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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妻大妾第12部分阅读

      小妻大妾 作者:

    涛躺在床上,透过薄薄的纱帐看见斜对过认真读书的卢俊熙,恍惚中觉得日子似乎就应该这样过下去。虽然说不上相爱每天吵吵小架却能够安然相处的小男人,闲闲的日子,暖暖的冬天,丫头们偶尔闲言碎语被自己骂几句,再瞧瞧那些枯燥无味的账本子,偶尔无趣了,再把家里这些乱七八糟的勾心斗角挨个儿的琢磨一遍。还有个给自己撑腰的哥哥就住在一旁……

    想着想着,便觉得眼前有些模糊,眼皮倦倦的,慢慢的睡去。

    卢俊熙见柳雪涛睡着了,生怕待会儿自己要茶要水的惊扰了她,便拿着书悄然下了榻,轻着脚步除了卧房欲往东里间去。出门却瞧见二等管事的老婆在门口张望,于是指了指外边,自己索性出了房门往厢房里去问话。

    二等管事卢之孝的女人娘家姓安,家里上上下下的都叫她一声安大娘。这位安大娘见大少爷从卧室里出来,把自己指了出来,便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跟着卢俊熙进了厢房。卢俊熙往椅子上一坐,看了一眼这位四十岁左右的内宅管家女人,问道:“安嬷嬷,你有什么事儿?”

    “奴才是进来回大少爷少奶奶的话儿的。前些日子大奶奶的丧事,很多东西都是直接从商铺拿过来用的,因为事情紧急,家里人手不够,账房上更是忙的紧,所以有些东西的账目还没有清算。今儿恰好柳家布庄上的人和寿材上的人来了,奴才的男人在前面支应着,叫奴才进来给主子回个话儿,看是给现银,还是给银票,请主子示下。”

    “多少银子?”卢俊熙之前从不过问这些事,但柳雪涛刚刚睡着了,自然不能让人去叫醒她,少不得只好他来做主把这事儿料理了。

    “白布三十二匹,青布二十六匹,还有各种素色络子二百六十八根,还有绣娘的工钱一百零六两,一共是五百三十七两六钱银子。这是账单,请大少爷过目。”卢之孝女人说着,递上一个素色的帖子给卢俊熙。卢俊熙大致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可说的,便吩咐她直接去账房领银子付账,并说拿银票给来人。

    卢之孝女人忙答应一声,却只站在那里不走,仿佛欲言又止的样子。卢俊熙便皱着眉头不悦的问道:“还有事?怎么不去。”

    “回大少爷的话,前儿少奶奶吩咐,让把大奶奶丧事所有外边赊欠的账目都拿去给她过目之后,才给对牌领银子呢,这会儿对牌还在少奶奶那里,您看……”

    “哦。她病了,刚吃了药发汗呢。要不你先下去,告诉他们明儿再来。”卢俊熙想想五百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凭着自己的一句话账房就支钱那是不符合家规的,原本就应该拿了对牌去才能领钱。

    卢之孝女人忙福了福身,答应了几个‘是’悄然退下去。

    只是,她这一出去,卢俊熙忽然心中烦躁起来,再也无法安静的读书,于是把书本往一旁一放,索性起身往外书房走去。

    外边书房里,卢之孝刚打发那两家铺子来销账的伙计出去卢俊熙便进来了,卢之孝等人忙上前请安,卢俊熙便道:“我们还欠着谁家的银子?这眼看着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总不能就这样拖着吧?今年庄子上交上来的柴米及银钱都料理清楚了没有?母亲去了,你们这些人越发的懒散了!”

    卢之孝听了这话,赶忙跪下,把外边的账目一五一十的报了个清清楚楚。以及庄子上今年的灾情,都有哪些庄子欠收,哪些土地根本就是颗粒无收,还要下放粮食给佃户度日,过了年还要另外准备各类种子等等琐事,一一对卢俊熙讲了个通透。

    卢俊熙听完后良久不语,心中一阵黯然。原来母亲的丧事竟然花费了八千多两银子,而今年家里的收入却还不到两万两,出去日常开支用度,此时已经捉襟见肘了。若不是因为母亲热孝过不准大肆张扬,恐怕这个年都过不起了。

    卢之孝回完了话,见卢俊熙良久不语,心中便有些忐忑,于是劝道:“大少爷不必忧心,家里还不至于怎样,银库里应该还有银子的,今年年景不好,大奶奶又去的突然,开支超过了平时的几倍,这才会周转不过来。下个月月中,各家铺子里的利钱交上来,也就能把银库的钱补上了。”

    卢俊熙依然沉默,听了卢之孝的话心情并没有好了多少。只是挥挥手说了声:“我知道了。你们各自忙去吧。”

