽然听见卢峻熙说这个,吓得又立刻跪下去,连声哀求,“叔父息怒,叔父消消气,修远还小,哪里经得起那样的重则? ”
泓安一求饶,屋子里的丫头婆子们也都纷纷跪下去替泓宁求饶。
卢峻熙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薄唇紧紧地抿着,听了泓安和众人的哀求,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怎么,在这个家里,我说话你们都不听了吗?! ”
石砚和赵仁已经闻讯赶来,刚到门口还来不及劝说,便听见卢峻熙的质问,哪里还敢多说半句,忙叫人去传了藤条来,二人无奈的对视一眼,进门
去双双跪在卢峻熙的脚下。
卢峻熙却铁定了心要严惩泓宁,看见石砚和赵仁二人跪在自己脚下,只冷冷的说了一句,“谁要求饶,便立刻赶回南边去,用不许进京。 ”
石砚和赵仁二人语塞,只好磕了个头又站起来,退到一旁站好。
泓宁跪在地上,心知这次藤条是逃不过去了,却反而不怎么害怕,心想做不过就是一顿藤条,父亲素来疼爱自己,总不会把自己打死,反正都是皮肉之苦,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而石砚则悄悄地给身边的丫头使眼色,让她悄悄地去跟柳雪涛送信去了。
柳雪涛原本想着卢峻熙也不过是吓唬吓唬泓宁,纵然打他两下子也不过是用戒尺或者拳脚,却没想到他叫人取了藤条来!当时听了丫头的话她便把持不住了,急匆匆的站起来便要往前面来。紫燕,香葛,翠浓等丫头也都是看着泓宁长大的,一个个儿听说老爷要用藤条打他,都忍不住红了眼圈儿随着柳雪涛往前面来。
家人果然取了藤条过来,站在一旁双手奉给卢峻熙。卢峻熙抬手取过那根鸡蛋粗细的藤条,轻轻地抖了抖,厉声喝道,“逆子,跪好了! ”
泓宁果然听话的跪好,趴在地上,既不哭泣,也不求饶,很是乖巧听话的样子。
他这番模样,让站在旁边的一众家人越发的心疼,丫头婆子们都低着头不敢再看,赵仁不忍心,也悄悄地背过身去抹眼泪了。石砚更是着急,杀鸡抹脖子一样对着那些丫头们使眼色,叫她们赶紧的去通知夫人。
卢峻熙却把手一扬,然后决然的甩出去。只听‘啪’的一声,那藤条准确无误的抽在泓宁的屁股上,锦缎衣衫被抽烂,毛茬处沾上了血迹,泓宁只
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顿时遍及全身,他到底还是个孩子,猝不及防受这一下,张口‘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哭出来却又倒不过气来,俊俏的笑脸顿时
资涨起来。
泓安急忙扑过去把他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住藤条,哭道,“叔父……饶了弟弟吧……是侄儿不好,你要打就打侄儿…… ”
卢峻熙是在场唯一一个心狠的人,他并没有因此而住手,手上的藤条反而一下一下狠狠地抽下去。
泓安护着泓宁,身上挨了几下,顿时衣衫破碎,后背和臀上也免不了皮开肉绽。
柳雪涛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屋子里,进门后话也来不及多说便扑上去,以自己的身体护住泓安和泓宁,并转头怒视着卢峻熙,沙哑着嗓子说道,“老爷执意要打两个孩子,不如先把我打死算了! ”
卢峻熙生气的瞪了柳雪涛一眼,手里的藤条终究没有落下去,而是一甩手扔到了一旁,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背过身去。
赵仁和石砚见状,纷纷上前来,紫燕和丫头们扶着柳雪涛闪开,另有人把泓安和泓宁都扶起来。泓安背上吃了三下,臀上吃了一下,勉强还能站起来。泓宁则只挨了两下,除了第一下子重重的抽在屁股上之外,另一下则是泓安遮挡不住,藤条的稍儿顺带着卷了他的腿上的,虽说不怎么严重,但到底是小孩子,竭斯底里的哭起来,也是险些背过气去。
石砚抱起泓宁,另有两个婆子搀扶着泓安,在一片哭哭啼啼之声中离开,往各自的屋子里清洗敷药去了。
柳雪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抬手推开紫燕,吩咐道,“你去看着他们,再叫人去传了御医来。再叫人放出风去,就说二位少爷言行不当,触怒了老爷,老爷一时生气,打了他们一顿,年前是下不了床了…… ”
紫燕忙答应着下去,屋子里一时没了什么人。
卢峻熙方缓缓地转过身来,清俊的脸上却有一片泪痕。
柳雪涛一肚子的火气都一下子烟消云散,原本她也想到了卢峻熙今日借机发作定然有什么样的打算,可没想到他居然动了藤条。刚刚进来时见侄子和儿子滚在地上,卢峻熙手执藤条狠狠地抽着,一时忘情才冲上来以身抵挡。这会儿却想不到打人的人倒是先哭了。
于是她轻叹一声,上前两步抬手擦了擦他的脸,叹道,“纵然要虚张声势,也没必要下这么狠的手啊!两个孩子若真的被你打得怎么样了,可怎么办呢?修远是我们的儿子,你教训他也还说得过去,可泓安毕竟只是侄子,今儿你连他也打了,若是叫他娘知道了,还不知怎样说你呢。 ”
卢峻熙叹了口气,说道,“大嫂子深明大义,应该不会怪我们。泓安这孩子……经此一事,必然和泓宁肝胆相照,将来他们兄弟二人能够互相扶持,也不枉我今日的一番苦心。雪涛……你去看看他们两个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
柳雪涛也轻叹一声,问道,“你不去么?好歹你也是孩子的父亲和叔父,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儿就不见他们了吧? ”
卢峻熙摇摇头,叹道,“我不去了,此时此刻我才明白当年母亲每回惩罚我的心情,我去静室给母亲上柱香。 ”说着,卢峻熙也不等柳雪涛再说什么,一个人转身出去。
柳雪涛看着他消瘦高挑的身影,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泓安和泓宁被打得消息果然不胫而走,柳裴元亲来探视,安庆王府上也听到了消息,洛紫堇不但亲自来看,老王妃还派了跟前的嬷嬷拿了西域进贡的棒疮药来。一时间关于户部尚书卢大人的传言又多了几分,说他严格教子,绝不姑息,堪称‘严父’。
王明举听见消息,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叹道,“年关在即,过了年就要送卢泓宁进宫伴读了,怎么偏生又生出这样的事端来? ”
旁边的夫人劝道,“虽说卢大人家法严明,打得小公子一时下不了床。
但过了年开春到现在总还有几十天的光景,应该耽误不了伴读的事情。只是妾身恍惚听说卢家小公子被他父亲责打的原因与咱们府上的事情有关,不知老爷可曾听说? ”
王明举皱眉,问道,“又跟咱们府上有什么关系?这话是怎么说? ”
夫人回道,“妾身也是听孩子们说的,说是因为学堂里的先生出了一副对子,说谁对上来了就把他私藏的书藉赏给谁,那个小卢公子争强好胜,当时没对上来,回家便请教他父亲去了。他父亲不知为何忽然发怒,便打了他。”
王明举笑了笑,摇头说道,“这事儿应该是瞎传,卢峻熙乃前科的探花,绝不会因为一个对联就打儿子。回头你叫人准备补品,亲自去瞧瞧吧。看看那孩子伤的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
王明举夫人忙答应了一声,“是。 ”又说,“今儿是安庆王府上娶亲的日子,过了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