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大妾第63部分阅读
小妻大妾 作者:
过长长地甭路一直往北,一直寻到花园子里去。
赵玉臻这会儿并没有去书房陪柳裴元。不是他故意怠慢,实在是家人不敢过去传话,因为赵玉臻答应了泓宁一上午定要捉住二十只鸟雀有罢了,若不然,午饭便要带着泓宁出去酒楼吃饭。
实际上赵玉臻不是输不起一顿饭菜,实在是他二十来岁的人了输给一个两岁的小孩子,太没有面子了。所以他便命今十几个丫头都分散在这片空地周围的路口上,无论谁都不许打这儿过,到了这里都要绕道走,不许惊了他的鸟儿。所以柳明澈来府上做客的事情,这会子赵玉臻还不知道呢。
柳雪涛和洛紫堇一路寻来,却在一从木棉花树丛的小石子路上被丫头给挡了驾:“夫人请留步,世子爷在前面和小少爷捉鸟雀儿呢,这会子正是紧要关头,夫人若是过去,惊了那鸟雀,奴才们死罪不说,世子爷不痛快却是最要紧的。”
洛紫堇一听这话,便有些哭笑不得。于是斥道:“糊徐东西,捉鸟雀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世子爷是哄小少爷开心,你们倒是跟着认真起来。这话儿若是传出去,外边那些混账东西们又怎么嚼说世子爷?还不让开呢,卢夫人也在这里,回头小少爷被卢夫人责罚,瞧王妃不把你们拉出去挨板子!”
那丫头吓的忙跪下求饶,洛紫堇方拉着柳雪涛的手往前走去,一边笑着劝道:“这定然是世子爷在家里闷了烦躁了,想出来的什么新花样儿,妹妹一会儿万不可责怪泓宁。若是太妃知道了,定然不依的。”
柳雪涛也笑道:“夫人放心。”
樱花树下,柳雪涛和洛紫堇找到赵玉臻和泓宁的时候,他们两个依然是靠在一起猫在假山石后面,紧紧地盯着那边的空地。
柳雪涛顺着赵玉臻手中的绳子看过去,那边空地上支着一个极大的竹筛子,竹筛子下面有几只鸟雀正在那里啄食,看样子赵玉臻是在等着最佳时机。于是她‘哧’的一声笑道:“鸟都飞了,你们还等什么?!”
赵玉臻正全神贯注准备一击成功,因为之前他已经拉了三次绳子了,只捉住了两只鸟雀。这回他发誓无论如何也要捉住五只。熟料身后有人猛然一笑,把他给吓了一跳,手一哆味,便把绳子拉紧,那边的大筛子啪的一声扣下去,鸟雀哄得一声散开,扑棱棱的飞走了。
“啊——谁啊这是?!”赵玉臻抓狂的转头却看见笑嘻嘻的柳雪涛和格着嘴价笑的洛紫堇。一时这位世子爷便觉得有些无地自容,忙从假山石上底起来笑道,“雪涛怎么来了?”说着又嗔怪洛紫堇:“瞧你,来了客人都不叫人来回一声。”
洛紫望笑了下,无可奈何的叹道:“这所有的人都让爷的手下给挡了驾,什么事儿也到不了您的耳朵里呀。”
泓宁早就哇的叫着扑到柳雪涛的怀里,一边叫着:‘娘亲,我想死你了!娘亲抱抱……’一边趴到柳雪涛的脸上亲了又亲,一双小手还在她胸口上乱摸一气,再也没有刚才的老实模样。
赵玉臻和洛紫堇不约而同的看了她们娘儿两个一眼,又转过脸来对视一笑。
洛紫堇的心中倏地一紧,忙低下头去,赵玉臻则直直的盯着她微红的脸色,淡淡的笑道:“叫厨房准备宴席,留妹妹用了午饭再走。”
洛紫堇便叹道:“爷还是赶紧的回房去换了衣裳去书房吧,柳老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世子爷再不过去,咱们可着实慢待柳老先生了。”
赵玉臻忙道:“怎么,柳老先生也过来了么?这些该死的奴才,都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说着,他便急忙转身而去。
柳雪涛笑道:“之前只知道世子爷是个极稳重的人,今儿见了有知道他也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洛紫堇便括着嘴巴笑道:“妹妹这话儿若是让世子爷听见了,他可有的说了。”
赵玉臻回房换衣裳去陪柳裴元说话,洛紫堇也陪着柳雪涛带着泓宁去给泓宁收拾身上的脏衣服。
洛紫堇因要留柳雪涛用饭,便自去吩咐下人们好生准备,柳雪涛在洛紫堇院子的厢房里瞧着香葛给泓宁换衣服,便斥责着泓宁:“你这孩子也太没边儿了。怎么能拉着世子舅舅去捉鸟雀儿呢?”