    第59章 成熟

    卢俊熙在书房里大致翻阅了一下这几个月来家里的开支,见账目繁杂,支出庞大,越看越觉得脑袋发胀,看了不到一半便随手把那些账册丢开,沉着脸走了。

    书房里伺候的两个丫头都是不识字的,见大少爷老大不高兴的样子把那账册随手一扔便走了,少不了面面相觑的思忖了半晌,又细细的把那一摞账册整理好,叫人拿了个包袱裹了放在靠墙的厨子里,等着大少奶奶要的时候送过去。

    柳雪涛这一觉睡得酣甜无比,醒来时只觉得身上黏黏的,原来是发了一身透汗。刚要挣扎着起身,却听紫燕在一边劝道:“小姐别动,这刚发了汗是着不得风的,您再略忍一忍,等这汗稍微住一住再起身才好呢。”

    “难受死了……”柳雪涛摇了摇脑袋,伸出一只胳膊放在被子外边,方才觉得好了些。

    “这会儿难受,等这汗住了,您就舒服了。奴婢叫人预备热水去,等会儿您起来后再泡一个热水澡,如何?”

    柳雪涛立刻点头:“好,好……好丫头,想的周到。”紫燕笑盈盈的转身出去,临走时把床上的帐子遮的严严密密,生怕柳雪涛不听劝,一时图痛快再受了凉风。

    卢俊熙唉声叹气的进门时,柳雪涛刚好偷偷地从床上坐起来,裹着小袄等紫燕回来好去泡热水澡,却听见卢俊熙闷声说了一句:“这些死丫头们一个个儿都跑去哪里了?怎么一个人影儿也摸不着?”

    柳雪涛叹了口气,应道:“你又哪里不自在了?进门就找茬。”

    “醒了?”卢俊熙挑帘子进来,见床上的帐子严严密密的遮着,便走到床前去掀开帐子坐在床边,皱着眉头说道:“我想着你这一病,连丫头们也没了规矩,别人倒也罢了。怎么紫燕这个从小服侍着你的人也没了影子?”

    “她去叫人准备热水了,我这一身的汗,湿哒哒的很是难受。你找她做什么?”柳雪涛问完了又觉得这话问的有些多余,再加上卢俊熙目光灼灼只在自己脖子上逡巡,于是转过脸去,两只手在小袄里面攥着衣襟暗暗地拉紧。

    “我能找她做什么?”卢俊熙说着,身子又往前凑了凑,抬手掀开柳雪涛脖子处的衣领,悄声笑问,“娘子,还疼吗?”

    “放手!”柳雪涛娇嗔得瞪了这死孩子一眼,看着他几乎趴到自己身上的样子差点抬脚踹过去。

    “昨晚不是一直叫着疼吗?这会子我关心你一下,你还不领情了?”卢俊熙坏坏的笑着,又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道,“晚上再来,好吗?”

    “相公!”柳雪涛急了,脸色一沉,伸出手来把卢俊熙从自己身上推开,“大白天的,你不在书房读书,怎么跑回来了?如果相公觉得一个人在书房读书闷得慌,妾身可请了二哥在外边找几个同窗给相公作伴。眼看着过了年就要春闱了,相公本来就因为母亲的丧事落下了很多功课,这会儿还不知道用功,难道明年要等着名落孙山吗?”

    卢俊熙被柳雪涛一说,顿时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叹了口气坐正了身子,伸手把柳雪涛身上的袄拉紧了些,说道:“我正是刚刚在书房里无意间看到了这几个月的账册,才心烦意乱的出来转转呢,没想到出了书房的门就顺脚回来了。看来我这些日子是书房和卧房之间走顺了脚了。”

    “你看了这几个月的账册?”柳雪涛看着卢俊熙一脸的愁闷,心中了然。实际上这几个月的账册她都翻了好几遍了,虽然这古代的记账方式和现代的电子表格不同,但更是简单,所以柳雪涛第一遍就看明白了。之所以反复多看几遍是觉得这账面记得也太明白了些,有些事情,太明白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她便抱着怀疑一切的态度多看了几遍,终究还是发现了其中的一些不妥之处。

    只是她还没有完全弄清楚自己的心意,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和卢俊熙怎样,所以一直没有动手处理这件事。而此时此刻,在她已经把自己这个新生的身体给了身边这个小男人之后,忽然发现其实这个小孩子也不是一无是处,反正这个世界上男尊女卑是大的趋势,自己想要自强,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不如就先凑合着跟他过几年,等自己强大了再说吧。

    于是,柳雪涛淡淡的微笑着看卢俊熙,想听听在他这个一家之主对这几个月开支的看法,既然他已经看了账册,又心烦的要命,那么他定然看出了一些端倪,也了解如今的卢家正处于一个兴荣和衰败的岔路口,稍有不慎,便是倾家荡产的结果。

