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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妻大妾第64部分阅读

      小妻大妾 作者:

    麻绳来,亲手给他绑上,叹道:“等会儿见了老爷,大爷好歹服个软,说几句老爷爱听的话,说不定那鞭子下去的还轻些!你若是有个好歹,可叫你姨娘靠哪一个呢!”说着,方孝耘又忍不住掉下泪来。

    柳皓波此时留着精神应付父亲和妻子,自然不会跟方孝耘多说。只是默默的跟着他一步三晃进了柳裴元的书房。

    彼时,柳雪涛正坐在柳裴元身边劝父亲莫要气坏了身子,因见柳皓波进来,既怕父亲按捺不住怒气甩鞭子抽人吓到了儿子,又怕自己带着儿子走了,柳皓波言语无状又气坏了父亲。两难之际忽见方氏跌跌撞撞的撞进来,不由分说便跑到柳裴元腿边跪下,抱着他的腿哭道:“老爷……贱妾求求你饶了大少爷吧……他心里苦闷出去喝两杯酒而已,已经被别人打个半死了,若老爷再打,可不是要了他的命么……求老爷就饶过他这回吧……”

    柳雪涛心里暗暗地叹息,这下好了,原本要抽十下的,这女人一哭,没个二三十下是完不了事儿了。于是她懒得再管,只抱起泓宁站起身来,劝了柳裴元一句:“父亲,生气也要顾及身子。这一大家子人都指着父亲活命呢。父亲若是气出个好歹来,女儿今儿在外边丢的脸可就白丢了。”

    柳裴元又气又笑的看了自己这个精灵古怪的女儿一眼,摆摆手示意她抱着孩子先下去。

    柳雪涛方点点头,果然抱着泓宁下去了。

    方氏原来还指望着柳雪涛好歹为了她爹的身体也要劝两句的,不想她却不冷不热的说了这样扯淡的几句话就抱着孩子走了。一时间心里又惶恐又愤恨,只冷冷的瞪了柳雪涛的背影一眼,方又转过脸来求柳裴元开恩。孰料尚未开口便听见柳裴元喝道:“你那是用什么眼神瞧着雪涛,嗯?”

    方氏一愣,心想这都什么时候了,这老爷子还是一心向着他那个宝贝女儿。儿子被人家打的半死了,他都不管,自己看他女儿一眼都不依了,这是什么道理嘛!

    柳裴元见方氏脸上不服,便指着柳皓波喝道:“你自己去问问他,若是没有雪涛抛头露面的砸大街上和那些混账东西周旋,他今儿还能走回这个家门么?他早就被人家打死后日落尸荒野了!”

    方氏和方孝耘听了这话儿都愣住,什么——难道今儿竟是那位不可一世的姑奶奶救了大少爷?

    柳裴元抬脚踢开方氏,骂道:“你给我跪倒一边去!今儿我一定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深浅不知死活的东西!我倒要问问他,为了一个青楼的女子和仕宦子弟打打骂骂闹成一团,在大街上滚来滚去可是一件荣耀门庭的好事?!我辛辛苦苦教导他二十年,就是为了让他做出今日这番‘大事业’来么?!”

    说着,柳裴元转身从小厮手里拿过了马鞭,扬手便是重重的一鞭子,把柳皓波身上脏兮兮的湖青色锻子长衫给抽裂,露出了里面雪白肌肤上一条鲜红的印子,那条血红印子登时肿起了老高,血丝从肌肤里慢慢地渗出来,把方氏心疼的“呀”的一声昏死过去,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方孝耘也急忙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求情。

    无奈柳裴元心里这口恶气无以发泄,便一鞭一鞭如雨点一样密集的抽在柳皓波的身上。

    早有婆子把方氏拉了出去,一阵揉搓掐捏把她从昏迷中折腾醒,方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便是一阵哭天抢地。

    安氏在自己院里早就听不下去,正焦躁不安的来回走动。柳雪涛便把泓宁交给香葛和翠浓看着,上前拉了安氏说道:“姨娘,要不我陪你去那边求个情?这鬼哭狼嚎的听着实在是瘆人。”

    安氏拍拍她的手,叹道:“姑奶奶菩萨心肠,他们两个之前那样对你,你还能以德报怨。我也是觉得你二哥哥新婚在即,咱们家里各处都在为喜事做准备,若是老爷一时动了真气,把大少爷打出个好歹来,可怎么是好呢?”

    柳雪涛点头称是,说道:“姨娘既然也不赞成父亲打他,那咱们再去求个情吧。”说着,她便拉了安氏的手出了房门,刚进柳裴元书房的院子便看见跪在院子里默默流泪的李氏。心中又忍不住一叹,这个嫂子真是贤淑的很,她不问柳皓波出去寻花问柳招惹了一身的马蚤,这会子还替丈夫跪在这里求情。

    李氏听见身后有人,便回头看了一眼,见是安氏和柳雪涛,便淡然一笑,点了点头,转过身去继续跪着。

    安氏到底心有不忍,过去劝道:“少奶奶别伤心了。老爷不过是一时生气,打两下也就没事儿了。姑奶奶要进去替大少爷求情呢。你要不就一起进去给老爷磕个头?”