泓宁委屈的不行,极着嘴巴说道:“是舅舅要捉的,不是我拉着舅舅去的。”
柳雪涛还要训他,却听见身后有人软软的笑道:“这位定然是卢夫人了吧?小少爷还小呢,夫人何必太苛责了。我们爷也是许久没这么开心了呢!”
柳雪涛忙转身看时,却见一个穿着极其体面的女子站在身后微微的笑。旁边的小丫头都上前行礼,口中却称其‘秋姑娘’。便知道她必然是赵玉臻跟前的收房丫头,于是笑道:“这位姑娘说的很是。不过小孩子家总要管教才行,不然的话将来长大了可就越发的不听话了。”
“卢夫人言之有理。不过小少爷是我们这院子里的开心果儿呢。他一来,爷和夫人都有笑脸。咱们奴才也跟着沾光。”丫头们嘴里的,秋姑娘,名唤秋月,果然是赵玉臻的收房丫头,原来是书房伺候的,如今赵玉臻娶了亲,便跟着洛紫堇住在这院子。秋月说着,便走上前来帮着香葛给泓宁系衣带。泓宁却猛的往后一躲,躲到柳雪涛的身后,看向秋月的目光也带着几分戒备。
柳雪涛一进这院子便开始察言观色,自己儿子的反应她自然不会忽略。于是她往炕边上走了两步靠在泓宁身边坐下,把小家伙拉到自己的怀里抱住,让香葛给他套着鞋子,又轻笑道:“有劳秋姑娘了,这些琐事让小丫头们做也就罢了,姑娘快请坐下。”
秋月便毫不客气的坐在柳雪涛身边,满面春风的笑道:“夫人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奴婢是个直爽的人,有时候性子急了些。说话做事儿少不得要小孩子害怕,刚小少爷见了奴婢就往夫人身后面躲,奴婢瞧了,都不知道是何时得罪了小少爷,夫人莫要多心才是。”
柳雪涛便笑道:“姑娘这话儿说的,小孩子家认生是有的,哪有别的心思?我的孩子我知道,他只有调皮捣蛋的份儿,却从来不知道怕的。兴许是跟姑娘陌生,又在我跟前,才故意的撒个娇儿。”
秋月还要说什么,恰好彩霞进来说道:“夫人,我们夫人叫奴婢过来瞧一瞧小少爷可曾换好了衣服,若是换好了,就请夫人带着小少爷去那边屋里坐吧。”
柳雪涛忙道:“好,这就好了。”说着,她便把孩子放在地上,牵着他的手往洛紫堇房里去。
洛紫堇似乎是忘了小时候的事情,和柳雪涛坐在一起只说些客气的场面话。柳雪涛便只是应付着。好带着用了一顿饭,便借着柳明澈的婚事告辞出来,又盛情邀请洛紫堇到了大喜的那日一定要赏光,来柳家坐坐。
洛紫堇依然是送柳雪涛到二门上,和赵玉臻一起瞧着柳雪涛等人上了马车,又叫丫头们把回礼一并装到车上,瞧着马车拐过了穿堂方回去。
车里,柳雪涛方搂着泓宁问道:“怎么在夫人房里时见了那个‘秋姑娘’,泓宁竟怕成那样?可是她曾经打过你?”
泓宁便偎在柳雪涛的怀里,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她没有打过儿子,只是有一次儿子看见她拿着帕子把舅舅挂在纜|乳|芟碌囊恢换几嫠懒恕d铮腔己闷恋模械囊埠芎锰蛉撕芟不丁翘臁哟油蹂脑鹤永锱艹隼矗肴フ揖司送妫就访侨此稻司嗽诜蛉朔坷铩仪吻蔚匮傲巳ィ战呕姑焕吹眉八祷岸闱萍咽稚旖窳永铮チ四侵换汲隼矗啬蟆铩拊兜笔焙煤e屡丁
柳雪涛忙问:“当时世子舅舅没在屋里么?他们都没听见动静?”
泓宁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儿。只是说:“后来夫人还问那画眉怎么了,那个秋月说——是猫给叼去了。”
柳雪涛心中一沉,心想定然是这秋月妒忌赵玉臻对洛紫堇好,心里有火儿没处发有会这样。只是泓宁那么小的孩子却看见如此血腥的事情,他心中一定怕极了,怪不得刚才他见了那个秋月就往自己的身后面躲。
她怕这件事情在泓宁的心中留下印象太深,便岔开话题问道:“修远,在王府里谁对你最好?”
泓宁便毫不迟疑的说道:“王妃外祖母。”
“夫人对你好不好?”
“也好,还有世子舅舅对儿子也很好。那个秋姑娘不好,王妃外祖母房里也有个姨奶奶跟儿子说话儿的时候总是怪怪的……”
“姨奶奶?”柳雪涛一愣,继而明白是老王爷的妾室,便问:“怎么怪怪的?”
