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辣)第11部分阅读
小宫女(辣) 作者:肉色屋
脸,憔悴疲惫。
她不忍,心好酸。
从不曾见过如此狼狈的替。
“我背着代走,很快就能找到我们的落角之所了。”
他背着她走在山林间,崎岖的山路太难走,他的脚步总是蹒跚着。
“够了,替,我们不要逃了好吗?”
代好累,好饿……
“……不行。”
若是逃了,代就会死!
他不要代再离开他!
我可以帮助你……
谁?!
替抬头,他的前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女人,一个艳丽的穿着红衣的……妖,捧着一颗骷髅头。
她的脚下,蹲着几只小妖。
我可以帮你,你的愿望由我来实现。条件是,将属于他们的还给他们。
“……成交。”
他侧头望了一眼枕在他肩上沉沉睡去的代,咬牙答应了。
红衣女人笑了,她捧着骷髅头转身朝山上走去。
替背着代跟了上去。
所谓的觉醒时刻,是三人。
命运的线,牵引的,人为的发展。
青依脆,不是死了,一切就能结束。
要记得,还有两个男人,从远古,随着轮回,一直追逐着。
你可以忘记一切,却不能忘了,觉醒时刻。
你的任务,你的背叛,你的情,由我明落,一直保管着。
该是,还给你的时候了……
青依脆……
是谁?
谁在耳边叫唤着先祖的名?
青青脆脆,相守,相属,相忘,饮下你我的血永不分离……
是谁的承诺?
痛!
她猛的捂住自已的手,鲜血冒个不停。
一旁的丫环惊慌的跑了过来。
夫人,您怎么样?!不要紧吧?!来人,快请大夫——
不,不用了,只是小伤。
她出声安抚丫环受惊的心。
但是,您的手一直在流血呀!
没事的,只是捡这碎了的瓷器,被划伤了而已。
看。
她将手抬起来,血已经不再流了。
安心吧,伤口不深的。
怎么回事?
丫环刚松了口气,悬下的心又提了上来。
恩雷的声音响起,青依脆和丫环回头,就见恩雷站在门口,一脸严肃的盯着她们。
没事,只是划破手指了。
水中花2
她回头,向他解释。
他走了进来,睇了她受伤的手指一眼,蹲下,握住受伤的指。
一扯,她的伤口再次裂开。
痛!
她吃疼的轻呼,他却视而不见她的疼意,将她流血的手放进嘴里。
她错愕的盯着他的举动,完全不解他此刻的行为。
然后,他竟拾起一块碎瓷器划破自已的食指,将手指放进她的口腔内。
喝下去!
你我同饮对方的血,绝不可背叛我!
那个捧着骷髅头的女人又来了。
“无衣,你知道你先祖的事吗?”
她问她。
“知道。”
她回她。
“你知道她背叛了煌一族族长,所以招来亚衣族的灭族之祸……那你知道,那个让青依脆背叛恩雷的男人吗?”
“……不知道。”
那名字是亚衣族的禁忌,谁也不能提。
爹从未告诉过她关于青依脆更多的事。
“那现在,我就让你去寻找真相吧。找出那个让青依脆背叛恩雷的男人。”
然后,她消失,她醒来。
手中,那颗骷髅头,放在她胸前。
她惊愕的翻身而起,骷髅头滚下了床榻,掉在厚厚的羊绒地毯上。
她睇着那只骷髅头,最初的恐惧之后是平静。
她下床,将骷髅捡起来。
将它举高,她仰着头看着它那空洞的眼。
似乎快被吸进去似的……
依依,跟我走,离开恩雷,我们逃到一个没有人会发现我们的地方。
不,我不能这么自私。要是逃了,恩雷会生气,他会毁了亚衣族的!
在亚衣族毁灭之前,你会因嫉妒而毁了自已——
依依,就当我求你好不?不要再呆在他身边了……我不想让你连第二个孩子也保不住……
……我走。
人说感情能有几分重?
被两房侍妾嫉妒着正室之位,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却一贴坠胎药,流了一地的血。
到头来,男人还责怪她,说她不愿生下他的孩子。
说她旧情难忘!
那一夜气愤下,一向温柔的她化为利虎,剪刀的锋利伤了他,也失了他的理智。
她被强 暴,第二个孩子就是那一夜怀上的。
人说感情能有几分重?