    李氏便站起身来,对着柳雪涛轻轻一福,哽咽着说道:“多谢妹妹。”

    柳雪涛长叹一声,摇摇头,说道:“你也别谢我,我不过是怕父亲气坏了身子罢了。他做的那些事儿想必你也听说了。他几次三番的害我们母子,如今我且恨不得他死呢!只是又撇不开这骨肉亲情……”说着,柳雪涛率先转身进屋。

    李氏看了安氏一眼,点点头疾步跟上。柳雪涛进门后便冲到柳裴元跟前,抱着他挥鞭子的胳膊慢慢的跪下来。

    安氏和李氏皆跪在柳雪涛身后,三个女人一起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柳裴元,柳裴元看看女儿,再看看李氏,最后看看安氏。长叹一声,把鞭子一丢,说道:“罢了!想我柳裴元一生辛苦,这偌大的家业终究要败在这个逆子的手里,还有什么意趣!”说完,便颓然转身坐到太师椅上,转过头去摆了摆手。

    方孝耘忙挥手叫家人上前来抬了早已昏迷的柳皓波下去。

    李氏便跪行几步到了柳裴元跟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哭道:“求父亲保重身体,儿媳不孝,不能劝解相公为父亲解忧,反而使他做出这些事情来让父亲生气。儿媳不求其他,只求父亲看在儿媳腹中胎儿的份上,珍重自己的身子,也好叫这孩子将来有祖父可以悉心教导可以行政途,走大道,安身立命,成可用之才。儿媳无才无德,只求父亲看在柳李两家世交的情分上,给儿媳留一条路可走……”说着,她又重重的磕头。

    柳裴元喟然长叹道:“你是个好孩子,快起来吧。如今有孕在身,如何能悲泣啼哭?更不能如此糟践自己的身子,都是那逆子不好,是我柳裴元对不起亲家公,让你受委屈了。”

    柳雪涛忙转身把李氏从地上拉起来,解劝道:“嫂子别哭了。父亲不过是被庞家的恶少气糊涂了。原本哥哥也是喝多了酒犯糊涂,偏生那些杂碎还在街上骂骂咧咧,对父亲出言不逊。偏生庞家的老爷子是内阁学士,他父亲也在礼部任职。父亲被他们羞辱,还不能明着怎么样,所以父亲才把这一肚子的火儿都发在哥哥身上。如今一家子都把希望放在你身上,你且保重了身子,为柳家开枝散叶,将来养育个可以顶门立户的男儿,我柳雪涛今生今世都会感激你的。”

    李氏听了这话,心头又酸又热,忍不住泪如雨下,对着柳雪涛福了一福,只叫了声:“妹妹……”便哽咽住,再也说不出话来。柳雪涛心头悲戚,看着这个大家闺秀在此时此刻尚没有走了样,依然是这样的谦淑有礼,心里更是敬了她一层。

    安氏又劝解了柳裴元几句,又宽慰着李氏,说道:“少奶奶别伤心了。如今还是赶紧的叫了大夫来,把那散瘀伤的药膏给大少爷抹上。如今天气越来越热,那伤口等闲忽视不得。”

    柳裴元也叹道:“媳妇你先下去吧。雪涛也回去吧。今儿这事儿都是皓波一个人的错。你们都是好孩子,媳妇也好,雪涛也好,为父心中一样的对待,绝没有偏心私心。媳妇是个明事理的,以后皓波还要仰仗你多多的劝诫。我累了,让我静一会儿。”

    柳雪涛暗想,一个人在事业上再成功,若是养育一个如此不孝无才私欲深重不思进取的儿子,真是人生一大失败。柳裴元这个人一生争强好胜,创下这么大的一片家业,到老了却要把希望寄托在尚未出世的孙子身上,真是悲哀中的悲哀啊。

    不过还好,还有二哥在,相信二哥不会像柳皓波那样无耻自私,一心霸占柳家整个的家业的。而且,父亲也不过才五十岁的年纪,柳家的家业在他的手里再做个十几年也不成问题。十几年后,若是柳皓波不能指望,二哥不愿经商,而李氏也没有养育一个可塑之才的话,恐怕自己就不得轻松了。