泓宁还是说不清楚,只是摇头。又问:“娘,为什么王妃外祖母的屋里有姨奶奶,夫人的院子里也有秋姑娘,还有小姨奶奶,咱们家却没有?”
柳雪涛一愣,低下头来看着怀里纯真的孩子,问道:“修远喜欢老姨奶奶和小姨奶奶还有秋姑娘她们么?”
泓宁摇摇头,说道:“不喜欢。可是——”
柳雪涛忙问:“可是什么?”
泓宁枫着嘴巴很不乐意的说道:“可是,香葛说她们也是王爷的女人,也是世子舅舅的女人……娘,外祖母说——一个茶壶总要配几个茶碗,是什么意思啊?茶碗跟姨奶奶又不是一回事儿。儿子不懂,问香葛她们,她们又说不明白。娘——你告诉我……”
柳雪涛心中一叹,说道:“修远乖,现在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泓宁见母亲眉头紧锁,刚要上前去依偎到她的怀里去撒娇,马车忽然晃了一下,猛的停住。他的圆脑袋便重重的撞到了柳雪涛的脸上。柳雪涛吃痛,哎哟一声抬手把泓宁搂住,问道:“修远,痛不痛?嗯?娘碰痛了你吧?”
修远摇头,抬手摸摸柳雪涛的脸,问道:“娘——你痛不痛啊?”
柳雪涛心头一暖,抱着孩子甜甜的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儿说道:“娘不痛。修远不痛娘就不痛。”
香葛丫头是个泼辣性子,早就忍不住推开车门出去骂人:“怎么牵的马?把夫人和小少爷都给碰到了!”
赶车的家人忙回头赔礼道:“姑娘帮奴才求个情,实在是前面老爷的马车停的太急,小的们生怕跟前面的车撞到一起去,所以拉马缰绳拉的急了些。夫人和小少爷都没事儿吧?”
香葛却不回答赶车家人的话,疾声问道:“前面老爷的车怎么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还不快过去一个人瞧瞧?!”
早有跟柳裴元的小厮听见后面车上骂人,急匆匆的跑过来回道:“回姑奶奶,是我们家大爷跟人家起了争执,刚巧在大街上叫老爷给撞见了。姑奶奶别急,老爷叫人把大爷送回家就走。”
柳雪涛心中叹道,这个柳皓波又要出什么么蛾子呢!如此想着,她便对泓宁说道:“修远乖,在车上好生坐着,娘到前面去看看你外祖父。”
泓宁十几日没见自己娘亲,这会儿却是一刻也不想分开,只牵着柳雪涛的衣袖说道:“娘,修远跟你一起过去。”
柳雪涛无奈,又记挂着柳裴元,怕他生气当众发火气坏了身子便少不得叹道:“好吧,你要乖哦。”说着,她便把孩子交给香葛,自己先下了车,又转身把他抱下来,往前面人群中去看柳裴元和柳皓波是怎么回事儿。
这条街上原本并不热闹,此时却因为柳皓波和一个世家公子模样的人在那里拉拉扯扯骂骂咧咧而吸引了许多人围观。柳裴元的车子在前面走着,也是因为被这些围观的人挡住了去路有猛然停下,待听说人群中争吵的人是自己儿子的时候,他的肺都要气炸了。
一声怒喝从车上下来,柳家的家人帮着分开人群给自家主子让开一条路,柳裴元便大步流星的冲上去呵斥道:“不长进的东西!全家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还不回家去!”
柳皓波却是吃多了酒,一时根本顾不得脸面,只抓着对方的衣领骂道:“你个糊涂球cao的!敢跟大爷争?瞎了你的狗眼了!大爷吐口唾沫也能把你淹死!”
柳皓波在江南时张扬惯了的,虽然之前经常进京,但那时他还是极有体面的柳家大少爷,但这几年他被柳裴元夺了掌管家族生意的权利,又科场失意,这两年心中已经压抑的很是厉害。今日又被柳雪涛刺激了两句,所以出来喝花酒,却不想因为一个青楼女子和另一个纨绔子弟发生了争执。
京城里皇城根儿下的纨绔子弟从来都是瞧不起外来户的,柳皓波说话虽然南方口音不重,但却一听就不是京城本土的纨绔,对方便想着仗势欺人,不依不饶。
柳皓波吃了几杯酒,便索性跟那人吵了起来。开始时骂骂咧咧,后来干脆动了手。妓院的老鸨怕二人在里面打架弄坏了东西,便索性叫龟奴把二人给连劝带拉的弄到了大街上。
柳裴元不知其中缘故,只知道呵斥。无奈柳皓波此时红了眼,非要对方给自己道歉,非要包了这家妓院的头牌花魁,便拉着对方的衣服毫无章法的撕扯。那纨绔原还有两个好友,此时也不袖手旁观,直接上去三斗一,把柳皓波连打带踹,更是弄得一点人样子也没有了。
柳雪涛拉着泓宁跟着柳裴元的小厮挤进来时,柳皓波已经被人家摁倒在地上,正你一拳我一脚的打呢。柳裴元又气又急,可是他一来是个书生,从来没有打架斗殴的前例,二来他乃是五十来岁年纪的老人,哪里能上前去同年轻人撕扯?最主要的是柳裴元此时已经气得没了理智,恨不得自己拿了刀直接把这个不孝子砍死了事。
柳雪涛便厉声吩咐跟柳裴元的小厮:“还不快过去把他们拉开,把你们大爷扶起来,等什么呢?!”