能有多重?
一切缠绵,翻脸即是不认人。
昨日柔情,今日冷颜。
他说,要是她还忘不了,就囚禁她。
让她忘什么?
她的青梅竹马呵……
他如此在意,那可曾想过,他的两房侍妾,面对她们,她亦是同样心情?!
他不明,所以她愿随罗德逃走。
只是,被发现,来得措手不及。
那年的荷花开得好美,艳潋潋一片,她坐在荷池边缝制衣裳。
男人说,她从未为他制过一件衣裳。
她是他妻,她得为他制衣。
那年的荷花如此飘香,她鼻间嗅的是一味清明。
只是,丫环的安胎药,喝下,红潋潋的血,染了那白色的衣裳。
变成了血衣……
孩子没了。
恩雷的第三个子嗣,没了。
她竟不曾大哭大闹,初听时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是脑子空白了罢。
你杀了我的孩子——
他的指控,他的怒目,她从不曾知道,原来他如此在意她肚里的孩子。
只在那一刻,明了罢。
对不起……
她好像说,她不是不愿意为他生孩子,只是,两房侍妾太过做作,她的柔顺对抗不了。
若是强意说出,怕反惹自已一身腥。
她不要,背上‘妒妇’的骂名。
所以沉默被误会成,她不愿拥有恩雷的孩子。
那年的荷花凋谢了,第二胎孩子又有了。
她很谨慎,药不假他人之手,一味一味细细嗅过。
那孩子,她得保住,是证明,她不是不愿怀恩雷的孩子。
无论多么可怕的黑夜,总会被光明的白昼取代。
漫长的沉睡中,泪流了颊面,凉凉的,被风吹过,面颊变得干燥,很不舒服。
起了床,丫环服侍着用完早膳,她又躺在贵妃椅上晒太阳,预计这么悠闲的渡过一天。
时间对她已不重要,她在这里呆了多久,一点也不想知道。
“姐姐,来玩,和米米一起玩。”
米米又来到了她身边。
她满脸倦怠的摇头,摸了摸她的头,轻声拒绝:“我不舒服,不能陪你了。”
不知何时起,她对米米不再厌恶,开始接纳她。才发现,其实,并不是所有的小孩都如此令人厌恶。
米米扁了嘴,眼里闪过失望,却体谅的不再吵她。
水中花3
米米走了,她躺在贵妃椅上,继续那未做完的梦。
能否保住,她是生来就没子嗣的命。
明落说,没用的,无论你怀上几胎,都保不住。
为什么?
因为恩雷的心,不属于你。
他向着的,也不是你。
所以孩子不愿出世,不愿被那两房侍妾所生的孩子欺负。
所以呢……
放弃吧,青青脆脆,再不放弃,你的生命,即会熄灭……
放弃?
……
一切恩怨,始于情。
一切情仇,始于恨。
那年的秋天,海堂盛开。
恩雷的二房又怀上了孩子。
相较于她这个不争气的肚子,流掉两胎的病弱身子,那二房极受恩雷的宠。
她偷着哭湿几条巾帕,然后,泪绝,心明。
不强求,不与争,她是亚衣族的族长,今生唯一的任务就是与煌一族建立盟约。不背叛大族长。
只是没有子嗣,会被欺负,各种难堪击不倒她。
罗德,她的青梅竹马,多少个伤心的日子他陪在身边。
“你背叛了我——该死的青依脆,我绝饶不了你——”
那是她与罗德私奔吧。
嗯,说来私奔,也不是。
只是同样被误会,因为深夜出门,和幽会情人,没两样。
她将第二件做好的衣裳递给了罗德。
那是继恩雷之后。
被误会了,被误会成私奔……
她和罗德被追迫到悬崖边上,恩雷也到了。
没有退路,那就死吧。
身后万丈深渊,不用担心还能活下来。
“青青依依——永远也别想逃离我——这一世你死了,下一世我也会纠缠着你——百世轮回,你非想逃离我——”
那是跳崖后恩雷的怒吼,响彻了山谷。
只可惜,她已死。
多少恩怨情仇,她只盼这一切结束。
可恨,魂得不到重生。
她被囚在深渊数百年。
青青脆脆……
你的恨,你的情,终有一天,明落会为你报……
她从小玩到大的狐狸同伴呀,谢谢你……
“姐姐,你怎么哭了呀?”