    于是她慢慢的退下来,和安氏李氏一起给柳裴元福了个万福,三人一起悄声的退了出去,给柳裴元留下一个安静的空间去细细的思索。

    186稚儿雅戏双亲

    柳明澈奉了英宗皇帝之命要把这副皇上御笔所书的五言长诗转到柳雪涛手里去,便不得不把城外的军务往后推一推。毕竟和皇上的命令相比,兵部侍郎的命令又弱了一些。

    反正也没什么大事儿,略耽误一会儿工夫也没什么。待完成了皇命再去城外视察军务也来得及。于是柳明流送皇上离开之后便吩咐手下人先行出城,说自己要去给陛下办件事儿之后再去。

    随从们一听柳大人要去替皇上办事儿,哪个还敢多说,忙拱手领命而去。

    柳明澈想着自怀的父亲和妹妹当街遇到这种事情,心里还不定怎么生气,这会子家里恐怕已经天翻地覆了。于是忙忙拉过马来飞身而上,双脚一踢马儿的腹部,催马疾行回家去。

    柳雪涛带着儿子泓宁正在上车回家的时候,柳明澈急匆匆的进门,兄妹二人在二门处相遇,柳明澈从马上跳下来拉着雪涛问道:“父亲怎么样?”

    柳雪涛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把老大抽了一顿鞭子,这会儿自己在书房里坐着呢。”

    “哎!”柳明澈长叹一声,把手中一只竹筒举到柳雪涛面前,抿嘴笑道:“你今儿真是一战成名了,连皇上都瞧见了你的飒爽英姿,还特特的写了一首长诗送你。皇恩浩荡,你还不跪下磕头谢恩?”

    柳雪涛登时愣住,看着自家二哥似笑非笑的英俊邪气的凤目,不知他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柳明澈抬手用手里的竹管敲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怎么,吓傻了?刚才在大街上揍人的那股莽劲儿哪里去了?”

    柳雪涛眨巴着眼睛迟疑的问道:“哥,你莫不是哄我玩儿呢吧?”

    柳明澈把竹管打开,从里面拿出那幅卷的仔仔细细的雪浪宣纸,说道:“你自己瞧瞧吧,哥别的事儿可以逗你玩儿,这事儿能逗你玩儿么?这‘昊元主人’可是皇上的私人印章,此乃真正的御笔亲书,你可瞧仔细了。有了这幅字,恐怕你们卢家将来的子孙后代都得跟着沾光儿呢。卢峻熙这小子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娶了我的宝贝妹妹为妻,竟给他们家争脸了。”

    柳雪涛心中一阵狂喜。御笔亲书,御笔亲书啊!

    她在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生活了四年多,体会最深刻的一点就是‘男尊女卑’四个字。在这样的年代里,一个男人想要出人头地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一个女人想要绽放自己的光彩更是难上加难,稍有不慎便会遭到社会的谴责。就像自己今天在大街上的莽撞行为,善良的人会说她为了父亲的尊严体面而奋勇反抗,而多数人都会暗地里笑话她泼辣凶悍有失妇德吧!

    一个男人再怎么爱一个女人,纵然把她宠到天上去也不愿意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何况自己还跟那姓庞的混蛋打了一架。柳雪涛正担心此事被卢峻熙知道了还不知这死小子会怎么闹脾气呢,没想到这会儿自己倒是先来了个撑腰的。

    柳明澈看着依然发愣的妹妹,再次提醒:“谢恩,谢恩,赶快点儿谢主隆恩,接了这皇上的赏赐赶紧家去给卢峻熙搂着高兴去吧,哥哥我还有正事儿呢。”

    柳雪涛脸上羞得比三春之桃还红,忙向北三叩九拜行了大礼,口称:民妇柳雪涛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之后,方缓缓站起身来,从柳明澈的手里接过了那幅字,展开来细细的读了一遍。心想,嗯,这英宗皇帝的文采还是不错的,这措辞也十分的巧妙,只是怎么老觉得这赞美之词里以自己的容貌居多,英雄事迹却没怎么提呢?难道这皇帝也是个好色之徒?

    柳明澈拍拍妹子的肩膀,说道:“慢慢看,我进去瞧瞧父亲去了。”

    柳雪涛点点头,将那张三尺白宣轻轻地卷起来放回竹筒里,说道:“去吧,好好地劝劝父亲,二哥的婚事在即,再烦心的事情也要往后放放,等将来二嫂子进了门就好了。”

    柳明澈点点头,又把泓宁抱起来亲了亲,送到车上去,叮嘱柳雪涛道:“今儿这事儿峻熙若是知道了肯定发火儿。哥哥我原本还担心怎么跟他解释呢,如今有了皇上的这首御赐的长诗,我也不担心你了。回去吧,这几天你还有的忙呢。哥哥的婚事还要仰仗你过来调停,哥哥我衙门里还有些事情忙,西边如今有些不安定,兵部的事情更是繁杂起来,就算是成亲,这会儿也是勉强得空儿。而父亲的身体如今也不如以前了,再加上这些烂事儿,索性更是拿起这个忘了那个。你得时常的过来走一走。对了——皇上准了你们回乡祭祖,你们总要在清明节之前赶回去,时间也很紧张了,需要准备的东西也要提前安排。”