小厮一听这话有反应过来,忙上前去拉人。
熟料,人家三个执挎公子爷有几个随身的家人跟随,这边小厮不动则罢了,一上前去,人家的家人也凑了上来,指着柳裴元的小厮骂道:“怎么着啊,还没了王法了?你们要当帮凶是怎么着?”
柳雪涛看着柳裴元的脸色已经惨白到极点,心里自然很是着急,生怕父亲当街被气出个好歹来。于是心一横,便把泓宁送到柳裴元身边,嘱咐了一声:“别乱跑,拉着外祖父的衣服!”便转身冲了过去,一把推开对方的一个家人骂道:“都给老娘滚开!”
这满大街上不管怎么乱,都是一群爷们儿在吵闹打斗,冷不防冲进一个女子来,还是华服丽质,青黛娥眉,明眸流眄,玉指素臂,好一副俊俏的模样。一看就是大家子的少奶奶的模样,众人都傻了——这年头,打群架的还有女人么?
其中一个纨绔子弟听见有女人的声音,便转过身来立刻换了一副笑脸,一双眼睛色迷迷的看着柳雪涛,涎着脸说道:“哟!这马猴窝里审出一只金凤凰来了!谁家的小娘子呀长这么标致?啧啧……”
第184章 巾帼不让须眉
世人皆贪。有人贪财,有人贪权,有人贪色…
像这种皇城根儿下的执挎们平日里过着寄生虫一样的生活,他们不贪财,因为他们家有万贯之财,他们也不贪权,因为他们的老子或者老子的老子手握重权,所以他们贪色。
一个纨绔发现柳雪涛后,其他的纨绔也都跟着看过来。三个纨绔皆被柳雪涛的美貌吸引,一时间哪里还顾得上去揍柳皓波那个醉汉?这年头,揍一个醉汉不如调戏一个美女更舒服。再说了,他们原本就没多少力气,此时且留着点力气给这个天仙似的美人儿吧!
三个人渐渐地靠拢到柳雪涛这边儿。柳皓波便被柳裴元的小厮扶起来带走,而柳裴元则拉着泓宁带着剩下的几个小厮冲上来护在柳雪涛面前,冷声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这三个纨绔之中为首的一个乃是内阁大学士庞文炳的孙子,他的父亲又在礼部任职,其他两个家中也是仕宦,但家里老子的官职总不如庞家的官大。所以三人中也数着这位庞纨绔最放肆。他根本不把柳裴元放在眼里,上前两步抬手就去推柳裴元的前胸。幸好边上有家人相互,闪身挡在柳裴元前面,替自家主子挨了一拳。
柳裴元这次出门只带了四个清秀的小厮和一个赶车的老家人。原本想着此乃清平盛世天子脚下,哪里会有那么多不太平?却不想今天的事情巧之又巧,偏生遇见了三个喝醉了酒自大妄为的纨绔子弟。
有句老话儿说,秀有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此时柳裴元是乡绅遇执挎,有理也是没地儿说去。
而跟着柳裴元的几个小厮却又不敢动手打人,只能以身相护。
柳雪涛一看这种情形心底的火便突突的往上窜,转身把泓宁拉过来送进香葛的怀里,叮嘱了一声:“抱好了小少爷。”
香葛忙把泓宁抱在怀里,柳雪涛便转身过去,推开挡在柳裴元前面的小厮指着庞家公子骂道:“你他妈的再动手动脚的试试?”
庞纨绔一见美人儿自己冲过来了,立刻换了一副色迷迷的笑脸,抬手去摸柳雪涛雪白的素手,又笑道:“哟——小娘子着急了呢!来来来,不要着急……哥哥疼你……”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把周围看热闹的人吓了一跳。众人吓得一闭眼,心想这位少奶奶真是羊入虎口了。却不知挨打的却是庞家的纨绔。
柳雪涛甩了甩手,心里暗暗地骂道,这混蛋脸皮真他妈的厚啊,打的老娘手疼。下次用脚踹!