“触景生情罢。”
“……等下我带你去谷去玩吧?姐姐这几天看起来好累,都没精神。”
“好啊。我也想出去走走了。”
所有的恩怨情仇,是该了结了。
轩祈少一直在想,为什么恩雷不爱青依脆。
那样美丽无双的女人,那样温柔似水娴惠的好妻子。
不吃醋,不争宠,安安静静的服侍着他,为什么还不满足?
或许……
就是因为不吃醋,不争宠,安安静静的呆在一边,明哲保身吗?
生气,发怒,折磨,其实,只是为了爱。
因为说不出口,因为他是煌一族的族长,若是说出来,会有损男儿面子的……
面子能值多少?
到头来,苦的还不是自已。
百世轮回,只为寻找。
一世又一世的追踪,与罗德抢夺。
可曾胜利过?
没有。
“该回去了,众族人都在等待你的回归,轩祈少,已经够了,放弃那女人吧。”
“放弃?无涯,你可曾爱过一个女人?爱到她宁愿百世轮回也不愿放弃?”
立无涯摇头,他并不了解那种情感。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这是人类的通病,怎么也改不了的坏毛病。无涯,我爱她,花了如此多的心血,放弃,就太不值了……”
立无涯似懂非懂的点了头,不再试图劝阴他回煌一族。
“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你得帮我将属于我的力量拿回来……”
叫出我的名字,我会带你离开这里,还回属于你的一切。
……我可爱的小白狐,明落呀,我所乞求的,愿你助我一臂之力。
所谓的前世今生,她曾相信。
只是,前世是青依脆,那先祖的名,所有的记忆从明落那得到,只有浓浓的忧伤。
不忠的恩雷,深情的罗德。
在她跳崖后,发誓要百世轮回来寻找她,一直纠缠到,她成为他们的。
只是,她一人,无法分成两半,让他们各自拥有。
所以,轮回,一直持续下去。
这一世,为何而忆起?
时间到了。
她太累,不想再纠缠下去。
要如何拿回失去的力量?
与轩祈少匹敌的能力。
要杀了代。
然后,找到替。
和轩祈少再次相遇,是在替躲藏的深山里。
一只狐狸。
“她太累了,这是最后一世。若是还未能解决,她将永不再投胎,直下十八层地狱。”
“……”
“……”
他和他两相对立而望。
“我将力量还给你们,之后的事,由你们自已决定。”
代可以不用死。
所有人都能得回力量。
轩祈少,傲天澈,替。
被封印的能力,由明落还给他们。
忆当年明月
曾几何时,记忆来得如此突然。
随着时间,慢慢消化中,却不见任何突兀的接受。
米米拉着她来到小山坡,那是出了山谷的地盘。
她是被禁止出谷的。
有米米带着,继三个月,第一次走出山谷,外面的空气,可能是她错觉,微微的不同,夹着花香的清甜味。
“姐姐,这山坡可以看到很奇怪的景色哦。”
“奇怪的景色?”
她被米米拉着走,站在了山坡的最顶端,顺着米米的手指方向,她看到了她口中的‘奇怪景色’。
蔚蓝的天空中,薄雾里,七彩云层交织成一片炫丽。
“天空中有七种颜色哦……只有在这里才能看到呢。”
米米兴奋着。
“嗯。是呢。”
七色云彩呀……
她还是头一回见到呢。
“米米。”
“嗯?”
“抱歉。”
“什么?唔……”
她抱住晕迷的米米,将她放在大树下。
“我得离开了。”
大树前方,一条婀娜的身影在薄雾中惹隐若现。
无衣走向那身影,缓缓的消失在雾中。
“替,这里是哪里?”
当代从黑暗中醒来,她见到的不再是深山老林,而是豪华的厢房。
她掩不住的好奇,看着侧坐在床榻前的替。
他的脸色不再那么憔悴,看起来年轻多了。
“这里是我的家。”
替说。
“那我们会一直住在这里吗?”