    “母亲的丧事,居然开支如此庞大,到现在外边还有两千多两银子的账没有支付。而如今帐房里已经没有多余的现银。就算今年咱们要守孝,不宜大肆铺张。可这年总是要过的,好歹家里上上下下的奴才们每人都要做两身新衣裳,年货也要置办一些,族里的众人也要分些东西给他们,还有娘子你……刚刚进了我卢家的门,便要陪着我过一个零丁的新年,叫我于心何忍?”卢俊熙说着,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柳雪涛惊讶的发现,此时这个小男人脸上那种深沉的神色居然毫无幼稚之气,那双斜飞的凤目中隐约的忧虑表示着,他已经俨然是个知道为妻子家人为卢家的将来打算的顶梁柱了。

    原来,女人的成熟,像是一朵花开到结果的过程,惊艳中带着艰辛的美丽。而男人的成熟,不过是一夜之间而已。

    第60章 教训

    柳雪涛被卢俊熙的一番话说的心中酸溜溜的,还微微带着点甜。

    这样一个少年,实际上还是个孩子。他居然会这样幽深的看着她,叹息着过年不能给新婚的她添置几件像样的衣裳,那淡淡的无奈便像是春蚕吐出的丝丝缕缕包裹缠绕着她的心,把她轻轻地网在其中,幸福而甜蜜的挣扎。

    紫燕从外边进来时,被床上二人相对无言的景象吓了一跳,忙福身给卢俊熙行礼,娇嗔到:“大少爷,您怎么就让咱们少奶奶这样坐着?好歹也要把这薄袄穿上呀,这刚刚的出了一身透汗,身上才退了热,若再受了凉,可如何是好?”

    卢俊熙被紫燕数落,倒也不吃恼,忙身后把柳雪涛身上的袄拉了拉,说道:“刚不还是好好地裹着的?这会儿怎么倒是松了手?都是我不好,只顾着说话儿了,忘了娘子还病着。”

    柳雪涛被这二人说来说去,早就不好意思起来,索性把胳膊伸进了棉袄的袖子里,又推卢俊熙:“相公尽管去读你的书,这些琐事妾身自有打算。相公只别忘了明年应试中个功名了却母亲的心愿,妾身自当把家里的事情料理清楚,绝不辜负母亲生前的重托。”

    卢俊熙听了这话,便冲着柳雪涛拱了拱手,笑道:“一切有劳娘子,为夫自然是知道娘子的本事的。娘子先去洗澡,为夫且在这屋里看一会儿书。”

    柳雪涛见他又恢复了原来的顽皮样,便笑了笑不予理睬,穿着睡裙下了床,趿上鞋子披上大披风便随着紫燕出了卧室。

    林谦之这几日奉了少奶奶的命令,出城去各处的庄子上视察,一去竟然五六日的光景。回来时顺便从卢家祖茔上兜了一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

    林芳菲在庄子上过的虽然清苦些,但少了平日里的是是非非,倒也安心。况且有王氏生前陪嫁丫头如今的陈嬷嬷在庄子上守着她,每日里都说些道理解劝她,她纵然心中压抑了许多不满愤懑,也在这些日子里渐渐地消磨掉了。

    见了父亲,林芳菲少不得哭了一场,却也说不出什么委屈来。用那些老婆子的话,这叫自作自受,是她自己不小心处处跟大少奶奶作对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怪不得别人。只是,她心里一直想着大少爷放不下,哭啼之间又带了出来。

    林谦之听出了她的意思,便趁着左右没人又说了她一顿。左不过是那些女儿家要贤淑温良,不许胡思乱想的那些话,以及那些婚姻大事向来由父母做主,做奴才的更是半点没有自由,婚配之事要听从主子安排等等一些大道理。

    林芳菲有些听进去了,有些根本没听进去,哭了一阵子自己便收住了。又擦着眼泪问父亲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何时能把自己接回去。林谦之也只能是叹了口气,说了句,等大少奶奶高兴了才能提,如今家里事多,你暂且还是在这里的好。

    见父亲这样的态度,林芳菲的心凉了半截。原本泪汪汪的眼睛里都是思念委屈孺慕之情此刻却变得意兴阑珊索然无趣的神色。

    林谦之有事在身,也不敢多耽误。当下茶也没吃一口便又叮嘱了女儿几句话,又拜托陈嬷嬷照看芳菲,便离了庄子骑马赶回城里。

    柳雪涛泡了个热水澡,全身舒服了许多。就连身上的那些淡淡的紫痕也消失了不少,只有几处原本就深的地方还有些痕迹而已。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用手巾把长长地乌发拧的半干,松松的绾了个慵妆髻披着大大的斗篷从后面出来回到卧室的时候,卢俊熙依然靠在窗下的软榻上看书。