    柳雪涛点头答应着扶着柳明澈的手臂上了马车,又叮嘱他快些进去劝一劝父亲,方不舍得离去。

    卢峻熙从翰林院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候,彼时柳雪涛正站在书房的书案前,端详着英宗陛下赏赐的那幅字。不得不说,英宗陛下的御笔很是讲究,想必他从三两岁时便开始练字,练了三十来年,也算是小有所成。柳雪涛看他的字里融入了儒家的坚毅、果敢和进取,也蕴涵了老庄的虚淡,散远和沉静闲适,还往往以一种不求丰富变化,在运笔中省去尘世浮华以求空远真味的意味。

    嗯,单看这笔字,英宗陛下也应该是一代明君。自己的丈夫伴在一个明君身边,柳雪涛的心里也多少欣慰一点。明君一心想要名垂千古,有一番大的作为,那么他身边势必藏不下庸庸碌碌之辈,而卢峻熙则正好是一个表面上看去锋芒毕露实际上却是深藏不露的家伙。

    柳雪涛同他一起生活了四年都没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读懂了他,这个少年的成长经历太过曲折,他的心思也是叫人捉摸不定的。所以柳雪涛认为,卢峻熙之于现状定然是不满足的,而他的雄心壮志在这次科考中也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雄鹰总在展翅于苍穹,柳雪涛认为她自己则必须时刻做好与他一起飞翔的准备。

    否则,将势必被他淘汰掉,成为一个深闺怨妇,独自在深宅大院里哀怨伤怀。

    卢峻熙进书房时看见柳雪涛站在书案前对着一幅字沉思,便悄悄地走到她身边,笑问:“这谁的字呀,值得我娘子如此驻足沉思细细观摩?”

    柳雪涛转身轻轻地靠近他的怀里,微笑道:“自己看看,你如今可是翰林院的侍读大学士,整日家陪王伴驾的人,对这样的字应该是极熟悉的吧?”

    卢峻熙抬手搂住自己媳妇的腰身之时,目光已经落在那幅字上,只看了一眼他便微微一震,转头贴着柳雪涛的耳边问道:“这是哪儿来的?”

    柳雪涛笑道:“自然是皇上赏的。”

    卢峻熙忙放开柳雪涛端正了身子细细的品读了一遍,又扭头看着身边妩媚的小女人,说道:“皇上今儿见到你了?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他会写这样的长诗给你?”

    她看他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放心,你家娘子我可没那个本事去面圣。只不过是我跟父亲今日从安王府皆修远回来路过云华巷的时候,出了点意外,被在九霄阁里寻欢儿乐的皇上给瞧见了罢了。至于皇上他老人家长得如何,妾身可没看见一眼。”说着,柳雪涛把街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卢峻熙,丝毫没有隐瞒也没有夸大,只是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卢峻熙便已经气得脸色煞白,一言不发只是抬手抓起一支毛笔用力一捏,便把那笔管捏得碎成两半。

    柳雪涛见状,忙抓了他的手细细的看,却只见那捏断了笔管的手指充血微红,并没有伤着,方才放了心,叹道:“我知道你会很生气,觉得我有失检点,不该在大街上撒泼耍横,跟那些下流痞子一般见识。可是那种情形下,若是让二哥出手教训他们,少不得要被他们告一个公报私仇的罪名。二哥这几年一个人在上京为官,只依仗着庆王府这一座靠山,背地里不知得罪了多少人。那些人恨不得寻个机会把二哥给挤兑下去呢。我怎么能眼看着他因小失大,白费了这几年的苦心经营?”

    卢峻熙一咬牙抬手把柳雪涛搂进怀里,狠狠地箍着她低声吼道:“你这个妄自尊大自以为是的可恶女人!你满心里想的都是家人、亲人、别人!何时也正经的想一下你自己!这种事……你居然也要冲上去,若是你有个好歹……”

    卢峻熙喟然长叹,说到这里似乎哽住,再也说不下去。沉默片刻后又长出了一口气,转过头抬起手捧着柳雪涛的脸颊,注视着她墨色的瞳眸,轻叹一声:“若是你有个好歹,可叫我怎么办呢?”