“嗯。”
代露出了安心的笑容,然后,倦意又涌了上来,她闭上眼之即喃喃自语着:“代不想再到别的地方去了……”
替为她盖好被子,轻叹着承诺:“我们哪都不会去了。”
他的力量觉醒,他已经有能力保护至爱了……
对不起,青依脆,终是负了你所托……
那是煌一族的一间祭台内,一具骷髅躺在台上。骷髅的旁边躺着一个女孩。
胸前平稳的起伏说明她还活着。
台前,一年轻的男子眯眼盯着那骷髅,嘴里一张一合间,无声的吐露着咒语。
为了让心爱的女人复活,他不顾禁忌,以已之血肉为引。
他割破了自已的手腕,让血流在骷髅上。
接着,那骷髅全身笼罩着一层紫光。
之后,那层紫光缓缓的将少晕迷的少女一并包围了。
男子见状,脸上露出了笑容,安心的闭上了眼。
他倒在了祭台下。
少女醒了,她冷冷的盯着台下的男子。
“我还要去找澈呀……”
她跳下祭台,失焦的眼直视前方,嘴里呐呐自语着,迈开脚步越过男子的尸体消失在夜色中。
当少女消失后,带着银面具的煌一族族长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他望着祭台下那失温的尸体,无声轻叹。
抬手一挥,几个侍卫走了出来,处理了那具尸体。
“可怜的弥音,终究你何其爱她,那心也向着别人啊……”
煌一族王转身离开,留下无尽的愁肠回荡在夜色中。
罗德,你的新娘要嫁给别人了,去抢回来吧。
一尾狐狸,是青依脆捡回来的。
总爱跟在罗德的身后,一直怂恿着他去抢回青梅。
没用的,依依不愿跟我走。
他摇头,从青依脆答应嫁给恩雷,他的笑容就消失了。
你还是男人吗?如此软弱!喜欢就要去抢呀!青青脆脆嫁给恩雷不会有幸福的——
他知道……
若是恩雷真不能带给依依幸福,我会抢回她的!
他在狐狸面前发了誓。
她要去哪里?
去那座荒无的城。
为什么要去那里?
那里是她的出生地,亚衣族最初的部落。
想去找回失去的一切。
“明落,你说,我该恨吗?”
恨什么?
“恨老天的不公,恨男人的执着。”
只能怪自已吧。
“呵……是啊,若我听你的,自私一回,或许亚衣族不至于灭绝。”
她也不至于,一再的轮回总是有两个男人追随着。
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嗯,我后悔了……”
后悔,不该再爱上他……
新婚之夜,他见到了他的妻子。亚衣族未来的族长。
那个美丽的女人,他知道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
会嫁给他,是为大族长所迫吧。
他曾想,和她,井水不犯河水,维持表面的夫妻情份吧。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揭开红盖头那一瞬间,他决定,这个女人,永远都是他的。
他要让她成为他一个人的,那个叫罗德的男人,他绝不让她再想他。
她太冷静了。
冷静得像是旁观者,像个完美的妻子,安守本份。
哪怕他再宠爱两房侍妾,她仍不会表现出一宁点的嫉妒之心。
怒气,他开始迁怒她。
为的,只希望她能多看他一眼。
忆当年明月2
轩祈少不愿回煌一族,煌一族族长一声轻叹,悠悠的传下命令:“轩祈少私放了被囚千年的恶灵,亦不愿回煌一族请罪。从今日起,轩祈少不再是本王的长子,亦无权继承煌一族之位!”
轩儿,吾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青依脆死了,留下了罗德,留下了恩雷。
失去了最心爱的女人,两个男人怒目出手,那一战,罗德输了,他被恩雷下了咒,囚进了煌一族的水牢里,没有恩雷的禁令,他将永生不得离开。
罗德死在水牢里,哪怕肉身已毁,哪怕已成骷髅,他的魂仍残留一魄,离不开。
就此,他被关在水牢数百年。
恩雷已转世无数次,而他,亦随后更去,只是残缺了一魄,他莫不是死早,即是被恩雷捏在手心里。
直到,魄重回肉身,被封印的记忆,再次回来。
要摆脱掉恩雷,那就封印他的力量。
青依脆求替,求统领两族的大祭师封印恩雷的力量。
以血为代价。
要找回自已的力量,首先,得让轩祈少从替那讨回封印的能力。
一旦恩雷重获力量,他罗德,亦受益。
环环相扣,替想要释放恩雷的力量,必须从代那里得到。
为了心爱的女人,替用自已的力量重塑代的魂。
耗尽了所有,将自已的力量给了代。
要再次得到力量,就得将代毁掉。
环环相扣,谁能解?