    听见动静卢俊熙抬头看时,却见柳雪涛严严密密的裹着雪青色的大斗篷,头上戴着昭君帽,只露出一张雪白的小脸,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顾盼有神,转身和自己的目光相遇,便仿佛有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开,绚丽缤纷的,美丽了寂寞如雪的冬季。

    “怎么这么磨蹭?都过了午饭的时辰了。”卢俊熙从软榻上下来,迎上去替她解下了昭君帽。

    “相公饿了就先吃嘛,不必等着妾身一起。”柳雪涛难得心情极好,自己解开了斗篷挂在一边,只穿着一身粉紫色的棉绫中衣去橱柜里找衣裳。

    初尝情事的卢俊熙便一阵心神荡漾,不由分说从她身后搂住她,蹭着她的松散发髻低声嘟囔着:“不是说夫妻一体吗?岂有妻子不回来,做相公的自己先吃饭的道理?”

    “不是说,夫为妻纲吗?丈夫是天,妻子是地,这世上哪有让天等地的道理?”柳雪涛扭着身子,从衣橱里拿出一套粉蓝色的苏绣衣裙来,转过身子,推着身后的卢俊熙,“相公躲开点,大白天的,想像什么样子。再说了,你这样闹,不让人家穿衣服,回头又要受凉了。这回可说好了,相公若是再闹的妾身生病吃药的,妾身可要拍拍屁股回娘家住着去了,再不敢跟着您当着药罐子了。”

    “嗯?娘子这是在抱怨为夫没有照顾好你?”一听这话卢俊熙来了劲,索性一拱身子把怀中的佳人抱起来扛到肩上,右手臂箍着她的腿窝处,左手腾出来在她粉嫩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佯怒道:“回娘家去?回娘家去又能奈何?难道你还想让岳父大人来给咱们评评这床第间的道理?亏你刚才还知道说‘夫纲’呢!如此不听夫君的话,自作主张,这还了得?今儿相公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夫为妻纲……”

    第61章 静好

    柳雪涛一听这话立刻就急了,夫纲夫纲,这小屁孩儿满脑子里都是什么狗屁夫纲,早晚有一天我要把它改成妻纲!

    她一边发狠的想一遍来回的踢动双脚,想从卢俊熙的肩膀上挣扎下去。原本卢俊熙扛着她还是很轻松的,无奈柳雪涛使劲的踢打,一身茧绸中衣更是滑不溜湫的卢俊熙一个不慎,她便从他的怀里挣扎出去,幸好他已经抱着她到了床前,可怜的柳雪涛便扑通一声跌倒床上。继而床上传来咚的一声。柳雪涛便两眼冒着金星,咧着嘴巴捂着脑袋的一侧,疼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怎么了……”卢俊熙吓坏了,赶忙爬上来拿开了她的手,仔细的摸了摸她刚刚捂着的地方,一边摸一边心疼的责备:“你说你这个女人,是不是上辈子我欠了你什么,嗯?好好地你又挣来挣去的,非得碰的头破血流不可吗?瞧瞧这个大包,三五天使下不去了,疼不疼?嗯?疼不疼……”

    他一边像对小孩子一样的轻声责备,一边轻轻的揉着她刚刚被碰到的地方,双手拢着她的肩膀却并不抱她,只是把她圈在怀里。素青色宽大的衣服袖子上稀疏的流云纹刺绣轻轻的蹭着她的脸,有淡淡的皂角的味道。柳雪涛原本一肚子的火气,就这样被他轻轻的揉没了。像个小猫咪一样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任他揉捏,任他数落。

    卢俊熙数落了一顿见柳雪涛一反常态的乖巧,觉得有些诧异,低头看她时却见这女人的脸上湿漉漉一片,尽是泪光。于是赶忙把她搂在怀里,哄道:“好了好了,碰疼了吧?是我不好,原说给你点小教训的,不想却成了大教训……是为夫不好,乖娘子,乖雪涛,不哭了不哭了……”

    柳雪涛原是疼痛,后来又无端的感动,此时被他搂在怀里又亲又哄,早就羞得不知怎么办好,便又扭动着胳膊低声嗔怪:“放开呀!大白天的又闹,我这条命早晚被你闹死你才消停呢。”

    “呸呸!又胡说了!乌鸦嘴,如今眼看着进腊月门了,你也不知道避讳。以后在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卢俊熙又狠狠地在她的唇上嘬了一口,又拉过被子来把她裹住,说道:“病还没好,来回的折腾。再好好地睡一觉,明儿才准出门。”