“嘶——”庞公子脸上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白皙丰润的脸蛋儿上印着一个极为张扬的手印,顿时半边脸都红肿起来。
“嘿!这小娘们儿还挺厉害啊!”旁边两个纨绔见庞公子被打,便卷了卷贡缎的衣袖,迈着四方步,眯着色狼眼儿缓缓地靠了上来。
庞公子左手捂着脸颊右手一挥,恶狠狠地说道:“都给我靠边儿站!爷我今天若是连一个娘们儿都制服不了,也没脸在这上京混了!今儿爷若是不把这个小娘们儿在这条大街上当众玩了!爷就不姓庞!”
柳裴元一听说这人姓庞,便厉声喝道:“你既然姓庞,自然是跟内阁大学士庞文炳有些渊源了?!”
“呸!你这老匹夫,我家老爷子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来人,给我把这老匹夫的嘴堵上!”
庞家的下人一听公子发话,便立刻上前来想要执行少公子的命今,把这个老头儿的嘴巴堵上。柳雪涛情急之下根本就忘了自己是穿越到古代来的女子,古代女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到的大家闺秀,有什么事情也之后等着父兄出面解决,自己只能老老实实呆在家人后面的娇弱小花儿。
最主要的是,面前这三个纨绔滛邪的脸让她想起了自己再二十一世纪的最后一晚,那般非人的凌辱,那种撕心裂肺的绝望,那种痛不欲生的仇恨和怒火皆化为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让她忘了所谓的礼教规矩,只想把面前这几个男人撕个粉碎。
当然,柳雪涛不懂什么绝世武功,也没练过什么跑拳道空手道,但她曾经跟着一个外国朋友学过几招防身术。就是那种女人独自外出遇见歹徒色狼之类的坏人时,最有放的以弱制强的办法。
所以,当庞家的走狗往前靠,柳裴元的小厮护着家主慢慢的往后退,而那个庞家少公子想趁机扑上去来一个饿狼捕食把柳雪涛扑倒在地的时候,柳雪涛忽然抬腿,膝盖处狠狠地顶在庞家恶少的胯下。
庞家恶少‘嗷——’的一声惨叫,让围观的百姓听着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没办法,这叫声比杀猪还惨,真是毛骨悚然。
庞家的狗腿子忙回头看时,他们家少主子此时已经躺在地上抱着下身不停地翻滚着惨叫连连。
而其他的两个纨绔却被柳雪涛这一击致命的招式给吓得有些懵了。这女人还是人么?怎么庞公子一扑上去,还没挨着她的身,就如此惨烈的‘滚’回来了呢?
以防自己也跟庞家公子一样的惨烈结局,其他两位纨绔互相对视一眼,交换了心思——嗯,先安内再攘外,先自保再欺人。他们俩的意思不是不上,是要分柳透彻了敌情再上,而且要两个人一起上。
柳雪涛看了一眼那两个更没出息的狗东西,转头吩咐家人:“扶着老爷上车!”
柳裴元此时已经气得全身发抖,恨恨的看了一眼烂醉如泥的柳皓波,恨不得将这个逆子直接打死。只是此时大街上,对方三家纨绔,其中一个还是庞文炳的人,柳裴元也不敢莽撞,一边往后退一边吩咐小厮:“去兵部,把二少爷叫来!就说他爹和他妹妹被庞大学士家的公子给打死了!”
此言一出,围观的百姓和另外两个纨绔也都傻了眼。
这老头儿到底什么人啊,居然说这样的话?兵部的谁是他们家二少爷?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道:这下可好了,大学士的孙子遇到了兵部老爷的老子,真不知道这事儿该怎么收场!嗯,有的热闹看了!
柳裴元的小厮答应着,此时此刻谁也不敢离开老主子去叫人啊。自家势力本来就弱,哪里还能再走开?若是对方这些不顾死活的家伙冲上来伤了主子怎么办?
几个小厮正犹豫之际,忽听人群之外有人大声喝问:“发生了什么事儿?兵部郎中柳大人在此,闲杂人等都给让开啦!都让开,让开!”
百姓们一听皆慌忙散开,给那边的兵部郎中柳大人让开一条道路。
来人正是柳明澈,他原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儿,此时他因兵部左侍郎大人之令要去城外的兵营巡查军务,因路过此处被人挡了路,还以为前面是一些闲杂之人聚众闹事。
待围观的百姓散开柳明澈看见停在大街上的两辆马车时,心中顿时一惊,忙翻身下马把马缰绳丢给旁边的护从,疾步上前,等他看到自己父亲被四个小厮围在中间,卢峻熙家赶车的家人扶着柳皓波,丫头香葛抱着泓宁被七八个华服仆从围在中问时,一双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厉声喝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天子脚下,居然当街抢劫老弱妇孺不成?!”