她最初出生的地方,现早已荒废。
那座小城,只生存着妖精。
明落留守着它,等待她回来。
她捡来的小妖,比任何人都忠诚。
“明落,那个男人,在里面吧?”
她立在城门口,将被风吹乱的发抚至耳后。
“嗯。一直在等你。”
美丽的明落,手里抱着骷髅头。
无衣望了一眼那骷髅头,让她递给她。
“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吧?”
她看着骷髅头,话却是对明落说的。
“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发生任何事。”
“哪怕下地狱?”
“哪怕下地狱。”
“……谢谢。”
她勾起了轻笑,手心内一阵蓝光溢出,那骷髅头化为灰烬。
已经够了……
被斩下的头颅,它的主人已经回来了……
她迈步,向城里走去。
城里,风烟四起。
再次踏上这块土地,傲天澈有无尽的感叹。
脑海里,一幕幕最初的记忆,这里曾经充满繁荣与欢笑。
他和青依脆,在那小坡上,载歌载舞。
从不知忧愁为何物。
早已消失的宁静啊……
该是,了结的时候了。
金色的大门被开启,三人再次重逢,以最初的记忆。
无尽的愁畅,换来沉默。
谁也未开口,这一刻,大厅内静得可怕。
明落抱着一只小妖,踱向角落,静默的看着一切。
就如当初,她一直当个旁观者。
人类的感情世界,从最初就明白,那是她插不进去的空间。
“依依,你愿再原谅我一次吗?”
终是,轩祈少率先开口。
他叫她青依脆,而不是无衣。
“……我不明白,一直都不明白。”
她盯着眼前的两个男人,他们占据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角色。
“什么?”
傲天澈问。
“是什么原因,让你们一直跟随我?”
或许心里明白,却早已化在男人的无情中,她已经不确定那份被爱的自信。
“为了爱……”
顿悟,当初太迟,现在,不晚。
他早已不是最初的自已,百世轮回中,百世记忆,他是带着对她的爱而生。
那是恩雷的期盼,不要让自已重蹈覆辙,爱着她,就一定要说出来。
“若是你不幸福,我会从他手中夺回你。”
从一开始许下的承诺,他的青梅,一直深信着,只有他才能带给她幸福。
哪怕中途被破坏了,还是如此深信着。
她无奈轻叹,过往的情与爱,仇与恨,随着时间,化为虚无。
“已经,结束了。我们的纠葛,在青依脆时,就结束了……”
搀不回一切,过错早已造成。
她不再追究过去的一切,那是属于青依脆的,而她已经死了。
现在的无衣,是重生的,拥有的信念,只是为阻断亚衣族的血脉。
以及,爱着那叫轩祈少的男人……
而不是煌一族无情的族长。
“我希望,丢弃的是过去。恩雷,罗德,已经结束了,已经不用再为过去所纠缠……”
说完,她消失在两个男人面前,思绪太乱,逃避是最好的选择。
一直陪伴 完
青依脆,我们要去哪里?
嗯,去天涯海角,随便哪个地方都行。
就这样可以吗?
……我怕,他们的深情无以回报。
只能逃避吧。
下一世吧,下一世,来结束吧。
……你是个胆小鬼。
嗯……我承认。
要去哪里?
天涯海角?
傲天澈回去当他的皇帝。
他知道,无论是今生,还是前世,在她的心里,恩雷的重量都比他重。
放手了,他不想让她为难。
这一世,他的身份,让他只能成全他们,但下一世,他要重新夺回她!
轩祈少最近一直在想,他是不是该借鉴替的过去,强硬的让无衣留在他身边?