    柳雪涛无奈,为了避免再次沦陷敌区,只好乖乖的裹着被子半躺在床上。

    紫燕和碧莲早就进房来,因听见卧室里窃窃私语的,便紧守着卧室门没敢进来。这会儿听见大少爷叫人,才忙答应一声挑帘子进门伺候。

    卢俊熙叫丫头把午饭传到卧室来用,柳雪涛又让紫燕伺候自己穿上衣服,重新把散乱的发髻打开梳了个家常的发式,简单的簪上两个银簪子并一朵淡紫色的绒花。反正已经是中午,又不用出门,柳雪涛向来主张穿衣打扮以简洁为主,舒适就行。

    卢俊熙手里握着一本书,想看不看的样子,旁边丫头们帮着收拾小炕桌摆放碗筷,里面梳妆台跟前柳雪涛坐在那里对着镜子整理美丽如花的容颜。冬日暖暖的阳光从窗棂里照进来丝丝缕缕斑斑驳驳,火盆里的红罗炭冒着橘色的火光,屋子里若有若无的淡淡的香味混着一股炭火的气息让人懒洋洋的一动也不想动,虽然没有‘琴瑟在御’,卢俊熙一样体会到了‘莫不静好’的妙处。

    若是就这样一直呆一下去,安安静静地,一辈子,多好……

    柳雪涛回头看见卢俊熙呆呆的看着自己,那样子仿佛入定了一般,一动不动。于是慢慢的走到他的近前,抬手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摇头叹道:“没发烧呀,怎么这个人竟是呆了?”

    卢俊熙扑哧一声笑着反手抓住她的手,轻轻地捏了捏,说道:“你如今也调皮了许多。吃饭吧,早晨就没怎么吃东西,这都什么时辰了?”

    “阿弥陀佛,还知道饿?真是难得。”柳雪涛笑了笑走到软榻前,亲自盛了一碗粥放在卢俊熙面前,又挑了他喜欢吃的小咸菜放到他跟前,然后自己坐在他对面,拿了汤匙尝了尝小厨房送过来的笋丝火腿汤。

    “味道怎么样?”卢俊熙尝了一口自己碗里的粥,又伸过脑袋去看柳雪涛的汤,那神情,像个乞食的小狗一样温顺乖巧。

    柳雪涛便喂了他一口汤,笑问:“如何?”

    “唔……不错,不错!”卢俊熙点点头,把自己的粥推到柳雪涛面前,换回了那碗汤,“我要跟你换换,我不爱吃粥,我用这个汤泡饭吃。”

    柳雪涛叹了口气,摇头:“之前你看人家吃粥的时候,怎么不这样说?”小屁孩,没定性的家伙!

    第62章 闲言

    姨太太张氏这几天没见着林谦之大管家,心中着实郁闷的很。差了小丫头去前面悄悄地打听了,知道是少奶奶派出去巡视各个农庄去了,心里便开始嘀咕起来。

    这巡视农庄可是个肥差。想想吧,那些农庄子上的庄头儿每年都要从上缴的粮食野味及银钱上弄点文章,这是明摆着的事儿,马无夜草不肥,那些家伙们一个个儿外边看着穷酸,实际上都是大有的主儿。况且,若是想让他们好好地办差,不给点好处能成吗?他们在下面随便弄点什么小动作,最后吃亏的不还是城里的这些主子们?

    所以,就算之前精明的大奶奶王氏每年都会派人下去查看地里的收成以及佃户们的劳作情况,可依然对那些庄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计较得十分仔细。当然,之前王氏也是派林谦之去的,这种事自然是派心腹之人下去。纵然准许那些庄头们从中弄些小钱,那也要肚子里有数才行。不然的话凭着他们算计去,可还有王法在?

    原以为,王氏一死,林谦之离开了卢家,新来的少奶奶就是架空了的黄瓜架,纵然架着几根黄瓜在那架子上晃悠,可凡事儿都摸不到根儿上。就算是还有个大少爷,也是从小享受惯了的主儿,不然的话王氏哪里会如此着急给自己的儿子娶个媳妇进来协助他管家?

    真是想不到啊!

    这个小丫头片子居然很懂得御下之术,提前把林谦之收服了,就算她把林谦之的女儿给赶到庄子上受苦,林谦之这个无情无意的东西也都不怪她!

    真是鬼迷了心窍啊!

    张姨奶奶颠着小脚在自己的院子里走来走去,午后的太阳晒在她的身上,一身蜜合色的挑金线暗绣缠小芍药花的长襦闪着点点金光,一头乌发绾成倭堕髻,斜斜的簪着一朵白色的珠花,算是给主母戴的孝,赌一赌底下人的嘴巴,不过这珠花十分的精致,又给她妩媚的容颜添了几分清雅之色。

    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很会打扮很知道如何遮掩自己的缺点展示自己美丽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十个男人总有九个招架不住。像卢俊熙的父亲,活着的时候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一醉十几年,到死都还恋着她,反倒把正房奶奶给晾到一边不闻不问。这也是张姨奶奶的本事,纵然王氏到死也不甘心,但终究也还是她的手下败将。

    “姨奶奶……姨奶奶……”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一路小跑进了院门,看见院子里散步的张氏后,立刻上前去凑到她的面前,喘着气汇报:“大管家回来了!”