    柳雪涛顿时觉得鼻子一酸,眼睛里便又一股热流激|情而出,顺着脸颊倏地滑落下来,滴在他胸前的衣实用上,霎时间便隐入其中再也无处找寻。

    她在他抬手为自己擦泪之前伸出手臂,匆忙地圈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住了他性感美好的薄唇。他的唇很软,虽然曾经几经品尝,但当他触上的那一刻,如同有道电光,将柳雪涛从头麻醉到脚。

    他身体轻颤,依旧睁着眼,眼底流出微微的吃惊,继而是满心的喜悦。她闭上眼,用心感受他唇上的水润。

    他只是安静的立着,任由她贴在他柔美的唇上,却并不动一下。

    她试探性地伸出舌头舔他依然抿着的唇,他滚轮出极轻微的哼声,张开了唇。她犹豫了半秒钟,轻轻将舌探入,碰到了他温润的舌。

    他依旧不动,气息却越来越急促,被她触及到舌时,突然揽住她的腰,将头俯下,身体前倾,主动伸舌与她纠缠。他们彼此追逐着,缠绕着,纠结着,天塌了又何妨,地陷了又怎样?天地之间,只有我和你,男人和女人。

    那一刻,她深刻的感觉到自己吻着的这个小男人便是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男子,他让她的心耿耿作痛,让她忘了生活的艰辛,让她体验蚀骨的相爱并感受着颤栗的快乐。

    她愿意让他进到自己的心尖子上,在上面狠命踩踏,哪怕让她痛不欲生。

    青春若不激烈,不就辜负了吗?

    狂热的激吻中,周围的世界仿佛在天旋地转,柳雪涛完全忘记羞涩,整个身体都依偎向他,用她身上玲珑的曲线去感受他身体英挺的线条。他的手滑进她丝袍底下,滑过腰肢,缓缓移至胸前,掌心的温热灼烫她每一处肌肤,令她顿时酥软。

    她喘息渐急,微微咬唇,仰头望向他。他目光幽深,眼底浮动着情欲的迷离,俯身渐渐靠近……几近窒息的长吻之后,他放开她的唇,薄削嘴唇掠过颈项,蓦地含住她耳垂,轻声呢喃着问道:“娘子,我们还没在书房里试过,要不今晚先在这里小试一回?”

    “唔!不要!”柳雪涛羞涩的挣扎,一丝清明瞬间回到了思维之中,抬手捧住他的脸让他的唇和自己保持一定的有效距离,劝道:“一会儿要用晚饭了,还有——皇上的字可不许亵渎,还是先叫人拿出宝华斋细心装裱好了,悬挂起来比较重要。”

    “嗯,娘子的话说的不错。但为夫也没说就在书案上来嘛……椅子上……也不是不可以。”说着,他手臂一用力把她推进桌案后面的太师椅里,一把掀起她橘色长裙,拉掉了她腰里的丝带,只是一反手的动作便把她长裙里的茧绸长裤拉开。

    柳雪涛被困在他的怀抱里,处处都是柔密紧致的暖热,皮肤下生出一簇簇麻痒的火焰,顺着经脉游走到四面八方却无处宣泄,腿酸得不行,却被他掰开来搭在太师椅两边的扶手上。两只手被他抓着摁到背后,而卢峻熙这小屁孩只用一只手便把她的双的钳制得紧紧的,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柳雪涛此时唯有胡乱摆着头去咬他的喉结和胸膛上的突起。他粗喘一声,拉开自己腰上的汗巾子将月白绫子中衣褪下,紧抱住她往下腹贴去,原本攥着她双腕的手慢慢的放开却扣住她的腰身,让她紧紧地贴近他的身子。

    然后,他目不转睛的看住她,缓缓沉入她的身体之中。

    一瞬间,难以言喻的幸福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长久以来仿如独自置身荒野的孤独心绪终于消失。在彻底灭顶之前,她只来得及找到他的唇,吻上去。

    那一刻,理智便如潮水一样退却。他们是谁,他们在哪里,他们在做什么,会有什么后果都不重要,生命原始的本能占了上风。他开始企求更多,她向后倾身,心甘情愿沉沦,任他予取予求。

    狂风暴雨般的动作引发了身体深处阵阵美妙的痉挛和震颤,满溢的充实感觉冲击得体内的潮汐开始苏醒,反复起落。某种甜蜜的痛楚正从灵魂最隐秘处升起,她不能思考,本能地咬住嘴唇防止叫出声来。他却轻轻地稳住她,无比轻柔地把她细碎的娇吟全部吞并入腹。

    终于,她战栗着紧紧抱住他劲瘦的腰,在他臂上留下抓痕。

    宇宙洪荒在身边迅疾流逝而去,天色何时黑了下来,月光又是何时斜斜洒落在身上全不知道。和眼下正占有和肆虐着的身体的气味、炽热的体温、肌肤的触感相比,时间逐渐变成一种可有可无,让人讨厌的存在。二人的心在这一刻甜美轻盈得像要展翅飞翔。

    柳雪涛的背脊在红木椅子上擦得生疼,看着他的笑意渐渐地浮上唇边,于是撅起嘴巴委屈的埋怨:“还笑!人家屁股上的肉都要被这生硬的木头给搓烂了。”

    “是么?”他邪魅的微笑着,捧着她红润如花尚沾着露珠的小脸,柔声说道:“要为夫帮你检查一下么?”