“她跟代不同,不同的个性,造就不同的人。你若执意逆天而行,怕是她真会去地狱,不会回来。”
这是替的警告,他从轩祈少日益冰冷的眼中看出了端倪。
“无衣离开了,只是暂时的,我想,她是还未想清楚,该不该原谅你。又该不该,去找傲天澈。”
毕竟,她欠罗德的更多。
轩祈少为这话黯了眸。
他就怕,无衣会因为愧疚,而选择跟傲天澈在一起。
所以,他未雨绸缪,让傲天澈当了皇帝,让他站不到同一线上与他争。
就像当初皇太后请求他的:“保我天朝万年,保我皇儿永生平安。所有条件,我任你开。”
他的条件,让那傲天澈,一辈子都得为国家的利益牺牲。
她一直流浪,和着明落,走过一座又一座城镇。
直到,遇上了那个女孩。
许是太过相近的处境,她留在这座城镇,偷偷的看着她。
那女孩叫会茵,是千金小姐。
为了家族利益,嫁给了素未谋面的丈夫。
那男人叫晴天,已经先娶了青梅竹马的女孩当小妾。
会茵嫁过来不幸福,总是被小妾欺负,她却连丝毫怨言也不曾有。
多像她……
那个时候,丈夫的偏心……
要去帮她吗?
明落见她一脸难过,轻声寻问。
她摇头,道:“那是她的选择。”
就像当初的她一样,这是各人的命。
当会茵忍受不了这种欺辱时,她选择了自杀,可惜被救起来了。
那之后,晴天对她更不好了,命人整日里盯着她,会威胁她,不准再有这类事发生,否则他会毁了她的家族。
无衣心头一紧,她想起了恩雷对她说过的威胁。
是否,男人都是一样?
总是精准的抓住女人最害怕的弱点?
她看着会茵逐渐的枯萎,就那样看着她,又是一年。
一年后,会茵生了个女儿,那是晴天醉酒时强占她而出生的。
一个意外。
生了女儿的会茵,将所有的注意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小妾的叫嚣,丈夫的薄情,已不再放在心上。
然后……
女儿半岁后,会茵得了重病。
晴天请了无数的人医治,都不见起效。
那日渐凋零的生命,无衣见着晴天一日比一日憔悴。
她不明白。
既然晴天如此薄情于会茵,何以还会在乎她的生死?
直到,会茵死前,晴天流下了男儿泪,她还是未能明白。
那样,又过了两年。
会茵的女儿长大了。
早熟的孩子,她和她母亲不同,异常的得他父亲的宠。
直到那一日……
“爹爹,娘在哪里?我想要娘……”
那小女孩开始吵着要母亲了,随着年龄的增大,她懂得了自已和别人的不同。
无衣看到,因女儿的话而哭泣的男人。
“对不起……对不起……”
他哭得那样伤心,那样的懊悔,嘴里一直说着对不起,抱着女儿。
然后,那小女娃竟反过来安慰男人:“不要哭,爹爹……娘亲会伤心的……”
他哭得更大声了。
直到那一刻,无衣突然间想明白了什么。
她望着陪伴她整整三年有余的明落,道:“或许,我终于知道,为何恩雷会百世轮回了……”
那么,你要回去找他吗?
“嗯……是该问个明白了。”
于是,将自已放逐三年之后,她重新踏上了天朝国这片土地。
当她找到轩祈少时,那个男人,年少的男人,竟是一头白发!
她惊愕得眼眶红了,“为、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在见到她回来时,只是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
她哭了。
少年白头,是为了她吗?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的声音是那样的颤抖与不安。
她反手紧紧的抱住了他,问道:“为什么要随我百世轮回?”
“……因为,”他捧起了她的脸颊,眼神那样坚定道:“我爱你……”
她笑了,和着泪。
是呢,从会茵那懂得了,晴天会哭,是因为,他发现他一直爱着他的妻子。
那么,恩雷会随她百世轮回,也是因为……发现爱上了她……
“我不会再离开,这一世,我会永远陪着你。”
他露出了愉悦的笑,却在她下一句话说黑了脸:“我决定,下一世,会去陪罗德。”
……
“不准——下一世你也是我的——”
这个嘛,谁知道呢……呵!
01
今儿个可热闹了,为啥?因为今儿个上醉仙楼又能吃上饺子了啊!
饺子?那天天吃着,有啥看头啊?
看这位爷是初入贵宝地的吧?这醉仙楼的饺子可不是寻常人吃得起的啊!每盘都得花费一两银子,而且每天只做三十盘!