    “哦?这么快就回来了?人在哪儿?”张氏的眼睛亮了亮,整个人又精神了许多。

    “刚进二门上,把马交给了小厮,人往上房去了。”

    “少奶奶在上房?”

    “没呢,少奶奶今儿早晨病了,传了大夫,连少爷一天都没出卧室的门儿呢。”

    “哼!”张氏鄙夷的笑了笑,暗暗地诅咒,小小年纪就娶妻,也不知道那小子懂不懂人事呢!娶个花骨朵一样的媳妇进来,可不是作孽么?瞧着吧,以后有你们病的时候!

    “姨奶奶,这外边这么冷的风儿,您还是进屋去吧。”小丫头见张氏冷笑,摸不清这位姨奶奶心里想什么,只好劝她进屋去,然后自己也好下去玩玩。

    “你下去吧。没事儿不用进来伺候了——哎,对了,我昨儿恍惚听说你娘身上不好?我这儿还有一吊钱,你先拿去用吧。回去看看你娘,你说这都快过年了,也不知道咱们的月钱什么时候能发。”张氏一眼就看透了小丫头的心思,转身叫屋里的心腹大丫头取了一吊钱来给这小丫头拿去。

    小丫头立刻高兴地道谢:“奴婢谢姨奶奶,这算是奴婢借姨奶奶的吧,等奴婢的月钱发了,先还给姨奶奶。”

    “哎哟!瞧你这孩子说的。你替我跑来跑去的,还不许我赏你几个大钱呀?”张氏笑呵呵的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

    边上张氏的心腹丫头金蝶也跟着笑道:“漫天底下就你这小蹄子一是一二是二的。那月钱还不知什么时候才有呢!如今都缺了两个月的了。自从大奶奶病重那个月起到现在,咱们可曾见了一文钱?哎——真不知道上头是怎么打算的,少了我们这些奴才的也就罢了,如今连少爷和姨奶奶的月钱都扣着不发,到底什么意思呢!”

    “姐姐说的是,如今二门上的那些小厮们也都抱怨呢。”小丫头颇有同感的点头。

    “我看呢,咱们这个家早晚得败在她的手里。”金蝶撇了撇嘴巴,眼睛往旭日斋的方向看了看。

    “金蝶!”张姨奶奶立刻喝止,“哪儿那么多闲言碎语的?不过叫你给你妹妹拿一吊钱来,就说这么多闲话!”

    “哟,姨奶奶,您别骂金蝶姐姐,是我不好呢。”小丫头忙转身过来冲着张氏福了福身子,“奴婢谢姨奶奶大恩,姨奶奶有跑腿的事儿只管叫奴婢去,奴婢告退了。”

    “嗯,去吧。”张氏含笑点点头,很温和的样子目送小丫头出了院门,方渐渐地沉了脸转身进了屋子里去。

    第63章 洗尘

    林谦之回来之后,先去了趟上房,上房的丫头说少奶奶病了,今儿一早就请了大夫,这会子小厨房恐怕还煎着药呢。

    林谦之想了想,只好先让小丫头进去回个话,无非是告诉一声自己回来了,若少奶奶急着问外边的事情,自然会传见,若不急,他也不敢贸贸然进内宅去见少奶奶。

    之后便先回自己的小院子去换了身衣裳,又觉得肚子饿了,便想要去厨房找点吃的。不想还没出门便听见外边有个丫头问了一句:“林叔回来了吗?”

    林谦之便答应一声,说道:“回来了,谁呀?”

    外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脸生得很,林谦之看了看想不起她是哪屋的丫头,于是问道:“你有事儿?”

    “没事儿。”小丫头笑嘻嘻的进来,手里提这个大大的篮子,进门后把篮子往桌子上一放,又笑道:“我姨娘知道林叔刚从外边回来,定然是没赶上午饭,所以叫我给您送些吃的过来。”

    林谦之打开篮子看了看,见里面有一只香喷喷的烤鸡,一盘油炸花生米,还有两个腌制的小咸菜并一壶酒,一大碗白米饭。于是奇怪的问道:“你姨娘是谁?”