    “呃……算了。”她感觉到他一双手探入自己的腰间像是要将她翻转,立刻意识到事情绝不会是检查那么简单,便急忙抬腿将他的手臂踢开,“这会子还不去前面,修远找不到我们是不会吃晚饭的。”

    卢峻熙皱眉,放肆了这半个月,忽然间感觉到这院子小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娘亲——娘亲——你在哪里呀……”

    果然,柳雪涛在听见外边娇嫩的叫声时,便不由分说踢开了身上的人,慌慌张张的去拉裤子。

    卢峻熙叹了口气,弯腰把地上的汗巾子摸索着捡起来胡乱给她擦了几下,方转身去替自己收拾。

    一顿手忙脚乱之后,书房的门被咣的一声推开。门口处泓宁扶着门框站在那里往屋子里面瞧着,自言自语:“唔……这是什么味道啊!娘亲——娘亲啊——你在不在……呃?爹爹?”泓宁终于在卢峻熙划亮了火折子之后看见了屋里的两个大人,这小孩儿着实惊讶了一番。

    柳雪涛匆忙系着衣带走到窗户跟前将窗子打开,让外边的晚风吹进来把这一屋子欢爱的味道冲散,方转过身来看着那边已经被卢峻熙抱在怀里的儿子说道:“修远,怎么你一个人跑来了?你紫姨呢,还有香葛、翠浓她们呢?”

    泓宁看了一眼柳雪涛认真的说道:“紫姨肚子里的小宝宝动了,莲姨在陪她说话,儿子出来的时候莲姨正趴在紫姨的肚子上听小宝宝呢。香葛……去给儿子冲茶汤去了,翠浓弄丢了我的小虎,儿子罚她去重新捉一只好的来。”

    卢峻熙皱眉:“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小虎是谁?”

    柳雪涛笑道:“小虎是世子爷给修远捉的一只蟋蟀,据说每天晚上都叫到很晚才停,开始的时候王妃烦得要命,后来倒是习惯了,据世子夫人说王妃若是听不见这蟋蟀叫,还睡不着了呢。”

    卢峻熙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笑了,点着儿子的额头说道:“你小子果然是个刁钻的家伙,居然还有这个本事。如今你把小虎拿回家来了,王妃若是失眠,你那位世子爷舅舅的日子定然不好过了。”

    泓宁却并没有接着他神勇伟大的爹爹的话说下去,而是饶有兴致的伸手去拉开他爹爹脖子上的衣领,直到他果然看见他爹爹白皙的颈子上那一块浅粉的吻痕时,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爹爹——你不听话了么?”

    “这话怎么说?”卢峻熙莫名其妙的看着怀里的儿子,再转头看柳雪涛,“不然怎么娘亲会咬你呢?”泓宁胖乎乎的小手指头摸着卢峻熙脖子上的红印子皱着眉头很是心疼的样子。

    柳雪涛看着卢峻熙脖子上的那块罪证,咬咬牙,不置可否:“是爹爹不听话,为娘才略表惩罚。修远若是不听话,娘也一并罚你的。”

    泓宁像是果然被他妩媚动人的娘亲吓到,忙放开手指捏着衣襟,把小脸贴在他英明神武的爹爹肩膀上,咕哝着问道:“我才不要……世子舅舅说了,这种惩罚是大人的游戏,小孩子不许参与的。”

    卢峻熙赶紧表示赞同:“舅舅说的没错儿。修远乖,要听大人的话。”

    “嗯,爹爹,我知道啦!”修远乖宝宝高兴地说道:“舅舅还说了,等修远长大了娶个漂亮的媳妇,就可以咬她,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修远的印迹了!不过……唔……爹爹,世子舅舅都是咬舅母的脖子给她留印迹的,怎么你却被娘亲给咬了啊?是不是——这样就表示爹爹以后是娘亲的人了?”

    卢峻熙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柳雪涛。

    柳雪涛忙背过身去咧着嘴巴得意的偷笑。

    卢峻熙咬牙切齿彻底无语,却在心里有了一个光辉远大的目标:一定要给这孩子找个老师来正经的读书了,再任凭他这样放荡下去,将来可真是管不了了。

    187凤殿鹬蚌相争

    英宗陛下赐给柳雪涛的那幅字裱是裱了,卢峻熙也的确是把这幅字送到京城最有名的字画装裱社去装裱的,光装裱就花了一百二十两银子。装裱的那个精工细作就不用提了,皇上的御笔么,当然要用最好的材料最好的工匠装裱。

    但装裱完了拿回来之后卢峻熙却说什么也不让挂在屋子里,愣是给卷了起来供在了静室里,每天三炷香以示自己的忠诚敬意。柳雪涛仔细琢磨了小屁孩的心理,暗想这家伙十有八九是吃醋了。

    然而这字挂不挂的柳雪涛并不怎么在意,只是这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的事情却让她很是为难。虽然卢峻熙寅如今是从五品的侍读大学士,但她作为大学士的妻子却没有封号。

    皇上已经给了卢峻熙的娘五品淑人的封号,绝没有同时再给她柳雪涛封号的道理。毕竟卢峻熙不过是个新科探花,是个才子不假,但却无功于社稷,还没到封妻荫子的那份儿上。

    没有封号的女人如何能进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呢?别说她根本进不了皇后娘娘的凤章殿,恐怕连皇宫的大门都靠近不了。

    然皇上有话在这里,柳雪涛又不能等闲视之。最后不得已和卢峻熙商议,卢峻熙便笑道:“娘子素来是个有智谋的,怎么从这件事上却没了主意?”