柳雪涛正在想着如何对付其他两个纨绔,忽听柳明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心中骤然松了一口气。
“舅舅——他们欺负娘亲……哇……他们都是坏人…坏蛋……”泓宁甜润的声音带着委屈和害怕,话还没说完就哇的一声哭了一起来。
柳明澈上前去叫了一声‘父亲’,然后又上前跨了两步把柳雪涛拉到身边,上下左右仔细的看了一遍,方沉声问道:“没事儿吧?”
柳雪涛笑笑,摇头说道:“没事。交给你了,我去看孩子。”
柳明澈点点头,放开妹妹的手然后转头冷冷的看向庞家恶少三人,冷冷的问道:“庞焕容,你胆子真是不小,居然欺负到我柳明澈的头上来了?”
庞家恶少庞焕容之前曾经和柳明澈起过一次冲突,乃是因为在某朝廷大员家里赴宴时,庞焕容带了几个要好的哥们儿一起去找柳明澈喝酒,摆明了是仗着自己人多欺负一个只身在京为官的柳明澈,但柳明澈当时根本不摆他们,只跟他们喝了一杯之后,便不再理论。
当时柳明澈给了庞焕容一个下不来台。今日又被他妹妹给打了,当着哥们儿和这么多百姓的面,让自己出了这么大的丑。庞焕容心里发誓不能善罢甘休。此时可以说是狭路相逢,新仇旧恨,庞家恶少心里都窝火的很。
庞焕容被家人扶着从地上底起来,顾不得身上的泥土灰尘,仗着三分酒气三分羞辱指着柳明澈骂道:“柳明澈,你他妈的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兵部一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官职,也敢朝着爷我大呼小叫的?!今儿那个小娘们伤了爷,爷一定要她好看!今天爷是遇佛杀佛,遇鬼杀鬼,你他妈给爷滚远点!”
柳明澈气的脸都白了,拳头攥得咯嘣直响,抬脚上前便要把庞焕容胖揍一顿。
柳雪涛刚哄好了孩子,便急忙上前把他拉住,劝道:“哥哥,别急!他不过是个纨绔子弟而已,一没有官职,二没有本事,手无搏鸡之力,不过是一个酒色之徒。哥哥身为朝廷命官跟一个纨绔子弟动手,有失身份。”
柳明澈不听,今儿是非要揍这狗东西一顿不可。
柳雪涛又道:“哥哥,你且在这里瞧着,妹妹我教训教训他。”
柳明澈被气的笑了,看着自己这个可爱的妹妹,说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如何教训男人?”
柳雪涛瞥了一眼庞焕容,冷笑着提高了声音说道:“哥哥堂堂七尺男儿,为国尽忠为民效劳,堂堂兵部郎中五品官职,才是真正的男人。而这个酒色纨绔之徒——也算得上是男人么?在我的眼里,他不过是一只仕宦之家养的一头肥猪而已!”
此言一出,围观的百姓皆哄然大笑。一个个儿指着庞焕容议论道:“说的不错,的确是一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猪!”
柳雪涛亦笑着看了看周围的百姓,转手接下柳明澈腰间的佩刀,淡淡的笑着再看看被激怒的庞焕容,索性又添了把火:“俗话说,杀猪焉用宰牛刀,今儿教训一只被糊涂脂油蒙了心窍的猪,又怎么用得着兵部郎中大人出手?今日小女子我只借一下大人的这把宝刀刀鞘,教训这只不知死活的蠢猪,足矣!”
“好!”
“巾帼不让须眉!”
“教训他!”
“揍死这只肥猪!”
“古有女将军粱红玉,今日我朝又出一个为民除害的柳夫人,好啊!”