    “我姨娘林叔都不认识?”小丫头笑嘻嘻的看了林谦之一眼,转身便走,似乎是有意的卖关子。

    “哎哎哎——你叫什么名字?”林谦之心想这肯定是厨房上那个婆子的外甥女,那些老女人一个个儿都是如狼似虎的主儿,林谦之这个卢家大宅门里的翩翩美男子被一众娘儿们婆子们暗恋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况且王氏活着的时候都有过这种事儿,如今这些女人们肯定更是明目张胆了。

    林谦之心里明白归明白,但总要知道送东西的人是谁才敢吃。这年头,谁也保不住有没有人在背后使个坏心眼儿。所以他一把拉住那小丫头问她的名字。

    “我叫莲花儿。”小丫头笑笑,说了名字又急着走。

    “莲花儿?你是少奶奶刚买进来的丫头?”林谦之想,这上上下下的丫头自己心里都有数,并没有叫莲花儿的小丫头子。是谁这么奇怪呀?

    “我不是这府里的丫头。难道天底下都是卢家的,是个人便是他们家的丫头不成?”

    “那可奇了!”林谦之的脸一下子放下来,极为严肃的问道:“你是谁家的亲戚?怎么能胡乱走动?你来串门倒也罢了,怎么还干起替人送东西的事情来了?快说实话我就饶了你,不然我传进人来,狠狠地打你一顿,看你说是不说?!”

    林谦之正发狠的吓唬小丫头,却听见院子里又有女人的笑声,听那声音便猜到了来人是谁,于是心中越发烦闷。冷冷的说了一句:“姨奶奶又有什么打算?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不休,到底要怎么样?”

    张氏一脚踏进了屋门儿,看着林谦之的冷脸,无所谓的笑了笑,对那小丫头说道:“莲花儿,你且回去吧,替我跟你姨娘问好。”

    “好,不过林叔好像不怎么喜欢我姨娘给他送来的酒呢,发那么大的脾气,真是吓死人了。”小丫头笑嘻嘻的拍了拍胸脯,好像是真的被林谦之吓坏了一样,转身跑开。

    “哎——你不能走,你……”林谦之还没弄明白那个小丫头的姨娘到底是谁,张氏却让她走了。她这一走,林谦之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行了行了!不过是一壶酒一只鸡而已,也值得你如此谨慎小心?难道你害怕有人给你下毒要了你的命呀?”张氏娇嗔的笑着,走到桌子跟前把酒和烤鸡都拿出来,那酒还是热的,篮子里有两个酒盅,张氏便拿自己的帕子把那酒盅擦了擦,亲自斟了一盅酒送到林谦之面前,又含笑道:“大管家一路辛苦了,吃一杯酒暖暖身子吧。”

    林谦之瞪了张氏一眼,转身躲开,袖子一甩哼了一声,没有理会这位张姨奶奶。

    “怎么?生气了?还是真的怕这酒有毒?”张氏却并不生气,好像打定了主意要给林谦之赔小心似的,又轻移莲步转到了他的面前,妩媚的笑了笑,接着说道:“你不放心,那我就在你跟前喝一杯。我死不了,你也就死不了,你说——是不是呢?”

    林谦之此时终于明白,那个叫莲花儿的小姑娘根本就是张氏放的一个烟雾弹,或许这院子里根本就没她的姨娘,也或许她本来就是张氏从外边弄回来的一个小丫头,两个人一前一后根本就是唱戏来了。

    于是他皱着眉头看着张氏喝下那杯酒之后,方淡淡的问道:“张姨奶奶又是打定了什么主意来的?可又是来调查林谦之是不是要挟持幼主毒霸卢家的家产?”

    “哟,人家一时赌气说的气话,你还记着呢?”张氏刚好喝下了那杯酒,听林谦之提起之前争吵的事情便扑哧一笑,转身又倒了一杯酒递到他的唇边,说道:“我今儿是给你赔罪来的,行不行?顺便也给你接风洗尘,嗯?”

    “不敢当……”林谦之说着,刚要再次转身躲开,张氏却忽然伸一只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温软馨香的身子靠在他的胸前,酒杯也紧紧地贴着他的嘴唇,林谦之虽然风度翩翩平日里那些女人也一个个儿都喜欢和他搭讪,却从没有谁像张氏这样主动地投怀送抱过。而且这次不比那日在庄子上,还是大白天的,他猛地吓了一跳,顿时全身僵硬不知该如何是好,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64章 毛贼

    有人说过一句名言:要想成功先发疯,不顾一切往前冲。

    其实张姨奶奶现在就是这种状态。她不顾一切扑进林谦之的怀抱,誓死要把林谦之绑在自己身上,要死一块死,死了或许还可以埋在一起。因为她这个妾室如果死了,是不可能进卢家的祖坟和陆老爷子埋在一起的,顶多也是在卢家祖茔不远的地方找块地,给她修个坟墓拉到,弄不好还被人按上个什么罪名直接打发出去,也不过是乱葬岗子上一扔,任凭野狗野狼叼了去也未可知。