    柳雪涛便撅起嘴巴从他怀里钻出来说道:“不是你之前说人家有事不同你说么?现在人家同你说了你又说风凉话。”

    卢峻熙见她急了,忙伸手去把她重新拉进怀里,笑道:“乖……为夫不过是跟你开玩笑呢。放着现成的人不用,你却在这里瞎烦恼。”

    “谁呀?”

    “安王妃呀。王妃不是常进宫么?改日你去跟王妃说一说,我保证她老人家喜欢管你这事儿。”

    柳雪涛抬手拍拍自己的额头,叹道:“对呀对呀,这几天我真是忙晕了,怎么把这么好的桥给忘了。”

    卢峻熙捏捏她的鼻子笑道:“这话儿可别让王妃听见了。若是让她想到‘过河拆桥’这个词上去,可就不好了。”

    柳雪涛点头,又往他的怀里靠了靠,叹道:“如今你也如此谨慎了,看来翰林院里果然锻炼人。”

    卢峻熙轻轻的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怀中的女子搂得更紧。

    第二日恰好绍云那边编织行的货船到了上京,林谦之专门叮嘱负责押货的阿根带了两柄扇子给柳雪涛。秀儿也跟着阿根一起进京来给柳雪涛请安,抱着两个乌木雕花黄铜螺钿的盒子进门来笑嘻嘻的给柳雪涛磕头,却把柳雪涛给看的有些眼花,只把秀儿上下打量了好几遍,方笑道:“你这新婚燕尔的,怎么就跑到京城来了?阿根呢?”

    秀儿磕了头请了安,慢慢的站起身来笑着回道:“可不是他也来了,奴婢才能跟着来给主子磕个头?这算起来总有大半年没见着主子了,奴婢这心里每天都像是有件极重要的事情没做似的。”

    紫燕拉着她笑道:“你之前寸步不离的跟着主子时,天天想着你们家的男人。如今主子开恩准你们两个双宿双栖了,又来这里说便宜话儿。”

    众人听了这话儿都笑,秀儿便拉着紫燕说道:“姐姐整日跟在主子身边,不觉得怎样,这会儿才是说着便宜话儿呢。要我说,姐姐如今怀了身孕,很该跟着船回南边去,等生养完了孩子可以离开了怀再来主子身边伺候,到那时,看姐姐还笑不笑我。”

    众人又笑。唯有碧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酸涩。当年的几个丫头如今都已经嫁人,唯有她一心只想着柳明澈,到如今十九岁了还是孤独鬼儿一个。只是此时大家都高兴着,她也只能把那些苦恼都放在心底,跟着紫燕打趣秀儿说道:“咱们这些人里,也就你这丫头的嘴巴厉害,说起话来嘚啵嘚啵的,住也不住。你慢些说又能怎么样呢?”

    柳雪涛不听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说笑,只打开那两个乌木雕花的盒子来,拿出里面装着的特制宫扇来细细的看,此柄宫扇长50厘米左右,由象牙丝编织成图案为扇面,并在扇面上以细铜丝绑附用茜色象牙雕刻的菊花蝴蝶图案进行装饰,团扇边缘以巨大的整张玳瑁挖镶成一个连续不断的外框;扇面中心以棕竹为柄梁,柄梁嵌烧蓝装饰,镶嵌有铜镀金点翠錾蝙蝠纹护顶,下承绿色染牙和浅绿地铜胎画珐琅螭龙云纹扇柄。

    不得不说,一柄小小的宫扇之上汇集了如此众多的工艺门类,且用料之奢侈、工艺难度之匪夷所思着实令人惊叹!