……
此时的庞焕容,犹如一只愤怒的野猪,别说是他,此时是个人都受不了这种辱骂嘲讽。周围的百姓不起哄还则罢了,百姓们一起哄庞焕容再也冷静不下去了。猛的推开扶着他的家人,嗷嗷的狂叫着红着眼朝柳雪涛扑过来。
柳雪涛要的就是他这副怒极攻心不顾一切去奔死的样子。见他冲过来也不着急,只是往一侧一闪,抬手握着柳明澈的佩刀便照着庞焕容的小腹戳去。
没办法,她本是为淑女,无奈庞焕容人高马大,而她柳雪涛又因先天不足身子长得很是弱小,一抬手抱着佩刀连刀鞘一起捅过去正好又是庞焕容的小腹位置。
庞焕容躲闪不及旧伤之处又添新伤,这次刀鞘却不比上次的膝盖。庞家少公子直接惨叫一声往一侧扑倒,再次嗷嗷的抱着小腹在地上翻滚起来。惨叫之声越发的瘆人。
柳雪涛因为刚才用力过猛,加上柳明澈的佩刀也有些重,弱小的身子在原地晃了晃,手中佩刀便抵在地上,当成了拐杖柱着站在那里,春风一吹她额上一绺碎发从发譬里散落下来,轻轻地飘着,给她妩媚的脸蛋儿凭添了几分英姿。
“好!”不知是谁带头叫了一声好。周围的百姓便跟着哄叫起来。
街上叫好喝彩声纷纷扬扬,却不知这一切都被旁边九霄阁上的某人从头到尾看了一出好戏。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万岁爷英宗陛下。英宗今日早朝之后并没有召翰林院的学士们论讲,而是悄悄地带着心腹太监和贴身护卫出宫,来九霄阁会他的旧相识来了。
开始的时候,街上吵吵嚷嚷的叫骂打扰了他万岁爷和九霄阁当红花魁蔓云姑娘吟诗作对,想要叫人出去把那些该死的苍蝇拍死的时候,柳雪涛闪亮登场。
英宗陛下便制止了侍卫们下去清场的打算,临窗而坐,稳稳的看了一出好戏。
原本他是对柳雪涛那招一击必中很是好奇的,想着再看看这女子还有什么出奇制胜的身手。但是柳明澈就在那时出现,英宗陛下心里便有些失望,心想兵部郎中路过,定然会把此事处理掉,好戏没得看了。却不成想这女子恰好是柳明澈的妹妹。而这位柳家女居然以‘哥哥身为朝廷命官不应跟这等猪狗不如的纨绔子弟动手’为由,竟要亲自教训庞焕容。
英宗陛下当时便一拍手,笑道:“此女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
蔓云虽然是青楼出身,但也是个有情有义有担当熟读史书贯通古今的奇女子,原本心里就同情柳雪涛愤恨庞焕容,见这位尊贵的恩客赞扬那女子,便跟着笑道:“自古以来,女子便只有被欺负的份儿。如今这位夫人倒是替天下女子出一口气了。”
英宗陛下听了这话便转头看了曼云一眼,目光中尽是极为深长之意。又略一沉思,招手叫来近身护卫,低声吩咐了几句,那护卫便转身离开。
柳明澈见自己妹妹刚才那一招真是笨拙不堪,偏生又该死的有效,一下子过去便把庞焕容给揍得跟一头野猪一样嗷嗷的叫,实在是哭笑不得,过去把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妹扶住,接过佩刀说道:“好了,别逞强了。回头峻熙又该说你了。快上车里去吧,这里交给哥哥了。”
柳雪涛还要再说,却见一个武士打扮的人走过来,在柳明澈的耳边说了两句话之后,哥哥便一脸的肃穆,对着那人拱手点头。便明白再不能玩闹下去,只对着周围的百姓笑了笑,转身走到柳裴元身边,娇笑道:“爹爹,没事儿了,咱们回家。”
柳裴元今日的心情,真真是五味阵杂。起初时他被大儿子气了个半死,之后又为女儿给担心了个半死,后来柳明澈来了,他好歹缓了一口气,刚想回回神呢,不想女儿又逞了一回英雄,把他给惊了个半死。
如此一来,此时的柳老先生再看女儿笑靥如花,更是说不出的美丽,只得苦笑一声叹道:“你这丫头,真是被老夫给惯坏了!打架这种事儿也是你们女儿家逞强的么?”
柳雪涛不经意的笑笑,说道:“爹,教训一个废物而已,不叫打架。爹爹可曾见见那废物动了女儿一手指头?”
柳裴元点点头,不错!那该死的狗东西并没碰到女儿一手指头。反倒是自家女儿两击两胜,此时那该死的狗东西还在地上趴着哼哼站不起来。而其他两个纨绔和那些狗奴才已经被柳明澈的手下给制住,一个个儿不敢轻举妄动。
柳雪涛扶着柳裴元上了马车,自己也跟着香葛抱着孩子上了后面自己的马车。柳明澈一挥手,官差们便驱散了围观的百姓,柳裴元父女的马车便畅通而过,回家去了。
柳明澈暗叹一声,吩咐手下在此等候,便跟着那名皇上近卫上了九霄阁。
英宗陛下笑呵呵的看着柳明澈,说道:“柳明澈,今儿朕可是看了一出好戏啊。”
柳明澈忙俯身跪拜,说道:“万岁开恩,是臣庶兄吃醉了酒在这里闹事,和庞大学士府上的少公子起了争端。家父和妹妹不过是恰好路过,因家父教导臣庶兄时,庞家的少公子辱骂家父,臣的妹妹才挺身而出维护家父尊严。一切罪责皆由臣庶兄而起,臣有罪,请皇上惩处。”
英宗陛下一摆手,淡淡的笑道:“朕一开始就在这里瞧着,事情的前因后果比你还清楚。此事的确不怪你,跟你没关系。联早就听闻庞文炳这老东西宠孙子宠的没边儿,今儿果然见到了。这些烂事儿倒也罢了,上京城内每天没有百十出也有七八十出,比这更可笑的联也见过。哎——不过你这个妹妹倒是有点前朝女将粱红玉的风采,今日她之所为真是今朕刮目相看啊。朕恍惚听说你和卢峻熙是姻亲,你妹妹不就是卢峻熙的妻室么?”