    所以她决定疯狂一回,趁着还年轻有几分姿色,趁着还有一点点的资本,为自己的将来赌一次。

    成了,她就是当家的奶奶,败了,大不了乱葬岗子上一扔了事。

    而此时,她一只手臂用力勾着林谦之的脖子,另一只手端着酒杯,仰头把酒都倒入自己的口中,然后把酒盅往身后一扔,啪的一声青花瓷的小酒盅一下子甩在青砖地面上变成了碎片。而张姨奶奶却趁着林谦之被这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惊醒的那一刻,用自己的红唇堵住了他的嘴巴。

    “唔……”林谦之的脑子一片空白,白茫茫如雪后大地,一丝杂色也没有,他感觉自己是站在雪地里,全身僵冷意识模糊,仿佛连自己都找不到了。

    只有那辗转旖旎的红唇和温热香醇的酒味停留在这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间,似乎那是他林谦之活了三十四年来唯一不敢正视的感觉。

    张氏双手攀着林谦之的脖子,身体密切的贴在他的胸前,一边用自己柔软的胸脯蹭着林谦之的胸口,一边极尽挑逗的吻他。

    许是真的寂寞了很久。

    张氏一吻上林谦之,便发现原来自己心中的寂寞是如此的深重,深重到一个吻好像不能够填满那份空虚和寂寞,她想要的更多,所以她的身体颤抖着,手臂也颤抖着,甚至连吻着林谦之的唇也是颤抖的,就像一只扑火的飞蛾,明知冲上去便是灰飞烟灭,但还是毅然决然的向前飞。

    林谦之终于有了点意识的时候,张氏已经颤抖着把他推进了卧房。

    单身管家的卧房里收拾的虽然干净但有些简陋。没有女人的日子,男人永远不能有完整的生活。床上石青色撒花绸缎的棉被叠的还算整齐,只是帐子没有勾起,床上还扔着两件换下来的脏衣服没拿去清洗。

    林谦之伸出手臂想推开怀里的女人,却被她猛地一下推倒在床上。

    这死女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林谦之有些气恼,瞪着眼撑着手臂坐起来,还没下床的时候,张氏已经欺身上前,一撩裙子踩着床前的脚蹬便骑到了他的腰上。

    软软的腰身沿着他的跨,林谦之的脑子哄得一下子炸开,闷哼了一声,额头上倏地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他顾不得许多,双臂忙从床上抬起来,抓住张氏的肩膀低吼:“你这该死的女人!你疯了!你想死也别拉上我!快放开我……”

    “是,我该死,我疯了……反正这日子我也过够了,不如你就送我去死吧……”张氏说着,纤腰一扭,身子往前倾倒,纵然林谦之紧紧地握着她的肩膀,她还是成功的把这个目空一切一心只对某一个女人专情的男人给压倒在床上。

    疯狂到近乎绝望的亲吻变成了撕咬,一个挣扎反抗,一个急于征服。一个是禁欲已久自以为专情于一人的男人,另一个是守寡七八年急需抚慰的女人。

    一直恪守着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砝码不够。

    林谦之也不过是个男人而已,当一个柔媚到骨子里的女人说着令人面红耳赤激|情勃发的憨言浪语如一股泉水一样融化在他怀里的时候,男人最基本的反应在他的体内猛烈地爆发。

    浓重的喘息伴着焦虑的嘶吼,还有女人娇媚得如流水的身体和挑逗的尖吟,在这寂寞了十多年的老屋子里压抑的回响。

    旭日斋当值的小丫头秀儿左顾右盼的进了林谦之的小院子,看看院子里枯萎的花草和凌乱的枝叶,不由得摇摇头叹了口气,“哎,怎么大管家的院子连个收拾的人也没有?”她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在走到屋门口的时候,忽然闻到一股酒香。

    小丫头笑了笑,还当是林谦之独自一人自斟自饮,于是抬手推开虚掩的屋门,笑着问了一句:“大管家,自己一个人吃什么好东西呢?”

    里间卧室的床上,一对纠结在一起的身体猛然僵住,林谦之汗湿的脸顿时惨白,恨恨的瞪着张氏,就差一张口便把她撕碎一样。

    这该死的女人,居然如此算计自己。连捉j在床这样的戏码都安排上了?

    而张氏在惊吓之后,也是脸色苍白,又看到林谦之愤恨的目光时,心中又有无限的哀凉。只是此时不是说那些话的时候,她慌张的从林谦之的身上翻下来,身子一转躲进了床角里,拉过帐子挡住了自己。

    林谦之见状,便明白了几分,于是故作镇定的咳嗽了一声,扬着嗓子问道:“谁?”

    秀儿听到一声沙哑的质问,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