    而这柄如此繁琐复杂奢靡华丽的扇子正是柳雪涛设计而成。二十一世纪的柳雪涛不仅仅是一个商业销售精英,还是个古董鉴赏爱好者。曾经有位古董鉴赏大师这样说过,古董的意义不在于古董本身,而在于它身上的故事、历史和年轮。

    柳雪涛爱古董,但从不刻意去收藏,她认为:喜欢一样东西,不一定要拥有,尤其这古物,很多都是从坟墓中挖出,经过几百上千年的时间,它们身上都沾染了墓主人的气息,本身也有了灵气,出来,只是为了找寻自己的主要,若,气场不对,对收藏者是祸不是福。

    去年天气炎热时,紫燕拿着自家编织行里做的团扇给柳雪涛打扇,她便想起了之前在故宫博物馆参观时瞧上的一把象牙宫扇,当时她看了之后就十分喜欢,回头又专门查阅过那柄宫扇相关的材料。明代文人祝京兆在所著《野记》中曰编牙席的细丝,是把象牙‘用法煮软,逐条抽出之,柔韧如线,以织为席’,且能折叠自如而不断裂,但文献中无详细技艺记载。

    柳雪涛也一直很难想象用贵重的象牙和繁复之极的工序制成象牙丝去仿制至为廉价易得的蒲席编织,这或许就是奢侈品制作登峰造极后的一种“独孤求败”的境界吧。

    不过既然有这种记载,她便有心试一试。所以才画了一个图样,简单的说了一下工艺,便交给了林谦之。想不到林谦之果然给做出了两柄差不多的团扇来。

    原本她还想着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要带什么礼呢。太贵重了恐怕会招来非议,太普通了又显得对皇后娘娘不敬。这下好了,两柄团扇,一柄给安王妃,一柄给皇后娘娘吧。

    反正在皇后娘娘的眼里,象牙珠宝之类的东西本就是没什么稀罕的,这扇子不过是胜在样式和巧思上,但愿能不招摇又能让皇后记住自己。毕竟在这样的时代谋生存,上位者的态度是极其重要的,这第一印象乃重中之重。

    柳雪涛打定主意后,叫紫燕和碧莲安排秀儿在家里住下,让她在京城好好地玩两天,等柳明澈的婚事办完后跟着自己一起回绍云县去祭祖。

    秀儿听了十分高兴,又忙给柳雪涛磕头道谢。柳雪涛笑道:“这几天也有你忙的,我哥哥的婚事即在眼前,我手上的事情又多,紫燕挺着个大肚子也不方便。你在我身边我也多个帮手。碧莲这几日替我照顾好修远,秀儿你就跟在我身边吧。你比香葛、翠浓大两岁,说话办事也比她们两个小丫头沉稳。”

    安排完个人的事情,柳雪涛便叫来一个小厮拿了拜帖去安王府上给赵玉臻请安,说明自己想劳驾王妃进宫时能带着自己进宫去给皇后娘娘磕头请安之事。

    赵玉臻当时便进去请了王妃的指示,王妃立刻就应了。说后儿是三月二十六,是二皇子的生辰。二皇子乃何皇后所出,凤章殿里必会热闹,就等那日带着柳雪涛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最好。

    柳雪涛听了回话,便又准备了一份给二皇子的寿辰贺礼。偏生柳明澈的婚事定在三月二十七日,两件事情前后只错开了一天,时间是十分的紧张,柳雪涛唯有把所有的准备工作都一一做到位,以免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出了差错,叫人家看笑话倒是小事,万一被皇后娘娘拿了错,可是天大的事情。

    到了三月二十六这日,柳雪涛五更天便起了身,卢峻熙也因为二皇子生辰的事情需要早早的去翰林院,柳雪涛一下床他也跟着起了身。夫妻二人各忙各地,从头到脚收拾利索后,男的骑马女的乘车,一前一后出了家门。一个直奔翰林院,一个却向安王府。

    进宫给皇后请安这种事情对于柳雪涛来说虽然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之前在电视剧里看过n多遍了),但真正的事到临头还是会有些紧张。开玩笑,去见一个说一句话就能砍脑袋的人,换了谁都会紧张。

    一层层的红墙碧瓦,一道道的门槛儿,这上京皇宫的建筑跟二十一世纪的故宫完全不一样,这里没有东西六宫那些后宫妃子们住的地方,英宗陛下也没有那么多的妃子。皇后娘家姓何,父亲乃当朝一品宰相。另外一个华贵妃,父亲乃本朝第一悍将,封镇国公。另有淑妃和德妃二位妃子,一个内阁大学士庞文炳的小女儿,一个是靖安侯的嫡女。除了这一后三妃之外,后宫尚有洛婕妤、梁昭仪,还有四位美人。

    皇上如今三十多岁,膝下三个皇子,两个帝姬。虽然子嗣比先帝单薄了些,但也不算荒凉。

    大皇子赵玉鲲乃淑妃所出,外祖父便是内阁大学士庞文炳。赵玉鲲今年十六岁,已经是仪表堂堂,文韬武略均出类拔萃,深得皇上喜爱。

    二皇子赵玉麟乃皇后所出,今年十五岁,却是温润如玉的美男子,相貌上多像皇上,言谈之中也是温文尔雅。皇上更是喜欢,因为是皇后所出,从小便比其他兄弟姐妹更加娇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