柳明澈忙磕头道:“舍妹乃臣嫡女唯一的血脉,从小被父亲骄纵坏了,在江浙老家的时候便是出了名的淘气。今日之事更是有失妇德,不过刚才也是臣之私心作祟,求陛下莫要降罪于臣妹,求陛下看在妹妹一片孝心为父亲的份上,把罪责降在微臣身上。”
英宗陛下叹了口气,说道:“柳明澈,朕今儿没有降罪于你们家的意思。你再跟朕唠唠叨叨,没完没了的请罪,朕就问你个欺君之罪。”
“陛下……”柳明澈不知如何是好。天知道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本朝风气,重文不重武,文臣一个个都是皇上的宠臣,武将向来在文臣面前都抬不起头来。柳明澈知道自己这个从五品的武将没办法跟庞家的大学士相比,请罪是自然地,就算是要报复庞家,也只能静待后日了,绝不会指望皇上会在这件事上偏袒自己。
英宗陛下指着柳明澈叹道:“庆王一直跟朕讲,你柳明澈是个少年英才,朕今日总算是看见了,你这个少年英才比你妹妹差远了!你妹妹才是真正的‘巾帼不让须眉’呢!”
柳明澈一愣,忍不住抬头看了英宗陛下一眼,心想皇上莫不是受刺激了吧?
185终需长远打算
英宗陛下看着发愣的柳明澈,笑了笑从椅子上站起来,对一直端着茶伺候在旁边的蔓云姑娘说道:“云儿,准备笔墨。”
蔓云姑娘忙答应一声,把手中的茶放在桌子上,转身去书案前将三尺雪浪纸铺好,又轻轻地磨着红丝宝岩里的松烟墨。英宗陛下沉吟片刻,慢悠悠的绕到书案前,看了看那一方雪白的宣纸,提笔蘸墨,挥毫泼墨,写道:
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
盈盈当街立,袅袅倾皇城。
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
咄咄斥狂徒,殷殷忠孝情。
楚楚惊心魄,灼灼逼公卿。
窈窕卢家妇,柳荫藏花红。
英宗陛下写完之后,又在落款处用了自己的私房钤印,然后对柳明澈笑道:“把朕的这幅字送给令妹,改日有空,叫她进宫给皇后请安。”
柳明澈忙替妹妹磕头谢恩,之后方小心翼翼的捧着英宗陛下那首充满了赞誉的诗随着皇帝出了九霄阁,目送皇帝上了御马带着护卫扬长而去后,方出了口气,对自己的随从说道:“把那些闹事之人各自送回各自的府上,告知他们的父辈,若下次再生事被本官撞到了,可没这么便宜了。”
众人听了,忙答应一声把这三个纨绔子弟松了绑遣送回家。
却说柳裴元和柳雪涛坐着马车先回柳家,经过路上这一会儿的静思,柳裴元已经从愤怒震惊中清醒过来。进了家门口之后,柳裴元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把柳皓波给我绑起来送到书房。”
方孝耘一直守在家里,根本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见老爷一进门便紧绷着脸色,开口就是这么一句晴天霹雳,他一双老腿都吓得打颤了,忙上前去答应一声,又屁颠屁颠的跟在柳裴元身后陪着小心问道:“老爷,大少爷没在家啊,发生了什么事儿……”
“混帐!如今连你要对我指手画脚么?!”柳裴元转头喷了方孝耘一句,便气咻咻地往书房走去。
柳雪涛带着儿子从后面跟进来,看了方孝耘一眼,劝道:“大管家,大哥在后面呢,他吃醉了酒,你最好先想办法把他弄清醒了再说。否则,我可不敢保证父亲会不会把他乱棍打死。”
方孝耘之前听了柳裴元的话还是双腿打颤,这会儿听了柳雪涛的话便心啊肝儿的都跟着颤起来了。他赶忙道了声谢,转身去见柳皓波,心里叹道,不知这位爷又是怎么了,居然吃醉了酒被老爷从外边带回来,老爷原本就因为乡试未中的事情生他的气呢,真真是雪上加霜了。
此时柳皓波的洒意早就醒了七八分,他故意装作酒醉未醒是怕父亲当街发落他,此时到了家里,下人们七手八脚的把他扶进了门,他心中更加清醒。暗想着这顿打是难免的了,只是要好好想一想回头怎么跟李氏交代也就罢了。
方孝耘进了厢房见了柳皓波,又苦口婆心的劝诫了一回,见他已经明白了八九分,方叫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