那饺子那么贵,看来一定很好吃吧?
那是当然啰!别的不说,咋们江南人谁不知道顶仙居小饺子师傅的厨艺一流,听说多少达官贵人想让小饺子师傅去府上做食,她一个也没答应!而且啊,小饺子师傅可不管你官有多大,位有多高,只在初一十五这天做饺子。
所以爷,看您这身打扮,也是吃得起的人,请去尝尝,一试便知真假!我保证您一吃还想吃!
那我赶紧吃去,看你是不是在吹牛!
今儿个是十五,顶仙居门口早早的便排满了人,只为那千金难买的饺子。
厨房这厢忙得是热火朝天,不时传出一阵阵菜火味,以及那光闻便能引人吸口水的饺子香气。
“明月姐,再过一柱香,这些就饺子就全好,我先走了哦。”
“知道了。小饺子回家要小心点哦,牛大娘家的大儿子最近常色迷迷的看着你,要注意点,晚上有人敲门绝对不能开门哦!”
“牛大娘家的儿子?!那个出了名的大色狼?!小饺子啊,干脆让大娘的宝儿送你回去!”
“谢谢大娘的关心,我和明月住得很近呢。等我去街上买点日用品,就回来找明月一起回家。”
“这样也行。小饺子,记住大娘的话,若牛大朋对你有所不诡,你就去他媳妇耳边吹吹风,保证牛大朋乖个几天!”
“嗯,那我走了哦!”
接着厨房里走出一位梳着两个包包头的可爱少女。
少女看起来不过二八年华,有一张俏丽脸蛋儿,白晳的肌肤因厨房的热气而染上淡淡的粉色。配上少女脸上挂着的甜美笑容,那颊儿两边会出现的两个小酒窝,粉粉嫩嫩的,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少女从厨房出来后,那张整日里挂着甜死人不偿命的可爱笑容转瞬间冷倏下来,变为阴沉。
甜美的气息在一瞬间消失,少了笑容的少女竟是如此的让人感到可怕。
“原来他叫牛大朋啊……”冰冷的音调从那红润的樱桃小口中吐出,少女的黑瞳闪过一丝杀气,随即微勾唇角踏步离去。
园子里的角落里,一黑影随后跟了上去。
来到嘲杂的大街上,甜美的笑容是她的标志,不管在哪家商家里都会得到不少的便宜。
“谢谢李老板,听说李老板昨儿个的第三妾生了一位小公子,小草也没啥好送的,就送上一盘顶仙居做的饺子可否?”
来到这家棉最爱使用的胭脂,也是最常照顾她的李老板店里,小饺子对这位烂好人在中年得子表示出诚挚的祝福。
“哎,小草,你可别为老夫破费。虽然你是蔡老板千金身边的丫环,但那位小饺子师傅可是出了名的有原则。呵呵,老夫能有你这份心意就够了!来来,这是新出的胭脂,京城最为流行的水脂,保证你一抹在脸上,脸蛋水嫩嫩的!不过小草不用擦就够水了啦。”
李老板挺着一个大肚子,笑起来时胖胖的脸蛋主如一位弥勒佛。一见小饺子想要为自己送上顶仙居的饺子,赶忙出声阻止。
“没事的。平日里您这么照顾小草,送上一盘顶仙居的饺子也是应该的。别看小草只是个丫环,却认识不少顶仙居的奴婢哦!一盘饺子一定如时奉上!”
话完,也不等胭脂店老板的劝阻,那甜美俏容上挂着两个小酒窝的‘小草’,拿了新上市的胭脂,蹦蹦跳跳的出了门,如风一般消失在人群中。
“唉,小草,等等……”
店老板回过神来,快步跑到门槛儿时,人潮中早已没了少女娇弱的身子。
古老的破庙,了无人烟。
四处张结的厚重的蜘蛛网向世人无声的宣示着它已在这里盘居多年。
粗壮而青翠的参天大树,青石地面铺盖上厚厚的一层枯叶。偶然一阵微风吹抚,长年未被太阳照耀的寺庙,一股阴风令人不寒而粟。
‘啪’,掉落在腐叶上的树枝被踩碎了。
‘咿呀’,破旧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叽吱叽吱……’,被突来的响声而惊醒的原本十分嚣张的活跃于黑暗的老鼠们,开始慌张四处乱窜。
“是谁来了?”
与这阴森场景不附的朝气蓬勃的女孩声音突兀响起听声音,声音的主人至多不超过二八年华。
02
听声音,声音的主人至多不超过二八年华。
“小姐,你又跑到这种地方,当心老爷知道又会被禁足的哦。”
破败的大门口,一位粉装少女背光而立。
屋内,蹲坐在被灰尘铺盖的大理石地板上的少女,维持现有的动作一动也不动。那张精致的俏脸上没有对来人的惊讶。
只是樱唇几不可觉的扯动了下,神情中有着不耐。
“又来了!每次不管我跑到哪里,你都能找到我!小饺子,你别这么聪明行不?”
少女极为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从地上一跃而起,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语气带着无奈道。
“因为小姐每次都只会跑一个地方啊。所以小饺子很容易找到的。”
微笑,温柔的甜笑是棉自打见到小饺子的第一眼,便从未见它消失过。
有时棉很好奇,当那张可爱脸蛋上终年不变的笑容消失后,小饺子是何种神情。这一直是她异常兴奋的等待。
“你是说我笨啰?”
“不是,只能说小姐很惹人悯惜。”
从七岁便跟在这位小自己两岁的小姐身边,富人家里的悲欢离合,她瞧得仔细,也心疼。
“我想娘一定很高兴棉常来看她的,要不,一定会孤单的。”
十六岁的少女,闪现着不得不放弃天真与快乐的成熟表情。
那美丽的秋水翦瞳,哀莫多过埋怨。
甜美的笑容在少女沉浸于至亲死亡的悲痛中,僵硬。
孤单……
就因为这两字,她心甘情愿的呆在小姐身边十一年……
“回去吧。天晚了,老爷会骂的。”
她唯一,仅有的安慰显得那样的生硬。
“小饺子,你说,要是我消失了,爹爹会不会伤心呢?”
鲜艳的艳色云裳的少女,静静伫立在原地。低垂的头颅,那鲜为人知的阴暗仅有身边的小饺子才知道。
“一定会伤心的,因为是父亲。”
骗人的话,从很小的时候,溜得连眼皮子也不会眨一下。
“是吗……”
疑惑心死多过于惊喜,明知是骗人,在此时此刻,棉选择自欺欺人。
“回去吧。”
迈开率性的步伐,棉抬首,俏脸上有着雨过天晴的明媚笑容。
“嗯。”
微笑,只需嘴角扯出一抹弧度而已。
一前一后,如蝴蝶般绽放着青春美丽的少女,乘着盛夏的凉风离去。
湖泊表面的平静,并不代表着水深处的波涛汹涌。
只是,暂时的自欺欺人的快乐而已……
主爷老爷
夜深,人静。
在扬州城门即将关起的前一刻,一辆外表异常豪华的马车风尘尘仆仆的如风卷残云,闪了进去。
“哟,那是谁家的爷啊,看那一身行头,真够气派的!”
守城的士兵只觉眼一花,一阵鲜色夺目而过。望着豪华马车的背影,嘴里嘟嚷着艳羡。
“别多事,守好你的城门。有什么好羡慕的,关城门。”
队长打扮的士兵守城这么多年,早已是见多识广。识得那拉车的马儿是只存在于皇室的汗血宝马,即知马车里的人定是皇亲国戚。
微拧了眉,在心里揣摩着皇族为何会选大半夜低调进城的同时,也不忘喝斥手下不得乱叫嚷。
“是!”
守门士兵吐吐舌,摸了摸鼻子招呼着同伴关上城门。
那辆豪华的马车在郊区一幢占地千亩的豪宅前停下。
那是位于油菜田最深处的大宅子,由几棵参天大树包围着。
那气势磅礴的宅邸并未挂牌匾,门前也没有富贵人家特有的石狮子像。空荡荡的在给人惊艳的同时也给人诡异的错觉。
马车停下的刹那间,那豪宅的朱红色大门由内开启,一群打扮鲜艳身着锦衣云裳的俏丫环微弓着身子,低垂着螓首,快速排列在马车的左右两旁。
“恭迎爷的庆临。”
随着丫环